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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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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冬薇思索片刻,“某种程度上算是吧,第一个来着。”她坏笑地眨眨眼,蔡堂燕甚至可以看见她嘴里的口香糖……
钱冬薇拉着她往商城里逛,在一楼的女鞋店瞎转。
蔡堂燕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电话里说的难受。她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她可是抱着安慰她的准备来的。
“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哭唧唧的才像失恋?”蔡堂燕心头疑惑着,没想这个当事人自己挑破,“我是很不平来着!妈的老娘还没赚够呢就把我给踹了!日他妈的!”
原来难受的是这个。蔡堂燕还是噤声为妙。
“不过你放心,老娘他妈的总有办法治得了他狗日的!”
我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蔡堂燕嘴上应了句:嗯。
“别老说我了,说认真的,你现在在哪个场子?”蔡堂燕如实交代,钱冬薇舌头都要呕出来一样,“不是吧你,一个月多少钱?够你自己吃饭的么?”她揽过蔡堂燕的手臂,分享秘密地压低声,“我现在接私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给你介绍客户,正经的,一晚上顶你现在一个月都有。”
蔡堂燕嘴角牙疼似的扯了下,“我现在挺好的。”
她从鞋架上拿了一双鞋,像转移钱冬薇的注意力,不巧正好给了她瞄准的靶子。
钱冬薇说:“比如这鞋子,你就看看而已吧。”
蔡堂燕终于愠色上脸,说:“我是来陪你逛街的,不是来找骂的。”
钱冬薇没料到她会生气,表情卡了一下,旋即换上笑脸,“好啦,我也不劝你了。哪天你想赚外快了尽管来找我,不会亏待你的。”
简单吃过午饭又逛一会,钱冬薇大包小包感叹,“果然购物是最强大的疗伤解药。”
蔡堂燕依然和来时一样一身轻松,心道:你就没伤。
钱冬薇亲切地说:“燕子,你现在住哪?咋搬家了也不喊我去坐坐。”
提起住所,蔡堂燕警觉起来,跟逃亡暴露了踪迹般,说:“我那……不太方便。”
“哟,有男人?”
蔡堂燕是这时才想起常鸣,忙说:“没有的事。”
“那咋不行?”钱冬薇咋呼咋呼的,“哟,怕我把你哥引来啊?我你还信不过吗!”
蔡堂燕嘴笨,想不到借口,只能含糊推给改天。
钱冬薇贼笑,“好了,知道你有秘密了。”
两人聊了一会分别。
蔡堂燕乘公车去了大概半小时,钱冬薇在出租车上收到电话,整个人暴跳如雷,声音大得赛喇叭。
“才他妈的多久啊你就跟丢了!废物!会不会办事的你!我好不容易把她约出来一次!跟丢你就喝西北风去吧,别他妈的来找我!”
蔡堂燕回到住处差不多三点,还可以歇半个小时在去上班。
常鸣听见开门声抬头,还是蔡堂燕主动笑了笑。
“逛街没买东西?”
蔡堂燕边换鞋边说:“没什么好买的。”
常鸣又莫名其妙地哼了声,蔡堂燕大概猜出来了,这人不屑的时候会发出这种气息。但无心与他计较。
蔡堂燕进厨房洗手,发现出门前切好的菜还完完整整地码在碟子里,腰一挺,讶然:“常先生,你没吃饭吗?”
外头人答:“饭吃了,菜没吃。”
“……你怎么、吃得下……”
常鸣说:“拌酱油。”
“……”
蔡堂燕看还有时间,打算炒了菜温在锅里。
常鸣在炒菜声中来到厨房门口,状似不经意提起:“跟谁出去呢,那么快回来了?”
她忙着炒菜,无防备顺口道:“以前同事。”
“哪个,叫什么名字?我见过么?”
“以前叫Vivian的,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长什么样?”
蔡堂燕形容,“人长得挺漂亮的,眼睛很大,身材也很好,比我矮一点。”
“太抽象了,化了妆都一个样。名字可能听了也想不起,英文名还不如中文名好记。”
蔡堂燕忽然想到,常鸣在医院醒来能记得她,大概是托了另一位美女的福啊。划锅铲的手慢了下来。
常鸣说:“跟以前同事还有联系啊?”
蔡堂燕有点不愿意聊了,“偶尔。”
“她现在做什么的?”
蔡堂燕终于发觉对话走向异常,以往常鸣不会与她讨论这般深入的话题。他们天天见面将近一个月,所了解的也不过对方身上看得见的东西,对彼此的家境和交友圈一无所知,蔡堂燕甚至连他的全名也不晓得。
她撒谎,“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你也敢出去跟她逛?”
“……就、随便逛逛。”
常鸣神情严肃,像老板对待犯错下属,“蔡小堂,你以后要回去读书的,少跟那种人走一块,没什么好处。”
人都有逆反心理,同一个道理自己顿悟只觉茅塞顿开,等别人以教训的口吻告诉你,就像被当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蛋。这是件非常难为情的事。
“哪种人?”蔡堂燕反问。
常鸣脸上明显写着“你知道哪种人”。
第一次摊开谈这件事,莫大的嘲讽让蔡堂燕如芒在背,这个标签注定是要像鼻涕一样黏在她身上,脏兮兮黏糊糊的……她声音颤抖,另一手拳头也不自觉握紧,“那怎么办啊,我也是那种人,我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常鸣嘴巴张了张,哑口无言。
蔡堂燕说完话,匆匆炒了菜,擦过他肩膀抓了挎包出门。
第十七章
人最缺少的便是自省能力,蔡堂燕的冷脸先是让他窝火,一闹矛盾就躲起来是最消极的沟通方式,可也最奏效,这不现在常鸣也是一肚子委屈无处可泄。
常鸣并非有意,他怎么认识的蔡堂燕足以证明他也不是什么好货。实际上他认为她与众不同,不愿她同流合污,才好言提醒她。事实显然达到了反效果。
蔡堂燕自我谴责多于怪罪常鸣,常鸣也不过把一个事实挑开了说,她内心困扰,难以排遣。
常鸣觉得错在自己,又是个男人,总得先去找人家姑娘认错。
这晚常鸣等到凌晨两点,蔡堂燕还没见人影。他不放心打了电话,那边说在和同事吃烧烤。
蔡堂燕很少跟他提及别人,相处下来他甚至觉得她孤僻得没有朋友。
常鸣不喊她回来,可能即使喊了也徒劳,只道注意安全,那边也只应声好。
蔡堂燕这内向的性格难以跟人吵翻天,她的沉默寡言成了低气压的冷暴力。
她凌晨四点回来,常鸣不争气睡着了。
这天午饭是一人一饭缸、她在卧室他在沙发解决的,活脱脱工地一样的生活。
饭毕,蔡堂燕窝自己床里看书,常鸣嗒嗒走进去,她眼皮也没抬。
“蔡小堂……”
常鸣站她床旁边说,蔡堂燕纹丝不动,常鸣掀开被子要坐进去,她有反应了,拿眼瞪他。
真的是瞪了,挑衅、愤然,不再是那种畏怯的眼神。
“我冷……”
那边不退让,两相拉扯着,常鸣说:“蔡小堂,你不能这么欺负一个手残脚残的老人……”
第一次用残疾要挟,很卑鄙,却也很奏效,蔡堂燕松手了,往里头缩了缩,一米二的床勉勉强强让他们挤在一块。
常鸣左臂贴着她的,即便隔了几层衣服,男人的热力不容忽略。她能感觉到他的腿,便不敢乱动了。
“看什么书呢?”
热气吹到了她耳朵,怪痒痒的。虽然捧着书,那一行行英文字母模糊成了直线,半个字母看不清。
常鸣左手很方便,就要去刨她的书,蔡堂燕拿不稳,被他翻到了内封。
“还是《蝴蝶梦》啊。”那边没回应让他有点讪讪,像在医院的角色对调了,常鸣讪讪抢过书,“拿过来,我给你念吧,你不是说我念得好听吗?”
常鸣之前让蔡堂燕自己读,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学好还得要语言环境才行。那会她低落地回了句,上哪儿找的语言环境。
常鸣翻开第一页,照着第一段念起来:Last night I dreamt I went to Manderley again。
“读过了。”
声音太低,短句吝啬,常鸣险些以为幻听,“读过了啊。”
他随手翻了几页,第一眼看到一个短的段落,清清嗓子又开始——
I wonder what my life would be today; if …
屋里静了下来,只剩下低淳的男音,像老式收音机里面流淌出来般,营造出午后的平和。
他们盖着被子并排坐在床头,蔡堂燕没了书,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如聆听睡前故事的小孩安静,柔软得毫无棱角,也不知是迷恋那道声音,还是那个故事。
这段故事早已不陌生,由他朗读出来仿佛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故事长了翅膀,乘着他的声音而飞。
或许也不是声音让她着迷,而是那个人吧……
此时的常鸣不再是压制她的慌张客人,不再是让她滚的狼狈男人,而是她的……一位平等的朋友,一位愿意为她朗读的朋友。
声音戛然而止。常鸣坐得久了,被窝里多了一片温暖的地方。
他把书合上放到一边,说:“蔡小堂,转过来,有话跟你说。”
她无反应,常鸣便伸手去扭她的脸。他只有左手能动,单手捧脸跟情人似的,暧昧极了,蔡堂燕忍不住缩脖子。
“过来。”他重复。
蔡堂燕被迫注视他,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常鸣立体的五官被放大,压迫感更强了,这不是他主动的压制,而是她自己的主观想象。她清醒着,却又似不清醒了。
觑着她不别扭,常鸣松开手,说:“蔡小堂……我跟你道个歉,诚心的,好吗?”
他好像很喜欢他起的这个名字,跟“晚安”的睡前问候说不腻似的。蔡堂燕一直觉得“A小B”的名字结构太亲昵了,被叫那人仿佛长不大一般,永远都是“小”孩。
常鸣看上去像掰折他一条腿都不肯低头道歉的人,他此时的讨好与惯常的傲慢反差太大,跟假的似的。蔡堂燕浑身不自在,嘀咕道:“道什么歉,你又没说错……”
“……不是,我……”女人和男人的思维差异让常鸣困扰,“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要告别一种生活,最有效的方式是离开那个环境和那些人,你做到第一条了,后面一条正是我想要说的。”
蔡堂燕定定看着他,常鸣读出要继续的意思,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把你跟她们混为一谈,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与众不同的。”
常鸣说得是真心话,但从未认真思考过这种不同的感觉从何而来,更未给他们的关系一个准确的定位。他给命运推着走,被动又踉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蔡堂燕从未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却几乎无时不刻贴着他的脚步在身旁。等他反应过来时,原来她已经跟了长长的一段路。
可这份“与众不同”在蔡堂燕听来,却不是“独一无二”的意味。
“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红颜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这个纠结的故事就不会开始了,她也不过是像钱冬薇或者谁一样,对他来说记不住名字和脸的夜场女人。
常鸣初时觉得被蔡堂燕的话敲得灵光闪过,好似就这么个原因,又感到隐隐另有他因,但此时此刻的他完全被怒气蒙蔽。
蔡堂燕无异于撕开他的伪善,把他丑陋的内心堂而皇之暴露出来,供人取笑。她亲自动手的伤害力甚于第三者来挑明,以前她只是个皮囊相似的傀儡,如今傀儡活了,自己开口说了话,怎能叫他不心惊。
常鸣冷冷地说:“蔡小堂,你别得寸进尺啊。”
常鸣没给她反驳机会,离开了小卧室。
是了,那个人才是他的底线,是他秘不示人的存在。蔡堂燕不知不觉过了线,踏进雷区,无知地以卵击石。
她以为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的关系有所变化,现在看来好似什么也不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却又暂时离不开彼此,成了一种畸形的共生。
蔡堂燕生出一股自我厌恶的情绪,她得承认她失望了,很难过。这是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以前她只为钱烦恼,但只要豁得出去就可以解决,可她一辈子都顶着这张脸,只要常鸣在,这心结便会一直束缚她,如何努力也解不了。
蔡堂燕难过的时候就爱缩进被窝,暖暖的被子像个怀抱包裹着她,给了她柔软的盔甲,暂时抵御风沙。
屋子死一般寂然,小厅一线白烟袅袅,这里枕上一片小花颜色比其他的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三更入V
欢迎继续支持
感谢!
=)
第十八章
蔡堂燕没有激烈的反应; 依旧上班下班,看书记账做家务。她和常鸣的交集至于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 其余时间不是在睡觉便是上班,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生生活出了时差; 这也凑巧缓解了矛盾后的尴尬。
“常先生,今天你想吃什么菜?”
次日蔡堂燕出门前问他,表情平淡得像把昨天那一页翻过去了。
常鸣在吃食上不挑剔; 说:“跟往常一样。”
“羊肉吃吗?”
常鸣陡然生出“最后的晚餐”的不祥预感,“为什么要吃羊肉?”
“是闻不了羊膻味吗?我煮的不会有味道。”
犹豫再三,常鸣还是问出:“怎么突然吃那么丰盛了……”
她的表情变得很蔡小堂; 说:“今天……冬至啊……过节吃好点。或者常先生你想吃别的也行。”
“冬至了?那么快……”常鸣惊讶; “就羊肉吧。”
蔡堂燕不再提昨天的事,常鸣也不好再去膈应她; 她递了一个台阶,他就麻溜地下了。他的话成了梗在她心头的刺,蔡堂燕处处透着不敢“得寸进尺”的小心翼翼。这是把死锁,常鸣无法可解; 远非道歉或者做承诺能将之揭过。他也无从开解她,那样显得假仁假义。
蔡堂燕出了门多久又回头; 探进个脑袋; “常先生,有东西要打印吗?”
常鸣怔忪片刻,这可不是递台阶的事,整个早上表现出反常的主动。要换成别人; 他可能不甚在意,或者受宠若惊了,但吵架过后蔡堂燕还能如此,琢磨之下竟然还是“最后的晚餐”的感觉。
“……暂时没有。”
“那好。”关门离开了。
常鸣很少因为一个人心情这么颠上颠下的,问又不能问,只能兵来将挡。
蔡堂燕这头也无奈着,心神恍惚,买羊肉找少了钱到了下一摊才发觉,又急急跑回去。
她也是提也不能提,这种问题摊开谈谁都尴尬。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各归各位,他回他的半山大宅,她蹲她的蜗居小房,他还可以是别人的客人,她只会是满身菜味的火锅店服务员。而这一天似乎也不远了……
也就春节前后吧,蔡堂燕估摸着,等元旦过后他领了订做的假肢,怎么也得回家过年了。
这么算日子便不多了,不求能留下什么美好回忆,她也不想再自作多情“得寸进尺”了。
这一锅羊肉萝卜汤两人都吃得不是滋味。
常鸣没话找话,“每天晚上两点多才睡,熬得过来吗?”
“还行。”蔡堂燕咀嚼完羊肉,“习惯了就好。”
“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
蔡堂燕说:“也就半年而已了。”
但奇怪的是,当天凌晨回来,客厅的还亮着灯。蔡堂燕第一反应是遭贼了,进来才发现常鸣还醒着。“常先生,你还没睡啊?”
常鸣还看着笔记本,“嗯,年关事多。”
她也就不打扰他,好在她洗漱躺下没多久,外面灯也熄了。
拆石膏和拿假肢已是元旦之后的事。
常鸣要试假肢和复健训练,出门穿了一条宽松的棉质休闲裤,上衣也是配套的。
放以前蔡堂燕是想象不到他会如此打扮,大概衬衫之类才是他的标配。相处下来她发现一个规律,常鸣发脾气大多因为他的左腿,只要把他当健全的人看,他还算易于相处。就像不提他们怎么认识的事,她也能和他和平相处。
正想着事,蔡堂燕感觉腰间被揽了一下,旁边声音提醒“小心点车”,一辆快递三轮车急急从她前面擦过去。
她回过神来,常鸣收回手,又像拍篮球一样转转手腕,禁锢了一个多月,从拆了石膏出来他就时不时做些小动作转转手,看得出心情愉悦。
更愉悦的在后头,常鸣从未想过装假肢也能让他开心,上一次配的时候他可是很排斥。
常鸣戴着新假肢练习走路,裤子卷到接受腔部位,工作人员在旁观察,蔡堂燕也坐在对面窗边椅子上看着。
进来前她有点犹豫,想像上次一样在外头等,常鸣说了句“外头风大,一起进来吧”。这话过后很久蔡堂燕才晓得当时为何像鬼迷心窍一样,一点头也跟进去。那是常鸣第一次用了“一起”,邀请她进入他残破又隐秘的世界。
工作人员不时问常鸣感受,并按照反馈当场调节。
边上工作人员忙活着,常鸣单腿扶着不锈钢扶手,转过来看了一眼蔡堂燕,好像百忙中还没忘了有她这个人。
跟他目光接触不算少,此时蔡堂燕仍不自然转开了眼。
常鸣笑了一下。
调好后常鸣又试了下,觉着差不多,他把裤管放下,朝她这边走来。
工作人员拿了个小册子,叮嘱护理方式,是不是交代性地望向蔡堂燕,应该是把她当成家属吩咐了,蔡堂燕只好跟着点头,认真去听。
常鸣斜提着那根腋拐和她出了假肢公司,说:“你刚躲什么?”
“什么?”
常鸣当她装傻,也不非要一个答案,笑笑拦了出租车回去。
到了地方常鸣让蔡堂燕拿腋拐上去放好。
蔡堂燕说:“你不上去吗?”
常鸣挥手让她动作快点,“还要去买衣服,穿这身怎么上班。”
蔡堂燕明了,抱着腋拐匆匆上楼。
常鸣站着等了一会,蔡堂燕还没下来,想着女人事儿多,他穿这身衣服也无所谓,便坐到近一米高的花坛上。
二十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影。
常鸣忍不住打电话,“怎么还没下来?”
“你不是要去买衣服吗?”
“你不下来怎么买?”
那边思索的片刻安静,“常先生,我不用买衣服啊。”
常鸣也沉默。
“还是……你一个人还不可以去吗?”
常鸣为她的理解能力发愁,“你先下来。”
挂机没多久蔡堂燕便出现眼前,接受常鸣牙痒痒的质疑。
“蔡小堂,你阅读理解多少分呢?”
蔡堂燕嘀咕,“我陪你去就是了。”
常鸣又去打车,蔡堂燕进去坐稳后打了个哈欠。早早被拉起,蔡堂燕只睡了五个小时不到,此时午饭时间,困意比饥饿更甚。不一会便蝉蛹一样摇摆脑袋,最后辛苦地仰头靠在颈枕上,嘴巴微张。
常鸣伸手揽过她的脑袋,力度没把握好,蔡堂燕脑门磕到他锁骨上,醒了,这下再也睡不着了。
他一言不发,当她睡着似的。
蔡堂燕直觉此时还是沉默为好,也不要抬头,最好闭眼一动不动,就当睡过去吧。
捱到下了车,蔡堂燕歪脖子酸了一路,背着常鸣揉了揉。
他先带她去吃饭,没有认识的人,就跟在她那差不多,蔡堂燕没什么心理压力。
饭毕下楼,常鸣带她进了扶梯出来的第一家女装店,OL风格,蔡堂燕平常就陪钱冬薇逛逛而已。
“看看。”常鸣往她后腰轻轻一推。
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常鸣军师似的坐一旁条凳上看着。
蔡堂燕只好拿了一款灰色大衣,在店员帮忙下就地脱了现在的换上。
“……怎么样?”她不自信地问常鸣。
常鸣一时没接话。
店员口里不乏溢美之词,主题是显成熟。
“我皮肤太黑了,好像不太合适……”她脱下时吊牌打到她手上,四位数的价格也打晃了她的眼。
常鸣说:“哪黑了……”等他站到她身边时,一对比才发现,确实自己肤色要亮一些,忽然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看吧。”蔡堂燕又麻利地穿回自己的衣服。
“这是健康肤色。”常鸣说,“你才几岁啊,穿那么成熟干什么,换一件亮色点的。”
看懂局势的店员熟练地挑了一件浅蓝色的,介绍:“这件款式简约大气,颜色正衬您。”
蔡堂燕勉为其难换上,把领子里的头发撩出来站镜子前,左右转了转,两手插口袋里挺胸收腹,好像是那么个意思……尤其这口袋也深,可以装很多零碎东西。
“就这件吧。”常鸣一锤定音,把信用卡递给了店员。
蔡堂燕惶恐地明白了“买衣服”的深意,忙说:“常先生,不用……这浅颜色不耐脏。”
常鸣说:“你又不是去玩泥巴。”
“哎……”
“嗯?还看看其他的?”
“不用了……”索性闭嘴。
店员笑眯眯接过卡往柜台走。
蔡堂燕要脱衣服,常鸣说:“别脱了,吊牌剪了穿着走。”
“……”
出来蔡堂燕拎着旧衣服的袋子,纠结着问出口:“常先生,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衣服啊?”
照顾他的谢礼?还是心血来潮?
常鸣还在适应期,走得慢,不以为意说:“过年不是要穿新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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