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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着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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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为,只要我不死,我都会从刀山火海深渊地狱里爬出来,你,别想好过!
  我呆呆地看着唐衣许久,忽然间就失去了笑的力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拨通那一刻,傅峥嵘的声音传了过来——黎悯给我的他的手机号,说有消息可以随时联系。
  我对着傅峥嵘,我说,“傅大哥,我杀人了。”
  【生而为人,我感到很抱歉。】
  祝不安 说:
  我蒙蔽这眼,疯于虚无边,莽撞直笑地跌人脚前。
  跪地舔舐羞耻正不停叫喧,囚我殺我是成全我愿。
  我睁开这眼,失去人世间,囚笼外人皆知我疯癫。
  丧失为人的资格,我郑重抱歉。
  【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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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来过这人间。
  那天我在别墅里坐了很久,直到傅峥嵘带人过来。我守在唐衣的尸体旁边,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才猛地把头抬起来。
  傅峥嵘说,他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露出那种绝望的表情。
  就像是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的绝望。
  唐衣是我杀的,人证物证具在,且我已经自首。傅峥嵘带我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抱歉。
  我抬头看他,眼里破碎得不剩下一点希望。
  他说,“抱歉,如果那个时候我可以抓住唐为……”
  我没说话,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可是,没有如果呀。”
  上警车的时候,我就这样麻木地坐了上去,他们将我带走的时候,顺路给黎悯发了消息。
  黎悯接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推开门冲下楼梯,他甚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就抓着车钥匙出门,一路上慌张地连发动车子都在颤抖。
  他给尉嬴打了通电话,尉嬴知道后直接懵逼了,“什么?”
  “你说你老婆被抓了?她杀人?”
  大概在尉嬴眼里,一个羸弱而又瘦削的我根本不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吧。
  可是他忘了,杀人的时候,性别也好,体型也好,年龄也好,根本不能算得上条件。
  唯有一颗恨到无路可走的心,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发挥出了巨大无比的潜能。
  让我这样决绝而没有后路的,选择杀掉了唐衣。
  我是在一个小时后看见黎悯的,他坐在外面,眼里都是血丝,隔着窗户看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他说,“祝贪,怎么会这样?”
  我说,“黎悯,我答应过程千绾的父母,要替他们报仇。”
  “现在。我终于可以不欠他们了。”我笑出眼泪来,我说,“黎悯,我房间里有一纸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对不起,跟你做了这么短日子的夫妻。”
  黎悯突然间疯狂,冲着我大喊,“祝贪!你是不想活下去了对不对?”
  我眼里的情绪麻木而又绝望。
  他重重喊我名字,一遍一遍,企图将我从冰冷中拽拉而出,他说,“祝贪!你是想放弃一切了吗!”
  我说,“黎悯,我哪有什么一切呢,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黎悯目光沉沉看着我,他说,“我来帮你。”
  我没有动。
  他说,“你还有一件事没完成。那就是程千绾和唐为的后事。”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那个时候,他看着我,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深情看着我,就像是在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眼里看到了一片星光温暖一般,他偏执而又疯狂,他说,“祝贪,我来帮你。”
  我说,“黎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黎悯说,“因为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我想到我当初问他的一个问题,如果是一条命,你能帮我扛下来吗?
  他回答我一个字,干脆利落,能。
  眼泪不知在何时爬满脸,我微笑着,“黎悯,我终于相信你是爱我的。”
  曾经一度怀疑,曾经一度失望,而我现在终于感受到了你是爱我的。
  很可惜,我已经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
  为什么要在我遭受你的伤害之后再来说爱我呢,这样根本不能扯平,你的爱和那些伤害根本不能划等号。
  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我缓缓开口,我说,“黎悯,我骗了你一件事。”
  黎悯瞳仁微微缩了半分。
  我说,“其实动手术那天,叶天就告诉我,我已经不能再怀孕了。”
  “吊着太久,子宫已经受损了。”
  黎悯如遭雷劈一般立在原地,我还在说着,“可是我没让他告诉你。”
  我冲他笑笑,“很可笑是不是?那天你说救不回这个孩子,就会变成最后一个。居然,是真的。”
  这样一个我,还如何来爱你呢。
  我再次睁眼看他的时候,看到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高大挺拔的男人,隔着玻璃窗落下两行泪。
  他无声地站在那里,如同一道剪影,身子细长伶仃,孤傲且清高。
  他那张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曾经出现的空白,随后,清泪无声落下。
  他没出声,只是这样,红着一双眼睛。鼻梁笔挺,嘴唇菲薄,如同雕像,无人打磨。
  我冲他笑笑,最后口型动了动,我说,再见。
  ******
  听说祝家大公子祝怀疯了,要把一个杀人犯女人接回家里。
  听说那个女人还是他曾经的妹妹呢?
  不是吧?叫什么名字啊?
  祝贪啊!啧啧这个名字,一听就贪婪得不得了。
  祝贪……?当年皇家花园的祝贪?
  对啊,你看看,这个女人的本事可不小吧。现在,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哩!
  我的判决日期快到了,祝怀听闻之后,用尽自己一切手段想要救我出去,可是因为我是直接打电话自首的,加上证据全都完全且真实,所以他就算想保我,也相当困难。
  在这个现实社会,真的要把一个杀人犯藏起来瞒天过海,要付出的人力财力必须是你无法想象的庞大。
  黎悯没有再来看过我,我很少收到他的消息了,不过离婚合同他签下来了,我心想,真好,我又是自由的了。
  再也没人阻拦我了,我终于可以,随时随地去死了。
  祝怀来看过我,他问我,用尽悲伤的语气,“祝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放你走。”
  我说,“祝怀,这并不是天意,这是我们大家亲手一笔一划写成的悲剧。”
  他看着我,目光疼痛至极,“你真的要在监狱里渡过一生吗?”
  我说,“无所谓了,不管多久。”
  我们终将迎来死亡。
  祝怀说,“我会救你出去的,祝贪,不管你做了什么杀人犯法的事情,我都要把你带出去……”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有想过你们动用权力,所以我才会选择直接向傅峥嵘自首。”
  傅峥嵘是谁,是这座城市最正义最英勇的警官。
  他不可能就让我在他眼皮底下溜走,哪怕我是他后辈的前妻,他也不会允许。
  他心中信仰的正义不会让他因我而玷污了。
  祝怀哭出声来,和黎悯不同的是,他的哭声又悲哀又绝望,“祝贪,我有想过你从此离开我的世界,可是我完全没想过你会坐牢……”
  “祝贪,我可以以后不再和你联系,我只想你好好的,过得像个正常人,可是我做不到……”
  “我保不住你,我保不住你……祝贪,我根本保不住你……”
  英俊的男人隔着玻璃哭得像个孩子。
  我隔着玻璃冲他笑了笑,我说,“祝怀,谢谢你。”
  谢谢你送我的一场爱,谢谢你送我的一路关怀和照顾。
  谢谢最后为我落下的眼泪。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祝怀在我背后看我,他的表情痛苦极了,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
  我看到他的眸子一点一点暗下来,就好像一片星光在他眼里陨落。他曾经少年意气潇洒肆意,是出名的优雅贵公子,眸光沉稳如水,做事温柔却不失手段。而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今在我面前,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一遍遍喊我——
  “祝贪……祝贪……”
  我想,我是解脱了,可是祝怀没有人来救。
  我到底是罪孽深重,牵连了那么多恩怨纠葛。
  ******
  我进去坐牢那天,黎悯的人抓到了唐为。
  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也被隔绝在这个世界外面。
  尉嬴开着跑车奔向黎悯名下一个废弃的车库的时候,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
  只因为黎悯在电话里只留下了一句话。
  “9号仓库,过来给唐为收尸。”
  尉嬴到门口的时候,推开半掩着的铁门进去,那门上爬满铁锈,破碎不堪,稍有动作,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进去的时候,看到黎悯站在那里。
  他抬起头来那一刻,目光冷漠得根本不像是人。
  尉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无数冷血动物的眼睛,一一掠过他的脑海,他上前,才看清楚黎悯脸上有血珠。
  他手里握着一把蝴蝶刀,精细且锋利无比,正在往地上一滴一滴淌着血。
  尉嬴走上前,喊了一声,“黎少?”
  黎悯的视线逐渐回拢,有一滴血溅在他的眼角,他冲尉嬴笑了笑。
  那一瞬间,尉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恶魔。
  他说,“你做了什么?”
  黎悯转过身来,仿佛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件事,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唐为,他说,“我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用的是祝贪那把蝴蝶刀。
  尉嬴说,“你怎么抓住他的?”
  黎悯说,“我一直都在追踪他,甚至快了傅峥嵘一步。”
  被傅峥嵘抓住,唐为顶多坐牢而已,而这根本不痛不痒。对他来说,需要更强烈的痛苦,更猛烈的代价,才能让唐为生不如死。
  黎悯垂眸,依旧是以往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擦去了眼角的血。血迹就被晕开在他眼睛下方,如同修罗一般,他转了转眼珠看向唐为,“你替虞晚眠办了多少事?”
  唐为痛苦地扭曲了脸,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咒骂。
  黎悯笑着一脚踹向他的嘴巴,两粒门牙从他口中飞出,带着血迹飞溅而出,黎悯说,“我耐心有限。”
  唐为说,“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黎悯笑得更开心了,像是打从内心深处愉悦一般,“死?这种奢侈的玩意儿对你来说怎么配有呢?”
  唐为的眸中露出了惊恐和痛苦,破碎地说着话,“你……你不配……得到晚眠的爱!”
  黎悯抬了抬眼皮,凉凉地说了一句,“啊,虞晚眠啊?”
  随后他冲着唐为笑了,“那种女人,也就你喜欢罢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连碰我都觉得恶心。”
  尉嬴说,“黎悯,你想拿这家伙怎么样?”
  黎悯说,“听说你们家有祖传的虐待人的法子?”
  尉嬴说,“妈的,你为什么把我们家描述得那么奇怪。”
  黎悯说,“这几天把他带去你们家的黑屋里,他还不能死,虞晚眠那边……”
  他拉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我需要她飞得再高点,然后摔下来的时候,就死得越惨。”
  尉嬴说,“妈的,你真可怕,话说祝贪妹妹知道吗?”
  黎悯说,“不知道。”
  尉嬴说,“你为她做的事情从来没告诉过她?”
  黎悯转头看他,“为什么要告诉?”
  尉嬴愣了,“你不是爱她吗?”
  黎悯竟然笑了,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我只是爱她而已。做这些事情,是我在爱她的驱使下做的,并不是取悦她。”
  “像你这样连爱都如此冷静的男人真是可怕。”
  尉嬴说着。
  黎悯仍是笑,“像你这样永远都不肯去爱的人也很可怕。”
  “替祝贪减刑的人是你吗?”
  尉嬴沉默很久,问出了一个问题,“用她精神方面的问题来替她减少罪行,然后又花了大价钱买通法官和医护人员伪造她的过去历史,甚至……”
  “让她在监狱里有一个人独立的房间。”
  尉嬴说,“是你做的吗?”
  黎悯没说话。
  尉嬴又继续说,“你既然已经有这么大的本事了,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救出来?”
  黎悯抬头看他,用一种相当好奇的语气,“为什么要救她出来?”
  “你不是……”爱她吗?
  “是啊。”似乎料到了尉嬴没说完的那句话之后是什么台词,黎悯开口直接承认了,“我是爱她啊,所以我才尊重她的意愿。”
  黎悯说话的时候仰着下巴,依旧是那副玩世甚恭的态度,干脆利落的下颌线连接着脖颈拉出一节优雅而又坚硬的弧度,他说,“我再了解她不过了,所以我成全她。她已经失去了求生欲,也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留念。
  成全她想毁灭自己,成全她想陷入牢笼,成全她想被人践踏。”
  “我是绑匪,她是人质。她需要痛苦的时候,我给她就是了。”
  那个时候,尉嬴在黎悯的眼里看到了病态而又扭曲的深情,但是那种深情又超出了正常男女的爱恋,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可是他可以,且深得祝贪的心。
  这种狠,深得我心。
  尉嬴沉默好久,他才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最爱祝贪的是祝怀,为了祝贪,祝怀等了她两年,天涯海角都要找她回家,甚至和自己家里人翻脸……”
  那一刻的黎悯,脸上露出了深情且残忍的表情。如同一出华丽而又悲剧的爱情落幕,他们之间血腥而又强烈的羁绊,哪怕一个身陷牢笼,一个游走花丛,只要有一瞬间的想念,就可以分分钟得到共鸣。
  尉嬴听见黎悯缓缓说着一句话,脸上毫无动容,甚至连目光都是冷的,语气却温柔地像在告白——
  “哪怕有成千上万的哥哥,把他们的爱全部都聚集在一起,也终究无法媲及我一个人的这份爱。”
  尉嬴被黎悯震撼了,他盯着他许久,才将目光收回来。
  沉默很久后,两人才恢复了正常的对话,随后交换了一下眼神,唤来下属,将唐为的身体拖进一辆后到的卡车内。他们跨上卡车的后箱,将自己的跑车都交给司机开了回去。
  集装箱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唐为仿佛看见天堂的门在他面前就此合拢。
  再也,没有一束光照进来。
  ******
  我的判决下来了,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替我缓刑,将我的无期徒刑变成了有期徒刑,且只剩下了五年。
  那个时候我心里是遗憾的,我想,我居然只能在这个地方待五年,真是……可惜。
  我进监狱的时候,傅峥嵘过来看我,这位心怀正义的警官又一次冲我道了个歉,他说,“对不起,妹妹。”
  我没说话,只是冲他笑笑,我说,这事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起码,我还活着不是吗?
  从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可以活得更加开开心心,更加满足悠哉。
  因为,没有比那一天更糟糕的了,以后的痛苦在这面前都已经算不上事了。
  我开始了在监狱里的生活,我逐渐发现我在这里地位相当高,甚至有的时候狱警见了我都会给我打招呼,还会有人给我带吃的进来。
  连我出去的散步的时间,都比别人长了一倍。
  我潜意识里再告诉我,有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替我做着这些事情,让我能够在监狱里就像活的在度假一样。残忍而又快乐地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不想去想象那个人是谁,或者说,我不敢。
  是谁又能怎么样呢?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花费一段时间的祷告上面——曾经我是不相信上帝的,可是现在我信了。
  因为我缺少一个活下去的信仰,若是没有,我想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自杀。所以我需要一个信仰来支撑我,来让我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选择了上帝,我向他祈祷,若有报应,请它们快点来找我。若有劫难,请它们立刻在我身上灵验。
  我受不了这样安稳度日的监狱生活,我需要痛苦。
  我大概是个重度犯贱患者,一旦活在安稳里,我便患得患失,我便小心翼翼,那不如一直活在炼狱中吧,好过惊慌失措,也就没有放下戒备又失望这一说——因为我一直活在受折磨的路上。
  有人路过我的时候,会找我谈心,我有时候扮演一个差点遭强暴所以错手杀人的可怜女孩,会得到他们的眼泪和心疼;有时候装作被抛弃因爱生恨的家庭主妇,他们便叹息我又觉得我可怜。
  我可以让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扮演着无数角色,却始终不肯告诉他们,我是谁。
  这个监狱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的编号。
  我破碎残缺的半边灵魂,没有人来缝补,我便守着剩下那些零星的自己过日子,就如同置身苍茫无垠的沙漠,绝望而又安详。
  ******
  听说外面的世界又发生了很大的新闻,时光如梭,白云苍狗。一切都在天翻地覆,都在我所不存在的平行时空里,发生着运转着,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我在监狱里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出去的时候,祝怀站在外面,男人相比起之前成熟了许多,气质沉稳,冷漠而又优雅。
  可他上前抱我的时候,却还是瞬间化作了孩童,仿佛那些经年累月的时间都不存在,倒退回最初的原点。他颤抖着将我拥入怀里。
  他说,欢迎回家。
  我心头一片震颤,我想,回家,多么罕见的一个词语啊。
  我说,“祝怀,我早就没有家了。”
  祝怀心疼地摸着我的脸,“不会的,祝贪。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家。”
  他领我上车,帮我放好椅子后背,问我,“位置合适吗,还要不要放低一点?”
  我说,“这样挺好。”
  他将车开离原地,随后驶上高架,我说,“祝怀,这几年,你都没结婚吗?”
  祝怀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他说,“我以为……你都忘了你在里面呆了多久了呢。”
  我说,“是啊……我都忘了呢。”
  祝怀转过脸来看我,他的眸光里带了太多深沉的情绪,“祝贪,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一次,我有了保护你的力量了。”
  看来这几年祝怀将祝家发展的很好,他们都在越来越强大的路上,似乎只有我将自己束缚起来,困在原地,变成一个茧。
  这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我是茧。
  我回到之前的别墅里,祝怀将我几年前没带走的衣服全都拿出来,并且一本正经地和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有我妈出现了。”
  我说,“怎么了?”
  祝怀的脸色有点尴尬,“我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去外面旅游回来后,像是魔怔了一样,现在……住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我忽然间就想到祝怀的母亲那副高贵优雅的样子,这样一个妇人,和发疯失常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祝怀在我头上揉了揉,“你有想过怎么开始吗?”
  我茫然地摇头。
  他说,“没关系,你就住在这里好了,祝家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祝不安 说:
  我爱奥菲莉娅;那怕有成千上万的哥哥;把他们的爱全部聚集在一起;也终究无法媲及我一个人的这份爱!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今天事儿多只有六千字,剩下的四千明天给大家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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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五年后,我还是恨他。
  我在祝怀的家里住了一个礼拜,那期间祝怀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我不敢出门去,也不敢尝试着去联系外面的世界。
  我可以联系的程千绾已经不在了,我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我发现外面已经是一个新的世界,没有了我,它们运转的更好了,而我是被排除在时间之外的,大家都在变化,而只有我停留在原地。
  我被残忍地留在了凝固的时间里,这几年,不断地倒退着,倒退着,倒退回原点。
  祝怀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情绪,对我说,“你真的不要出去玩吗?”
  我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
  监狱里的生活大概磨光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向往。
  我觉得我在哪,都如同在牢笼里。
  后来我摇摇头,我说,“我大概已经失去了和这个社会的联系了。”
  祝怀坚定地看着我,他说,“你还有我们。”
  我们这个词背后包含了谁,我甚至都不敢去细想。
  时光从我身边淌过,放缓了步伐停下来看我,却并不将我带走,而是将我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又会回到监狱里去。
  因为他们在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而外面却是流动的,他们被教化了驯养了,出来的时候便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经和自己的认知里的世界不一样了。
  他们和世界脱节了,悲哀而又可怜地被留在了一个过去的时间点,没有人来更新,也没有人来提醒,在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里,他们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我现在也是这样的情况,我的心脏特别麻木,我甚至怀疑它还会不会跳动。
  晚上的时候祝怀说要带我去吃火锅,顺路带我去见以前的朋友。
  我忽然间就想到了,“以前”这个词,是多么的残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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