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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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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从陆明远的角度看,她微微弯曲着双腿,腰线勾人,长发遮挡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陆明远哪里受得了这种玩法。
  他捞住苏乔的腰,一把将她扛上了床。他没空放下床帐,随手将衣服扔在了地上,又问:“你想开灯,还是关灯做?”
  他半靠在床头,搭住苏乔的后背,一时精虫上脑,附在她的耳边说:“开灯我能看得清楚,关灯……有关灯的好处。我新买了避孕套,凸点螺纹,今晚试试吧,嗯?”
  苏乔揣摩他的心意,往下一滑,朝着他的脖颈,悄悄吹了一口气:“好啊,那就开灯吧。”
  她这一会儿还能算云淡风轻。不到十分钟,整张大床都在震颤,床垫太软了,陆明远把着她的腰一连往里,极深地撞入她的身体。香甜的气息诱发原始的冲动,他俯身和她接吻,含着她的唇瓣吸吮,在光耀的灯色中,看遍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
  他低声问:“舒服么?”
  “舒服……”苏乔摸他的胸口,喘着气说,“再重一点。”
  她的要求得到了充分满足。她的这张高保质的大床,到了后来,都禁不住晃出了“嘎吱”声,前后总共三个小时,从七点持续到十点,两人甚至没下楼吃晚饭。
  事毕,陆明远披了一件衣服起床。
  他用被子遮住苏乔,抚开她的长发,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里,依旧映满了陆明远的倒影。她扶住他的胳膊,似叹气,又似娇嗔地说:“几点了?我好没劲,可能是饿了……今晚没吃饭。”
  陆明远抬头,看了一下表,应道:“十点。”
  他问:“你想吃什么?你喜欢的那些菜,都在冰箱里。”话中一顿,又说:“以后,我定一个闹铃。一碰上你,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苏乔抱住一个枕头,轻轻笑了。
  “有面条吗?”她说,“我想随便吃点。”
  陆明远拎着一件外套,走出了卧室。再然后,他端着一个托盘回来,除了两碗汤面,还有若干配菜,苏乔闻到香味,连忙爬了起来。
  苏乔分明很饿,那面条又十分好吃,可她吃不下去。嚼了几口,还有些想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放下筷子,心头发慌。坐也不对,站也不对,她扶着桌子走了几步,双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陆明远即刻坐在地上,包揽责任道:“走不动路么,我弄伤你了?”
  “没有,”苏乔回答,“我以前,不是经常和你……”
  她只说了一半,匆匆下定结论:“你别担心,我可能是刚才,跪久了,腿没劲。”
  陆明远略显疑惑地微皱了眉:“你也吃不下饭吗?”
  苏乔不置可否地笑了,摇了一下他的胳膊:“不如这样,你喂我吧。”
  陆明远以为,苏乔是在撒娇。
  他索性捧来一碗面,一口一口地喂她,这时的苏乔听话的不得了,连一个荷包蛋都完整地吃了。不过进行到一半,她自己觉得很不像话,重新把碗端回来,自力更生地吃完。
  苏乔抱着一个空碗,表扬道:“韩阿姨做的饭,没有你做的好吃。”
  所谓韩阿姨,指的是她的保姆。
  陆明远回答:“她教过我做菜。白天你不在家,她打扫卫生,讲了一些菜谱,被我记了下来。”为了佐证这句话,陆明远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一个笔记本。
  苏乔当即接过,随手翻了翻。她发现,与其说这是一本菜谱,倒不如说是一本日记——陆明远的私人日记。
  他三句话不离“我老婆”,看得苏乔忍不住发笑,陆明远表面上可是从来不说“老婆”,私底下怎么这般热情。还有几处复杂的词语,他不会写,便用拼音代替——比如“朝鲜蓟”,“ 蕹菜 ”、“ 荸荠”,他先写一个拼音,随后大概查了字典,在后一页补充了汉字,又默写了十遍,态度极为认真。再过几天,还拎出来复习一遍。
  苏乔舍不得一次看完。
  她将日记放了回去,轻轻抚平。
  陆明远下楼洗碗,自以为苏乔没事。
  然而苏乔去了厕所,站在马桶边上,攥着毛巾,把刚刚吃的东西,一次性全部吐了出来。她扶墙洗了个澡,打算明天去一趟医院。


第74章 幻真
  浴室里水雾弥漫,苏乔回想刚刚的几次纠缠,暗叹陆明远的体力越来越好。她已经累得站不稳了,他还能下楼做饭、洗碗、收拾东西。
  ……不止是站不稳。
  苏乔还觉得头晕。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走出卫生间,趴倒在了床上。裙摆打了个褶,滑落至大腿根部,尽显一双雪白的长腿,稍稍一碰,柔腻如凝脂。
  陆明远返回卧室时,瞧见这一幕,又觉得心头有一些痒。他将苏乔的裙子往下拽了拽,为她盖上一床被子,她大约是很累,既没出声,也没别的动作,陆明远便关了灯,随口说了一句:“我去洗澡了,出了汗,身上黏得很。你先睡吧。”
  苏乔应道:“好的。”
  她困乏无力,却开始失眠。
  打从陆明远进了浴室,苏乔能听见一切响动。窗外的风声,邻居家的狗叫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可是在一片寂静的别墅区,怎么会有“嗡嗡嗡”的声音呢?——苏乔很快明白过来,那是她的耳鸣,连续不间断,快要将她搞疯。
  她到底是怎么了?
  苏乔心生一阵茫然与无力感。
  十几分钟后,陆明远爬上了床。他像往常一样,将苏乔抱进了怀里,不知不觉中摸到她的手脚冰凉,他也没往别的方面想,攥着苏乔的手,搁在自己身上捂了一会儿。黑暗中的触觉更加敏锐,他用拇指摩挲苏乔的手背——直到这一刻,陆明远还认为,今天是寻常普通的一天。
  他渐渐熟睡。
  刚一睡着,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独自一人走在海边,雾霭飘浮,月色黯淡,他有些无所事事,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视野中出现了一艘诡异的船。它没有后半部分的船尾,只有一个钢铁制成的甲板。而苏乔半低着头,静止在甲板上,发丝从额前拂落。船在倾斜,缓慢地下沉,苏乔却坐着不动,没有丝毫的求生意识。
  陆明远在岸边喊她的名字,她根本听不见。
  陆明远就脱掉衣服,冲进了浩荡漆黑的大海,他能感到水位上升,淹没自己的呼吸。他试着睁开双眼,竟然摸到了垂落的床帐,脑中混沌片刻,仿佛刚从海边回来。
  ——幸好只是一个梦,陆明远心想。
  他抱紧了怀里的苏乔,如同失而复得。
  苏乔没睡。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明远才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又问,“我在梦里叫你的名字,把你叫醒了吗?”
  苏乔摇头:“我这两天睡不着。”
  言罢,她起身开灯,拽出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一个劲地翻翻找找。
  陆明远反应很快:“你想吃安眠药?”
  他握住苏乔的手腕:“你累了一晚上,不可能睡不着。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让你在床上跪半个小时,再把双腿抬高,架到我肩膀上,保持一个小时……”
  苏乔瞥他一眼:“你还挺会回味的。”
  她找到了安眠药的瓶子。开盖,拨弄一粒胶囊,塞进嘴里。她一边喝水,一边回想,自从和陆明远住在一块儿,她的确很少出现睡眠不好的情况。
  陆明远背靠床头,刨根究底地问她:“你最近,一切正常么?”他抽掉了自己的枕头,好像也不打算睡觉:“你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困难?”
  苏乔道:“没有啊。”
  她钻回被子里,蜷成一团不说话。
  陆明远伸出一只手臂,让她枕着,又从苏乔背后将她搂住。她特有的香味清清淡淡,萦绕在心头与脑海中,陆明远忍不住抚弄起了苏乔的长发,他没用劲,却捋下了十几根。
  陆明远手指一顿。
  夜色蔓延,他的声线平淡低沉:“小乔,明天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那一粒胶囊的药效强劲,苏乔呼吸均匀,不曾应答,已然沉入睡眠。
  
  第二日,陆明远早早起床,给贺安柏打了一个电话。那会儿还不到六点,天都没亮,贺安柏萎靡不振道:“啊,大哥,你起这么早的吗?”
  陆明远穿了件羽绒服,站在阳台上,北风呼啸间,当真有大哥风范:“没事,今天上午,我准备带小乔出一趟门,她不去公司了。小乔还在睡觉,我帮她提前打个招呼。”
  贺安柏睡眼迷蒙,哈欠连天。
  他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含糊不清地问:“咋了,我们老板要去哪里啊?她可不能抛下我们,竞标方案还没做完,子公司的贷款纠纷等着她解决,恒夏科技的蒋总下午约见……”
  陆明远认为前两个项目可以暂缓。
  他问起了第三件事:“恒夏科技的蒋总,是什么人?你跟他商量一下,明天见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贺安柏的笑声散开:“行吧。蒋总那人,比较实诚,特好说话。”而后又道,“唉,先不提蒋总。咱们公司的那些部门,没一个消停的,成天见的各种麻烦事……”
  陆明远左手揣进口袋,右手握紧了手机,慢条斯理地鼓励他:“你先撑一会儿。宏升集团离开苏乔一天,不会倒闭。”
  “那倒是,”贺安柏在朦胧睡意中,向陆明远兜了底,“苏总的那帮亲戚们,盯得才紧呢。一个个儿的,就跟不眨眼的猫头鹰一样。”
  这个比喻很生动,陆明远一下就理解了。
  他以己度人,将自己放在苏乔的对立面,设想了片刻,方才回答道:“宏升集团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我研究过。小乔可以守着78%的股份……”
  陆明远一句话没说完,便被贺安柏无情地打断。
  贺安柏的床上,惯常有两个枕头,一个用来枕着,另一个用来抱着。如今,他就拿起这一双枕头夹住自己的脑袋,语调稍稍拔高了些,轻讽道:“大哥,规章制度和实际操作,不是完全吻合的。”
  陆明远抬头望天。
  他只问了一句:“你对去年一月苏董事长那场车祸,了解多少?”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了车祸?
  贺安柏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转,便道:“亿万富豪意外身亡,据我了解,还蛮多的。我说的‘多’,是那些公开新闻多,不是咱们私底下的造谣讹传。”
  陆明远第一次听闻这个说法。
  他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探究道:“比如哪些?你举几个例子。”
  贺安柏一股脑全说了:“远的不提,就近几年吧,广东那边一个富豪,被人用铊下毒,死了。还有北京的,一家七口,一夜全灭。最倒霉的是个吃火锅的土豪,锅里被人放了断肠草,吃完就挂……哦,还有,一个全国连锁食品集团的老董事长,在景区被野猴子用一块小石头砸死了,简直难以置信。”
  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贺安柏竟也不觉得困乏。
  他抹了一把脸,缓缓起床,打算去洗手间刮胡子。
  手机的另一头,陆明远沉默不语。
  冬季昼短夜长,天空昏暗,瞧不见一丝曙光。
  陆明远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回卧室,苏乔睁开双眼将他望着。她睡了一整夜,依旧无精打采,而且夜晚多梦,没有一刻钟的安稳。
  “我跟贺安柏说过了,你今天不去公司,”陆明远坐在床边,态度果决又专断,“你现在起床,和我去医院,做一次全身体检……你有哪里不舒服?”
  苏乔裹紧被子,盘腿而坐。
  她忽地失笑:“你也觉得我不对劲?”
  话没说完,她便低下头,手里还捧了一个东西。
  陆明远撩开被角一瞧,竟然是他的日记。原来苏乔早就醒了,始终在翻阅这本日记,她看得小心翼翼,生怕折到了某一页的边边角角。
  苏乔的视线停留在某一张纸上。那一块地方,记着两句诗经,苏乔有感而发道:“我这两天,稍微有些恶心,会不会是怀孕了?”
  陆明远否认道:“去年八九月,你吃了长效避孕药,我……”他不太自然地偏过头,话语一顿,转而开口道,“后来,我一直在用避孕套。除非你把它们扎破了。”
  他问:“你扎了吗?”
  苏乔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你才扎了呢。”
  陆明远捉住她的脚踝,纤纤细足,柔润又白净。但他这会儿没有一丁点肮脏心思,他诚实得不能更诚实:“你不同意,我扎破了也没意思。你把工作放到了第一位,我不希望你被别的事耽误时间。”
  他说得坦诚,并不遮遮掩掩。
  苏乔搭住了他的肩膀,纠正道:“工作是第二位,排在你的后面。”
  她还饶有兴致地喊了一声:“老公,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陆明远却稍稍扒开苏乔的手,不为所动地催促道:“起床了,别磨蹭,我们七点出门,早些去医院。你看窗外,今天起了雾,待会儿在路上不好开车。”
  苏乔叹气,一大早就来找茬:“我叫你老公都不理我。”
  陆明远弯腰,原本想摸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改为捏了捏苏乔的脸蛋:“我听见了,晚上回家,写进日记里。”
  
  这天早晨,雾色时而淡,时而浓。陆明远一路开车,开得很稳,苏乔在车里犯困,想睡又睡不着,倒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颇有些头晕不适。
  出乎她意料的是,身体各项指标,没有明显异常。
  苏乔还多问了护士一句:“我真的没有怀孕吗?”
  新来的护士耐着性子道:“没有。”而后扫了一眼陆明远,见他戴着的名贵手表,心下了然——八成是个刚刚嫁入豪门的少妇,急着用孩子拴住有钱的帅老公。
  护士小姐略带同情,越发温和道:“唉,这种事,要顺其自然,保持一个轻松的心态,有压力更不好怀孕。您也不要着急,您这么年轻。”
  苏乔心知她误会了,却也没有点破。
  她收下体检报告单,又和陆明远说:“好了,完事了,我们走吧。”
  陆明远却道:“你坐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为了防止苏乔提前赶去公司,陆明远将自己的手机、钱包、车钥匙,全部塞到了苏乔怀里。
  他说:“你要是丢下我,先走了,我会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在街上卖艺。”
  陆明远的说辞,果然将苏乔震住。
  这下,哪怕董事会的老头们在大厦门口跳广场舞,苏乔都不会立刻回去。
  苏乔讶然地问:“你要做什么?你也要体检看病吗?”
  陆明远道:“我去找一个熟人,不方便带着你。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中。他几乎是轻车熟路地踏进楼梯,七拐八拐绕了几个弯,直奔一间VIP病房,守在病房外的护工与上次不是同一人,那人厉声道:“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
  见苏展还要提前预订位置么?
  陆明远暗自腹诽,面上倒是装得客气:“你好,我是苏先生的妹夫。我和苏先生约好了今天见面……”
  那人了然,摆了一下手。
  病房内,苏展还以为,会来单独看他的妹夫,只可能是顾宁诚。他有一段时日不曾竖起锋芒,心里头算计了一百种话术,乍一见到翩翩而至的陆明远,苏展的嘴角禁不住一抽。
  他用一张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你来做什么?”
  陆明远温和而诚恳道:“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与贺安柏打了一通电话,陆明远不会往那个方向考虑。贺安柏说者无意,陆明远听者有心。他还记起,去年七月份,父亲陆沉对自己的告诫——苏家的水很深,那都是一滩浑水,你一滴都不要沾。
  有多深呢?
  陆明远非要亲身去探。
  与苏乔有关的事,便是他的身家性命所在。
  苏展抖了一下报纸,笑道:“妹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送我的那瓶肾宝,被我摆在床头柜子里,我和你相互龃龉……”
  他的本意是想表达,肾宝的名称很差劲,让他的身心受到了刺激,他绝不可能忘怀龃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种刺激。
  然而陆明远压根不知道什么叫“龃龉”。
  他连这两个字都不会写,更别提听懂苏展的意思了。
  苏展的话还没说完,陆明远便打断道:“你这么喜欢肾宝,我改天给你多带几瓶。今天走得急,没时间买东西。”
  有那么一瞬,苏展想把手中的报纸摔到陆明远的脸上。他不知陆明远是脸皮厚,还是反应迟钝,就凭他这个态度,能办成事,就算见鬼了。
  陆明远毫无自知之明,开门见山道:“去年十二月,你同意小乔成为新一任的总经理……这是你的原话。你的想法,应该没有改变吧,我猜想,你了解她现在的处境。”
  苏展却道:“陆先生,你高估我了。”
  他合上金融报纸,陷入须臾的平静。
  病房的角落采光充足。陆明远坐在一片阳光中,而苏展躺在虚无的阴影里,他们二人一明一暗,对比明显。直到陆明远放下窗帘,室内的光线一霎黯淡。
  “苏展,”陆明远忽然说,“你觉得自己能顺利康复,是吗?”
  他侧身站立,神色凝重,任由苏展的目光掠过他的脸。
  苏展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这话在我听来,有一点威胁的意思。你是陆沉的儿子,不是陆沉本人,你最好弄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千万不要跑的太快,摔断了腿。”
  陆明远道:“你冷静点,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你总有一天要出院。你出院的时候,宏升要是有一堆烂账,你心里会快活吗?”
  苏展尚未回答,陆明远自接自话:“现阶段,苏乔身体健康,才能维持公司正常运转。倒不是因为苏乔有多重要……”
  他缓缓走近苏展的病床。
  居高临下,他凝视苏展:“你们宏升集团,兼并了苏乔父亲的公司,这一块的业务,目前由苏乔的父亲负责,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策者,你们宏升集团的最高管理人。如果苏乔出了事,他鱼死网破,谁有好结果?”
  苏展侧头看向了旁边。
  道理么,他都清楚。
  否则他也不会规劝苏澈。
  陆明远最初的计划,是在苏展的面前分析局势,再从他的嘴里套几句话。结果苏展连装都懒得装,一副了解内情的模样。
  苏展虽然不分善恶,却善于权衡利弊,也猜到了陆明远的来意。他一向傲睨自若,刚愎自用,因此才会在楼梯间放松警惕,被程烈捅了一刀——当初是谁把程烈弄进公司?反正不是苏乔,倘若苏乔能狠到这个份上,她早就爬进了公司高层。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几番思索下来,苏展忽而开口道:“你绕了一大圈弯路,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没多少闲工夫和你瞎耗。”
  陆明远拖了一把椅子,就近坐在苏展身边:“苏乔最近身体不好,脱发、厌食、失眠、口腔出血……你既然知道,就把原因告诉我,对你和宏升,都有好处。”
  苏展眉目低垂,会意一笑:“你去查查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
  这三个字,让陆明远心中警铃大作。
  他狠狠地盯住苏展,刨根究底地问:“为什么体检查不出来?”
  苏展只笑而不语。
  陆明远真想把苏展从病床上拖下来,亲手给他灌一瓶肾宝。但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陆明远压抑着情绪,轻描淡写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被程烈一刀捅在腰上?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程烈”这个名字,还是苏乔转述给陆明远的。
  陆明远出于好奇,从苏乔那里听来了程烈和苏展的纠纷,而后又得知,当初那个跳楼的清洁工,便是程烈本人。当下,他刚好可以拿这一点做文章。
  果不其然,苏展分外在意。
  他松口道:“常规体检,不会检查体内的汞含量。你知道什么是汞吗?”
  陆明远没做声。
  他理顺了前因后果,胸膛仿佛被人撕开了一条口子。苏展的话,就像一把蘸了盐水的刀,笔直地刺破他的心尖。昨夜的诡异梦境并非空穴来风,他不禁暗想,倘若他发现的迟,失去了苏乔,他这一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所奢求的,不过是平静的家庭生活,看书读报、养花遛狗、不求功名利禄,更不求大富大贵,只盼着能与苏乔过普通日子——这般愿望,曾被自己的父亲打碎一次,而今,对方的枪炮瞄上了苏乔。
  汞中毒的下场,他大概了解一些。
  苏展见他皱眉不语,自顾自地解释道:“某些劣质的、假冒伪劣的化妆品里,掺杂了一点铅和汞。那些玩意儿,离正常人很近——新装修的房子里,苯和甲醛也经常超标,你见到几个人去检测了?”
  顿了几秒,他又说:“汞在血液中,有个半衰期,大约两天到四天。半衰期后,人体会排出百分之九十的汞,就不容易从血液里查。而尿汞呢,要在摄入后的三五天,才能显著增高,你自己掂量掂量,带苏乔去做个鉴定。”
  陆明远没有细想,为什么苏展对汞中毒如此了解。
  他道了一声谢,起身走出了病房。
  直到陆明远的背影完全消失,苏展方才记起,他向自己许诺了讲解程烈的来历。然而陆明远听完苏乔的病因,跑得比兔子还快——也罢,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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