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情倾民国-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端水过来递给她,杨锦心抬起的手,有点发颤,秦慕阳拉起她的手,被刺骨的冰凉惊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把她的手包裹在手里,一只手把茶杯送到嘴边,“就这么喝吧!”
  杨锦心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只觉得暖暖的茶水顺着喉管,一直流到心里去。
  喝了水,秦慕阳放下杯子,又两只手捧了她的手,搓了搓,又凑到嘴边哈了口气。这才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这才发现,她赤着脚,露出了莹白圆润的脚趾。
  秦慕阳又皱了眉,口气清冷地道:“怎么下床也不知道穿鞋,不知道自己才退了烧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拿起床前那双锦缎棉拖就要给她穿上,自然而然地仿佛做了千百次。
  杨锦心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从脚底划过,留下温暖的印记。她心里一跳,就记起那个下午,那个人也是这样蹲在床前,温柔的给自己穿鞋的模样。
  心里止不住一阵刺痛,杨锦心猛地缩回了脚,扯了一下被子,身体往下,整个人就缩进了被子里。
  秦慕阳没想到,她会这种反应,愣了一下,就听他淡淡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让人给你熬粥吧!”
  杨锦心将头埋在被子里,就感觉他仍然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是轻轻地脚步声,最后,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杨锦心睁开了干涩的眼,眼泪就这么流下来!
  厨房里,刘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回头就看见秦慕阳走了进来,连忙上前去拦住了他。
  “四少,您怎么进来了?我马上就端饭出去,您先出去吧!”
  秦慕阳没理她,径直走到流苏台边,看了一眼牛奶面包的西式早餐,皱眉问道:“早上就吃这个?”
  刘嫂看他脸色不愉,搓了搓手,踌躇道:“这个……之前在府邸,您不是喜欢吃么?再说……亨利医生也……”
  秦慕阳不耐烦地挥挥手,自己走到了灶台边,皱着眉看了一圈,看的刘嫂心里直打鼓,就听他突然说道:“熬点粥,动作快点!”
  刘嫂这才明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立马答应着在灶台边忙活开来。
  秦慕阳一直倚在台边,看着刘嫂麻利地烧水淘米,锅里很快就煮得翻滚起来。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杨锦欢尖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
  “我不相信……你让我见四少……我要见四少……”
  刘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慕阳,只见他,一直盯着锅里翻滚的米粒,面色平滑,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外面接着传来廖勇的低斥声,两人似乎拉扯起来,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
  突然又传来杨锦欢悲戾的呼声,尖细的声音放大了数倍,“锦心……锦心……救我……他们……”
  后面的话,似是被人捂了嘴,只留下一阵呜咽声。
  秦慕阳“咚”地一脚踹在灶台上,吓得刘嫂一哆嗦,就见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秦慕阳,慢慢往外走去。
  客厅里,廖勇根本没想到,他会一个不察让杨锦欢跑了出来,还弄出这么大动静,他生怕惊动了杨锦心,忙不迭地将人往外拖。
  两人正在客厅里纠缠着,就听一道略微沙哑却不失清澈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廖勇看到站在楼上的杨锦心,紧紧箍着怀里的杨锦欢,扯起一丝笑颜。
  “打扰了杨小姐休息,百合小姐烟瘾犯了,我马上就把她送回房间,您继续休息!”
  杨锦心之前并没有听清楚姐姐说的是什么,就只见杨锦欢那双愤怒的眸子,瞪得又大又圆,她不停地挣扎着,但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廖勇飞快地拖进了房间。
  杨锦心皱眉看着,心里有着一丝奇怪,但更多的是伤心,为姐姐戒不掉烟瘾而伤心,为她一直迷恋着秦慕阳而伤心。
  秦慕阳慢慢走出来,就见被悲伤环绕着的杨锦心,慢慢转过身去,她又进去了房间。
  他这才走过去,一脚踹开了杨锦欢房间的门,屋里的人还在纠缠着,见到一身冷气的他进来,都在一瞬间停住了。
  第三十八章
  秦慕阳静静坐在沙发上,四周的空气冻结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廖勇一脸懊恼地松开了杨锦欢,让她“啪”的一声跌倒在地。
  杨锦欢发着抖,忙不迭地爬过来,双手揪住了秦慕阳的裤脚。
  “四少……”幽怨的声音响起,杨锦欢流泪看着他,双手抖地厉害,只紧紧看着秦慕阳,狼狈而难堪。
  “我求你……别赶我走……我求你!”
  秦慕阳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捋着沙发背上垂下来的锦缎流苏,垂着眼帘不看她。他无视她的祈求,只一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抚弄着。
  可没等她再说些什么,秦慕阳的眼光如剑般射过去,杨锦欢捏着裤脚的手不自觉抖了抖,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仿佛要哭出来的笑意。
  “四少……我求你!”
  “百合。”秦慕阳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天际边传来,空洞得不带一丝情感,“我给你一笔钱,你离开金陵,以后好好过日子。”
  话音刚落,杨锦欢就又跪着向前挪了几步,伸手抱住了他的腿,哭得悲惨而绝望。
  秦慕阳说完这话,便不再看她,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廖勇见此又来拉杨锦欢,她绝望地悲泣着,看着手中的布料一点点抽离,始终情意绵绵地望着秦慕阳。她爱这个男人,从她在他床上醒来的那一刻,便已沉沦无法自拔。
  所有人都在说他的风流多情,可是在遇到她以后,他便再没有了其他女人,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没想到,他的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便不要她了。她不甘,不愿,可他看上的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让她恨不得,怨不得的妹妹。
  她抱怨,她不甘,她用尽恶毒的语言去伤害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看着她为自己伤心难过,她拼命地伤害着妹妹,也伤害着自己。在午夜梦回中,她也曾伤心泪流,看着妹妹流泪的眼,也曾想过戒掉烟瘾,离开这个她爱透了,恨透了的男人。
  他将她扔进风尘的谷底,他看她迎来送往。曾几何时,她说服自己跟他同归于尽吧,可,只要他一出现在眼前,那刻在骨子里的爱恋,就汹涌地蓬勃而出,淹没掉她所有的怨恨。
  她没办法,爱情,比鸦片更难戒除。她中了那个名叫秦慕阳的毒,毒入骨髓,一生一世都解不了。
  廖勇紧紧捂着杨锦欢的嘴,她悲鸣的呼声留下一串串呜咽声。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清澈绵软的声音传入耳际。
  “姐姐,你怎么样了?”
  是杨锦心的声音,杨锦欢沉入谷底的心又跳跃起来,她的妹妹,终究不会丢弃她。
  秦慕阳锋利的眼神射过来,廖勇也警告十足地瞪了她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就听外面又一次传来杨锦心的声音,“姐姐?你没事吧!”
  敲门声急促起来,她应该有些着急了,“廖副官,廖副官,我姐姐怎么样了?”
  廖勇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正慌忙擦着眼泪的杨锦欢,扯了扯衣角,这才走到门前,又回头看了眼隐在黑暗中的秦慕阳,右手转动门把,将房门打开来。
  杨锦心还举高着右手,她仍然穿着那件宽大的睡裙,见到廖勇打开门,脸上满是担忧与急切。
  “我姐姐怎么样了?”
  廖勇浅笑了一下,回答:“杨小姐放心,百合小姐……”
  “锦心……”随着杨锦欢略哑的声音插进来,她人也慢慢从那幽暗的房间里走出来。
  杨锦心看到她,释然一笑,略带着苦涩。杨锦欢的气色并不太好,头发微散,脸色苍白,双眼浮肿没有了神采,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杨锦心看着她,突然就心里一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地咽下心中的酸涩,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意。
  “姐……找件衣服给我吧!”
  杨锦欢看着杨锦心又慢慢往楼上去,心里一松,转身就见秦慕阳已然站在身后,清冷的眸子看着她,让她忍不住一抖。
  杨锦欢瑟缩了一下,大着胆子看向他深黑的眼,轻声道:“你看到了,她离不开我,她看不到我,就不会安心,你永远别想得到她。”
  说到这里,一个念头猛然在脑中闪现,让她一阵发抖,只见她狠狠地喘了几口气,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然后决然地看向他。
  “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帮你……”
  ……
  已经换好一身月白绣青花旗袍的杨锦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笑颜如花的姐姐站在背后给自己梳着双髻,她微微皱了眉,本应感到欣慰的她,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有着什么让她一阵阵狂乱的心跳,无法形容的惊惧感在四周漫延,连带着她的笑都僵硬了几分。
  “姐姐,你……今天心情很好?”杨锦心忍不住想要挖掘姐姐的内心。
  “为什么这么问?”杨锦欢手顿了一下,看向镜子里的她,轻轻一笑,“你生病了,姐姐本来就应该来照顾你!”
  “哦!”杨锦心低低答应一声,长睫微闪,又道:“我已经没事了,姐,你跟我回家去吧,总这样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四少他……已经是订了婚的人了,不能总麻烦人家。”
  杨锦欢听了这话,正编着辫子的手,停了几秒,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不过半秒,她又飞快地编好辫子,弯腰搭在她肩上,笑道:“你看,梳好了,真好看!”
  杨锦心的心沉了沉,勉强牵了牵唇角,“姐,我是要走的,你想好,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杨锦欢紧紧捏着乌木梳子,尖利的指甲扣在上面,滋滋滋的响,顿了一下,将梳子下,跟着在旁边坐下来,眼中闪过一缕慌乱,“你为什么,一定要走?霍冬来已经不要你了,锦心……”
  说到这里,杨锦欢倾身向前,抓住了她的手,带着恳求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你跟了四少吧!”
  杨锦心脸刷的一下,白得透明起来,猛地抽回了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锦欢,“你说什么?”
  “你跟了四少吧!”杨锦欢又逼近来,双眼赤红地看着她,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强硬又急促,“女人总归是要跟一个男人的,难得四少喜欢你,你好好抓住他的心,将来进门当个姨太太,也能风风光光一辈子,锦心,你听姐姐的话……”
  “你住口!”杨锦心一声厉吼,随之站起身来,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身下的圆木凳轰然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她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姐姐,流着泪的双眼满是生生涩涩的疼,抖得不成样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听不见。
  “你怎么……怎么可以……可以……姐,娘教我们的,你都忘了吗?”
  “宁做寒门妻,不当高门妾,你都忘了吗?”杨锦心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声音,她急急地喘着气,“姐,我们不靠任何人,也可以活下去,你相信我,我会让我们活的好好的,姐,你相信我!”
  杨锦欢也跟着站起身来,长长的睫毛下黑亮的眼瞳尽显忧郁之色,她苍白着脸,微微低着头,又猛然抬起头来,双眸已经燃起火焰,那火光的尽头却难掩悲哀。
  她看着杨锦心哭成那个样子,也是满满的,针刺一般的疼。窗外已经升起的太阳,也温暖不了她破碎冰冷的心,外面有冷冷的风吹过,遥远的飘荡在空气里。
  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儿时,小小的自己和妹妹围在母亲身边,母亲的手一天一天地泡在水里,泛着褶皱的惨白,她却依然软软地跟她们说着话。
  那时,母亲总说,这世上,你们是彼此间最亲的人,一定要相亲相爱啊,任何困难都难不住你们相互握紧的手。
  一定要相亲相爱啊!
  杨锦欢摇摇头,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她看着杨锦心水一样的双眸,看着自己,那水雾弥漫的双瞳,绢纱一般朦胧,透出了悲哀和幽怨,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依恋。
  杨锦欢忽然就轻笑了一声,浓浓的火焰已然熄灭,带着荒漠的气息,转身离去了。
  她也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她的心,也很痛很痛!
  杨锦心看着杨锦欢慢慢离开,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毯上,她将身体缩成一团,双手捂住了脸,眼中的热浪顺着指缝不停地流下来。
  她不明白,她和姐姐如何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唯一的亲人啊,一遍遍撕扯着她的伤口,让她丝毫没有愈合的时间。
  有个人踏着缓慢而沉稳的脚步从门口进来,在杨锦心身边停住了。
  杨锦心放下手,就见面前那双锃亮的黑皮鞋的主人缓缓下蹲下来,窗外的阳光照在他完美的脸上,他的睫毛深长,漆黑的眸子透出一股沉着的冷光,面容英俊,棱角分明。
  看她看过来,秦慕阳浅浅一笑道:“亨利说,你还要再吊一瓶药水,我答应你,等你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到时,你想去哪儿都行!”
  说着,秦慕阳朝她伸出了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薄薄的老茧。
  他们离得这样近,近得让秦慕阳能清晰地看见她晶莹剔透的泪珠滚下来,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浓密卷翘的长睫扇动,眼底深处是水一样深邃的涟漪,似是要将人融化,又要将人淹没……
  第三十九章
  “留下来吧,等你病好了,我就和你一起走!”
  这是杨锦欢在之后跟杨锦心说的话,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内一片清明,杨锦心看到她那黑而亮的双瞳深处的依恋,那是她对自己侵入骨髓的依恋。杨锦心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姐姐,那就让她再跟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作最后的诀别吧!
  事实上,那场初冬时分的大雨,真就侵蚀了杨锦心的身体。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她一直断断续续的低烧不断,每日昏昏沉沉,没什么精神,每天的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两只手背已被针扎得有了很重的淤青。秦慕阳不止一次地训斥亨利,但是,任凭亨利用尽方法也没能让她尽快痊愈。
  时间拖拖延延到了冬月间,过了小雪时节的金陵城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早晨起来,乌衣巷的小洋楼伫立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花园里的白梅树零零散散开出了花朵,似有似无的清香在空气中环绕,沁人心脾。
  杨锦心的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她穿着青色短袄粉白色襦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小雪花慢慢飘落,江南的雪,也下得特别的温婉细致,一夜不停,也不过薄薄的一层。
  花园里的白梅树高大粗壮,长长的枝丫正对着她的房间窗口,丰繁的花苞挂在枝头,再等两天,全数开放的时候,这枝上就分不出哪是花,哪是是雪了。
  杨锦心生着病,房间里早就燃起了碳火,温暖如春。秦慕阳敲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正站在敞开的窗户前,寒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让她乌黑的长发高高荡起。
  秦慕阳皱了眉,快步走过去,伸手就拉上了窗户,这才转头看着一脸淡漠的杨锦心,冷清的脸上难掩关切。
  “这才好了一点,就站在这里吹冷风,针没扎够是不是!”他开口就是凌厉的责怪。
  杨锦心看着仍旧一身白色条纹衬衣的他,深黑的眼睛深邃得快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唇角轻轻勾起,后退了两步,慢慢转过身去,淡淡道:“每天在这屋里,难得下场雪,就刚看了两眼。”
  秦慕阳看她落寞地缓缓走到床边,这场病,让她更加消瘦了,脸色也没了当初的红润,本来就大大的眼睛,更显得大了几分。
  想到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出过门,她才不过十七岁,比自己的妹妹还小了两岁,正是活泼乱跳的年纪,这一想再不忍心责怪她了。
  秦慕阳想了想,开了口:“等会儿让亨利来给你量量体温,如果他说可以,我今天带你去看戏,从平京来了个京戏班子,据说还不错,我们去看,好不好?”
  杨锦心水盈盈的眼眸出现了一抹惊喜的神采,连带脸上的笑容也大了一些,明眸皓齿,清新动人,看得秦慕阳心里一暖。他真是难得见到她的笑脸,这下总算体会了,周幽王千金买笑的那种心情。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难得妹妹身体好了,出去透透气,天天憋在这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杨锦欢清软欢快的声音插进来,打散了一室的温馨,秦慕阳轻不可察地皱了眉,脸色也跟着冷下来。
  杨锦心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无谓地撇开眼,看向杨锦欢,她今天穿了一件宝蓝掐金线的锦缎旗袍,头发整齐地拢在脑后,露出白净明艳的瓜子脸,精致的杏核眼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精神真是好得太多,再没了那颓废的味道。此时,她手里捧着几枝还未开全的白梅,见她看过来,盈盈一笑道。
  “我刚看到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就想着给你剪几枝过来插瓶,你看,这花多好看。”
  杨锦心浅笑着点点头,看她拿了摆柜上的一只青花瓷瓶,放到茶几上就要将梅花插进去。杨锦心的脸僵了一下,连忙上前去拦她,“姐姐,这个是古董,不能拿来插花。”
  “啊?”杨锦欢看了秦慕阳一眼,有些局促道:“我就看这花瓶好看,不知道它是古董,我不认识的!”
  杨锦心拿过她手里的瓷瓶,就要重新放回去,却被秦慕阳拦住,又将瓷瓶递给杨锦欢,“就用这个吧,不过一个瓶子而已,本来就是用来插花的,摆在那里左右也没什么用。”
  杨锦欢又咧嘴甜甜一笑,接过瓷瓶就把梅花插上,屋子里荡起了阵阵清香。
  吃过了早饭,杨锦欢拉着杨锦心梳妆打扮一番,等秦慕阳回来接她们去看戏。这一等,便等到了晌午十分,杨锦欢有些着急了,连连去门外张望。
  而杨锦心反倒镇定得多,不过一场戏而已,作为现代人灵魂,戏曲这个东西,虽是国粹,但是比起其他五彩缤纷的娱乐节目,自然要逊色很多,她对这个时候的戏曲节目,不抱什么期待,只不过想借着这个机会出去走走罢了。
  又一直等到吃过了午饭,才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杨锦欢兴奋地跑出去迎接?片刻,就见穿着黑色大氅的秦慕阳进来,帽子上,身上,还落着几片雪花,一遇到客厅的暖气,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秦慕阳看到杨锦心站在客厅里望着他,就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小妻子,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化不开的暖意,连带着外面的烦恼都一扫而光了。
  廖勇径直给他解开了大氅,正准备给他脱下,就见秦慕阳抬手制止了他,只看着杨锦心温声道。
  “等急了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去园子里,赵志军已经安排好了。”
  廖勇看了一眼秦慕阳,在心中暗暗叹口气,只得又替他系好大氅。只想着,这四少,遇见一个杨锦心,真是什么都做了,这紧赶慢赶的,他还以为是要回来筹备婚礼的事,却原来是来陪佳人看戏散心的。
  这一天,都在不停地飘着小雪花,街上阴冷湿滑,却仍然有讨生活的人,揣着手迎着风雪奔波。
  杨锦心仍然穿着她的青色短袄,坐在汽车里一直望着车窗外昏暗的天空。
  汽车摇摇晃晃走得极慢,走到城中心的安昌路,居然被前方的人群阻挡了前路。廖勇慢打方向盘,将车慢慢驶到了路边,杨锦心直泛郁闷,这种天气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人到街上来。
  廖勇一路按着喇叭,慢慢往前驶去,就看见政府礼堂前的空地上,围满了金陵城的学生。他们清一色的学生装,高举着传单,挥舞着旗帜,礼堂的高台上,一位身穿麻灰色棉袍的青年人,一手拿着报纸,正在激情澎湃地作着演讲。
  杨锦心心里咯噔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推算过日子了,这两月来,发生太多的事,离开学校的她,基本属于闭塞的状态。
  狂乱的不安席卷心头,她慌张地拍着车门,大喊:“停车,让我下去,停车!”
  秦慕阳讶异她突然这么激动的态度,连忙制住了她的手,“现在不能下去,这里危险!”
  前面的廖勇也从后视镜里看过来,道:“是呀,杨小姐,这里到处都是学生,要是看到了四少,更是麻烦了。”
  杨锦心却只关心现在的局势到底如何了,“那你们就把我放到前面就好,我一定要下车,一定要!”
  她斩钉截铁地看着秦慕阳,不闪不避,黑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冒着浓浓的火焰。
  汽车驶出一段距离,慢慢在路边停下来,杨锦心不管不顾地从车上下来,拔腿就往后面跑,台上的青年已经演讲完毕,大家正震天撼地的喊着口号。
  “坚决抵制日俄,还我华夏国土!”
  杨锦心迫不及待地要了一张传单,展开来,就见上面图文并茂地叙述着北方中俄交界的两个县被日俄侵占的事,大体的意思是,要国人团结起来,请愿南方政府停止内战与北方政府结盟,联合对外。
  杨锦心看着传单的内容,不停地计算这里的民国时间,前世的日俄发生在中国的战争到底是多少年来着,心里一急,就一直记不起来。
  她正念念有词地计算着两个世界的时间差,青年人已经跳下高台,带领着学生开始游行,他们一边高喊着口号,一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