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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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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万人民币换一条小姐的贱命,很值了吧。”
常鸣咬牙切齿,“你做梦!现在外头到处在通缉你,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封泽怪笑,“你想要她活着,自然就能做得到。你要敢带条子来,她就死定了。”
“等等——”常鸣说,“你让她接电话,我要知道她还好好活着。”
“她还活着。”封泽说,“你最喜欢她哪部分?眼睛?手指?还是胸部?你喜欢哪部分我就割了送过去给你,保证你收到的时候还带着体温……哈哈——”
“封泽我操…你妈!你别动她一根手指不然回头我弄死你!”
“我妈早死了,不然你也来一块陪她,好告诉她你的诉求?嗯?你那条腿还行的吗?哈哈——”
那头嘟的一声,封泽挂掉了电话。
“操!!”熬了一夜的双眼更加血红,常鸣一拳头砸在操作台上,力度之大险些能震出安全气囊一般。
很久一段时间,录音机波形只微弱起伏,记录车里常鸣的喘气声,而老袁早已目瞪口呆,在旁不知如何开口。
第五十一章
蔡堂燕瞪着这个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男人; 封泽在她面前挂了电话,接着他把她嘴上的胶布一把撕掉; 疼痛让她扭曲得忘记语言。
“你说他会不会替你冒险?”
明晃晃的匕首拍拍她脸颊,先前封泽就威胁她; 如果敢乱出声,他就一刀子下去,剜开她的脸; 让她不张嘴也能看到自己的智齿。
实际上封泽已经在她后腰试了一刀,把她从女厕劫走,虽然浅尝即止; 伤口结痂止住流血; 但下一次他没有再玩笑的道理。
“我觉得应该会吧,毕竟他能把一个小姐带进朋友圈; 他对你的重视真是一言难尽啊。”
刀从她脸上移开,封泽顺手套好刀鞘,在椅子上坐直了俯视窝在墙角的她。胳膊肘架在旁边的折叠餐桌上,上面有一份没打开的盒饭; 封泽先点上一支烟,白色烟雾从丛密张扬的胡子间穿过; 近一个月的逃亡生活让他往日隽永形象大打折扣; 即使没有到形销骨立的地步,也像一条落水的沙皮狗。
蔡堂燕手脚被缚,脑袋缩在膝盖间,盯着瓷砖缝隙里的污垢发呆。至此终于承认她的命数不好; 才看到转机的生活又要走到尽头,并且比以往每次都更靠近尽头。背负一条人命和两条的代价相差不多,横竖不过一起死,越看越发觉得封泽不会守信用一手拿钱一手交人。
但前提是常鸣肯来救她。蔡堂燕猜想应该会吧,但她心疼最后人财两失,让封泽逃了去……
封泽盯着她开始吸烟,饭盒里饭菜油腻味混在烟味里隐隐送来,蔡堂燕从早上便开始没吃东西,明显咽了一口口水,在两个人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连水也沾不到半滴。
“你饿了吗?”
蔡堂燕有点低血糖,她身体从瘦下之后就囊了,前段时间虽休养好了些,一上课紧张起来又是另一个样。蹲久了也有点头晕,封泽的声音与其说在问她,不如说更像幻觉。
她当然不会回应,实际上她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个字,她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在封泽这个疯子面前近乎丧失说话能力,她打心底认为疯子是无法沟通的。
“你饿了就看着我吃。”
封泽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桌上的八宝粥罐子里,自顾拆开饭盒大口吃起来。
“你知道薇薇怎么评价你的吗?”封泽必然等不到蔡堂燕的回答,他也不稀罕,只自顾自说着,“她说你性格很木,我以前没留意,现在看来果真如此。真是胆小得连她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你以为你和常鸣能长久吗,别做梦了,就算他接受你,他的家庭能接受你吗?你做过的事会像基因一样跟随你一辈子,你永远也无法改变。”
封泽忘记了他的盒饭,停下筷子,脸露出促狭又危险的笑。
“你知道常鸣的腿怎没的吗?”
直觉告诉她知道越多越危险,蔡堂燕缩了一下脑袋。
“你哥——”
“不要听!”
“为了十万块连杀人放火这种勾当都敢接——”
“我不要听!”
“知道你们前年家那十万块怎么来的吗?还真以为蔡江豪这种逢赌必输的人能突然走狗屎运赢大钱,哈哈哈,做梦吧!”
深重的绝望与饥饿让她全身颤抖起来,封泽的秘密让她感到活着的渺茫,秘密的内容更压垮了她的脊梁,那点在常鸣面前刚萌芽的自尊瞬间枯萎,怀着零星半点的侥幸,抖着嗓子开口:“你、你骗人的吧。”
“哈哈,他们冻结了我的账户,如果他们彻查,迟早能查出那笔钱的去向,到时候拷问一下蔡江豪还不是易事。”封泽仰头久久看着天花板,忽然低下头怒视她,“我迟了一步、真的就一步,我还剩最后一点就能处理干净,都怪你那多管闲事的姐姐,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蔡堂燕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外卖能送达的地方应该不会很偏僻,可封泽竟然能出入如无人之境,周围一双双眼睛仿佛失灵的监控器。
“你觉得常鸣会相信你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好好想想,你哥那十万块,难道你真的一分钱也没有花过吗?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常鸣的血换来的,哈哈哈,如何?你觉得他看到你还能毫无芥蒂?”
蔡堂燕喉咙干得冒火,“……为、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蔡堂燕仍迷迷糊糊,不知他所指何事,但又一点毋庸置疑,她如今也知道的太多了。
封泽摔掉一次性筷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想搞垮我,一个两个,做梦!你们都在做梦!”
蔡堂燕试图转移话题,奢望换回他幸存的良知,“……她小孩没了,你知道么?”
封泽愣了一下,但也只一下,压抑的狰狞重新席卷而来。蔡堂燕立马知道押错了赌注。
“现在保住了,也迟早会没了的。”
“……”
多日沉默的重量坠开他的话匣子,一腔得意与郁愤如邪恶的双手将他面目撕扯得扭曲至极。
“蔡堂燕,你当真认不得我了么?我还想着我们村好不容易后继有人能考上大学的,没想到你竟然跟常鸣一块出现在我面前,你的羞耻心和自尊心呢?简直给村里人丢脸。那都是基因,都是基因里定的!看看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知道了——
“你闭嘴!”
“……遗传决定你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后天能努力——没用,那都是没用!”封泽磨着牙说,“我不会让她生下孩子的,哈哈,我怎么可能让她生出一个傻子然后叫我 ‘爸爸’。”
情绪激动下的话偏执多于撒谎,蔡堂燕心底绝望而无奈,如果他下一刻立马收拾她,她也并不觉得意外。
“所以……”她犹豫着,怕激怒了他,“薇薇才……了吗?”
“胡说!”封泽怒吼,“那是意外,那是意外!她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没关系。”
“可是你把她……”
“意外!我说了那是意外!!”封泽整个人咆哮起来,“她不听话,让她去把孩子打了偏不去。你们女人就想用孩子套牢男人,痴心妄想吧!”
蔡堂燕又蔫了下去。封泽对她了若指掌,她却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不排除紧张混淆她的记忆。脑海里有一道口子慢慢缩小,直到只剩下封泽的面孔、他渐渐放大的眉眼。犹如一声雷起,劈开一条缝隙,她从中窥见深藏的秘密。这得益于她狭隘的交际圈,曾遇到过的面孔都能幻灯片一一回放。
大概……就是他了吧,常鸣也打听过这个人,但那会她没放在心上。
“你是……姓孙吗?”比任何一次都要胆战心惊,更为小心翼翼。但她又觉得这样只是徒劳,猜到这个地步,封泽怎可能在留活口。她只是他的一次性树洞,等他发泄干净,便会燃火一把烧光,不留余烬。
封泽嘴唇扯出奇怪的角度,嘴上油光未净,简直如嗜血的怪物。
他的沉默撕裂了她的理智,接近部分真相的她用眼里出现难以抑制的恐惧。
“是、是因为你爸妈、的原因吗?”
蔡堂燕曾听人说过孙裕河一家的惨案,父亲精神病发作把老婆砍死,还有个哥哥也是个精神病,人人都叫他疯子,家里是火那天孙裕河整好外出了。如今想来,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那的确像是眼前这个面目扭曲的男人敢做出来的事。
“我觉得常先生、并不知道……他连你的照片都没认出来,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你一定是、误会了……”
封泽打断她的话,“不知道他三番五次在我面前提他的围峰山工程做什么!他就是暗示,他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他喜欢唐昭颖,他爱唐昭颖你知道吗,你根本不算什么。你跟我一样,都不是那个阶层的人,无论怎样削尖脑袋,都挤不上去。不信你看,你跟我一样现在都在这里。——他就是想离间我跟唐昭颖,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没他那命好,私生子身份还能堂堂正正进出常家,受条件良好的教育,过优渥的生活,享受他老子一切人脉资源。我只能白手起家,只能把握唐昭颖你懂吗,就像你想往上爬,就必须牢牢攀附常鸣一样,你说是不是?如果你把握不住,就会像微微一样,一败涂地,懂吗?”
封泽明明说着自己的无奈,却能话锋陡变,转到讽刺蔡堂燕上来。
“她妄想用一个孩子换长期饭票,我告诉你,一个男人若是成功了,多得是想为他生孩子的人,我就是脑袋撞坏了,也而不会让一个小姐生下我的孩子!所以你知道她最后去哪了吗?”封泽阴笑,用毫无感情却依然危险的声音道,“放心,你不久就会自己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2W字内完结收摊
第五十二章
如果蔡堂燕能心智健全活着出去; 她将成为指证封泽的最有力人证,否则她将会带着他的秘密像钱冬薇一样腐烂。
封泽还在叨叨些什么; 她的意识同视线搬模糊,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忽地头皮发麻; 她的短发被狠狠拽起,封泽多日防备不得眠而通红的眼占据视线范围的大多数。
“你睡什么?你不许睡,你得听我说完。”封泽提起她的脑袋; 迫使她直视他,“本来一切可以很完美,薇薇会到每个她想去的地方去; 你能想象得到吗?我带着‘她’出入机场高铁; 从来没有人怀疑我。怎么可能有人会怀疑我?哈哈,我看上去那么温良无害。”
当钱冬薇不再是钱冬薇; 而是变成一块一块,被眼前这个丧失理智的男人以行李箱或者其他别的什么袋子装着带到不同的地方,蔡堂燕清寡的肚子硬是犯起恶心。
“本来我可以继续下去,等我处理完薇薇; 我就跟唐昭颖结婚,我的学校也会风声水起; 等唐翰飞退休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封泽陷入幻想怪圈里,反反复复叨唠自己从穷乡僻壤到中产阶级的逆袭人生,甚至包括自己怨恨父母的遗传; 更改身份之事,仿佛成为痴心妄想要复国称帝的慕容复。
即便意识再模糊,蔡堂燕也深知生而无望,那不如和封泽同归于尽。
念头已出,心情反倒慢慢平复下来,回想自己短短二十年,灰色占据人生大半,到头只剩伶仃一人,像一座孤岛渐渐沉没。又想到如果这样离去,怕是只有常鸣一人记得她,也只会记得她一小段时间吧。
身体先于意识投降,蔡堂燕昏睡过去。
*
常鸣在报警与沉默间犹豫了一路。封泽能从闹事劫走一个人是他的本事,但如果他当真本事通天,不会还滞留或者返回此地,早该远走高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对散兵游勇的他不适用——常鸣同样猜测他没有同伴,不然也早已离开此地。
决定既下,一回到城里他带着电话录音立马直奔案发地的派出所。
二十万美元赎金不是小数目,即使到银行提取也要提前预约,况且常鸣的资金这两天压根周转不过来。
他只得求助外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谢雨柏。这么多年的兄弟做下来,几乎没发生过金钱纠葛,也许这也是他们关系能维系牢固的原因之一,但这会常鸣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抹开男人虚无缥缈的面子,也把他们的关系推上了试验台。
常鸣时间和耐心有限,但毕竟开口一百万不是几块零花钱,依然挤出好声好气,“阿柏……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常鸣也知这事瞒不了,也不能瞒,干脆地说,“封泽把我女朋友绑架走了。我现在要筹二十万美元,我的钱暂时周转不过来,公司的也不能乱动,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等完事了我一定还你。”
“什么?!”谢雨柏尚处在第一句话的震惊中结巴,丝毫没听懂他后便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谢雨柏是从常鸣略显颓唐的脸上再次确认这个事实。他和王琢赶到派出所,常鸣坐在椅子上刚挂了一个电话。
来的路上王琢警告谢雨柏,让他别乱说话,现在的常鸣经不起刺激。谢雨柏难得懂事地把他的话都听进去了,安慰性地拍拍他肩头,“这疯子……还真的造孽……”
王琢给常鸣一支烟,常鸣接了一不经意把烟捏断了,说:“如果可以,我钱和人都不想给他。”末了低低骂了一句。
王琢和谢雨柏交换一个眼神,刚来的路上还怕他失控,大想拐弯抹角提醒他对这种性质恶劣的绑架案要有心理准备。现在看来,反倒是常鸣暗里劝他们替他想开些。
以为常鸣说完了,正想着如何接话才能把冲击减到最低,岂知常鸣又低声说了一句,耷拉着脑袋更像是在自顾自祷告一般。
“如果她能平安回来,让我再断一条腿也行。”
人在要看到尽头的时候才会回头审思过往,如果能重新再来,他一定不会再与她怄气,抓紧每一分钟疼惜她。
“——别说这浑话!”王琢郁气上脸,重重拍了拍他后背,“你俩都能好好的,你们还欠我们喜酒和满月酒呢。”
谢雨柏也忙附和道:“对对对,我红包都给准备好了呢,你可别让我等发霉。人民币贬值那么快,她一回来你就赶紧点,钻戒玫瑰先准备好,必要时单膝下跪,需要我们配合的时候吱一声——”
越扯越远,王琢胳膊肘撞了撞他侧腰,谢雨柏赶紧转换话题——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塞常鸣手里,说:“鸣子,里面有两百万,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拨过去。密码改成你生日了。”
常鸣抬头,眼神艰涩。
“你可别哭啊,要哭等你媳妇回来你抱着她哭去,我可万万承受不起。”谢雨柏边说边摆手,王琢冲他肯定地点点头。
“过几天我一定还给你。”亲兄弟明算账,常鸣也不想让金钱割裂他们的关系。
接下去的三天不到时间,刑警队一边暗里排查附近租房,以期能找到封泽的蛛丝马迹,最好在交易时间之前将他缉拿归案。但此人已逍遥一月不知所终,其反侦察能力可见一斑,希望再次落空。
负责人提出用道具钞票当赎金的想法,真□□票参半,开始被常鸣强烈反对,他担心封泽太狡猾,如果识破,怕是要激怒他,反倒落得人财两空。
“不行的,对方狡猾是肯定的,常先生,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如果这二十万美元不幸落到对方手里,我们一样要负责任帮你找回了,到时损失更大。”负责人说,“而且到时候对方急着提钱,不会每张钱币都会一一检查。我们有很大的胜算。”
蔡堂燕能平安归来已是概率问题,常鸣不愿再拿冒险打折扣,两厢胶着,互不相让。最后时间紧迫,连王琢和谢雨柏也被做了思想工作来说服他,常鸣以一人之力难以操控大局,只得同意,配合他们工作。
三天后的晚上九点,澜港码头浸入阵雨后的湿滑里,渔船已经泊岸,一片只有浪潮声音的寂静里鱼腥味愈发浓重。
常鸣一手拄拐,一手拎着一只行李袋,嗒嗒地靠近码头尽头。
那里立着一个粗大的黑影,咋一看像只有一人,实际两人黏在一起,也互不相分。
借着远处立柱灯微弱的光,可以看见封泽拦腰抱着蔡堂燕,匕首夹在她脖子上,也许是手脚被缚,蔡堂燕双手交叉垂在小腹,之间搭了一块布,看起来规规矩矩。如果把匕首收起,没准旁人以为这两人是你侬我侬的情侣。
“燕子!”常鸣忍不住先叫她一声,没有回应,夜色太浓看不清她神情,不知道这两天她过的是何种日子。
“闭嘴!”封泽不耐,匕首比划一番,“再乱叫我刀子就不长眼了,我要的东西带了么?”
常鸣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封泽你别乱来,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但我得知道她是不是安然无恙。”
封泽的匕首磨动似的迅速拉扯两下,可能受到惊吓,可能是受伤,蔡堂燕发出微弱的呻…吟。
“你别动她——!”
回应常鸣紧张的是封泽肆无忌惮的笑声。
“把东西丢过来,后退十米!”
常鸣还在观察蔡堂燕的状况,封泽又爆喝,“叫你扔过来后退,没听到吗?不想要她的命了是不是!那正好啊,我让她给我陪葬——”
“你冷静点,我是来和你谈判交易的,我们是互相依存的合作关系,懂吗?我不是来逼你的。”
“少废话!包丢过来,人往后退——”
“好——”
常鸣稍微俯身,把行李袋精准地扔在封泽脚前一米处,让退到十米外。
封泽推着蔡堂燕前行几步,压着她一块蹲下来,边用胳膊夹着她边拉开拉链,他先检查了最顶上的护照,名字陌生,照片相似,仿造程度几乎以假乱真。
又开始扒拉上面几沓纸币,翻书一样哗啦啦地过。
常鸣脊背沁出凉汗,庆幸最上面几沓是货真价实的钞票。
封泽忽然命令蔡堂燕提起,他拉着她站起,然后几乎是夺过行李袋,出其不意地甩向海里——行李袋没有落海,而是准确无误地掉到一艘快艇上。
常鸣他们设想封泽的交通工具,如果场地未变,船是最有效也是逃跑工具,但他们没料到竟然能是一艘快艇,之前猜测顶多以为是渔船。
事情只发生在眨眼的一瞬。
封泽拽着蔡堂燕一块往快艇方向退,将她作挡箭牌。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失误,两人跨过快艇与码头间小小的缝隙时,蔡堂燕宛若无骨似的滑进那道缝隙里,只剩咘咚落水声。
“燕子——!”
“妈的——!”
封泽手脚麻利地捞开挂在墩子上的绳圈,飞快地发动快艇,随着突突声音喷出一道扫把状白色浪花,快艇射入无尽的黑暗里。
尖锐的警报声撕开了堪堪破裂的寂静。
一道细长的棍子被丢到一边,一个黑影一拐一瘸跑向刚才快艇离开的地方,扑通一声也投入水里。
第五十三章
蔡堂燕这三天只吃了两顿饭; 最后一餐是封泽为了减少路上拖累的施舍,即使如此也仅是半饱; 有气无力任他拖行。
以为封泽会将她囚于某处,待他顺利取到赎金; 自然会有人来解救她。没想封泽挟持她一路,从大概某间破旧的农民房到附近的码头。封泽没有帮手,这么做的目的无非两个; 等拿到赎金立刻趁机杀了她,或者见机不对拉她陪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只是幻想里的平等和谐。
她看到码头另一端那模糊的拄拐身影; 勉强捡回一点精神。他还是愿意来救她的。可只身一人; 难道真的如乖乖遂了封泽的意,没有报警?危险如黑暗更加迫近; 她甚至觉得,如果常鸣当真孤身闯关,再加上一个她都不是封泽的对手,没准封泽狗急跳墙; 把常鸣也拉入火海。
封泽拿过钱依然没有松手放人的趋势,蔡堂燕把他压着要往那艘快艇走。
一切将画上句号。
一旦出海; 封泽处理她简直易如反掌。只有轻轻推她入海; 黑潮暗涌,不出一刻她变会消失再平静的海面,常鸣要追击也是有心无力。
即便她曾尝试过死亡,但也不是现在; 更不是死在一个极恶之徒手里。
她还想活着,哪怕只能在床上静静看着时间流逝,也好过年纪轻轻葬身海底。
要跨上快艇时机会来了,唯一的机会来了。
快艇与码头之前存在半人宽的缝隙,掉下去可能会卡住,但旁边是与其他船尾围成的三角形空隙,只要稍微偏身,她就能完完整整掉下去。
至于码头水域复杂,也总比出了海好一些,但对于一个双手被缚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蔡堂燕趁封泽双臂离开她的那一瞬,忽地一矮身,整个人滑进了漆黑冰凉的海水里,而常鸣的呼唤和封泽的咒骂,也已经被海水吞没,了无踪迹。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气力,那两顿饭显然只维持到她走到这里,周围的水仿佛凝胶一般困着她,手脚施展不开,艰难在水里翻腾。
接着一股急流将她猛然冲到一边,后背被甩到码头的基石上,疼痛刺激她大口呼吸,海水吸进呼吸管里刮得生疼生疼的,更搅乱了她自救的节奏,她开始像沸水里的饺子不停翻滚。
水里暗不见物,快艇的水浪打乱了方向,常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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