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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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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章嘴咧到耳根,好像自家猪肉卖了个好价钱。
  许惟笑着往外走,跨过门槛,看见赵则待在墙边,尴尬着一张脸冲她傻笑,而另一个人已经转过身,长腿迈下台阶。
  赵则摸摸鼻子,好像对偷听的事不大好意思,指指钟恒的背影示意她:咱走吧。
  车是一辆面包车,红色,就停在巷口。
  三个人坐辆面包车实在宽敞,赵则开车,钟恒坐副驾,后头一大片江山都归许惟。 
  赵则一心二用,既当司机,又致力于活跃气氛,甚至说起老同学的近况以求勾起他们的兴趣。
  这些年过去,除了留在家乡的几个朋友,其他人早已疏离,但多少还有社交网络上的联系,企鹅群也从高中保留到现在,想找谁都能立刻发条信息。
  除了许惟。
  赵则至今不明真相,只知那年许惟考去首都的传媒大学,没几个月就和钟恒分手,所有联络方式弃用,慢慢地谁也联系不上她。
  赵则一度怀疑这和他们的分手内情有关,也许当年两人闹得太僵,彼此伤透了心。他试图从钟恒嘴里打探,但钟恒似乎把那事当个痦子丢在心里,生生给它摁到血肉最里头,谁也别想瞧见一丁点儿原貌。
  赵则其实不笨,他今天不提这些,只避重就轻地讲些轻松好玩的。
  “蒋檬去年生了个大胖儿子,她生完一称,一百八,据说抱着胖小子哭了一天!许明辉你还记得吧,他前年开了麻将馆,天天陪客人打,结果他那手气臭的呀,输得裤子都没得穿,现在重操旧业和他老子去大排档卖烤串去了,据说月入两万,他那人作天作地,最近又琢磨着重开麻将室,结果被他爹拿着火钳满大街追着打……”
  他讲得开心,可惜钟恒毫无反应,许惟倒是有心配合,然而半途走神,接不上他的话。
  车里尴尬得能闷出屁。
  赵则难免沮丧,默默闭嘴。
  许惟突然问:“林优呢,她好么?”
  赵则眼睛一亮,“啊对,林优,你最关心她才是,我差点忘了,她挺好的,还是那么酷,在外头闯荡几年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前年回丰州休养生息,今年年初到禺溪开酒吧去了,我跟钟恒去过一回,自个给自个做驻唱歌手呢,在那旅游区挺火的!”
  “在禺溪?”
  “对,你要想去,明儿我和钟恒带你去看她!”
  “不用了,我本来就要去禺溪,我自己去找她吧。”
  赵则:“你要去那?去玩吗?还是有事?”
  “都有。”
  赵则失望,“你不是特地回丰州的,是过路?”
  他问这话时,副驾的钟恒点着了一支烟。打火机一亮一灭,夜风钻进窗,把那烟头吹得通红。
  赵则后肩飕飕凉,匆促掉转话题:“行,那回头我把林优电话给你吧。前头就要到了,你饿了吧。”
  百和路大修过几遭,周围建筑商铺早更新换代,唯独一个新华书店还在。
  赵则刚把车停稳,林优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江边月色405包厢,你现在拎着钟恒给我滚过来!”
  赵则一脸懵逼:“啥,你回丰州啦?”
  “半个小时不见人,友尽。”
  嗬,这火气!
  赵则立马化身孙子,“林小姐,哦不,林大爷,哪个不长眼的惹你了?可惜我们这正忙着,没法来帮你修理。”
  林优给钟恒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正在火头上,语气不善:“我这日理万机还抽空回来送温暖,你还矫情了。”
  赵则:“我们真有事。”
  “什么事?”
  赵则不知怎么讲,瞥一眼钟恒,那人看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只好回头,小声告诉许惟:“是林优。”
  电话里的声音已经不耐烦:“你跟钟恒说话?那把电话给他。”
  赵则牙一咬:“林优,我这儿有个人,不是钟恒。”
  “……谁?”
  “许惟。”赵则弱弱地说,“许惟回来了,我们跟她在一块儿呢,正要去吃饭。”
  电话里静了。
  许惟望着赵则的手机。
  几秒后,赵则忐忑地抬起头:“挂了。”
  许惟:“……”
  江边月色是丰州最古老的KTV之一,和丰州一中老校区在同一条街上,当年曾是年轻学生最爱去的一家,然而风水轮流转,那里的老板没有追随潮流,这么多年只是小修过,里头仍然是朴素的老木头风格,少男少女早已看不上,爱去那的多是追忆似水流年的中年人。
  赵则熟门熟路找到停车点。
  许惟下车就认出来。
  最后一次来是散伙饭那天。刚高考完,她独自从宜城赶回来参加班级聚餐,钟恒在车站接她,送她回学校取走留在宿舍的书本,再送她回姥姥家,晚上一起到这里的银河酒楼,散伙饭吃得很嗨,结束后一群人不舍得走,在江边月色耗了一晚上。
  那时候,山清水秀月亮圆,每个人都年轻得很有希望。
  电梯行至四楼,三人走出来,赵则在前头引路,穿过走廊,到了405包厢。 
  包间很大,除了林优,里头还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桌上堆满吃食和酒水。
  有人调低音乐,站起来招呼他们。
  许惟站在钟恒身后。
  不知是谁激动地吹了声口哨:“哟,钟少爷这是带女人来啦?”
  一票目光刷刷看过来,口哨越吹越响。
  “是个美女哦,老大艳福不浅啊,还不介绍介绍?”
  “对对对!”
  有男人无耻地凑过来调侃,“妹子芳名为何?芳龄几许啊?”
  赵则顿时头疼,赶在钟恒发作之前一巴掌呼过去:“滚滚滚,都他妈正常点,她是许惟!你们不认识啦?”
  一阵死寂过后,包间里炸了,全是此起彼伏的“卧槽”。
  许惟客客气气打个招呼,脸上浮着笑:“好久不见。”眼睛在包间里搜索,刚瞄到林优,后者就站起来直接出门。
  许惟顾不上笑了,立马跟过去。
  林优在厕所点着一支烟,抽了一半往外走,看见许惟杵在洗手池旁,一条裙子土不拉几。十多年了,这女人的审美还是跟她相当不合。这脸,这身段,就该穿点性感的,吊带衫小短裙,多酷。
  这什么风格,土掉渣。
  而许惟则被林优的头发吸引,原来这一头酒红色短发里还夹杂着紫色。
  林优走到一旁抽烟,眼尾瞥见那道影子过来,头都懒得回。
  许惟知道这人喜欢听好话,酝酿着先夸她一遭,哪料林优等得不耐烦,掐了烟转过身:“许小姐有何贵干?”
  许惟被这称呼喊得一愣神。
  林优笑了笑,眼尾挑着,“多年不见,许小姐这是特地来看望老同学?功成名就还记得旧朋友,真难得。”
  许惟:“……”
  就知道这人没好话。
  许惟了解林优,什么都不必说,先果断认错,“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来道歉么。”
  林优翻个白眼:“你这歉道得不嫌晚了点?黄花菜都凉了一盘又一盘了吧。”
  还真是。
  许惟无言以对,以眼神请求她给点面子。
  “你这个人可恶得很没逻辑。”林优不仅没给面子,连里子都撕个干净,“你是劈腿了没脸见人还是咋的,跟钟恒分个手,就跟我们都绝交,这战圈是不是拉太大了?那些人我不管,我林优是敌是友你分不清?我发现你不只笨得一塌糊涂,情商也十分可怜。” 
  许惟顺水推舟,一脸乖巧地听着。
  林优骂完似乎痛快不少,暂时不想鸟她,“你自个反省去。”
  林优一走,空气都顺畅了。
  许惟顿时放松下来,上个厕所,在墙边靠了一会。
  周围依然吵闹,包厢传来的歌声,洗手池的水流,厕所门口女人的交谈,很清晰也很真实。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来了个人。
  “你哭什么?”这声音有点儿低。
  许惟晃个神,抬头,“没哭啊。”她脸庞干干净净,没一滴眼泪。
  钟恒:“……”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林优出来的这段大家好像有误会,修了一下。她不喜欢钟恒啊。
至于许惟的情况,都是伏笔,不能解释呢,先忽视这个好了。

  ☆、第4章

  钟恒的表情让许惟莫名开怀。他每次吃瘪的时候都这样,很好玩。
  她一笑,钟恒的脸就更黑了。
  “你以为林优把我骂哭了?”许惟明知故问。
  钟恒脸转向一边,风凉道:“看来骂得不够狠。”
  “其实还挺狠的。”许惟说,“不过哭没什么用,我不喜欢。”
  钟恒不接她的话,但也没走。
  许惟见过林优一面,算结束一桩心愿,那包间不必再去,她对钟恒说:“帮我跟赵则说一下,我先走了。”
  钟恒脸转回来,不咸不淡地问:“去哪?
  “吃饭,我肚子在叫。”
  一中老校区对面有小吃街,饭馆店铺随处都是,暑假也依然营业。许惟沿街走过去,被食物的香气熏得馋虫直叫,有几家店都是以前吃过的,一闻香味就能认出来。
  许惟选了个米粉店,点了炒米线,坐在店门外的凉棚里。
  免费的紫菜汤先送上来,她埋头喝一口,身旁的凳子突然被人抽过去。抬头一看,是钟恒。
  许惟:“你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钟恒坐下来,两条长腿划去好大一片地方。他招手喊老板:“来碗牛肉米线。”
  两碗一起端上来。
  许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钟恒其实比她好不了多少,两人都吃得很快,从始至终没交流。钟恒吃完时,许惟还剩最后几口,她已经很撑,还是都吃光了。
  结账时,许惟还在掏钱,钟恒给了张二十的,当先走了。
  老板默认他们是一起的,对许惟说:“刚好哈。”
  许惟走到街口才发现钟恒没走,他停在路灯那里。
  这里没有别人,他只可能在等她。
  这场景似曾相识。
  许惟突然觉得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以前也是这样,他生气了会不理人,不跟她讲话,走路都要隔一段距离,但他不会真的走掉,每次往前走走就能看见他在那等着,等她跟上去,等她哄他。
  路灯的光落在钟恒身上,地上的影子很长。他两手插在兜里,右脚无意识地碾着路边的碎石渣。
  “钟恒。”
  许惟叫他的名字。
  他没回头,没什么语气地说了一句:“走了。”
  几百米的街道,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中间隔了差不多两米。
  许惟一路瞅着那距离,快走到江边月色大门口,她紧走两步,追近他:“我要去趟超市。”
  钟恒停下来,没看她,拿出手机给赵则拨了个电话:“在车上等着。”
  超市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到,这个点人不多,里头空荡。
  钟恒没进去,站柜台旁等她。
  许惟拿了个小筐去选货,五分钟不到就拿好东西到柜台结账。
  钟恒瞥了一眼,全是日常生活用品,牙膏牙刷、毛巾、餐巾纸、两包卫生巾,最后还有一盒薄荷糖。
  她对薄荷糖倒是长情得很。
  许惟结完账,钟恒要了包烟,许惟顺手把找回来的那张五十递过去,收银员正要接,钟恒给了两张十块的。
  许惟看他一眼,把钱收回来。
  依然是一前一后地走回车上。
  赵则已经在等着,见到他们就问:“吃饭了没?”
  许惟说:“吃过了,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他们订了牛排,我吃了个大饱,你们吃的啥?”
  “米线。”
  “啊,就吃了米线啊。”赵则瞥了钟恒一眼,心道这也太抠了。就算是前女友,也不该这么小气吧,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身为老同学之一,赵则感到“与有耻焉”,立刻说:“真是对不住,今天实在太匆促了,明天吧,明天咱们吃顿好的。”
  许惟笑,“你别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边说边拿胳膊肘杵钟恒,示意他表态。
  钟恒不买他的账,“你还要不要开车?”
  迫于钟少爷的淫威,赵则边嘟囔边转过脑袋发动了汽车。
  夜里风凉快,许惟含了颗薄荷糖靠在后座。头脑放松时,白日奔波的疲倦适时涌来。面包车一路晃悠,等开回旅馆,许惟已经在后头睡熟。
  车停了五分钟,没人下车。
  前头座上,赵则推钟恒:“你去叫一下呗。”
  “你去。”
  “我不去。”赵则小声说,“你快去吧,就叫一声。”
  钟恒没动。
  赵则铁了心,“随便你,人家以前好歹是你女人,你叫一下她怎么了,反正我不管了,你要不想理也成,就让她在这车上睡一晚呗。”
  说完打开车门就撒手跑了。
  钟恒在副驾坐了五分钟,听着后头那道轻轻浅浅的呼吸。他摸到烟盒,抽出一根叼进嘴里,摁打火机。
  第一下没着,他把烟一扔,下了车。 
  后座上,许惟歪着脑袋,半边脸贴在椅背上,以一种明显不太舒服的姿势睡着,头发乱糟糟,一半搭在肩上,一半遮着脸。
  她身上那裙子是灰色,一眼看过去整个人都是暗色调,像经过去色处理的黑白照片。
  跟这破车倒是很搭。
  钟恒一只手捏着车门,站了一会,上半身探进去,伸手抱她。
  许惟头搭在他肩上,在睡梦中抖了一下,似乎受到惊吓,眉心紧紧地皱起。
  钟恒往后退一步,把她抱离座椅,许惟突然醒了过来。
  光线昏昧,她又迷迷糊糊,睁眼只感觉到不对,隔几秒才反应过来,“钟恒?”
  还没看清他的脸,身体已经落回座椅。
  “砰”一声,钟恒关上车门走了。
  许惟:“……” 
  赵则躲在门口偷偷张望,看见钟恒独自过来,脸都黑了:“许惟呢。”
  钟恒没理他,大踏步走去后院看望泥鳅少爷。
  “这混蛋。”赵则指着他背影,恨铁不成钢。
  许惟看到赵则站在门口跺脚,奇怪道:“赵则,你干嘛?”
  赵则吓一跳,回过头,“你醒了啊。”
  “嗯。”许惟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赵则立刻说:“你今天坐火车肯定很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好。”
  许惟上楼,经过201房,敲了敲门,没人应,看来颜昕还没回来。
  泥鳅少爷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精神恢复了小半,拍饭碗拍得正高兴,钟恒一进去,它立刻就凑上来抱大腿求蹭。
  钟恒摸他脑袋,他蹭得更欢。
  钟恒又摸了两下,泥鳅少爷就欢快地拱脑袋了。
  “行了,坐坐好。”钟恒把腿抽出来,拉了张小凳子坐着,泥鳅又滚过来,闹脾气求抚摸。
  “德行。”钟恒白它一眼,从盒子里摸了个球给它。
  赵则从外面探个头:“哟,钟少爷好兴致,哄泥鳅玩呢。”
  钟恒见他就烦:“哪儿都有你。”
  “嘿嘿,咱聊几句呗。我说,你能不能对她客气点儿,都是老同学,是吧。”
  钟恒:“闲出屁了是不,去把那地拖了。”
  赵则脸皮厚,一屁股坐到墙根木板上,“那不也是我老同学嘛,你看你,带人家吃饭就吃个米线,我是做不出来。”
  钟恒不说话,旁边泥鳅已经仰着肚子求抚摸求关注了。
  赵则说:“我就这意思,好歹好过一场,她以前对你不薄吧,就你以前那脾气,几个人受得了,许惟那两年对你多好,就她那不惹事的个性,还为你打过架,你搁心里想想,你不得念点旧情啊。”
  钟恒:“你也知道是旧情。”
  赵则一拍手,笑得呵呵的,“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有个词叫——旧情复燃。”
  钟恒:“滚蛋。”
  “行行行,我滚,不过我跟你说一声,刚刚许惟打电话下来,说她那房间好像弄不出热水。”赵则边笑边站起身,“你要么就去看看,不然就让她今晚洗冷水澡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钟恒捏一个皮球砸过去。
  赵则敏捷地躲开,笑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抱歉,以后都改成这个点更吧,么么

  ☆、第5章

  许惟将笔记本翻过一页,在第四页开头写下一行小字,笔尖停顿片刻,继续写。
  有人敲门。
  许惟合上本子装回包里,起身去开。看到门口的人,有些意外。
  没想到来的是他。
  “没弄出热水?”
  “嗯。”许惟退开一步,给他让条道。
  钟恒进卫生间,拧了拧水龙头,水流冲下来,他拿手试水温。
  许惟靠在门口看他背影。
  几平米的逼仄空间,他大高个子,佝着头在那调试,左腿微微曲着,看着不怎么和谐。
  这场景也眼熟。
  有回暑假,他们在外面住过一晚,洗澡洗一半热水没了,许惟裹着浴巾蹲一旁歇着,看钟恒折腾半天,愣是把热水弄了出来。
  那时候,他十六七岁,个子也高,但很清瘦。
  不像现在。
  许惟的视线从他后颈下移,透过薄T恤的皱褶,似乎已经看到坚硬结实的背肌,往下是后腰和臀,被那条骚包蓝的裤子遮着,就剩小腿能看到。
  许惟看了眼,想着是不是该稍微脱个毛?
  但这双腿有多少力量,她很清楚。
  他以前体育厉害,运动会径赛永远第一,从一百米到三千米,年年没人跑过他。
  终点线一群女生给他送水。
  他只接她的。
  “好了。”钟恒转头,对上许惟的目光,他顿了下,隔一秒眼神变了,“你在意…淫什么?”
  他语气很淡,眉峰挑着,眼神凉飕飕。
  许惟当然不会承认。
  “没有。”她一本正经走去,弯腰伸手,水流浇上手背。
  还真热了。
  许惟对他说:“谢谢了。”
  他高她许多,许惟同他讲话下意识站直身体。
  距离拉近了,她白净脸庞杵在眼前,没了以前那丁点婴儿肥,看着有些瘦,显得眼睛更大些。这个角度,她右边眉尾那颗极小的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钟恒瞥着她,淡淡一句:“我是老板。”
  言下之意是这是分内事,不是帮她,这声谢他不收。
  许惟笑了声,说:“你怎么不收我房费呢。”
  这句话不知道算不算在呛他,许惟的语气一直很平静。确切说,从白天重逢以来,她的表现一直都这样,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表露。
  就连在江边月色被林优骂,她也是这样,只有他蠢到以为她会哭。
  林优那么彪悍,对许惟也舍不得说真正恶毒的话。
  包间里那些老同学看到许惟只有惊讶。
  而那个没骨气的赵则更是一秒钟就接受了许惟的突然回归。
  大家都在过自己的日子,一个突然回来的中学同学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没谁耿耿于怀。
  钟恒低头哼笑了一声,没看她,把赵则的话丢过去:“毕竟是老同学。”
  许惟点头:“也是。”
  热水还在流着,冲过她的手指,哗啦啦。
  钟恒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洗吧,我下去了。”
  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好好说话。
  许惟应:“好。”
  颜昕晚上九点多才回来。她没回屋,先过来敲许惟的房门。
  许惟打开门,一杯奶茶递过来。
  “姐。”颜昕探个头,对她笑,“给你带的,很好喝。”
  “谢了。”许惟接下,“进来坐会?”
  “好啊。”
  许惟坐到床上,颜昕把相机包放到床头柜上。她没洗澡,不好往床上做,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
  一人喝一杯奶茶。
  许惟问她去哪儿拍夜景了。
  颜昕说:“去了清澜河,那儿有划船的,我上去坐了坐,拍了些湖景。”
  许惟说:“那里是挺好看。”
  颜昕看了看她,试探着问:“姐,我记得你不是丰州人吧。”
  “不是,我是宜城人,我在这读过书。”
  宜城在北边,靠近省会江城。
  颜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我没记错,那你怎么会到丰州读书啊。”
  “我外婆以前住这儿。”
  颜昕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惊讶,“所以那时候你支教保研的地点选了禺溪?离丰州很近啊。”
  “这你都知道?”
  “当然了,”颜昕笑着说,“你母校拿你做宣传呢,你的履历学校网站上都能看到,就在名人校友那一栏,我那会儿想考研,还点进去看到过。”
  许惟说:“我倒没关注。”
  颜昕又说:“不过我看你后来好像也没有回校读研了,怎么放弃了呢。”
  “也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读书了。”许惟把话题转开,“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禺溪?”
  “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吧。”停了下,她有点机灵地笑了笑,“姐,今天那是你同学吧,是不是要聚聚?不如晚两天再走吧。”
  许惟谢绝她的好意,“今天聚过了,你如果没别的事,我们明天走。”
  “这么快?也行,我们坐什么车去,我今天打听过,汽车站有大巴过去,也有私人开的小面包车,当然,打车去也是可以的。”
  “这个不急,明天再决定,你先回去洗澡睡觉吧。”
  “那行。”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车上睡了一觉,夜里许惟睡眠并不好,凌晨四点多醒了,喉头发燥,她摸黑起来喝了口凉水,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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