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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之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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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铭只做没听见。
黎琼戈住二十八楼，电梯到达，她率先走出去，祁铭第二，夏天走在最后头。
黎琼戈密码还没输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吧啦垫着脚尖够着门把手，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的门。
黎琼戈看见她，愣了愣，随即展露一个笑容。
“妈咪~”
黎琼戈昼夜颠倒几天，小家伙的作息和她就有了时差，她每天回来小家伙都睡着了。
吧啦张着手臂要她抱，黎琼戈顺从地蹲下去把人抱起来，贴着脸亲亲。
“今天怎么还没睡觉？”
黎琼戈说话语速比平时慢些，有意让吧啦尽快适应中文环境，回来后就一直都尽量用中文在和她交流。
“我想妈咪了，我已经，好多天，没见着你了。”
吧啦说得磕磕绊绊的，但发音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吧啦把脑袋埋进她的颈间，看到了她身后的祁铭，眼睛发亮。
帅气叔叔来了，他和妈咪真的在一起了吗，是不是要成她daddy了？
吧啦抱着黎琼戈的脖子，贴着她耳朵使劲嘬了一口，没头没脑的地说了句：“我就知道Lee记着我说的每句话！”
她又开始说起了英语。
哈？
黎琼戈摸着她的头，没明白小家伙又跳到了什么想法上去。
吧啦把头搭在她肩头，和后面的祁铭大眼瞪小眼。
祁铭笑着，“小吧啦，又见面了，你好啊！”
“你好，帅蜀黍！”
吧啦这次的“你好”说得字正腔圆。
语气里的愉悦不要太明显。
黎琼戈有些反应过来了，忘了小家伙上次就看上祁铭的脸了。
抱着六岁多的孩子还是有些累，黎琼戈进了客厅就把人放下来。
吧啦一下地就往祁铭身边蹭。
速度之快，黎琼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伸手就去拉她，都没逮住人。
祁铭还站在玄关处，吧啦小朋友热情好客，帮他找拖鞋。
“……”
她家闺女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是没谁了。
祁铭忍着笑，换了鞋进去，吧啦围着他兴奋得很。
夏天也在后面，吧啦完全没有要问候她的意思，受到的待遇和祁铭一比真是天差地别。
夏天带上门进去，坐到黎琼戈旁边沙发上，告状道：“姐，吧啦这是从小就外协啊！”
黎琼戈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祁铭被吧啦拉着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手里的礼物在茶几上堆成一座小山。
黎琼戈抬眼看他准备的礼物，全是给吧啦的，有备而来。
吧啦这下子被收买得更彻底了。
一边拆玩具一边叽叽喳喳地和他聊上了，生硬的中文夹杂着英文的聊。
祁铭这样没什么耐心的人能和她聊下去也是神奇。
黎琼戈也不搭理祁铭，少白他说他来看吧啦，那就让他和吧啦好好联络感情好了。
谁知道吧啦和他越聊越跑偏，从玩具聊到幼儿园，最后就扯到了黎琼戈身上。
吧啦手里掰扯着芭比娃娃，一边跟祁铭说，“Lee工作的时候就和芭比娃娃一样，要换好多好多衣服，你见过Lee工作的样子吗？我觉得有的衣服好难看，但是穿到Lee身上就会变得很好看。……”
黎琼戈听着忍不住笑，到底是她闺女，瞧瞧把她夸得。
“Lee这么好看，你喜欢她吗？”
谁都不知道吧啦小朋友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来。
现在就是这样，黎琼戈猛然瞪大眼睛，这丫头不会还记着上次在埃及的时候说的话吧！
祁铭觉得吧啦真是个宝贝，明明是个鬼机灵的小朋友，有时候又一副大人的模样，现在看样子还想帮他做个媒。
祁铭不去看黎琼戈的脸色，摸摸吧啦的头发，“Lee好不好看我都喜欢她，吧啦呢？”
吧啦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黎琼戈。
然后对着祁铭郑重地点头，“我也是，不管Lee好不好看我都喜欢她。”
然后又开始继续摆弄玩具，自顾自说道：“你有老婆吗？你知道老婆是什么吗？就是wife，……”
黎琼戈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吧啦快她一步。
“没有的话，你考虑考虑我妈咪吧，她一个人养我好累哦。”
“！！！”
黎琼戈惊了，丫的谁告诉她，她闺女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祁铭心里那点郁卒彻底被吧啦赶走了，忍不住抬手抵住上扬的嘴角，“吧啦想让你妈咪做叔叔老婆？”
吧啦又大人一样，郑重其事地点头。
黎琼戈按着额头，“吧啦小朋友，先刷牙还是先换你的小睡衣？”
这就是让她去睡觉的意思了。
吧啦抬头一看时间，九点半，到她该睡觉的时间了，于是放下手里的玩具，“噔噔噔”地跑回自己房间，还不忘回答她，“先换睡衣！”
夏天去领着她刷牙洗脸，黎琼戈准备送客了。
“吧啦和我像朋友一样相处惯了，说话可能会有冒犯的地方，我替她道歉，祁总多担待些。”
“不会，吧啦很可爱，不会冒犯到我。”祁铭帮她整理好茶几上被吧啦弄乱的玩具，“今年春节回去吗？”
他话题急转，黎琼戈一时没转过弯来。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才反应过来。
“不回。”
她和吧啦两个人过春节挺好的，何必回去找气受。
祁铭脸上的笑僵硬两分，“小辉昨天跟我打电话说想你了。”
黎琼戈动作一顿，“祁总最近忙吗？”
“不忙。”
实际上到年底了，他忙得要死，但忙也要说不忙。
“那还要请您帮个忙了，小辉那边——”
“后天吧，我去接他过来。”
祁铭自己接过话。
黎琼戈点头，嗯了一声，最后才低低地说：“谢谢了。”
吧啦洗漱完，出来和黎琼戈说晚安，抱着她的脸又亲了一下。
祁铭看得眼红惨了，这时候恨不得自己是吧啦。
吧啦小朋友和黎琼戈说完晚安还记着他，甜腻腻的嗓音喊他：“帅蜀黍，记得考虑哦！我睡觉去啦，晚安啊~”
黎琼戈黑线，就知道不该给这丫头看那么多肥皂剧。
——
晃眼又到周五。
祁铭中午的时候才带着黎辉出现在她的公寓门口。
黎琼戈正好休息在家，自己张罗了一桌子菜等着黎辉。
听见门铃，吧啦跑去开门。
第一眼看到帅蜀黍，然后才看到他旁边帅气的哥哥。
她目光在黎辉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乐得手舞足蹈地转身跑进厨房，“妈咪！帅蜀黍带来一个帅哥哥！”
“……”
她闺女这看脸的毛病大概是没得救了。
“那个不是哥哥，吧啦要叫他舅舅哦！”
“舅……舅，是什么？”
“嗯，他是妈咪的弟弟，所以呢就是吧啦的uncle啦。”
“哦……”小家伙记住了，又掉头跑出去，这次连祁铭都忽略了，转为关注这个舅舅。
黎辉看见吧啦，一直懵到吃饭，直到吧啦叫了黎琼戈一声妈咪。
他一口饭哽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给自己噎死。
黎琼戈给他倒了杯水，“别急，慢慢吃。”
黎辉看着她，指指吧啦，眼里写满了惊讶。
“先吃饭。”黎琼戈沉声道。
…
吃完饭，吧啦就又缠着祁铭玩去了。
黎辉终于忍不住，“姐，吧啦，不会是你和祁铭哥的女儿吧……”
黎琼戈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小孩子瞎想什么呢！吧啦是我在美国领养的小孩，人是混血，你没看出来？”
“还有，谁告诉你我和祁铭……”
“祁铭哥自己告诉我的啊，早上在车上，他说以后别叫他哥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改叫他姐夫。”
“……”
卧槽！祁铭忒不要脸！
第41章
黎琼戈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让黎辉相信自己和祁铭真的没有其他关系。
刚解决完这头，茶几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提醒新消息。
好多天没联系的李安南又跟她发消息。
【周六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
黎琼戈想都不想就直接回复：【明天吗，应该不行，我明天要飞上海。】
厨房里的高压锅咕噜噜响，黎琼戈随手把手机扔到茶几上，进厨房看自己锅里的东西。
祁铭和吧啦在阳台上玩够了进客厅，恰巧她的手机响了。
祁铭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亮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他移开视线，接着手机又响起一连串消息提示音。
黎琼戈在厨房叫夏天，“夏天，你过来一下，帮我个忙！”
“哦~就来！”夏天丢开手里的零食，起身要过去。
祁铭阻止她，“我去。”
起身时顺便又瞟了一眼她的手机。
啧，有人跟他家姑娘表白，烦躁。
夏天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向了厨房，呆呆地点头，“哦……”
黎琼戈听见动静，以为是夏天，用勺子舀了一勺锅里的汤，贴心地吹凉，“你帮我尝尝是不是太咸了——”
她举着勺子转身，看清身后的人，顿住。
黎琼戈的手举在那儿，尴尬无比。
反应过来后就要转身，祁铭先一把抓住她往下落的手，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汤。
“嗯，是有点咸，多加点汤。”
他一脸严肃地做出点评。
黎琼戈抿着唇，不说话，不过还是又往锅里加了些汤。
祁铭没有离开厨房的打算，往旁边一靠，问她：“厨艺自学的还是报过班？”
黎琼戈眼皮都没抬，“不会。”
祁铭敲敲料理台，带着笑地看着她手里的汤。
黎琼戈转身拿了盐又要往里加盐，似乎知道他在笑什么，解释道：“就会这一个菜。中午的菜都是叫的外。”
祁铭按住她的手，忍不住笑出声，“小祖宗，别加盐了，真咸，你刚才才加了汤你忘了？”
黎琼戈抽出自己的手，恼羞成怒，“我觉得汤加多了。”
祁铭没再笑她，拿勺子又尝了一口，“嗯，可以了，刚好合适，不信你自己尝尝？”
说着，举起勺子递到她嘴边。
黎琼戈偏开头，放下盐出了厨房。
茶几上的手机响得正欢，夏天见她出来，指指茶几，“姐，你手机，响了两遍了都。”
黎琼戈过去拿起来一看，是李安南，她第一反应就是避开祁铭。
抬起眼皮看向厨房门口，祁铭站在那儿，黎琼戈拿起手机拉开落地窗，站到阳台上才接通了电话。
祁铭站在厨房门口吸了支烟，吸完了才回到客厅去挨着吧啦坐下。
吧啦凑过来往他腿上爬，爬上去了搂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朵边跟他说悄悄话。
“帅蜀黍，跟妈咪打电话的肯定是她的追求者，你要加把劲儿啊，你的情敌太多了。”
祁铭笑笑，揉着她毛茸茸地脑袋，有些发愁。
可不是吗，情敌很多啊。
他是最被动的那个。
夏天打了个喷嚏，吧啦大人样说她：“夏天姐姐，跟你说降温了，让你多穿衣服你不听，看，感冒了吧。”
夏天揉揉发痒的鼻尖，“小屁孩你教训谁呢，有人在想我，懂不懂，才不是感冒了。”
两人拌起嘴来，祁铭目光落到沙发上黎琼戈的外套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阳台。
数秒后，起身拿了外套跟到阳台上。
黎琼戈趴在栏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手机还放在耳边，估计那头的人还在说话。
她听电话太专心，没注意身后有人出来了，直到外套落在肩上。
黎琼戈被吓到了，猛然转身。
祁铭怕她把外套挣掉，双手按在她肩上，声音不小地说了一句，“出来也不披一件外套，降温了当心感冒。”
祁铭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有多作，忍不住恶寒，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
黎琼戈也被他故作温柔的声音恶心到了，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过到底也没挣开他，自己伸手按住外套，低声道了谢。
李安南听到了，突然噤了声。
那头窸窸窣窣地一阵响，然后又安静了。
他也突然词穷，无声地叹息。
“Lee，我……”
李安南捏着拳头，到底要不要做最后的挣扎呢？
“对了，阿黎，春节去我那儿过吧？”
本来已经进了客厅的祁铭突然折回来，朝她说。
黎琼戈被他这一会一个想法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呐呐道：“再说吧。”
听完全程的李安南突然泄气，拳头松开，扯出一个苦笑，话锋急转——
“快到春节了，还要飞上海工作？你自己注意休息，以后等你有时间了咱们再聚。”
黎琼戈好久没吸烟了，突然有些想念那个味道，眯着眼睛，看着小区楼下那几只撒欢的宠物犬不知道想起什么。
“好，你也注意休息。”
“嗯……”李安南按按眉心，“Lee，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黎琼戈这次等他先挂断了电话，又在阳台上站了片刻。
她知道祁铭是故意的。
不过也好，李安南都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事。
——
晚上吃完饭黎辉才和祁铭一起离开，祁铭从想起自己之前扫到的一眼微信消息，不经意地提起，“你到过年前，还有工作要忙？”
黎琼戈正在帮黎辉扣外套，“没有了。”
祁铭了解地点点头，领着黎辉走了。
她说去上海不过是不去赴约的借口罢了。
不过第二天，黎琼戈还是去了机场，送夏天回纽约。
看她进了安检，黎琼戈又去给吧啦买了甜品才折回公寓。
接着就是匆匆而来的新年。
这应该是吧啦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国年，大街上都是年味，热闹得不得了。
三十这天，黎琼戈把吧啦打扮得跟以前年画上的小人儿一样，红通通的，喜庆得不得了。
下午的时候领着人出去转悠。
小区里的小孩三五成群地在一起玩游戏，吧啦这时候反而怂了，躲在黎琼戈背后，怕生。
黎琼戈哄了半天，才让人走出来去和那群小朋友接触。
她就在旁边看着，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在小镇上，不比城里管制烟花爆竹这么严厉，一到春节前后，街上的小孩就拿着爆竹到处放。
本来就丁点大的小镇，在哪儿都能听见爆竹声。
她胆子小不敢玩爆竹，但是喜欢玩窜天猴，找个土堆插上，再让祁铭过去点，窜天猴“咻”一声飞上天，自己就在旁边鼓掌。
然后就会被找来的黎家父母拎回家，路上祁铭少不得被罗里吧嗦地骂一顿。
现在想起来，那些画面还是很清晰，可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黎琼戈扬起嘴角，童年呐，真的比成人的世界简单。
—
祁铭来的时候，黎琼戈坐在凉椅上玩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吧啦。
今天的气温又降了两度，她和吧啦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吧啦突然看见他，从小朋友堆里出来，扑腾着小短腿就朝他跑过去。
一把抱住他的腿，甜腻腻地喊他叔叔。
祁铭想抱她，吧啦不让抱，把他往黎琼戈那边推，“你去找我妈咪玩，我要和我的小伙伴们玩~”
说完，吧啦又跑回去了。
祁铭失笑，这丫头和阿黎小时候倒是像。
祁铭去黎琼戈旁边坐下，也不出声打扰她。
黎琼戈过了会儿，抬头看吧啦，才瞟到旁边的人。
“冷吗？”
祁铭看她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发红，估计是被冻的。
“还好，你今天来干嘛？”
黎琼戈的视线又回到自己手机屏幕上。
“不是说好春节去我那儿的吗？”
“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黎琼戈可记得清楚着呢，那天自己明明说得是到时候再说。
祁铭也不在意，双手大喇喇地往她背后的长椅背上一搭，“嗯，确实没直接答应我，是我记差了。那你们不过去的话……”
“我过来好了。”
“……”
祁铭不要脸的程度简直冲破天际好么！
“不让我过来也行，大不了我又一个人冷清一点过年。没关系的，反正我也冷清惯了。年夜饭也就是那个意思，吃不吃都无所谓，啊，我可以去公司加加班，这样时间过得比较快，也就不会觉得寂寞孤独了，……”
祁铭耍完赖，又开始卖惨。
“……”
黎琼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半天都没翻页。
祁铭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看看这段话说得，她要是不让他去她那儿，就是个千古罪人了一样。
这台词功底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卖惨，黎琼戈受不了了，“我家里没菜。”
祁铭这次反应快，立马站起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得掷地有声，“我去买！”
第42章
黎琼戈下午还带着吧啦去了一趟儿童乐园，祁铭自己去菜市场买菜。
黎琼戈和吧啦回到公寓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许多菜。
房子里全是饭菜的香味。
吧啦一边拍手一边想往厨房里蹿，被黎琼戈拉着外套帽子揪住。
“不可以跑，万一叔叔刚好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你撞到他怎么办？”
吧啦似懂非懂，乖巧地点头，“不跑。”
祁铭正好端了汤出来，“回来了？”
“等会儿，还有两个菜就好。”
说完又钻进了厨房。
黎琼戈过去站在桌子边，默默地数了数桌上的菜品。
啧，看样子费了不少功夫。
视线往厨房里看过去，因为害怕油烟钻进客厅，他特意把厨房的玻璃门拉上了，她只能看见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看着看着黎琼戈就忍不住拧起眉。
现在的状态也太过诡异了些。
搞不明白怎么又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的。
这顿年夜饭明明多了两个人一起吃，黎琼戈却吃得格外安静。
饭后，祁铭想带她们出去看烟花，黎琼戈有些抵触，吧啦却很期待，最后黎琼戈让祁铭把吧啦带去了，自己留在家里看春晚。
祁铭带着吧啦在外面待到她开始犯困才回家，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才十点过快到十一点的样子。
吧啦回来的路上睡着了，祁铭只好把她抱上楼。
黎琼戈在沙发上看春晚也睡着了，听见门铃声才惊醒过来。
连忙去开了门，看见门口的两人，习惯性蹙眉。
“怎么睡着了……”
“嗯，玩累了估计，回来车上就睡着了，我给她直接抱回房间去？”
“嗯，好，麻烦你了。”黎琼戈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再跟着他身后一起进了吧啦的房间，等他把人放下了帮吧啦脱掉外套盖好被子才又重新起身离开。
祁铭还在客厅没走。
黎琼戈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电视上的春晚还在继续，是一个小品节目，黎琼戈收腿盘坐在沙发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屏幕。
她看电视，祁铭盯着她看。
时间长了，黎琼戈就受不住了，回头剜了他一眼。
祁铭一点没有被人抓包的自觉，还朝她笑。
黎琼戈嗤了一声，祁总脸皮厚度真是见长啊。
“我说，大哥，十二点了，您不打算回家？”
黎琼戈开始下逐客令。
祁铭抬手枕在脑后，惬意无比，“十一点三十五，还不到十二点。”
“……”这人不知道什么叫四舍五入吗？
黎琼戈打了个呵欠，懒得跟他争辩，最多忍他到十二点，要是那时候人再不走，她就要考虑武力驱逐了。
这个时间段的春晚节目都变得无聊起来，黎琼戈靠着沙发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祁铭倒是精神，看她打瞌睡看得津津有味。
二十几分钟，黎琼戈像过了几个小时一样，祁铭倒是没觉得难熬。
央视主持人终于开始倒计时准备跨年，黎琼戈恍恍惚惚地，跟着电视里的声音鼓掌。
零点一到，电视里的画面转播到烟花表演。
祁铭起身准备回去，黎琼戈还在打瞌睡。
祁铭有些不甘心。
又是新的一年了，希望一切都能有个好的开头啊。
他心痒难耐，最后还是跟随心里的想法，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俯身在她耳边呢喃，“宝贝，新年快乐啊，晚安。”
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在她彻底回神以前离开了她的公寓。
“！！！”黎琼戈混沌的脑子在关门声响起后才清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
果然，不该对他心软的，这人会得寸进尺。
—
祁铭回家的一路心情都格外好，上楼时甚至还哼了两句歌。
指尖的触感还特别清晰，他看见电梯壁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是发自心底的笑。
黎琼戈这三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心都化了。
——
黎琼戈的假期只到大年初三，初三晚上的飞机飞纽约。
给吧啦请的保姆要大年初八才开始上班，黎琼戈只好把吧啦带着一起去美国。
新年一过完就已经是二月初了。
黎琼戈这次飞纽约是为了参加纽约秋冬时装周。
八号晚上，她出席一年一度的amfAR纽约慈善晚会，这个晚宴也拉开了本届时装周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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