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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蛊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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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桑说:“看你电视剧的人,都小学生吧?”
“。。。。。。”吕落的眼神,凌厉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担心我,还不如去担心担心沈峯!我问你,你上过他的床吗?”
“啊?”尹桑的直接令吕落不适。
“床都没上过你管他的破事干嘛?”
说完她睨一眼吕落,转身就走。
走到半,想起宋雨菲气呼呼的样子,又转身。
算了,帮她那位萌经纪人出口气未尝不可。
尹桑说:“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在我床上了。”
第22章 已替换
夕阳渐矮; 丛林浸染在金色暖阳里,光斜进窗户; 照着布框; 尹桑对着蜡染布上的漩涡纹蹙眉。
她已经尝试过许多次,依然没有办法用辫绣绣出漩涡来; 边上摆着阿嬷的样品; 紫配绿; 跳金线,衬黑布; 色彩夸张又和谐; 辫绣独特的凹凸质感让漩涡看起来仿若真实可感。
最好的艺术; 在民间。
尹桑指腹划过图案,嘀咕:“咪洛; 这么好看; 你以前就没想过教教谁?”
阿嬷说:“好看吗,以前还年轻的时候,我还是达配的时候; 我们都喜欢坐在村口绣花,一绣就半天; 聊谁的图案好; 谁的手艺好,现在,都没有达配绣咯,都不喜欢了; 出去打工回来,穿外头的衣服,好看,又暖,没有人觉得这个好看咯。”
尹桑说:“她们不懂,好看着呢,好多大老板,有文化也有钱,跑来买我们工作室的绣品呢。”
“他们真的喜欢吗?”阿嬷问,没等尹桑回答,她说:“他们没见过,觉得新鲜,这样罢了。”
尹桑微怔,没有再说话。
如果阿嬷表达能力好些,她想说的也许是——他们未必真的喜欢这些绣品,只是想要标新立异,彰显自己兼济天下的胸怀罢了。
他们购买她的绣品,耗了时,费了钱,拿去装点办公桌,或者赠予他人,都可以说,纯手工的苗绣。一下子情怀和档次都出来了,有面儿。
是啊,她做的不就是这些人的生意么?
思忖着,绣针扎了一下指尖,尹桑低声呼痛,阿嬷连忙抽过手,反复瞧。出了点血,尹桑闭着眼不去看,这么几次下来,她大概是知道自己晕血了。
阿嬷说:“别绣了,又不着急,你的手还包着,也不好绣,该换药了吧?我去磨药,你别绣了,等着我。”
尹桑看那只包得肿肿的手,真是碍事儿。她看一眼布框,看看夕阳,眼神跑远了。
过几天就得回去考试,下一次回来不知是何时,阿嬷不愿意外出,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得会。
正一个人坐着,楼下传来噪杂的人声,听着像是一群后生仔在吆喝。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陪着镇上的领导喝酒,怎么在这半山腰吵吵。
尹桑到栏杆上去。
楼下一群达亨,簇拥着沈峯,正准备往她家栏杆上扔绳子。
真打算爬啊?都什么年代了,这都信啊,尹桑有些鄙视沈峯了,她趴在栏杆上看戏,“说好的夜深人静偷偷爬呢,你怎么带了帮手?”
沈峯几乎是被几个达亨夹着的,脚都离了地,他说:“这不是我的主意。”
他是被逼的,酒桌上,刚喝上几杯,陪喝的达亨就开始拿他开涮,说起劲了,真鼓动他来爬楼,几个人一起哄,就把人推上来了。
沈峯说:“我说我有你的绣品,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他们不信。”
“别看我,”尹桑说,“我也不信。”
她的绣品?
她多少年没动手绣过东西了?即便回来,跟阿嬷一起绣绣,也都是练习,没有成品。
“看吧,我就说沈老板吹牛,阿桑的绣工怎么可能这么普通?”
“就是,看,这花色,多久没有人绣这种叶花了,沈老板在哪里捡的?”
沈峯说:“桑桑,要看吗?”
尹桑盯着达亨手上那个小绣包,有些失神,她说:“扔上来。”
达亨一抛,她探手臂接住了。
正反面反复翻看着,楼下达亨已经把绳子绑在沈峯腰上,“沈老板,爬吧!”
“哈哈赶紧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
尹桑说:“沈峯,你上来。”
“你看阿桑叫你爬了。”
“爬吧,不爬没老婆。”
尹桑说:“从楼梯,走上来。”
“阿桑啊,你别偏心啊,城市郎仔也得按我们规矩来啊。”
“哈哈多久没瞧见爬花楼的了,阿桑让我们开开眼界!”
尹桑说:“这绣包,是我的。”
没人说话了。沈峯弯了弯嘴角,抓着绳子一跃——
吊脚楼一层很低,他这一跃已经到了一半,再紧紧拽着麻绳往上攀,然后抓着栏杆,往上撑,两下就跳上了窗台。
尹桑瞪眼睛看他,“你还真爬?”
沈峯搂着她的肩,冲楼下的人说:“我爬上来了,给我一个二人世界如何?”
“兄弟你也太快了!”
“那你还说那么多,爬不就完了!”
“阿桑,人送到了,哥哥们走了!”
“散了散了哈哈。”
这就称兄道弟上了,这沈峯,鸿儒白丁通吃啊。
尹桑拎起他的手,“拿开。”
沈峯扣着她的肩膀,“我来求亲,怎么能拿开?”
“求亲,那不得求么,拿开!”
他笑着,挑眉,就是不拿开。沈峯问:“还记得这个绣包?”
尹桑往边上一转身,抽离了他的手臂,把小绣包往手掌里攥,“你都扔了,那便还给我好了。”
“我没扔。”
尹桑说:“有什么区别?”
与她而言,是一样的。那之后她再没绣过东西。
这个小小的绣包,是他21岁生日那年,她送给他的礼物,里头还有一个她攒了半年生活费给他买的打火机。
她从未给谁准备过生日礼物,也不知道,城里人都怎么过生日,偶然听别的女生说起,适合送给男生的礼物有钱包、皮带、运动鞋、打火机。
前三者,沈峯都不缺,并且看着都挺贵,她买不起,于是决定买打火机。那之后尹桑才知道,原来打火机可以卖那么贵,要是村头买卷烟的荣大伯知道了,该气死。
店员说,很多女生都给喜欢的男生送他们家的打火机,尹桑想,那么怎样才会与众不同一些呢?
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有而他觉得新鲜的,大概就是这些少数民族的东西了吧。
她手艺不算精,小时候跟着外婆,就没这么学过绣花,后来到了奶奶身边,才学了些,图案也是好些年前流行的了。但她终究还是绣了。
那时候每天晚上,沈母睡前都要到她房间里来,看她一眼,给她关灯。她就打着小电筒,躲在被子里绣,动作施展不开,最后的成品,质量一般。她想着,反正,礼轻情谊重。
那天沈峯跟他的弟兄过生日,她去他们约好的地方,把礼物放在他们桌上,到边上点了被橙汁坐着等。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餐厅,有人说:“哟,沈峯,你的暗恋者,礼物都送到这来了,消息真够灵通的。”
“打开看看。”
邵锦骁打开了,“卧槽,这不是,哈哈真够土的。不是吧,你家那小丫头,看上你了啊?”
“我看你对她也挺好的,你天天送她上学啊?”
“不是吧,童养媳啊?我看老爷子有这个意思,沈峯,你怎么想啊?”
尹桑的手,揪着桌布,她听到了沈峯的回答:“尹桑那样的女孩子,这辈子都欣赏不起来。”
“那就扔了,丑死了,什么啊这是。”
邵锦骁的声音刚落,绣包连同那个打火机,精准地落入她桌边的垃圾桶里,没入一堆乱七八糟的餐巾纸中间,不见了。
她猛吸一口橙汁,鲜榨的,有点苦。
沈峯弯着腰,歪着脑袋看她出神,问:“你怎么知道,它曾经被扔掉了?”
他掰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不是我扔的。”
尹桑轻哼一声,“有什么区别?”
不妄想他会在人前护着她,但凡他只沉默着保持中立,就没有人敢扔他的东西。
沉默里,尹桑眼神不知道看着哪里。
沈峯眼睛一动不动地追着她。最终也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
当时他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最终找到了绣包。
拿着脏兮兮的绣包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年少的沈峯,头一次有种认命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多少不自禁的事情。
“没所谓啊,”尹桑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挂上笑,她说:“沈峯你干嘛啊,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没意义的陈年旧事有什么意思?你今天是玩上瘾了么?”
绣包被扔到垃圾桶里,现在出现在这,尹桑不是不清楚,是他捡了回来。不过,毫无意义。
捡得回绣包,捡不回心意。
这时候阿嬷拿着药碟子出来了,看见沈峯,脸色一变,对尹桑说:“来,该换药了。”
“我来。”沈峯抓过她的手说。
阿嬷盯着两人的手一会儿,抬手就拍掉,抓着尹桑往里屋走,边走边说:“我当他是客人,才客客气气,这后生越发不懂事了。。。。。。”
沈峯看着眼前的门快速阖上,“砰”的声响,彰显着主人的不客气,以及对他的。。。。。。嫌弃?
灶房里,阿嬷把药泥在火塘上过了几遍,放凉,低头给尹桑解开旧布带,“阿桑啊,咪洛有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尹桑:“咪洛问。”
阿嬷抓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手指,“看你的手,就知道,婆家待你,不差的,”保养得细嫩白皙,和当初已大不相同,“你不带郎仔回来,是他待你不好,还是吵架了?桑桑啊,夫妻之间,没有不吵的,吵到老,爱到老。”
说到这里,尹桑也明白了阿嬷想说什么。
结婚这么久了,她都没带丈夫回来,阿嬷担心她与丈夫感情不合,婚姻不顺遂,但碍于她的性格,一直不言说,眼下她和沈峯这些“越界”的行为,让老人家不安了。
尹桑问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老人家抚养自己多年,孙女婿就在跟前,却不得知情……
第23章 已替换
吵到老; 爱到老。
可她和沈峯的婚姻里,并没有吵架这一项。吵架总有气消的一天; 他们之间; 连架都吵不起来。那些执拗的对话,不过是性子来了; 表达一番厌嫌罢了。
他对她; 不爱; 也不在意,忽如其来的关心和亲近; 让她摸不着头脑; 如坐针毡; 又无从拒绝。她贪恋现在这个状态的沈峯,更担心这情状转瞬即逝; 一切回到从前——
相互厌烦; 不闻不问。
“尹桑这个人,这辈子都欣赏不来。”
尹桑摸了摸裤袋里的小绣包,沉默。
这沉默在阿嬷看来就是默认; 老人家眼睛里忽然就氤氲起泪水,抓着她的手说:“阿桑; 过得不好; 就回来……”
老人家词藻不多,话语朴实,担忧全写在一双眼睛里了。
“咪洛。。。。。。”尹桑说,“外面那个; 沈峯是。。。。。。”
阿嬷说:“沈老板,我知道,他和一起来的小姑娘,还没结婚吧?那也不行的,桑桑啊,踩堂的时候被别人挖过手心的达亨,那就是别人的了,没结婚,也同你没有关系了,明白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苗家人踩堂跳舞时挖对方的手心,这就是钦慕的意思了,互相挖过手心,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沈峯和吕落?
尹桑:“他们挖过手心了?”
阿嬷:“打油茶我顺嘴问了,看样子。。。。。。”
尹桑:“噢。”
敲门声响起,未等回应,门被打开,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弯腰走进来。
他蹲下来,抓过尹桑的手看了看,指甲才绑了两天,已经在合缝,苗药的功效,还真是西药所不及。
边看边说:“奶奶,桑桑是不是没介绍?”
他在外边思来想去,老人家的态度只有这一个可能,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他的举动着实是冒犯。
既然尹桑始终不打算把他放到台面上去,那便只有他自己跳上去了。
只是太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欠了该有的礼数。
虽然唐突,但从初见来看,老人家对他还是满意的。
说完他把火烤过的药泥铺在布带上,慢慢缠在伤口处,扎带的时候,力道刚刚好。绑完左右翻瞧了瞧,确认没问题,抬眼看着阿嬷。
阿嬷上下看他,审视几遍后,很不友好地睨他一眼,拍拍自己的膝盖,起身就走,嘴里念念有词。
可,他听不懂……
尹桑看着他包好的手指,淡淡说:“你们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有什么目的,都不要消想,我不会让你如愿,你走吧,这样没意思。”
……。。
阿嬷逮来了鸡,尹桑起身去拿了个碗和绳,碗放在地上,绳绑住鸡的双脚,一手提脚,一手扣着鸡头。阿嬷拔了几根鸡脖子上的毛,拿剪子戳进去,鸡血咕噜咕噜流出,落进碗里。
尹桑腾出一只手,挑了挑鸡翅膀上的毛,拔下颜色最显眼的一根,沾上鸡血,递给阿嬷。阿嬷双手合十,中间夹着那束鸡毛,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把鸡毛粘在灶边的神位上。
鸡被放到门口水龙头下的石板上,它挣扎了一会儿,不动弹了。
尹桑弯腰拿起那碗鸡血,晃了晃放在一边,舀好沸水,提到外边石板上,阿嬷把鸡往沸水里烫,再提出来,热水烫过的鸡毛很容易脱落,不一会儿,一只肥美的鸡就处理好了。
两人配合默契,旁若无人。沈峯还在灶堂边,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血腥又似曾相识的画面。
尹桑架起锅,往里放上鸡,再倒上水,从边上的灶取来火种,不耐烦道:“你让让。”
沈峯往边上挪了挪,蹲下来帮她,“把柴架空一些,才容易燃起来。”他说着兀自动起手。
星星点点的火苗开始蹭起来,照在他脸上,红扑扑的。尹桑看着他的侧脸说:“你还不走,在看什么,封建糟粕?”
沈峯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又顿住。
苗年初一的晚上,是一定要吃鸡的,苗家土鸡翅膀上长着七彩的毛,苗人认为是吉祥的寓意。过年家里要杀鸡祭灶神,三拜之后,把带血的鸡毛粘在神位上,鸡血辟邪,鸡毛纳福,祈求来年家畜兴旺,家人健康无灾。
这是苗家人的信仰,却是城市人的封建糟粕。如今,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尹桑,已经懂得什么叫做甲之蜜饯乙之砒霜,如今的沈峯同样。然而当时的他们,都过分介入对方的世界观。
那是尹桑到沈家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从菜市场好不容易买到鸡血,把毛粘在了厨房的瓷砖上,佣人吓了一跳,当时在客厅的人便跑过去围观,有亲戚甚至担心是有人恶意恐吓,想对沈家不利,惹得大过年的人心惶惶。
尹桑也吓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趴在厨房门边,静静地听大人们议论。
她那副心虚的神情,落入沈峯的眼睛。等人散了,他扣住她,当时的她,才真的叫黄毛丫头,营养不良导致她的发色偏黄,个头只到他胸口。
她坦然承认,仰足了头才看到他,“你害怕吗?”她问。
“为什么要做这些?”他问。
她低头说了一堆,自认为解释得足够清楚。但因为小声,普通话又不标准,他也只隐约听懂一些。
“别搞这些封建糟粕,下不为例。”
她收到来自沈峯的警告,以及轻蔑不解的眼神。
他没有向大人们揭发她,然而,那一晚尹桑还是没有睡着,在天光泛白的某个瞬间,她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何止是物质上的天差地别。
她甚至不敢告诉他,在三拜祈福的时候,三个愿望,一个给了爷爷,两个给了他。
希望他平安健康,希望他飞黄腾达。
也许,他知道了,也只会说,愿望都土得掉渣。可年幼而见识短浅的她,不知道什么是高贵的追求,在她眼里他已经什么都有,她只是希望他,越来越好。
一年一次的愿望,她舍不得留一个给自己。因为她想要的,神也帮不了她。
眼下,沈峯看着熏黑的神位,上边那束彩色的鸡毛,觉得内心一片澄澈,似乎注入了称之为虔诚的东西。
火光照耀,尹桑的脸也染了红霞,两人一上一下,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阿嬷走过来,理了理柴,火更旺了,“沈老板,没得什么好吃的,就不留你了。”
沈峯起身避开火焰的灼热温度,对这个明显的逐客令,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奶奶,这鸡看着很鲜,不嫌弃的话。。。。。。”
“嫌弃,”尹桑打断他的话,“沈老板,你先走吧。”
末了,看着他的眼睛,“真的,走吧。”
沈峯走了,祖孙二人两厢无言,谁也不提这事,平平和和吃了晚饭。
出了寨子的沈峯却不平静,脚底下的油门恨不得踩穿了,开着窗,山间的凉风呼呼往脸上打,凉飕飕的。山路蜿蜒,他十分钟便开到了镇上。到了住处猛地刹车,停住了。
他下意识摸烟,当然是没摸着,戒烟半月有余。
手掌泄愤似的拍方向盘,头埋在方向盘里挠头。。。。。。
外出买东西回来的小林,见熟悉的车停在路边,车窗还开着,凑过去,看到头发乱糟糟的老板,手扣着脑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老板?”他轻声喊了一声。
沈峯深吐一口气抬起头来,盯着小林半晌,小林被看得有些怂的时候,他才说:“林子,去查查她这的婚俗,六礼齐不齐,有什么讲究,十点前报给我,马上去!”
小林从酒桌躲回来,这会儿穿着松垮垮的卫衣,脚下是宾馆的一次性拖鞋,手里是刚买的泡面。在这种状态下进入工作角色,他有点懵,“啥婚俗,谁的啊?”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果然见沈峯眼神不耐,赶紧挽回,“哦哦,太太的!太太的!”
然后他看着车控台上的时间,九点半。。。。。。
what?!
小林踩着他的一次性拖鞋牌“风火轮”,消失在宾馆门口。
沈峯平静下来,拨通了邵均的电话。
邵均已经习惯了他不分时段的骚扰,他没有寒暄,直奔主题。等他言简意赅地陈述完,邵均说:“你该高兴。”
“她现在的状态,至少是真实的自己,或许是因为老人在身边,压制着她的表演癖,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们彼此正走在相互熟悉的路上。”
沈峯说:“我们彼此再熟悉不过。”
邵均质疑:“噢?是这样吗,你确定?”
沈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陷入沉思。
邵均安静地等着他,好半晌他说:“我该怎么做?”
“可以尝试再进一步,这个阶段,你需要多问问题,问什么都行,过问她的衣食住行,甚至问。。。。。。往事,但掌握分寸,她大概不会老实交代,你再问一遍,并且保持视线交流,看着她,相信我,她会回答你。”
“谢谢。”
“不客气,晚好。”
“好。”
没了声音的车厢,再度沉寂下来,沈峯关窗正准备下车,有人敲了敲窗户。
他降下车窗,吕落微微弯着腰,笑着问:“学长这么晚才回来啊,吃过了吗?”
沈峯:“嗯。”
吕落:“在寨子里吗?”
沈峯:“嗯。”
吕落:“那就好,这边一过了饭点,就没什么吃的了。”
沈峯:“嗯。”
吕落在楼上,看到他的车子停着有一会儿了,还不见人下来,她就过来看看,他面上有愁容,似乎有很烦心的事情,她试探性地没话找话,“是不是伊妹那儿还是不同意?”
沈峯:“不清楚。”
吕落:“让策划公关去解决好了,你就别烦了。”
沈峯看她一眼,“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太太。”
第24章 已替换
沈峯这回真的走了; 过后的两天,尹桑在村里各处; 还能见着影视公司的考察小组; 到处模拟拍摄、做标记,她也看到过吕落; 和工作人员商量着事情; 两人打了照面; 擦肩而过,互不干扰。
但她没再见到沈峯。
她本来对他在做什么工作毫无兴趣; 但最近随处可以听到议论; 也大概知道一些。
影视公司在筹备一部以苗族村落为背景的电影; 先遣采风小组来过,认为他们村民风淳朴; 旅游资源没开发; 保持着苗寨的原本风貌,相对来说交通也比较便利,于是正式的考察小组就趁着苗年来了。如果不出意外; 村子将获得不小的一笔建设资金。
而沈峯是电影投资人之一。也就是达配们嘴里说的“各位老板里最大的老板。”
尹桑想,先不说他一个搞金融的莫名其妙投资电影; 考察采风这样的事; 再怎么也用不着他亲力亲为,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就行了。
女人都有些浪漫幻想,尹桑也不例外。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为她而来; 但最终被理智推翻——他来时,并不知道她在这里。他那天撞见她受伤时的表情足以说明,相遇是个意外。
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能驱动男人的,信仰、名利和女人。前者他没有,名利他不缺,那。。。。。。
没什么好想的了。
而他现在,大概是回北京去了,回到他的正轨上。
苗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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