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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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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放下心来:“那就好。”
她闭上双眼,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在戚倩家里,那个有关保安的话题。苏乔总觉得,她用俗事困扰了陆明远。
苏乔忽然说:“如果你没遇到我,你可能会过得更好。”
“不,”陆明远一口否认,沉沉黑夜中,他轻吻苏乔的额头,“我会做一辈子处男。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死了以后,墓碑都是孤零零一块。”
死了以后,墓碑都是孤零零一块。
这句话,实在窝心。
苏乔顺着他的意思说:“那你现在有了我,你不是一个人了。”
陆明远道:“嗯,等你有空怀孕,我再和你生几个孩子,凑成一家人。”
苏乔纠正道:“你不要用‘凑’这个字,显得特别不正式。”
她钻进了被子里,侧脸贴住他的胸膛:“你应该这么说,我们再生几个孩子,组成一家人。用‘组’这个字,是不是好听多了?”
陆明远低下头,在昏暗的视野中挑起苏乔的发丝,诱使苏乔仰起脸来看他,他刚好吻上她的唇,不容推诿,分外坚定道:“将来你给孩子取名,我的中文水平不够。姓陆,姓苏,都无所谓。”
苏乔欣然应允。
她起初十分困倦,而当下,莫名打消了睡意。她黏着陆明远不放,追根溯源道:“你的青春期是怎么过的?”
她轻咬他的耳朵:“那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不会有一点春心萌动么?”又接着打趣,“我不出现,你真要做一辈子的处男?”
苏乔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陆明远在脑海中理顺了关系,方才回答道:“我青春期上的寄宿学校,只收男生,是一个男校。宿舍是单人间,我有时会逃课,在房间里画画。”
苏乔道:“画什么呢?”
陆明远仔细回忆,据实描述:“绵羊,野马,天空,大海,森林……这些画,几乎都是你的。你要是好奇,起床去隔壁看看。其中有几幅,是我高中的作品。”
苏乔轻笑。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喜欢和他聊天——因为没有压力和负担。
“隔壁的那些画,”苏乔道,“是我买过的最好的东西。”
她接着探寻:“你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
陆明远先是说了一句:“等你问完,我也来问你。”而后,他简短地概括:“大学生活……无非是喝酒,睡觉,上课,做作业。每天查学校的邮件,有大事就去参加,没有就算了。”
苏乔自言自语道:“然后你遇到了江修齐,他是你的表哥,作为你的经纪人,处处维护你,你不用和外界周旋。难怪,你跟我周围的朋友不一样。”
她故意说得很小声,陆明远听得模糊。他又给她掖了一次被子,另起话题:“轮到我了。”
苏乔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陆明远有些不确定:“什么都能问吗?”
“是的,”苏乔道,“今天晚上,我和你玩真心话大冒险。”
床帐挡住了黯淡的月光。风雪夜里,室外有多少寒冷萧瑟,室内就有多少温暖柔情,陆明远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但他又想,苏乔今天累得睡在车上,明天早晨又要早起,他还是节省一下时间,让她早点休息吧。
他只问了一句:“你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继承父母的公司吗?”
苏乔闻言愕然。
她没做声。
陆明远将手搁在她的腰上,搂了搂,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点。他以为苏乔在犯困——四下黑暗,他瞧不见苏乔的表情,他温声低语道:“小乔,你睡着了吗?”
苏乔支吾着回应:“我在思考。”
“别思考了,睡觉吧。”
“不是,你听我说,没人问过我的理想。”
这一回,是陆明远没说话。
苏乔向他敞开心扉:“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二胡演奏音乐家。爸爸把我的二胡扔了,我还没学会怎么拉弦。当然我现在也不喜欢了。”
陆明远忍不住问:“你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你,最喜欢你,”苏乔往他身上蹭,“满脑子都是陆明远——我保证这是真心话。”
陆明远一时心软,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在一片黑灯瞎火中,又提了一个问题:“除了我呢?你不是很喜欢工作吗?”
“工作是责任,不是爱好,”苏乔咳嗽了一声,又开始回忆往日,“我刚进宏升集团,只有十八岁,身份是实习生,平常还有男同事……”
她忿忿不平,如实相告:“发短信骚扰我。”
陆明远自认客观地评价:“他们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苏乔表示赞成。
陆明远不放心地问:“现在还有人骚扰你吗?”
“没了,”苏乔道,“我发了几次脾气,闹得很凶。他们再没有乱说话。”
她的声音忽然变小:“青少年发育期以后,我不喜欢自己的身材,我想做那种,看不出性别的人。”
苏乔确实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半梦半醒间,懵懂如呢喃:“我每天,都去健身房锻炼,幻想自己长一身肌肉,很强壮,结果越练越瘦……”
陆明远摸索到了她的胸前,一手几乎握不住,他轻缓地揉了揉,安抚道:“你现在这样也挺好。你不挑食,就更好了。”
苏乔被他摸得舒服,差点儿睡着了,他的手活太好了,苏乔心道。她陷入半昏迷的睡眠,仿佛在说梦话:“我在你面前,是不是挺软?在外面不是,我尖酸刻薄,算计别人,很不可爱……”
陆明远否认道:“你已经足够可爱。”
他说:“我因为你,神魂颠倒。”
苏乔没有回答。陆明远只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也好,陆明远平常不会说这种话,他比较习惯说:“少来这套”,但他今晚又知道了一些关于苏乔的秘密,无从探究,无端心痒。
第二日,苏乔起床时,咳嗽加剧。
陆明远反而一点事也没有。
他很肯定:“你昨天跳下游泳池,着凉了。”
昨夜的泳池里都是冰晶,陆明远没受影响,换做苏乔呢?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苏乔却否认道:“不关你的事。昨天中午,我也想咳嗽,可能我早就感冒了。”她匆匆换好衣服,带了一沓文件,便准备出门。
陆明远关掉笔记本电脑,跟住了苏乔,与她闲谈道:“昨天晚上,董事会的一个成员,姓郭,他被带进了派出所。他是不是你经常说的那个杠精?”
苏乔心下一顿,明知故问:“郭董是因为什么罪名被抓走的?”
陆明远不以为然:“公司内网上说,是聚众赌博罪。他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带了几个年轻人,玩德州扑克。”
郭董被捕的消息,一早就传遍了公司。
涉事的不只有郭董,还有为苏乔工作的赵秘书。但是赵秘书一再坚称:他只是看郭董喝醉了,醉的七荤八素,便把郭董送进了酒店。他很快就出了门,绝没有参与犯罪。
赵秘书证据充足,十分清白,他依然按部就班地生活。
董事会内部,不知情的人连连叹息。
他们只说郭董栽了,和一帮街头混混搞上,去了酒店,聚众赌博,还玩抽头。郭董年轻时好赌,本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但他近十几年来收敛了不少,大家也都快忘干净了。
然而昨夜的牌桌上,还有一两位没被收买的董事。
其中一人狐疑地质问苏乔:“苏总,昨晚上,您走了以后,您的秘书上了牌桌,又和老郭玩了几盘,把那一百万都赢了回去,还问他要欠条。到了十点,聚会结束,苏家开始清场,老郭才会去酒店……”
苏乔脸色一凛:“我和郭董并没有任何资金往来,哪有什么欠条?钱董,你也参与了那场牌局,我们没用筹码,也没有人转账,我要是真欠一百万,一定会当场给的。我缺那一百万吗?”
钱董方知其中有诈。
苏乔旁敲侧击道:“我昨天晚上走得早,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还没你清楚。”
钱董不愿惹是生非,打着哈哈道:“唉,要怪就怪老郭自己,以前董事长还在时,经常说,老郭是赌徒的命。那话不假,老郭把自己赔进去了。”
苏乔满意道:“是啊,真可惜。”
她流露出一点惋惜的意思:“郭董为公司做了这么多年,他要是能一直保持原样,多好呢?只是从一月开始,他变化很大,沦落到吃牢饭,也不能怪别人。”
这番话含沙射影,硝烟十足了。
钱董搓了搓手。
他只觉得,苏家上下,无论老小,都是天生一副黑心肠。眼前这个苏乔,与苏展的套路如出一辙。老郭在公司高层,拉帮结派反对她,转眼自己就出了事——但是他能怪老郭吗?不能。
每个人都有缺点和弱点。
钱董心中理解,口中却与“老郭”撇清了关系:“苏总,你犯不着为了老郭生气。他那是老毛病了,分不清形势,看不穿局面,有点蝇头小利,一股脑就钻了进去。”
第71章 凝思
钱董的那一番话,可以理解为示好。但是在公司高层,颇有一帮人敢怒不敢言,私底下对苏乔充满怨恨。
苏乔心知肚明,却认为他们不足为惧——郭董这一走,他们没了领头羊,闹也闹不到哪儿去。想当初郭董还在时,他敢在董事会上破口大骂,虽然是五六十岁的人,却激进得像个愤青。
郭董离职,皆大欢喜。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早上八点多钟,苏澈得知,与他交好的郭董进了局子,一时半会儿捞不出来。郭董这人重利,一毛不拔,贪财爱财,政界的朋友很少,苏澈试图救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澈无计可施,心中压了一块石头,甚至吃不下早饭。
他的管家年近五十,照料苏澈许多年,把苏澈当成了亲儿子。苏澈这一幅烦闷模样,让管家见了心疼,忍不住说:“阿澈,你对公司的事上心,不能忽略自个儿的身体。早饭吃得合心合意,工作才能顺顺利利。”
苏澈拿起刀叉,倾诉道:“我怂恿郭董对付苏乔,得了,还没蹦跶一个月,他就滚去蹲号子了。苏乔杀鸡儆猴,兴许下一次……”
刀锋敲响银盘,苏澈叹了一声:“她会拿我开刀。”
语毕,他缓慢地切割一块鱼肉。
苏澈没和管家说,苏乔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因为被苏乔捏住把柄,苏澈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在平日里的部门会议上,苏澈也不敢贸然反对苏乔,简直成了她的拥簇。
每当想到这里,苏澈食难下咽。
他问:“如果这些事儿,砸到我大哥手上,他会怎么处理呢?”
管家为他倒了一杯果汁,实话实说:“阿澈,你哥哥一向是先下手为强。”
苏澈挑起叉子,把三文鱼送进嘴里。他一边喝果汁,一边观赏窗外景色——寒冬腊月,万物萧条,唯独一片梅花盛开,欺霜傲雪。
他蓦地笑了出来:“妈妈种下的梅花开了。”
苏澈所说的“妈妈”,是他父亲的正牌妻子,却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来,苏澈早把她当成了生母,也很看重一家人的关系。
管家应和道:“是啊,我剪了一束梅花。等下,给夫人送过去。”
他们二人说话时,苏澈的父亲恰好路过。父亲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步履稳重,风度翩翩,彰显成熟的潇洒。
苏澈喊了一声:“爸!”
父亲驻足。
苏澈推开了餐盘:“爸,早上吃过饭了吗?”
“没呢,我去公司吃,”父亲走到餐桌边,稍稍垂首看着儿子,“郭董的事,不用你插手。昨天夜里,他前脚踏出了我们家,后脚就迈进了酒店,跟一帮混混扯上关系,叫人坑了。”
他的话语平淡,不带一丁点儿感情:“郭董在我们家的聚会上赌钱打扑克,自是没人敢管。走出苏家的大门,他还敢昏头昏脑,这样的人,你用不得。”
苏澈拿起餐巾,在嘴上一擦而过:“我想给苏乔一个下马威,托关系拉拢了郭董。唉,爸,我哪儿知道,他不顶用,还没到一个月,被苏乔整得扫地出门了。”
放下餐巾,苏澈抬头,满心担忧道:“爸,苏乔在公司里,快要一手遮天。郭董倒台了,别人会害怕,不敢明着忤逆她。”
父亲静默。
半晌后,父亲说:“经过阿展同意,苏乔才当上了总裁。你哥哥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们自家人——这是最让我痛心的地方。”
苏澈面容一怔。
父亲沉声:“我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失望。”
苏澈张了张嘴,想为哥哥辩解。
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他也没讲出来一个字。
他只记得,父亲最后说了一句:阿澈,好儿子,你要想个办法对付苏乔,阿展还躺在病床上,咱们家只能靠你了。
咱们家只能靠你了。
苏澈明白,这是一种不容退缩的嘱托。
当天上午,苏澈在办公室里翻出来一份文件——那是苏乔刚上任时,行政部递交的规划。苏乔入驻总裁办公室,对那一批桌椅板凳不满意,行政总监一得空,上赶着献殷勤,从财务划了一笔钱,整饬了一套欧洲手工家具,大老远地空运过来。
苏澈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给父亲打电话。
手机响了三声,父亲接听:“阿澈,有事吗?”
“爸,”苏澈笑道,“总裁办公室要换一套沙发桌椅。”
父亲会意:“你想到办法了?”
苏澈点了点茶几,手指微微颤抖,他的内心是恐惧的——因为自己的阴狠与丧德,可他的语调十分轻快:“我们给家具刷一层透明油漆,混点东西,苯、□□、甲醛、氧化汞,哪个最好?”
父亲道:“氧化汞。没有气味,查不出来。”
苏澈应了一声好。
他放下电话,心有余悸,嘴唇都开始抽搐。他的脑海里冒出四个字:变相杀人。杀的还是他的亲妹妹,年轻美貌,聪明伶俐的妹妹。
可他别无选择。
苏澈暗想,完事之后,他会给苏乔烧纸。正如每年清明,他给自己的亲生母亲烧纸。
与他同在一栋大楼里的苏乔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竞标小组的整改方案正在进行,苏乔亲临指导。她与组长达成了协议,不在组内宣布方案泄露,只说是要重新润色,然后加班加点地完成任务。
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
苏乔和组长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期间又咳嗽几声,她方知真的感冒了。
总裁办公室内,并不只有苏乔一个人,陆明远早已等候多时。他烧了一壶水,灌进保温杯,又对苏乔说:“喝不喝热水?”
苏乔反锁了房门。
她脱下西装外套,仅穿一件羊绒衬衫,胸前曲线惹人垂涎。她故意靠在陆明远的后背上,像是蔓草缠缚一道桨,阻止水中的木舟继续航行。
陆明远走不开,在她身前说:“我去给你拿温度计。小乔,你的脸有点红。”
苏乔撒娇道:“不要。”
她一个劲地蹭他,还对他动手动脚:“你呀,只要多陪陪我,我什么病都好了。”
陆明远纵容苏乔胡乱地摸着他,衣领都被她弄得一团乱,待她终于揩足了油,他才握住她的手:“老实点,别闹,我正在陪你。”
他还帮她回忆了一下:“每天早晨、中午和晚上,都在陪你。”
苏乔道:“这三个时间段,我心情最好。”
陆明远没接话。
他搭住苏乔的额头,察觉几分滚烫。他尚不确定苏乔的情况,又用自己的脸贴上她的脸,立刻变得漠然且不容置喙:“真的发烧了。”
苏乔这会儿烧得不清醒,她在陆明远面前没有心防,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也发过烧吧?我刚回北京的时候,你在伦敦,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
陆明远微微低头,“嗯”了一声。
他一心拴在苏乔身上,没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在桌上找到了温度计,拿给苏乔用——他解开苏乔的衣扣,拉下了一边的袖子,目光无意中扫过她的胸部,苏乔便要抬手去遮。
陆明远将温度计放好,压抑着呼吸,仍要挪开视线,故作矜高和冷淡:“别遮了,我全部看过。”
他在苏乔耳边说话:“不止看过,也亲过,揉过。”
苏乔眼角弯了弯,笑意轻佻。
她把自己的头发拨到一侧,躺在了沙发上,又裹住了一张毛毯,接着和陆明远说:“我要是烧到了41度以上,我就去医院。41度以下,我吃点药,睡一会儿,再起来工作。”
陆明远道:“41度以上?”顿了一下,冷静地说:“那你已经烧得半熟了。暂时不用去医院,保持这个温度,努力工作,争取烧到全熟。”
他不曾用过这般严厉的语气。
苏乔被吓得一激灵。
她从毛毯里伸出手,轻轻扯住陆明远的衣袖,但他抽开了自己的袖子,没事人一样站在沙发边上,苏乔压根碰不到他。
这般做派,彻底让苏乔服软:“你不知道我有多忙。”
陆明远帮她掖了掖毛毯,劝解道:“你发烧的时候,头疼脑热,神志不清,容易在工作上犯错。有句话,林浩教我的,你一定听过,叫做,磨刀不误劈柴工……”
苏乔纠正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是砍,不是劈。”
陆明远点了一下头,虚心受教。
苏乔却用毛毯蒙住了脑袋。
陆明远拉开毯子,重新将她拯救出来。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拿出温度计,瞧见上面显示:39。7。没错,的确是39。7,陆明远看了两遍。
他和苏乔一起去了医院,又给贺安柏打了一个电话。贺安柏听闻苏乔病倒,烧得将近40度,惊讶与惦念并存,忧心忡忡道:“公司这边,我会盯紧些,让苏总放心……你好好照顾苏总。”
用不着贺安柏提醒,陆明远也会尽力照顾苏乔。
苏乔再醒来时,天将薄暮。她好像做了一个梦,网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仔细回想也记不清了。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稍微挪动一点距离,发现高烧已经退了,她不再觉得头晕。
她开口道:“陆明远?”
陆明远坐在窗边,脚边摆了一个垃圾桶,他正在削一个苹果。听见苏乔的声音,他偏过头来看她:“医生说,你是上支气管发炎,需要休息,给你开了一些药。”
然后,陆明远就带着苏乔回家了。
苏乔撩起床帐,不声不响地将他望着。黄昏时分,落日渲染了影影绰绰的余晖,阳光映在他的眼眸里,温暖又清澈。
第72章 韶华
窗栏上的积雪未化,本应让人觉得寒冷。可是当苏乔看见了他,满心都是安稳,就连室外的风声也浸润了融融春意,她舍不得挪开视线,光着脚走下床,坐到了陆明远的身边。
陆明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
苏乔握住他的手,咬了一口苹果。她好像在他的手里吃东西,柔软的发丝擦过他的指尖,像一只被饲养的小兔子。她还咬了很大一口,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随着她缓慢咀嚼的动作,陆明远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他不再喂她吃苹果,稍稍低下头,轻吻她的唇角——他也想尝尝味道。
苹果味的,很甜。
陆明远贪恋甜食,若即若离地吻她。等她自觉勾缠上来,他便如同蓄势待发的猎人,轻易擒住她的腰身,手掌游移,从她的后背一路抚摸到脖颈……他何时学会了这种调情手段?
苏乔有心逗弄他,先是用气音说:“我刚才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而后又念了一句:“梦到的都是你,零零碎碎的小片段。”
陆明远果然上钩。
他使力一揽,苏乔被他带入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他方才满意地问:“我在你的梦里是什么样?”
“粉红色的,”苏乔形容道,“还会发光。”
陆明远一怔,道:“妖怪?”
苏乔笑出了声:“不,才不是妖怪。”
她用手指戳他胸口,讲出一番固执见解:“是小天使。你的天使翅膀长在了我的心上,带着那颗心,天天往你这里飞。”
苏乔原以为,这种甜言蜜语,足够骗来一个吻,再不济,也能撬开他的嘴,换取一两句好听话。
然而陆明远偏头看向另一侧,既不出声,也不与她亲热。他抓起刚才的苹果,用锋利的刀尖切下一块,含在嘴里,细嚼慢咽,像是品尝到了山珍海味。他的占有欲在激增,连她咬过的苹果也不放过。
苏乔歪着脑袋瞧他,认真审视,竟发现他有些脸红。
好纯情啊——不可否认,她心折于此。
她乖顺地伏进他怀里。
陆明远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她的发丝。他想起一件正事,及时提醒道:“今天下午,贺安柏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技术组启用人脸识别技术,过滤了一遍监控录像,发现了你要找的人。”
苏乔感慨道:“他动作还挺快。”
陆明远又问:“你想找谁?”
“泄密的人,”苏乔道,“偷了我的方案,还想在公司混,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她心中有怒,激发阴险狡诈的算计。既然那个人敢于剽窃她的心血,她便要从他的身上剐下一块肉,公怨私仇一块报了——就算他只是一条狗,今日往后,他也别想吠叫一声。
苏乔盘算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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