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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图的春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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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用力……啊！太厉害了……”
“哦……再快点儿……”
俩人顿时面面相觑，尴尬地不敢对视……
☆、第44章
丁茗铭手里拎着的小箱子，一不留神，“哐叽”一声掉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挣扎了几秒，终于不及地心引力，重心一偏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哧溜一下滑出去好远。
这响声，把正侧耳听人家壁角的乔纳斯，吓得一哆嗦，脚底立刻蹦了两下，离开丁茗铭三尺远。
丁茗铭瞧见他红得几乎透明的耳尖，弯腰走到箱子旁，把受不住这隔壁现场直播的行李箱大人搀扶起来。
气氛有点暧昧，空气有点火辣辣……
丁茗铭尴尬地没话找话，低声道：“你跳什么……”
乔纳斯反射地捂住自己腰间的嫩肉，又心虚地朝自己下半身喵了一眼，暗道“不妙”，别别扭扭地并拢腿，挪到她旁边，帮她把箱子摆正。
“没什么……我就是怕……”
“怕什么……”
他的手指，经意或不经意地，碰到她的。
他的指尖火热，她的指尖冰凉。
乔纳斯的手仿佛又中了邪，顺着光滑的手背，像蚂蚁一样爬到她白皙的胳膊，顺着胳膊又要向里，他的声音，羞涩中带着难耐，找死一般地提议：“要不，我们跟他们比比谁的声音比较大？”
丁茗铭俏脸一红，任还未被扶正的箱子自个儿又顺着地板溜达，翻手拧住他的耳朵：“你找揍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直说……”
怕打扰到正在“忙碌”的萝卜特和不知名的姑娘，丁茗铭嗓门压得很低。
乔纳斯随着丁茗铭的力度，疼得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儿，慌忙中拿自己的手提箱遮掩住身体前侧，急忙辩解：“茗铭……对不起……放……放开……疼……”
丁茗铭又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胡乱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低声道：“你快去房间里换衣服，我去卫生间换，收拾完了，咱们赶紧走！
“哦……”
乔纳斯万般不舍地朝自己卧室走了两步，又不死心地回头，问：“要不，一起换衣服？”
丁茗铭扬起手，作势要打他，乔纳斯赶紧一溜烟地溜进了自己房间。
丁茗铭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乔纳斯。
萝卜特房间的声音此起彼伏，丁茗铭捂着耳朵，声音还是像风一样往耳朵里灌，听得她面红耳赤，不知不觉喝了两大杯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这两杯水下了肚，她突然间疑惑起来，乔纳斯怎么还不出来！
靠！
他不会在房间自撸吧……
丁茗铭噌得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一想不对味，万一他真的在那个啥，自己现在过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又赶紧转身回来，坐立难安地继续等。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第三杯水都干掉了半杯。
终于，萝卜特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丁茗铭望眼欲穿地迎上去，劈头却见一个几乎光溜溜的女生，迎面而来。
“哎……对不起……”
丁茗铭立刻想侧头，眼角余光却瞥到，居然是同部门的邱晓莹！
只见她只穿了一条蕾丝小内内，汗湿的长发垂成两绺儿，分在胸前，半遮半掩间，胸前风光愈发明显。
丁茗铭怔住了，顿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刻偏过头。
谁料，此刻几乎□□的邱晓莹反而比她更惊讶，大大方方地走到她面前，好像身上穿着高贵典雅的晚礼服。
她高声质问：“你来找萝卜特的？听张薇说起招聘那事儿的时候就知道你俩肯定有鬼！我告诉你，萝卜特现在爱的是……”
“茗铭！”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邱晓莹劈头盖脸的责问。
丁茗铭用德语惊呼：“别出来！回你房间！”
“哦……”
邱晓莹回望了一眼另一扇门，给了丁茗铭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懂了。”
然后，她步伐款款地一步三扭，迈着s型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沐浴的花洒声。
趁着萝卜特没出来，免得造成更大的尴尬，丁茗铭快速拿起钥匙钱包，飞奔几步到乔纳斯房间，拉起他的手立刻逃跑，好像两只被猎人拿枪在追的，落荒而逃的火鸡。
她慌不择路，忘了等电梯，攥着乔纳斯的手，蹬蹬瞪地从安全楼梯往下跑。
终于到了外面，呼吸了一口带着尘土气息的空气，终于悠悠地松了一口气。
她回过神来，忍不住敲自己的头：“太没出息了，明明该尴尬的是他们才对……”
**
出差回来，丁茗铭的工作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她负责的生产线是公司销售量颇大的核心产品，生产过程标准化，等她具体安排妥当，立刻就要开始投入实际应用当中。
因此，她这段时间工作压力颇大。
还好，有配合默契的乔纳斯陪在她身边。
至于另一个实习生萝卜特，整天陪着贾老板夸夸其谈，各种高大上的理论说得天花乱坠，就是抽不出时间来帮忙做个记录做个测量。
丁茗铭索性不管了，任由他实际上的顶头上司，由自己变成了贾老板。
她跟乔纳斯合作得如鱼得水。
俩人穿着笨重的安全鞋和灰扑扑的工作装，在嘈杂的工厂穿梭，只要丁茗铭一个眼色，乔纳斯立刻就知道该记录什么。
整理数据做最终标准程序定义时，乔纳斯也深谙德国人钟爱的排版原则，把整个程序设计得漂亮全面，附上各种数据和实例，以及能具体应用的各种模板。
俩人暗无天日地不知道工作了几个星期，连好好约个会的时间都没有，每天就靠着在公司里那点隐秘的小动作——轻轻摸个小手，戳下彼此柔软的脸颊，给个暧昧的眼神——熬过这无情的漫长岁月。
标准程序交上的那天，贾明轩赞不绝口：“不愧是丁博士！茗铭，你看你累得黑眼圈都深了好多，法令纹都出来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吧……”
丁茗铭笑着接受了他的体贴，用了年假，好好睡了一觉。
可比较悲催的是，乔纳斯没有年假，只能留在公司给别人做牛做马。
也是因为这样，她年假也没有多休，两天之后就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居然无形之中被架空了！
本来说好的是让她继续指导别的同事进行过程设计和优化，但是现在，她的标准程序已经出来，剩下的只有机械化的执行，即使有所偏差，也不会太大。
同事们有什么问题，再也不会过来询问她，而是跟萝卜特和贾明轩去商量。
萝卜特一个实习生，居然慢慢地，实际权力比她还大，丁茗铭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股被毒蛇盯上般的职场危机感。
无所事事了几天，丁茗铭思虑再三，决定直接去跟贾明轩面谈。
她脸上带着客气的笑，不卑不吭地坐在贾总面前。
“茗铭，找我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是想谈谈萝卜特的工作。”
“萝卜特，这个小伙子是个人才，理论很前沿，又能联系实际，我看这些天，邱晓莹他们对他赞不绝口……他也减轻了你不少负担吧？”贾明轩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说到底，不到最后关头，丁茗铭不想跟贾明轩撕破脸。
毕竟，她其实有在天津这边长期发展的打算。
眼看这边的项目再过一两个月就要结束，据说，这里也会成立一个专门负责生产线管理的小部门，丁茗铭有心在这里谋上一职。
虽说最终决定权在贾总的上司手里，可是他的态度，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上层的决策。
于是，她笑了笑，换了方式，嘻嘻哈哈地打太极：“是啊……他帮了不少忙，所以我最近，有点太清闲了。贾总你看，我脸都圆了两圈了……”
贾明轩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打趣：“脸圆了，是爱情滋润的吧……”
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凝滞，丁茗铭登时挺直脊背，心里一阵发麻。
她收起脸上的笑，直接问：“贾总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话一脱口，她又立刻后悔。
自己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会打个哈哈就过去吧……
算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她坐得笔直，目光炯炯地看着贾明轩。
贾明轩一扬眉，上身向前倾了下，转着手上的一根圆珠笔。
他慢慢道：“没什么……就是你跟乔纳斯在谈恋爱嘛。年轻人，这都可以理解，只是……茗铭……”
他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
丁茗铭在嘴里咂摸这五个字，更好的选择，你自己吗？
她冷笑一声，淡淡道：“乔纳斯很好。”
贾明轩手上的笔，晃悠了一下，掉在桌上，顺着桌子滚到地毯上。
他没管那只笔，向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得的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道：“是挺好的……不过，丁博士，办公室恋情，这样你就不太专业了。”
丁茗铭唇角一勾，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直来直去地装傻：“我记得，公司没有明文规定，同事不可以谈恋爱吧……而且，他只是实习生，还有不到三个月合同结束。”
贾明轩被她的直言不讳呛到，无话可说，摊摊手：“那okay……”
丁茗铭知道这趟谈话被自己搞砸了，无所谓地耸耸肩，公式化地朝他一笑，大步流星地出了他的办公室。
上班的时候她还死要面子硬撑着，到了晚上跟乔纳斯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大吐苦水：
“……总而言之，萝卜特这个小人太会钻营了！你说贾明轩为什么那么相信他……是不是本姑娘太有能力，让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威胁……”
丁茗铭苦中作乐，给自己脸上贴金。
乔纳斯反而连连点头：“对！肯定是这样！”
丁茗铭扑哧一笑，扑他怀里：“唉，小乔，也就你这么想了……”
乔纳斯语气认真：“我说的是实话……我真觉得你很厉害。”
丁茗铭环住他的腰，心里暖得直冒泡。
无论世人再多恶意，职场再多陷阱，有这么一个真心欣赏你、真心爱你、真心觉得你哪里都好的男朋友，即使他在事业上毫无建树，不是狂拽酷霸炫的霸道总裁，可这么一颗透明赤诚的心，足以在任何时刻扫清你心上的阴霾。
她静静听着乔纳斯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秀发，轻柔而珍惜。
她的心神渐渐松弛，注意力慢慢远去，朦朦胧胧间，仿佛听见乔纳斯在说：“茗铭，我来试试帮你……”
☆、第45章
这天清晨，丁茗铭从电梯出来，刷卡走进公司大门以后，就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平常一个两个议论自己的，她都没怎么察觉。
可今天，当她狐疑地慢下脚步，转头朝着人堆聚集的地方看过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对她点头哈腰，露出客气尊敬的笑。
当然，也有趾高气扬，不屑一顾地白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开的个性同事。
丁茗铭奇怪了，忙低头打量自己，简洁的白色短袖上衣，淡蓝色牛仔七分裤，脚上还是那双每天都穿的灰扑扑的安全鞋，一切正常啊！
她疑惑着走进卫生间，对镜自照，脸上也没灰啊……
她一头雾水地走出卫生间，装作感受不到众人雷达扫射般明显的目光，大步流星地朝自己办公室走。
进了办公室，先到的同事们居然起身跟她道：“早上好！”
早上好大家平常都会说，可特意站起来……
这，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难道贾总良心发现，给我升职了？
切……不可能。
丁茗铭心里头揣着十万个为什么，跟同事们客气一笑，回道“早上好”，然后，拧着皱成问号的眉头坐下，开电脑查看邮件。
电脑还没开机完毕，贾明轩进门了，众人又站起来问好。
丁茗铭懒得再假客气，盯着电脑，头也没抬，随口说了句“早上好”。
没想到，贾明轩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和声细气地道：“茗铭，麻烦来我办公室一趟。”
丁茗铭咯噔一跳，难不成是解雇通知？
所以今天大家对她指指点点，客气微笑，其实是同情？
后又一想，不对啊，他又不是能决定她生死的上司。
她现在是外派身份，是与德国总公司签署的合同，程序要按德国法律来走的。
在德国，谋得一个正式职位不容易，被解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此刻，丁茗铭心踏实了，带着一股大无畏的勇气，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贾明轩很绅士地帮她拉开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待她坐好，才慢慢坐到她对面，和颜悦色地开口：“茗铭，周末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
“和乔纳斯约会了吧？”他眨眼。
什么意思？
丁茗铭瞧他一眼，没发现任何端倪，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简简单单“嗯”了一声。
“你们感情挺好的吧？”
“额……挺好的。”
许是意识到丁茗铭不欲多谈，贾明轩收回玩味揶揄的目光，换了正式的口吻，道：“丁博士，公司上层对你这段时间的工作很满意，等新厂正式上线之后，这边会成立一个新部门，上面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担任新部门的teamleader？”
哈？
丁茗铭以为自己白日梦做太多，终于开始精神分裂了。
“等等……你是说，新部门的老板？”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提高声音问道。
“对……新部门将直接向我上司汇报，主要负责管理优化新厂的具体运营事务……先会按照大的产品类别，有三个新同事加入，以后，或许会按照需求再扩大。具体人员都由你来面试……”
丁茗铭被这个天上掉下的巨大馅儿饼砸得晕头转向。
直接跟贾总上司汇报，那不就是说，算跟他平级？
丁茗铭心思急转，任她想破头，也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立刻带了训练无数次的标准微笑，答：“谢谢公司的赏识，我想，我要考虑一下……”
贾明轩微微一笑，眼睛里有着丁茗铭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丁博士，这边分公司很期待你能留下来。昨天上层看到你的履历时，十分满意……”
丁茗铭犹豫着，试探地自谦道：“可我毕竟经验还是太少……”
“能独立完成好几个项目，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贾明轩爽朗一笑，“茗铭，你就不要谦虚了。年轻人，有时候还要有点冲劲儿啊。”
丁茗铭笑笑：“我考虑两天。两天之内，肯定给你答复。”
“好。”
贾明轩站起来，伸出手，热情洋溢却保持着距离，“期待你肯定的答复。”
“谢谢，那我先出去了……”
“好……哦，对了，回头周末叫上乔纳斯一起吃饭，我最近可能带女儿去德国开开眼界，跟你们咨询咨询。”
“哦……我回头问问他。”
“好……一定要代我问到啊！”贾明轩再三嘱咐。
“……好。”
丁茗铭即使神经再大条，也意识到，这种种异常，或许跟乔纳斯有关系？
乔纳斯这个懒的，公司规定每天九点之前必须到，他总是掐着秒来打卡上班。
一点儿也不像以前还在德国时，每天总是跟自己前后脚，早早地就到公司了。
有时她也好笑地想，这就是到手前和到手后的区别了吧……
追求时顺着自己的作息，能多相处一分一秒也万分珍惜。
到手后本性露出来，既然晚上能约个会卿卿我我，早晨的时光就完全被他抛到脑后了。
她躲进安全楼梯，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打电话。
“喂，小乔……”
“茗铭……”他声音还带着鼻音，估计刚起床。
丁茗铭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声音，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歪着头笑：“刚起来啊……”
“嗯……”
“小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奇怪，贾明轩居然给我一个跟他平级的职位？”
那头的乔纳斯也很惊讶：“这么快！”
丁茗铭意识到了不对：“什么这么快？”
她从楼梯上站了起来，走到角落里，有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乔纳斯解释道：“就是我爸给贾明轩的老板写了封信，没想到效果这么快。”
“嗡嗡嗡嗡……”那头电话开了免提，乔纳斯开始拿电动牙刷刷牙。
丁茗铭更不明白了：“你爸？”
“咕噜咕噜……”乔纳斯漱口的声音，“我爸，你认识的，就是那个oliver……”
“oliver……哪个oliver？”叫oliver的实在太多，丁茗铭认识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根本早就忘了谁是谁。
“那个跟你一起在公司里上过健身课的……”
丁茗铭在大脑中迅速搜寻，健身课……依稀仿佛有个叫oliver的，总是笑眯眯地，挺和蔼一德国老头。
“哦哦哦……那个oliver！等等，不对，oliver是你爸……你爸给贾老板上司写信？你爸是咱公司高层？不对啊，你家不是有自己的公司吗……”
丁茗铭终于缕清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啪嗒！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嘴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半个拳头，仿佛晴天一道雷劈到了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靠靠靠靠啊！
“茗铭！茗铭！”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变大，带着不知所措的惊慌。
丁茗铭这才反应过来，一哆嗦，差点又踩到自己的苹果手机。
她心疼地连忙捡起来，谢天谢地，屏幕没碎。
她将听筒离着耳朵半尺远，吼道：“别喊了！”
待那边安静下来，她才把手机贴向耳朵，质问乔纳斯：“我们公司是你家的你怎么不早说！”
吼完心里又涌上了点儿惴惴不安，我这么吼总裁他公子，会不会把职位给我收回去……
去！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丁茗铭挺直脊背，心里实在是纠结又憋屈。
男朋友是富二代是一回事，可是是自己所在公司，这么大的富二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奔驰车在德国又没在国内贵得那么离谱，即使丁茗铭上学期间，也有家境优渥的同学开奔驰宝马来上课，她已经司空见惯。
可她所在的公司，全球分公司多少个来着？一百五？一百八？
仅她所知道的大型生产中心就有八个，销售网络更是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年产值多少亿来着？她不搞销售没怎么关注……
突然发现男友家太有钱，貌似hold不住了怎么办……
更关键的是，以后要怎么面对乔纳斯？
谄媚？溜须拍马？
还是大义凛然刚正不阿？
难道，要舍身取义从了他？
这个问题实在太复杂，丁茗铭想，我很需要静一静……
原本以为自己潜规则了他，到头来才发现，被潜规则的原来是自个儿……
电话那头，乔纳斯怔住了，他一头雾水，无辜地反问：“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知道了！”丁茗铭无语，心烦意乱地在楼道里转圈。
“入职培训的时候，有讲公司历史啊……我爸那张老脸那么醒目，你没认出来？”
丁茗铭欲哭无泪，你爸或许在德国人眼里长得有特色，可我赶脚德国老头都长差不多，我脸盲怎么办……
“还有……公司内网有时候有我哥他们的新闻啊，我们都姓stein……你没查过总裁叫什么吗？内部通讯录里有啊……”
真是个大乌龙……
丁茗铭停止了原地转圈圈，抱着膝盖蹲下，无可奈何地说：“小乔，啊不，乔纳斯。斯坦先生，姓stein的，在德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我一教授就跟你爹重名……我想象力要是那么丰富，天天幻想霸道总裁爱上我，那当初学的就不应该是机械，而是文学了……”
那头乔纳斯安静了一会儿，有点担忧地问：“哦……对不起……我真以为你知道。茗铭，那个……你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吧？”
我倒！
乔纳斯这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丁茗铭呆呆地蹲地上，一时间百感交集，情绪复杂地她都理不清是高兴，是生气，是意外，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
蓦地，她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有点明白了乔纳斯为什么而担忧。
她脱口而出道：“乔纳斯，不会我一开始进公司，都是你设计的吧？！”
难道这一切，都是乔纳斯早就布下的局？
靠，他心机难道这么深沉？
☆、第46章
在德国，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企业，包括很多大型公司，例如众所周知的博世在内，都是家族企业。
家族企业在中国，常常让人联想到“裙带关系”“争权夺势”等不那么褒义的描述。可在德国，却普遍被认为是德国企业、尤其是中小型企业成功的核心要素。
丁茗铭上学时，以前lean社团的一个团长家里，就开着不小的家族企业。所以她也对这些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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