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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民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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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下,秦慕阳看到的是她略略失措的表情,目光闪烁着,有些紧张,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刘嫂说你晚饭没吃,饿不饿?”
此时的秦慕阳眼光柔和,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尖,抚摸着杨锦心没什么温度的脸颊,眉头皱了皱,轻轻问道:“怎么这么冷?”
杨锦心往后仰了仰身体,避开了他的手指,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
“这是什么?”她的动作,让秦慕阳有着小小的不快。
“今天下午,秦夫人送来的,麻烦你还给她。”杨锦心将锦盒塞进他手里说道。
秦慕阳不解地打开盒子,看到手串的那一瞬,脸上止不住露出惊喜的笑,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杨锦心,惊喜变成了无奈。重新将锦盒塞回杨锦心手上,温声道:“这是母亲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这种东西秦家多的是,没什么特别的,估计是她随便找了这么一串珠子,没什么贵重的,你收着吧!”
说完,秦慕阳去架子上取了棉袍过来,给杨锦心披上,“你身体不好,在屋里也要多穿点。”
他这么一接近,淡淡的酒味窜进鼻孔,杨锦心微微往后一仰,又被秦慕阳拉回来。
“躲什么!”
“你喝酒了?”
杨锦心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离他远一点,却不想被他手上一个用力,反而跌进了他怀里。杨锦心止不住颤抖了一下,白着脸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秦慕阳越发收紧了手臂,无法自拔地在脑海中浮现起那一夜的情景,如水的青丝铺在身下,她的身躯似水一般的柔顺,他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娇躯在怀,秦慕阳止不住一阵沸腾,他慢慢地低下头去,吻上了她的唇,杨锦心僵着身体,被他上移的手捧住了头,动弹不得。感觉他的舌尖从她唇瓣扫过,依然炽烈霸道,心底涌起浓浓的厌恶感,他曾经也是这样吻着她的姐姐……
想到这里,杨锦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罪恶感,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奋力将他和自己分离开来。秦慕阳被她从情欲中拉出来,黑眸沾染着冷意,杨锦心眼中一晃而过的厌恶,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内心强烈的征服因子暴走,他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打横抱起来。感觉到后背碰到了软软的被面,杨锦心的心冰冷地沉入谷底,任命地闭上了眼……
第四十九章
民国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金陵城里的索菲亚大教堂,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军警警戒起来。
总统办公室主任周林海和秦府侍从室主任赵志军,一起站在教堂门口迎接南方军政和社会各界的高管名流。
一名秦府侍从官匆匆走到赵志军身后,耳语一番之后,赵志军脸上,那标准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朝周林海点点头,偏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赶紧去乌衣巷找廖副官,告诉他,各国大使就要来了,不能再拖了。”
侍从官连忙应声就要走,赵志军转头就看见,远远的朝这边跑来另一名秦府的侍从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又连忙喊住了刚走了两步的侍从官。
他低低的声音,满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告诉廖副官,我们等的人来了!”
乌衣巷,廖勇不停地在二楼的走廊上徘徊,侍从室的人,已经两次三番过来催了,他顾不上不合礼数,时不时的从那扇半掩的房门往里看。
卧室里,杨锦心半倚在床上,昨天半夜,她突然发起烧来,这事急坏了秦慕阳,生怕她又像之前一样,一病就拖个半个月。廖勇连夜从花径路请来了老中医,问了诊,开了方子,但是杨锦心死活喝不下药。
从三更半夜到太阳初升,秦慕阳一直不停地让人熬着药,自己坐在床边,任他如何诱哄劝慰,杨锦心就是不停地喝了吐,看到药碗就吐,吐得眼泪直流。
“锦心,你喝一口,就喝一口,好不好?”秦慕阳皱着眉头,又将她抱进怀里,刘嫂端着药碗远远站着。
满屋子都是浓浓的中药味,秦慕阳纯白的中衣上,也溅上了黑黑黄黄的药渍,他只一味地去低声哄着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一身的狼狈。
廖勇心急如焚地又敲门进来,“四少,各国大使马上就要到了,您还没换衣服,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秦慕阳看也没看他一眼,又示意刘嫂将药碗端过来,靠在他怀里的杨锦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药碗又近在眼前,反射性地又用手一推,药汁就撒了出来,再次喂药失败。
廖勇双眼快要冒出火来,不管不顾地走近床边,忍不住放大了声音,朝着杨锦心喊到:“杨小姐,你就好好喝了药,放四少走吧,算我廖勇求你了!”
昏昏沉沉的杨锦心,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她只一味地陷在自己淡薄的意识里,周身都是令她发呕的药味,她却被牢牢束缚着,怎么也逃脱不开。
秦慕阳总算将视线从杨锦心身上移开,却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廖勇,又将药碗递给刘嫂,淡淡地吩咐:“重新端一碗过来。”
廖勇急得出了一层薄汗,小李在这时候跑上来,“廖副官,侍从室的人来了!”
廖勇跺了一下脚,从来没有觉得红颜祸水过的他,这次也不禁恨恨地瞪了一眼杨锦心,转身往楼下去。
刘嫂又端了药碗上来,却见杨锦欢抱着胸倚在门上。她看着卧室里,秦慕阳和杨锦心的样子,眼里浮出浓浓的悲伤。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秦慕阳,她所知道的秦慕阳,是冰冷的,无情的,何时有过这样深情款款的眼神。她清晰地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心疼、担忧,还有她一直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的爱恋。
没错,他的眼神里就写着爱恋!
杨锦欢苦涩一笑,笑自己何其可悲,笑锦心何其有幸。她接过了刘嫂手里的药碗,捏着帕子,走进卧室。
“让我来吧,你这样,她永远也喝不下。”
秦慕阳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几秒,轻轻点了头。
杨锦欢走到床边,接替秦慕阳坐在床头搂着杨锦心,就听她轻轻柔柔地唤着她。
“锦心,锦心,我是姐姐,你生了病,喝了药就好了!”
果然在她的呼唤下,杨锦心第一次睁开了眼,杨锦欢看着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摊开手里的手帕,“你看,这是夫子庙的松子糖,喝了药,就给你吃一颗。”
杨锦心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看着杨锦欢,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却不失甜美的笑……
廖勇听了侍从官传来的消息,心脏剧烈地颤抖起来,两三步就冲上了楼梯,正好碰见秦慕阳从房间里出来。
“四少……来了,来了!”廖勇这个在战场上都不曾胆怯后退的军人,此时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着。
秦慕阳的脸色也变了变,最后,整个人都显得肃穆起来。
他又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杨锦心,她已经喝完药,杨锦欢正替她掖着被角,看到他看过来,直起身定定看着他道:“你赶紧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她。”
秦慕阳看着杨锦欢,前一秒还深情满满的黑眸,在一瞬间充满着冰冷的叫做警告的东西。
杨锦欢苦笑道:“你就放心吧,她好歹还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伤害她的。”
她看着他,内心充满着苦涩,她唯一的一次伤害妹妹,也都是因为他。
秦慕阳深黑的眸子看着她,没有一丝波澜,好半天,才淡淡道:“好好照顾她!”
……
看着迎亲车辆及时到达教堂时,赵志军才深深松了口气。
黑亮的劳斯莱斯稳稳停在广场上,车门打开,一身笔挺军装礼服的秦慕阳率先下车来。他面容冷俊,棱角分明的脸并没有多少笑容,军帽和肩章上明黄的穗子被风抚动,黑亮的军靴马刺锃亮,整个人坚毅挺拔,冷硬的气质让人转不开眼。
秦慕阳微弯了腰,将车里一身雪白婚纱的楚玉牵出来,轻薄的头纱下,是楚玉如花般娇艳的脸,她浅笑着透着一抹娇羞。
走进教堂,在众人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这就标志着这对金童玉女的结合,正式拉开了南方政府军政联姻的大幕。
教堂婚礼之后,便是由秦楚两家安排在金陵大饭店的晚宴。各国大使,高官名流纷纷前来参加,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南方总统楚文甫,仅以长辈的名义上台发表了贺辞。
就在司仪准备宣布舞会开始的时候,秦慕阳却突然上了台,他这一举动,让人声鼎沸的大厅霎时安静下来。就听道,他清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在大厅里流淌开来。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父帅在世时,曾多次提过,南北同属华夏一家,他一直致力于缓和南北双方的关系。就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他还在向我念叨着,他即将到来的北边之行,那是父帅提出要进行洽谈南北停战协议之后的北边之行,也是南北分属之后,他首次即将出访北方政府,只可惜……”秦慕阳说完这话停了一下,锐利的眸子快速从台下掠过,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当然还有一瞬间变色的脸。
他接着说道:“在坐的各位都知道,我曾在慕尼黑的军校学习过,那里,曾经也涌现出一位优秀的华夏军人,我一直想要结识我这位学长。所以,在这之前,我以个人的名义,通过母校的老师,邀请他来参加我的婚礼。经过各方斟酌,我的这位学长也是力排众议,在百忙中抽出了宝贵的时间,来到金陵,这是我的荣幸!”
“当然,他也仅仅是以私人的名义,以我学长的名义前来,绝不夹带其他任何因素。我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欢迎他的到来,欢迎——顾之礼将军!”
秦慕阳说完,虽然,大家都早有预感,来的人跟北方有关系,但是听到顾之礼的名字,依然引起一片哗然。
他带头鼓起掌来,台下的楚文甫脸僵了一下,还是鼓起了掌,这一下,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家纷纷向后望去,就见一身黑色礼服的顾之礼在赵志军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大厅。
只见他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魁梧,标准的北方硬汉长相,头发向后梳起,露出方正的国字脸,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发出迫人的精光,格外出彩。
人群自动向两边移动,让开了中间的路,秦慕阳快速走下台来,在大厅中央与顾之礼相对而立。原本在南方男人中算得上强硬气质的秦慕阳,站在天生就属于硬汉的顾之礼面前,倒多了几分清秀。
两名同样高大的男人,相视一笑,同时伸手相握,碰拳撞肩,这是慕尼黑军校里同学战友相见,特定的见面礼节,表示团结一心。
“师兄,我带你去见我的岳父大人。”秦慕阳说着就将顾之礼引到了楚文甫面前。
顾之礼带着温和的笑,率先向楚文甫打起了招呼:“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楚文甫自然也是哈哈一笑,自动握住了顾之礼的手,向左右围观的人群道:“想当年,我与老帅和大同兄一起致力与民主共和的时候,还见过翰林,那时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说着又满面笑容地看着顾之礼,“你的字,还是老帅和我取的,大同兄曾说过,希望天下早日太平,子孙后代都能远离战场,安安稳稳做个读书人,个个官至翰林!”
顾之礼微微一笑道:“是啊,这些年,虽然我们分属不同的政营,但却一直在为之努力奋斗。翰林临行前,父亲还嘱咐我一定要代他向先生问好。”
两人的右手一直相握,笑语宴宴的样子,被各方记者精准地抓拍下。
后来,这次让人猝不及防的南北会面,被称为史上最伟大的的握手。
第五十章
午夜十二点,督军府二楼的主卧室里,被一片大红覆盖,楚玉一身大红湘绣旗袍,心情复杂地坐在梳妆台前,她知道,顾之礼的突然出现,让父亲对慕阳起了疑心,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从外面打开来。楚玉转头见秦慕阳走进来,连忙起身去迎他,一股淡淡的酒气迎面而来。
秦慕阳看到她,眉头微微皱起,淡淡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楚玉回答,一边伸手去扶他。
秦慕阳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拂开,自己径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深蓝色的长袍出来,又自顾自地解着身上军装的扣子。
楚玉见状,又连忙上前来,想要帮他解纽扣,秦慕阳微微一转身错开了她的手。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他这话让楚玉白了白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意思?”
秦慕阳手上不停,已经脱掉了军装,头也没抬地道:“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休息。”
楚玉有点瞠目结舌,一把扯住了他正要穿上身的长袍,“你怎么可以在今晚就抛下我走掉?”
秦慕阳不耐烦地拽了拽衣服,无奈她捏得死死的,干脆放弃了,又重新去衣柜拿了一套西装大衣出来。
楚玉又跑过来,扯住了他手上的衣服,娇俏的脸上带着薄怒,连声质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无论你有多重要的事,都应该放下来陪我!”
“还有,你为什么要邀请顾之礼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父亲很被动,你这样会让外人怎么想?翁婿政见不合?慕阳,你要赶紧去跟父亲道歉,还要马上跟顾之礼划清界限!”
秦慕阳不动也不做声,只冷冷地看着她,他深黑的眼瞳泛着近乎冻结的光,楚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就松开来。秦慕阳面无表情地拿回了衣服,自顾自地穿起来。
“慕阳。”楚玉软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可怜,“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秦慕阳动作很快,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将大衣搭在手臂上,看了站在面前的楚玉一眼,淡淡地道:“这几天我都很忙,你不用等我了。”
“你什么意思?”楚玉伸手扯住他的手,瞪大了眼睛,惊惧地望着他,“我们才刚结婚,你就撇下我不回家,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让我这个堂堂的总统千金,刚结婚就独守空房,你让别人怎么想?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秦慕阳不耐烦地皱着眉,甩开了她的手,整个人都冷冽下来,“你现在是秦家的媳妇,不再是什么千金,你以为我娶你回来,就是让你来干涉我的生活,质问我的决定?楚玉,你乖乖地待在家,我会让你安安稳稳地当这个秦少夫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冷清的声音,让楚玉红了眼眶,单薄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着,她想象过很多自己和他婚后的生活,甜蜜争吵都想到过,唯独没想到过会是这样,他会在新婚之夜就抛下自己走了。
还没等楚玉反应过来,秦慕阳与她擦肩而过,拉开门就走了,再没与她说上半句话。
今夜没有下雪,寒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也让人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廖勇等在大厅里,等到秦慕阳下楼来,连忙接过他手里的大衣,伺候他穿好,跟着秦慕阳就往外走。
“四少现在是要去见顾之礼吗?还是……”廖勇跟在秦慕阳身后,压低声音问道。
秦慕阳脚步不停,只沉声问道:“我让你去安排的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四少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明天顾之礼就从饭店搬过来。只是……”廖勇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您真的决定了吗?”
秦慕阳微顿了一下,只暗暗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二人这也走到了车前,廖勇打开了车门,秦慕阳进到车里,右手支在膝盖上,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从内心发出的一种无力感侵袭而来。
“去乌衣巷吧!”
廖勇上了车,等了半刻钟,才听到秦慕阳轻浅的声音,低到几乎就听不见了。
……
汽车在乌衣巷的大门口停下来,小李实在没想到,秦慕阳在今晚还会来这边,慌忙跑过来开门。
“她怎么样了?”秦慕阳下车就问了这个问题。
小李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连忙跟在身后低声回答道:“杨小姐好多了,下午醒过来,精神也挺好,百合小姐亲自下了厨,杨小姐不仅吃了东西,还喝了药,吃过晚饭就睡了,刘嫂上去看过,已经退了烧,挺好的。”
秦慕阳悬了一整天的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才安定下来。飞快地上了楼,他站在门口,脱掉大衣,摘掉手套,又搓了搓手,确认自己身上的寒气散了,才推门进去。
卧室里仅留着一只壁灯,发出暖暖的幽黄的光。秦慕阳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边,杨锦心面向右手边,身体微微卷曲着缩在床沿上,宽大的铁床上,她瘦瘦小小地蜷在一角,乌黑的青丝散在枕衾间,看上去,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让人止不住从内心衍生出一种怜惜。
他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胸腔被填得满满的,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就伸了出去,爱怜的从杨锦心细腻的面颊上滑过。他略微冰凉的手指,让睡梦中的杨锦心反射性缩了一下。他的手指着魔似的停不下来,沿着少女美好的面部曲线轻轻勾勒着。
像是美梦突然被打扰,杨锦心柳眉皱起,轻轻晃动了两下脑袋,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她继续睡得香甜没有醒来。
秦慕阳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周身的冷气褪去,面上含笑,冷冽的气质被一种温和的气息所替代。
他将她从枕头里抱出来,让她四肢舒展睡得舒服一些,却不想,杨锦心卷翘的长睫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慵懒得像一只猫,她迷蒙的双眼弥漫着深重的水汽,懵懂中带着摄人心魄的清澈,看得秦慕阳内心猛地一颤,由下而上生出一簇火苗来。
“你怎么在这里?”
清软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杨锦心揉了揉眼,对他突然出现在床头有些意外。
昏暗的灯光下,是秦慕阳被欲望染红的黑眸,他没有说话,只站起身来,快速地扯掉了自己的衣服。
杨锦心彻底地醒过来,见他这个样子,脸色沉了沉,显出一顾厌恶来,虽然知道不起作用,整个人仍然往后缩了缩。
下一刻,就被秦慕阳捞进了怀里,他由上而下,将她困在胸膛与床中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搅了我的洞房花烛夜,理应赔给我!”
杨锦心无力地闭了闭眼,淡淡说道:“我生病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秦慕阳轻轻说着,轻轻覆下了身体。
杨锦心只觉得刺骨的冰冷从脚趾往上,快速漫延了全身,她无力地偏头看向窗外,一轮浅浅的弯月,奇迹般地从半开的窗帘里探出头来,冷冷地俯视众生。
翌日,早晨七点钟,天还蒙蒙亮,督军府的餐桌上,就按时坐齐了人。
秦书瑶灵动的美目,在秦慕阳和楚玉身上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嬉笑着看着楚玉道:“嫂子,你也起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
楚玉的脸僵了僵,红唇微微开合了几次,没说出话来,反而是主位上的秦夫人,瞪了一眼秦书瑶,冷声道:“食不言寝不语!”
秦书瑶撇撇嘴,咬着筷子不敢再说话,楚玉苦笑着,连拿起刀叉的力气都没有。却不想,一直坐在旁边剥着鸡蛋的秦慕阳,就在这时将剥好的鸡蛋,放进了她的盘子里。
楚玉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秦慕阳,后者仍是面无表情的脸,并没觉得他做了多让她心潮澎湃的事。
“慕阳。”楚玉轻唤一声,心里委屈得厉害,说不出后面的话。
楚玉一直就看不透秦慕阳,原本想着,结了婚她就有时间好好的去了解他,却不想,他在新婚夜就撇下了自己,说他在外面过夜,他却偏偏又在凌晨回来了。
秦慕阳抬眼看着她,没有温度的浅浅一笑,“吃吧!”
秦夫人端起牛奶杯,双眼不着痕迹地从秦慕阳和楚玉身上滑过,心里在这一瞬间空荡荡一片。
餐厅里安静下来,只偶尔听见餐具碰撞的声音,秦慕阳率先放下了餐具,一边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嘴,一边缓缓说道。
“今天上午,顾之礼会从饭店搬过来,他还要在金陵待三天,这三天,他会住在后面的听雨楼。”
随着他嘴里说出顾之礼的名字,楚玉手中的叉子“啪”的一声落在餐桌上,秦夫人皱眉看着她白着的脸,冷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坐在她对面的秦书瑶朝她挤挤眼,埋头下去,继续跟盘子里的面包作战。
秦夫人也放下了餐具,看向二姨太温声道:“那里好久都没人住了,你赶紧让人去收拾一下,别在顾公子面前失了礼。”
楚玉看了一眼秦夫人,咬咬唇,一把扯住即将离座的秦慕阳,急切地问道:“顾之礼为什么要住在家里来?我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还不待秦慕阳说什么,就听秦夫人“啪”的一声,将餐叉拍在餐桌上。
“是谁教的你要质疑丈夫的决定,我们秦家的媳妇,要以夫为天,不管丈夫说什么,你就只管听着就好,我这个做妈的,都还没说什么,你有什么立场说话!”
这话说得极重,楚玉咬着唇,好不容易才将泪水逼回去,吸着鼻子,泪光闪闪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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