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始盛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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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沐宁低着头，神情微微一怔。砂锅里的热气一直喷到她的脸上，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气，很温暖平和的气息，可这股平时很喜欢的味道，此时却仿佛有些发涩：“不用了。学长那么忙，多的是学妹想让你指点。”
　　说完，姜沐宁自己却怔住了，她的话，好像满含了酸味，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姜沐宁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这次是因为羞愧。
　　“呵呵。嗯，想让我指点的学妹是很多，可我想指点的只有你一个。”赵渐安的声音很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姜沐宁却轻咳了起来，微红的脸，分不清是咳的还是羞的。
　　那卓雅韵呢？她其实想问一问，可又觉得没有什么立场，即使赵渐安这么说，也不一定代表额外的意思。不过，等她咳完，却觉得这几天的郁气，仿佛大半都在刚才被咳出去了。
　　也好，患得患失不是她的作风。什么都没开始前，东想西想有什么用？
　　“提纲拟好了，也不知道行不行。”姜沐宁的语气终于软和了下来，身家至少上千万的赵渐安陪着她在这个简陋的临时摊点吃着他并不喜欢的砂锅，她还拿什么乔？
　　“嗯，周六拿来给我看看吧。”听得出姜沐宁的软化，赵渐安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周六还是老时间，老地点，我等你。”
　　“学姐，周六你要和他去哪？我能一起去吗？”秦朗听了一会儿，有些糊涂，但再糊涂也听得出这两人周六有约，而且似乎还不是第一次了，他有些焦急地插话，心底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个什么学长的，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好像和学姐很熟悉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姜沐宁抬头对着秦朗平淡地说了一句。
　　“学姐，我也是担心你……”秦朗嘟着嘴，有些委屈地说道，视线还特意在赵渐安身上幽幽地转了一圈。
　　“秦朗，我不是个小孩子。”姜沐宁有些忍耐地说道，心底再次疑惑自己是不是对秦朗太客气了些，所以他在自己这里受的创伤还不够重？
　　“学姐……”
　　秦朗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突然站起来的姜沐宁打断了：“好了，我吃饱了，先上去了。学长，再见。”
　　“再见。”赵渐安对着姜沐宁笑了笑，又转头对着秦朗礼貌地点了点头，跟在姜沐宁身后走了出去。
　　秦朗咬着唇，盯着赵渐安的背影，心里有些伤心。怎么走了个周天凯，又冒出个赵渐安啊？

　　好吃的是什么？

　　周五晚上，姜沐宁接到赵渐安的电话，他周六有事情，原本的约定暂缓。于是周六便这么空了下来。接完电话从阳台走回寝室，梅露正说得眉飞色舞。
　　“嘿，卓雅韵以为她是谁啊？难道赵学长还会对她另眼相看？！”
　　姜沐宁正听到这一句，突然便想起那天看到的赵渐安和卓雅韵走在一起的画面，还有那天晚上吃宵夜时赵渐安说的话，她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耳朵却是竖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可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上面。
　　“你怎么知道的啊？”万萌萌对这种八卦有种天生的兴趣，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闪耀的都是八卦的兴奋光芒。
　　“她一个室友不是我初中同学嘛，她知道卓雅韵写的论文也是关于H市博物馆的，刚好被她看到卓雅韵纠缠赵学长，我今天和她在路上碰到，就说起这事了。”梅露一脸的喜色，仿佛卓雅韵被无情拒绝，便是她的胜利了，“我们班写H市博物馆的也不止她一个，譬如我啦，譬如沐宁啊，怎么就没见我们去缠着赵学长啊？她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舔着脸凑上去，人家赵学长根本就不认识她呢！”
　　“那倒是，她也太自以为是了。不过是我们班的支部书记，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啥人物了，瞧，我连报导她的冲动都没有。”万萌萌也煞有其事地附和，“如果她真能缠上赵学长了，那倒真成一个人物了，我绝对找她去做个专访的，题目就是《绯闻女友眼中的赵渐安》。”
　　“切——，你以为赵学长的眼光有次到这种程度吗？”梅露翻了个大白眼，“改明儿，沐宁啊，你和我一道去路边守一守，万一碰上了赵学长，咱俩也好借着论文的事，攀个交情。”
　　姜沐宁正喝着水，闻言猛地呛了一口，咳嗽地眼泪都出来了。
　　“咳咳咳……”
　　“梅露，你吓到人了。”余安瑶终于转过身，淡淡地瞥了眼梅露。
　　“哎呀，梅露，你以为沐宁和你一样啊。亏你刚才还说卓雅韵呢，原来你自己也想用这招。”万萌萌也翻了个白眼，然后很好心得慰问姜沐宁，“沐宁啊，你没事吧？”
　　“咳咳咳……”
　　“我和沐宁当然和卓雅韵是不一样的，我们可没她那么不要脸，看见人就追上去，也不知道人家学长会为难。我们自然是要礼貌地打招呼，然后态度可亲地说说关于我们论文的前因后果等等等等，如果学长有时间呢，就到附近的咖啡馆喝喝咖啡，好好地深入地探讨一下。是吧，沐宁？”
　　姜沐宁终于气顺了，喝了口水润润嗓，整张脸咳得通红，倒也分不清那一块是因为心虚。
　　“哦。”
　　“那好，我们找个时间，就去博士学长们的寝室楼那边等着！”梅露决定把心中的期待化为行动，直接计划起来，“你说，我们第一句话说什么好？”
　　“……”
　　姜沐宁深深的无语，转过脸，认真地看起书来。
　　余安瑶早就不理梅露了，就只剩下万萌萌还有兴致。
　　“我觉得，普通的打招呼不实用，没有那么特别，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嗯，确实，有道理，那你觉得该怎么说？”
　　“……”
　　周六下午，姜沐宁和万萌萌一起去食堂后面的澡堂洗澡。
　　她们寝室里没有热水，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参热水的纯冷水洗澡，实在受不了。两人拎着放了衣物和洗漱用品的袋子去澡堂，里面有不少人了，姜沐宁动作快，才抢到了一个空位，万萌萌只能四处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空位，或者疑似即将结束的人了。
　　姜沐宁放下了头发，正打算先洗头，余光一瞄，手上的动作便顿了顿，再一瞄，眼珠子便上下转了转。
　　在她旁边位置的正是卓雅韵呢。只是如今的模样，嗯……和平时不太一样，所以一开始没有注意。
　　姜沐宁动作慢吞吞地，不时打量一下旁边的卓雅韵。
　　虽然是同班同学，其实她和卓雅韵的交集并不多，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她和赵渐安并肩走的画面，或许根本不会上心。
　　所以，自己还是免不了会心里不舒服吗？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姜沐宁的眼睛从卓雅韵身上慢慢移到自己身上，忍不住轻声叹息了下。
　　没想到，在班级里一贯走冷美人路线的卓雅韵，身材竟然那么好……至少有C吧？或许还不止C……
　　再看看自己……B啊……那差的不是一个英文字母啊……自己是走什么路线的啊？干瘪路线？好吧，反正自己也不是靠这个取胜的，她一贯都是智慧与美貌并存，总不能连身材也并存吧？那太逆天了！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缺点，倒也挺不错的……
　　姜沐宁忍住笑意，心里觉得这样的自我安慰也挺不错的。更何况，现在就算拼命喝牛奶啃木瓜，估计也没啥作用了……
　　姜沐宁YY到一半，再转头时　，身边已经换了一个人，她微微耸了耸肩，心里也没多在意。等到她洗完，万萌萌还没好，她索性提着装着湿漉漉衣服的袋子，披散着微湿的头发，到食堂地下一楼的小超市买点东西。
　　摩卡榛仁的，还是榛仁葡萄干？
　　姜沐宁站在巧克力的货柜前，皱着眉，满脸的苦恼。这个选择题可真难啊……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姜沐宁心里一跳，一转头，便看到赵渐安浅笑的脸：“学长……你也来逛超市啊……”
　　“不是。”赵渐安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从食堂出来，看到你进超市，便跟进来了，已经在旁边看着你盯着巧克力好一会儿了。”说着，赵渐安唇角的笑意有些加深了。
　　姜沐宁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却还是极力镇定地说道：“我是选不好啊，到底是什么口味的。学长啊，你说是摩卡榛仁还是榛仁葡萄干啊？”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都买了？”赵渐安有些疑惑，目光在姜沐宁刚才盯着的巧克力上来回看了看，这还有什么秘密在吗？
　　“唉——”姜沐宁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又移到了巧克力上，“学长你不知道啊，我这个星期巧克力的限额已经到了，今天的这块算是我对自己一个星期没有喝可乐的奖励，一块已经是破例了，哪还好意思买两块啊。”
　　赵渐安被姜沐宁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逗笑了，直接拿起一块摩卡榛仁一块榛仁葡萄干：“我买吧，送给你。这样可以吗？”
　　“你送我？”姜沐宁睁着眼，刚刚沐浴过的脸庞白里透红，眼眸微微湿润，微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带着一种青春的妩媚，“好啊……”不过挣扎了一秒，姜沐宁便决定抛弃所有的气节了，两块啊……
　　赵渐安微微移开眼，轻咳了一声，耳尖微微有些发红，他摸了摸耳朵，掩饰地快步往收银台走，视线朝着别处问道：“还要什么？”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都两块巧克力了……那个，再加一盒牛奶吧。”
　　不知道现在吃，还来不来的及……赵学长公司的私密资料她都看了，那么大的便宜都占了，这十几块钱，和他计较也没意思。
　　等走出超市时，姜沐宁的手里就多了两块巧克力和一盒鲜牛奶，她索性直接拆了牛奶，喝了起来。
　　“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很香。”赵渐安忍不住地朝着姜沐宁凑近了几步，鼻子嗅了嗅，只要一走进姜沐宁，便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哦，洗发沐浴两用香波，芒果味的。”
　　“呵呵，你连洗头沐浴都用吃的啊？”赵渐安的笑意加深，鼻子又嗅了嗅，点了点头，“很好吃的感觉。”
　　姜沐宁微微低头，脸上的红色更加浓了几分。
　　这说的，是芒果吧？是吧？
　　回了寝室，姜沐宁脸上的红色还没褪，看着从袋子里倒出来的两包巧克力，忍不住微微翘了唇角，撕开摩卡口味的咬了一大口。
　　真好吃！果然，别人请的、限额外的，独具魅力！
　　“沐宁，你不是说一个星期只吃一包巧克力的吗？你不怕肥了啊？”梅露从外头回来，看着正笑着吃这巧克力的姜沐宁，微微有些惊讶，“你星期一已经吃过了！超额了！”
　　姜沐宁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微微有些懊恼地盯着手里的巧克力，吃也不是，不吃又舍不得。唉，都怪自己没有定力啊！定力！
　　“算了，也就多吃一点，影响不大的！”姜沐宁这话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哪有！我上个星期多吃了一块奥利奥，周末称重时重了一斤呢！”梅露瞪着眼，以自身残酷的经历为事实依据。
　　“那是因为你那天跟着你老乡去吃自助餐了。”余安瑶从阳台收了衣服走进来，眼神都没有抛一个，直接解释。
　　“啊！余安瑶，你不提这个行不行啊？！杀千刀的啊！明知道我在减肥，还说什么请我吃自助餐！”梅露顿时哭丧着脸，哀怨地低下了头。
　　姜沐宁松了口气，转过身，又朝着巧克力咬了一大口。

　　不靠谱的求教

　　“崔学长，我来帮你吧。”姜沐宁看到崔华满手的资料，连忙把最后一点的肉包塞进嘴里，伸手接过一部分的资料。
　　“谢谢你，沐宁。”崔华笑着点了点头。
　　“谢啥啊。举手之劳而已。”姜沐宁笑着，用背顶开厚重的办公室大门，帮着崔华把资料都放在了赵渐安的办公桌上，这才对着赵渐安打招呼，“学长，隔壁的那家包子果然好吃，你的推荐真没错。”
　　赵渐安抬头看着姜沐宁一脸的喜色，心底默默无语。
　　“沐宁，我们公司旁边还有一家韩国料理店，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吃烤肉嘛，那里的烤五花肉也挺不错的。”崔华笑着补充。
　　“真的？！崔学长，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试试啊？”姜沐宁眼睛一亮，只差流口水了。
　　赵渐安的脸上略沉，盯着姜沐宁一口一个“崔学长”，而崔华太过亲昵的“沐宁”两字，什么时候，他们俩在自己眼皮底下，发展出了这么深厚的情谊了？
　　“崔助理，下个月要用的韩泰集团的工程投标书有准备好了吗？”赵渐安盯着崔华，冷冷地开口。
　　“呃，还没有，那个不是……”崔华愣愣地回答，一时想不明白自家老大突然提这事。
　　“既然没有就快点去准备。”赵渐安的声音并不高，但就是这样冷冷的语调，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是。”崔华看着老板黑冷的眼眸，肚子里那句“戚总说他先拟一拟”的话就又吞进肚子了。
　　转身出去时，崔华反身关门，视线不由得往办公室内扫了扫，以他多年精干助理的眼力，自然看到赵渐安已经转阴为晴的脸色，和姜沐宁脸上的笑意，他的唇角微微一勾，心里大致明白自己是不小心踩了地雷了。
　　果然，自家老板怎么是会随便带女孩子来公司的人啊！
　　“学长，你在公司好有威严哦！我看好多人看到你就紧张地不会笑了。”姜沐宁笑着调侃。
　　“……你觉得太威严了？”赵渐安心里一突，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倒还好，你管理一个公司呢，总不能每天都嬉皮笑脸的，而且我看你们公司里有几个人年纪看起来都比你大，你再态度好，可能还压不住人呢。”姜沐宁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无声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不对我使威严就好了。
　　赵渐安心里发热，抬头看着姜沐宁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他倒没想到姜沐宁竟然会这样觉得。确实，公司设立伊始，他确实是因为不能让职工和合作单位轻视，只能板着威严的老成模样，到后来，甚至独自一人时都忍不住会皱着眉，无法放松。
　　“论文有什么问题的话就问我。”赵渐安心里温暖地熨烫，笑着说道。
　　“好，目前还在拟提纲，我写完了还要麻烦学长帮我看一看。”姜沐宁连忙说道，这可不是客气的时候，她确实有些头疼呢。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姜沐宁洗了手，继续看她的资料，赵渐安则低头继续处理文件了。这样安静却格外和谐的周六，已经是第三次了。
　　虽然只来了三天，可姜沐宁已经和公司里周六还来加班的人有些熟悉了，尤其是崔华，上周简单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也是Z大毕业的，比她高了四届，是人文学院的，如今担任赵渐安的助理一职。赵渐安其实不止一个助理，只是最近周六见到的都是崔华。
　　有时候，姜沐宁忍不住会感叹，果然，白领精英什么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让她以后自愿周六加班，可能还真有点难度。
　　看了一会儿资料，姜沐宁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低着头的赵渐安，轻手轻脚地起来走了出去。坐久了就有些疲劳，尤其是在沙发上，茶几有些低，记记写写有些不方便，可她也不好意思再多提意见，让她觉得有些得寸进尺。
　　等姜沐宁一走出去，赵渐安便抬起了头，叹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喂，戚诚。有空吗？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追女孩？”
　　姜沐宁先去外头找崔华，可他一副忙碌的模样，她倒也不好意思多打扰，本来想问问在这里实习啊啥的有没有什么标准，想了想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便暂时放在一边了。
　　本来，她是想打听清楚标准，然后看看自己有多少改造的可能，如果看起来还行，或许她就能有底气和赵渐安去申请一下了。
　　然后她又觉得有些口渴，索性晃悠着出门，在上次她刚发现的一家挺不错的咖啡店里，坐下来喝了一杯摩卡，外加一块芒果慕斯，吃得心满意足之后，还好心地又叫了一杯黑咖啡打包拎回去。
　　等她推门而入时，办公室里并不止有赵渐安一个，他站在办公桌前，和另外一个人说着话，看到她进来，立时停住了。
　　“呃，学长，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先出去逛逛吧。”姜沐宁微微一怔后，连忙说道，一边想往外退。
　　“没有，进来吧。”赵渐安连忙朝着她挥了挥手。
　　另外那人转过身来，满脸笑意地朝着姜沐宁点了点头：“你就是渐安的学妹吧？我是赵渐安的朋友，我叫戚诚，你好。”
　　看起来是个挺帅的男人，大概和赵渐安差不多年纪，两人的气质却差了很多，尤其是戚诚的桃花眼，让姜沐宁觉得有些钱轻挑，不过，那也不关她的事。
　　“你好。我是姜沐宁。哦，你就是戚总吧？”姜沐宁恍然地想起来，难怪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是啊，原来你知道我啊。你好，很荣幸认识你。”戚诚走过来，朝着姜沐宁伸出来，模样倒是挺彬彬有礼的。
　　姜沐宁盯着戚诚的手，微微皱眉，还没等她也伸出手来，赵渐安已经把手搭在了戚诚的肩上，半拉着他往自己的办公桌走。
　　“你现在怎么有空过来？不用陪女朋友吗？”赵渐安话里随意，眼眸微微一闪，一丝凌厉一闪而逝。
　　想借机拉小手？没门！
　　“呵呵，你说的是哪个女朋友？”戚诚哈哈笑着。
　　“上次看见的不是一个高个的女孩吗？怎么？又换了？”赵渐安的声音里也带了笑意，心里轻松了许多，没有几个女孩喜欢花心的男人。他的视线往旁边的姜沐宁脸上一扫，果然看到她微微撇了撇嘴，这表示她的不以为然吧？
　　因为多了个戚诚，好像中午吃盒饭也不太合适。上次周六，姜沐宁独自出门觅食，找到了不远处的一家餐厅，打包的盒饭也挺好吃的，便给因为太忙没有出来的赵渐安打包了一份，这次本来也是这样的打算，但是戚诚坚持要请吃饭，场地便转到了需要开车十分钟左右的南湖边的一家日式餐厅。
　　姜沐宁不挑食，而且乐于尝试所有的美食，美食无国界嘛。赵渐安见姜沐宁没有反对，想到第一次吃的午餐味道太差，第二次只让她吃了快餐，还是她自己掏钱的，这次如果真如戚诚说的那么美味，倒也算勉强弥补，自然也同意了。
　　如果姜沐宁喜欢，以后就可以经常来，不用费心找餐厅了。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多么贫乏，连基本的吃，也没有费过心思，以至于想在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公司旁边找家餐厅都得找戚诚咨询。
　　这顿午饭倒还算可以，姜沐宁连连吃了好几块生鱼片，直夸生鱼片新鲜，芥末浓郁正宗。一顿饭下来，除了饱肚了，还听戚诚说了好多他和赵渐安的事情。
　　原来戚诚是赵渐安的初中同学，他是F大建筑学毕业的，在赵渐安公司刚成立时便来了，正宗的元老级人物。
　　当然这些不是姜沐宁关心的地方，她更喜欢听戚诚说起初中时，赵渐安的糗事。譬如体育课下在书包里翻出了一封粉红色的信，站起来问谁放错东西了，见没人认领，在同学们炯炯有神的注视下直接扔进了垃圾箱，以至于此事成了他们班的悬案，到底是哪个女生的告白信都搞不清楚了。
　　而赵渐安则补充：“也可能不是告白信。也可能真的是放错，因为我同桌就是你。当时你收到的情书可是一大摞的。”
　　此话明显获得了戚诚的认同，他一下子被转移了话题：“那是啊，你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当时的校花可给我写了好几个月的信啊。我也觉得奇怪了，当时你一脸的青春痘，丑得要命啊，怎么还有人会给你写信？说起来，或许不是告别信，或者放错的可能性也很高啊。”
　　戚诚的这番自我表扬，明显让赵渐安觉得很满意，只是对于戚诚揭露他曾经满脸青春痘的事情有些介怀：“我那时不是长青春痘，是过敏了。”
　　姜沐宁听着直笑，脑补着赵渐安满脸痘痘的挫样，一想就乐。没想到，赵渐安也有过这么青葱尴尬的岁月啊——也是，哪个精英不是这么历练过来的？

　　留人不留人

　　吃了午饭，戚诚便先行回去了。姜沐宁在询问过赵渐安工作安排后，拒绝了戚诚的好意，劝说了赵渐安和她一起散步回去。
　　“今天的阳光这么好，这样的天气，多么适合散步啊——”姜沐宁对着阳光和微风，一番抒情，换来赵渐安带笑的点头。
　　戚诚笑着和他们告别，临走时对着赵渐安抛了个暧昧的眼神，赵渐安心底一跳，却开始有些烦恼。
　　当时他一时脑热，冲动地向戚诚请教，如今事后想想，开始不确定是不是个好主意，可他身边，好像也没其他人可以咨询了，只有戚诚，交女朋友的手段一等一，经常一个月不到，就看他新换了一个。可仔细一想，戚诚追女友的目的，和他自己可是天差地别的，不一样的对象，不一样的目的，真的可以使用同一套方案吗？
　　值得商榷！
　　因为赵渐安说他晚上也回学校，姜沐宁便决定顺便搭车，反正也没事，最多是在市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