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暗燕-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时的蔡堂燕还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甚关心,她只求能安于一个中庸的位置,不给常鸣丢脸、不惹他生气,等哪天他厌倦了放她走,她拿了相应的报酬重新生活。
唐昭颖进来时蔡堂燕出着牌,同桌的目光转过去了,她也才跟过去。
人很亮眼,风格成熟,她落落大方和熟识的人打了招呼。似乎没发现蔡堂燕,先注意到了角落的独自抽烟的常鸣,唐昭颖走过去,喊了声“鸣子”,伸手就把他烟摘下掐灭,长姐般训导道:“你身体才好,抽什么烟。装酷也要挑个好时候。”
常鸣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地哼哼,倒是谢雨柏替他吱了声,“哎哟哎哟,凳子还没坐热,又管上了。”
唐昭颖也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修长的食指摁了下他太阳穴,谢雨柏又不倒翁地摆正脑袋。
“还说呢,你也不劝劝鸣子,就知道说风凉话。”
谢雨柏故作无辜,“你都劝不听,人家都把我的话当屁话了。不信你问问王琢,看我有没有好好劝过他。”
王琢不愿趟浑水,抱臂微笑。
唐昭颖转了个身,正好到了蔡堂燕身边,讶然后莞尔,“新面孔呢,也不介绍一下。”眼神溜了桌边几个男人一圈,没人接茬。
谢雨柏摸着滚圆的下巴,笑得幸灾乐祸,可人不是他带来了,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最后还是角落里的男人站到蔡堂燕身边,空闲的右手随意搭在她发顶,轻轻拍着:“蔡小堂,叫昭颖姐。”
蔡堂燕忽然站起身,常鸣的手掌被顶了个措手不及,只见她毕恭毕敬叫了声“昭颖姐”,势如上级领导来查班。
唐昭颖也是一愣后绽放笑容,“小姑娘真可爱。”又朝向常鸣,“看你把人家给吓得。都是熟人,别那么拘束。”
蔡堂燕不敢对视地垂下眼,觉得就像看到了一面镜子,当然她远没有镜中人夺目,隔了层蒙纱似的,顶多眉眼相似罢了。
连谢雨柏也在旁煽风点火打趣道:“唐姐姐,我怎么觉得小姑娘跟你年轻时候长得有点像呀。”
谢雨柏的话犹如一颗手…雷,炸懵了桌边几个人,一时鸦雀无声,没人敢触霉头。也就是这么只如小手指一勾般风轻云淡的一句,勾开了常鸣那块“遮羞布”,他的私心路人皆知。
第五章
常鸣脸色如常,把蔡堂燕按回椅子,风轻云淡笑道:“不过一个小女孩,哪比得过姐好看。”
唐昭颖忽然拧了常鸣一耳朵,笑斥道:“哪有你这么说小姑娘的,青春无敌我哪儿比得上,这一笑眼睛旁边都出褶子了。”转跟蔡堂燕说,“妹妹你介意他这个浑人,嘴巴贱着呢。”
常鸣遇袭,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一阵红一阵白,倒像小媳妇被轻薄了。
“能不能换个招式,三十几年了还是这套腻不腻。”
“三十几年还不是小屁孩,半点不懂事。”唐昭颖转头与谢雨柏说,“地主家的,就准备玩一天牌么?一会封泽也过来。”
“封泽也来?”谢雨柏立刻长了精神般,大眼睛亮起来,“那怎么行,封泽也来我们当然要玩点刺激的,哎鸣子,你说是不是?”
常鸣冷笑一声,算是附和。
这些人也不会盼着她说话,蔡堂燕又缩回牌桌边,可惜听说要玩别的,其他人都没了打牌兴致,个个引颈期待的模样。蔡堂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谢雨柏接着先前说:“依我看这牌也别打了,多没劲,一会我们玩车怎样?鸣子,怎样?”
常鸣说:“没把你钱输光都别想跑。”
唐昭颖插话进来,“你腿好了么,没事开什么车。好好呆着。”
她的关心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才发觉触到男人的痛处与自尊,挽回已来不及。
好在常鸣几乎没生过她气,“……开车又不用那条腿,有什么行不行的。”
谢雨柏忙出来圆场,“又不叫你开,妞们开就行了,男人们在边上看着指导就行。”
这三人围绕常鸣的腿伤不放,连王琢也拨冗瞅常鸣反应,后者淡然看着蔡堂燕的牌面,没有接话。
王琢顺水推舟,“鸣子可是我们仨中最早开上车的,你要他乖乖呆着,不如绑住他算了,这会不正好给小美人指点指点。”
不多时,传说中的封泽也到了,此人竟比常鸣还要清俊儒雅几分,对方如唐昭颖般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她。封泽亲昵地揽上唐昭颖的纤腰,跟众人打了招呼。
唐昭颖说:“阿柏刚才提议玩车,男女混合两人组队,女人开车。就等你了,来不来?”
“我无所谓。”封泽耸耸肩,朝常鸣抬了下下巴,“常鸣玩不玩?”
这下矛头都指向了常鸣,谢雨柏本想替他应下,常鸣不负重任开了口,“女伴都找好了,能不玩么?——蔡小堂,过来。”
封泽这下才注意到坐桌边的女孩,眼神停了一下,“以前没见过呀。”
唐昭颖笑着推了下他侧腰,“阿柏说我跟她长得有点像,你觉得呢?”
封泽只是纯粹打量,“人比你好看多了,少臭美。”
情人间的互相埋汰暧昧至极,唐昭颖自然不气,笑着说:“鸣子眼光当然不错。”
封泽又说:“要不可以顺便去我那,我附近有个房子,正好最近打扫出来了?”
谢雨柏来兴致了,“哟,你这家大业大的,置业都置到这里来了啊?不会这里还金屋藏娇吧。”
他本是吊儿郎当那一挂,这会用词文绉绉的,话里酸腐气引得王琢侧目。
常鸣对谢雨柏说:“前几年这边要建机场的时候,我就劝你买在这边,你偏不听,现在地价都翻倍了。尤其地铁开通后,只有往上暴涨,没有跌价的道理。”
封泽谦虚地说:“常鸣不愧是业内人士,看得精准,我算是歪打正着的 。”
谢雨柏哼哼唧唧几句,象征性对抗常鸣。
会所离飙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常鸣没开车来,和蔡堂燕乘谢雨柏的车过去。谢雨柏不时从后视镜望他几眼,直接被常鸣瞪回去,“好好开车行不?”
谢雨柏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自得地说:“一会我把我车让给你,保准你们赢得了封泽那对。”
常鸣时常觉得自己没死是谢雨柏把他气得从棺材里蹦回来的,别人与他说话多是小心翼翼,怕是踩了他痛脚,而谢雨柏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常鸣被刺激惯了,也就精神了。就连蔡堂燕这事上,他也自作主张给常鸣找了个雏,在常鸣棍棒之下仍旧硬着脖子顶嘴:“这不正好,从某个方面上来讲,你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又如现在,谢雨柏明知常鸣不敢坐前排,更别提开车了。
谢雨柏用心理医生般耐心又专业的口吻说:“咱们呢,要循序渐进,不能老想着一步登天。先适应了副驾视野,还怕坐不回驾驶座么。要是不行……我跟他们说说?你们开不了,就在边上看着,吃吃尾气什么的。”
极为幼稚的激将法,但对好面子的男人来说极为管用。常鸣没吱声了。谢雨柏庆幸这回常鸣没发飙,抽空从镜子里抛来一个微笑。
下车时,常鸣和蔡堂燕走在后头,蔡堂燕凑近了点悄声说:“常先生……一会是我要开车吗?”
常鸣侧头朝她笑,丝毫没意识到她的担心,“怕了吗?”
蔡堂燕下意识点头,又不好他面前露怯,嘀咕道:“可是我不会开车啊……”
“握好方向盘,踩油门就去了,有什么难的。”
蔡堂燕又咬咬唇,这是她紧张的小动作,却还是没逃过常鸣的眼。
又说,“放心,我坐你旁边,有事帮你把把方向盘。”忽地他的气息就舔到了耳边,“大不了就一起翻到海里去。”
“……”
蔡堂燕的确是吓呆了。常鸣露出得逞的笑,可也没松口让她毫无压力随便开、垫底也行,一点也没发觉在弱小的蔡堂燕面前,他就跟恶劣的谢雨柏毫无二致。
“那……要撞到了怎么办?车撞坏了的话……”
“怎么办啊——”脚下一级阶梯,常鸣重心显然倾斜,尾音随之延长,“那费用就从你的零花钱里扣。”踩到平地的他舒出一口气,家长作风凛然。
要跑的路沿海,期间有几个急转弯,此时正值工作日,车流稀少,加之监控布置潦草,被谢雨柏钻了空子加以利用。
谢雨柏果然匀出一辆车来,大仁大义把自己的让给常鸣。
“反正我家妞开什么车都不可能垫底。”
垫底的惩罚是报销后续娱乐费用,这对他们来讲不算割肉,追求的仅是凌风的刺激与超越同伴的得意。
常鸣不推拒地接过车钥匙,扔给蔡堂燕。蔡堂燕观察着手心的钥匙,在开锁图标处摁了一下,拉车门,岿然不动。
蔡堂燕的小白程度超出常鸣预料,“……摁两次。”
果然响起开锁声。
蔡堂燕坐了进去,按常鸣吩咐调好座椅上了安全带,插钥匙启动时整个人微微触电,一下挺直脊背。
“左边刹车右边油门,右脚先踩刹车……大的油门别踩错了。”
蔡堂燕低头寻找,确认无误后缓缓踩下,又按常鸣吩咐松手刹挂档。
“慢慢送刹车,完全松开后再轻踩油门……”
常鸣倾身过来手搭方向盘上,蔡堂燕瞄了一眼,意外地发现竟然比她的白,修长得像两根筷子。这双筷子敲了敲方向盘,“专心点,我还想多活几年。”
“……哦。”蔡堂燕讪讪看回前方。
侧前方擦过谢雨柏的车,他顶着张圆脸扒车窗上,冲这边喊:“喂,行不行的?”
常鸣提醒:“不要理他,专心开车。”
车子缓缓贴近起点线,每辆车间隔相同时间出发,谢雨柏特意“关照”让他们跑第一个,“免得被你们亲车屁股。”
离开起点线,前方车道笔直无来车,蔡堂燕搁在油门的脚渐渐使力,车子轰鸣往前冲。
瞅着蔡堂燕似乎上了道,常鸣问:“我松手了?”
“嗯。”
他的手刚离开,蔡堂燕像怕方向盘飞出似的抓紧,青筋隐隐凸起。
“放轻松点,又不是拿斧头,这么下去你手臂很快会酸。”
“嗯。”
“你以前开过车吗?”
“手扶……算吗?”
“……原理都差不多,加速踩油门,减速先松油门,必要时再踩刹车。”
“嗯。”
正说着,后头尖锐喇叭声搅得这一车紧张更加呛辣,蔡堂燕手心微汗,眉头几乎拧到一起。
“呜呼——!”又是谢雨柏的狂叫,一双墨镜像贴在奶油大饼上的两个奥利奥,红唇如培根。“拜——拜——!我们先走一步!”
大风把谢雨柏话里的嚣张拉长,蔡堂燕脚上不觉使劲,轰起油门来。
常鸣一根胳膊又搭过去,帮忙把住方向盘,提醒道:“别踩那么急油门,小心飘了。”
路人从外头看,就像这两人在抢方向盘。
“你、你别跟我说话,我紧张。”
蔡堂燕抽不出空看常鸣,不然也会发现他脸色好不倒哪去。
常鸣:“……”
说话间车道延伸出一个急转弯,左边山崖右边是海,稀拉几块石柱和链条拦着。常鸣果然噤声,只默默扶着方向盘。一阵喇叭尖叫又带过一辆车的呼啸,是唐昭颖和封泽的车,与之相比他们简直如拉人力车。到了要转弯处,常鸣忽地闭上双眼,汗湿的额角跟刷了层薄油。
车头似乎越跑越偏,蔡堂燕先前依赖常鸣,方向上不太留心,这下觉出怪异,常鸣那只手只是简单禁锢在方向盘上,压根没帮忙调方向。她没空理会他,自己扭转过来,车轮堪堪压过道沿的沙子,又歪歪扭扭回到车道中间。她的后背已惊出凉汗一层。
常鸣似有所感地睁开眼,车子已回到笔直道上,他松开手,另一只却挂上车顶的拉手,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
蔡堂燕终于分神往边上瞅一眼,问句:“常先生……你没事吧?”
还未等到常鸣的回答,车子先替他做了反应,随着一声爆裂的巨响,车子像吃了个趔趄,车头失控地甩向一边。
爆胎了。
有驾驶经验的人第一反应也许会猛踩刹车,蔡堂燕尚未反应过来,只死死抓住方向盘,勉强控制方向,右腿倒是僵得忘了踩油门,稀里糊涂捡回一条命。
“轻点踩刹车!”边上常鸣喘着大气吼道,脸色煞白,冷汗急下。
“……”
蔡堂燕拿不准他“轻点”的定义,脚哆嗦移向刹车。
“松开再轻踩。”
她以自己理解的照做,车子铲着水泥路歪歪扭扭了一段距离,终于稳在急弯的锁链边缘,像机场警戒线外的热情歌迷。
蔡堂燕的心跳跟着发动机一点一点平息,常鸣刚牢牢拽着拉手的手垂落,他推开车门挤下去,手杖也来不及拿,扶着石柱干呕起来。
蔡堂燕手忙脚乱拉起手刹,跟着下去。
“常先生……”一块纸巾颤颤悠悠递过去。
“滚!”常鸣不接她纸巾,自己从裤袋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印在嘴上,“你是真不会开车还是想害死我啊?”
“对不起……”蔡堂燕讪讪收回纸巾,脑袋几乎埋到胸前。
常鸣顾不上训斥她,只当她空气,踉跄着走到十来米开外,挥停了恰好经过的王琢。
第六章
王琢让女伴停车,探头出来问:“怎了?”
常鸣下巴示意谢雨柏那车,“爆胎,差点翻海里了。把阿柏喊回来。”
王琢循着他视线望去,只见他和车中间站了那个“小唐昭颖”,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的,“我早跟阿柏说别玩飙车,老出馊主意,专门坑人。幸好你没事。”
常鸣自嘲,“要再出事三条腿都不够断的。”
王琢下车放了三角警示牌。
倚在路边等谢雨柏返程间隙,一颗手杖头连着光洁的手腕伸到常鸣眼底下,蔡堂燕一言不发,样子像旧时给先生递戒尺的学生。王琢微微笑,跟个茶壶似的叉着腰转开视线。常鸣也沉默接过,蔡堂燕丫鬟一样立在身旁。
等谢雨柏一惊一乍地回来,围着他那车转了一圈,挠着头嘴里叽叽咕咕咒骂着,三个男人聚一块开始商议,晾她们三个女人在一边。
王琢女伴朝蔡堂燕笑,问:“你哪的人?”
蔡堂燕说:“宾南县的。”
王琢女伴:“哦,没去过。”
“有个围峰山的风景区……”王琢女伴依然尴尬又困惑的神色,蔡堂燕只好打住,“你呢?”
王琢女伴说了个地名。
蔡堂燕点点头,又意识到默言可能不友好,便说:“我也没去过。”
谢雨柏女伴好奇的目光黏了王琢女伴好一会,此刻终于开口,“哎,你那口红色号多少?”
两个女人就此聊开了,蔡堂燕门外汉一样在旁,偶尔看向那三个男人,偶尔无措地拨一下刘海。
蔡堂燕和另外两个女人明显的疏离叫常鸣不那么舒心,好似他找了一个不合群的异类。然而他这边焦头烂额,也无心理会。
常鸣问谢雨柏:“你给我介绍的那女孩哪的人?”
谢雨柏如实回答:“没问过,就找个妞又不是找对象你还问产地啊。谁晓得你后来还留下来了。”
还是王琢吃透了背后深意,“喂,我说,你不会连她也怀疑上了吧?”
这可点醒了谢雨柏,一愣怔之后,说:“哎哎鸣子,不是我说得难听,你这不都有点那啥……”他一时卡壳,眼神寻求王琢提点,后者不负众望地抛出一个“被害妄想症”,谢雨柏跟着手背敲敲王琢胸膛,“对对对,‘被害妄想症’——老王还是你厉害——上回你也怀疑有人蓄意让你撞车,最后不也毛线都查不出。”
常鸣冷笑,“我撞车后行车记录仪总不会长翅膀自己飞了。”
搅浑水谢雨柏在行,分析形势还是王琢比较靠谱,常鸣望着他,眼神在说“你怎么看”。
王琢蹙起眉头,“你的怀疑说荒唐也荒唐,说合理也讲得过去。要是真想除掉你,应该直接把车开进海里,同归于尽,不至于整爆胎,像放个鞭炮下小孩一样。说合理嘛,看那女人的模样要真是谁安排给你的,背后之人也是煞费苦心投你所好了。”此处还不忘揶揄地干笑,“阿柏跟沈代蜜熟,回头去问什么来头。不过鸣子,你手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让对方想置你于死地吗?或者是单纯的谋财害命?也说不通啊……”
常鸣低头看手里猩红的烟头,细细弱弱的白烟在秋风里瞬间消失,“我要知道是什么秘密,就能知道是谁了。”
谢雨柏也跟上了思路,“还真是,要是谋财害命,应该冲着我来才对。你老子的钱不都要留给你那傻大哥,你分得了多少。”
此话拉紧了氛围,王琢制止他的眼神被忽略了,幸好谢雨柏一时也掏不出再多话。
常鸣倒是不介怀地笑笑:“我老子的钱关我屁事,再多也不是我的。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我没钱用的时候你可小心为好。”
王琢搭上常鸣肩膀附和,“对头。”
“啥?”谢雨柏下意识反问,常鸣和王琢都叼烟不怀好意地冲他笑眯眯,“呔——!”谢雨柏缩了一脖子,后知后觉哈哈笑起来。
等救援车来把车拖走,常鸣和蔡堂燕依旧乘谢雨柏的车前往封泽的别墅。突如其来的爆胎让人意兴阑珊,赛车活动也匆匆收场。
下车后蔡堂燕轻轻扯了扯常鸣的衣袖,小声问:“换一个轮胎……是不是很贵?”
蔡堂燕胆怯的模样撼动了常鸣先前的怀疑,爆胎也许真的就只是一个意外,案发突然,她不具备作案条件。
常鸣反问:“你觉得呢?”
“那费用……”
常鸣早感知到蔡堂燕对钱敏感的态度,故意说:“刚开车前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蔡堂燕讪讪收回手,又不自觉咬了下嘴唇。此时正值傍晚,秋阳隐约,站的地方是门口出来的花坛边,一只蚊子附到她小臂上,蔡堂燕一掌拍过去,蚊子跑了,顺手抓出三根红痕。
常鸣忽觉自己恶劣如厮,明知她躲不过,依然蹂…躏她的痛处,这番取乐又与他和谢雨柏之间迥然不同。他和谢雨柏相识二十多年,能读懂对方善意的调侃,包容彼此的任性。而蔡堂燕只能依据他的字面意思理解,一举一动如履薄冰。
“真信了?”常鸣亡羊补牢地看着蔡堂燕由愕然转为疑惑,“谢雨柏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你要是想陪,我估计他也不会拒绝。”
先到的封泽从屋里出来迎接他们,常鸣回首望着神游天外的她,说:“你要继续喂蚊子?”
蔡堂燕恍然抬头,提脚跟上。
封泽的房子相对常鸣的多了烟火气息,邻居也有入住迹象,衣物在阳台上飘荡。
谢雨柏夸赞了几句,唐昭颖拿出女主人的态度谦虚着,从双门冰箱里取出饮料和水果。
“也就周末来一下,这边离学校太远了,每天花费那么多时间在路上不值当。”
常鸣的专业眼光让他在心里皱眉,房与房之间隔得太近,在院子干点什么邻居在阳台基本一览无遗,就隐私方面相对差些,不过做居住用绰绰有余,商圈也显然比常鸣那边的完善。
“这地方安静,绿化好,靠海空气也好,适合老人小孩。”谢雨柏的吹嘘也并非违心,“这你们以后的婚房吧?”
唐昭颖说:“哪呀,这封泽前几年自己买的。”
封泽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说:“你要是喜欢,以后也是你的。”
谢雨柏瞄了常鸣一眼,后者脸上淡定,也许心里风起云涌。
他怪笑着:“哟哟哟,好事临近啦?”
封泽和唐昭颖眼神自然相接,像在定夺由谁来宣布喜讯。最后还是男人开口:“我们下个月订婚,大家有空都来啊。”
他的话像上帝之手,摁下了暂停键,气氛凝固片刻,依然是最活跃那个打破沉默。
谢雨柏拍了下手,“恭喜啊这是!”
王琢也跟着道了喜。
蔡堂燕下意识望向常鸣——一半因为她就熟悉这一个,一半是觉得此事跟他有关——常鸣脸色如晕车没恢复,没半点精神气,他轻飘飘地应了声:“好啊,一定去。”
唐昭颖像在等待他似的,听到也微笑起来。
这晚钟叔把她送回常鸣的房子,又载着他走了。时至今日,蔡堂燕不知道常鸣是做什么的,他不在家时呆在哪里,甚至也总不知道他的全名,却十分确定他与那个相貌跟她相似的女人牵连颇深。
*…*
王琢和谢雨柏先到了“混合夜色”。谢雨柏吩咐沈代蜜去拿蔡堂燕资料后,刚才收到红色炸弹就憋着的一肚子话终于逮到机会一吐为快。
“你说鸣子这回不得给气死啊,当初封泽要借唐老教授名声创民办学校,可是鸣子帮牵的线,没想到人封泽学校办起来了,连唐老的女儿也‘顺手牵羊’了。”
王琢摇着杯里的酒说:“感情这种事哪有先来后到的。这么多年,唐昭颖就把鸣子当弟弟看,你又不是看不出来。”
谢雨柏缩了下脖子,然而下巴与脖子早混为一体,“看出是一回事,心里舒不舒服是另一回事,好歹鸣子也咱们兄弟,我这替他难过啊……”
王琢笑了,“早听说唐老和封泽之间有矛盾,没想到那么快同意订婚了。”
谢雨柏说:“唐昭颖比咱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