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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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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离店远了,阮天铎才停来,心想:“铁飞龙虽是在这城中落店,但投宿何处?自己却不知道,又怎能将他找得着。”
心下不由有点犹豫起来,忽想起他们不是要找清静客店么?不如仍由街上去打听为是,主意已定,从一个小巷中飘身落地到街上,凡见有客店,便去找伙计打听。
此时天才不过二更过后,客店全未关门,一连问了数家,伙计的全都摇头,说没有这三个人。
转过东大街,远远的看见有一家“高升店”,阮天铎才到店门口,不由蓦可里向后一闪,原来那铁飞龙正高坐在店堂中,两侧坐着同行两人。
此时,阮天铎因铁若兰之故,对铁飞龙已无敌意。但他又不能当面去说,皆因在巴音毕戈,为了胡锦雯两人曾动过手,现在阮天铎武功已今非昔比,自然不会怕他,却怕引起误会,心中暗算,便不肯露出。
但这是大街之上,此时人来人往,一个人侧身站在店角,岂不被人误会,心中在发愕,忽觉身后有人牵了一下衣角,阮天铎吃惊回头,顿又心喜了,心说,你这小滑头怎么在此?但却正用得着他。
当下忙退后数步,低声问道:“小老弟,你不是同你师傅去秦岭了么?”
那裴骅睨着眼儿嘻嘻一笑,道:“好啊,阮大哥你丢了铁姑娘,却又另找了两个,今天你要不请我吃一顿,我准得告你一状。”
阮天铎知道这孩子学得一身刁钻古怪,若不慎重的告诉他,只怕见了云娘和锦雯,又会说出些难听的话来。
当下脸色一沉道:“小老弟,可不许你乱说,那两位姑娘便是我由神山请来的薛胡两位姑娘,你可当心啊!你在她们面前调皮,准有你苦头吃!”
裴骅仍嘻皮笑脸的问道:“是不是会飞剑的呀?”
阮天铎点头道:“正是她们!”
裴骅骇得一伸舌头,道:“阮大哥,那你得先请我吃一顿。”
阮天铎道:“行!你可就在这店中去吃,但你可得给我探一件事儿。”
说时,向铁飞龙一指道:“这位红面老人,便是铁姑娘的父亲,也是你父亲的朋友,因为他与我同行的那位胡姑娘有过节,我怕他们碰面打起来,我又不能露面,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去秦岭?要是去,可又走哪条路,至于铁姑娘之事,先别告诉他。”
裴骅道:“这事包给我,我问明了,来店中告你。”说罢却伸出小手。
阮天铎知道他是要银子,笑了一笑,从身边摸了一块给他,便回身走了。
回到店中,店堂中客人已大半回了房,哪知一抬眼,登又怔着了,那胡锦雯与薛云娘,竟又陪着一个男人在店堂中饮酒,这人阮天铎却不识。
再仔细一看,这个男人年龄在三十开外,不修边幅,头发好像一生就没剪过,满颊乱髯,身上更是破破烂烂,一付滑稽突梯样子,说话时哈哈不绝,好像他与云娘和锦雯全顶熟。
阮天铎这就奇了,他与云娘分离才不过半年,云娘在府中之时,自然不会结交这类朋友,必是在江南才相识,但看她们谈笑情形,竟似多年老友。
他这里在店前一犹豫,胡锦雯早看见了,撇撇嘴道:“怎么偷着出去,却又明着回来,是不是又去找铁丫头去了?”
阮天铎不便说明,只得寒糊应了两句,那云娘早指着花子般的中年人道:“这位是邱化邱大哥,我们从前在杭州认识的。”回手一指阮天铎道:“这是敝师兄,名叫阮天铎。”
那花子般中年人哈哈一笑,道:“久仰剑侣英名,今天可会着了,来!老弟,我们先干三杯!”说时一把将阮天铎拉着坐下。
这人虽是豪爽得紧,一见面就喊人做老弟,这也罢了,只是身上太以肮脏,阮天铎见他伸出的手,也是污脏不堪,不知云娘和锦雯,怎会交这种朋友,有些看不惯。
但阮天铎可不便露在脸上,笑道:“适才小弟有事,未曾迎候,邱兄贵处就在此地么?”
那邱化哈哈一笑道:“老弟。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是有家的人么?我怎能与老弟相比,不瞒你说,人家屋檐下,全是我的家,今儿见你们到了这城中,所以找来吃一顿。”
话才说完,早又大口的喝酒吃菜,全没一点客气样子。
那薛云娘道:“邱大哥,西湖一别,转眼又数月,你怎又来到此间?”
邱化骨碌一声,咽下一口菜,哈哈笑道:“我听说你们要去秦岭,因有一点信息,特来找你们,这可算有缘,竟将你们找到了。”
回头又对阮天铎道:“你们此去秦岭,必经过大洪山,你们可知在那大洪山中,有人等着你们么?”说完又是一声哈哈,只顾喝酒吃菜去了。
三人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相对望了一眼。
第十一章 历险大洪山
阮天铎探访铁若兰之父铁飞龙,巧遇小滑头裴骅,正好派上用场,便命其前往探听铁飞龙去向,自己回店相等。
哪知回到店中,却见云娘与锦雯正陪着一个形似花子的中年人在店中饮酒,晤谈之下,才知此人姓邱名化,亦是一位隐迹风尘的高人。
邱化说出大洪山中,那通天神魔已派人拦截之事,阮天铎哈哈大笑,道:“邱兄,我们此去,正是要扫袕犁庭,这些魔崽子早来早好,杀一个少一个,也免将来多费手脚。”
邱化为人最滑稽突梯眯着眼儿一乐,一拍大退道:“老弟台,你真是快人快语,凭你这份豪气,我这位老哥哥便口服心服,来!我陪老弟台干一杯!”
说时一伸手,便把云娘酒杯端起,递给阮天铎,自己一仰脖子便干了。
云娘突然两颊绯红,虽说她与阮天铎等于名份已定,邱化将自己酒杯递给阮天铎,岂不是两人吃了“交杯酒”了么?
阮天铎为人也豪爽不过,见人家干了,也未想到其他,举杯就饮。
胡锦雯可看在眼里,抿着嘴儿直笑,却道:“铎哥哥,今儿大喜呀!”
阮天铎愕然道:“什么?”
云娘早向胡锦雯瞪了一眼,道:“丫头,你少贫嘴!”
薛云娘不瞪她一眼,也许她还不说,这一瞪么?反而噗嗤笑道:“怎不喜呀,交杯酒儿也吃了!”
那邱化端过云娘酒杯,本是事出无心,听锦雯恁地一说,他本是游戏风尘惯了的人,口又没遮拦,早大笑道:“你们一双剑侣的喜酒,倒是应该早请我们喝了才是,大夫人不圆房,二夫人也等着着急,哈哈!阮老弟,你是几生修得!”
那胡锦雯不料邱化会说到她的头上,饶她平时喜欢作弄人,此时连脖子也红了,瞪着邱化道:“你说什么?当心我撕你的嘴!”
那薛云娘反而乐了,笑道:“该!该!阿弥陀佛,这才叫做因果循环不爽,雯丫头,是不是你真急了啊?”
胡锦雯一生哪曾饶过人来,被云娘一打趣,又羞又急,霍地站起,骈指便向邱化点去。
哪知她快,那邱化哈哈一笑,微一晃肩,早闪出店外,双手向三人一拱道:“剑侣下神州,我邱化打旗儿先走了,二夫人,你就饶恕则个!”
说罢,作了一个长揖,身形顿杳。
胡锦雯才要晃身追去,阮天铎伸手拦着,哈哈一笑,道:“雯妹,你就别追了,谁叫你打趣云娘来了?”
胡锦雯早啐了一口,道:“好哇!你们真叫过河拆桥,现在俩口子好了,便联合起来拿我开心!”
薛云娘也是口舌不饶人的,忙接口道:“谁开你的心了,本来么?你们在塞北早已喝过交杯酒儿的,难道还想赖,谁冤枉你了?”
胡锦雯再是口舌伶俐,但在这店堂中,虽是客人们多半走了,但那些伙计,全都远远的望着她们,哪能再争吵下去,气得连啐了两口,一顿脚,便气冲冲的先向房中走去。
锦雯一走,阮天铎一双星眸,却直望着云娘笑,笑得云娘心中小鹿乱撞,低着头不敢再看阮天铎,那份娇羞之态,可真惹得阮天铎心中一动。
就在此时,那小滑头裴骅一溜烟奔来,道:“我探明白啦!当真他们也是去秦岭……”
话未说完,一见薛云娘低头坐着,一伸舌头,便将下面的话咽住。
阮天铎这才笑道:“小弟弟,来!我给你引见,这位是薛姑娘,也就是你们常时说的圣手伽蓝,又称红衣女侠的!”
回头又道:“云妹,这就是钻天鹞子裴林的儿子,现已被河朔二矮的追云叟收在门下了。”
裴骅一听她就是圣手伽蓝,冲着她一耸鼻子,又要说调皮话儿,那阮天铎早一使眼色道:“小弟弟,你话还没说完呢?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云娘早已听说追云叟收他为徒之事,见这孩子虽是刁钻古怪,却有些喜欢他,笑道:“小弟弟,你说谁去秦岭啊?”
阮天铎怕他提到铁若兰,又会引起她心中不快,忙笑道:“好教妹妹得知,适才我发现铁飞龙在城中,因怕锦雯去找他出事,耽延了行程,恰好又遇上这位小老弟,所以便要他去踩探,而今铁飞龙果是前往秦岭,虽然全是去找双魔晦气,但锦雯与铁飞龙曾有过节,只怕我们会自乱步骤,这事要请妹妹设法劝劝锦雯才好!”
云娘出身公候世家,是一个文武兼修的女侠,何尝不知同仇敌忾的道理,但一听到他为若兰之父求情,那心中的妒意,顿又潮涌,哼了一声,道:“我不管,要求,你自己求去。”说时,竟自回房。
阮天铎碰了一个钉子,讪讪的一脸尴尬之态,那小滑头裴骅却在旁一伸舌头道:“阮叔叔,原来你真怕她呀?”。
阮天铎苦笑一声,又从怀中摸了一块银子,递给裴骅道:“小老弟,你最好去与铁飞龙同路前往秦岭,缠着他们不要走大洪山那条路,到了秦岭之后,暗中知会你师傅和凌虚子老前辈,要他们二人设法化解若兰父亲与锦雯的一场恩怨。”
小滑头裴骅虽是爱闹着玩,但知道阮天铎在这场恩怨中,最是两面为难,倒是正正经经的应了一声,接了银子回身一溜烟走了。
哪知阮天铎回房,才走到照壁转角处,冷不防一人迎面撞来,几乎撞个满怀,抬眼一看,正是云娘,便知出了事,忙问道:“云姐,出了什么事?”
那云娘一顿脚道:“锦雯不见了,她已经走了!”
阮天铎心中暗吃一惊,道声:“糟了,她必是前去找那铁飞龙了。”说时转身便想向店外奔出。
那云娘却又唤声:“慢着!”
阮天铎一愕,云娘却又噗嗤一笑,道:“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她不是去找铁飞龙,是先去大洪山,还留下了这个!”
说时向阮天铎手中一塞。
阮天铎顿觉是一张软滑的绢巾,打开就店中灯光下一看,原来上写着:“妹先行,在大洪山中相候,兄姐阔别半年,妹同行实是不便,望勿辜负花月良宵为盼。”下面留有锦雯二字。
阮天铎才笑着放下了心,不由望着云娘微笑。
那云娘早一顿脚,扭过身子去,道:“这丫头太可恶,找着她,看我依她才怪?”
阮天铎不由轻轻握着云娘素手,道:“妹妹,雯妹是一番好意,你生她的气怎的?”
云娘本来已经羞煞,早一摔手,啐了一口道:“我不是铁若兰,别作梦!”口虽在骂,但骂后却噗嗤一笑,飞快的回房去了。
阮天铎一笑跟着回房,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两骑,直向大洪山奔去,一双剑侣,倒是在途中自由自在,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剑侣双赴秦岭之事,竟不胫而走,传扬得反比他们赶路还快,人还未到,当地的武林中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以一观丰采为荣,这一来,两人反而走得慢了。
这一天黄昏时,已到了云梦,再往前便是大洪山区了,只是一路行来,却未听说锦雯消息,两人全都有些心中着急,本不想落店,意欲连夜赶到大洪山去。
哪知离城尚有半里许,忽见迎面奔来两骑快马,一见二人,滚鞍下马,在道旁躬身施礼道:“两位可是阮大侠和薛姑娘么?”
有人迎候,在前面已有过不少次,倒不惊异,云娘不由一皱眉,在马上低声说道:“又有人来接了,真麻烦!”
但人家以礼接待,阮天铎既是武林侠义中人,岂能不尊重江湖规矩,虽是心中不愿,也飘身下马,抱拳笑道:“在下正是阮天铎,两位兄台是来相接的么?”
两个汉子喜形于色,一人说道:“小弟奉洞庭君帮主所差,在此迎候两位,县中已备下休息之处,快请入城!”
依着云娘,便不想同去,偏这时天色忽变,有下雨样子,阮天铎望望天色,向云娘道:“云妹,天快下雨了,看来今夜赶路不便,还是住一夜再走吧!这洞庭君帮主誉满西南,为西南武林所敬重,人家派人来接,我们不去相见,江湖礼数上,说不过去。”
云娘看看天色,果然要下雨了,无奈何点点头,阮天铎这才回身谢道:“既是帮主召唤,我们理应前往拜谒,请两位兄台上马。”
两个汉子飞身上马,又在马上一拱手,一人说道:“咱们兄弟在前面带路,阮大侠和薛姑娘别怪礼貌不周。”
阮天铎也飞身上马,四骑同时人城,到了一间高大住宅前下马,早有人前来接过马去,阮天铎以为那洞庭君必会降阶相迎,哪知走到大门口,却不见有人迎接,仍是那两个汉子侧身伸手道:“阮大侠和薛姑娘请进,这是专为两位备的行馆。”
阮天铎自然不便问得,同云娘昂然而入,到了花厅前面,忽然走出四个青衣婢女,向两人屈了一膝,跟着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家父不克赶来相候,特命小女子代为接待,两位请入厅小憩。”
那声音又柔又美,像黄莺儿一般,阮天铎才一抬眼,不由眼睛一亮,原来那厅中走进一个少女,一身淡绿罗衣,讲美,不在云娘之下,大眼睛又圆又亮,嫣然寒笑的在向两人见礼。
阮天铎忙拱手还礼,那云娘早趋前扶着,道:“姐姐不必客气,宠蒙相召,旅途增荣,若再客气,我们可不敢当了。”
旁边恭立汉子早接口道:“这是我们韩帮主的姑娘,人称洞庭仙子,因慕两位侠名,帮主有事不能分身,特代表帮主迎候两位大驾。”
阮天铎这才听清了,心道:“原来洞庭君并未在此,早知便不该来了。”
那洞庭仙子却瞟了阮天铎一眼,笑道:“阮大侠侠名满天下,薛姐姐更是名震江南,小妹孤陋寡闻,久想一见,奈云山远阻,无法一观丰采,听人传说,剑侣连袂前往秦岭,料知必经此地,特禀明家父,在此迎候,还盼别怪冒昧!”说时又嫣然一笑,右腮上掀起一个迷人的梨涡。
说完,挽着云娘手臂,进了花厅,这厅中布置得美轮美奂,云娘出身公侯府第,觉得自己京中家下,也没这般华丽。
三人坐下,婢女奉上香茶,阮天铎心想:“这位韩仙子即是洞庭君爱女,那武功自然不弱的了,论容貌,真可与云娘、锦雯,和若兰一较长短,尤其那一对梨涡,笑起来比她们三人还动人很多。”
欣赏美丽,本是男人的天性,在谈话之时,阮天铎倒不是心存邪念,而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哪知这位韩仙子,也不时眼波流盼,向阮天铎扫去,两人目光一接,阮天铎竟觉那明眸中,涵蓄着有异样的光彩,这光彩,他曾从云娘和铁若兰目光中接触过若干次,心神一凛,连忙肃容相对。
但就因为这一瞥啊!后来一双剑侣,情海生波。
这位洞庭仙子,一身武功,已得其父真传,别看她娇滴滴,柔媚媚,论武功与薛胡两位姑娘,在未遇百了神尼之前,不相上下,武功好!人又美艳,父亲又名重西南,因此养成眼高过顶的性格,一般武林男子,全不在她眼下。
此番在这云梦县中迎候剑侣,私心却有两重目的,一是听江湖传言,圣手伽蓝在江南名噪一时,芳心有些不服,所以要想见见这位红衣女侠。
另外却是听说这位阮大侠丰神秀逸,潇洒不群,有如临风玉树,哪个少女不怀春,武林女儿,又岂能两样,芳心更是急着想一见,心想:“我就不相信他真有江湖中传言那么令人可爱,我倒要看看。”
哪知此一见面,果然她生平所见的男子,没一人比得上他,是以,一见之下,芳心又惊又喜,但随着暗自有些失望,人家身边这位薛姑娘,美若天人,只怕自己的一点希望,只有暗藏心底…了。
饶是她心中失望,不知为何?媚眼儿仍不断向阮天铎溜,何况她平素性格倔强不过,渐渐竟生起反抗意识,心说:“事在人为,我就不相信,我哪点不如这位圣手伽蓝?”
人间多少事,便是在这一念之差,造成终身遗恨啊!
且说三人闲谈不久,早又摆上酒席,洞庭仙子在客位相陪,谈到大洪山中之事,韩仙子眼珠儿瞬了两瞬,说道:“此事我也有个耳闻,那大洪山区,我可最熟谙,两位要是不嫌累赘,我倒可作个向导。”
云娘早笑道:“那敢情好啊!妹妹要没事儿,可陪我们去玩玩,只是妹妹不怕与这些魔崽子结怨么?”
这倒是真应该顾虑的事,但这位韩姑娘,此时只要有机会与阮天铎在一起,便恁甚事也是次要,当下笑道:“那些魔头武功虽是不弱,但小妹却不惧,阮大侠不是存心不让他们漏网的么?我去了也不过多一个摇旗呐喊之人而已,但对山区情形,也许小有帮助呢!”
阮天铎本来不愿她跟着前去,听云娘答应了,可没法儿相拒,又谈了一些武功上学问,才安顿了休息之所。
云娘被安顿在与韩仙子隔壁的一间正房,阮天铎则被安顿在前面西厢房中,阮天铎因是旅途劳顿,回房便休息,哪知一更过后,阮天铎在睡觉中,听窗外似有异样的声音,心中暗自吃惊,轻轻坐起,果然窗上有人影晃动,似是有人在向屋中窥探。
阮天铎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这韩仙子是与大洪山中有联络?迎候我们前来,是另有用意的么?”
心中生疑,哪敢怠慢,套上鞋子,闪身到了门后,却听窗外噗嗤一笑,风声微响,已有人跳上房脊。
阮天铎微微一怔,皆因他已听出,这笑声似是此间主人韩仙子所发。
女主人深夜窥窗,但从笑声上看来,似又并无恶意,心中略一揣摩,顿想起晚上酒席间,韩仙子那一对盈盈秀目中的异样光彩来,不由自我警惕道:“阮天铎啊!对这位韩仙子,你得尽量避免,不然又会惹来感情上的麻烦!”
心中恁的一想,便假作不知,依然回到床上,却不再睡了,盘膝坐在床上,调息运神。
果然,过了不久,又听有人从房上轻轻落下,窗上又是明亮亮眼珠在转动,阮天铎故作不知,假意发出酣声,装成熟睡的样子。
窗外人看了很久,见阮天铎毫无动静,才无可奈何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又犹豫了一阵,轻轻的走了。
不久,晨鸡报晓,天色已明,阮天铎正要下床,门外已有人喊道:“哟!还在睡,快起来啦,今天不是要去大洪山么?”
闻声,便知是韩仙子亲自前来,阮天铎忙开门肃人,却见这位洞庭君的女儿,今天打扮得特别明艳,一身白裘镶领的绿色短袄裤,脚下一双绿色鹿皮小蛮靴,罗带束腰,高梳云鬓,淡扫峨眉,深点绛唇,一对又大又亮的眸子,活泼有神,粉脸桃腮,宜嗔宜笑,一见面,便展开着一对梨涡,道:“昨夜睡得很好,对不?”
阮天铎知她问得有因,淡淡一笑道:“谢谢姑娘见问,因为旅途劳顿,一觉睡到天亮。”
韩仙子闪动着一双光彩的眸子,嫣然笑道:“我正怕下人待候不周啦!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阮天铎心中好生暗笑,但口中却说道:“姑娘倒是起身得早?云妹妹起来了么?”
韩仙子寒笑道:“早起来啦!我这不是来请你的么,薛姐姐说今天要赶到大洪山去,我已命人准备了早点等你啦。”
说时,早有两个青衣婢女,送来盥洗用具,韩仙子倒是殷勤得紧,亲自照料这样,照料那样,阮天铎心虽过意不去,因是心中警惕之故,连眼睛也不敢抬,盥洗完毕,又有婢女,捧着衣物进来。
韩仙子又笑盈盈说道:“你试试看,这衣服合身么?我昨夜连夜给你准备的,出门在外,衣着要多加小心啊!看你穿得单单薄薄,山区天寒,别冻出病来。”
说时,伸手从婢女手中取过一件白缎绣团花的箭袖长袍,道:“来啊!穿上试试,不合身,马上去改。”
阮天铎穿又不是,不穿又不呈,笑道:“谢谢姑娘赠衣,在下是却之不恭,留着改日穿吧!”
韩仙子小嘴儿一嘟,但随又笑道:“那么,试试这件英雄氅,路上有这东西,暖和得多。”回身又从婢女手中,取过一件黑裘滚边的白缎英雄氅来,硬向阮天铎身上披。
这一来阮天铎不好再不穿了,说了一声:“谢谢!”只好披在身上。
那韩仙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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