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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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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沉笑了笑:“你何必这样呢?”
付瑶说:“我也不想。”
他微微一怔,却听见她又说:“都是你逼的。”这话说得很轻柔,还带着那么点似笑非笑的味道,听起来非常悦耳,又有那么点挑衅和讥讽的感觉,像极了她的风格。孟西沉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微微点头:“嗯,都是我的原因。”
那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付瑶绝对不会记错一个字。因为这个人,不管是哄人还是刺激人,都是一把好刷子,不过现在在她眼里,都是那么讨厌,十足的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风眠这天早上过来找她,她正从阁楼里下来,换了身浅绿色的亚麻色长裙,袖口是民族风格的七彩织绣,一头秀丽的长发在脑后盘了起来。
他说:“美哉。”
付瑶瞪他一眼:“还可以更油嘴滑舌点。”
沈风眠觉得自己蛮无辜的,微微耸了耸肩:“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印象就是这样啊。”
付瑶说:“是啊。”
下午一起去湖畔钓鱼,几个人,三三两两组成一个小组。因为天气缘故,到了湖畔才发现河面都快冻住了。沈风眠抓起一块砖头投入河中,破冰之后,刹那间“咚”的一声。
付瑶笑了笑,抿了抿嘴唇:“冻地不结实。要是把这些都砸开,也不是不能钓。”
后面就有人说:“付总,那您自个儿动手吧,我们还是觉得野餐适合。”然后他们就到远处的草坪上坐了下来,拿出包里准备好的食物,升起了火。
付瑶回头推了一下沈风眠的肩膀:“把我的钓竿拿来。”
沈风眠指指脚下,付瑶低头一看,她那昂贵的钓竿不就在地上吗,脸顿时有些火热,伸手压住嘴唇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她就不说话了,自顾自钓鱼去了。
过了会儿,身边的草皮微微一沉,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沈风眠在她身边坐下了,对她扬脸笑了笑:“你这样是钓不到鱼的。”
他手里的鱼竿扬了一扬,鱼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掉入了水中,河面上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
付瑶凉凉地说:“耍酷就可以钓到?”
他回头看了看她,笑得有些神秘:“拭目以待。”
付瑶嗤之以鼻。但是,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笑不出来了,那鱼竿跳动后被他收上来,成功钓上了一条大鱼,看样子足有两斤重。
她心里痒痒的,又是嫉恨又是羡慕,但又不好意思问起。毕竟刚刚才嘲笑过他。
有人却在她的另一面坐下,一边缠绕钓线一边放长鱼竿,过了会儿,投入了水中。他的动作就轻柔多了,但是也那么气定神闲,成足在胸。
付瑶回头一看,孟西沉也在看她。
他笑了笑:“钓鱼和人的心境也有关系,你这样心浮气躁,怎么可以钓得到呢?”
付瑶看到他就要站起来离开,不料另一边的沈风眠拉住她,又让她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痛地她龇牙咧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沈风眠不以为意,像个大哥一样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到他的肩膀上。他说:“专心点,教你怎么钓。”
付瑶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已经不能转圜了。他的手臂非常有力,禁锢地她动弹不得,只得狠狠瞪他。他却没看她,旁若无人地钓鱼,只是在她耳边轻轻讲解钓鱼的技巧,看着真是在手把手教她。
付瑶觉得身后仿佛有一束刺人的光芒,一瞬不瞬地停在她的身上,让她如坐针毡。她收了一竿,猛地站了起来,顺势推开了沈风眠,笑着将鱼投入桶里:“运气不错。”
孟西沉的竿子也收上来了,不过他没说什么,把鱼重新扔进了河里。
沈风眠有些奇异地看着他,笑道:“孟总怎么把鱼又放了?”
孟西沉微微侧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很安静,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对,就是那种让付瑶曾经夜不能寐的笑容。他说:“强扭的瓜不甜,没意识。”
沈风眠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一会,很快就释然一笑,也抬抬下巴说:“这钓鱼还得愿者上钩啊?”
“这是个人格调问题。”孟西沉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人这一刻的步伐分明透着点得意。
付瑶无奈,摇了摇头:“你和他计较什么?他年纪比你大,看着成熟又稳重?其实不然,他这个人较真起来,小心眼地很。”
“看出来了。”沈风眠微笑,又放了一竿,“那瑶瑶,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眼吗?”
付瑶停顿在唇边的笑容僵硬住,慢慢地、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沈风眠笑容安静,微微拄着头,侧面静美而阳光,蓝天白云、秋叶瑟瑟,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这一刻付瑶在想,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这样吗?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有时候可比女人难捉摸多了。
要是她这一刻都想不明白这二人是在置气的话,那么她也白活这一把岁数了。不过她真难以置信,这二人有什么好置气的?
前男友和现男友?
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儿。
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她烤好鱼后一个人到梧桐树后啃,梁欣茹却在这个时候过来,坐到她身边。
付瑶以为她要分一杯羹,埋头吃着,仿佛没有看见她。
梁欣茹扯了扯嘴角,看定她:“地面下个月能完工吗?”
付瑶心里想,你自己的破木饰面都还没上漆呢,却来问我,况且你我各做各的,工期又没有冲突,要你来拿着鸡毛当令箭,甘当孟西沉的狗。
嘴里却说:“别说下个月,这个月也行啊。”
梁欣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啊,我认真地很啊。什么样的工期什么样的效果呗,我们公司,没有做不出来的,只有效果的不同。”
梁欣茹终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这人可真是可乐。”
这可不是什么赞美,付瑶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这人就是心态好,要是什么张三李四都计较,我不是要累死?”其实她更想说的是阿猫阿狗,不过想想,大庭广众的,这个面子还是给了。
但是梁欣茹显然没领情,死命瞪着她,像看着杀父夺夫的仇人,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啊!”
“我说的还不清楚啊?”付瑶搁下手里的鱼,回头对她笑了笑,“你与其和我计较这些优点的没的,不如把cad的橱柜木门图纸都发我一份,大家交接好,我也早点确定石头的高度。”
梁欣茹冷笑:“我不是发过你了?”
“那是之前作废的,我要最新的图纸。”
“我不是发过了吗?”梁欣茹扬了扬眉,口气明显不好了,“而且,我主要发给孟总。难道,还要我一一再发给您们?”
付瑶也慢慢收起了笑容,干脆利落:“行啊,你发啊,最好人手一份。”
☆、第058章
058
付瑶也慢慢收起了笑容,干脆利落:“行啊,你发啊,最好人手一份。”
梁欣茹就那么僵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她居然会这么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照理说,她不该不说话或者有些心虚吗?这个女人却这么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这和她预料中的情景完全相反,以至于她反而说不出话了。
付瑶看着她的表情,心情好起来,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裙子就朝远处走了。
梁欣茹心有不甘,仿佛觉得周围人都在嘲笑她似的,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不知不觉,距离大部队越来越远了,直到再看不到别人了,她一把拉住了付瑶:“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是吗?”
付瑶拨开她的手:“要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只能说做我该做的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私事,无可奉告。”
“你还可以更嚣张一点。”梁欣茹恨得咬牙切齿,一双原本美丽的眸子,此刻却这么怨毒。
付瑶一点也不在意被她这么看着,这么些日子风风雨雨都过来,她都失去了那么多,最害怕的事情都发生过,怎么会畏惧一个女人的目光?
甚至,她心里有一丝近乎变态的窃喜。
这个女人,她越是难受,越是敌视她,她就越开心,她打心底里不想让她好过。
除了工作,还有——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依然在心底里默念这个人的名字。
所以,从一开始,她们就不可能亲近。
付瑶真的懒得再和她多说一句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往回走。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忽然伸出脚。
她没有任何防备,猛地跌倒在地,摔倒的地方有一处断裂的木桩,好巧不巧,插到她的脚踝处。付瑶发出尖利的喊声,撕心裂肺的痛处。那一刻,她眼前一黑,有片刻的失明。等她渐渐恢复了知觉,脚却一动也不能动。那木桩足有两根手指那么粗,有一截卡在她的骨头里。
她伸手去触摸,咬了咬牙,颤抖着想要□□,但是以碰到就痛地不能动弹。
梁欣茹早走了,连个背影都没有留给她。四野此刻是茫茫一片的黑暗,连绵不绝的树木组成一个迷宫,隔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这里没有东南西北,她分不清方向。
付瑶真的绝望了,痛苦却让她非常清醒。
她怔怔的,却有铃声响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手机,连忙逃出来,接通了。那边是孟西沉略带几分焦急的声音:“你在哪儿?”
付瑶痛地不能开口,声音也有些发颤、微弱:“我……你可以帮我叫人来吗?”性命攸关,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孟西沉在那边停了一停:“你到底怎么了,声音这么奇怪?”
付瑶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煎熬:“……我来的时候是朝河边走的,麻烦你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抱着肩膀蜷缩在地,嘴唇都有些发紫。骨头里□□一根木桩的感觉,可不是被削掉一小块肉那么简单。
古时候的关云长刮骨疗伤,不外乎如此吧?
她自嘲地想。
野外的气候很冷,昼夜温差大。到了后半夜,气温陡降,付瑶冻得浑身发抖,躺在一片枯叶中取暖,但又不敢动,怕牵动伤口。
迷迷糊糊中,身上微微一沉,暖和了很多。她努力睁开眼睛,黑暗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望着她,眼底是她不懂的复杂的光芒。他的脸色很严肃,半蹲着身子在她面前,轻轻地顺了顺她额前的发丝。
他此刻的动作温柔地不可思议,让付瑶有一种错觉。
仿佛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
她心里酸痛,望着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再来晚一点,孟大爷,您就要给我收尸了。保险金额缴足了吗?这可是赤果果的工伤,你想赖账都不行。”
她挤眉弄眼的,还想说点什么,他却道:“别说话。”
付瑶一怔,他已经弯下腰,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背绕到另一边锁住了她的腰肢,两一手托着她的膝盖弯,停顿了一下,调整了姿势就把她抱了起来,没有牵动她的伤口。
付瑶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人绝对可以去当医护了,手法一流,无师自通。
他把她放到树底下,让她靠着树干。他低头查看她脚踝上的伤势,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付瑶就痛地龇牙咧嘴:“谋杀啊?”
“别油腔滑调的,你想破伤风发炎吗?还是想疼死?”
付瑶不说话了,搞怪的表情也回复了冰冷。孟西沉也没有戳穿她,其实她骨子里不是个活泼的人,但是,在这种的情境下忍不住这样。他了解她,他知道,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用这么笨拙的方法——这个傻女孩。
半晌,他抬头看向她。
付瑶有些无所谓:“没救了?”
“你怕你喊痛。”
“我会怕痛?你要拔就拔吧。”她冷哼了一声,抱着肩膀看着他,不屑的模样。
孟西沉摇摇头,随手在身边捞了根树枝递给她:“咬着,会好一点。”想了想,又从衣服上私下一块小布条扔给她,让她把眼睛蒙上。
“……”
“哦,对了,还是把眼睛闭上吧。”他低低地笑了笑,重逢以来,付瑶没有听到过他这么自在又有些促狭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他,那个她还没认清此人真面目以前的他。那个时候,他可真是绅士啊,完全是成功男人的典范。但是事实证明,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这家伙道貌岸然地丧心病狂。
虽然如此,她还是闭上了眼睛。嘴上不认,心里还是怕的,嘴里却硬邦邦地说:“你可别伺机报复,我很怕痛,弄死了你就是蓄意谋杀。”
“我知道轻重。”他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做过的那个帽子吧……对,没错,就是那个被你嫌弃的帽子。难为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是我什么东西送你都不奇怪,珠宝、首饰、名车、礼服……这些都不稀罕,所以,我要送你一件特别的……”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把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呼吸也渐渐近了,仿佛他就贴在她耳边和她说笑一样,付瑶忍不住动摇。
她冷下张脸,仿佛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是心底真的出卖了自己。
在这样的矛盾中,她思虑万千,万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了。此时,脚踝上骤然一痛,仿佛利箭穿心一般,她“啊”地叫了出来,这一声之后,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一层汗珠。
她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靠在树干上喘着气。
孟西沉此刻慢悠悠地解开了蒙住眼睛的布条。他在微笑,眼神温和,有些无奈地揉一揉她的头发:“完全不用叫得这么凄惨啊,只是一根树桩而已。”
“你也可以自己去试一试啊,看看一根树桩插到骨头里的感觉。孟大爷,你不是罪喜欢体验人生吗?怎么,没在澳门赌场被打死,现在想要试试新的极限运动了?我保证你试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嘴还是一如既往地毒。”孟西沉说。
“我没说我改过啊。”付瑶冷笑。
孟西沉却没有再和她杠嘴了,低头看了看她还在流血的伤口,想了想,用刚才她蒙眼的布条帮她小心地包扎了起来。他的手法很专业,基本没有牵动她的伤口,付瑶怔怔地看着他——这一幕真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如此纡尊降贵?
付瑶在愣神的那一刻,竟然忘了冷嘲热讽。她抿了抿唇,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个给予过她无限伤害、又激烈着她不断奋进的男人。
“谢谢。”这一声迟来的谢谢,付瑶终究是开了口。但是在开了口以后,她就再也不说别的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不仅仅是时间。
孟西沉也沉默了会儿,在她身边坐下。安静的时间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可闻,清越的鸟鸣声响彻山林。
可惜没有流水淙淙的声音。
所以,她难免有那么点紧张和烦躁。
孟西沉仿佛看出她的想法,不在意地微微前倾了身子,叠着的双手交叉着放到膝盖边:“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就算你连朋友也不想和我做,也不要互相怨怼吧。我承认,你母亲的死和我脱不了干洗,但那并不都是我的缘故。瑶瑶,你对别人那么公平,怎么唯独对我这么独断专行,这么不公平呢?”
付瑶哑口无言。
那么,你愿意当这个“别人”吗?付瑶在心里道,差一点脱口而出。但是理智让她没有开口,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男人,其实和从前一样,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如果她此刻就丢盔弃甲,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于是,她做出思考的模样,回头对他笑了笑:“也许是有点吧,不过我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你是不是无辜,你自己心里更加清楚。”
☆、第059章
059
她不愠不火的话让孟西沉哑口无言。
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她长大了,人也变得理智了,不再张口要死要活要拼命。这样,他却更加难以应对。之前他可以当她是小孩,任她大骂撒泼,只当看个笑话,现在却要真的回答她的问题,他倒觉得有些犯难了。
孟西沉蹙着眉想了想:“我要是不清楚呢?”
“那我也没办法。”
“你是说我装傻充愣?”
“不,你只是自以为是,从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付瑶不软不硬地回道。
孟西沉轻轻一笑,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可真逗。”
付瑶马上就躲开了,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笑起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变的是她,是她的心境,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面对这个人。
往事像慢慢心间上的疮疤,随着他的微笑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汩汩地从她的伤口流淌出来。血是黑色的,疼痛、难以忍耐。
她更恨她自己,为什么依然难以忘怀?如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人该有多好?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孟西沉的眼角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付瑶定定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好看。”
“……”
付瑶被孟西沉搀扶着回到营地的时候,没有看到梁欣茹的影子。付瑶推开孟西沉,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对和她一起来的王工和钱工说:“帮我问候梁小姐,别的不说,麻烦她帮我把医药费付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叫人看不起。”
两个老头一愣,根本就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付瑶懒得和他们打哑谜,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沈风眠给她拿来了医药箱,说让她忍着点,就要给她上药。
付瑶隔开了他的手说:“我没事。”
“你疯了?”
“我说了我没事。”
“至少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付瑶说:“你要看,你就回去看好了。非得在这里,让人家都看看我什么狼狈样子?”她这些话是带着怒气说出来的,拿了根包装玉米,狠狠咬了一口。
沈风眠笑意盎然,原本被担忧噙满的双眸此刻却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下巴碰碰她的肩膀:“嗳,你也太别扭了。”
付瑶都没回头,伸出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把他的头往旁边一撸。
沈风眠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地上。
付瑶咯咯笑,开怀大笑,一点儿城府都没有。远远的,孟西沉沉默地看着她,他是亲眼看到她的伤口的,她痛地哇哇大叫,此刻又这么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但是在这笑容底下,到底有多少伤疤?
她为什么这样?
他在想,这个温柔又野蛮倔强的姑娘。
有人从旁边递给他一瓶水,他接过来,拿起来喝了一口,唇角微微弯了弯。
付瑶以为她是走不下去了,事实上,除了脚伤不便外,她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过后有两天下雨,她坐在窗前看雨帘。
那玉珠子像不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砸。
她觉得漂亮,又觉得这样虚假,每次伸手,玉珠落在手指上都会消失不见。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看着美丽,实则都是假的。
“瘸子,脚还痛吗?”身后传来梁欣茹恶意的声音。
那天她失踪了几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钻进阁楼就躺上了床,似乎不想和她说一句话。
她是不会心有愧疚的,只是懒得和她说,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
付瑶也没想要和她说什么,心里暗暗计较。
“6211345xxxxxxxx。”付瑶说。
“什么?”
“我的银行账号。”付瑶凉凉地说,“记得把医药费打给我,账单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我凭什么要给你钱?”
“给不给随便你。反正有些人啊,正是应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老话。不过,我账号是给过你了。”付瑶如是说,心里也没指望她打钱给自己。
不料片刻后,梁欣茹在她身后说:“我支付宝转给你了,别再骚扰我!”
付瑶转身拿了手机来看,低头笑了笑。拿了这钱,她觉得心安理得。本来,她是想要和梁欣茹彻彻底底过不去的,现在,她想,她只是和她过不去一点就够了。
人家不要脸,她还不得理不饶人呢。
再休闲的日子终究是要过去,三天后回到酒店,付瑶又像之前一样工作了。不过沈风眠帮她联系了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付瑶居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而是心安理得地住了院。
她打了破伤风,做了个小手术,现在脚高高架起,裹得像只粽子。
有一天沈风眠说:“有阴谋。”
“什么啊?”付瑶仰着身子吃他剥好的蜜柚,打了个哈欠,好不惬意的模样。
沈风眠靠过来,盯着她看了很久:“你这表情,一看就不是好人啊。”
“那是啥?”她笑得有些痞,有些意味深长。
“阴谋,一定。”
“怎么能算是阴谋呢?一报还一报啊。”付瑶笑嘻嘻的,笑得没心没肺。这时候她接到了来自孟西沉的电话,她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将还在响着的电话扔到了茶几上。
另一边,孟西沉等了好几分钟,不见有人接,他才把电话挂断。
梁欣茹扑到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双手压在他的文件上:“西沉,你看,她都不敢接电话,一定是她害我!她给我图纸都是错的,每份的尺寸都不对。我的木饰面和橱柜都是按照她的图纸来深化的,现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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