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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小豌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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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文涌初见邹麦仁时,是在宿舍。第一映像是个笑容腼腆的男孩,不爱说话,坐在干干净净的床上翻着名著,打扮和用度也比周围的同学要差很多,但成绩第一,很受老师喜欢,可班上的同学因为他的身世原因,没有常来往的朋友。
直到程理出现,看着他越来越阳光,越来越自信。
就像一粒明珠,吹拂掉表面的尘埃后,光彩熠熠。
两人坐在小卖部门前的长板凳上,搭着肩膀,偶尔闲聊两句,等了一个半小时,表舅和高律师回来了。
邹麦仁道,“你等会请他们吃饭,我就不去了。”
“好,”盛文涌站了起来,伸手握拳,看向邹麦仁,“有事联系,兄弟。”
邹麦仁回击了一下,也站了起来,“我不仅是你兄弟,还是你债主,有事不找你找谁。”
“好说!”
盛文涌蹦了一下,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没了,盘桓几个月的愁云惨淡也消失了,阳光健气的脸重又焕发神采。
他期许道,“我们以后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
第48章 第 48 章
天擦黑时,邹麦仁急急忙忙的赶到医院。程理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无从得知奶奶住的是哪个科室,哪号病床。
心急如焚的站在大厅,周围人来人往。
“让一让,让一让。”
邹麦仁闪身避开,几位医生护士推着一架移动床急匆匆的穿过。
他眼睛一亮,跑到挂号的地方问医务人员,报了程奶奶的姓名后,才知道她住在新住院楼的贵宾病房。
找了一圈,邹麦仁稳了稳心神,推开了门。
病房安安静静,只有心电仪的嘀嘀声,他走至床前,想喊一声奶奶,张开口却半天没有声音。
门咔嗒一响,陈嫂从里面的洗手间出来,看到他惊讶道,“麦仁,你怎么过来了?”
邹麦仁擦了擦眼角,说,“阿程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想来看看奶奶,奶奶这……是怎么了?”
陈嫂悲伤道,“肺癌晚期,之前老太太一直撑着,现在撑不住了。”
他眼睛瞬间含了包泪水,侧过头,仰着脖子憋了憋,环视一圈,“阿程呢?”
“刚刚说要去打电话,在外面吧,小姐守了一下午,到现在还没吃饭的。”
“我去找她。”
在走廊来来回回找了两遍,问了服务台的护士,也说没看见程理。
邹麦仁焦头烂额,拿出手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再次拨打程理的电话,通了却还是没人接听。
一转头,他看见门后有个蹲伏的身影,瑟缩的一团,肩膀还在微微颤动。邹麦仁心中一紧,推开楼梯间的门。
“阿程。”
邹麦仁蹲下来,环抱住她。
程理僵了僵,听到邹麦仁的声音后,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压抑的呜呜哭声细细碎碎的传出来。
邹麦仁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一手顺着程理的头发抚慰,另一只手牢牢的圈着她。
他的阿程,连悲伤大哭的时候,都要强忍着不出声,坚强得让他心疼。
认识以来,程理比他和盛文涌成熟太多,做事又面面俱到,就像盛文涌说的,靠谱。
而此时,程理的脆弱和无助,坦露无遗,他也清醒的认知,被他深深依赖和眷恋的姑娘,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
程理落的泪仿佛在邹麦仁心底融了个洞,又酸又疼,磨得他紧紧抱住怀中的罪魁祸首,希求她别哭了。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程理渐渐止住了哭泣。
她仰起头,眼睛红肿得像颗桃子。
“丑不丑?”
“不,很漂亮。”邹麦仁亲了亲。
“你居然昧着良心说话,我眼睛疼得都睁不开了,你还唬我。”
邹麦仁笑着又吻了吻她,“那怎么办嘛,阿程在我眼里就是美的呀,丑字和你不沾边的。”
程理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头一低,又埋进他怀里,“那再抱我一会儿。”
邹麦仁的双手紧了紧。
“你吃饭了吗?”程理的声音有点嘶哑,闷闷的。
“没顾得上,想来看你和奶奶。”
“你打我电话啊?”
邹麦仁捏了捏程理的脸,无奈道,“你看看你手机,我打了至少二十个,信息也发了不少,都担心你手机快没电,才不敢打了。”
程理拿出手机,果然一长串的未接来电,不好意思的瞥他一眼,又朝他怀里拱了拱。
抱着难得撒娇的程理,邹麦仁松口气道,“你没事就好。”
“恩,我没什么。”
“阿程,奶奶她……”邹麦仁也不知如何安慰,干巴巴道,“不要太伤心了,人总有这一天。”
“我知道,奶奶的一生其实挺辉煌的,”程理动了动,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额头贴着他的下巴,说,“但奶奶的晚年也很寂寞,我知道她一直牵挂着我父亲,我只想父亲能回来看奶奶最后一面。”
“和他说了吗?”
“接线员小姐姐听的,他不在基地,等他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要过半个月还是一个月,等批假再回家,又不知要等多久……”
程理咬紧嘴唇,心口一阵闷疼。前一世,奶奶弥留之际都是念着父亲的名字,而父亲……没回。
“好了好了,”邹麦仁摸摸程理的头,柔声道,“你父亲知道后,肯定会回的啊,不要担心,不哭啊。”
程理浅浅呼出一口气,感到有点丢了面子,抬头就一口咬在他的下巴,“我没哭!”
邹麦仁默了默,下巴那里又痒又麻。在她倔强的目光逼视下,只觉得心田柔软得不像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哭,我看错眼了。”
程理眨眼,鼻音浓厚,哝哝低语,“豌豆,你怎么那么乖呢?”
邹麦仁道,“因为是你啊,我的阿程。”
两人抱了一会儿后,程理拉着邹麦仁起来。邹麦仁的屁股和大腿早已凉得不像话,麻痹刺痛,缓了好一阵。
程理帮他捏脚,“不好意思哦。”
“傻瓜,这算什么。”邹麦仁替程理把头发捋顺。
邹麦仁劝道,“吃饭去吧?”
“恩。”
回到病房,程奶奶依然没醒。陈嫂帮他们把饭菜热了后,摆在旁边的小茶几上,程理随意的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然后一个劲儿的给邹麦仁夹菜。
“辣子鸡好吃,多吃点。”
碗中的菜快堆满了,邹麦仁无奈的看了眼程理,“不要夹了,你都没怎么吃……这碗老鸭汤,喝了吧?”
邹麦仁双手端着一碗汤,黑亮的眼睛殷勤的看着程理,就差拿着勺子喂了。
程理看了眼旁边给奶奶做按摩的陈嫂,接下了汤,喝了两口实在喝不下,巴巴的又看着邹麦仁。
“好吧好吧,喝不下我也不逼你。”
“恩,”程理松了口气,“文涌的事办好了吗?”
“差不多了,这次多亏了高律师。”
“恩。”
听到事情办好了,程理就没兴致再细问,能帮的都帮了。
邹麦仁看她手撑着腮,眼神放空,也没胃口再继续吃了。他放下筷子收拾好桌面,程理还保持着原样,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膝盖碰了碰。
“医生怎么说,你晚上回去吗?”
“能怎么说呀,奶奶的病情,医院早就知道,检查了后也只是告诉我通知大人。”
邹麦仁指了指程理左手上的表,提醒道,“现在九点半了。”
“哦,”程理恍然站起来,“陈嫂,今天多谢你啊,你先回去吧。”
陈嫂帮程奶奶擦好手,道,“谢什么呀,跟着老太太二十多年了,说句害臊的话,我早就把她当作我的至亲长辈了。”
陈嫂年纪不小,今年五十多岁了。她三十多岁时下岗,丈夫欠了高利贷跳江自杀,留下她一人,夫债妻还,陈嫂无儿无女也不堪重负,跟着跳江,是奶奶路过,救了她一命。
“是一家人,咱就不说客套话了,”程理说,“陈嫂你也要保重身体,我奶奶她估计离不开你的伺候,这样,今晚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来替我的班,上午我会和医院商量一下,找个护工。”
“小姐,您一个人熬一宿啊?”陈嫂不放心道。
“我年轻,没事的,你赶紧回去吧,叫陈师傅接你。”
“可是……”陈嫂犹豫。
“有什么不放心啊,这是贵宾室,外面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医生护士,回吧。”
“哎,好,听小姐的。”
送陈嫂离开后,程理回到病房,看到陪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沙发上还多出了一床被子,她傻眼的看向邹麦仁。
“你,干嘛呀?”
邹麦仁坐在沙发上,拍了拍他去问护士站要的被子,“我陪你和奶奶呀。”
她快速眨了下眼睛,抿着嘴蹭过去,头靠在他肩膀上,软声问,“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是我想陪你。”邹麦仁道。
程理的坚强是一种习惯,就像她说的,一个人没关系,那两个人是不是更好呢。
两人靠在一起,安静的病房总让人心底没来由的慌,幸好有肩膀挨着肩膀的淡淡温度。
看着心电仪的波浪曲线,程理问,“豌豆,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邹麦仁捏着程理的手,思忖了一会儿,慢吞吞开口。
“唔……没遇见你前,就想快点长大找工作,挣钱,梦想能拥有自己的房子,一个人过普通的平凡日子。遇见你后,就想挣大钱,以后买个大房子,你和我天天在一起,努力工作养着你,和老婆你好好过日子。”
“噗,这是什么啊……”
程理笑出了声,伸手戳了戳他左脸酒窝的位置。
她没想到邹麦仁的想法这么朴实,还这么可爱。
“你的梦想不应该是书法家,数学家,或者什么学术类某某家吗?”
“哦,这些啊?”
邹麦仁拉了一把程理的手,把她揽回怀里,“书法家倒是想过的,但没有很强烈的欲望,我对于书法只是很单纯的喜欢。阿程希望以后我是搞学术之类的人吗?”
“倒也不是,我觉得豌豆你挺纯粹的,脑子又极好,大学教授或者研究院的院士,这些个学术派的方向会比较适合。”程理说。
“那阿程呢?”
“我?恩……”
程理陷入了沉思,大概还是走前一世的路吧,自己开个小公司。
再过几年,父亲就会退下了,老大哥和三哥的仕途都有更进一步的空间,老二哥哥的商业版图也很庞大,未来长大后的三位侄子也颇为出彩,程家第四代的权势财富应当能保住。
想想也是祖上修德积福啊。
而自己做为唯一一位家族里年轻的女性成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低调,保证不沾染是非。
简而言之,两个字,安生。
这对于重生来的自己,好像亏大发了。
但人生就是这样,每一个选择都在得失之间,程家的定位在十年后堪堪好,不能过。
她不能自以为是,蝴蝶效应是不敢随便扇的。她惜福。
“阿程?要睡了吗?”
邹麦仁见程理半天不回话,以为她打瞌睡了。
“有点困。”程理揉了揉眼睛,今天哭大发了。
“那睡吧。”
“我以后会开个文化传媒公司,”程理扣住邹麦仁的手,举到两人之间,“然后和豌豆好好生活在一座大房子里。”
“会的,阿程。”
邹麦仁揉了揉程理头发,在她打哈欠的时候,快速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晚安。”
“晚安。”
………
第49章 第 49 章
程理这几天的脸色越来越差,凤眼中的精光也越来越凌冽。班上的同学看到她,隔老远就避开,好像怕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揍人。
她确实心情极差,奶奶昏迷快半个月了,都没有醒转的迹象。给父亲和家里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有人能回老家一趟。
程家的男人多,可都是郭嘉的。父亲老大哥都是“将在外”一切押后处理,三哥跟部队出任务,根本联系不上,老二哥哥南方的厂子在年底期间,订单量大,也脱不开身。
大侄子明年高考,学业繁重,前程要紧,耽误不得。二侄子和小侄子比她都小,有什么用,添乱吗?
程理被这关键时刻,一心为公的父兄们怄得要死,但偏偏大义上,她没有办法。
下课后她就守到奶奶床前,看着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奶奶,肉眼可见的感受生命的流逝,她觉得糟心、觉得心里凉。
世事难两全,她懂的哇,可是……
程理坐在双杠上,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等了一会儿,通了。
“妈,爸爸他回了吗……”
邹麦仁见程理又在打电话,叹了口气,拿着矿泉水折回篮球场。
盛文涌把篮球传给队友后,一屁股坐到邹麦仁身边,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那个焦躁的跳下双杠的身影。
“程理最近肝火很旺啊,程奶奶还没醒吗?”
邹麦仁的眼神一直盯着程理,她还没说两句,就烦躁得捋了好几把头发。
“就是没有啊,不然阿程那么急干什么。”
“哎~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的,我倒是觉得啊,昏迷总比清醒的好,感受不到疼痛,”盛文涌边说边伸手去拿邹麦仁手中的矿泉水,“正好口渴了,给我喝吧。”
邹麦仁手一挪,避开了他,“这是给阿程的。”
“她在打电话啊!”盛文涌又去抢。
“你还缺我这瓶水?那边一排的女生都等着给你送水呢。”
邹麦仁朝球场扬了扬下巴,盛文涌笑嘻嘻的看了一眼,抬手飞了个吻过去,惹来一片尖叫声。
不要太骚!
今天是他们班的篮球赛,还有五分钟,盛文涌就得作为主力上场了。
“一排呢,我喝谁的水?”盛文涌得瑟道,“再说女生的水不能随便接,省得她们多想,还是哥们的水安全,给我咯!”
他乘邹麦仁一个不注意,一把抢过,拧着瓶盖要喝,一片黑影闪过。
程理劈手抄过矿泉水,凉凉的瞥了一眼愣住的盛文涌,拧开瓶盖,径自喝了口。
“行行行,你女王,你老大,”盛文涌在程理快嗞火的凤眼里败退,举起双掌,道,“您请喝,小的告退。”
程理挥手,“跪安吧,小盛子。”
“什么?!”
盛文涌一脸吃瘪,忍不住委屈的看向邹麦仁。
艹,不如不看!邹麦仁个没人性的,眼珠子都快黏在程理身上了,都不睬他一下。
“我要上场了欸,你俩不给我击个掌吗?”
程理再挥手,赶苍蝇似的。邹麦仁倒是捡起点良心,朝他伸出拳头,“别丢脸。”
盛文涌回击,自信满满的样子,一张俊脸都兜不住。
“嘁,看本大爷厉害。”
程理拿起矿泉水指着盛文涌的背影,疑惑的问邹麦仁,“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那条缩在咱家电视墙角的狗子吗?”
邹麦仁噗嗤一声乐了,附和道,“有点阳光就灿烂,成傻狗了呗。”
程理默默的看着他,吁了口气,浅笑道,“你倒是卖的一手好哥们啊。”
“唔,没事的,”邹麦仁眨了眨眼,一丢丢心虚道,“哥们就是拿来卖的,阿程笑了就好。”
篮球场猛的爆发一阵欢呼声,两人看过去,盛狗子投了个帅气的三分球。
“你怎么不上场啊?”程理问。
邹麦仁撅了撅嘴,大长腿伸直,手从口袋里一摸,竟摸出几颗巧克力,递给她一个道,“不想出汗,等会要陪你去医院。”
丝滑甜美的巧克力在口里转了一圈,舌尖抵住一咬,她挑高眉头,“酒心巧克力?”
“哈哈哈,是啊,”邹麦仁欢快的露出笑容,“你从澳洲带回的巧克力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吃光了。”
程理见他也含着一颗,有点紧张,伸手摸了摸他耳朵后面,又看了看,没有红疹子,皱了皱眉,还是不放心问。
“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你酒精过敏啊,忘了?吃不了就不吃呗,浪费一点有什么关系。”
“阿程别摸,痒,”邹麦仁扭了扭脖子,笑得比酒心巧克力还醉人;“你特意带给我的,不想浪费,而且好吃呀。”
程理抬了抬眼皮,盯着小酒窝沉醉了会儿,便将视线移到球场上。
“阿程,”刚躲开的邹麦仁又移过来,“心情有没有好点?”
“恩?”
“甜食能使人快乐啊,怎么样?”
他一脸期待,溜圆的眼睛倒映的都是自己。
程理点头,“恩。”
“那就好,你这几天的脸拉得可长了,”邹麦仁剥开包装纸,又吃了一颗酒心巧克力,状似无意的瞄了她一眼,道,“阿程的爸爸还没有回信吗?”
程理的脸色瞬间一收,眼眸微眯,烦躁的压抑气压不言而喻。
“阿程啊……”
邹麦仁欲言又止,他知道程理的担忧,也理解程爸爸身份的特殊性,可就是谁都没错,谁都有理,所以不知该如何劝慰。
“我知道,豌豆,我真的知道,”程理蹙眉喝了口水,吞掉口中的甜腻后,道,“但再怎么样,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妈妈吧?奶奶身体很虚弱了,却一直强撑着,不就是……就是为了等她唯一的儿子;不愿咽气吗?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没得我父亲,基地就瘫痪了?”
“阿程……”
程理噌的一下站起来,背对着篮球场,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她不想把烦乱的情绪传给邹麦仁。
“豌豆,你别说,别说这个了。”
一声哨声想起,篮球赛的上半场结束,盛文涌边脱衣服边朝这边走来。
衣服甩给邹麦仁,他道,“水呢?”
两人都是一脸懵逼,程理看着脚边的半瓶水,邹麦仁抬头无辜道,“你让我买水了吗?”
“你两!”盛文涌气得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们,“我给咱班挣了二十分,你两都不给功臣买水喝?友尽!”
程理和邹麦仁相顾无言,他两都聊天去了,一个球都没看。
“班长不是准备了水吗?”邹麦仁问。
“那不一样。”盛文涌梗着脖子道。
“矫情什么,给你买,红牛要不要?”
程理看不得盛文涌这样,一米八的大个儿叉腰扭头,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不就一瓶水么。
邹麦仁也觉得丢脸,衣服丢回他脸上,和程理一起走向小卖部。
“我要脉动!”盛文涌在后面嚷道。
程理顿住步子,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盛狗子是不是赖上咱了?”
“怕是的。”
邹麦仁挠了挠头。盛文涌和他们的感情好是好,就是特黏糊,还老当电灯泡,有点烦人的。
他拉住程理的手,眼睛一弯,狡黠而灵动,“阿程,我们别看篮球赛了,节约时间去医院吧。”
“啊?”
程理对上他的笑眼,怔了一会儿。
这样的邹麦仁特别鲜活,没有初见时的敏感瑟缩,好似一层灰败的壳,在她近两年的陪伴里,终于蜕变。软萌萌的还浑身发光,她恍惚觉得有束光打在了心底,暖洋洋的。
“呵呵,好啊,不管他。”
两人也没打招呼,一辆的士就到了医院。下车的时候,邹麦仁的手机响了,传来盛文涌鬼哭狼嚎的声讨。
“行,回来给你带卤猪蹄,我们到医院了,挂了啊。”
邹麦仁挂断手机,走进等待的电梯,和程理瘪了瘪嘴,道,“文涌的嗓门真大啊,吵得我耳朵疼。”
程理瞅他的一眼,什么嗓门大,是心疼卤猪蹄那几个钱呢。
果然,邹麦仁拧了拧眉头,又道,“我觉得吧,下次还是要打招呼的,毕竟是礼节礼貌,对吧?”
“对。”程理毫不犹豫点头,“你说什么都对。”
邹麦仁眨了眨眼,白皙的脸蛋透出一丝红晕,“哼,坏阿程。”
程理呵的一声笑出。
走进病房,程理便皱起了眉头,她看着沙发茶几和地上摆满的礼品花篮,沉声道,“陈嫂,怎么回事?”
陈嫂正弓着身子整理什么东西,闻言抬头,无措道,“小姐你来了,这些……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不知怎的,好多当官的和总经理董事长的都过来了,你看,这些名片还有祈福卡……”
程理接过,随便抽了两张看看,脸色就黑了,“呵,消息走漏出去了?可惜这些个借故攀枝的来早了,我父兄没一个到场。”
说完,啪的一声,C市里有些名号的大人物名片就被程理甩进垃圾桶。
“陈嫂,自明儿起,不管是谁,一律不见,东西也不收,”程理摸了摸奶奶的手,仍是冰凉,“奶奶是烈士遗孀,明儿下午,家里的警卫也会过来,陈嫂,你再撑一天。”
“诶,好的。”
医院请的护工只做护理工作,待人接物,程理不放心交给别人。
邹麦仁见程理还没松快一会儿,浑身就散发着怒意,嘴角抿得笔直,还要操心一些大人该承担的事,他就忍不住心疼。
默默切一盘兔子苹果递给程理。
程理摇头,拉他坐在身边,靠在他肩头道,“你看书吧,我靠着你就好。”
奶奶一直没醒,程理守在医院里,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盯着病床发呆。
即便浪费了时间,她也必须这么做,她现在是奶奶身边唯一的亲人,她希望奶奶能感受到有人牵挂她,她希望能出现奇迹。
………
第50章 第 50 章
第二日,程理跑到学校,和邹麦仁一起吃了早饭,等车时,程理拒绝他再相陪。
“你现在时间也挺紧张的,下午奥数,晚上要复习功课,书法也只能上午练了,别陪我耗在医院,我能行的。”
邹麦仁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脸庞满满的胶原蛋白,纯净的青涩里透着一丝稳重。
“我想至少陪你一个上午,书法可以放在晚上的。”
“不用,你自己的节奏别因为我的事破坏了。”
程理伸手理了理他藏青色的呢外套。
“可是……”邹麦仁有点着急,“我也很担心奶奶呀。”
程理拍了拍,“咱不多说了,听我的。”
邹麦仁瘪了瘪嘴,握着她的手,道,“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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