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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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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戈走到她们外围,旁边椅子上挂着外套,外套旁露着一截银色弧圈,她挑开拿出来,一只小巧精致的小皇冠。
“在这呢!”她说。
声音不大,没引起任何注意。
葛戈走近几步,拿皇冠戳了戳准新娘,“这呢!”
对方猛地转过身,见了来人一愣,随即咧嘴笑起来,“我靠,你可来了,想死我了!”
拨开人就冲过来,直接往葛戈身上扑。
“真是越来越纤细了啊!”葛戈摸了摸她的腰,笑着,“减肥也是蛮拼的。”
“为了钓帅哥,没办法!”陈聪大言不惭,挺了挺胸,“怎么样?姐人是苗条了,不该缩水的地方也没缩吧,性感不?”
一旁听着的开始起哄埋汰她。
葛戈把皇冠交她手上,点头,“嗯,这样挺好。”
陈聪和她另一半是相亲认识的,两人各方面条件都相当,安稳交往了半年,现在算正式安定下来。
陈聪嘴上没谱,其实是个挺务实的人,这样性格的人想得开,生活不会有太多磕绊。
婚礼举行了一天,晚上两新人都被灌得分不清南北,被搀扶上车送走后,现场算彻底散了。
葛戈出门散了会步,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穿梭在大同小异的霓虹建筑间,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感觉很平静。
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大马路边上,紧挨着一根灯柱,字符跳跃着,已经过去很久,葛戈始终没给它安上名字。
“婚礼结束了吗?”
“嗯。”
“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
“我让李牧去接你。”
葛戈盯着地面,脚尖轻轻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还得转车不方便,我让他过去。”
那边很安静,顿了顿,他又说:“你在外面?”
“噢。”
“陌生地方一个人外出不安全,你赶紧回酒店。”
“。。。。。。”
席慕礼加重音量,“葛戈?”
“知道了。”葛戈抬头看过往行人,“我挂了。”
这么多年面对这个人她已经麻木,席慕礼最大范围的克制着对她的*,他们很少发生关系,然而每次发生的时候葛戈脑海里的画面永远是姜亦最后看她的一眼,那种放心不下的无力和绝望。
次日陈聪按照习俗还得做不少事,脱不开身,只得来电话聊几句。
抱怨一大堆后,她突然说:“姜亦今年该出来了吧?”
葛戈正靠在窗口喝茶,时间还早,外头的日光不猛,浅蓝色的天,路上行人来回。
“嗯。”唇贴着杯沿,目光有些晃,“还有大半年。”
“时间真快。”
是啊,真快,五年了。
这五年里她再也没有见过姜亦一面,最开始是他不愿意见,再之后是她不敢去见。
葛戈甚至不敢去想,有一天他们碰面了,会怎么样。
下午回去,傍晚飞机落地,走到出口,李牧已经等在那,西装革履的精英范,现在已经是席慕礼的左右手。
直接回的别墅,他下车帮葛戈拎东西。
“不用了,”葛戈阻止他,“我自己来。”
开了后备箱,拎出一只不大的浅蓝色旅行袋。
李牧:“席总今天没上班。”
葛戈看他。
“他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李牧关上门,“你多注意点。”
那年姜亦的一刀不单单让席慕礼流了血,还落下了不小的病根,时常心脏抽痛,直到现在都随身带药。
葛戈进屋,席慕礼正在厨房,穿着一身家居服,手边是个炖锅,往上冒着热气。
“回来了?”他抬腕看表,“时间正好,守着点给你炖了鸡汤,等会正好可以喝。”
“保姆呢?”
他掀了玻璃盖头看,“我放她们假了,难得休息几天,不想被外人打扰。”
葛戈原地站立几秒,目光自他身上缓慢扫过,扭身走了出去。
炖鸡汤料放的很足,扑鼻的香味,满满一锅。
放到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了,席慕礼给她盛了一碗,“喝喝看。”
漂油的汤水,青菜枸杞香菇等,颜色丰富。
葛戈搅拌着舀了一口,味道鲜美,口感适中,点头,“挺好的。”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安静下来,只有汤匙偶尔碰到碗沿的脆响。
时间分秒过去,葛戈汤水快见底的时候,突然有东西摔落地面的声音,陶瓷碎裂的声响。
葛戈动作一顿,抬眼看对面。
男人面色苍白,右手捂着胸口,清俊的眉眼间溢满了明显的痛苦。
葛戈从没见他这样过,显然这次发病有点严重。
他转身要去拿药,突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看向葛戈,眼底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去帮我拿药。”他说,气息不稳,额头开始冒汗。
捂着胸口的右手握拢成拳,连带质感极佳的衬衣也搅了进去。
外套放在米色沙发上,内袋里有他的常用药,沙发距离他们坐的地方也就几米的样子。
葛戈拿着调羹,视线调转到席慕礼身上,目光平静无波。
两相对峙,谁都没在开口。
席慕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五官痛苦的开始扭曲,撑着桌面的左手青筋暴起。
“你还有机会。”葛戈放了调羹,抿了抿唇,看着对面异常狼狈的男人,缓慢道:“可以走过去自己拿药。”
“你帮我拿!”他快速接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葛戈,快速喘息着,“我就赌这一把。”
“拿命赌?”
“对。”
赌这些年的时光,赌他们的相处,赌这几年两人间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感情。
葛戈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抽动,淡如水的眸底渐渐泛起挣扎。
桌上席慕礼亲自煲的鸡汤还温热着,对面的男人转瞬间仿佛快死过去的样子,面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是难受到极点,开始缓慢往地上倒去,目光都变得涣散起来。
葛戈微微垂眼,在对面男人垂死挣扎的那一刻,她不断回想的是姜亦在牢狱里最初的一次次受辱。
有什么声音微微泄露出来,丝丝缕缕缭绕在葛戈耳畔,仿佛一只重锤狠狠砸在了她脑袋上。
葛戈目光一颤,猛地看向地上快昏死过去的男人。
突然想起某一年破旧的住宅下,迎着阳光走过来的少年,将她拉出了生活泥沼,他善良坚韧,哪怕自己身陷幽暗,也努力生活着。
葛戈大梦初醒一般起身快速跑到沙发旁,手忙脚乱的翻出药盒,回来跪坐在地上托起席慕礼,将药往他嘴里塞。
“吃下去,你得活着。”
必须得活着,就算要死都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席慕礼目光涣散,隐约能看到上方模糊的轮廓,浅色的光晕里,她焦急的说着什么,声音却是听不清了。
有什么东西流进嘴里,温热,无法控制的,然后难以言说的疼痛又开始袭来,感官复苏,视线变得清晰,耳畔是她急促的询问。
“你怎么样?还可以吗?我们去医院。”葛戈起身扶他。
席慕礼不断咳嗽,突然伸手一把拽住葛戈的手臂,力道因着身体的难受而不受控制的加重。
过去很久,狼狈的咳嗽声逐渐停止。
地上有打翻的水杯,衣服上大片水渍,席慕礼脱力的倒在地上,仰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深深的看着葛戈。
“为什么最后改了主意?”他断断续续的开口。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很奇怪,那个当下并不觉得愤恨,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也没有看到别人所谓电影般播放的这一生全部的事迹。
只有一个画面,那是去年冬天,南方难得下了场大雪,葛戈感冒发高烧,发现时已经睡迷糊,他把人送到医院,抱着她在那挂点滴。
那是葛戈唯一一次如猫般温顺的躲在他怀里,手微微抓着他的衣摆,睡的安安稳稳,那种被依赖的感觉至今想来都分外美好。
“葛戈,”席慕礼定定的看着她,“说话啊,为什么最后改了主意?”
抓着她的手骨节分明,正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着。
葛戈回想起方才脑海里的画面,想起那个美好的少年,低低的说:“我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尽量的干净点,那样或许未来还能站在姜亦身边。”
☆、第46章
“这次幸亏及时,太危险了,下次一定得注意。”
家庭医生给席慕礼做完检查出来,对着葛戈严肃说道。
“嗯。”葛戈站在阴影里,点了点头,“我让保姆阿姨多注意点。”
“不是让别人多注意点。”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顶着个大肚子,不满的瞪着她,“是你要多照顾他一些,最亲近的人都不上心怎么让别人上心?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懂体谅,要相护多扶持才能走的长远。”
眼看要上思想课,葛戈揉了揉额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今天麻烦您了,我送您出去。”
对方斜眼看她,对葛戈这一明显敷衍的态度依旧不怎么赞同,不过终于是没再多说什么。
将人送走,葛戈回来打电话通知保姆上班,又上楼去席慕礼房间看了眼。
仰躺在床上,睡的有点沉,脸色依旧很不好,薄唇都带了暗色。
葛戈站了几秒,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睡一个房间葛戈会不停惊醒,会整夜失眠,那段时间席慕礼的强制使得她迅速消瘦,皮包骨到几乎看不下去。
他没办法,也不敢再过度用力的逼她,只能分开。
葛戈站在窗口,双臂环胸看楼下的小花园,明明是繁花盛开的春季,为什么还会有深冬萧条的错觉。
往后几天照顾席慕礼的任务都落在了保姆身上,葛戈偶尔去看他一眼,席慕礼反应平平,看着她的目光也没了往日的深邃,有些东西裂了,然后缓慢消失。
为了不膈应彼此,葛戈索性没再走进去。
席慕礼开始上班,往日几乎是守着点进门,偶尔回不来也会电话通知一声。
而现在转瞬间变成神龙见首不见尾,仔细想想有着那样一个身份想不忙都难,没了那个刻意的心也好。
他一改往日的低调,开始上杂志娱乐版头条,得天独厚的身世背景,以及身旁女星的影响力,绯闻炒的热火朝天。
葛戈没去关注过,她开始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散步,迎着满天夕阳,反而觉得这样舒心。
楼下有小孩在沙坑玩耍,小女孩摔了,一旁的小伙伴在那嘻嘻哈哈的笑,只有一个小男孩走过去动作稚嫩的拍了拍她的膝盖。
葛戈盯着他们看,看着看着目光突然变得涣散起来,好半晌突然转身往回走。
她直奔卧室打开电脑,第一时间订了一张车票。
葛戈第二天中午到的目的地,车站已经整修过,附近多了一排餐馆,印象里的城市也染上了些许陌生。
她只带了一个小包,随便买了些吃的,慢慢晃悠起来。
以前的东西零星还在,只是被拆解的厉害。
她缓慢走,一个个看,很多地方都留有姜亦和她的身影,那些身影纤细瘦小,愉悦蹦跳着,隔着时间洪流变得虚无缥缈。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打车去了以前住的地方,隔着大马路,对面的老房子已经拆迁,环境变得焕然一新。
葛戈下了车往里走,脚步越走越慢,直至停下。
大门紧闭的小洋房已经荒芜,外墙因风吹日晒而变得斑驳,春草疯长的地上落满了树叶。
铁门生锈的厉害,往里推,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葛戈抬头看,望着那些年的过去,嘴角微微耷拉着。
很久,继续朝里走,上了台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一股子的霉味,满室清寂,没有丝毫人气。
葛戈摘了墨镜,在楼下晃荡了一圈,上楼,去了姜亦的房间。
除了到处铺满的灰尘,没多大变化。
她一寸寸的看,准备转身往外走时脚步蓦然一顿,轻轻蹙起眉,开始回忆,随后目光继续在这个房间梭巡。
时间有点长,她看的很投入,眉眼间波光流转,承载满这些年的萧索。
最后定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地上圈出小块区别于其他的空地,带着弯曲的弧度,干净到几乎纤尘不染。
葛戈缓慢的蹲下去,抱住了膝盖,安静的盯着地面。
那只熊。。。。。。不见了。
突然有电话进来,葛戈木然的蹲着,没有接,铃声此起彼伏,催命似得急促。
脚麻了,她顾不上脏直接坐在了地上,过很久才接通。
“你在哪?”
是席慕礼,声音沉沉的,带着压迫,似乎在开车。
葛戈垂着头,没说话。
汽车喇叭突然一阵响,席慕礼略显失态的在那吼道:“说话!你在哪?!”
“姜亦是不是出来了?”她轻声问着,细细的声线听在自己耳里都觉得不真实。
“你在哪?你先回答我!”
她加重音量,“姜亦是不是出来了?”
有他浅浅的呼吸声,周围都安静着。
葛戈缓慢的眨着眼,语音微颤,“真、真的?”
“没有,”他快速接口:“你忘了是五年吗?现在还没到时间。”
可是。。。。。。葛戈看向那个角落,为什么那只熊不见了?这里有谁会来?有谁会只单单拿这么一只熊?
她咬唇,眼底微微湿润着。
除了姜亦,还会有谁?
“你在哪?”他又问:“赶紧回答我。”
“我马上回去了。”葛戈长长的吐出口气,抬头看上方,努力压制着喉间的酸涩,“很快,先挂了。”
天黑了,葛戈坐在候车大厅,这个点人依旧多,闹哄哄的。
她没吃晚饭,但也不觉得饿。
手撑着额头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可能脸色实在太差,旁边的人还好心特意询问了一番。
葛戈只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
她没去注意时间,有人自她身旁离开,又有人落座。
背部被轻轻拍抚了下,葛戈猛然惊醒,转头望去。
吵吵闹闹,气息浑浊的室内,一身正装的男人近在咫尺,西装革履,眉眼间带着风尘。
葛戈稍稍坐正了些,往旁边退了退,“你怎么来了?”
席慕礼收回顿在半空中的手,“你不是也在吗?”
“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他说。
“随便逛了逛。”
“要不要带我逛逛?”
葛戈看他。
席慕礼微微挑眉,“怎么?不行?”
“我有点累,”葛戈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今天怎么有空?”
“我天天有空。”
“是吗?”
有人拿着行李路过,撞上席慕礼的肩膀。
“哎呦,”憨厚的男人转过头,带着浓重的外来口音,“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拍了拍沾到的灰尘,“没事。”
人走了,时间又过去很久。
“走吧!”他突然站起身,笔直的身板,考究的着装,在这杂乱的环境里颇有些格格不入,“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
“我买了车票。”
“扔了。”
席慕礼拎起她的包裹,又一把将没魂的人拽了起来,拖出车站。
当天半夜到的家,葛戈直接回房睡觉,尽管并没有睡好。
第二天醒来席慕礼不在,葛戈心事重重的吃了早餐,拿着东西要出门。
开门的刹那,正碰上李牧,两人都一愣。
“你去哪?”他问。
葛戈看着来人,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去下超市。”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不远。”
李牧安静了几秒,没说什么,只是上前直接帮她拉上门,随后沉默的站在一侧。
葛戈:“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席总说你昨天没休息好,今天叫我过来帮着点。”
“我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帮忙的?”
李牧微微抿唇,避开了葛戈的视线。
气氛有些僵,门口站了会,葛戈垂下眼,转身走了出去。
而这一次只是个开始,往后几天李牧按时报到,葛戈走哪他跟哪,敬业程度非比一般。
去市中心路上,葛戈坐在后方,眼睛看着窗外,对着驾驶座的人开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席慕礼的助理吗?现在换职位了?”
李牧一板一眼,“席总怕你闷了。”
“相信你不跟着,我心情反而比较好。”
遇上红灯,李牧自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淡道:“抱歉,现在这是我的工作。”
长长的车流停驻着,好一会又缓慢开起来。
葛戈动了动身子,“我们换个地方玩玩。”
“你想去哪?”
“y城监狱。”
车子继续往前驶进,红绿灯撞了一个又一个,方向始终没转。
葛戈淡淡开口:“你这方向是不是不对?”
“。。。。。。”
车里安静着,这种安静带给葛戈绝无仅有的紧张,心脏的跳动都变得不规律起来。
她目光有些晃,“李牧。”
“。。。。。。”
“姜亦是不是出来了?”
“。。。。。。”
她抬头,视线和镜子里的人撞在一块,对方火速避开,她说:“出来了对不对?为什么要瞒我?你们觉得能瞒我一辈子吗?”
葛戈:“他在哪?”
过了很久,李牧开口:“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他将车子停在一侧,附近是个街边公园,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
“我不知道姜亦去了哪?”
所以。。。。。。真的出来了。
☆、第47章
天才蒙蒙亮,葛戈侧卧在床上,腰被搂着,身后是男人绵长的呼吸。
她看着窗户,透过薄薄的白色窗纱隐约可见室外轮廓。
昨晚的席慕礼很强势霸道,把她折腾的分外疲惫,并且第一次没了措施。
说的话清晰徘徊在耳畔。
“我们要个孩子吧!”他这么说。
葛戈如遭雷击。
天更亮了些,身后人微微有了动作,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葛戈闭上眼,努力的放松着自己。
他靠上来,蹭了蹭她的脑袋,声音轻如飞烟,“睡着?”
手缓缓的揉她的肚子,“我们去吃饭?”
依旧安静,半晌后他放开葛戈,轻手轻脚的起床离开。
门被关上,葛戈重新睁开眼,木然的看着前方。
这天葛戈特意去了次药店,在营业员诡异的目光下买了好几盒避孕药。
付款时穿制服的年轻女孩嘱咐道:“避孕药不宜多吃,对身体伤害很大,还是建议男方多注意。”
葛戈点头,付了钱,“谢谢。”
走出门,迎面的风,天光正好。
她买了瓶水,散步到附近公园坐着,李牧陪伴在侧。
葛戈低头拧开瓶盖,吃了药。
李牧快速看了眼。
“别担心,我吃我的,你汇报你的。”葛戈将药放回包里,闭了闭眼,就那么懒懒的坐着。
“李牧,说说怎么会喜欢席美佳吧!”
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存在于很多年前的人,现在想来就跟上辈子似得。
李牧是席家养子,7岁进的门,从小就被当席慕礼左右手培养,这是葛戈知道的全部。
周围充斥着草木香,安静悄悄发酵着,树叶被风撩拨带出些许声响。
那句话葛戈也是随口而出,以为李牧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了。
“刚来的那会为了快速建立熟悉度,有和席小姐席总一起上过学,陌生人融入一个团体多多少少都会被欺负,有一次我被一个很高的男孩拎着揍,席小姐冲出来帮了我。”
娇嫩嫩的小女孩霸道的站在狼狈的少年跟前,指着大高个叫嚣:“李牧是我的人,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哪怕年纪还小,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大高个此后再没揍过他。
葛戈沉默听着,这时道:“席美佳难道没为难你吗?”
“有。”李牧点头,“但是愿意为我出头的也只有她。”
有些感情太纯粹,太懵懂,积存的时间长了,在某一个点慢慢演变成了无法割舍的爱情。
“你知不知道会为我出头的也只有姜亦?”葛戈盯着手里的水瓶,轻声道:“只有他想的永远是保护我。”
“席总一直很保护你。”
“不,”葛戈转着手里的水瓶,“他是一直在强迫我。”
回想一路走来的点滴,从最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次是葛戈自愿的,扭曲的开始最终不会得到正常的结果。
“你有多爱席美佳,我就有多在乎姜亦。”
葛戈转头看他,李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如果非要说我们欠着席家兄妹什么,那么这些年该还的我们都还了,我们失去的远比他们失去的多的多。”
“李牧,迫害我们的人里也有你的一份,你愧疚吗?”顿了顿,她又道:“你帮我一把。”
这天葛戈终于再次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关押了姜亦很多年的地方,她所得到的消息是姜亦因着表现良好减刑半年,确实提前出了狱,而至于去了哪却没人知道。
姜亦会联系的人很有限,能联系到的葛戈都问了,没一个人有答案。
为什么不找他们呢,原因连想都不敢想。
浑浑噩噩从里面出来,葛戈在马路边站了很久才离开。
…
深夜,葛戈疲惫的躲在卫生间,偷偷吃了药,随后直愣愣的盯着镜子,里面的人连自己都感觉陌生。
席慕礼似乎真的很想要孩子,最近的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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