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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耳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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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她还抚平过他的衣领,温温柔柔。
    季迦叶说:“余晚,你骗人,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他不知从哪儿下的判断,总是惊人的准确。
    余晚却面不改色。直视着季迦叶,她说:“我没有骗你。我们今天刚约会完,他送我回家。”说着,余晚从包里拿出游乐场的图册。每玩过一个项目,上面就会盖一个章。他们玩了五次过山车,便得了五个图章。
    余晚翻开,季迦叶视线落在上面。
    余晚说:“他带我去的。我们玩得很高兴,他还送了我这个。”
    一个小兔子的玩偶。
    这是抓娃娃机抓到的。
    游乐园那么多台抓娃娃机,余晚就只盯着小兔子玩偶抓了几次。她是极其克制而冷静的,最会计算投入与损失比。等超过预期,余晚便没有再继续。她和骆明川离开,去隔壁的餐厅吃饭。期间,骆明川离开了很久,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就多了这么一个小兔子。余晚感激,又高兴。
    夕阳西下,两人喝着可乐,吃着薯条,是最轻松悠闲的一个夏日……
    季迦叶垂眸。
    很小的一个兔子,粉红色,毛茸茸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评价道:“幼稚。”
    余晚也不气,只是说:“是,对你来说是幼稚,对我却很珍贵。你根本不懂。”
    季迦叶默了默,冷哼一声,问:“刚才那个,就是对你很珍贵的男朋友?”
    “是的。”
    “那你眼光又不怎么样!”季迦叶毫不客气的说,“你深夜回家,他也不送一下么?”
    余晚便不大高兴:“我和他的事,不用向你交代。”她说着,冷冷转身离开。
    季迦叶还是扣她的手。
    余晚不悦回头。
    季迦叶淡淡的说:“你看,他不送你,你就会遇到我,多危险啊。”
    这人语调很平,听不出多余的情绪,相反,还透着一股斯文变态的气息,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余晚了解他,这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季迦叶已经将余晚揽进怀里。他一只手就能揽住她,她在他的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那种被禁锢的无力又涌出来,还有痛苦的骇意……余晚抵着他,恨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这样欺负女人?”
    季迦叶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
    余晚只觉得绝望。
    只要这个男人认定的,他就要做,他就是要亲手施与这种痛楚。
    上次在书房是,这次又是,丝毫不会顾及她!
    “禽兽!”她骂他。
    季迦叶掐住她的下巴,就吻下来。
    余晚唇边还有甜甜的酒意,他亲了亲,舌尖轻轻舔过,抬头,问她:“和你男朋友喝了多少?”
    “滚!”余晚恼羞成怒。那股酒意在这样的徜徉间,便显得愈发浓烈。
    他和余晚在游艇上喝过一次红酒。余晚酒量根本不算好,只要沾上一点,她就容易晕,晕的整张脸就更加明艳,勾人。
    “下次不许再喝。”季迦叶说了一句,又吻她,还泄愤似的咬余晚的唇,咬的余晚都疼了。她又挣扎,偏偏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
    余晚恨到了极致,也张口咬他。
    季迦叶不动,看了看余晚,他忽然笑了。刮了刮余晚的脸,季迦叶说:“对他也这样么?”
    余晚咬牙切齿:“他比你好!”
    “他没我好。”季迦叶接的极其自然,无比的自信与笃定。
    这人总是……
    余晚忽然安静下来,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余晚说:“真的,他比你好,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他发自肺腑的尊重我,不会逼我做违背意愿的事,更不会强迫我……”顿了顿,余晚认真的说:“我很喜欢他。”
    这几个字飘过来,季迦叶忽然也安静了。
    四目相对,余晚郑重恳求:“请你别再来。”她说:“沈董是我的恩人,他帮了我很多、很多的忙,我感激不尽,也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收购我们公司,但我想说,我真的不会再回去上班,也不想再见到你。工作的事,我肯定和谢佳交接好,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抄送一份邮件给你。”
    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没有恨意,也没有恼意,只有平静。
    季迦叶眨了眨眼,喊她:“小余。”
    余晚说:“你走吧。”
    季迦叶只望着她。
    他不动,余晚也已经放弃挣扎,她挣不过这个男人,索性直接谈判:“你是商人,习惯谈条件,对吗?那你说吧,什么条件你才能不再来?”
    余晚也会商业谈判,只是在他的面前,她所有技巧无所遁形,不如直来直去。
    这会儿她的面色肃穆。
    那双眼无波无澜,是一本正经的在和他谈条件,藏着她最深的刺,会伤人的。
    她是真的不愿再见他。
    季迦叶沉默。也不知是赌气,还是谈判习惯使然,他直接开到对方的底线。
    季迦叶说:“跟我上床。”
    他要用这个再来和余晚慢慢谈。
    出乎意料的,余晚没有反对,她爽快答应下来:“好。”又提醒他:“季先生,你也记得我的条件——请你别再来。”
    她看着他,目光还是那样。
    她如今只想打发他,不愿再和他多做纠缠。
    所以,宁愿答应和他上床。
    薄唇慢慢抿起来,季迦叶牵她的手。
    他的手还是凉,凉的人心颤,余晚战栗着,就要挣脱开,季迦叶淡淡的说:“余晚,这是你答应的条件,要反悔么?”
    余晚愣了愣,便任由他牵着。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季迦叶牵她过去,余晚忽然说:“等一下。”
    他回头:“怎么,不愿意了?”
    余晚却说:“我要去买些东西。”
    “什么?”他问。
    “避孕套。”余晚答的坦然。
    季迦叶眸色深深浅浅的打量着她。
    附近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余晚走进去,买了一盒出来。
    她是真打定了主意。
    季迦叶脸色沉下来。
    
    季迦叶还是开车去那套公寓,这应该是他私人的地方。
    没有开灯,也不需要开灯。
    季迦叶说:“抱着我。”
    余晚就搂着他的腰,双手绕到他的后背,拥抱住他。
    他吻她。
    吻的很深,余晚都要喘不过气来。
    离开她的嘴唇,他吻她的脖子,一点点往下,季迦叶将她托起来。从客厅吻到卧室,余晚跌在床上。四目相对,他说:“自己脱衣服。”像是一点点在试探、挑战她的底线。
    余晚今天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在男人的注视下,余晚面无表情的脱掉t恤。淡淡的月光下,纤白而瘦的身体,腰肢不堪一握。细细的内衣带子,拢着柔软。
    季迦叶不客气道:“还有。”
    牛仔裤也脱了下来。余晚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季迦叶慢慢开始解开衬衫、皮带……
    余晚还是那样。
    眼眸漆黑,带着冰凉的冷意,与她最最坚决的倔强,刺在人的心里,是真的伤人。
    她要的,不过是他不再出现,所以甘愿和他上床。
    她不要再见他了。
    季迦叶漠然的、冷冰冰的,命令余晚,转了过去……
    很痛。
    余晚死死咬着唇。她眼前又陷入一团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了。明明前方有光的,可那道光里,似乎有个更可怕的身影——那人推门进来,还喊她小晚,真叫人害怕……余晚揪着底下的床单,只能一直睁着眼。后面的人也不安抚她,只是那样,就是没有尽头的折磨。
    整间屋子安静着,呼吸克制而沉缓,更被努力压抑着。
    ……
    终于结束。
    余晚身上全是汗。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又被他丢到水里去。
    浴室里烟雾缭绕,除了水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花洒的水热热浇下来,余晚后背被淋的微痛。还是那样,她扶着墙,被他往上托了托……那些为烫的水意随着他的动作,有些难受。余晚还是努力忍着。
    又做了一回,两人才算洗完澡。余晚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身后,他坐在那儿,看着她。
    一切都是无声的。
    他捉着她的手,和山顶那回一样,要求她。
    余晚撇开脸,忍不住干呕。
    他掐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季迦叶冷峻的说:“不是你要谈条件的么?这就是条件!”余晚眨了眨眼,一言不发的依照他的要求做。
    余晚面无表情,季迦叶也没有表情。
    所有这一切都不正常,更像是惩罚,是交易,是彻骨的离心。
    真他妈叫人难受!
    “算了。”季迦叶忽然觉得乏味。
    余晚松开手。
    她说:“我能走了么?”
    “不行。”季迦叶示意她过去躺好。余晚还是和先前那样,这一回,他倒是主动将她翻了过来,正面朝上,屈起腿。余晚微怔。下一瞬,季迦叶伏在她的腿间,将她的腰稍稍往上抬了一点,他吻她,慢慢的吻,用他柔软的唇舌开始一点点吻她。
    触碰到的瞬间,余晚更是楞在那儿。还来不及反应,她所有的手指、脚趾已经下意识的用力蜷起来。她反手揪着底下的床单,紧紧揪着。
    这也是他的折磨么,余晚迷迷糊糊的想。
    他最后,让她战栗,从骨子里战栗。
    余晚眼眶红了。他才离开那个地方,自下而上,季迦叶吻她。到了唇边,他垂眸怔怔看了看,没有再吻,只是低头,吻在脖子里。
    上一回余晚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一次,他咬余晚的肩膀。
    余晚痛得终于“嘶”了一声,像是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季迦叶抬起头。
    他眨了眨眼,终于吻她的唇。
    凉凉的一个吻,他眨了眨眼,又抬头看她。
    男人眼镜摘了,露出漆黑的一双眼,眼尾纹理很漂亮,连眸子里的冷漠都少了许多。
    他只是这样看着她,沉默,不说话。
    余晚问:“我可以走了么?”
    季迦叶拥着她,还是说:“抱着我。”
    余晚便依言环住他的腰,抱着他。
    他的脸埋在余晚的颈窝里,将她搂得很紧,双手扣在一处,紧紧攥着。
    ……
    季迦叶醒过来的时候,余晚已经走了。
    他给她的卡,余晚上次忘了,这次却留了下来。
    电脑上,有新的邮件。
    是余晚发给谢佳,顺便抄送给他的。
    余晚的工作交接。
    季迦叶点开邮件。
    余晚写得条理清楚,一件件事无巨细。
    这是她看中的工作、看中的人,如今被他亲手毁了。所以,她也走了,用最直白、最残酷的方式,离开了。
    
    第45章 四五章
    
    余晚的离职手续办得格外顺利。沈平潮给她批了之后,公司还按余晚的工作年限,支付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高额离职补偿,足够她一年半载都不用烦心工作的事。
    人事部门将这些结果通知给余晚,余晚这才回公司拿东西。
    见她的办公桌一点点空了,顾菁菁怪舍不得的,“余助……”毕竟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是余晚带的。
    余晚宽慰她:“我号码没换,你随时都能找我。”又说:“我家地址你也知道,有空过来玩。”
    顾菁菁脸上稍稍有些微妙的尴尬,她说:“好。”
    余晚东西不多,全放在一个纸箱子里。
    搭电梯,下楼。走出几步,她仰头,半眯着眼看了看公司的大幅LOGO,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已经入秋,凉意润润,这个难捱的盛夏终于过去。
    路边,余波倚在重机上,等她。
    本市最近猥亵女性的案件依旧频发,余晚又曾经夜不归宿,尤其有一天夜里,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余晚,电话一整晚打不通,余波和施胜男就快急疯了,只差报警。后来,还是四五点钟的时候,余晚自己回来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面色苍白。任由他们追问,余晚只是坚持自己很好,不用担心。但余波哪儿能真的放心?
    他如今还是骑重机,天气凉了,照旧穿着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和肩后的那道疤。
    “姐,去哪儿庆祝一下?”接过余晚手里的箱子,余波咧嘴笑。这个夏天被晒黑了,他笑起来,牙齿更显白。
    余晚敲他脑袋,教训他:“你赶紧回去上班。”
    余波说“知道”,又难得劝余晚:“姐,我觉得你该好好休息几天,不着急工作的事,反正家里有我呢。”似乎怕她担心,他还说:“最近修理厂生意不错,我再加点班,总能养活你和妈。”
    余晚听了,欣慰的笑。
    戴上头盔,她跨坐上去。
    余晚揪着余波的腰,身体往前倾,贴着他的背。余波手里给了油门,加速,迎面恰好经过一辆车。
    那车在凌睿写字楼前停下,季迦叶下车。
    他回头。
    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个纤瘦的身影上,她的头发被吹得凌乱,再往前,是个男人。这一切,还有紧紧抓着男人腰际的手,都随着车速加快,迅速变得模糊……收回视线,他漠然转身上楼。
    电梯里只有季迦叶和刘业铭在。
    很安静。
    望着电梯不断爬升的数字,季迦叶抿着唇,快要到顶楼时,他才淡淡开口:“去查查刚刚那辆重机。”
    “好的。”
    微微一顿,季迦叶又说:“她工作的事,你留心着点。”
    “知道。”刘业铭会意。
    季迦叶还是全程望着前面。电梯门上,倒映出他冷冽的眉眼。
    
    余晚到了家,拿钥匙开门。
    “妈。”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
    厨房里有抽油烟机的嗡嗡声,有点吵,余晚不得不提高声音,再喊一遍:“妈!”
    还是没有人应。
    余晚转到厨房,施胜男并不在里面。锅子里的菜只炒了一半,就关了火,但油烟机却忘了关。对于抠门的施胜男,还真是不可思议。
    关了油烟机,余晚给施胜男打电话。
    结果电话铃声在客厅响了,施胜男没带手机。
    余晚正觉得奇怪呢,施胜男倒自己回来了。她开了门,站在门口,面色怔怔的,有点不大对劲。
    “妈?”余晚从厨房走出去。
    “哎呦!”施胜男被吓了一跳,连连拍着胸口,诧异道,“余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晚不答,只是问她:“怎么了?”
    施胜男面色有点怪,她也不答,回头看了看,关上门,去厨房接着炒菜。余晚追过去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没。”施胜男拿铲子翻了两下,忽然跟余晚商量,“咱们要不要考虑买个新房子?”又嘀嘀咕咕念叨,这儿没电梯,整天爬楼梯,等年纪大了她膝盖受不了,还说什么,小区环境不好,怕以后余波媳妇看不上。
    施胜男还是不对劲,余晚看出来了,“妈,到底怎么了?”她有些急。
    施胜男怔了怔,转口叹气:“还不是江家的事吗?”
    自从江家厂子被季迦叶用手段硬生生抢走,江成又因为故意伤人遭拘禁,江成妈妈和夏晓晴没地方说理,更找不到季迦叶,便隔三差五来余家。余晚那段时间刚好工作忙,到处出差。他们找不到余晚,就来找施胜男。但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消停了,只是最近听说江成要从里面出来了。
    如今施胜男眉头锁着,大概是担心这件事……余晚安慰她,说:“他要是敢来闹事,咱们就报警。”
    不知想到什么,施胜男还是叹气。
    她问:“那你工作的事打算怎么办?”
    余晚说:“沈董身体还没大好,我先不着急。”沈世康如今对余晚和过去一样,笑呵呵的。他越是这样,余晚越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找工作的事她就不着急,反正有那笔离职补偿。
    “也是。”施胜男点点头,顿了一顿,有些为难的开口,“小晚,能不能给妈点钱……”
    话没说完,余晚手机响了。余晚一时没听清施胜男,只接起电话。
    施胜男看了看余晚,继续炒菜。
    电话是骆明川打来的。
    知道她今天办完离职手续,他高兴的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明白他的意思,余晚默了默,说:“我晚上有安排。”
    “余晚,你晚上能有什么安排?”她刚说完,施胜男就在旁边嚷嚷,戳破她的谎话。余晚拧着眉看向施胜男,施胜男说:“看我干什么?你晚上本来就没事啊。”
    电话那头,骆明川哈哈笑,他说:“既然伯母都说你没安排,那我请你听音乐会。”——他这次回国,就是受国内乐团邀请演出的。
    余晚还是想拒绝,骆明川已经说:“余晚,我们是朋友。”
    “好吧。”
    再推辞就显得刻意了。
    骆明川将时间、地点告诉她,余晚一一记下,她挂了电话,施胜男立刻饶有兴致的问:“是不是那个小骆?”
    余晚:“……”
    还是那一天,疯狂的那一天。
    余晚电话关机了,她没来得及开机,就和季迦叶走了……那天夜里,骆明川无数次打她电话,迟迟联系不上余晚,他便又自责又担心。那样的深夜,他再回来找余晚。可骆明川又不知道余晚住在哪儿,一个人在附近转悠了大半宿,最后终于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余晚。
    远远的,两人面对面,皆是一怔。
    骆明川跑过来。
    这人面上满是焦急,身上还是昨晚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余晚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抱歉道:“对不起,我……”余晚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有些难堪的撇开脸。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T恤衫里露出隐约某些痕迹,而她肩膀那儿的格外明显……骆明川个子高,拂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只关切的问:“你还好吗?需要报警吗?”他问得谨慎。
    “不用。”余晚仍旧拒绝。
    她总是拒绝,拒绝一切。骆明川不免失落,他不放心,还要说些什么,余晚抿起嘴角笑了笑,认真的说:“今天真的对不起,这么麻烦你。”
    “没什么。”骆明川摆手,“你安全就好。”
    余晚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肯,一定坚持送她到楼下。他们到了楼下,就遇到了着急的余波和施胜男。
    余晚悄悄的,将T恤的领子拢了拢,遮住那些痕迹。
    骆明川看在眼里,没说话。
    对面,施胜男和余波已经在打量骆明川。余晚怕他们误会,于是连忙解释:“这是我朋友,骆先生。”
    施胜男已经无比自然的喊他:“小骆啊,上楼吃个早饭吧。”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是该吃早饭了。
    “妈!”余晚试图打断她。
    骆明川不愿余晚为难,于是说:“不了伯母,下次我再来拜访。”
    他彬彬有礼,又生的年轻有活力,之后施胜男就一直念叨骆明川,小骆小骆,听得余晚耳朵都要起茧子。
    这会儿骆明川打来电话,施胜男自然催促余晚:“既然是小骆约你,你赶快去。”
    “晚上呢,不着急。”余晚只觉得无奈。
    施胜男说:“那你挑点衣服,别穿这么乱七八糟。”自从不上班,余晚每天都是T恤和牛仔裤的打扮,头发随意绑成马尾,连妆都懒得化。施胜男一边炒菜,一边还念叨:“小骆这孩子不错,余晚你要抓紧。”
    又来了!
    余晚头大:“妈,他是我朋友。”
    “朋友怎么了?——谁不是从朋友相处起来的?”施胜男嫌弃她不开窍,“你还打算一步到位,处都不处,直接变夫妻啊?”
    余晚怔了怔,忽然有点累,她回房间。
    坐在那儿,余晚沉默。
    她打开抽屉。
    里面有个紫檀木的盒子。
    这是那个之后第二天,有人快递给她的。
    接到快递的电话,余晚那会儿只觉得奇怪,她并没有买东西。
    等拆开来,见到紫檀木盒子,余晚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了。那串她还回去的莲花天珠手串。
    余晚安静下来。
    盒子上面附了一张质地极好的便签条。
    她拈起来——
    是季迦叶用钢笔写的字。
    他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冷,硬。
    便签条上,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余晚,这是我送给你的。
    视线落在那个盒子上面,看了许久,余晚都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收了起来。
    如今,那张便签条亦还在,静静躺在盒子上面,背面朝上。
    余晚看了看,重新将抽屉阖上。
    ……
    要去听骆明川的演奏会,余晚特地先去买了礼物。等她到音乐厅时,观众已经开始进场。
    有专人领余晚走特别通道进去。
    余晚坐下来。
    交响乐团已经提前就位,晚上八点整,指挥家准时入场,全场鼓掌。
    一首《芬兰颂》完毕,稍作休息,指挥家和骆明川一道出来,观众更是热烈欢呼。
    这是余晚第一次见他穿正式西装。
    其他乐手都是一板一眼的燕尾服,骆明川是特邀的小提琴独奏,全套黑色系,衬得舞台上的他,眉目更加清秀。
    他是天才,年少成名。
    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琴弓开始拉动,这人便像是发着光的,眉眼之间全是桀骜与自信,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余晚是听不出好或是坏的。她只能从最直白的旋律中感受到拉琴之人的情绪。或舒缓或愉悦,又或者是明朗的热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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