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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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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朝她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男人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她,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虽然他不动声色,也没有再逼近,但是意图明显。
  付瑶在原地没有动,仿佛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话,低头喝自己的茶。
  这人也是这样油盐不进。
  沈风眠笑了笑,善意地提醒道:“小心苏非疏,她对你并不是那么友善。”
  付瑶轻笑一声,看向他:“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女朋友的?”
  沈风眠说:“现在还不是呢。”
  但是这句话和现实相差甚远,自打沈风眠松口,她俨然以他的女朋友自居,甚至明里暗里暗示付瑶搬出这个小区。
  付瑶心里也敲响了警钟,愈加觉得这千金小姐不好得罪。
  比赛地点定在香港会展中心,那一天,到来的名流有很多,天空也格外明亮。从外面走进这幢四壁都是玻璃的飞鸟型建筑,她觉得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名媛绅士,互相交谈,和她离得很远,她也不想去靠近,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把自己的作品完成后,就和沈风眠一同往二楼去了。座椅在场地四周,呈球状环绕,倒是和她以前见过的t台不一样。
  说是没有一丁点紧张是假的,她面上虽然不露什么,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一起。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将决定她在这个新地方能不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每一次她说服自己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时,心里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告诉她:“难道你的母亲白死了?难道你就要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被他们看扁吗?”这个声音总是不遗余力地讽刺她,激起她的斗志。
  每次她想放弃时,心里就油然而生一种不甘心,不屈服。正是这种不甘心、不屈服,催动她再去拼一把,搏一把。
  比赛还没有开始,她的目光在场地中间缓缓移动,忽然,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呆在了原地。远远的高台上,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和他的朋友攀谈,笑容晏晏,他的目光也无意识地朝这里瞟来。在他看到她的时候,明显也是愣住了。
  付瑶听不清沈风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猝然站起,像个长败将军一样落荒而逃。她想不明白,隔了山重水远,为什么还会遇到这个人?奔跑的时候,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地格外迅速,其实她不紧张,一点也不紧张,只是下意识地要逃离。因为她不想见到这个人。
  这个她曾经深爱又伤害她至深的人。
  她躲在一面墙壁后看着他在那里徘徊,呼唤,夹杂着惊喜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渐渐变得晦暗,有些神经质地质问自己,她捂住嘴,眼中有泪水,也有仇恨。
  四周没有人应声,一个人都没有,随性的助理也来了,一个个劝说着他,孟西沉终于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整了整衣服,和他们离开了。
  付瑶一直站在那面墙后,直到沈风眠找到她。
  “怎么了?”这个人是疑惑的。
  “没什么,碰到一个不想碰到的人。”付瑶没有隐瞒,因为她此刻很想找一个人聆听。
  “男人还是女人?”他半开玩笑地问。
  付瑶也玩笑道:“当然是男人,还是一个大帅哥。”
  沈风眠哈哈笑了,眼底却有一丝警惕。对于付瑶的过去,他一无所知。
  回到场地上,付瑶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脚步顿住了,像生了根一样钉在了原地。展台上还回荡着裁判激动的声音:“此次冠军的得主,007号的苏非疏小姐,作品‘四季之春’。”
  没错,007号是苏非疏的号牌,但是,“四季之春”是她的作品。
  沈风眠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比她更快一步反应过来,付瑶没见他这么动怒过,直接到后台把苏非疏拉了出来,劈头就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手劲很大,苏非疏痛地皱起了眉头:“你先放开,你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沈风眠的语气里含着那么几丝讥讽。
  苏非疏听到他这句话,神色也由最初的慌乱渐渐镇定下来,目光里也有几分冷嘲:“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也可以掰了。”
  “一个礼拜都不到,你就要和我掰了。”苏非疏气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地望着他。
  沈风眠轻笑道:“对于一个抄袭别人作品,甚至抄袭自己朋友作品的人,这样品行低劣,怎么配做我的女朋友?”
  这句话让苏非疏彻底变了脸色,“是我品行低劣,还是对方是付瑶?”
  沈风眠微微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隐去了这丝迟疑:“两者兼有。”
  “你终于承认你喜欢付瑶了?”苏非疏冷笑,“不过迟了,她注定是一个失败者,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下。你如果行,就养她一辈子吧。”
  “你就这么嫉妒她?”沈风眠的语气有那么几分不理解,又有那么几分讽刺。
  苏非疏说:“我厌恶她。”这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却总是能轻而易举获得她得不到的东西,今天的事情,其实她筹谋很久了。
  沈风眠能帮得了她一时,不可能帮她一世。而且,以这个女人的性子,她绝不可能接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沈风眠说,“如果你再试图伤害她,我保证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而且,你会觉得后悔认识我。”
  说完他不再留恋,转身离开,仿佛多呆一秒都嫌弃。
  苏非疏抓起一个杯子扔到了墙上,手都在颤抖。
  对于付瑶而言,这是极其糟糕的一天。离开展厅后,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身后有人按车铃,她躲到一边,那人又按,她再往里走一点,那人还在按。气不过,她在原地站定,回头准备和对方理论。
  不过她一回头就不说话了。
  沈风眠笑着骑着一辆那种广场上租借的橙黄色自行车到她面前,拍拍车后座说:“上来,我带你去兜风。”
  “不用了,我没事。”付瑶觉得此人也算把自己当朋友了。
  “脸上满满的都是有事。”沈风眠说,脚步都没挪动一下,意识是她不上车就这么僵着了。付瑶哪里还有办法,只好坐上去,不过只是抓着车后座。
  他掰过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猛地一踩自行车驰出,她一个重心不稳还真的扑到了他的背上,惹得这人一阵爽朗的笑声。

☆、第049章

  049
  午后的天气没有预兆地阴沉下来,沈风眠抬头看了看,在路边停了下来。他很少骑自行车,车技真是不敢恭维。付瑶乐得下来,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说:“去哪儿?”
  他指指身后的“李二姐”面馆。
  付瑶差点笑出来,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去这种地方吃面的人。但是想想这些日子天天十全大补丸、鹿茸人参鸡汤地补,早晚得补出个问题来,就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他点了碗素鸡面,见付瑶看着自己,笑了笑,对她挤了挤眼睛:“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好换换口味啊。”
  付瑶用纸巾擦了擦筷子,筷子底轻轻碰了碰桌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沈风眠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眉目变得安静和缓起来。他看着她,低头笑了笑,声音轻飘飘的,带着那么点知心好友的坦然:“谢什么?”
  “我这么落魄,你还愿意出来和我吃饭说笑。”
  “我们是朋友不是?”面上来了,他接过来端到她面前,给她加了醋,又加了辣,动作很熟悉。他记得她很喜欢这样吃,虽然自己喜欢清淡的,闻不到太重的味道。
  “谢谢。”付瑶只能这样说。
  沈风眠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真是诚实又直接。”他都气笑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付瑶耸耸肩,表示无奈,其实她何尝不想有一番大作为。至少,至少要证明给那个人看。这股不服输的怨气,这种一直深藏在心底里的愤怒,终究是要发泄出来。她要出人头地,她一定要做人上人——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沈风眠眼底露出一丝赞赏:“其实服装设计虽然不错,但还不是最适合你的。现在大港服装公司多如过江之卿,新锐设计师太难出头了,每年那么多独创品牌投入事情,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的大有人在。这一行,没有资金和人脉是不可能出头的。”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不做这个,她能做什么?
  “你以前不是做过石材吗?我们可以投资这个。”
  付瑶怔了一怔。石材?她自己都笑了,短暂的沉默过后,无语地看着他,手指一点一点在桌面上戳着:“大哥,我没钱投资服装,难道有钱投资开矿?现在石材做的风生水起的都是那些自有矿山的国际大公司,其他小公司都是夹缝中生存。如果没有自己的矿山,就只能向别的大公司购买标准大板,不说成本贵,那都是人家用剩下的才轮到你,色差大,板材差,小公司厂里又没有好的水刀机,成本费又高,怎么可能卖的好?”
  “那我们就做大公司的。”沈风眠好像没看到她的揪心一样,笑吟吟地说。
  付瑶都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他发烧没了,气得都不说话了。
  沈风眠不急不缓:“我们可做大公司的直营,买断一个市或者一个区的代理。虽然一开始买断费贵了点,但是绝对值得投资。”
  付瑶怔了怔,仔细地想起来,脑中霍然开朗,像是有一道光飞掠而过,顷刻间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的惊喜表现在脸上:“谢谢你,沈风眠。”
  “谢我干什么?你忘了,我刚才说‘我们’,而不是‘你’。”
  付瑶一愣:“你不做你的律师了?”
  “兼职,两边赚钱都不误。”
  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语气,不过还是觉得可乐。这碗面是吃的真的香甜,连那不知道放了几天的卤鸡腿都有滋有味。付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对未来又充满了憧憬。
  只是他们在选择什么公司的时候犯了难。
  “恒实吧。”沈风眠忽然提议,“这是国内最有实力的石材公司,矿山的数量庞大,石材种类多,工艺也出色。”
  “不!”付瑶脸色陡变,声音尖利起来,不止沈风眠惊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她调整了一下情绪,自以为看不出什么了,才对他解释说:“你忘了,大港十三个区已经有9个做了恒实,临安周边都满了,竞争太激烈了。”
  “那么你觉得是……”
  “我们做寰球吧。”
  沈风眠略微思忖了一下,并没有疑心,点头同意:“听你的。”
  付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对那个名字更加地敏感。其实是她私心作祟,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牵扯。如果做恒实,难保以后不会碰见,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同样的河不可能踏进第二次。
  接下来几天天气都是阴沉沉的,有时候阳光都穿透不了云层,头顶是铅灰色的雾霾,一层一层厚重地交叠在一起,仿佛巨大的石块沉重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手续的事情是沈风眠去办的,他在局里有认识的人,原本几个月才好的事情半个月就弄完了。她心里感激他,特地做了饭给他吃。身体好了以后,她之前就在外面找房子,不过找不到合适的,最后还是和他成为了邻居。说来也怪,那么好的房子,房租却非常便宜。
  沈风眠和她解释说,那对年轻夫妻是摄影师,常年在国外奔跑,一年都不回几次,这次又急着出国,想把房子快点租出去,所以价格可以压得这么低。但是她知道,其中肯定少不了他的斡旋,想说感激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欠他的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是三言两语一句简单的“谢谢”就可以了事的。
  付瑶做的菜味道很不错,沈风眠破例吃了两大碗:“谁娶到你,一定是他的福气。”
  付瑶收拾碗筷的手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隐藏了情绪,她一直低着的头平静地垂着,声音也很安静:“你就少开我点玩笑了,沈大状,行不行?算是你行行好。”
  沈风眠说:“我怎么就寻你开心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狗屁的实话。”付瑶暗暗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沈风眠习惯了她这样,嘴角的笑容都没变一下,一直那么看着她,看得付瑶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她有些僵硬地别开脸,飞快收拾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就去了厨房。
  冰冷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出来,滑过她的手指,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身后的脚步声却近了,就在她的背后,她的心像擂鼓一样跳动,警惕起来。他却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斜斜靠到桌案上:“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又会弄成这样,但是付瑶,你要相信有一点。”
  “……如果你说出来,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她忽然说。
  沈风眠的话就那么戛然而止,没有错愕,也没有挫败,只是望着她的背影略微沉吟,低头笑了笑,点点头:“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这样说。”
  “我的态度一直都会这样。”
  “不,你不会,你总得找个人照顾你。”
  付瑶笑了笑,忽然放缓了语气,像个知心朋友一样和他说:“我年轻时不懂事,错信了人,弄得自己变成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我更加明白人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其实钱也不靠谱,最靠谱的还是本事,如果有一身本领,会待人接物与人攀谈,再不济也不会像我现在这样。”
  “只是很少有人明白。”沈风眠居然是赞同她的,语气里的欣赏昭然若揭。他又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个好女孩,但是你是我喜欢的女孩。”
  他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开口了,在她提示过他不要开这个口以后,依然那样说了。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所以坦白时没有任何的扭捏和造作。这种态度,哪怕是被拒绝也不要紧,好像是料定了她不会和他绝交。
  付瑶也是无力,洗完了碗,回头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他沟通。沈风眠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他的性子她几乎就摸透了。工作时是个工作狂,对喜欢的人能极力包容,对讨厌的人冷言冷语甚至懒得看一眼,对朋友两肋插刀,对敌人不择手段。但总的来说,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对象,理想的选择。
  但是,她心里总有那么一些放不下。
  付瑶有时候也在问自己,真的是因为想一门心思专注在事业上吗?真的没有别的吗?是这样吗?
  她扪心自问,但是自己也不敢回答自己。
  她怕极了自己心底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有那么一个人,早就在她心里占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哪怕她不承认,那么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哪怕她那么自欺欺人,也难以否认。
  面对沈风眠的微笑和鼓励,她只能是拒绝。
  “对不起。”
  沈风眠笑着说:“没事,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还是朋友。”他大度地笑了笑,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这时,客厅的门铃忽然响了。
  他们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疑惑。这个点,谁会来敲门?付瑶手上的手套还没摘下来,他示意她先做手头的事,转身去了客厅。

☆、第050章

  050
  过了很久,付瑶见客厅那儿没什么反应,问道:“是谁啊?”
  沈风眠的声音过了会儿才传回她的耳边:“没谁,修水电的。”
  付瑶“嗯”了一声,过了会儿,又觉得他的态度不太对劲,放下手里的工作,狐疑地向客厅走去。
  她还没到,就听见玄关传来“砰”的一声,是沈风眠把门关上了。付瑶看到他走回来,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对她说:“有病,别理。”
  “修水电的?”付瑶问。
  “是啊。”沈风眠无所谓地说。
  “那你怎么说人家有病呢?”付瑶说着就要到门口开门,手却被他从身后拉住,他说:“别理她。”
  付瑶此刻立时明白了:“是苏非疏?”
  沈风眠看着她,过了会儿,才点点头。付瑶轻轻地哼了一声,猛地挣脱了他的手,猝然开了门,这让站在门外正准备大力拍门的苏非疏一个趔趄摔了进来。付瑶始料未及,被她撞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幸得沈风眠扶住了她。
  苏非疏满腔的话就都那样噎在了喉咙里,她看着沈风眠,又看着付瑶,忍了很久,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愤怒到极致,扬手就要打她。
  沈风眠上前一步挡在付瑶面前,抓着她的手腕拽到了门外。付瑶看不到他们在门外讲什么,也没有这个心情。她回到客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次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的二人都看着她,一个是愤怒的,一个是歉疚的,不过她都没有这个心情去看,转身就去了对面自己的房子。
  从那以后,她几乎就没见过苏非疏了,也不知道沈风眠和她谈了什么。隔几天她和他一起出国去看矿山,是早上八点的飞机。飞机起跑,即将升入高空,沈风眠微微侵身过来帮她掰下了遮阳板。付瑶怔了怔,目光和他近在咫尺的微笑触碰到一起,这些天的龃龉忽然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也对他笑了笑:“快起飞了,手机关了吧。”
  “早关了。”他把手机掏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付瑶笑了笑说:“你的动作倒是快。”
  沈风眠坐直了回去,微微架起双腿,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姐姐就是在一场空难中去世的,从那以后,我对这些就特别敏感。”
  付瑶怔了怔,半晌,才歉疚地说:“对不起。”
  “是我自己提起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从前座的后背中取出供人打发时间的杂志,翻阅着,百无聊赖地轻轻哂笑一声,“知道我们去哪儿吗?”
  “洛杉矶。”
  “看什么?”
  “石岛红花岗岩。”付瑶说到这里又是疑惑,“你要做花岗岩吗?那都是大工程,资金回流很慢。”花岗岩用在家装的很少,一般都是做一些室外的门槛石。因为花岗岩有轻微辐射,能耐高温、非常坚固,但是大理石暴晒容易褪色,无污染,所以大理石一般用在家装。
  不过有时有些高级的酒店也用大理石来大面积装潢,那是极为奢侈的,只有财力雄厚的公司才能这么奢侈。
  过了会儿,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分发点心,不过是一杯饮料,一个干硬的小面包、一块奶酪和一块饼干。付瑶食之无味地咬了几口,沈风眠打趣她:“和你说过的,还是做头等舱好,下次听我的。”
  “沈大状,没那么多钱呢。”
  “你找个有钱的老公。”他半真半假地觑了她一眼。
  付瑶仿佛没有看见,低眉敛目,垂下眼睑,好像很困乏一样闭上了眼睛。沈风眠望着她的面孔失笑了,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翻开了自己的那份报纸。空姐过来收杯子的时候却不小心打翻了饮料,冰凉的汁液流淌在付瑶的身上,顿时把她惊醒了。空姐一连声道谢,请示后把他们调去了头等舱。
  被这么一打岔,付瑶哪里还睡得着,靠在那皮垫上发呆。沈风眠期间出去了一趟,付瑶一个人坐位子上愈发无聊了。邻座的应该是个男人,座椅上还搭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做工精致,裁剪得体,一看就是高档货。
  飞机忽然遇到气流,机舱剧烈地抖动起来,那衣服就那么滑到了地上。付瑶下意识低头去捡,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一只手同样落在这件衣服上。
  那是只男人的手,付瑶有些窘迫,连忙说:“真是不好意思,飞机太颠簸了。”
  没有人回应她,却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她脸上。这一刻,她像是预料到了什么,僵硬地、迟疑地抬起头来。
  她像是被雷击中了,愣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他。
  这个人,这个人——付瑶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他就是她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风光霁月的面孔,温文尔雅的微笑,衣着永远那么光鲜亮丽,笑容得体,那种谦谦君子范儿十足。
  付瑶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遇见,完全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血液仿佛是一瞬间涌上她的脑门,她本能地站起来,飞一般朝机舱深处跑去。身后有人叫她,但是她根本听不见,只是拼命地跑,不管不顾。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许,她只是想要逃离,至少在那一刻,不要看见他就好了。
  但是机舱就只有这么大,她逃到尽头,空姐都来了,拉住她,问她到底怎么了。付瑶看着她们,眼神有些无措,她像是回到自己年少时候,被父亲扫地出门时,有邻居拉住大包小包的她时那样,她真的无从说起,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
  她像个无措的小女孩一样,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战栗地站在原地,眼前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如万像镜一样不断得变幻,是一张张妖魔鬼怪的面孔。
  又仿佛是命运的藤蔓就这样缠住了她,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穿过人流,走到她面前。
  她忽然不挣扎了,也那么隔着望着他。
  他原本在见到她第一秒时的惊喜和不可置信已经褪去,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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