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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选择原谅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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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欲要给他夹菜,说老公你多吃点,一边褚静喊他,要他过去合照。他顺从地答一声就来,兀自起身过去,连跟她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乔颜的闷闷不乐完全落在一边伴娘江流萤眼里。江流萤拉过她手,说:“新娘不是该高高兴兴的吗,怎么还撅起嘴来了。”
乔颜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脸,说:“应该是累了。”
江流萤说:“你这才哪跟哪,人家结婚早上三四点起床化妆,接亲要闹,去婆家要闹,这个点连个水都喝不上,婚宴上还要当猴子,在台上跑来跑去给人看。”
她忽然一顿,问:“你是不是觉得这婚礼太简单了,才不高兴的?”
乔颜摇头,说:“真的是有点累,换了地方认床,好几天没睡好。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的,要叫我穿着婚纱满宴会厅的走,我才是要阿弥陀佛了。”
江流萤这才放心的笑,说:“这就好,我也觉得这样不错,你现在怀孕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又是上升期的演员,婚姻状况越不详越好。”
她眼睛忽然一转,迫不及待站起来,说:“那家伙过来了,我先出去躲一躲,就讨厌这种口没遮拦的。”
乔颜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孔松勾住她肩坐下来,言语纳闷:“你那朋友怎么一见我就跑,难不成刚刚喝了几杯,现在一不小心变猪头了?”
乔颜无奈地叹气,心想我一见你都要跑。刚刚一来,孔松便将江流萤一阵打量,那反应好像八辈子没见到女人似的,眼睛都冒绿光。
人又是个嘴上没闸门的,笑容极其猥琐地说伴娘见伴郎,如虎又如狼,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光荣称号。
乔颜一通白眼,将他一只胳膊从肩上拿下来,说:“也就是流萤人老实,换成我,你脸上早就开花了。”
孔松笑眯眯地盯着她,说:“还是那么厉害啊,也是,你要是手段不高杆,能这么轻松地把我们段三拐过来嘛。”
他手往外一指,说:“你弟弟也不赖,把段家小公主顺得服服帖帖的,我还从没见过这小妞这么乖巧呢。”
乔颜顺着他手看过去,段雨溪果然趴在乔恒身边碎碎念,两手撑在下巴上,眼里的光是又佩服又欣赏。
段雨溪说:“你到底想好了没,到底去不去,再过几天咱们补习可停了,我们几个已经在商量时间了。”
乔恒闷不吭声地吃着菜,手时不时划一划手机,看新闻。
段雨溪有劲没处使,手钻到台下推着他大腿,说:“乔恒,你倒是说话呀,去还是不去,去的话我就加上你,不去的话我接着劝你。”
乔恒将腿一摆,移出身边这人的势力范围,仍旧看新闻。
段雨溪彻底急了,一把抢过他手机,说:“你今天不给我回复,我就不把手机还给你,我还要用它给白静发短信,说你讨厌她,看你以后还怎么见她!”
乔恒登时急了,顾及身边有人,只能压着声音低吼道:“你个疯婆子,你把手机还给我,我去不去管你鸟事,我去你能多长一块肉还是怎么的?”
段雨溪扁扁嘴,一副委屈大发的模样,往自己椅子里一陷不说话,过半晌又将他手机还过来:“乔恒,你浑蛋!”
乔恒听她声音有异,忍不住瞥过去一眼,她居然挂了一脸泪,眼睛鼻子都涨得通红。乔恒心里一梗,扔了块面巾纸过去,说:“哭毛线,立刻擦了!”
他本意是不教人发现,毕竟是亲姐的婚宴,小舅子一言不合逼得男方小辈哭鼻子,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不光彩。
遮丑之举,但映在段雨溪眼里就成了心疼,她接着纸巾又哭又笑,嘀咕:“还算你有良心……哎,你就去吧,我跟你保证过,白静肯定会去的。”
乔恒叹口气,觉得这丫头真烦,问什么都一定问到底,他偏偏不想她如意,仍旧打太极:“我也说了到时候看,你再废话,我就彻底拒绝了。”
段雨溪当然不敢再多嘴,闷闷不乐地喝冷饮,过了好久才低声抱怨:“白静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一周之后,横山骑行正式开启,段雨溪跟一群同学等待的时候还在忐忑,万一乔恒真的不来怎么办,万一乔恒临时有事怎么办。
她一连央求白静几次,结果人家一脸不理解:“他来不来是他的事,为什么要我给他打电话,要我说,少一个人还少操点心,随他去。”
段雨溪急得团团转,电话一个接一个,拨到那头拉她进黑名单。幸好出发的时候,看到一张清秀俊气的脸,白静拱拱她胳膊,说:“如愿以偿了吧?”
如愿以偿,当然是如愿以偿。
段雨溪踩上自己粉色的自行车,一阵猛骑到乔恒身边,挤眉弄眼道:“还挺准时的。你什么时候换车哒,后面留个座是想带我哦?”
乔恒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嘴一撇:“带你?你脸大哦?”
段雨溪气得直跳脚,看他如鱼得水般将尾巴一摆,“嗖”地窜到白静后头。明明是张万年冰山的脸,一见白静却悄然融化,换成忠犬般真挚的笑。
真贱!真狗腿!
段雨溪知道乔恒心里放着谁,可一颗心由他不由己,她就是爱惨了乔恒,从真正见他第一面,从他为自己打架那天起,爱惨了。
横山离市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单程三十里,尽管一路通达好走,还是将这群长在城市里的孩子们折腾得够呛。
中途已经停下来休息过两回,大伙还是骑一米喊一声累。
白静被阳光晒得小脸通红,贴在额角的胎发湿成一片,蹬车的速度一早慢了下来,她止不住呼哧呼哧喘气。
此情此景映在有情人眼里自然心疼不已,乔恒几次三番劝她别坚持:“你就把车停路边,我骑车带你,我后座还按着软垫呢,一点不硌人肉。”
白静笑着婉拒他要求,说:“没事呢,还能坚持,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肯定要跟大家同甘共苦的。”
乔恒还要再劝,旁边段雨溪插‘上来,说:“人家都说不愿意了,你老追着赶着问干嘛,要不你带我,我两腿都累得麻木了。”
乔恒狠狠瞪过去,潜台词是你来捣什么乱?
段雨溪视若罔闻地求关注:“你就带带我嘛,我真的快累死了。”
白静看着他俩笑,说:“真受不了你俩,乔恒你快哄哄她,要不然千金小姐就快要发火啦。”
段雨溪朝她轻轻吐舌头,笑得一脸春风。
乔恒面上挂不住,车头一拐离段雨溪越远越好,一下力气使大了碰上她车屁‘股。乔恒向天发誓,这绝对是轻轻的一擦,不足以引起任何事故。
偏偏段雨溪像得了软骨病似的,“哎哟”里左摇右晃,然后一下栽倒在柏油路上。大小姐终于有了借题发挥的理由,抱着擦破点皮的膝盖大哭:“好疼啊!”
大家纷纷停下来送温暖,有眼尖的指着乔恒说:“就是他撞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么带着雨溪去看病,要么带着雨溪骑山上,自己选。”
乔恒深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指着段雨溪小声道:“你再无理取闹,我扇你!”
一边白静恰好听见了,向他正色道:“你怎么这么对同学说话,你带她我带她,谁跟我换个有座的车,我要跟雨溪共进退。”
乔恒委屈得一阵叹气,拽过段雨溪胳膊往脖子上一勾,说:“行行行,我带你,我带你总好了吧?要去医院,还是去山上,随你,你是大爷你说了算!”
段雨溪如愿以偿坐上乔恒的后车座,心情一好,连烈日骄阳都是和风细雨。一路走一路哼着歌,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以前看言情小说,痴情的男主角总是要载一次女主角,然后一路繁花盛开心蝶扑翅。今天看来,步步莲花是不太有可能,但她胸腔开阖,确实有什么东西要振翅而出。
段雨溪借着下坡的理由,双手紧紧搂住乔恒窄腰,她将脸贴在这男孩略显单薄的背脊上,感受他灼热潮湿的体温。这一瞬间突然有个很傻的念头,要么时间停在这一刻,要么此刻立即死。
傍晚的时候,一帮年轻人终于骑行到横山,拾阶而上继续爬山的豪言壮志被彻底抛之脑后,大伙争先恐后地买票坐索道。
段家小姐出手阔绰,为大家定的酒店是山顶条件最好的一家,晚餐更是顶级配置,山珍野味络绎不绝,还有无限量供应的进口红酒和黑啤。
男孩们平时很少有开怀畅饮的机会,走出家门,跟同龄的朋友们在一起,一个个都急于证明自己更大人,很社会。
明明只有一杯的量,偏偏敢拉着伙伴对瓶吹,于是酒席刚开不久,在场的几个男孩就干掉好几箱啤的,红酒也喝了七八瓶。
乔恒当然也不能幸免,从一定角度上说,还要喝得更努力,否则杯子一停就有人奚落,说乔状元不接地气啊,乔状元不贴近同学啊,乔状元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差生,就知道成天跟白静这样的玩。
不提白静还好,一提白静就上头,乔恒自认为学业上所向披靡,脸也是长得不错的,可为什么白静总像那高岭之花,始终对他不理不睬的呢?
她就像块锁在橱窗里的青花瓷,又清冷又绝艳,摸是不摸不到的,看也看不清,哪怕有天可以亲近,一揽芳泽于怀里,他也真怕捂都捂不热,他心头血凉了,她还不为所动着。
乔恒起初清醒,喝到后来直接懵了,白静的脸在面前晃来又晃去,他情不自禁地喊:“白静,白静……”
上下颠倒的世界里,忽的有个软软的声音在喊他,说:“你就把我当成白静吧……我愿意做你的白静……一个人的白静……”
乔恒恍惚起来,想说白静就是白静,怎么能当做呢?这时一只手抓住他的往上送,当碰到一处软绵绵的柔软时,他原本就涨得厉害的脑子忽然就炸了。
另一头,乔颜一连给乔恒打了几次电话都不通。
她知道他今晚骑车去横山,也知道他要留宿一晚第二天再走。早先跟他说了到达目的地就告诉她,小孩儿当成耳旁风,一直到现在也没个回复。
乔颜隐隐觉得不安,又没办法飞到他身边,手机忽地响了下,进来条短信。
乔颜原本以为是乔恒,小小激动了一下,看到号码是段明过,又不知道该接着激动,还是接着不安了。
两人结婚的后一天清早,段明过便拎上箱子开始出差。她起来的时候,他已不在,两个人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乔颜心里一动,主动给他拨过去,他重复方才短信上的问题,问:“我已经到家了,你怎么反而人没了?”
乔颜说:“我给你发过短信的,我到片场拍戏了,攒到假期再回去。”
段明过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低沉许多:“随便你,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乔颜方才蓄起的一点好心情一扫而空,又听那边响起褚静的声音道:“明过,过来吃水果。”
她一咬牙,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把乔恒的副本给过了。
第28章 Chapter 28
新婚妻子怒挂丈夫电话; 再大度的先生也有一肚子苦水想要倒。
段明过看着手机屏幕上短短二十三秒的通话时间; 实在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再快的男人也没有结束得这么仓促的!
后面褚静热心喊他去用水果,看到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好笑:“看你回来一会儿了; 怎么连件衣服都不换?”
再一瞥他搁在身边的行李箱:“少爷真是辛苦了; 出一趟差回来连个提箱子的人都没有; 喊个阿姨给你送上去; 先来吃水果。”
段明过答应着; 脱了外套搁架子上,跟在褚静后面走。
客厅里仍旧开了桌麻将; 一人身边支一个小桌,上面放着一杯水; 几碟蜜饯; 还有切出花的各式水果。
褚静在摸牌的间隙翘起兰花指拣水果吃,随口询问着:“少爷一去就是这么多天,给我们说说你这是干嘛去了?”
老太太跟段太太都不搭腔; 唯独段明润夫人笑声爽朗; 说:“当然是苦钱去了,明过比他哥哥要出息,不靠家里; 自己也能闯出一条路。”
褚静说:“这倒是,别的我不敢说,对明过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就是不要太拼了,新婚燕尔; 你这么三天两头不在家,太太是要不高兴的。”
段明润夫人说:“我看这倒是未必,小三子刚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出门拍戏了。听说都已经怀上了,这么舟车劳顿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褚静一怔,随手扔的一张正好冲到对家。段明润夫人嚷嚷着给钱,褚静一边翻金瓜子,一边向后看,更是不明就里:“哎,明过呢,刚刚还在这儿呢!”
通往三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段明过一手挂着外套,身影臃肿地落在墙壁上。
楼下家庭会议未散,管家站在外面严阵以待,方才见到他的时候一手贴在唇上嘘声,一边活动嘴唇无声地问:回来了?
段明过直接没理,懒洋洋地吩咐他要厨房做一碗面。管家吓得眉头紧锁,他如恶作剧得逞般跑了开去。
回到房里,行李箱已经搁在门后,摆得整整齐齐,边角卡住地砖的直角边。他却看出一肚子莫名的火,狠狠往上面踢了一脚。
外套扔在地板上,跟着是领带和袖扣,他踩在上面走过去,绕去试衣间里拿睡意。柜子一开,陡然看到旁边一排下露出的黑色一角。
他心中一动,过去打开,正是乔颜新婚之夜穿的一条,佣人收拾的时候没能挂好,衣服便从架子上挣脱,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如今再被段明过揉在手里。
这是上好的重工丝绸,摸起来细滑柔软,又微微带着些许的绒毛感,触觉高度吻合女性皮肤。
稍一摩挲,立马让他心猿意马地想到当天晚上:乔颜一双眼睛满含秋波,迷离梦幻,湿漉漉的头发披在两肩。
他立马知道自己的急于归来是为的什么,也不再责怪自己一路的行色匆匆,只是热血对凄清,如冷水浇头。
段明过在家待不下去,简单洗过一把澡,换身干净衣服,抄起自己的车钥匙就往外跑。
途中撞上来给他送面的阿姨,用的是炖成浅金的高汤,细面青菜,上面盖着几片牛肉和一个剖开的溏心蛋。
段明过就着她手尝一口,鲜得能把舌头弄酥了,他不甚高兴地将筷子一扔,说:“倒了。”
吃来吃去,都不如自己太太做的好。
除了0521跟菲比,段明过似乎也无处可去,时间还不到睡觉的点,他于是乎车头一调,往孔松那边放松。
月黑风高,正是酒吧上客的时候,都市男女卸下戴了一整天的面具,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释放天性。
前几次一起弹琴唱歌过的女孩见到他,一溜小跑地赶过来,不由分说拉着他胳膊就往钢琴边跑。
段明过今晚哪里来的兴致,起初淡淡笑着拒绝。
女孩仰仗自己漂亮伶俐,以为任何男人都吃撒娇一套,挂在他身上一阵泥鳅似的摇摆,嗲声嗲气地说:“一起嘛。”
段明过不堪其扰,心想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威严,直接生硬地将她推开。
女孩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呜咽一声,他也只是冷冷哼声,自嘲我可是连自己太太都吼了,为什么要对你这个外人客气?
落座的时候,孔松责怪段明过脾气臭,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在女人堆里却不如你哥他们吃香。”
段明过说得颇为冠冕堂皇:“我太太不在,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其他女人唱歌。”
孔松半真半假地向他抱拳,说:“佩服,结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居然还知道爱惜起羽毛了。你太太呢,错过这场好戏,又要再等一年啊。”
段明过白了他一眼,要了一杯伏特加,修长的手指在杯低转了一圈,似在感受温度,然后一仰脖子喝下去,酒精热辣辣烧烫了一线。
段明过再要过一杯,说:“去拍戏了。”
“拍戏?”孔松大吃一惊:“不是说已经怀孕了吗,你也不像是缺钱的男人啊,连老婆这点生活费都要克扣,就不怕把她累出什么毛病来?”
段明过拧眉,说:“我劝过,是她自己要去。不过就是个女四号,戏份不比路人甲多多少,我之前跟导演打过招呼,尽量把她的戏排到前面来。”
孔松说:“还真是二十四孝的好丈夫。”
段明过这时候忽然呛上一口怒意,话出口的时候,带着自己都诧异的埋怨跟……娇嗔?他说:“我还能怎么办啊。”
孔松直接笑成一团,拨下他喝酒前再次抬起的手臂,说:“乔颜这人我算是看清了,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没什么主意,其实为人轴得很,不说话的时候漂亮温婉像个品相极佳的古董花瓶,一说话就是雨疏风骤能把人气晕厥过去。”
段明过说:“是啊。”
孔松说:“而且为人处世太过小心谨慎,有什么话永远先藏在心里,拿出一副体谅理解的模样,其实早就九曲十八弯,把你彻底妖魔化。这种性格往好听了说就是内敛成熟,往不好听说就是城府极深。”
段明过说:“是啊!”
孔松笑得直拍桌子,央求:“你别结个婚就把自己结傻了,原来你可从来不这样啊。说真的,你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我整个都凌乱了,我以为你起码会再等两年,毕竟褚静跟明泽一直都没孩子,明泽看起来也没多在意这个太太……”
段明过原本散漫地现在卡座里,这时忽地坐直,一脸严肃地看着孔松,纠正道:“褚静是我的嫂子,我也是结过婚的人了,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孔松叹气:“其实我一直都挺为褚静可惜的,她要是出生在寻常人家,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平静快乐。你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她如果当初选择的是你,不是你哥哥,那该多好呢。”
段明过跟褚静年幼相识,那时他是家里最不受宠的孩子,她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
当她穿着纱裙蹦蹦跳跳走向自己,笑着向他伸出手的时候,段明过真的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如遇天使。
他们确实有过很美好的一段童年片段,青春记忆。
那些涩涩的青春期里初次来袭的悸动和心跳,也确实因为这个女孩纯真的笑容和姣好的容貌,被一次又一次的唤醒过。
褚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人,段明过也承认曾醉心与她,可就像人生中必然经历的很多风景一样,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历史滚滚的车轮总要碾碎一些什么。
段明过又闷了一口酒,说:“没见你喝酒,倒是比我还醉。我们心里都清楚,哪怕时间倒流一次,她选择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我再为这耿耿于怀就是蠢了。”
孔松感慨:“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还记得你高中毕业那会儿,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说要喜欢她一生一世的。”
段明过不留情面地拆台,说:“我还记得她跟明泽结婚的时候,你也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说要取而代之,娶她回家做老婆的。怎么现在月月女人不重样,你那些话都喂了狗了?”
孔松讪讪摸头,一时间气势低迷:“我,我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吗?”
段明过掰着手指:“算算也就三四年前的事,怎么就年少无知了?真要说年少无知,我当年岂不是更年少,更无知?”
孔松扁嘴:“那也是证明褚静优秀,家世好,学历好,性格好,人又长得俏,比你那位成天耍小性子的老婆好多了。”
段明过两只眼睛一转,定定落到对面孔松的身上。
孔松口无遮拦:“听兄弟一句劝,女人要管,不要宠,否则总有一天蹬鼻子上脸,压根不把你放心上!你这位太太又是圈里名声不太好的,你最好让人多看着点,不然哪天给你顶某色的帽子,你还真要选择原谅她?”
“不是,你别瞪我啊,要不是真兄弟,真跟你说这个。我就是不想你重蹈我覆辙,上次我那妞我多疼啊,要什么买什么,耍点脾气也都忍了,谁知道说给你绿帽就绿帽,我这脸到现在还没长好皮呢!”
孔松一直知道段明过喝酒不上头,往往越喝脸越白,越喝越清醒。可他今晚脸色有些白得不正常,白得几乎透亮,像雪山上冻结实的冰。
他喉头发紧,想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此刻先将话题转移开来,问:“你那证券公司筹备得怎么样了,资金方面要是有困难你就跟我说,我——”
段明过将见底的空杯往桌上一拍,“啪”得一声惊得四面的人都看过来。
孔松连忙站起来向大家打招呼,又按住段明过肩,说:“你到底要干嘛!”
段明过一把将他推开,从椅背上拿过自己的外套,一字一顿道:“孔松,咱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但不代表你能随意往我太太身上泼污水。”
孔松一下懵了,也有点委屈,说:“我那怎么能算泼污水呢,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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