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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三长两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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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医院的时候,还直接挂专家门诊,门诊费全额付,得21块钱,她到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待会可能检查了都没得报销——才涌起的这种想法,她又为自己的小家子气而感动汗颜。
  下午看门诊的人不多,不至于像大早上的跟挤超市大甩卖一样,陈果过去的时候还特意戴了大墨镜,能挡住她半张脸,她发誓这这么一戴,除非是最熟的人,不然谁认不出她是谁来——
  没等多长时间,就叫她的号了。
  可能是医院建的时间太长,即使墙壁雪白,从还没更换过的木门上还能看出时间残留的痕迹,她走进去,就看到医生坐在那里,果然是女医生,年纪并不大,最多四十多,还戴着副眼镜,显得极专业——
  “哪里不舒服?”医生按例问道。
  明明是个女医生,陈果还是觉得挺没脸,看都不敢看医生,只顾盯着自己的手,空白的病历卡已经在医生手边,她手边没有什么可拿的东西——手慢慢地移到身侧,紧紧地拽住包包的肩带,好像才有了一点点勇气,“痒,我一直在痒……”
  就这么几个字,就足以叫她的脸瞬间都红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更的太晚了;这天呀;今天毛衣都没穿过;直接到穿羽绒服了;好醉人呀_
今天下午在开会;手机在家里充电;忘记带了;哎;单身的人儿呀;回到家发现手机的未接电话都是10086的;噗

☆、008

  医生的脸丝毫没有波动,拿着笔在全新的病历上写症状,“还有吗?”
  “就是痒,痒得难受……”陈果的头越来越低,声音更轻了。
  “多长时间了?”医生淡定地问。
  “小半个月了。”陈果仔细地算着时间,满打满算的好像是有小半个月,怯生生地抬起头,往医生脸上看一眼,又迅速地缩回视线,讷讷地问道,“医生,我没事的吧?”
  医生站了起来,指指诊疗室里最里边的小间,“有过X生活吗?”
  “有、有的……”陈果想说没有,已婚的女人,实在不好说自己自己没有X生活。
  医生再问了句,“有异味吗?”
  医生一站,陈果也跟着站起来,跟受了惊似的,手紧紧地拽着包包的肩带,力道重得几乎能将包包的肩带给拽断了——“好像、好像有一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梗在喉咙底,想到自己有时都怕别人闻到的味儿,不由得更夹紧了腿。
  医生回头看她,“还不过来?”
  她连忙跟了过去,见医生叫她往黑色的高椅上坐,还叫她把裙子往上撩,并——
  顿时就脸红了,烫烫的,跟被大火薰过一样。
  医生扬眉,“不想检查吗?”
  她赶紧摇头,赶紧听医生的话照做,只是,她到是闭上眼睛,根本不敢看医生怎么检查的,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一下,就听到医生说“好”了,她才惊慌未定地睁开眼睛,见医生将一根棉签收拾好,并让她交到化验室里,等化验结果出来了再过来。
  “还没开封过,说什么自己有过X生活的?”
  她刚要走,就听到医生这么说。
  听得她都有些糊涂,回过头,疑惑地看向医生,“什、什么?”
  “结婚了?”医生坐回去,将病历本给还给她,“还是没结婚?”
  “结、结婚了。”陈果立马接过病历本,瞅着这全新的病历本,迟疑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问,“医生,我真的是、真的是?”
  “有没有你这么糊涂的人?”医生眉头微皱,“看你样子也不傻呀,怎么都不知道?”
  陈果真是懵了,还真的跟纪蓉说的一个样,她真个是处,这种隐私的事,纪蓉都晓得,难不成纪蓉真是她好朋友?一瞬间,她的脑袋里涌起好多事,没有一样能厘得清,“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她讷讷地说。
  医生并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直接叫了下一位病患。
  陈果只得往外走,化验室在哪里,她还真是不知道,问了问护士,护士到是回答得很仔细,三楼朝东再往西,——她听得就跟天书一样,叫她往前后左右,她是懂得的,但是东南西北,真是傻傻分不清。
  真到了三楼,她才眼前一亮,医院的提示牌子还挺醒目,不至于叫她真是东南西北分不清,把东西交到了化验室,才算是松口气,气是松了,脑袋更乱了,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化验单并没有那么快能拿到手,单坐在医院里等,她又觉得太枯燥,索性就走出来打算在医院附近走走,离医院最近的地方有个商场,里面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的都有,陈果就打算随便走走,打发一下时间,也没想买什么东西,就那么没有目的走走。
  可能是去过医院了,她发现自从来了医院后,腿间就似乎没痒过,她一乐,可能这个痒跟自己也可能是自个的心理因素原故?——也就那么一想,她瞬间把这个事给丢开了,最让她烦的是自个跟迷雾一样的失去的那段记忆。
  支着个下巴,她喝着新榨的果汁,漫不经心地看看腕间的表,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向外边走过的人群,都是大袋小袋的战利品,让她的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浅笑,——突然间,她眯细了眼睛,望着不远处走过去的两个女人。
  正确的说是一个中年妇女,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两个人聊得挺投机似的,本来她们只是人群中不太显眼的人,但不巧的是中年妇女正好是她的婆婆谢女士,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好是她所谓的好朋友纪蓉。
  陈果下意识地想要走出去同她们打个招呼,莫名地又觉得不太合适,就在她迟疑之间发现她个婆婆跟纪蓉并没在二层女装那里下来,转而直接上三层,——她眼尖地看见三层是儿童衣物玩具……
  她们是要买给小孩子的东西吗?
  真让她挺好奇的!
  按理说她应该大大方方地走上去,跟她们打招呼,偏偏她跟作贼似的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还远远地跟着,——就怕被她们给发现了,可她跟了一会儿才有些个异样的发现,她个婆婆谢女士似乎并不像她在下面时看到的与纪蓉聊得投机,似乎与纪蓉还保持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距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好像纪蓉捧着她个婆婆谢女士多些。
  尤其她看着谢女士挑了好些个小孩子穿的衣物,都是纪蓉提着的,她双手提着好些个袋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减,即使是谢女士冷淡地应和她的话,她还是笑着脸。
  跟了十来分钟,陈果再没有兴趣跟下去,眼前老是浮现谢女士冷淡且保持着一丝距离感的样子,叫她的心底里涌上怪怪的念头,仿佛以前也见过谢女士这么对待她的——又觉得不可能,谢女士个婆婆待她真是好的没话说。
  她真是个好婆婆,比起别人家的婆媳事,她从医院醒过来后就晓得自己可能是挺幸运的人,有个疼自己的婆婆,——犹记得住院那会儿还碰到一对夫妻,为了要孩子的事,妻子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人家那婆婆可不如她家的谢女士,硬是在医院里吵着要儿子跟儿媳离婚……
  她当时听得都懵了。
  幸好很快地就出院,再没有碰那家人。
  脑袋里充满乱乱思绪的她逃也似地走出商场,一看时间都差不多,赶紧去医院拿化验单子,刚到医院门口,手机到是响了,叫她心里一下子就犯虚,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段兑的电话,立时接了电话,“阿兑——”
  那声音里的惊喜怎么也掩不住。
  “还在上班呢?”段兑的声音很温柔,充满了迷人的味道,“晚上九点的班机,要不要过来接我?”
  “当然要的,”她应该应道,“我还有点事先干完,先去忙了,你等着我到机场接你。”
  讲到这里,她生怕叫段兑听出来人在外边就急急忙忙地掐断通话,做贼心虚般地朝医院挂号处大厅那里,拿着诊疗卡就去拉化验单,化验单上各种各样的数据,还有指数,她根本看不懂,硬着头皮回到医生那里。
  医生一说结果,她只得面对现实。
  吃药,打针,避免不了的事。
  最烦的还是洗液。
  她能把洗液带回家洗吗?
  那不是会叫段兑给发现的?
  她更头疼。
  都没有过X生活,她莫名其妙地得了病,心里还有个纠结,“医生,这是为什么的,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的?”
  “平时得多注意点卫生,内裤记得要晒太阳,最好是烫水烫过,一个月来后复查。”医生见多了这种事,说的很平淡。
  陈果个心里更纠结,到挂号处付了钱,又去领了药跟药水,才慢慢地踱到输液处那里输液,眼瞅着那两小瓶的液体,她长叹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边上,别人都是有家人陪着,偏她一个人的,挺孤单。
  等赶到机场时,都九点十分了。
  可把陈果给急坏了,跟没头苍蝇似的就往里冲,没跑十来步,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跟身上有安装急刹车似的,——她果断地停下脚步,往边上退过去一点点,努力地叫自己不要有什么存在感。
  “小果?”
  偏段兑还叫她。
  她只得抬头,一张脸笑得好开心,“阿兑——”
  段兑朝她走过来,手臂下意识地就圈住她的腰,搂着她往回走,低头对她无比亲呢地说,“廉叔,你还记得吗,过来见见——”
  说话的时候热气落在她的脸上,叫她的薄脸皮立时就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申榜了,跟大家报备一下,我都不敢想成绩会怎么样,哈哈扑怕了,有心理阴影了

☆、009

  脸上烫烫的,陈果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机场碰到廉以钦,这个最叫她纠结,腰被段兑揽着,只得面对廉以钦,眼皮子一抬,就瞧见廉以钦略略带着笑意的脸,——叫她心底没由来的虚,“廉叔好——”
  但至少她还庆幸自个还没有失态,亏得她还几分自制力。
  廉以钦微微点头,笑问道,“是过来接小段的?”
  明知故问,陈果心里立时就涌起这四个字,反正看廉以钦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即使是自己太鲁莽叫人看见“丑事”,她还是将事情算到别人身上,就不爱自个儿认错,暗里扯了扯段兑的袖子。
  段兑果然懂她,也不用猜她这么暗地里扯袖子的矫情样,“廉叔你先忙事儿,我跟小果先走,她性子一贯内向。”
  也就这么扯白两三句,就算是过去了,廉以钦往前走,段兑搂着陈果往外走,各走各的方向,像是没有什么交集了似的,就陈果个心虚劲十足的,还悄悄回过头看看,——
  一回头,她可就后悔了。
  廉以钦正好回过头,对上她的视线,还礼貌地朝她微点头。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就觉得脸上更烧得慌,立马地回过头,用力地挽住段兑的胳膊,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些,——甚至都觉得腿间有点痒,那种痒意涌上来,叫她差点站不住脚。
  段兑开始还让她拖着走,还配合着她的脚步,可她到是越走越快,快得本来出差回来就累的他着实不太想跟,索性拽住她,“要是着火了,还是怎么的,走这么快做什么,我都累死了……”
  “到是没着火,我怕下刀子把车子砸坏了,才走得这么快。”陈果回得很快,脸上的烧烫稍好一点点,才敢抬头面对段兑——心里还有一点点纠结,左手扬起来装作不经意地抹把脸,真没先前那么烫,她硬是拉着他走,快步走起来,腿间的痒意才稍稍的止住一点。
  她这个话到惹得段兑忍不住要笑,那手就亲呢地摸她的头顶,“胡说,老天还能没事下刀子不成,这万一外头全是人,岂不是血流成河的?”
  躲着他作怪的手,她怕自己绑的头发给弄乱,硬是用手挡着,挡来挡去还是让她得了逞,——发丝从耳边掉了下来,她赶紧地将发丝给夹回耳后,眼里含嗔地瞪着他,却是半点怒色都没有。
  段兑最爱看她这样子,回到车里,他来开车,叫陈果跟个大爷似的坐后头,并不让她坐副驾驭座,——到是陈果不乐意,非得要坐前头,硬是拉扒着车门,不肯到后边去坐。
  他段兑脾气好,哄她的话,那是随口提起来就有,“人都副驾驭最不安全,还是到后边去坐,我当你个司机,载你回家,乖,听话……”
  陈果也不是个真能跟人论把子理的人,什么长篇大论能说得人缴械投降的本事儿她是一点儿都不沾边,被他这么一哄,那薄脸皮到是先红,还真是低垂着纤细的脖子,慢吞吞地走向段兑替她拉开的车门,但心有不甘似,“下回必得我开车——”
  段兑笑语,“那行,下回你当司机。”说着就替她将车门给关上了。
  把个陈果气个半死,她哪里是真想开车,有人开,她还乐意得不行,真要自己开车,自然是段兑坐在身边,一个人坐前面,一个人坐后面,这能叫夫妻?
  她心里头不乐意,就连面上也带出点来,刚烧红的面皮色儿还没褪,微微僵着,显出一丝丝个矛盾的对撞,也没有什么正经坐姿,就那么歪着,气鼓鼓的,还瞪着前面的段兑,就瞪着他个背影。
  “是瞪我呢?”段兑跟她肚子里的虫子似的,没回头就能瞧见她个不高兴劲儿,还问她,“小脾气上头真快,还是你以前老跟我说的,必须坐后面,前头一次都不敢坐,我如你愿了,你又不高兴,都这年纪了,你还跟孩子似的?”
  他话是“抱怨”,可透着一股子甜蜜劲儿,并不是真抱怨,似乎是在怀念过去的日子,叫陈果听得心里没有一丝真实感,她的记忆早就不知道叫什么东西吃去了,一点都记不起来,段兑说起的过往更像是镜中花水中月,于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谁脾气上头了,我脾气好着呢,”她还疑惑起来,自己真说那种话?
  可她说脾气坏,她不由得娇嗔起来。
  段兑专心开车,应付她还真是信手拈来,“嗯,你脾气最好,谁能有我们家阿果的脾气好?你一贯是脾气好的,到是我脾气不太好,都是你包容我。”
  这话很肯定,听在耳朵里一点都不敷衍,她到是想找碴,也找不出来,气闷得很,甩头看向窗外,又想想自己这个态度不太对,段兑是自己丈夫,那是她丈夫,如果不出意外,她这辈子都得跟他在一块儿,“喏,你怎么跟那个、那个人在一块儿?”
  段兑迟迟没听她的声音,就晓得她得闷一会儿,也习惯她个思维,果然没等她又说话了,可话里的那个谁,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那个,那个人的?”
  “就是那个、那个叫廉以钦呀。”陈果没好气地叫廉以钦的名字,想着刚离开机场时对上的眼睛,心“嗖”不舒坦,“你跟他很熟呀,怎么聊得挺欢实的?”
  “怎么啦,你连廉叔的醋也吃呀?”段兑一听,立马取笑她,“以前你就爱吃醋,现在连男人的醋也吃?”
  “什么啦?”陈果不承认自己吃醋,那是没影儿的事,嘴上立即就说,“谁稀得吃你那什么破醋的,廉以钦是纪蓉目前交往的男人啦,我就是好奇啦,省得纪蓉叫那种看似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给哄了——”
  “你还替人家操心,”段兑挤兑她,“我还替你操心呢。”
  一听这话,陈果气不打一处来,真跟快要更年期似的,一下子就上来了脾气,尤其是她更怕叫段兑晓得自己得那种“说不出口”的病,今天的针是打了,晚上还得洗洗,还思量着怎么不叫人发现她那些个洗液跟药,才这么一想腿间刚稍稍压下的痒意似乎又冒了头,心虚之下就忍不住稍稍提高了音量,“谁要你操心了,我又不是傻子——”
  “你哪里是傻子,”段兑一边开车一边还点头赞同她的话,还进一步分析,“你是失忆了,跟傻子是扯不上边的,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哪里会是什么傻子,我们阿果那是最最聪明的,出名的念书成绩好,以前妈都说瞧瞧人阿果,小小年纪就比我会念书,你不知道我心里什么个想法……”
  听得陈果立即乐了,就爱听他这个话,也把那心里头那些个烦恼的事暂时放开,她容易哄,性子更容易叫人摸清,面上都写着呢,这一乐的,身上那些事都不是事了,“你还说,妈可跟我说过的,你念书时不好好念书,天天就想着玩游戏呢。”
  “哈哈,”段兑大笑,“妈也真是的,怎么老提过去的事。”
  陈果想想也觉得挺好笑的,当时谢女士是觉得多说说过去的事,她记忆可能会恢复,可惜她的记忆就跟被人清空了一样,一点渣渣都没有留下,她坐在后边,不动声色地夹紧腿。
  车子一回到车库,陈果慢吞吞的,段兑已经替她开车,极为自然地拉住她的手,笑问她,“妈这几天都在家里陪你,有没有觉得不自在?”
  陈果下意识地瞧向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他手上的温度附着她的手,有种心安的感觉,“哪里会不自在,我一个人在家里待得还无聊,有妈陪我,我还高兴呢,就是中药的味道不太好,不过我全喝了,你也要喝的——”
  一说到中药,她个小脸全皱在一起,看得段兑忍不住要取笑她,——提及中药,他面上表情一点都没变,就跟没事人一样,“好好,我陪你喝,要苦我们一块儿苦,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到榜之前还能再更新一章;哈哈;我昨晚睡得太早了

☆、010

  “我们、我们真……”她期盼地望向他。
  段兑避开她的视线。
  连牵着她的手,那只手似乎温度都降低了些,尽管她认为那是个错觉,可确实是觉得冷了些,——似乎一下子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了些,这让她心里的那丝不舒坦瞬间扩大了,她拉着段兑进门,伸手去开灯,当着客厅明亮的灯光,她慎重地对上他的眼睛。
  黑色的眼睛充斥着痛苦,无以明说的痛苦——她瞬间避开了视线,这回不是他先躲避,是她先躲了,将手从他个手里抽出来,双手绞在一起,“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心充满了内疚,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事,似乎不那么叫人相信,她总想要自己面对一下,等真面对了,反倒是她不能面对了,面对他痛苦的双眼,她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像所有的话都成了空。
  段兑看了看被放开的手,黑眸凝结着沉寂多年的痛楚,背靠着坚硬的门,“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办离婚手续。”
  归来时的快乐气氛一下子就消失殆尽,陈果的心情仿佛从火热的夏天直降到严酷的冬天,连一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她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段兑,他双手抱着头,就那么靠着门,都不敢面对她的目光。
  陈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离婚”这两个字,惊愣愣地张了张嘴,跟过度缺水的鱼一样,但下一秒,她瞬间笑了,双手去拉他,“说什么鬼话,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段兑慢慢地拉开她的手,即使她想拉,也强势地避开,要与她拉开距离,低垂眼睛,只看着由他精心挑选的地板,房间里的东西全由他一个精心挑选,“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婚的,我不是个、我不是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微张的薄唇就已经叫一只手给挡住,他诧异万分地看向手的主人,那张小脸全是倔强的神色,恍恍然地看着她踮起个双脚,粉嫩润泽的唇瓣就那么代替了她的手,莽撞地吻上来。
  她都不知道怎么吻,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贴着唇,就那么堵上去,堵上去后真碰到他个薄唇,反而无所适从,惶惑的眼睛映出段兑惊诧的眼神,她个薄脸皮也不争气地红了——
  红得叫好看的,嫣红嫣红的,跟染了胭脂似的,眼里多了些水意,特别的晶莹,却叫段兑眼底多了些心疼,手覆上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他就取代了她的主动,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吻着她。
  她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局面,双唇被吻得又疼又麻,被打开的嘴儿,还没呼痛,就让他将狡猾的舌/头窜过她的嘴里,占据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思绪都聚集在唇间,天底下仿佛只有口水之间的交换才能叫她惊觉自己确实是活着的。
  ——但,段兑却是放开了她,眼睛通红。
  她瞠大一双美目。
  “我不行!我不行!”段兑粗鲁的拉过手,硬是将她的手拉到他那里,嘶吼道,“你看看,我不行!我不行,我不离婚做什么,要拖着你一辈子,叫你跟个无能的男人一起生活?”
  陈果的手都不敢动,——耳里听着他的痛苦的吼声,几乎叫她魂飞魄散,从来没想过自己失忆后要面对这样的生活,她的丈夫是性无能,手底下碰到的东西,一丝丝动静都没有,那里似乎在冬眠,即使到了春天,也不会苏醒。
  可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叫她涌起一股子母性来,甚至是舍不得离开这个男人,她能跟纪蓉说这个事,那么早就是结婚前就知道了,她能答应结婚,也许是她爱这个男人,她很爱这个男人,为了他,连没有性的生活都能忍受——
  即使她失忆了,也不能代替曾经的自己做离婚的决定,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腰,“我不离婚,我不离婚,阿兑,我不需要的,我不需要那个的……”
  段兑的手想抱她,刚刚到她的腰间,又颓然地放下去,垂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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