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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民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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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霍然见儿子软下来,坐回了沙发上,冷哼一声道,“一厢情愿也好,两情相悦也罢,那秦四少看上的人,就没一个能跑的了。”
  又看着霍冬来叹了口气道:“儿子,不是爹老古板,要干涉你的恋爱自由,那姑娘家世不好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们犯不着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跟秦家过不去,那秦慕阳是什么人,那就是拿着枪的混世魔王,连总统都要让他三分,巴巴地把女儿嫁过去笼络的人。”
  “你醒醒吧,女人没了,可以再找,现在是你爹我,奋斗了几十年的帽子要掉了,那李仲源明里暗里地跟我说了好几次,你爹现在是看人家眼色吃饭。还有你自己,都被扔到那要命的第九军去了,小命都快丢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霍夫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面色惶恐。见到霍冬来就扑过来,浑身发着抖。
  “妈,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这个样子?”霍冬来扶着她,还明显感觉到她哆嗦着的身体。
  “我……我……她……她……”霍夫人牙齿咯咯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的丫鬟也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也别指望能说出什么来,霍然也满脸疑惑地扶了她坐到沙发上,霍冬来倒了茶递给她,霍夫人颤抖得连茶杯都端不住。
  父子俩连连发问,也没让秦夫人开了口,霍冬来只得抱了她去房里休息,又喂了水,过了好半天,霍夫人才缓过劲来,眼泪直流,断断续续地说道:“巧兰没了,我亲眼看到她倒在床上,没了气。”
  “什么!”霍冬来猛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站住,你不许去!”霍然也冷着脸喝住他。
  霍冬来跺了一下脚,急得不行,“爹,兰姨去世,锦心一定很伤心很害怕,我得去帮她!”
  “你去干什么,哪儿还轮得到你,曹巧兰刚落气,秦四少就干过去了,忙里忙外的都是他的人,你去干什么?”秦夫人也扬声说道。
  霍冬来脚步停了一下,头也不回地道:“那我就更要去了!”
  霍然“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扬声吩咐佣人,“来人,让少爷回房去休息,从现在起,不许少爷踏出房门半步!谁要敢跟他同流合污,我就要他的命!”
  两名佣人应声进来,就要去拉霍冬来,“爹!您怎么能这样,我一定要去看看锦心,她一定在等着我去看她!”
  “她现在说不定都恨死你了,不会再等你了!”秦夫人看着儿子的样子,索性将实情说出来,“是我去找她娘理论,不小心说了杨锦欢的事,她……她才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霍冬来铁青着脸,气得发抖,“兰姨是您的朋友,您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这种事,您怎么做的出来!”
  霍夫人被他的脸色吓住,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哆哆嗦嗦细声道:“我……我哪里……哪里知道……会这么严重,我说的是……事实……”
  霍冬来无语望天,停了几秒钟,又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道:“既然这事,是母亲的责任,我就更要去了!”
  说完,猛地推来身边的佣人,飞快地冲下了楼,任由父母在身后撕心裂肺喊着他的名字。他只一心想要快点回到她身边,她在等他,她需要他,他要为母亲的过失,去求得她的原谅,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大杂院里,杨锦心跪坐在灵前,一身孝衣头戴孝帕,上身挺直,她就跪在那里,眼神空洞,眼泪断线珠子般地滚下来,没有了歇斯底里的哭闹,安静得让人心慌。
  大杂院的邻居都陆续过来行礼,她也安静的回了礼,无论谁来,她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又是孤儿了,又是孤儿了,她突然开始想念母亲那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哪怕,她只会一直一直躺在床上,哪怕,自己仍会在大雨夜里寻医问药,哪怕……让她把寿命分给母亲……
  秦慕阳也试着跟她说话,可她也只是往火盆里机械地扔着纸钱,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没有焦距。
  “让我进去……锦心……锦心……”霍冬来在院门口,声嘶力竭地喊着杨锦心的名字,他还是那身血迹斑斑的衬衫,满头大汗,被廖勇和侍从拦住,他奋力往里冲,却敌不过三个身强力壮的士兵。
  秦慕阳听见动静,看了看仍然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杨锦心,转身往院门口走。
  “秦慕阳,别以为这样,锦心就会接受你,你妄想!”霍冬来见他出来,立刻怒气冲冲地朝他大吼。
  秦慕阳只轻蔑地老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以为,她还会接受你这个杀母仇人的儿子吗?”
  霍冬来脸色刷的苍白起来,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停了一下道:“这是我跟锦心指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没资格在这儿拦着我!”
  秦慕阳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走进了大杂院,留下霍冬来继续声嘶力竭地叫喊声。
  “锦心……锦心……我知道,你怨恨我妈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我对你的心一直都不会变,锦心……这辈子我都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锦心……”
  秦慕阳听他一直重复说着相同的话,从艳阳高照持续到日落西山,声音都沙哑了,不吃不喝,也不停歇。
  杨锦心一直跪在灵前,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秦慕阳也陪她站在灵前,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却出乎意外止不住的欣慰。
  他不怕她的悲伤,只要她能安心留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他能让她重新绽放笑脸。
  天一点一点暗下来,廖勇走到秦慕阳身边,轻声道:“四少,您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秦慕阳却走到杨锦心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空洞的脸,“锦心,吃点东西吧!”
  好半天,杨锦心那无神的眸子转了转,看向了他,这让秦慕阳忍不住露出了笑颜,她终于有了反应。
  杨锦心眨了眨眼,恢复了一些神采,摇晃着站起来,秦慕阳高兴地扶着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就见她慢慢往院门口走去,这又让秦慕阳忍不住黑了脸。
  霍冬来看到杨锦心走出来,又激动地朝她扑过去,“锦心,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他喊叫了一天的喉咙,嘶哑低沉。
  杨锦心远远站着,定定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终于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沙哑着声音,第一次开了口。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霍冬来只觉得一颗心沉到谷底,勉强扯起一丝笑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锦心,我知道,你现在伤心难过,你怨我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要去买那该死的衣服,我妈就……”
  “你回去吧!”杨锦心扬声打断了他的话,“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你走吧!”杨锦心说完,果断地转身往里走。
  霍冬来白着脸,直往冲,“锦心,锦心,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以后,都不再见我了吗?”
  “锦心!锦心!”
  他沙哑着嗓子,被卫兵死死拉住,怎么也挣不开,看着那娇小瘦弱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眼中。
  秦慕阳看着杨锦心走回来,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却死死咬着粉唇,孱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强忍着不哭出声来。
  他连忙迎上去,轻声道:“你放心以后有我照顾你,来,我们先吃饭!”说完,就伸手去拉她。
  杨锦心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又走到灵前跪下来,没说一句话。
  第二十五章
  十月十二,宜动土,安葬,是个悲悲戚戚的阴雨天。
  赵志军早就请示了秦慕阳,专程请了日升杠房的人来办理出殡事宜。杨锦心早已没有了眼泪,只呆呆地捧着灵位随着人群往外走。秦慕阳在大部队走后一盏茶的时间,也驱车前往墓地。
  葬礼过程中,秦慕阳远远看着杨锦心呆呆跪在地上,灵柩入土,她也没有哭出一声来,杠房的人有点意外她的状况,又见她孤身一人,仍然有条不紊地主持完了整场葬礼。
  杨锦心看着母亲入土,突然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似的,只伏倒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眼眶干涩灼热,流不出半滴眼泪。
  “锦心……锦心……”远处传来霍冬来沙哑的叫喊声,他的纯白衬衫已经淋得半湿,远远就被卫兵拦住。
  他恨恨地瞪着秦慕阳,道:“秦慕阳,兰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来送她一程总是应该的!”
  撑着伞的廖勇,见秦慕阳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杨锦心,朝那卫兵点点头,霍冬来终于被放了行。
  霍冬来心痛地看着杨锦心伏在地上的身影,距离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整整在大杂院外守了三天,她都不曾再出来见他一面,现在终于可以靠近她了,她仍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扑通”一声,霍冬来在她旁边重重跪在了地上,一边重重磕着头,一边带着哭音念道:“兰姨,我来替我母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流着泪说着对不起。在他儿时的记忆中,大杂院里似乎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那个温婉秀美的妇人,穿着没有花色的衣裙,坐在桂花树下,洗着从各处收来的衣物,一天一天不停歇。
  那个在丈夫去世后坚强独立的女子,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的女子,常常温柔地递给他各式糕点的女子,从今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偏偏,还是因为他,才造成这样的后果,霍冬来一想到这,就自责不已。如果,自己没有去买衣服,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如果,自己说服了父母,如果……
  杨锦心慢慢直起身来,偏头看着一直不停磕着头的霍冬来,他仍是那身血迹斑斑的衬衣,往日清俊白净的脸上,青黛一片,那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乌黑短发,也凌乱不堪,他痛哭流涕的模样,被雨水打着,说不出的狼狈。
  霍冬来也停下来,直起身看着一直定定看着自己的杨锦心,扯出一丝惊喜的笑,伸手抹掉脸上的泥水,她那淡漠的脸就在眼前,霍冬来朝她伸了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看到自己满手的泥水,又局促地收了回来。
  “锦心……”他嘶哑着声音,“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有我们两个……”
  杨锦心只觉得自己的心,撕心裂肺地绞痛起来,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弯着腰,急促地踹着气。
  “锦心……”霍冬来连忙伸手去扶她,“你怎么了?”
  杨锦心轻轻避开了他的手,又抬头看着他失望的脸,沙哑着嗓子,轻声道:“霍冬来,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看见你了,我会止不住想到你母亲刻薄的脸,我们……就这样吧,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见你,就这样吧!”
  秦慕阳看见两人起身说话的时候,就赶忙快步走过来,刚巧就听到杨锦心的这番话,心里踏实下来,这个青梅竹马,一直就是他走向她的障碍,这下,这个障碍没了!
  杨锦心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回走,霍冬来白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拉她,她已经转过身去,最后一片衣袂都不曾在他手中停留。
  “锦心……”
  这一声,带着绝望悲凉的呼唤,刮过耳膜,随着阵阵秋风,飘散了!
  雨,似乎更大了,杨锦心微微哆嗦着,满身的泥水往下滴,她的身体寒凉刺骨,心却火烧似的,昏昏沉沉。
  胸腔里的某个部位不知疲倦的绞痛着,眼眶里也火烧火燎地疼痛着,一股热浪涌出来,刺痛了她的瞳孔。
  她伸手捂住了眼,身体眼看就要倒下去,一双温热有力的臂膀拯救了她,她还来不及抬头看他一眼,就感觉自己被那带着阳光气味的外套裹住了,眼睛已经痛到再也睁不开了!
  ……
  晨光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却不带半分温度,冰凉的气息一点一点侵入,杨锦心颤抖了一下,长睫扇动,慢慢挣开眼来。
  迷蒙中,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晶亮的水晶灯,她下意识地拉高被子,触手一片细软的精致提花丝质被套,隐隐的熏香蹿进鼻孔。窗外是阴沉的天空,嵌着蕾丝镂花的西式窗帘,像海浪似的轻微浮动着。
  这,是回到现代了吗?
  杨锦心慢慢撑起手肘,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件坠地的纯白色的真丝睡裙,她莹白圆润的脚趾露在外面,地上是柔软温暖的地毯,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是一张西式大铁床,床头床尾是精致逼真的雕花,泛着金属古朴的光泽。
  她赤着脚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乌木梳妆台,会跳出布谷鸟的钟,这里还分明是民国的摆设啊,可这也绝不是自己那个大杂院的房间。
  随着“咔擦”一声,房门从外面打开来,杨锦心吃惊地回头去看,一名年约十八九岁,身穿白底蓝花斜襟衫的女孩走进来,整齐的麻花辫垂在前胸。看到她,扯起浅浅的笑容,白净的鹅蛋脸隐隐浮出小小的酒窝,俏皮可爱。
  “你醒来了,我煮了粥,要吃一点吗?”她淡淡的略微尖细的声音,夹杂着轻蔑的味道。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杨锦心皱着眉摇摇头问道:“你是谁?”
  这姑娘敛了笑,带着隐隐的自傲,回答:“我是督军府的莲香。”
  杨锦心疑惑地看着她,又问,“这里是督军府?”
  莲香摇头又道:“这里是乌衣巷,我们四少爷带你来的,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杨锦心低低“哦”了一声,“我的衣服呢,麻烦你,帮我拿来一下。”
  莲香皱着那细长的眉,脸上带着一丝嫌弃,“你的衣服,脏的不成样子,已经叫我扔了,我拿套我的给你吧,比你的好!”
  杨锦心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带着敌意,只咬了咬唇,道:“我在孝中,麻烦你了!”
  “你等一下!”莲香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这套素白滚蓝边的旗袍,穿在杨锦心身上,胸前略紧,腰部又太宽,带着几分别扭,却让莲香看愣了神。杨锦心编着辫子,看到她这副表情,低头审视了一番,不解地看着她道:“有什么不对么?”
  莲香耳根红了一下,踌躇着回答:“没什么,你看,我这旗袍多好看。”
  杨锦心顺着她的手指看向镜子里,不过一件毫无花样的素白旗袍罢了,还不合身,哪里有多好看,只不过倒十分适合现在的她。
  “嗯,谢谢莲香姐!”
  莲香撇撇嘴道:“不用谢,你穿过之后就扔了罢,我不要了!”
  说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走了,杨锦心看着她出去,习惯性地摸了摸左耳边,那里光秃秃的,那玉夹子早已不见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心又止不住刺痛了一下,杨锦心稳稳心神,也往外走。
  出来才发现,这是一栋精致的两层小楼,格局宽敞大气,顺着弯曲的朱木楼梯下来,客厅里摆着浅绿色的真皮沙发,整洁大方,大理石地板泛着冷冷的光泽,她赤着脚踩上去,侵骨的冰凉感让她缩了一下。
  “你……”莲香看到她的样子,连忙又跑到后面提出一双蓝面布鞋出来,“穿这个吧!”
  都不曾裹过脚的两个女孩,鞋子倒还合脚,杨锦心朝她友好一笑,“谢谢!”
  莲香看着她绚丽的笑脸,又微微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就听杨锦心浅笑着说道:“请你帮我向四少说声谢谢,我就先走了,打扰了!”
  莲香撇了撇嘴,挽留的话在唇边滚了一圈,变成了,“好吧!”
  ……
  会议结束,秦慕阳急匆匆赶回乌衣巷。上了楼,卧室的门是半掩着的,他在门外稍微停了一下,才轻轻敲了敲门。
  “锦心!”
  无人应答,难道还没醒?
  秦慕阳眼前不由浮现出,那苍白而美丽的容颜,倔强而脆弱的神情,真是一丝一缕动人心弦。这么想着,秦慕阳不自觉扯起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锦心!”
  推门进去,那熟悉的大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哪里还有人!
  “来人!”
  莲香和廖勇都急匆匆地跑到了他面前,莲香看着他冰冷至极的面孔,忍不住往后缩,不敢抬头看他。
  “她人呢?”
  莲香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又见他如刀似箭的眼光看过来,呵斥道:“我问你,她人呢?哑了?”
  “杨小姐说要回去……”莲香抖了一下,带着哭音小声地回答。
  秦慕阳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往楼下跑去。
  廖勇一扯莲香,低声道:“你这真是……走多久了?”
  “刚走一会儿。”莲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廖勇皱眉看了她一眼,也连忙去追秦慕阳了。
  第二十六章
  杨锦心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她微微靠在墙上,等待姐姐回来。她一路从督军府出来,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她在沁凉的秋风中走着,还觉得汗水打湿了身上单薄的旗袍。
  天马上就要黑了,通源路背后的花街,已经亮起了霓虹灯,她再也不敢去玫瑰园找姐姐,更别提去月半街了。她就靠在房门外,低着头,昏昏沉沉的等姐姐回来。
  她,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知等了多久,楼下传来一阵男女嬉戏的声音,里面夹杂着暧昧的低吟声。杨锦心变了脸色,挺直了背脊,紧靠在墙上,双手交握十指紧紧缠在一起。
  楼下昏黄的灯光亮起,高跟鞋扣在地板上,哒哒作响,一阵惊呼,女子尖细柔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娇媚,“哎呀,急什么?”伴随着这声音的,是一阵暧昧的啧啧声。
  紧接着,楼道口出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女子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紧紧箍着,两人推推搡搡,嬉笑着走近来。
  杨锦心早已看清了那女子的面目,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消瘦,那浓妆艳抹下的脸,是胭脂也掩饰不了的苍白,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冰冷的笑。
  她轻颤着从阴影里走出来,带泪的眼只紧紧盯着妖艳颓废的女子。
  “姐姐……”
  杨锦欢被吓了一跳,身后的男人还埋在她颈间移动着,她反射性地推开了男人,引来男人的不满。姐妹俩都僵在原地,男人这才抬起头来,见到杨锦心眼睛一亮,满脸引人作呕的欲望。
  “姐姐。”杨锦心又上前了一小步,一身素白的她彻底暴露在灯光之下。
  杨锦欢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猛地推开了男人,慌乱的从手袋里抓出几张钞票,塞给男人,“你走吧!”。那男人又缠了一阵,又轻佻地瞄了几眼杨锦心,终究骂骂咧咧地走了。
  “你……”杨锦欢局促地扯着揉皱的艳红旗袍,美目带着惊惧的慌乱,“你来干什么?”
  “姐,回家吧,娘……去了!”伴随着低不可闻的最后两个字,杨锦欢“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深秋的夜,凉如水。
  姐妹俩搀扶着从人力车上下来,那一地霜白的月光,让二人都微微颤抖着,竟是说不出的冷。
  两人急急往院子里走,到了那弄堂口,黑暗的院墙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出来。
  “锦心……”
  嘶哑疲惫的声音,吓得俩人倒吸了一口气,待看清了来人的脸,杨锦心心中一痛,她何时见过这样狼狈沧桑的他啊。
  “你……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别再来了!”杨锦心咬牙说完这话,扯着不明所以的杨锦欢进了院子,月光下,只留下霍冬来孤单的身影,投下一片悲凉的阴影。
  杨锦欢一身素衣,跪在灵位前哭得不能自已,杨锦心仍然难过得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眼睛却依然空空的,没有了半滴泪水。
  她看着姐姐伏在地上,又去将那铁盒子抱出来,才去搀扶了快要晕过去的姐姐坐下来。
  “姐姐,你看看这里的钱。”杨锦心将盒子往她面前一推,“这里,够我们姐妹安个新家了,姐姐,我们离开金陵去山城吧!”
  杨锦欢那仍然流着泪的眼看着她,恢复了往日的纯真慈爱,好一会儿,才摇头道:“锦心,姐姐是没救了的,你带着这钱走吧,去哪儿都好,别回来了!”
  “姐姐。”杨锦心紧紧握着她的手,恳切地看着她道,“姐姐,我陪着你把烟戒了,我们把烟戒了。”
  杨锦欢猛地抽回了手,白着脸,慌乱地道:“你知道什么!要走你走,我才不离开这灯红酒绿的金陵城,你走!你走!”
  话还没说完,她环抱着手臂,开始打起哆嗦,杨锦心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臂,“姐姐,你等一下,我去拿衣服给你!”
  等她拿了衣服回来,杨锦欢正快速地抓了一把钱在手里,看她过来,猛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飞快地跑走了。
  “姐姐,姐姐……”杨锦心顾不上自己摔疼的腿,赶忙起身去追她,哪里还有杨锦欢的身影,倒是霍冬来仍然站在月色下,定定看着她。
  “锦欢跑出去了,我没拦住。”
  杨锦心只着急地张望了一下远处黑暗的巷子,也不曾看一眼霍冬来,又转身回去了。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就在巷子口的那辆汽车里,秦慕阳自始至终见证了所有的事情。
  他低头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一直没说话,倒是驾驶座上的赵志军,打破了沉静,“四少,财政厅的副厅长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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