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空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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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葛思白心不在焉地随手拿过一杯酒，低头准备喝下去。
　　“别喝，”梁晋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酒杯，他的手覆在葛思白手上，一如既往的凉，“别在这种地方乱喝酒。”
　　小凡瞥了梁晋一眼，开玩笑道：“在我地盘上说这种话？”
　　“先把你地盘上的人管住，”梁晋冷冷道，他没看小凡，只对葛思白说道：“没事儿了。”
　　几个人一同进了二楼包厢。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小凡的未婚妻正在唱歌，小松跟他的女友则在一边卿卿我我。
　　葛思白认识小凡的未婚妻，是个十八线的小艺人，以前跟徐乔一个公司的，叫孙一，她的歌声很好听，但偏偏屋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她唱歌，包括小凡。
　　打过招呼后，葛思白坐在了沙发上，梁晋正跟小凡说着话，隐约间她只听到小凡说了一句，“放心，没放走。”
　　葛思白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她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梁晋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似乎看穿她内心般说道：“我给笑笑打个电话，把她叫过来？”
　　葛思白感激地点点头，其实她不懂梁晋为什么要约自己来这个地方，她总觉得自己跟这些人格格不入。
　　小松全程不说话，只顾着跟他女友亲热，小凡跟他女友合唱着一首又一首的情歌。
　　在等梁笑来的过程中，葛思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梁晋说着话。
　　“你不唱歌吗？我听你声音挺好听的，”葛思白突然出声，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晚梁晋对着话筒低沉地说出那三个字的场景。
　　梁晋听到这话笑了，“我不会唱歌，五音不全。”
　　葛思白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飘忽着环视了包厢一圈，“怎么个五音不全法？”
　　“要听吗？”梁晋开了个玩笑。
　　“好啊，”葛思白干脆应道。
　　小凡还在和他的女友对唱情歌，梁晋突然走到小凡身边，跟他说了些什么，接过小凡手中的话筒就跟孙一合唱起来。
　　其实梁晋并没有五音不全，相反，葛思白还觉得他唱的蛮好听的，只是偶尔有些跟不上节奏，却也有些可爱，她跟着节奏打着拍子，笑着看着梁晋。
　　梁晋转过头来，见葛思白脸颊泛红，表情还有些沉醉，突然就又慢了一拍。
　　他把话筒交到小凡手里，走了过来，看葛思白还沉浸在这首歌中，梁晋的嘴角不觉弯了起来。
　　“好听吗？”他问。
　　“还行，”葛思白坚定地点头，似乎怕他不信，又说了一遍，“挺好听的。”
　　梁晋嘴角的弧度更甚，他小时候很喜欢唱歌，经常偷偷摸摸与徐乔一块儿去声乐课，但无奈没有唱歌的天赋，也没人欣赏，他的这个小秘密也一直藏在自己心里。长大后他鲜少有机会唱歌，偶尔与朋友出来也是象征性地唱几句，还经常会被嘲笑五音不全。在某些方面，他的确自卑又自傲。
　　他看着葛思白的眼睛，“真的还行吗？”
　　“真的！”葛思白点点头，竟然还认真分析起来，“挺有感情的，声音也好听，只是节奏把握得不是很好，有时候会抢拍，有时候又进的慢，如果清唱，应该会很好听。”
　　梁晋听完这话，沉默了一下，竟然真的清了清嗓子，开始清唱一首歌。他的声音在包厢的音响下微不足道，但葛思白离他很近，一句一句都听的格外清楚。
　　梁晋唱的是一首徐乔的老歌，不浮不躁，歌词中的意境缓缓流出，他的声音有些冷咧，跟他最初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但细细听却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音符从他的嘴角逸出来，葛思白突然就有些晃神。
　　葛思白听着这情歌脸不自觉就红起来，她觉得可能因为自己是个声控，而且梁晋长了一张丝毫不输徐乔的脸，是个女生面对这样的场景都会脸红。
　　给自己找寻了理由后，葛思白心安理得地继续听下去。
　　梁晋看着葛思白飘忽不定的眼神突然停了下来，“说正经的，”他看着葛思白，“为什么跟我在一块儿总是心不在焉？”
　　葛思白听到这话猛然回过神来，这是梁晋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闷。她摇了摇头，打了个哈哈，“没有啊。”
　　梁晋没再说话，两人呆坐了一会儿，梁晋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梁笑。
　　梁晋给梁笑说了包厢的位置，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像是想起什么，他又将酒杯放下。
　　梁笑推门进来的时候，葛思白觉得呼吸一下子顺畅了许多，她往旁边坐了坐，给梁笑腾出一个位子来，“笑笑，坐这儿。”
　　梁晋恢复了没有表情的样子，梁笑没跟其他几个人打招呼，径直走过来坐下，看着葛思白抱怨道：“胡云伟的事可真多，整天都是忙忙忙！”
　　葛思白忍不住笑了，“他不可能不工作啊。”
　　梁笑瘪着嘴点了点头，半晌，看着梁晋问道：“哥，徐乔怎么没来？”
　　“这种地方狗仔多，”梁晋回她，这个方向他能够看到葛思白的侧脸，他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让小凡留下的人，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
　　他给小凡使了个眼色，小凡放下话筒跟了出来。两人站在包厢外的走廊上，小凡突然问道：“至于吗？”
　　“敢在你的地盘上随便行事，不给个教训怎么成？”梁晋说话的样子有些可怕，任小凡与他认识这么久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包厢内，葛思白跟梁笑说着话，听梁笑分享她那些甜蜜而又心酸的小女儿心事，孙一还在唱歌，声音沧桑忧愁，葛思白看着梁笑，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唏嘘。
　　梁晋回来的时候梁笑正在跟孙一唱歌，声音大得能将房顶掀起来。葛思白能感受到他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气，她看了看手机，抬头对梁晋说道：“我要走了。”
　　梁晋点点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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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夜晚的风有些清冷，站在酒吧外吹了风的葛思白裹紧了围巾，走在她旁边的梁晋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只手掏出车钥匙来。
　　两人沉默地走到停车场，葛思白突然用手在包里翻了翻，真糟糕，没带钥匙。她拿出手机来想给杨静打个电话。
　　梁晋打开了车门，示意葛思白上车。葛思白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走到了一边。
　　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杨静借相机的理由突然就跃入到葛思白脑中，她似乎听到杨静下班时急匆匆说过要去跟徐乔干什么，这会儿联系不到也只能干着急。
　　梁晋看她拿着个手机迟迟不过来，干脆走上前去，他走过去的时候葛思白正转过身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葛思白低下头揉了揉鼻子，梁晋突然就笑了。
　　“上车吧，送你回家。”
　　葛思白坐上车，感受到车内的热气后将围巾摘了下来。她想了想，直起腰背来，还是给梁晋说道：“我没带家里钥匙。”
　　“啊？”梁晋转过头来看她。
　　葛思白的眼睛发亮，挺直的背脊、细长的脖颈让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优雅的小猫。
　　“我没带家里钥匙，”葛思白又重复了一遍，“给杨静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把我放到最近的酒店就好了。”
　　梁晋踌躇了下，看着葛思白鬼使神差般开口：“不如去我家吧。”
　　葛思白突然睁大了眼睛。
　　似乎怕她误会，梁晋又说道：“上次你去过的那个庄园，房子很多。”
　　葛思白还在犹豫，梁晋开玩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葛思白急忙摇头，笑着道：“你开车吧。”
　　梁晋已经发动了车，往郊外庄园的方向开去，他的嘴角微微弯起来，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修长的手轻轻点着，心情看起来很好。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停下。
　　距离上次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葛思白想到自己上次在风中凌乱的姿态，忍不住笑起来，梁晋看见她笑，也笑了，“梁笑那马虎劲儿，也就你敢坐她的车。”
　　梁晋将车停在了院中的一个角落里，葛思白随他下了车，冷风吹来，有细小的雪花飘了下来。
　　“下雪了，”葛思白说，“好冷。”
　　梁晋没说话，走到院中的一个葡萄架下按了开关，院子里一下子亮起来，他看着站在院子中间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葛思白，笑了笑，“进屋吧。”
　　雪飘到梁晋的肩膀上，他用手扫了扫，却觉得那雪花有些温暖，遗憾的是一触摸就化了。
　　这个庄园后面是一个只有一层的大房子，葛思白进了门才发现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葛思白走在梁晋后面，看他又按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屋内一下子亮堂起来。她看到了客厅中的一个壁炉，只是那壁炉此时没生火，屋内依旧冷飕飕的。
　　梁晋指了指大厅旁边的一间房子，“你住那里。”
　　“好，”葛思白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样子格外乖巧，她还在打量着这房中的摆设，中世纪的设计，壁纸上暗色的花纹，古老的壁炉都吸引着她。
　　她看着梁晋，又看了看窗外已经下大的雪，觉得梁晋的脸平白柔和了些。
　　葛思白去卫生间洗澡，滚烫的水从她的头上流到脚底，整个人都变得温暖了，她迅速地洗澡出来，草草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出来后才发现梁晋已经把壁炉烧好了。
　　“没有吹风机，”梁晋挑了挑眉，“可以烤一烤。”
　　葛思白笑着走过去，跟梁晋一起坐在了壁炉旁边，梁晋的目光一直有些闪避，她却突然话多了起来。
　　“唱首歌嘛，”她拿着毛巾擦拭着头上滴下来的水渍，壁炉上传来的热度烘得她整张脸都有些发红。
　　梁晋看着葛思白纯净又红扑扑的笑脸和从她头上滴下来的水，突然就有些口渴，他不知怎么地就说道：“我先喝口水再唱。”
　　“不急不急，”葛思白笑着应道，她极少把头发披下来，二十年如一日地扎着马尾，看起来总是比同龄人小很多，也难怪小凡把她叫小妹妹。这会儿她把头发披下来，多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
　　梁晋喝完了水，转过头来看着葛思白，唱起了一首英文歌，窗外的雪更大了，屋内却暖如人间四月天，梁晋一首一首地唱，葛思白一直认真听着，直到她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梁晋看她。
　　“有点儿，”葛思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头发已经全干了，她站起身来，对着梁晋说道：“谢谢你的歌，晚安。”
　　“晚安，”梁晋也站起来。
　　葛思白这一晚睡得格外踏实，一夜无梦。
　　梁晋却一夜无眠。
　　他很喜欢葛思白身上那种纯净淡然的气质，跟他以前接触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不过也仅限于喜欢而已，他对“爱”这个字不抱有任何想法。
　　窗外的雪声很小，簌簌地下着却似乎打在他的心里，梁晋叹了口气，他骨子里有一种很古怪的浪漫情愫，他轻轻哼着歌，想到葛思白听自己唱歌时沉醉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来。
　　次日一早，葛思白睁开眼睛还有些恍惚，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晚住在了梁晋家里，她习惯性地拿过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起床穿衣洗漱，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梁晋开着灯坐在那里看书，葛思白随口问道：“几点了？”
　　梁晋扭头看她，把书放到一旁，看了看腕表，淡淡道：“十点半。”
　　“什么！”葛思白张大了嘴巴，“十点半了，天呐，”她皱着眉头跺脚，“你怎么不叫我啊，我上班迟到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梁晋幽幽道：“我给杨静打过电话让她帮你请了个假。”
　　“为什么不叫我啊？”葛思白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脸上纠结的表情比被偷了两千块钱还难受。
　　“进你的房间，”梁晋顿了顿，看着葛思白现在的样子还是笑了出来，“有些……不太礼貌。”
　　葛思白气冲冲地坐到了梁晋旁边，“礼貌跟不迟到比起来，很明显不迟到更重要啊！”
　　她看了一眼梁晋，幽怨地叹了口气，皱眉道：“唉，反正也不是你迟到。”
　　梁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看看外面的天。”
　　葛思白抬眼往外望去，这才发现天还是蒙蒙亮的样子，她转过头来再次看向梁晋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梁晋，你，居，然，骗，我。”
　　说完葛思白就觉得有些不妥，这语气太熟稔了，甚至超越了她与梁晋的关系范畴，她轻咳了一声，眼神闪烁般说道：“我要去上班了，这周围有什么车吗？”
　　“我送你，”梁晋站起来，恢复了他平时的神情。他也没想到葛思白这么好骗，不过她这个样子，真的挺可爱的。
　　葛思白点了点头，“好。”
　　两人都站了起来，这时，门突然在外面被推了开来。
　　“哥我告诉你……”梁笑的脸在看到葛思白的一瞬间变得异常古怪，她的身后还站着同样一脸不明真相的胡云伟。
　　“思白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梁笑指着葛思白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等葛思白回答，梁笑又开始低着头自言自语，“你们两个昨晚住在一起？我哥居然把一个女人带回了家，我哥居然把一个女人带回了家过夜，胡云伟！快掐一掐我。”
　　胡云伟听话地在梁笑的手背上掐了掐，梁笑突然大怒，“靠！你居然真的掐我！”
　　“不是你让我掐的吗……”胡云伟的语气有些委屈。
　　梁晋突然轻咳出声，他看着梁笑，“你这么早来这里干什么？”
　　“我昨晚没回家，想在这儿补个觉……”梁笑弱弱地说道，她指了指胡云伟，掩耳盗铃般说道：“跟他没关系。”
　　梁晋今天的心情好，并不想跟梁笑计较，他瞥了胡云伟一眼，见胡云伟没什么表情，说道：“我先走了，今天早上你见到的事情，不要给爸说。”
　　“是！遵命！”梁笑敬了个礼，表情邪恶地看了葛思白一眼，“哥慢走，嫂子慢走。”
　　“笑笑别乱说，”葛思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想解释，梁晋却突然拉着她的袖子说：“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葛思白转头看了梁笑一眼，梁笑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叹了口气，她跟在梁晋身后走到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

　　Chapter　17

　　天还蒙蒙亮，郊外寂静的只能听见风的声音。葛思白跟梁晋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问道：“几点了？”
　　梁晋转过身来看她，车此时缓缓驶出院子，昨晚的积雪还在，不小心打了个滑，他坐正了身子看着前方说：“六点半。”
　　葛思白手上抓着安全带，在惯性下一个趔趄，梁晋却笑了笑，“路滑，系好安全带。”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六点半，还早。”
　　“是啊，”梁晋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一会儿我要先去看一看我妈妈，你随我一块去，吃了早饭再上班还来得及。”
　　听到这话，葛思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晚在梁达大厦的广告牌上看到的妇人，优雅大气端庄，不知为何就有些紧张，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答道：“好的。”
　　车内的暖气很足，晨间的电台中循环着多年前的一首老歌，葛思白头靠在车窗上，随着车一颠一颠的享受着摇晃的麻木。
　　车在一个花店前停下，梁晋边将安全带解下来边说道：“到了。”
　　葛思白也坐直了，拢了拢头发，准备将安全带解下来。
　　就在这时，梁晋却突然伸过手来，代替了她下面的动作。她的呼吸喷在梁晋的手背上，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动作一滞。
　　两人下了车，才不过刚刚七点多一点，天还是灰的，花店门口有些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葛思白发现这花店此时早开门了，她随着梁晋走进去，看到了坐在花店中的一个妇人。
　　“阿晋，今天来得这么早啊，”那妇人站起身来，突然发现了站在梁晋身边的葛思白，她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葛思白，“这个姑娘……”
　　“妈，”梁晋笑着出声，“她是我朋友。”
　　“朋友好，朋友好，”那妇人一边点头一边走上前来，亲热地笑着拉起葛思白的手嘘寒问暖，“这么早，冷不冷啊？”
　　“不冷，”葛思白礼貌地笑了笑，她此时脑中充满了疑问，眼前的这个人跟她那天在广告牌上见到的梁夫人各方面都相去甚远，眉眼间却似乎与梁晋有些微神似。
　　她突然明白了梁笑当初口中的“你妈妈”所言为何，她转头看向梁晋，发现梁晋也在看她，于是笑着对眼前的妇人说道：“阿姨好，我叫葛思白。”
　　梁晋的母亲是一个十分和蔼的人，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像是梁晋身上偶尔透露出的那种温暖气息。
　　葛思白与梁晋在店里坐下，梁妈妈要去店后面的厨房给他俩做饭，葛思白站起身来就要去帮忙，梁妈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你们两个坐着，一会儿吃的时候多夸夸我就好。”
　　葛思白无法，只能坐下，梁妈妈走后，她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只跟梁晋寒暄起其他事情来。
　　“你们公司跟祥源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她随口问道。
　　“还在谈，祥源对我们公司提出的方案很满意，但另一家的价钱比较低，”梁晋说，“不过板上钉钉应该□□不离十了。”
　　葛思白点点头，在店中环视一周，笑着说，“这花店装修得挺好看。”
　　“是吗？”梁妈妈突然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碗稀饭。
　　葛思白赶紧起身上前去，接过梁妈妈手中的饭碗，“我来端。”
　　她将稀饭放到了小桌上，然后跟着梁妈妈进了厨房，厨房的案板上摆着一盘咸菜和几个馒头，很家常，葛思白在旁边的水池中洗了洗手，水很冷，冻得她一个激灵。
　　“呦，怎么直接用凉水洗手了？”梁妈妈看着葛思白，满目担忧地皱起眉来。
　　“没事儿没事儿，”葛思白笑笑，“我帮您把菜端出去？”
　　梁妈妈笑着点头，葛思白看着梁妈妈的笑脸，没由来地就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她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饭，每次与杨静都是随便做点儿饭，两个人像个陀螺一样整天转个不停。这种最家常的小菜就像是一颗石子，打到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泛起层层涟漪来。
　　她想起自己上高中那会儿，母亲也总是早早起床给她做好饭，那时候她总是想多睡会儿懒觉，又急匆匆上学，随便扒拉几口就走了，殊不知母亲也是早早就起床，就像梁妈妈早早在店中候着一样。
　　葛思白把饭菜端出去的时候梁晋正在打电话，他眉头紧皱，似乎在说着工作上的事情，她把饭菜放到桌上，对梁晋小声说了一句，“去洗手。”
　　梁晋点了点头，跟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玉米粥啊，”他看着梁妈妈，“好久没喝了。”
　　“冬天喝这个暖和，”梁妈妈走过来，跟两人坐到了一块。梁晋起身去洗手，葛思白跟梁妈妈说起话来。
　　“你跟阿晋是怎么认识的？”梁妈妈问她。
　　葛思白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笑着说：“我跟梁晋都是球迷。”
　　“啊，这样啊，”梁妈妈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经常熬夜。”
　　“偶尔熬夜看球，现在都基本看回放了，”葛思白吐了吐舌头，笑着应道，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看着眼前的饭菜偷偷咽了口口水。
　　梁晋洗完手走出来，三个人就坐在花店的柜台旁吃起了饭。
　　葛思白夹了一口咸菜，连连称赞，“真好吃，跟我妈妈做的一样。”
　　梁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吃就多吃点儿，咸菜是我自己腌的，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带点儿。”
　　“好啊，”葛思白满口应道。
　　梁晋吃饭的时候话很少，葛思白则一直跟梁妈妈说话，梁妈妈是一个十分温柔的女人，说话轻声轻气的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问葛思白很多问题，葛思白都认真地回答，梁晋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梁妈妈问道：“你跟阿晋究竟什么关系，不要骗阿姨。”
　　“妈，”梁晋把筷子放下，眉头皱着，语气却没有不悦，“我跟思白是朋友。”
　　“我以前怎么没见你把朋友带过来啊，”梁妈妈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葛思白，“我不相信他说的，阿姨问你，你跟阿晋什么关系。”
　　“真的是朋友……”葛思白夹了一口菜，语气有些弱，她看向梁晋，发现他也在看她，梁晋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悦。
　　“阿姨你别乱想了，”葛思白吸了口气，坐直了说道：“我早上偶遇了梁晋，刚好他要来您这儿，我就跟他一块过来了。”
　　怕梁妈妈不信，葛思白又看了眼梁晋，“不信您问他。”
　　梁妈妈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梁晋却突然说道：“昨晚上思白住在我那儿，我送她上班刚好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