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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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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家的地,到外面宰去!”
三条人影,倏又穿窗而去,店后不远,便是一个土坡,到了一片林中,云中鹤猛将两人向地上一抛,隐娘和若兰双剑齐出,登时血溅五尺,连哼也没哼一声。
诛了两人,三人正要回身,蓦听树梢上有人嚷道:“杀人偿命,你们可别想跑!”
云中鹤霍地一惊,双袖一抖,一鹤冲天,直向树上扑去,哪知那边树上一个童声嚷道:“要我不嚷,除非请我们喝一坛酒。”
这一下,云中鹤听出了,正是那个小滑头裴骅的声音,不消说,先前那人,必是追云叟了,故才飘身落地,哈哈笑道:“行!这东道应该我请。”
石中鹤听出,裘隐娘和铁若兰也已听出,铁若兰因他旅途送银之事,对裴骅不由多了一份感情,忙喊道:“裴弟弟,快下来,怎么你在这里?”
裘隐娘本与裴骅其是投缘,他们父女曾和追云叟师徒同路了十来天,后来还是追云叟道:“老儿,咱走在一起可不行,秦岭那些魔崽子必有许多耳报神在秦岭一带,若然见我们一道,必会料出是冲着他们去的,这么着,你们明里走,我和骅儿在暗中,大家有个照应,假或有人盯你们的梢,我们便可反盯着他们,这跟用兵一样,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咱们在那子午镇见,你说行不行?”
云中鹤一听岂是有理,忙道:“师叔说得是,明儿起,我们便先走!”
第二天,四人便分成两下起,那裴骅虽是调皮捣蛋,独对裘隐娘可百依百顺,终日姐姐不离口,而今要分开走,心中甚是不愿,别看裴骅对追云叟随随便便,但正经起来,他也不敢违拗,只得哭丧着脸,看着他们父女先走了。
追云叟一料就中,果然有人盯着他们父女,真叫做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这一对师徒,反将两人盯着,这追云叟眼最识货,一看只是二个不打起眼的角色,也就懒得管他们,心说:“这俩猴儿崽子,真是活得不耐烦,到子午镇时,得好好给他们点苦头吃吃!”
虽然这两人武功有限,没放在追云叟眼里,裴骅可就不同,因为他时常听着这两人口中不干不净的说裘隐娘,早就恨不得将他们宰了出气,一方面仍是不放心,所以凡是打尖宿店,总缠着追云叟夜间来看一次。
今夜他们来,正看见两人鬼鬼崇崇在做手脚,依着裴骅,当时便要出手,追云叟却骂道:“猴鬼崽子,你忙什么?等下有好戏你瞧啦!”
原来追云叟一听云中鹤喷嚏声,是清醒白醒打出来的,便知他们要使两人上当,随后两人在猜单双时,已见云中鹤父女和铁若兰三人,已翻上后面房坡,裴骅就是一乐,道:“师傅,那是铁姑姑吧!”
小滑头果然不响了,一会工夫,云中鹤又翻身跳下,那铁若兰和裘隐娘却伏在房坡上。
等到云中鹤将两人挟出,向店后奔去,他们师徒也跟在后面,见她们杀了两人,这才出声相戏。
裘隐娘一听是裴骅声音,也喜孜孜的喊道:“下来啊!躲在树上怎地?”
哪知两人话声才落,蓦听远处一声厉啸,向林中奔来,追云叟站得高,看得远,早嚷道:“老儿,快走,目前别让他们发觉是你干的!”
铁若兰知道来的是秦岭中人,银牙一咬道:“杀一个,少一个,怕他怎地?”
云中鹤忙劝道:“师叔说得对,我们的人手未齐,还是别打草惊蛇,快走,我们回店去。”
裘隐娘挽着铁若兰道:“姐姐,当真不必忙在一时,走吧!”
这时那啸声离林子不过里许,三人身形一动,几个起落,借林子隐着身形,绕着向城中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西奔镇安,这地方已是秦岭双魔手下人物出没之所,再西,过了宁陕,便是子午镇了,天才中午,三人便到了镇安县城。
这地区,云中鹤最是熟悉不过,差不多的客店,全与秦岭有往来,不但行路小心,连打尖也在注意,所以并不入城,带二人绕城而走,仅在西门外一家小饭店吃了午餐,便又上路。
但赶到宁陕,已是天黑了,云中鹤略一划算,还是在城外找了一家小客店住下。
这小客店全是脚夫苦力投宿之所,武林人物,谁会住这种小店,三人看好房间,门不出,连店中饮食也不敢吃,便命裘隐娘到街上去买现成食物充饿。
此地已等于是裘隐娘故乡,离乡数载,倒有一种亲切之感,裘隐娘是黄毛丫头时离开,此时已长得婷婷玉立,虽然这城中也有一些故旧,但谁还认得她便是裘天龙之女,裘隐娘虽然也碰见了熟人,为了避开双魔耳目,也不去招呼。
她买了一大包食物及水果,回到店中,大家闭门吃了,云中鹤当下吩咐道:“你们千万别再出去,我连夜去子午镇一趟,无安排一个隐秘落脚之处,此地,双魔耳目众多,时机未至,不宜妄动。”
两人点首应了,云中鹤略一拾掇,便迳自走了。
铁若兰见云中鹤怕得这般,心中大不为然,但又知他们三人,加上追云叟和裴骅,全不是双魔敌手,只得忍着,低声向裘隐娘道:“妹妹,我们要躲这些天么?”
裘隐娘笑道:“是啊!不等姐夫来,怎么约了百日为期的呀!”
铁若兰知道指的是阮天铎,不由又勾起往事,叹口气道:“我倒真希望她们别来,我还有什么脸与她们相见!”
裘隐娘道:“姐姐,你也想开些,而今是报仇第一,其实姐夫对你并未负情,你不知道啦!那天他急得什么似的追你,若非师叔要他去神山请圣手伽蓝和那位胡姐来相助,只怕他会追到这秦岭来呢?这时你恨他,要是见了,只怕那时便会将我这个妹妹忘了。”说完,抿嘴一笑。
铁若兰脸上一红,不由又荡漾起来,想起杭州客店中那番恩情,顿又觉得阮天铎并非负情之人,只是,要是他一人前来,也还罢了,而今与薛云娘和胡锦雯前来,她心中不是恨,是妒,心想:“这时,他们在路上,必是亲爇得很啊!恐怕他早已把我忘啦!”
女人家别样事全得开,唯独这个妒字,是永远解不开的,一想到他们亲亲爇爇,不由冷笑道:“谁稀罕她们来了,再说胡锦雯那点本事,也比我强不了多少,我就不信,跟百了神尼这几天,能好到哪里去。”
裘隐娘年青,尚不懂得眼中挟不得沙子之事,笑道:“听师叔祖说,非她们前来,我们全不成啦!”
哪知这句话,又将铁若兰激动了,哼了一声,心中暗想:“她们有什么了不起,你们都怕双魔,我偏要单独去斗斗他们,就是死,我也要为爹争这口气。”
裘隐娘知她是这般想法,见她不做声,又笑道:“姐姐,我看你跟姐夫这气也别赌了,姐夫既与那位薛姑娘有约在先,你们三口儿就好好的在一起不成么?要是我……”
她是说溜了嘴,话说到此,才知不对,羞得脸上像红纸。
铁若兰噗嗤一笑,道:“好呀!他来了,我给他说去,连你也一起嫁给他!”
裘隐娘更是心头小鹿乱撞,一扭腰肢道:“姐姐,我不来啦,你拿我开心!”
两人谈谈笑笑,天已不早,也不知何时睡着了,忽然窗格轻响,两人一惊而醒,见云中鹤已站在房中,道:“快起来,我们连夜去子午镇,以免白天被人发觉。”
两女连忙起身,云中鹤留下银两,悄悄去店后马篷下牵出马来,由后门上,衔枚疾走,直奔子午镇去了。
这子午镇,本是裘天龙的故乡,自然亲故不少,他与秦岭双魔发生过节,是在终南山中的练武居处,因为算着时间还早,若去终南山,难免不被敌人发觉,去子午镇,到底是人烟稠密之地,只要深居简出,便可隐秘一时,是以,裘天龙连夜到了子午镇,一想,住亲戚家还是不行,万一被秦岭双魔发觉了,岂不连累他们,最后他想起镇外有一座关帝庙,庙中是一个又聋又哑的和尚,那儿有一个后院,平素锁着没人住,只有住在那儿,倒还隐秘。
这才去向那和尚比手划脚谈了半天,先给了一些银子,又奔回宁陕催她们连夜前往。
也不过天才拂晓,三人已到了庙中,便在庙中后院安顿下来。
裘天龙趁天早人少,又赶去镇上,买了几套衣服和应用之物,回来又催着两位姑娘换了村姑装束,自己也打扮成乡间老农的样子,一顶破毡帽压在眉际,谁也看不出他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云中鹤。
一住十来天,倒是相安无事,裘天龙白天不时出去走走,一方面打听秦岭双魔情形,一方面是想访河朔二矮是否到了子午镇。
裘隐娘陪着铁若兰,除了在庙附近散散步,便是在院中谈些武术的事情解闷,但铁若兰心中仍在计划着独探秦岭之事,故与裘隐娘闲谈中,已将秦岭情形,问了一个大概,只是有裘隐娘日夜陪着,子午镇去秦岭尚有两天路程,又无法偷着前往,心中好生焦急。
这一天,云中鹤由外面回来,向裘隐娘道:“隐娘,河朔二矮已到了终南山了,我们明日便得入山,现离百日之期已近,只怕这两天阮老弟也会到了,快收拾好,我们晚间即得动身。”
铁若兰听了,心中好生欢喜,暗忖:“终南山离秦岭最近,一夜便可来回,我若不单独前去闹他两次,等她们来了,真说我铁若兰没用。”
当下喜孜孜的帮着裘隐娘收拾一切,二更过后,三人便上了路。
那云中鹤练武之处,本在终南山中,云中鹤一回子午镇,便在原来山中居处雇人前往盖了几间茅屋,准备了不少饮食用物,天还未亮,已到了居处,因要准备接待河朔二矮前来,自然又是一番忙碌。
果然,第二天下午那追云叟与小滑头裴骅当先找来,哪知追云叟才坐下,便是吹胡子,瞪眼珠的骂道:“老儿,你那师傅可不是东西,比我先走一天,到现在还没影子,这方圆一百里以内,害得我全找过了,就是不见那矮冬瓜,这事本来是你的么?他倒是不着急似的!”
云中鹤只得陪笑道:“师叔,你老人家别急,师傅他老人家准会来的,我已与师叔准备有数坛美酒,师叔你先歇着,现今离百日之期,不是还有几天么?”
追云叟一听有酒,气也散了,早又哈哈笑道:“老儿,到底还是你好,就知道我老人家贪这杯中物,即有好酒,快拿来我老人家解馋。”
云中鹤忙吩咐隐娘去取酒作菜,好在全都现成,那追云叟一杯在手,好像恁甚事也忘了。
铁若兰趁机将裴骅唤出屋外,道:“小弟弟,我们先去秦岭看看,你怕不怕?”
裴骅无事尚且找事,铁若兰这一问,那不正中下怀,眉儿一挑,鼻头儿一皱,道:“好哇!我怕什么?咱们先去瞧瞧,看看那双魔居处,可真是龙潭虎袕?”
铁若兰又道:“可是我们得偷着去,不能让你师傅知道,若、先告诉了他,我们准去不成!”
小滑头嘻嘻一笑,突又猛将头儿乱摇道:“这可不成,我若…同你去了,有人要打断我的退的。”
铁若兰见他突又变了,嘴儿一嘟道:“你师傅能管得住你么?你别骗人,准是你心内怕了,所以不敢去!”
那知裴骅仍摇头道:“我不是怕,也不是说师傅?”
铁若兰可就诧异了,道:“你说的是谁啊?”
裴骅抢扮了一个鬼脸道:“我说的是那个名震江湖,在张垣技压群雄的阮大侠呀!”
铁若兰不由又好气来,道:“呸!我道你是怕师傅,原来是他,他凭什么管你了?要是他真管你,别怕!有我啦!”
小滑头又故意说道:“要是他同来的圣手伽蓝和红衣女侠打我,你也能给我撑腰么?”
铁若兰一听裴骅提到薛云娘和胡锦雯,气可更大了,啐了一口,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她们又凭什么管你了,平素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怕她们!别给你师傅丢人现眼了。”
裴骅小眼珠儿一转道:“你不知啊!那薛胡两位姑娘,本事可大得紧,老远的用指尖儿一指,便能点人袕道,还有……还有,还会飞剑伤人啦!听阮叔叔说,那是什么驭气飞剑,别人我不怕,这两位我可怕得紧!”
铁若兰哪知裴骅是在故意气她,连脸也气青了,恨恨的一跺脚道:“小鬼,你别再说啦,原来你真没出息,你不去算啦!今夜我一人去!”
小滑头突然口气又转了,道:“你要我陪你去也行,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不答应?”
铁若兰道:“谁稀罕你去了,不去拉倒!”
裴骅一听要僵,忙又陪笑道:“说来是条件,其实啊!还是你们的事,只要阮叔叔来,你别跟他闹别扭,也别跟薛胡两位闹气,你们一和气,嘻嘻!她们准不会打我,你看成不成?”
铁若兰一听,原来这小鬼人小心大,居然在当和事佬,不由噗嗤笑了,道:“小鬼!我们的事,你别管,我可没要她们来帮忙,报仇是我的事,谁要她们来了,哼!别认为我不成!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们来到以前,我要先去,你去不去随你,我今夜可准去。”
说时一扭腰,便要走!
裴骅一见真说僵了,其实这小鬼也想先去瞧瞧,忙将铁若兰喊着:“好!我陪你去,可是我们只是先去看,你别真去惹那双魔了,不然,阮叔叔和师傅,准得骂我!”
铁若兰一听他答应了,才回嗔作喜道:“晚上你借故溜出来,我在这外面等你,只是啊!千万别说出,连裘姑娘也别告诉!”
裴骅点头应了,两人才转身进屋。
只听这追云叟哈哈笑道:“老儿,我说你那师傅不是东西,你可别生气,岂实那矮冬瓜真岂有此理,我赶来给他助阵,他却躲着不见人,你道怎么着!大约他是不稀罕我糟老头儿,好啦!我吃喝完了就走,让人家瞧不在眼里,算哪们回事?”
云中鹤知道他们二人见面准吵嘴,背后总是互骂惯了,追云叟千里迢迢赶来,哪会真走。
当下笑道:“师叔,哪里的话,师傅必是在途中有事耽搁,所以迟来了,哪会不见你老人家呢?吃酒吧,我为你老人家准备这些酒,若是走了,谁吃?”
追云叟细眼一翻,道:“老儿,好哇,你转着弯儿骂我酒囊饭袋,就是为吃酒才来的么?我老人家再穷,我这小徒弟还孝顺,白花花银子,黄澄澄金子,他都能骗得来,有了他,这吃喝总还成,猴儿崽子,你说对不对?”
小滑头裴骅耸着鼻头儿一乐,道:“师傅,骗人我准会,可是你老人家教的呀!强将手下无弱兵,骗酒饭吃还成!”
铁若兰抿嘴一笑,道:“老前辈,你给我送的路费,也是骗来的么?”
追云叟一拍桌子道:“老儿,你听清了,我们师徒本事怎样?不但能自愿吃喝,还能为别人想办法,你敢小视我没钱买酒吃?”
追云叟口虽嚷嚷,却一杯一杯的向口中灌,这时不过申时附近,但追云叟好像恁甚事也忘了,直吃到天黑,而且还醉了,竟伏在桌上睡着了。
石中鹤这才将他扶到房中睡下,自己不敢大意,不时在屋前屋后巡视,生怕秦岭之人前去寻事。
且说铁若兰见追云叟醉了,与裴骅一挤眼,两人匆匆饭罢,趁云中鹤不注意,一溜烟跑出屋去。
终南山离秦岭已是不远,两人轻功全不错,不过一个更次,已到了蓝关。
这蓝关是人秦岭必经之地,抬眼望去,峻岭连绵,岭上雾锁云封,遒劲的山风吹啸着,深秋,寒意已浓,两人知道,这蓝关必有双魔暗桩伏卡,不敢明着向山上闯,借林木掩身,偷偷进了山口。
铁若兰虽从裘隐娘口中,知道双魔的居处是在魔岭,但魔岭在何处?却不知道,此时又万难找人询问,两人一商量,裴骅倒有些儿聪明,道:“铁姐姐,这事好办,秦岭双魔在此经营已数年,只怕山中人家,全已是他的爪牙,我们找一家人去探探,也许听得出双魔在什么地方!”
铁若兰一想:“对啊!当年云中鹤就因不归附双魔,才被双魔赶走,现在能住在山中的,必是双魔手下。”
笑道:“小兄弟,就这么办,我们找一户人家去探探看。”
又前行数里,果然看见山坡上有一间屋子,而且有灯光射出,裴骅用手一指,道:“那不是有人家么?咱们去!”
两人晃身疾扑,直扑屋后,由后窗隙上向内看去,果然是两汉子对坐饮酒。
只听一个汉子叹口气道:“这些天来,岭上似乎显得有些紧张,二山主从江南回来,据说有什么人要来秦岭生事,害得我们天天守在这里,却鬼也没见一个,你说闷气不闷气。”
对面那人道:“两位山主武功,武林中谁能及得,魔岭上好比龙潭虎袕,恁谁去了,还不是有去无回,其实我们在此,也是白辛苦。”
先前那人道:“谁说不是?偏是巡山堂主怕事,一道一道的命令传,而且夜夜派人巡卡,就生怕我们偷懒,真若是安心生事的人来了,人家没有两手,敢来轻捋虎须么?咱们弟兄这两手功夫,能挡得住么?”
对面那人却说道:“话不是那么说,我们虽然挡人家不住,但却可使秦岭上得到信息。”说完,回头看看旁边一柱香道:“这柱香快完啦,该我去掉班了,而且巡山堂主也要来查卡了,你坐坐吧!我得走了。”
那裴骅暗自一拉铁若兰,身形一闪,已转到屋侧,果见那个换卡的汉子已走出屋来,直向前面山嘴走去。
这还用说,山嘴处必有暗卡,两人蹑踪跟去,见那人停身在一块大石之前,轻轻击掌,那大石头顶上,突伸出一个头来,道:“换班了么?”
那人点头道:“是时候了,你快去喝酒,巡山堂主来过没有!”
大石中的人说道:“没有,只怕马上会来了,你辛苦啦,我回去了。”说罢,跳下大石,向屋中去了。
只见那人四下看了一阵,跳上大石,身子便倏然不见,裴骅低声向铁若兰道:“铁姐姐,你看见么?他们把大石钻空了,卡子放在大石中,这方法妙得紧,他能看见人,外面的人却没法发现他们,以后凡是大树大石,我们得小心点儿。”
话才说完,陡见右前方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来人身法极快,错眼工夫,已到大石眼前,轻轻击了三下掌,石中大喝问道:“巡山的么?”
来人嗯了一声,道:“堂主有命,这两天要大家特别小心,听说对点儿已在终南山中住下了,说不定会派人来摸底。”
石中人应了一声,那人又向左面飞掠而去。
裴骅与铁若兰哪肯怠慢,掠身跟了过去,果然,那些暗桩伏卡,全在大树或大石之中,约走了十来道卡子,那人却向一道高岭上扑去。
两人隐秘着身形跟了下去,山势越来越险,经过了不少悬崖绝壁,半岭间突现出十来间房舍,前面那人已向房舍中扑了进去。
铁若兰低问道:“裴老弟,这就是双魔居处么?”
裴骅接头道:“不是,这儿必是巡山堂主所居之地,双魔居处,可能就在这座岭上,走!咱们别惊动他们。”
说罢,两人转身便向岭上扑去,两人倒是机警,凡有大石大树之处,全远远避开,约莫一个更次,才翻到岭上。
抬眼一看,原来岭后又是一道高岭,就在高岭之下,楼阁连云,灯光璀灿,约有百十间房屋,不用猜,便知是双魔居处。
就在此时,双魔宫中,隐隐传出一棒锣声,两人霍地一惊,哪知锣声过后,宫中仍是倏然无声,灯光依然,毫无其他动静。
铁若兰一见魔宫就在眼前,那还沉得住气,说声:“走!”当先向岭后扑去。
裴骅本想将她唤住,但此时又不便出声,只得随后跟去,晃眼工夫,已然到了宫外。
他们两人扑到魔宫外面,觉得宫中出奇的静,要说宫中人全都睡了,灯光又恁地辉煌,裴骅忙窜到铁若兰身边,低说道:“铁姐姐,魔宫恁地寂静,这现象不合常理,适才那锣声也有异,我们得小心。”
铁若兰点头道:“我们当真得小心,但既是来了,难道不进去不成?这么办,我们别分开了,最好不让他们发现,先摸清了宫中情形再说。”
裴骅眉头儿一皱,此时他真悔不该来,万一今夜出了事,阮天铎来了,他怎么交待?但此时要她不进去,也不成,心中在打鼓,只得点头道:“我们看看就回去,千万别打草惊蛇,反正他们逃不了。”
两人商量好了,见左面一道短墙,长着一排松柏,正可隐身进去,铁若兰才要飞身掠人,裴骅忙一手拉着,道:“别忙,等我先试试。”说时,伸手拾了一块泥土,抖手向短墙打去。
泥块打出后,全无声息,裴骅这才说声:“走!”身形点地掠起,落在一棵松枝之上。
铁若兰跟身掠上,只见墙内是一片空地,远处有一排矮屋,仅一两间尚有灯光射出,显是屋中人已睡熟了,毫无声息。
两人轻轻飘落,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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