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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啸神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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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面人魔见她们双双逼近,嘿的一声,双掌已提到胸前,霍地一翻,陰惨惨掌风呼啸而出。
胡锦雯与薛云娘此时虽然不惧这魔头,但也不敢迎着他那掌风,霍地一分,两人同时遥向玉面人魔一指,竟是同时施展百了神尼的金刚指功,玉面人魔掌风才发,陡觉左肩右肋,同时似被人点了一下,痛澈心肺,脚下一个踉跄,晃身疾退。
他尚不知两女已习得百了神尼金刚指功,怒喝一声,双掌跟着猛吐。
胡锦雯娇叱一声:“魔崽子,你死在临头,尚不知悔悟,可怪不得你家姑娘!”
掠身扑近,指风连点,玉面人魔又是连连后退。
原来两女虽是传得百了神尼神功,修为仍是不够,是以,玉面人魔虽然已是受伤却不重,仍不断挥掌猛扑。
那边厢的通天神魔连接几掌,铁飞龙哪是敌手,几次险险的伤在他的魔掌之下。
阮天铎哪还忍得住,一声长啸,脱形换影,右掌用上十成功力,猛向通天神魔右肋劈去。
通天神魔嘿嘿一笑,左袖一拂,震退铁飞龙,右袖横扫,猛向阮天铎拂来。
阮天铎顿觉狂飙劲力袭到,连忙晃身斜退,但仍被那劲风边沿扫了一下,身子被震退数步,才拿桩站稳,虽未受伤,但左肩却胀痛欲裂,这才知这魔头果然不是易与,好在阮天铎自百了神尼打通玄关窍脉,气运周天,才觉得左肩不再痛了。
这才知道和这魔头硬拼不得,脱影换形,身子飘忽如风,运用起循环游身掌功夫,按八卦方位,顺逆反正,移步换形,寻暇出掌,寻隙进步,三人便斗在一起。
旁边的河朔二矮,见两人仍不是魔头敌手,追云叟当先嚷道:“矮冬瓜,咱们可不能闲着。”
凌虚子大盘子脸上,小眼睛睁得又圆又大,道:“对!矮鬼!咱们也得上。”
河朔二矮虽是成名人物,但对付这种魔头,当真不能用江湖常规,两人一唱一和,同时飞扑而出。
四人一联手,那通天神魔恁地了得,经四个高人环攻,也就不能像先前那般猛抓猛劈了,但这魔头可气得怒啸连天,笑声如厉鬼,惊人已极。
云中鹤父女的两柄长剑,早与那相思鬼柳洪和南方使者丁炎斗在一起。
且说那小滑头裴骅,一溜烟跑出魔宫,一眼瞥见众人围攻两个魔头,站在旁边,心中急得什么似的,好容易等到通天神魔兜袖一拂,阮天铎飘身暴退之顷,晃身上前将他拦着道:“阮叔叔!”
阮天铎忽见裴骅前来,便知有事,忙停身道:“小老弟,你到哪里去了。”
裴骅装做哭丧着脸道:“铁姑娘不成啦!你可要去看看!”
阮天铎心中大吃一惊,忙道:“她怎么了?现在那里?”
裴骅见他急得脸色也变丁,忙笑道:“别急啊!她好好儿的,只是她不能走,要你去抱她!”
阮天铎见他是笑着说的,这才放了心,道:“现在何处,快领我去。”
裴骅点点头道:“成!只是我们得溜走,不然这些魔崽子见我们向魔窟中走去,必来拦截,这么着,我在左后面那个竹林子里等你,你快来!”
阮天铎点头应了,窥定魔宫门外立着的几人不注意,一溜烟又跑走了。
阮天铎得知铁若兰消息,恨不得马上前去,抬眼一看,见那玉面人魔已被薛云娘和胡锦雯逼得狼狈不堪,心说:“你们还容他怎地,出手诛了,不是便少了一个了么?”
当下掠身扑到薛云娘身侧,高声喊道:“云妹,雯妹别与这魔崽子耽延时间,快用飞剑诛他!”
薛云娘因见玉面人魔被金刚指逼得手忙脚乱,倒像是好玩主的,所以并未想起用飞剑诛他,阮天铎这一出声,登时退了一步,默运真气,气与神合,神与剑合,蓦然娇叱一声,七星剑脱手掷出。
说也奇怪,长剑一脱手,有如天矫盘龙,挟着风雷之声,掠空疾射,直向玉面人魔头上飞来。
玉面人魔与胡锦雯苦斗,陡见一道闪光掠到,霍地一声长啸,闪开数丈,身形陡拔数丈,正想飞上屋顶,那知那剑光似生长有翅膀一般,光华伸缩间,风雷大震,竟比那魔头还快,玉面人魔脚尚未沾屋顶呼地一声,已斜肩刺到。
玉面人魔再想要闪避,哪能得够,只听一声惨叫,右臂已被削断,哗啦爆响,身子已跌落屋顶。
胡锦雯更是快极,脚尖一点地,人已跟身飞到,手起剑落,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头,立时身首异处。
就在胡锦雯剑劈玉面人魔瞬间,那阮天铎已低声向薛云娘道:“云妹,你快助铁飞龙诛那通天神魔,我去救铁若兰出险!”
薛云娘优优的看了阮天铎一眼,显是心中不悦,阮天铎忙又说道:“云妹,一切是小兄不好,但铁若兰是无辜的,她现被困牢笼,我若不去,岂不成负心人了么?”
薛云娘叹了一口气道:“快去吧!二魔已死,大魔也脱身不得,魔窟中已无高手,快去快回,我诛了大魔,在这儿等你。”
阮天铎如奉纶音,宫门旁边的三方使者本要横身前来阻止,薛云一声娇叱,剑气如虹,那三方使者,哪里还敢动,不知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手中是一柄什么剑,只好呆在当地。
等到胡锦雯飞身下屋,阮天铎已直奔魔宫中去了,果然一会工夫,已见一座竹林,阮天铎身才落下,那裴骅已迎出道:“怎么才来呀!”
阮天铎说出云娘与锦雯剑诛玉面人魔之事,裴骅道:“快随我来,铁姑娘在这林后屋中。”
两人奔到屋前,正见两个汉子由屋中扑出,前面一人,怀中正抱着铁若兰。
阮天铎身形一晃,早将两人堵着,喝道:“快给我放下。”
那两个汉子一见是阮天铎,好比小鬼见了阎罗王,脚下直打颤,道:“阮爷,我们是好心想救这姑娘,只求你手下留情,别伤害我们。”
另一个汉子也是拱手道:“阮爷,不怕你笑话,我们是不想依附这秦岭了,正在商量远走,忽见这姑娘被人点了袕道,放在这屋里,我哥儿俩一商量,知是跟阮爷一起的人,所以想将她送去给阮爷,确实没有恶意。”
两人说得认真不过,阮天铎倒是有些信了,忙道:“既是如此,快将姑娘放回屋去,我阮天铎不伤觉悟之人。”
两个汉子应了一声,回身将铁若兰放回椅内,阮天铎近前一看,那铁若兰双目紧闭,显是昏了过去。
裴骅早又嚷道:“阮叔叔,快给铁姑娘解开袕道,我就是不懂,才来找你,再久,恐怕她熬不住了。”
阮天铎忙吩咐两个汉子道:“你们即是改邪归正,倒不失是一个识时务之人,请在门外给我守着,若有你们秦岭之人前来,别叫他们进来。”
两个流子,应了一声退出,阮天铎这才将铁若兰轻轻抱起,见她花容憔悴,眉梢锁愁,心中好生难过,叹了一口气,才在她背心上,轻轻拍了数下。
铁若兰悠悠醒转,忽觉被人抱着,本能的一挣而起,也未看清是谁,反手劈了一掌。
阮天铎未曾防得,这一掌倒结结实实的击在阮天铎脸上,脆生生的“啪”响一声,阮天铎不由“啊”了一声,伸手摸着火辣的左脸。
裴骅早笑了,道:“铁姑娘,你看打了谁了?”
他不嚷,那阮天铎的声音,铁若兰还听不出来么?定睛一看,原来打了阮天铎,惊呼一声:“原来是你!”
阮天铎十分难过的点头道:“兰妹,是我,你没受委屈么?一切都是我不好!”
铁若兰眼圈儿一红,不知怎地?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哭得伤心已极。
裴骅冲着两人扮了一个鬼脸,一溜烟跑出屋去。
那阮天铎忙伸手拉着铁若兰玉手道:“兰妹,你走后,小兄好生想念,你能原谅我么?”铁若兰突然将手一摔,道:“你别理我,我铁若兰是滢贱不堪女人。”
阮天铎一声长叹,道:“兰妹,快别这么说,我虽说错了一句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再生气,你爹也来啦,那玉面人魔已被薛胡两人诛了,通天神魔今夜也难逃公道。”
铁若兰怔怔的望着阮天铎道:“我爹在哪里?”
阮天铎道:“现在门口,正与通天神魔恶斗……”
哪知话未说完,铁若兰突然晃身扑出门外,头也不回,直向魔宫外面奔去。
阮天铎跟身追出,那铁若兰已出去了数丈,阮天铎才到门口,裴骅早又迎上前来,嘻嘻笑道:“干吗又吵架了呀!”
阮天铎淡淡一笑,瞥见两个流子果然还在外面,忙道:“两位既知改邪改正,快离这是非之地,我阮天铎有事,不与两位谈话了。”
说罢,向两人一拱手,一招裴骅道:“小兄弟,咱们快走!”
这一耽搁,铁若兰已去得没有影子了,两人这才直奔魔宫外面。
且说阮天铎走后,铁飞龙与河朔二矮,联手围攻通天神魔,这魔头好生厉害,三个武林高手,竟然奈何他不得,有时反而被逼连连后退。
玉面人魔一死,那通天神魔更是怒啸连天,陰魔掌更是连番劈出。
三人全知这大魔陰魔掌,比玉面人魔更胜一筹,别说被他劈中,就是掌风微一沾身,也要中毒。
那追云叟与凌虚子两人,平素对敌,全是嘻嘻哈哈,但今天全不敢大意,连笑话也不敢说一句,全神贯注通天神魔双掌。
通天神魔因见一时间败不得三人,玉面人魔又已丧命人家剑下,气得暴吼如雷,两只袍袖卷起狂飙劲风,发掌有若奔雷,河朔二矮哪还能近身吐掌,那铁飞龙的印掌功,也是无法沾得魔头袍袖。
那边的云中鹤裘天龙长剑力敌南方使者三才夺,已是过了百招,云中鹤竟然有些不敌,裘隐娘与那相思鬼柳洪虽是斗成平手,但女儿家气力较弱,渐渐也是娇喘吁吁,显得有些不济。
偏是那薛云娘与胡锦雯二人,剑劈了玉面人魔,并不立即前来诛那通天神魔,皆因,女人家,总是心胸仄狭一点,胡锦雯因与铁飞龙有仇,压根儿就不想帮他;薛云娘呢?心中何尝不因为铁若兰之故,也不愿立时出手,是以,两人反而像没事一般,立在旁边观战。
这个当儿,那东方使者蒋平,西方使者韦浩,北方使者崔不苇却想捡便宜,见三人围攻大魔不下,津神一振,同是一般想法,心说:“我们若不出手,等一下这些人被打跑了,必然被责。”
当下三人一使眼色,东方使者一抡金背刀,东方使者一紧手中长剑,北方侠者使的是凤翅点袕镢,同时向云中鹤扑去。
三人倒还在充好汉,要围攻,也攻男不攻女,是以向裘天龙扑去。
这四使者武功本来不弱,裘天龙本已落了下风,三人若扑到,立刻就要落败。
薛云娘与胡锦雯看得真切,此时不能不出手了,两声娇叱,同时掠至。
薛云娘接着东方使者,那胡锦雯却与西北两使者斗在一起。
对付这种人,薛胡二人连金刚指也不屑用,全用剑招对敌,这一来,自然便无法去诛那通天神魔了。
那通天神魔已然斗得性起,身子突然腾起,有如一朵红云,右掌左袖,更是连番扫劈,威力惊人已极。
追云叟和凌虚子轻功全是上乘,但却不敢腾空相斗,但若仰攻,比平地更觉困难。
河朔二矮如此,那铁飞龙武功不在二矮之上,这一来三人干着急,反而被通天神魔掌风逼得东窜西逃。
说时迟,两矮人小,轻功又高,尤其凌虚子地躺功了得,通天神要想伤得两人,也是不易,但铁飞龙在轻功上比二矮差了一筹,通天神魔早看在眼里,心中一声嘿嘿说:“我先毙这老儿,再收拾两个矮子。”
恶念一起,那凌厉无俦掌风,专认准铁飞龙劈来,这一来,铁飞龙只有躲闪份儿,那还能出手攻敌。
铁飞龙本是寒愤而来,心中一急,气得拚命近身吐掌,一个不注意,那通天神魔大吼一声:“老儿,这是你自己前来送死,可怨不得魔爷爷。”左袖一兜,逼得铁飞龙向右一闪,魔头早已认准,右掌呼地一声,恰好劈个正着。
好在铁飞龙掌风沾身,赶紧斜掠,饶是如此,陡觉眼前一黑,周身一阵,已然中毒。
河朔二矮本想奋身抢救,哪还来得及,通天神魔一声狂笑,掌袖早又回扫而至。
铁飞龙中毒倒地,可看在胡锦雯眼里,心说:“要糟,我们再不去,只怕河朔二矮,也要遭到不测。”
薛云娘比胡锦雯更快,到底她与铁飞龙无仇,说什么,也是自己这边人,早已一声娇叱,右手七星剑一领,左指乘虚钻隙,隔空遥点。
东方使者哪能经得起这种神功,闷哼一声,便已倒地。
薛云娘紧记师训,不肯过分杀戮,蒋平受伤倒地,薛云娘冷笑一声,回身便向通天神魔身边扑来。
这边伤了东方使者,那边的胡锦雯也是单指连点,西北二使者,也是立时受伤倒地,两人不先不后,同时扑到河朔二矮身侧。
两矮正被大魔逼得四周乱跑,一见两女扑来,那追云叟早嚷了,道:“姑娘,这魔头可容不得,接着点儿。”
通天神魔一见是剑劈二弟的两个女娃娃前来,怒喝一声,掌风已然劈到。
薛云娘在绿竹塘时,已知陰魔掌厉害,飘身闪过,指风已然点出。
通天神魔那么强劲掌力,竟然被薛云娘丝丝劲风穿透,只是着体己然无力。
这还是通天神魔毕生未遇之事,虽然伤他不得,但这薛云娘的金刚指能穿透他的掌风,尤其是一个女娃娃,也是心中骇然,及见着体无力,顿又大怒,喝道:“女娃,你是找死。”瞬息之间,连劈数掌。
胡锦雯掠到,倒未立即出手,迄见金刚指伤他不得,忙喊道:“姐姐,快用飞剑!”自已却在旁横剑戒备,防他逃走。
凌虚子见两个女娃娃接着了大魔,连忙将铁飞龙抱起,退过一边,追云叟一肚子憋气,回头一看,裘天龙正在招架不住,裘隐娘亦现败象,早呔了一声,如卷地旋风一般,只见一股黑烟一绕,那南方使者丁炎和相思鬼柳洪,全都躺在地上。
父女两人哪还容得两人,剑尖一扫,登时身首异处。
薛云娘身子蓦退数步,气凝于神,神会于剑,通天神魔正虎吼一声扑到,一声娇叱,宝剑已脱手飞出。
那银虹耀眼生寒,强烈十分,通天神魔早知这女娃娃能驭气飞剑,知道厉害,扭身交臂疾拂,荡出一排劲风,这魔头果然了得,薛云娘驭气飞剑,竟然伤他不得,被他震向身侧。
但这一下,那魔头也不敢向前扑去了,凶焰顿减,防着薛云娘飞剑再行出手。
凶焰一灭,那薛云娘得势不饶人,娇叱一声:“魔头,你也知道姑娘厉害。”剑虹一吐,跟着攻到。
这次胡锦雯可不闲着,窥定大魔退身瞬间,也一声娇叱,指风又乘隙点出。
原来胡锦雯虽然也练驭气飞剑之术,但她手中那柄剑,并非宝剑,施展起来,威力不及薛云娘,薛云娘尚且伤他不得,故不敢长剑掷出,仅用金刚指乘隙指袕。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划空奔来,只听悲怆之声道:“爹啊!女儿给你报仇!”
来的正是铁若兰,空着一双手,竟向大魔扑去。
好在追云叟眼明脚快,一晃身,已将铁若兰截着,道:“姑娘,你疯了,你岂是魔头敌手,快去照料你爹,也许还有救。”
这一句话,果然生了效力,铁若兰回身便向凌虚子身边扑去,一见爹爹双目紧闭,张着口出气,立时泪流满面,狂喊一声:“爹爹!”人便昏倒地上。
追云叟忙又赶来将她扶起,在她身后击了一掌,铁若兰又悠悠醒转,哭道:“爹爹,我是你女儿若兰啊,你伤得怎样了!”
铁飞龙虽是中毒已深,但心中尚还明白,听出是自己女儿声音,两只眼角淌出两滴泪水,嘴角微动,似要说话。
铁若兰忙伸手将爹爹抱人自己怀中,那阮天铎此时已然赶到,一见铁飞龙受伤,顿脚一声长叹,慌不迭由身边取出天都老人九转神散,放入铁飞龙口中。
凌虚子也是一声长叹,向追云叟道:“矮老儿,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这陰魔掌奇毒无比,除非悟缘禅师在此,才能有救,只是相隔数百里,哪能来得及。”
阮天铎忙问道:“这毒能支持多少时辰?”
凌虚子道:“中毒得轻,最多十二个时辰,但他中毒已深,纵有仙丹,也难救得。”
那铁若兰虽在悲怆,但一听他们谈起治毒之事,也睁大着眼睛听着。
阮天铎一声长叹,道:“当真来不及了!”
听在铁若兰耳中,立时心如刀绞,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地上。
就在同时,那边的通天神魔,突然一声大吼,河朔二矮连忙回过头去,只见通天神魔笆斗般大的一个头颅,早已分了家,喷得薛云娘和胡锦雯满身是血。
天魔伏诛,阮天铎连眼也不曾抬,待凌虚子将铁飞龙扶起,他连忙也将铁若兰抱入怀中,伸手在她胸前抚柔一阵,那铁若兰才悠悠醒来,人一清醒又是一声怆呼,道:“爹爹啊!你女儿好苦的命啊!”阮天铎忙低声道:“兰妹,别急坏了身子,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铁右兰见是阮天铎抱着自己,蓦又一挣而起,又奔到凌虚子身边,伸手拉着她爹右手,悲泣得痛不欲生。
阮天铎早又踱到铁若兰身后,忽见铁飞龙双目微动,口中的气,已没先前那样喘急,心中一喜,道:“兰妹,别哭,你看他老人家比先前好多了。”
铁若兰抬起模糊的泪眼看时,果然她爹口角微动,两目已慢慢睁开。
铁若兰忙伸手接过,跌坐在地上,悲泣的喊道:“爹,你觉得好了点么?”
铁飞龙嘴角颤动,痪散的目光向四下打量一眼,将头向阮天铎点了两下,似在叫他过去。
阮天铎忙蹲在铁若兰身边,道:“老伯,你觉得好点么?也许天都老人的九转神散,能解得此毒?”
铁飞龙响起微弱的声音道:“我是………是………没用了……仅能………”
喘息一阵又道:“仅能使我略为好一点,即已中了魔头陰魔毒掌,那能幸免得了,所幸兰儿已有归宿,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说至此,两目已然蕴泪,又回头对铁若兰道:“兰儿,爹爹先年也曾作不义之事,这般中毒而死,也是天谴,不必悲伤……”
铁若兰又哇一声,哭道:“爹啊!你真忍心丢下我么?我……啊……”突又伏在铁飞龙身上大哭起来。
铁飞龙泪目一扫,见胡锦雯远远站着,挣扎了两下,向阮天铎道:“你叫雯儿过来!”
那胡锦雯与薛云娘合力诛了通天神魔,那铁若兰呼天怆地的大哭,哪能听不见,胡锦雯心中仇恨未消,哪肯走近身来,是以远远站着。
阮天铎回头道:“雯妹,铁老伯请你来呢?”
胡锦雯嘴角一撇,仍是站着不动,薛云娘却在旁道:“妹妹,那铁飞龙想是中毒已深,常言道,人死恨消,也许人将死,其言也善,你就过去一趟吧!”
胡锦雯恨恨一跺道:“毒父之仇,我未曾亲手报得,已经算是便宜他了,我与他有甚说的?”仍是不肯前去。
铁若兰早看在眼里,芳心寸碎,心中又气又痛,悲切切说道:“爹爹你别跟她说话啦,人家根本不理咱们!”
铁飞龙虽是借九转神散之力,醒了过来,此时强提一口真气,与女儿诀别,听女儿哭声,心如刀绞,突然大吼一声,口中鲜血直喷,双目圆睁,竟死在铁若兰怀中。
河朔二矮,看得同时一声长叹,阮天铎忙伸手扶着铁若兰,防她昏倒,哪知铁若兰双目发直,呆呆的看着死在怀中的爹爹,一声不响。
阮天铎忙道:“兰妹,你怎么了?”
铁若兰呆了一阵,抱着父尸,挣扎立起,向河朔二矮道:“谢谢两位老前辈相助,我爹虽然死在大魔手中,但那魔头既然伏诛,也算我铁若兰大仇已了,此恩此德,我铁若兰没齿不忘。”
说罢,又向胡锦雯扫了一眼,仰天一声狂笑,连阮天铎看也不看一眼,回身便走。
阮天铎忙喊道:“兰妹慢走!”便要去拦。
凌虚子一声长叹道:“阮老弟,你请留步,这事由我们两人去帮她料理吧!”
显是他已看出,铁若兰已因父死,将怨气集在胡锦雯身上,此时阮天铎若去,不但铁若兰不会理睬,反而会引起胡薛二人心中不快,故才恁地相阻。
就因这一耽搁,铁若兰早已奔出老远,那追云叟却说道:“矮冬瓜,咱们要去得赶快,不然铁姑娘会走远了。”
旁边立着的裘天龙也道:“这事当真得有烦师傅和师叔,可劝铁姑娘先去我那终南山中,料理铁老英雄后事要紧。”
裴骅早暗中一拉裘隐娘道:“走啊!咱们追铁姐姐去!”
俩小因与铁若兰最熟,自然同情铁若兰遭遇,两人说走就走,当先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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