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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民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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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心仍然穿着那件半旧的青色夹袄,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她小小的身体缩在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原版的《简爱》,整个人都沉迷到书里去。壁炉里橘红的火光映在她半边脸颊上,掩盖掉她略微苍白的皮肤,让她晶莹剔透的脸,显现出格外秀美的颜色。
门外有汽车声传来,接着便是杨锦欢跑向门口的欢快的脚步声,正翻阅着书页的杨锦心,手顿了一下,微皱了皱眉,片刻又恢复了正常,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动。
鞋跟轻叩在地板的声音,缓缓传进耳中,然后停在身后,那熟悉的烟草味淡淡飘进鼻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杨锦心已经熟悉了他身上那与众不同的,略带着薄荷味的清冽的烟草味。这味道,就和他人一样,硬生生地挤进了,她原本被消毒水味道围绕着的人生。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秦慕阳脱掉了军大衣,他走近她面前蹲下来,手里还拿着军帽。
他一靠近清冽的寒气便侵袭而来,杨锦心又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却被他偏凉的手握住了手。
“在看什么书?”秦慕阳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声音低沉而黯哑。
“《简爱》,我去你书房找的。”杨锦心头也没抬地淡淡回答,她只是无聊至极,刘嫂就说书房里有很多书,她便进去了,也没管方不方便,然后,她就发现了,这本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名著。
秦慕阳毫不在意地轻轻“嗯”了一声,攥着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手劲,捏得更紧一些。
“嗯……疼。”杨锦心挣扎了一下,皱着眉抬头看向他。
她这才发现,秦慕阳双眼布满了红丝,硬朗的脸部棱角上,能看出隐隐的青黛色,她看向他一贯清冷深邃的黑眸,那里居然出现了她未曾见过的憔悴与疲惫。没错,就是疲惫,一个她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词。
一丝恐慌从心底升起,杨锦心水雾缭绕的双眸很快被那抹惊慌占据,她瑟缩了一下,声音都颤抖了。
“发生……什么事了?”
秦慕阳看到她的样子,心里突然就放松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仍然能看到她,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她,即使,她大多时候,都像瓷娃娃一般,冷冷清清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只要能看见她,他就从心里感到轻松愉悦。兜兜转转这么久,直到这一刻,秦慕阳终于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一刻的宁静罢了。
想到这里,秦慕阳就觉得,整个人就像踩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样,柔软轻盈,又暖和舒适。
他慢慢弯起唇角,手上用力将杨锦心拉进了怀里,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略哑的嗓音低低传进耳内,让杨锦心一瞬间僵硬了身体。
“锦心……我爱你!”
杨锦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呆了,这是他第一次说这种话,即使,他们不止一次同床共枕。从她认识他以来,他就是个冷情冷心的人,哪怕在他最最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也未曾吐露过哪怕一字半句的情话。
秦慕阳一直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环抱着杨锦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滚烫起来,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手上一个用力,他就那么直直地将她抱了起来。
杨锦心惨淡一笑,不过就是一个被欲望冲昏头恼的男人罢了,她居然还有了一瞬间的心跳。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被换了个姿势抱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心里空得厉害。杨锦心不想睁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就有房门被踢开的声音,接着,就有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两鬓流下来。
男子粗重的喘息还响在耳边,有柔软的触感传来,感觉终于脱离了他手臂的桎梏,她细细地深吸一口气,胸前的大手有些急切地撕扯着她的盘扣。
杨锦心猛地抓住了那只手,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惊惧地喊道:“别扯坏了,我自己脱!”
她看着他,眼里跳跃着几许迷蒙的神情,秦慕阳黑眸中的火焰,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点燃了,充满了狂乱。
“锦心,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她的力气哪里抵得过他,还不待她再说什么,“嘶”的一声,这最后一件,凝聚着她美好记忆的衣服,一片一片被撕碎剥落。
她终究,还是留不住了!
第五十八章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天还没亮,刘嫂就来叫了杨锦心起床,她身后,跟着一身湘红旗袍的李仲源的太太。
刚从睡梦中被挖起来的杨锦心,懵懵懂懂地被按在了梳妆台前。她迷蒙地看着水银镜里的自己,披散着头发,没有血色的脸。
刘嫂端来了水盆,绞了温热的毛巾给她敷在脸上,杨锦心这才精神了一些,身后就又出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妇人,白胖的脸上带着笑,温润的声音啧啧两声,道:“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经她这么一说,杨锦心才记起,今天是她正式进门的日子,昨天,刘嫂还兴奋的感叹,终于要回府邸去了,她这半辈子都生活在督军府里,即使是这精致安静的乌衣巷,也比不上督军府的奢华。
杨锦心嘴角浮出一抹讥讽的笑,低下头来,冷不丁的,脸上传来一缕刺痛,杨锦心往后仰了仰头,就见这不认识的妇人,正扯着两根细细的麻线,快速地从她脸上划过。她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确实还有这个名为开脸的习俗。
疼痛传来,杨锦心就不停地躲闪,被身后的李太太扶住了头,“杨小姐,您就忍一下,这开脸啊是一定要的,等绞完了,我保证您这脸蛋,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杨锦心一直对她没有好印象,心里就不由涌出一股厌恶来,脸上又尖锐的疼起来,加上她小小的起床气,所有的不快都被激发出来。
她猛的一用力,身体往后一仰,就撞倒了李太太,腿也踢到梳妆台上,磕得自己生疼,红木台子没被撼动半分,倒是打倒了上面的瓶瓶罐罐。
一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着哎哟哎哟的叫唤声,在房间里响起来,门就立刻从外面推开来。
“怎么了?”一身暗红长衫的秦慕阳率先冲进来。
屋子里狼藉一片,李太太还不雅地倒在地上,刘嫂慌张地捡着地上的瓶子,负责开脸的妇人白着脸,看着秦慕阳有些明显的局促,只有杨锦心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不要绞这个,太疼了。”她慢慢说着,一边指了指妇人手里的麻线。
“这……这个是规矩!”妇人皱着眉,视线在秦慕阳和杨锦心身上转了一圈,“这哪有姨娘进门不开脸的。”
杨锦心的脸更是黑了几分,苍白的脸上飞快地涌上了一层红晕,紧紧咬着唇不再说话。
秦慕阳深深看了一眼杨锦心,那姨娘二字,也刺疼了他的心,他看着她,冷声道。
“哪里来的破规矩,太太不喜欢,就都免了。”
秦慕阳发了话,开脸自然没有再继续下去,妇人又给她梳了头,说了一大堆让杨锦心冷冷发笑的吉祥话。
被摔了一跤的李太太敢怒不敢言,仍然笑着给杨锦心上妆,一层一层地抹着膏脂。
随着一声“好了!”,杨锦心睁开了眼,镜子里映出一张精致的脸。
“好看!”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边的人都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道来,就见秦慕阳的脸出现在比镜子里。他在暗红长袍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马甲,上面大朵大朵的团福花样,是标准的中式新郎装,乌黑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了英俊的脸。
他从镜子里面看着杨锦心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深情,杨锦心看着他,心里闷闷的,愁绪又上了眉头。
秦慕阳看着她轻轻皱着眉,心里一阵无奈,她到底还是不愿。
“拿进来!”
随着他一声吩咐,廖勇手捧着衣服进来,李太太打开来,竟是一件大红掐金丝的旗袍。手工极好,笔直的滚边,精致的梅花盘扣,衣服上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全是细致的苏绣,华丽的锦缎,顺滑的手感。
这件旗袍,让在场的人都看迷了眼,这颜色,也让人暗暗的别扭了几分。
“我让人给你做的,喜欢吗?”秦慕阳笑盈盈的看着杨锦心,让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的李太太,心下一跳。
杨锦心却看向了早已放在床头的那套粉色衣裙,淡淡道:“四少忘了,妾室进门,不能穿红。”
秦慕阳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最后,被冷气替代,屋子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噤了声,就听他冷清的声音道。
“哪来的破规矩,我说怎么就怎么!”
……
不过一个月,督军府就二度披红挂彩,金陵城的高官名流再次登门拜贺。这一次的婚礼,全程都在府里举行,从大门到大厅,一路铺上了红毯,尤其吸引人的,却是红毯两旁,鲜艳欲滴的大红玫瑰。
所有人都在悄悄议论,今天进门的这一位恐怕才是四少的心头肉,这铺天盖地的大红,分明就是在给那位后来的撑腰。
楚玉涂着厚厚胭脂的脸,仍是掩盖不掉的苍白,她一身得体的修身大红旗袍,在这刺眼的红色面前,显得孱弱不堪。
她攥着帕子的手,剧烈颤抖着,眼看连帕子都捏不住了,就被旁边伸出来的手握住了。
楚玉看向自己的母亲,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脸,却露出了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就听母亲温和的声音低低响起:“记着你的身份,你是大她是小,这辈子都没人能越过你去!”
远远传来汽车声,秦夫人一脸喜色地站起来,又淡淡看了一眼楚玉,竟带着秦书瑶亲自往大门口而去。
楚玉被狠狠地击中,身体止不住轻晃了一下,她不竟想到一个月前,自己进门的那天,哪里见过长辈去迎接的,从心底涌起的苦涩与冰冷,就这么淹没了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心。
楚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她使劲拉了拉楚玉,也拽着她往门口去。
汽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口,秦慕阳率先下了车,他弯腰将手伸进车内,这一刻,他的心竟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杨锦心用力闭了闭眼,一颗心咚咚咚地往下沉,她忘不了临行前,姐姐看着她时的悲伤。
她忧伤的眸子,带着苦涩的笑意,慢慢打开手帕,露出一只玛瑙红的镯子,轻轻给她戴在手上。
“娘留给我们的嫁妆,你不知道吧,这一个,是早早就给你预备好的,要幸福啊!”
杨锦心细细摸索着手腕上的镯子,心里满满的酸涩,娘亲,女儿终究没走上您所期望的路。
“锦心!”
秦慕阳轻唤一声,让她从沉思中抽离出来。
轻轻眨了眨眼,水汽褪下,杨锦心伸出莹白的手,轻轻放进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中。
见到一身大红的杨锦心出来,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这明目张胆的打扮,让人又不自主地看向了红毯那头的正室,都暗暗念叨,这督军府,怕是要翻天了。
秦慕阳亲自牵着杨锦心走过长长的红地毯,来到秦夫人面前,看着一身大红旗袍的杨锦心,秦夫人含笑不住地点头。
进了大厅,在这奢华的西式别墅里搭上中式喜台,却并未显得有多不伦不类。杨锦心在喜婆的引领下,先给秦夫人敬了茶,又给秦慕阳敬了茶,又按规矩,走到了楚玉面前。
杨锦心抬眼看了一眼,强忍着怒火的楚玉,心里也只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她侧身从茶盘里端了茶杯出来,一截白玉般的藕臂露出来,那只一直戴在皓腕上的碧玉手串,就突兀地出现在楚玉面前。
“锦心敬少奶奶茶。”
杨锦心并没有注意到楚玉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惨白的脸,仍然落落大方地端起茶杯,她水一般的双瞳直直地看着楚玉,不解她为何突然就变了脸色。
楚玉死死盯住那只手串,浑身冰冷得发抖,她急急地喘着气,死死攥着拳头,才堪堪忍住挥出去的巴掌。
两人相视而立,楚玉惨白着脸,杨锦心还端着茶杯,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小玉……小玉……”
一旁的楚夫人暗暗拉扯着楚玉的手,楚玉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原样,最终伸手接过了茶杯,观礼的众人才重重松了口气。
还不待楚玉有另外的反应,就见秦慕阳大步走过来,牵了杨锦心就朝主位过去,那里,不仅有坐着的秦夫人,还有老帅秦玉藩的灵位。
“母亲,我带锦心来给您和父亲磕头!”秦慕阳低沉的声音,让秦夫人止不住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虽说只是纳妾之礼,但是人人都看出来了,督军府这全套的婚礼,分明就是变相的娶妻。众人的视线,总会时不时地落到楚夫人和楚玉身上。
人人都道,秦楚两家,怕是要变天了。
这场纳妾之礼散得自然比娶妻之礼要快,天刚擦黑,宾客就纷纷告辞离去,秦慕阳自然也拉着杨锦心往楼上去。
“等等!”紧绷了一天的楚玉,终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秦夫人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楚玉,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闹什么!”
说完,就朝秦慕阳道:“你们赶紧去休息,都累了一天了。”
“妈!”楚玉哽咽着叫了一声,眼泪就滚滚而下,“你们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我进门不过一个月,你们就迫不及待地纳妾,明明我才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可信物却偏偏给了她!”
楚玉声嘶力竭的模样,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形象,她尖尖的食指遥遥指向秦慕阳,忍不住的悲伤流淌,“还有你,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通通不做数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非要在世人面前将我踩在脚底,让我不得翻身,为什么?”
杨锦心感觉自己一直被楚玉尖锐的视线所笼罩,从心底涌出的罪恶感,让她禁不住地往后缩。秦慕阳感觉到她的躲闪,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她才是本应同他站在一起的人。
秦慕阳拉着杨锦心,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下来,他几乎冻结成霜的眸子,直直盯着楚玉,让楚玉生生打了个寒颤,她望着他,随着他的靠近而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早已忘记了哭泣。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秦慕阳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心绪,“你知道我和母亲,每见你一次,就要承受什么样的煎熬吗?那要比你现在,痛苦百倍,千倍。娶你做秦家的儿媳,是对我秦慕阳,此生最大的侮辱!”
“你混蛋!”楚玉剧烈地颤抖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朝秦慕阳扑过去,“你这个混蛋……”
廖勇和赵志军早已冲上前来,就听秦慕阳缓缓说道:“少奶奶病的厉害,从今天起,就让她在听雨楼养病吧!”
“啊!”楚玉一声尖利的惨呼,“秦慕阳……你敢这么对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她后面惨烈的呼声,被廖勇的手帕生生阻断在喉咙里。
第五十九章
这突如其来的蕴含大量信息的一幕,让在场除了秦慕阳和秦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惨白着脸。秦书瑶更是惊惧地猛烈摇着秦夫人的手臂,连连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秦慕阳回头看着杨锦心,她的眼睛里也透着丝丝惊慌,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张合着,眼看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终是被她咽下了。
“累了吧,我送你去休息。”秦慕阳英俊的脸带着温和的浅笑,仿佛刚刚那阎罗般的人跟他毫无关系。
他牵起杨锦心的手,又回头跟秦夫人打招呼,“妈,我们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
杨锦心也只好向秦夫人行了礼,被秦慕阳牵着上了楼。
这个房间,杨锦心那天来过,但是,今天全换了装饰,猛地一进来,让杨锦心傻了眼。
房间内,高高的仿古灯盏上,燃烧着两只儿臂粗的红烛。明亮的火光下,一架宽大的雕花铁床,上面圆顶粉白的纱幔帐子垂下来,床上铺着的大红绣牡丹的床套上一溜络子垂在床脚,床边的梳妆台完全就跟现代的差不多。
房间的阳台上这会儿窗帘打开,阳台外新烧上去的铁护栏上都雕了花。坠地的窗帘一水儿鹅黄锦缎外罩粉白轻纱,纱上点缀几只栩栩如生的紫色蝴蝶,窗帘下方几根锦线络子上垂着小小的铃铛,窗外的风吹动窗帘惹得铃铛清脆作响。
阳台上安着贵妃榻沙发,抬手就是白色小圆茶几,上面一副白瓷镶金边的茶具,就连阳台最角落摆着的茉莉盆栽,都一模一样。
没错,除了粉色被套被取代成大红色,这里所有的装饰都与她在大杂院的房间,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那梳妆台换成了名贵的红木家具,还有那座巨大的落地大座钟,然后,就是那些点缀在粉白纱帐的大红的福结。
“喜欢吗?”
秦慕阳轻轻从背后拥紧了她,充满磁性的嗓音温柔地响在耳边。
杨锦心呆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直沉在谷底的心脏,却又止不住地一阵绞疼,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那个被霍冬来一点一点布置起来的房间,就又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而秦慕阳,却并不知道她的异常神情是为什么,又拥住她,将她带到了梳妆台前,献宝似的从一只盒子里拿出一只白玉发夹出来。
“你看,还认得出么?”
秦慕阳捏着那只夹子,修长的指间发出莹润的光。
“那天你落在我车上,我就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再亲手还给你。锦心……”秦慕阳弯下腰,从镜子里看着她水汽盎然的大眼睛,温柔的黑眸里盛满深情的笑意,却又让人觉得他分外的认真与坚定。
就听他深情款款的声音,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她心上。
“我会一直一直爱你,不管再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我都会一直爱你!”
杨锦心一直看着他指间那只白玉夹子,耳内环绕着秦慕阳的声音,眼泪漱漱地往下掉,心里闷闷的痛着,仿佛冰火相煎,竟忍不住低低哽咽出声。
“傻丫头,哭什么!”
秦慕阳低笑出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擦着她脸颊的泪水。杨锦心的泪水却越掉越凶,秦慕阳一阵心慌,弯腰将她扳过来,就捧住她的脸。
微凉的唇,急切贴上了她的眉眼,就这浅浅的一吻就让他有些忍不住了,唇边是细腻的肌肤和着咸咸的泪水,秦慕阳的唇在脸颊上流连忘返,终是让杨锦心止了泪。
理智最终战胜了欲望,秦慕阳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唇舌,他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重重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杨锦心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生怕惊扰了他。
杨锦心只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轻轻柔柔拂过自己的唇角,“你一哭,我的心就要碎了,怎么办?”
两人就这么厮磨了半晌,秦慕阳终于放开了她,又略顿了一下,将她打横抱起,杨锦心心里一抖,闭上了眼。
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她被安置坐下,然后,那一直环绕着自己的强大气息远离开来。
杨锦心长睫扇动,慢慢睁开了眼,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可思议,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急切地将自己按倒在床上。
秦慕阳确实走开了,他远远地站在房间的另一端,正脱着身上的马夹长袍,很快就露出了一身强劲有力的肌肉,小麦色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虽然这并不是杨锦心第一次看见他光裸着身体,但是,仍然让她红了脸,她低下头,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等杨锦心再抬头时,秦慕阳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中衣,他朝她浅浅一笑,拖着圆凳坐到了她面前,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眷恋,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纤一毫都刻进脑子里。
杨锦心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深深的眼波里,这是她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的神情,深情中夹杂着困惑和深深的不舍。
她止不住一阵狂乱的心跳,微垂了眼帘,红唇轻启:“你……怎么了?”
秦慕阳伸手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手里,一根一根地捋着她纤细圆润的手指,仿佛把玩着珍宝一般。
轻柔的声音响起来,“锦心,我真的很爱你,如果,我说如果,我比霍冬先认识你,你……会爱我吗?像爱他那样的爱我!”
秦慕阳轻轻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在等她的回答,杨锦心抬起眼,视线又飞快地从他脸上掠过,有些别扭的偏了偏头。
声音略带着生硬说道:“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都坐在这了吗?”
秦慕阳有些自嘲的一笑,转了话题,“我已经吩咐了刘嫂每天给你熬养胃粥,那是一个老中医给的食疗方子,他说坚持食用,胃就能慢慢养好,你以后记得认真吃,别嫌腻。”
“以后尽量别挑食,刘嫂熬的鸡汤要按时喝,你太瘦了,要胖一点才健康。”
“我跟亨利说好了,万一生病了,就由他给你瞧病,身体一有不舒服就赶紧去瞧,你放心,他不会开中药。”
“要时刻注意天气变化,天冷了要及时加衣服,我跟姚记的老师傅打了招呼,每个月给你做四套衣服,你喜欢什么花色样式就跟他说。”
“还有,你之前不是申请了金陵大学吗?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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