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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着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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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颤抖着说,“绾绾,我以为你白天出去了……”
  身上的被子被人一下子掀开,我差点尖叫一声,抬起头的时候,对上黎悯那张冷漠的脸。
  心头一颤,我说,“你怎么进来的?”
  黎悯笑了,“这个问题很愚蠢,我上次是怎么进来的?”
  我带着哭腔说,“你他妈上辈子是贼吧?翻墙都顺手顺脚的!”
  黎悯将我按在床上,他说,“是啊,我们都是贼。”
  我们抓在手心里的东西,都是不择手段偷来的。
  他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眼神不着痕迹地阴下来,冲我咧嘴笑了笑,但我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张开獠牙扑上来吸干我身上的血。
  他说,“和卫阙做了?”
  我脸色惨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你昨天被人下药了?”
  我无语伦次。只能沉默。
  见我这样不说话的态度,黎悯微微有些失去了耐心,将我的下巴抬起来,强迫我对着他,说道,“装哑巴是没有用的,祝贪,你要是乐意,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开口说话。”
  心上重重一疼,我登时就笑出来了,之前眼角的泪还没干,挂在我脸上,像个小丑,我说,“是啊,你有什么做不到呢?黎悯,这世界上还有你不能割舍的吗?”
  “有啊。”岂料黎悯轻轻松松就回答了,他坐在我床边,冷漠而又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却冷得惊人,他盯着我,“除了我和我的野心,别的我什么都能割舍。祝贪,你在我这儿的确是特殊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用这份特殊来恃宠而骄。”
  这是黎悯第一次如此坦白地剖开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来跟我说话,却依旧带着能伤人的力度,将我重重击伤。
  我想,黎悯,我到底还是不如你心狠。
  “是啊,我当然知道了。”我摸了一把脸,指腹触及到一片温热液体,我触电般收回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我说,“你舍弃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我们俩睡了大半年呢!”
  黎悯眯着眼打量我,轻声道,“祝贪,你永远都学不乖。”
  “我学不乖,是啊,从去年到现在,我吃了你多少个巴掌了?”我笑着掩着胸口,“你说过多少伤人的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对不起太多人,唯独没有欠你的。可是你却比任何人,伤我都要深。”
  黎悯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变态一般的深情,我们之间这段已经扭曲斑驳的感情啊,到底要如何终结呢?
  黎悯喃喃着,声音不大,事实上,他从进来后声音就一直不大,只有我一个人在歇斯底里,在疯在魔,声音大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证明自己心底有多疼有多慌张罢了。
  他说,“祝贪,不是你自己给我的这个机会吗?”
  昨日重现一般,我觉得我又看到了那日泳池里的我和他。
  他眼里出现了一种被压抑着随后渐渐变作一片疯狂的情绪,冰凉的指腹摸着我的脸庞,带起我一阵颤抖。他在我耳边喃喃着,如同魔鬼的低吟,用最暧昧的语气,将我打入深渊,“祝贪,你不是爱死了……这样被我践踏的感觉吗?”
  “你不是,拼了命在配合我,在成全我操纵你吗?”
  「什么爱啊恨啊欲望啊,这些台词无非就图个愉悦,
  较真时说也贴切,就如同毁灭的咒文。」
  瞳孔骤然紧缩间,我心脏深处漫上来剧烈的刺痛,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盯着黎悯的瞳孔。——盯住它,我便在他眼里看到了整个世界都在倾塌,都在破碎,都在分崩离析的,毁灭性的快感。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吻我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贴上来的,我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却如同在飞向天堂。
  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恶心,又龌龊,又恶毒,又无耻。
  恶人和人渣之间的相互对峙,薄情寡义和悲观主义的彼此绑架,我懂得你有多少恶心和下三滥,就有多被你的恶心和下三滥吸引。
  哪怕我们这辈子到后来表面上光鲜靓丽了结了一切,哪怕我们后来彼此另组家庭另延后代,偶然街上重逢那一刻,也还是想不管不顾跟着对方走,放下一切再来一场鲜血淋漓的欢爱,最后结束的时候彼此笑骂一句——
  “你的恶心,一如当年。”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曾经有段日子,一度觉得,自己需要被人救赎,需要光,需要空气和水。直到我堕入深渊尽头,我才发现,我只是这样想着而已,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更深处坠落。
  「什么爱啊恨啊,这些话语脱口而出,又将如何。
  较真其实很恐怖的,切实地活着才是真理。」
  黎悯进入的时候很疼,我喘着气喊了一声,两眼无声放空,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己发泄着,我乐意承受他的怒意,被当做玩具一般耻辱的快感将我全身包裹,他抓着我的手按过头顶,下一秒我们对视。
  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对方丑陋又美丽的表情。
  「成年人要守得住秘密。」
  「——秘密是,我爱你?」
  「谁知道呢。」
  ******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转过头看到黎悯躺在我身边,他脸很白,垂着眼睛,碎发落下来,显得很安静。
  一旦那双眼睛睁开,就会觉得具有压迫性——他太冷了,毫无人气。
  我叹了口气,浑身酸痛地翻个身,这个动作就惊醒了黎悯,他过来搂住我,不说话,将我按在他怀里。
  我说,“……你要在程千绾家里睡多久?”
  黎悯沉默好久总算说话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我是她同学,再说了我被你赶出门,所以住在她家不算过分吧?”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去楼晏临家里睡?”
  我笑了,“因为楼晏临的斯文败类和你一模一样,我怕我把持不住。”
  黎悯没说话。
  又是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地说,“祝贪,这世界上没人和我一样。”
  我听见他低笑一声,“谁敢像我这样这么脏呢?”
  我想,我也是的。
  我们又睡了一觉,直到天黑,直到我们推门出去正好对上回家的程千绾,她穿着运动服尖叫一声,“卧槽!祝贪!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我口中那个性骚扰的脑残房东正站在我身边,一脸慵懒而又漫不经心的气质,弓着腰给程千绾打了声招呼——打招呼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掀。
  我余光注意到程千绾已经又冲过去捡起了门口角落的扫把,我大喊一声,“女侠住手!”
  再说了要真打起来你这破扫把也顶不上屁用啊!
  程千绾抓着扫把大喊,“祝贪!你别怕!你过来!我保护你!”
  我护着黎悯,我说,“你别揍他!”
  “你是不是被他的皮囊迷晕了?!”程千绾怒吼,“你是抖M变态啊!是非不分吗!快过来!别和那脑残站一块!”
  我摸摸鼻子,“你下手轻点,我等下就过来。”
  黎悯冷笑一声,“你跟她说我什么?”
  我说,“我房东。”
  “……”黎悯沉默一会笑得更开心了,“房东?”语气仿佛将这两个字含在舌尖辗转把玩,随后他眯眼笑看我,“祝贪,我真小看了你编故事的能力。”
  我冲他笑,“黎少不是知道我满口都是谎话吗?”
  所以你知道我哪一句话是可信的吗?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能骗过去。
  黎悯冷笑,上前抓着我的手臂,“告诉她,我是谁。”
  我背上都是冷汗,看着程千绾疑心大起的眼神,我咬咬牙,再一次做了个惊人的决定——
  “对不起绾绾,他……他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黎先生从酷炫狂拽吊炸天的表情变成了一脸懵逼,扭过脸来看我。
  我挤眉弄眼对着程千绾笑,“前几天是我们闹变扭……”
  “你怎么不早说?”
  程千绾放下扫把,“你们之间吵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演电视剧似的……”
  我说,“不大想让你知道我谈恋爱了……”
  黎悯看我影后一般的演技,冷笑两声。
  “……你这人真无聊……”程千绾上前来,干脆大方地和黎悯道了个歉,“抱歉啊帅哥,先前不知道你是我们家祝贪的前男友,不过现在你俩矛盾应该解决了吧?”
  程千绾眼神瞄了瞄我脖子上的吻痕,意味深长。
  我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忙不叠加地点头,“好了好了。”
  岂料黎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笑,冲我眯眼咧嘴,跟个阳光大男孩似的,“好了就搬回去吧。”
  “……”黎悯这他妈是个奥斯卡影帝啊!变脸能力比起她来简直有过之无不及啊!
  程千绾不知道帮什么忙,就冲进我房间帮我打理行李,最后将我的行李箱往门外一丢,直接丢给我,“我帮你打包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我懵逼。我说程千绾,你这就要赶我走?
  程千绾翻了个白眼,“快走!每天夜里还要等你回家烦死了,你昨天又夜不归宿了吧?”
  夜不归宿四个字一出,一对冰冷的视线投在我脸上。
  我笑得尴尬,拎着行李箱,程千绾把我整个人往外推,推出门随后干净利落地拍拍手,皮笑肉不笑喊了声再见,直接嘭的一声冲我摔上了门。
  擦!我这都交的什么朋友!
  黎悯在一边高深莫测看着我,“回家?”
  这两个字激起我内心一片惊涛骇浪,但我表情还是不变,我说,“我再回去,尴尬吗?”
  “尴尬什么?”
  “虞晚眠……不是要来吗?”
  “我昨天就让她回去了。”
  黎悯双手插兜往玛莎拉蒂走去,“带上行李,滚过来。”
  我一边跟着他,一边支支吾吾地小声嚷嚷,“知道我的好了吧,现在要我回去了吧……”
  黎悯转身目光似笑非笑看着我。
  “……垃圾渣男就是犯贱。”超小声嚷嚷。
  “祝贪。”黎悯总算把脚步一停,“你是觉得我听不见吗?”
  我改了脸色,“没有啊黎少,您耳聪目明,冰雪聪明!”
  黎悯又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昨天没跟虞晚眠上床,你走后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似乎是在解释什么。
  然而——我哦了一声,什么意思啊,不就是我不来你们也顺水推舟吗,刻意解释干什么,说的自己跟正人君子似的。你多下三滥我还能不知道?
  放好行李我坐回座位上,我看着黎悯发动车子随后踩下油门,他说,“祝贪,你最近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
  就着风声,我将声音送了出去,“是啊,离了你,我越活越开心。”
  “那还真不好意思,我把你带回来。”黎悯笑了笑将油门踩得更深了,一下子车速飞快,将我的头发吹得疯狂乱舞,我说,“这次带回去能不能不要那么对待我了,黎悯,我们彼此扯平好吗?”
  我这句话实在是太小心翼翼,甚至风一吹都能吹散,我不知道黎悯有没有听见,或者说,他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毕竟推卸责任真的很舒服。
  沉默好久,耳边只有风声进来,我以为自己刚刚那句话似乎是错觉的时候,黎悯开口说话了。
  他声音冰冷,透着风带着寒意钻进我的耳朵,如同冰冷的钢针一点一点推进,密密麻麻遍布痛楚,我甚至怀疑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或许都忘了跳动。
  飞速奔驰的跑车在公路上划过一道漂亮而又凌厉的寒光线条,随后一闪而过转瞬即逝,风声飒飒夹杂着不知道是谁的叹息轻轻在我耳边打着转儿擦过去。
  初秋已经有些凉意,微微吹起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被风吹得迷了眼,不知道为什么连同眼前的一片景色都跟着模糊,视野仿佛天旋地转,脑海里只剩下他刚才那句话——
  他说,“祝贪,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大概也只能纠缠一个月了。下个月我要订婚了,和虞晚眠。”
  祝不安 说:
  「おとなは秘密を守る。」成年人要守得住秘密。——「おとなの掟」成人法则/【四重奏】
  尝试在文中如同插入剧情歌一般舞台剧的叙述方式~毕竟重口味狗男女的血腥爱情故事要够华丽够浓烈才够有味道。
  三观不正所以引起您的看文不适在这里先道个歉,您不喜欢可以选择取消不让自己烦心哦,因为我……不会改。
  回复(15)


第55章 如果她死了,你千万别掉眼泪!
  我被他这句话震得心神恍惚好久,许久才回过神来,我说,“你再说一遍?”
  黎悯转过脸来看我一眼,他说,“合同到期之后,我们就结束吧。”
  我笑了,我哆嗦着说,“是啊!合同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呢!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黎悯没说话,继续开车。
  我茫然地睁着眼睛,忽然间就生出一种无力感。一种对以后的路脱力的失落包裹住我,我在想,我和黎悯可能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吧。
  一年到了,我们再爱再恨都结束了。
  回去路上我们两人都没说话,到家的时候黎悯一言不发熄了车子,我跟在他身后提了行李箱出来,我忽然觉得其实行李完全是不必要的。
  反正我一个月后就又要搬出去,这样带来带去何必呢。
  在门口,黎悯如同往常那样脱下衣服递给我,我熟练地挂起来随后帮他拿出了鞋子,这一连串动作仿佛已经刻进了我的本能中,如同被设定好的机器人一般,我就这么自觉地为他服务着。
  黎悯看着我,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脸很白,眼睛深邃,又清冷又不好惹,他没有用那种懒洋洋的态度看着我,反而是用那种认真而又……深沉的眼神,将视线投在我脸上。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黎悯转过身来看着我,冷不防我一下子撞上了他,后退几步,抬头发现他神色莫名。
  像是酝酿了好久的情绪,黎悯张了张嘴巴说,“一个月后……我会给你一套房子,你可以那里住。”
  我笑了,“黎少这是要送我房子吗?分手费?黎少大方。”
  说完我不等他说话,就直冲冲往家里去,“真好,我这副身体还挺值钱的,吃喝不用愁了。”
  “祝贪。”黎悯在背后叫我,他的声音低低的,“合约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程千绾也问过我,我当时说,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但是现在一想,这种念头对我来说,又平淡,又奢求。
  但是我说,“这和您有关系吗?”
  黎悯眯了眯眼,走到我面前,说道,“别让我发现你被别人包着。”
  这句话带着冰冷的怒意将我的胸膛击穿,我拎着行李箱浑身发抖,我说,“黎少,结束后您还要限制我的自由是吗?”
  黎悯转过头来,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片惊涛骇浪,看见我在他那双眼里死去活来,活来死去,滔天海洋中挣扎,得不到救赎。
  他说,“老死不相往来也没关系,别让我听见你被别人包养的消息。一个字都不行。”
  我捂着胸口笑了笑,我说,“黎悯,爱我一次,有这么难吗?”
  黎悯转头望向我,瞳仁紧缩几分,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站在门口,身体都僵硬了,他说,“你说什么,祝贪?”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祝贪?”
  我笑着将眼泪收回去,这玩意儿真是没有任何用场,像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到底会为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流眼泪呢。
  我说,“黎悯,我好累。我也是恨不下去了,才想来爱着试试啊。”
  黎悯上前将我手中的行李接过去,在我错愕的注视下把我行李提进屋子——这是他平时不会有的绅士风度,随后他往前走,转过头来看我,“还愣着干什么?进来给我做饭,顺路——”
  “顺路整理rocco的保温箱。”
  我挂着泪珠接上他的话,随后进去客厅,动作熟练地走向厨房,黎悯在我背后一直看我,目光很重很重。
  我们之前刚才的那个话题就如同是不存在过一般,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忽视,或者说,逃避。
  爱这种东西对我和黎悯来说,就如同致命的毒药。
  无情地活下去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登上高峰,而若是有情了就必死无疑。就必须背负那些内疚的情绪,就必须活在某个人的期待里——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就相当于亲手交给对方刀子,并且赋予了他将刀子捅进自己胸口的权利。
  我一边给黎悯做饭,一边混乱地想着事情,最近遭遇的太多,无数事情在我脑海里缠成一团,等我有空要好好静下心来想想。
  到底要何去何从。
  那顿晚饭我和黎悯吃得都很沉默,随后他上楼,我也跟着上楼,走到自己小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看到过道对面的黎悯按下把手,却没有推开门。
  他也没转头,就是站在那里说了一句,“祝贪,等下来我房间。”
  我垂下眼睛,应了一声,“好。”
  *******
  真是漫长而又无趣的一夜啊。
  我从空白的梦里醒过来的时候,黎悯正在衣柜面前穿衣服,他照例要去上班,正赤裸着上半身拿衬衫。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我,瞳仁仿佛是个缩小的微观宇宙,渺远而又清冷,“醒了就去给我做早饭。”
  我来不及收拾自己,他一扬手,极为随便地丢给我一件男士卫衣,“先去给我做饭。”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衣服,竟然有片刻回不过神。
  吃早饭的时候气氛依旧如同昨天晚上那般沉默,我有些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甚至有点想逃离餐桌。黎悯放下筷子的时候,我总算松了口气,他看了我一眼,随后道,“你还去盛达上班吗?”
  我耸耸肩,“我把老板炒了。”
  黎悯勾唇笑了笑,“挺有骨气啊……”
  下一秒话音一转,“可惜了,你还是得回去上班。”
  我直勾勾看着他,我说,“这是你的意思吗?”
  “这很重要吗?”黎悯回问我,眼神犀利而又冰冷。
  我说,“是的。”
  “那你就当做是我的命令吧,我会帮你找虞渊说好话,明天起继续去盛达集团上班。”
  黎悯从餐桌面前站起来,我在他转身那一刻问他,“黎悯,如果我们结束了,你还要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黎悯没有给我回答,转而自己拿了衣服就走出门,留给我一个伶仃挺拔的背影。
  我笑了笑,是了,黎悯,你给我最多的,都是我的背影。
  我在餐桌前发了会呆就站起来收拾,给rocco换了黏土,又重新给另外几位主子换了清水,随后将黎悯整栋别墅的地板来来回回拖了一遍,最后我累得筋疲力尽躺在榻榻米上,一边喘气,一边不断地回想往事。
  我想着想着就笑出声,随后拿出手机,很没尊严地给虞渊发了条短信。
  【虞总,我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希望虞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希望。】
  没有收到短信,我也不指望虞渊回我。他把我拉进黑名单都说不准。
  我就这样躺在榻榻米上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晚上11点多,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从下午开始睡觉居然差点睡到第二天。这几天醒得也越来越晚了,看来果然是老了……
  我起身,刚打算躺床上继续把剩下一个小时睡过去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黎悯两个字在上面不断地闪烁着,刺痛了我的视线。
  我如同触电一般,发了好一会呆才接起来,一接通,他的声音就从那边传了过来,“呆子啊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这个腔调……我小心翼翼问了句,“黎少您喝酒了?”
  黎悯报给我一个地址,“mago611过来接我。”
  我想了一会道,“这……不大好吧?”
  那边黎悯在冷笑,“接虞渊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呢?接我就不肯了?祝贪,你有权利说不吗?”
  我呼吸一滞,我说,“黎少,您喝多了。”
  “知道我喝多了还不来接我?”
  “黎少,您不能整天喝酒。”
  “你他妈是我保姆吗,整天教训我?”
  “我的确是您的保姆。”
  “……”对面黎悯没词了,好一会才回我,“你少跟我打太极,意思是不想来接我?”
  我拿着电话笑得有些凄惨,“黎少,我不想去mago,我怕遇见熟人。”
  “熟人?”黎悯拔高声调笑了一声,“mago还有你的熟人啊,祝贪,你以前是祝家千金时候认识的熟人?”
  瞧瞧这人,哪怕喝酒了一样不会忘记如何刺痛我。
  我说,“黎少,您等我二十分钟,我这就来。”
  起身,换衣服,化妆,打车出门,mago在市中心,离我们家里实在是近,黎悯非要叫我去的理由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我清楚他们房间里肯定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所以黎悯才会这么要求要我过去。
  等我到了mago611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的时候,里面的门被人一下子拉开了——
  卫阙扯着领带走出来,撞上我,咧嘴一笑,“哟!祝贪!”
  我冲他冷笑,“不喊我小姐姐了?”
  “不熟的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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