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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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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都门,即遇到黑风蛇刘云和笑弥陀曹华两人,笑弥陀以前虽说吃过绿林饭,但却未曾作恶。
黑风蛇可就不同了,而且还是追云叟掌下的游魂,黑风蛇之所以改邪归正,最大的原因怕了这位魔头,两人投到薛季轮麾下,追云叟却不知道,这一见他们快马奔驰,行色匆匆,以为又是作坏事了,心说:“好小子,我这次再容你逃出手去,我追云叟从此隐姓埋名。”
因此就暗暗地追上了,想看看他们要玩什么花头。
不过半天工夫,追云叟可就看出些端倪来了,因为几人按驿站换马,一个劲儿的向下赶,就知他们已入了公门,不然怎能在驿站换马,追云叟这一发现,本来就想不再追了的,但继而一想,虽然他们已投入公门,但若要为恶,恐怕比在绿林中更甚,更容易了,既然已经追了这么远,倒要看看他们贼心改了没有。
不大工夫,到了良乡,黑风蛇和笑弥陀直入县衙,和良乡县捕头晤谈。你想追云叟是何等工夫,饶你是白天,也暗入了县衙,将他们谈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追云叟得知他们此行是追捕大闹京城和劫珠的巨盗,而这巨盗并非别人,而是旬日前诸葛天荪和钟千里方在夸赞的爱徒,追云叟就不由有气,心说:
“好,你两个老头儿教的好徒弟,我追云叟不知道,也还罢了,既已知道,对不起,我要替你们清理门户。”
追云叟心里有气,可就跑在笑弥陀和黑风蛇几人的前头,方到青州,竟给追云叟赶上了,刚好见到常杰鬼鬼祟祟地把两人引走,追云叟就随后跟着,阮天铎和塞北观音明着入邱翔家,追云叟也暗中进去了,等到阮天铎向常杰等说明原委,追云叟不禁流了一身冷汗,心说:“若我听信了黑风蛇之言,贸然出手,不要说诸葛天荪和钟千里两个老儿不饶我,这大错铸成,我也别想在江湖中混了。”
追云叟这一明白了底蕴,自然就要反过来帮阮天铎,其实要凭武功,追云叟要阻止追骑,还不易如反掌,但他却想要考究考究阮天铎的武功和心性,到底如何好法,因此仅在暗中跟着几人。
到东光时阮天铎等前脚刚绕城而过,后面追骑就已到了,容待七人抵达安陵,邱翔以为这就算出了直隶省,不要紧了,心里一松,把几人往酒店里让,就在这个工夫,黑风蛇和笑弥陀已离东光追赶下来了,七人绝没想到会有京城的高手追来。还想在安陵好生吃喝一顿呢?追云叟可是知道得清楚,一想,不好,若容他们在这大街之中动上手,难免要伤及无辜,不如把他们引到郊外再说,但追骑瞬眼即至,时间已不能待了,这才现身,激怒几人,将他们引到这林子里来。
追云叟不但游戏三昧,而且存心要试试阮天铎的武功,所以到了地头也不说破,哪知和阮天铎动上手,先还以游戏的态度,心说:“饶你是诸葛老儿和钟千里的徒弟,你总共才多大岁数,还能好到哪里去。”
追云叟这一看轻了阮天铎,竟连遇险招,哪里还敢大意,这才将游戏的态度收起,认真和阮天铎过招,哪知仍未讨得半点便宜,阮天铎见战不下这个矮老头,不由性起,施展出天都老人津研的绝招,左手骈指如戟,游蜂戏蕊,猛向追云叟胸骨下二寸的玄机袕点去,追云叟还不是点袕的圣手,心说,你这不是叫班门弄斧么?施展三十六手擒拿中的骊龙探爪,一斜身,就扣阮天铎的脉门。
阮天铎就知他有这一手,本来这手是虚抬,微微一笑,右手描金折扇快如电光石火,向追云叟左肩井环袕点到,阮天铎这一手看是两招,但左手慢,右手快,因此也如同一招一般,阮天铎描金折扇点出,刚好追云叟一斜身,还不等于向上凑么?这还是遇到追云叟,不然也躲不过这一招。
到底姜是老的辣,追云叟不是一斜身了么,赶急一伏腰,报君知犀牛望月,猛往上近,这才有铛的一声暴响,这一险招是躲过了,但按理说追云叟还是输了一招,因为追云叟是成了名的英雄,要靠兵器来硬接,就得算输招,因此就斜窜出去,这才哈哈一笑道:“果然天都老人扇招津奇。”
阮天铎和追云叟过招,实也暗自心惊,还真没有想到会有以报君知来作兵器的,虽说追云叟遇了险招,但这还是人家轻敌的缘故,真正对敌,自己绝胜不了人家,因此心中佩服,又因追云叟是两位师傅的好友,故此急忙躬身为礼。
追云叟把黑风蛇刘云和笑弥陀曹华率领京中捕头追赶前来的话一说,大家才明白追云叟是善意而来示警,大家就向追云叟致谢。
追云叟这才道:
“你们七人七匹马奔出安陵,行踪何等明显,恐怕那黑风蛇等即将追来此地,若凭武功,当然无须惧怕他们,但他二人既已弃邪归正,而此行又是奉命差遣,事又由误会而起,等他们来时,你们应手下留情,但好说绝是不了,你们虽不怕他们,但若走到哪里,他们缠到哪里,总是讨厌,等他们来时,你们先给他们一点颜色,再由我来替你们将这误会解说清楚,你们以为如何?”
追云叟这么一说,当然是万全之策,那还有不同意的,方在道好,蓦听得蹄声由远而近,眨眼已穿林而来,大家回视,追云叟已没了踪迹,来的竟有七八匹马,方来至切近,已向左右分,抄围过来,同时均已翻下马。
大家一看,正面两个劲装汉子,一个矮胖,一个稍长黝黑,不言可知,那矮胖的一人,定是笑弥陀曹华无疑,稍长黝黑的那人,当然是黑风蛇了,只见那黑风蛇刘云,方一纵身跃下马背,已经背上撤下折铁刀,用刀一指,先冷笑,发话道:“看你们还逃到那里去,是英雄好汉就该敢作敢当,官司你们打啦,别让我哥儿们动手,自讨苦吃。”
七人中,论能耐,得数阮天铎,但若论江湖历练,可还让火麒麟裴冲,这裴冲刚要站出去答话,好家伙,这才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倏地眼前人影一幌,那裴骅已跳出去了,只见他双手的子母离魂圈一错,呛啷啷一声金铁交鸣,随着左手子母离魂圈护胸,右手圈向黑风蛇一指,别看他才十二岁,可是神气十足,也鼻孔里一哼,说:
“别吹大气了,你们才脱掉贼皮几天,就诬蔑人家,看你这样儿就不是好东西,你不是牛高马大吗?只要你赢得小爷手中这对圈,再说大话不迟。”
火麒麟裴冲一看裴骅跳了出去,心里可就急了,心说:
“这总是平日娇纵惯了他,纵有能耐,你总共才多大年纪,这场面举手就得论生死,岂是和在山寨一般,大家让着你,是打着玩儿的吗?”
火麒麟裴冲刚要喝止,那捕快中有一个名叫贾威的,可就看出便宜来了,准知道对面这些主儿,没有一个好惹的,凭能耐,有自知之明,准不是人家的敌手,但自己千里追来,若连一手儿也不露,可没法交待,他可想得挺好,见裴骅跳出来了,也就和火麒麟一般想法,你年龄有多大,纵有能耐还能好到哪儿去,这贾威生怕别人抢了这便宜去,忙一摆手中铁尺,纵身出来,对黑风蛇刘云说:
“头儿,我这叫笨鸟儿先飞,打旗儿的先上,这么个侞臭未干的娃娃,若还要头儿你来伸手,我们这份粮吃得也太没意思了,头儿,你给我看着,让我先来拿这个小贼。”
裴骅一听贾威叫他小贼,腮帮子一鼓,两眼一瞪,心说:“我要不给你一点苦头,你也不知道厉害。”
一声不响,小腰肢儿一拧,身形矮下一尺去,左手子母离魂一晃,猛往前一窜,不等脚站实地,左手圈往上一撩,刺小腹,连攻并护顶门,右手子母离魂圈猛向贾威双胫截去,不但身形快,同时出手也快若闪电,贾威正在想:“你不是个孩子吗?你还能强到哪里去。”
他这一轻敌,正在耀武扬威,满心想到露脸,自个儿心里在乐,裴骅已快速攻到,贾威想挫腰退避是万来不及了,迫得手忙脚乱,裴骅本来就矮,拧腰跃进更矮下一尺去,虽说他出手是一招两式,攻的可部下盘,贾威要破上面这只圈,双胫当时就得废了,救得双胫,小腹准得洞穿,难为他忙乱中还知道攻敌之必救,铁尺不接不架,猛向裴骅头上砸去。
也许是他情急拚命,这一着果然被他用上了,裴骅眼看这一招两式就要将贾威放倒,心中方在一喜,贾威铁尺也猛向头上砸来,裴骅招式可就不能递满了,若不收招,贾威自是没命,可是自己也完了,不由心里骂道:“好你个大个儿,不要脸!”
心里虽是骂,可不容他不收招,裴骅身材小巧,又是贼猾不过,左脚霍地一上步,身形同时已扭转,裴骅见贾威人高马大,竟使出这耍赖招术,把他恨极了,身子虽在扭转,双手的子母离魂圈可是同时在抹,划了一个弧形,刚翻身,圈已递出,简直快极了。
这工夫,贾威的铁尺还不曾收回来哩,躲得第一招,这第二招那还再躲得过,迫得手中铁尺翻腕上撩,裴骅一见,心里就高兴,这子母离魂圈专能锁拿敌人兵刃,左手圈微抬,陡转,猛撇,贾威的铁尺方被锁住,右手圈可就同时递满了,只听嗳唷,扑通,贾威右小退肚子上,已划了一寸深的一条口子,铁尺出手,人也栽倒在地。
这边六人一见,除了裴玉华知这小兄弟准没错,在微微寒笑外,大家绝没想到,这小孩儿不但狠,而且竟有这么津纯的功夫,都惊得咦了一声。
那边可不同了,这不过才出来个小孩儿么?哪知两招不到,贾威竟已受伤,又是惊,又是怒,群起一声暴吼,一摆手中兵刃,就要窜上前去,转眼就要展开一场血战,小侠这就要大战捕头,扬名露脸。
第四章 千里追踪求一悟
河朔二矮之一的追云叟,将阮天铎和裴冲等七人,引离了安陵,方说明真象,笑弥陀曹华和黑风蛇已自后面追到,小孩儿裴骅见黑风蛇说话狂傲,心中有气,一蹦就出去了,就有那贾威看出了便宜,心知对面这些主儿,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一摆手中铁尺,心说:这可是该我成名露脸了,这不是个小孩儿吗?看年纪,才不过十二岁,武功还能好到哪里去,就对黑风蛇刘云说:
“头儿,笨鸟先飞,打旗儿的先上,你给我看着点,让我来拿他。”
说罢,也就蹦出来了,他欺裴骅年幼,哪知还没有两个照面,贾威就已伤在裴骅的子母离魂圈下,这一来,不但黑风蛇等人又惊又怒,连裴冲也惊诧十分,还以为这小侄儿在山上之时,平日里是头目们让着他,这会子才相信,原来竟还真有本事。
裴骅这一伤了贾威,可就把黑风蛇笑弥陀几人激怒了,人家仅出来了这么个十来岁的孩子,竟把自己这面的大人伤了,因此就不但怒,而且羞,羞怒交加,竟不约而同地一摆手中兵刃,齐往上扑,这边的裴玉华姊弟情深,黑风蛇等刚一摆兵刃,她已右手剑诀一领,龙行一式,晃身到了裴骅旁边一站,塞北观音也是同时跃进,两位女侠恰是两只长剑,一左一右,把裴骅夹在当中,火麒麟裴冲,更一跃越过,站在裴骅前面。
他们几人这一上前,黑风蛇亦已站出来了,折铁刀一摆,说:“拒捕还敢伤人,好大胆子。”
火麒麟裴冲敞声一笑,满脸不屑的道:“既然你们不辨是非,不分黑白,仗势凌人,诬良为盗,我们可不管你是官面还是私面,官司要打,可没那么容易,只要你赢得我手中这把锯齿刀。”说着,手中锯齿刀一摆。
黑风蛇在没改邪归正前,本来就是个桀傲的人物,这一站在官面上说话,哪能不狂。又在羞怒的当儿,再又经火麒麟这几句话一激,掉头就对笑弥陀道:
“你看着那几个兵儿,让我先拿这个,不给一点颜色,他们大概也不会就范。”
说罢,黑风蛇身形一矮,猛顺折铁刀,恰似一股黑风,霍地向裴冲卷去,裴冲见他来势太猛,却也不敢轻敌,挫腰退步,卸他来势,方要旋身上步,陡觉人影一晃,那黑风蛇已后退了几步,自己的身旁站定一人,原来阮天铎已出来了。
裴冲出去之时,阮天铎本来就忍不住了,因为这些追骑,可说都是冲着他和塞北观音来的,自己的事情,怎么好让人家来伸手,故黑风蛇一顺折铁刀,挫腰卷进,阮天铎也飘身而出,描金折扇向黑风刀身一点,阮天铎不想伤人,故仅用了五成力,但黑风蛇已觉得刀身一震,已荡了开去,一条右臂被震得酸麻了,这才趁下落脚方点地之势,猛往后退回了五六步,这时才看清是先前站着未动的那个书生,亦即画影图形捉拿,自己奉命追赶的人,这就叫行家一伸手,即知有没有,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别人一伸手,即把自己震退,今天看来怕要弄得灰头土脸了。
黑风蛇方在一楞,阮天铎已寒笑一拱手道:
“几位上差奉命而来,均系身不由已,按理说,我们应该随诸位回去,但一来我们都有要事在身,而且我等在京所作所为,大概诸位亦有个耳闻,是非曲直,不辩已明,若说惩恶除坚,亦算犯法,那么,那抢劫民女,仗势欺压善良者,不知又该算作什么,因此,我斗胆向几位上差求个情,请高抬贵手,我们也就过去了。”
那笑弥陀曹华人甚正派,又见先前不过才出来一个小孩子,已有这般本领,这会人家一伸手,黑风蛇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江湖上也有万儿,哪知道人家身形都未看清,即已被震退,那武功之高,何只高出自己两人十倍以上,若是不善了,今天不但捕不得人,恐怕要僵。
笑弥陀刚要上前,想顺着阮天铎的台阶下,那黑风蛇被阮天铎一伸手,就震退回来,脸上哪还挂得住,那还能冷静地去分析厉害,一声怒吼,折铁刀苍龙人海,猛向阮天铎分心刺去,说:
“谁和你卖口舌,不给你厉害,大概你不能就范。”
阮天铎见黑风蛇不可理喻,一声冷笑,滑步旋身,左手骈指如戟,点黑风蛇右肋,那黑风蛇却也不是低能之辈,轻身功夫也已到家,猛一挫腰,右脚划了一个弧形,让过阮天铎的点袕手,同时折铁刀横锁断舟,拦腰向阮天铎砍去,阮天铎一声长啸,脱影换形,晃身已到了黑风蛇身后,黑风蛇一招走空,就知遇险,这里可就看出黑风蛇的武功来了,不接不架,猛往前蹦出七八尺去,竟将阮天铎的一招躲过,阮天铎不由暗暗点头,就在略一停顿的工夫,黑风蛇简直是红了眼了,倒赶千层浪,折铁刀挟劲风,已似一团黑烟,连人带刀,再向阮天铎卷扑过去,阮天铎先还不想伤人,适才几招,都未以全力递出,这一见黑风蛇手下果然不弱,方认真对敌起来,这一来,黑风蛇哪是敌手,阮天铎仍是点到为止,可是黑风蛇已无招架之力了,折铁刀对人家一双肉掌,才不过三五招工夫,已白手忙脚乱。
旁边的笑弥陀和同来的几个捕头,一见黑风蛇不是人家敌对,都一摆手中兵刃,向上一围,这面的裴冲和邱翔,自不能袖手,裴冲一展锯齿刀,邱翔拔出判官笔,刚要出去拦截,阮天铎已大喝道:
“两位且请住手,容我一人来领教他们。”
裴冲和邱翔闻言止步,场中的笑弥陀和三个捕头,都已向阮天铎攻到了,笑弥陀虽是看出阮天铎有惊人之技,但听他阻止别人上来帮他,心说,你纵有通天本事,岂能敌得过我们合力围攻,而且心中也不由有气,你这不是明摆着没把我们看在眼里么?
阮天铎容几人近身,他是恐裴冲和邱翔两人出手伤人,故才阻止,见几人兵刃递到,霍地一声长啸,干脆把折扇缩入神中,身形一矮,旋展空手入白刃的工夫,眨眼工夫,几个捕头手中兵刃首先就出了手,齐都往外暴退,惊得一身冷汗,面无人色,黑风蛇刘云与笑弥陀曹华两人,武功确是不弱,竟和阮天铎又拆了三五招,兀自不退,恼得阮天铎性起,身形快捷有如飘风,指点掌挥,把两人迫得来团团转,眼看要夺下两人兵器,已是指顾间事,倏地场边树梢头上,飞坠下一团黑影,方落在三人身边,报君行已铛地一声响亮,阮天铎已知是追云叟现身前来,那黑风蛇和笑弥陀两人大概是惊弓之鸟,闻声猛往外退,一见面前站定一个身高四尺多的矮老头儿,满身油泥,手中拿着一面报君知,虽是现在已改邪归正了,因为吃过追云叟的苦头,尤其黑风蛇刘云,是他手里报君知下的游魂,追云叟猛一现身,乍见之下,骇得魂不附体,不要追云叟再对付自己,只要将过去那段不可见人的事抖出来,当着这么些人面前,尤其是自己带来的这些捕头,以后自己怎还能当差见人,想溜,那就更丢脸了。
追云叟大概是看出他的难堪来了,报君知冲着他铛的一敲,哈哈笑道:
“人家手下留情,不为己甚,才让你们在他手下走个十招八招,哪知你们还不知道好歹,你们要想拿人,像你们这两块料,就是再多个一二十个,岂能奈何得了人家,本来你们放下屠刀,我也就不再管你们的闲事了,可是你们明明知道是诬良为盗,还要狐假虎威,助纣为虐,我算命的那不能不管。”
说至此,追云叟已声色俱厉,喝道:
“黑风蛇,今天你是要官了,还是私了。”
黑风蛇一见追云叟现身,知道今天是完了,这个正点子也不是人家的敌手,旁边还有六七号人没动手,现在又加上追云叟,要是再说伸手拿人,那就无异老虎嘴边捋须,自计苦吃,可是又骑虎难下,最难堪的是,当着这些个捕快面前,平日自己颐指气使,不可一世,这个脸如何丢得起。
黑风蛇正在难堪,笑弥陀可就站出来了,笑弥陀平日因为随和,不盛气凌人,一般捕快们对他都有个不错,一见追云叟现身,而且无异给台阶与自己下,只要今天不说拿人,就可全身而退,又知追云叟疾恶如仇,若激怒了他,更是不了,急忙陪着笑脸道:
“老前辈既是这般吩咐,还有什么说的,我们因是奉命差遣,老前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吃了官家饭,就得受官家管,身不由己,现在老前辈既然这般说,我们哪怕回去领罪,也要遵老前辈的吩咐,这事从这儿算完。”
追云叟心说:“好猴儿崽子,你们拿人情面我身上推,难道凭你们这点道行,还能奈何得了人家吗?”就说:“还是你这笑弥陀见机,既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为己甚。”随又一指黑风蛇道:“你既已改邪归正,就该心存正直,猴儿崽子,今天我话说在前头,今后你若再助纣为恶,我还是不放过你,你可小心。”
笑弥陀怕追云叟再说出难堪的话来,黑风蛇脸上更挂不住,忙拿话来引开,向追云叟一指,对身边的差人说道:
“各位大概没有见过面,不认识,这位是当今武林的老前辈,若是提起追云叟老英雄来,大家定有个耳闻,现在老前辈出头来了这事,我兄弟的意思,大家即刻放手回去,向上面交待的事,自有我们两人料理,即使上面责罪下来,亦有我们两人担当,与诸位无关,你们看是怎么着?”
笑弥陀这么说,意思是要他们知道,面前这个老头儿,是江湖上顶儿尖儿,成名露脸的老英雄。阮天铎年轻,出道也不久,若说拿不着人家,还败在人家手里,这脸如何丢得起,而追云叟江湖上早已成名露脸,真可说得是如雷贯耳,红花绿叶白莲藕,只要是拿刀使杖的,就没有不知道的,用他的名号末遮羞,也好看一点,别人绝不能说自己无能。
这般差人捕快,还有什么心里不雪亮的,适才人家一伸手,自己人的兵刃都撤了手,留得命在,而且连伤都没带一点,正是人家手下留情,两个头儿多拆了个三五招,还不是一样不行,追云叟这又一现身,欲语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心里就不但惶恐,而且怕了,笑弥陀这么一说,别提已把责任揽在身上,只要不再伸手,留个全身而退,已是巴不得,大家当即一口同声的说道:
“头儿怎么说,我们且当听令而行,头儿你就尽管吩咐吧!”
笑弥陀道:“好!我们这就回京交差。”随又对追云叟一抱拳道:“老前辈放心,冲着老前辈,这事就这么算完。”随对阮天铎等一拱手道:“适才冒犯,请多海涵,不是我们兄弟不知诸位的冤枉,实是身在公门,全不由己。”
说罢,一声走,大家即刻翻身上了马背,正是来似一股风,去时若闪电,瞬眼已出林而去。
这里的众人,见一场大祸,经追云叟几句话,即已烟消云散,心里都是一松,火麒麟裴冲还在心里存着追云叟戏耍他的那点不痛快,没上前道谢外,其余的人都与追云叟见礼,裴骅更是天真活泼,一窜就到了追云叟身边,伸手就要抢追云叟的那面报君知,本来么,十八般兵刃,各种外门武器,别看裴骅年小,可是没有未见过的,只有以报君知来作兵器,他这还是第一次,本来是小孩儿么,那能不好奇。
追云叟适才已见他小小年纪,不过两招即打败而且伤了贾威,刁钻溜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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