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近-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怎么办呢，我不相信我自己。”周锦南双手插兜慢悠悠的下来，不是之前的狂躁，他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样子。
　　陶陶去厨房拿了两瓶水出来，在他面前放了一瓶，自己在他对面坐下。
　　“我问你答，然后你问我答，如何？”
　　眼睛的红肿还未退掉，棕色的眼眸干净、凛冽，看不到她的情绪，周锦南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过分苍白的脸庞勾唇一笑。
　　“好。”
　　“lady　first。”陶陶喝口水，粉唇泛着水光，轻笑。
　　周锦南不置可否。
　　“程俊是我爸爸你什么时候知道？”陶陶想，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对她的爱……是多深，算她的自私吧。
　　“把你从新西兰抓回来后的第三周。”周锦南姿态闲适的翘起二郎腿，配合她冷淡的笑，“上午十点多。”
　　“你和郭东是什么关系？”周锦南的问题就简单多了，直接是导致他生气的原因。
　　“朋友，一直都是。”陶陶说的是实话，虽然爱过，却因为太多的原因从没有发展过什么。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陶陶猜想，一定不会是周绍辉告诉他的。
　　“秦然。”周锦南想，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仅仅因为靠近陶陶而去调查秦然的时的样子一定是很搞笑的，当然，结果也吓了他一跳。
　　“秦然的身世也被掩饰的很好。”……你怎么能轻易查出来？
　　“如果有人故意要让我知道呢？”……是你信任的郭东呢，要告诉你吗？
　　“怎么可能……”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都被掩盖掉了，除了少数的当事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如果周锦南说的是真的，陶陶就不敢再往下想。
　　“郭东为什么一再的想伤害你？似乎……想杀了你？”周锦南大概知道她、郭东和秦然之间的关系，当年发生过什么他大概也查到了一些，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喜欢陶陶的郭东，却对她一再伤害。
　　陶陶垂下头。静坐。
　　“我爸爸，和他妈妈……”艰难的开口，这算是一个只有郭东和陶陶知道的秘密。
　　周锦南多少有些意外。
　　对面的她像是坐在了真空里，冰凉、苍白，周锦南知道自己不该开口，这时候任何的安慰的话都是无用的，更何况，他们现在好像是在‘吵架’。
　　一室静默。
　　好久好久，陶陶抬头，正对上周锦南墨色的眼眸，她看到了温暖。
　　“关于我的身世你一定都知道了，那么能让我见见我爸爸吗？”程俊因贪污被双规入狱，却不准任何人探视，这么多年来陶陶甚至都不知道她爸爸的死活。
　　“可以，不过以我目前个人的能力，你要再等一等。”周锦南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从知道事情的始末开始就一直为探视这件事情找关系，可惜，似乎程俊得罪的不是一般人。
　　“谢谢。”陶陶知道他说的是只能以他个人的力量，而不是赫赫有名的周家。
　　“接下来，陶陶。”周锦南坐起来，双手交叉，“十分钟，给我你能给我的解释，我……都相信。”
　　陶陶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东北的上课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Chapter　35

　　Chapter35
　　这世上真的是否会有这么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你；不求回报的去爱你。
　　于陶陶来说；是有的。
　　“周锦南，你是傻瓜吗？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知道我不怀好意；甚至知道我在伤害你；周锦南，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下不去手。
　　“冷静点，陶陶。”周锦南抬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陶陶；她情绪有点激动，身子轻微的颤抖。
　　“我很冷静。”铿锵有力，告诉周锦南，却更像是说服自己。
　　周锦南站起来走近她几步，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温暖，更让她颤抖。
　　“陶陶，无论你怎么折腾都可以，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个游戏规则，猫吃鱼，鱼吃小虾。”
　　黑眸似黑洞，一点点吸走她的思绪，让她渐渐茫然，不知如何。
　　“那是说你要吃了我吗？”顺着他的话，几乎机械的提问。
　　“那要看陶陶你是鱼还是小虾。”周锦南给出的暗示，季陶不一定能懂，因为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猫还是鱼。
　　“……什么意思？”
　　“郭东父母出事是意外，那次车祸的目标是你父母，且程俊贪污入狱是人为。”周锦南每说一句，陶陶的脸就白几分，就算他有多么不忍却也一定要她清楚这些情况，“季家领养你是因为季父认识你母亲，你母亲曾是个画家，他们是同学。”
　　“还有呢？”颤颤的尾音，让周锦南几乎想下一秒就拥她在怀中。
　　“没有了，你回来到现在，为了防范胡湖护你的周全，我查了一些最基本的，没想到……查到了这些，至于秦然……他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陶陶木然地看着他，努力消化这些讯息，“周锦南，我以为……你是很聪明的。”
　　这么聪明的男人，却掉入她的陷阱，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还能怎么解释？
　　“我只想知道，我们……那一晚，你知道我是谁吗？”有点自嘲，却希望他能听到他回答知道，如果他知道，至少她还能有理直气壮伤害他的理由。
　　“我只知道，你是季陶，你该叫我舅舅。”周锦南一秒都没有考虑的给了她答案，怎么能给她离开的理由，不可能。
　　陶陶闭住眼睛。
　　“我能问，那晚……你为什么那么做吗？”尽管周锦南努力克制，但他的声线里不自觉的带出颤音。
　　陶陶看着他笑了一下，棕色的眼眸里滑过一抹周锦南来不及捕捉的恨意。
　　“只是，刚好知道了你的父亲是周绍辉。”
　　“什么意思？”周锦南不解，这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周绍辉的职权，或者周家的地位，都能帮助我，至少，能让我见到爸爸。”陶陶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没有骗他，只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周锦南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一时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能休息一下吗？我现在很累。”陶陶转过身，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嗯。”想问她很多问题，但这却真的不是太好的时机。
　　她一步步的走上去，旋转楼梯似乎也那么长，好不容易脱离了身后紧跟的目光，随便开了一扇门进去，沿着墙壁慢慢下滑。
　　好久。
　　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余光中窗外一片荒冷，陶陶拿起手机，深呼一口气。
　　“喂，黎叔，计划很顺利，周锦南和我摊牌了，嗯……不，他应该连秦然父母怎么入狱的都不知道，……他不会对我说谎，……我确定……我知道，那就后天吧，这两天我应该不能离开这里一步了……嗯，好。”
　　挂了电话，陶陶想站起来却因为蹲坐的时间太长而腿部麻木，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慢慢爬起来抱住自己的一只腿，努力重新再站起来，结果，还是摔倒了。
　　腿麻木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陶陶咬着牙慢慢挪动，好不容易才挪到床边，一下子倒在了上边，半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窗帘拉了一侧，她身上也盖了毛毯，壁灯开着，一室幽静温暖。
　　陶陶愣神大半天才决定出去去看看，室外光线晃眼，亮如白昼，开放的厨房里周锦南正忙碌在流理台前，白灰色的毛衣衬得他清俊温和，手里的动作连贯的很帅气，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她程陶何德何能让他那般爱的不顾一切？
　　“我能帮点什么？”刚睡起来的沙哑，陶陶沿着冰箱的一边站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醒了？”周锦南没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温和的笑，好像刚刚生气的不是他。
　　“嗯。”陶陶想，他大概又要当做没有发生过，在她身上周锦南从始到终都是‘得过且过’。
　　可是，为什么这样？爱不是全部的理由，陶陶虽然不太了解周锦南，但直觉感觉到周锦南不是一个会仅仅因为爱而放弃所有原则的男人。
　　“那洗菜吧，还有米。”周锦南把手里的菜塞给她，直接把人带到水池前，自己转身又去忙了。
　　饭很快做好，周锦南从没给她做过一次饭所以陶陶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连饭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为什么？”陶陶觉得自己再也咽不下一口饭去了，放下碗筷看周锦南。
　　“我不想说。”周锦南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复又低头吃饭，“什么都不要问，吃饭，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为什么不生气？”陶陶觉得，他再生气最多不过也是打她一顿，她不怕，打就打。
　　周锦南‘咣’的一声大力把碗摔在餐桌上，瞪陶陶，而对面那个女人一脸坦然，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对视中，陶陶最终抵不过他锋利的目光，渐渐垂下头。
　　“我生气，陶陶。”周锦南把碗再次拿起来，慢条斯理的吃饭，“可是生气能把你怎么办？吊起来打一顿？既然不能让你走，就算我再生气还能其他的办法吗？”
　　有泪滴在餐桌上的白布上，迅速晕染了一大块，一滴再一滴，陶陶都来不及擦。
　　“陶陶，你相信我们有未来吗？”周锦南抬头，看着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却那么悲伤，“我……不敢确定，陶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因为没有没来，所以加倍珍惜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那么珍贵，也许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分离了。
　　陶陶明白。
　　周锦南这般骄傲又傲娇的男人，如不深爱，怎么能忍受这样爱过的女人有一天会离开，有一天不是他的，有一天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陶陶，我们安静的生活好不好？”小心翼翼的温柔，终于让陶陶心中的坚冰融化了那么一点。
　　“对不起，周锦南对不起……对不起……”所有的委屈与愧疚一同从冰山里喷发，陶陶泣不成声。
　　周锦南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哭成这样，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更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连锦西都很少。
　　他站起来走过去站在陶陶面前，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心疼地抱住她，一下一下拍，无声安慰。
　　陶陶一下子抱住周锦南的腰，哭得都喘不上气来，捂在他肚子上憋的脸红红的，周锦南想把她拉开，陶陶却怎么都不放手，哭的很大声，有点歇里斯底的感觉。
　　周锦南有点头疼的无奈，就说不喜欢女人哭了，这还赶上个这么能哭的，只好在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哭的‘不能自己’的‘梨花带雨’。
　　“好了吧，再哭房子都要淹了。”周锦南不太能应付了这种情况，帮她又擦眼泪又擦鼻涕的，揉搓她红红的脸蛋。
　　陶陶继续哭。
　　“不要哭了嗯？……会吵到邻居……”周锦南实在没得编了。只好编了这么‘可爱’的来劝慰一直哭的女人。
　　陶陶掉头继续哭。
　　“……”
　　说实话，周锦南很想把他吊起来打一顿，正要继续‘温柔’劝她，手机响了。
　　“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不要哭了，陶陶。”周锦南起身从餐桌上拿起手机，是锦西。
　　“大哥，你在哪里？”口气很急，那边的声音也很嘈杂。
　　“别墅。”周锦南转身摸摸陶陶的脑袋，这孩子哭的真要把房子淹了，“怎么了？有事？”
　　“南安国包养情妇的事在网上传疯了。”锦西的声音有点无力，是真的很担心的。
　　“不是傅边？”周锦南愣了一下，却这么问锦西。
　　“不是。”锦西也愣住了，下意识的这么回答。
　　“两个小时我到老宅。”周锦南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挂电话。
　　陶陶继续哭的昏天暗地。
　　“吃饭吧，陶陶，我们回家你再哭，我一定不管你，现在我们有点事要处理，得马上赶回市区。”
　　周锦南无力又有点想笑，这姑娘是小龙女转世吧……
　　“嗯。”这回陶陶倒是很听话，乖乖的拿起碗筷，一抽一抽的吃饭。
　　你怎么能理解，我现在的煎熬。
　　陶陶默默地大口大口吃饭，只要速度慢一下，泪滴就会掉下来。
　　是不是……关于黎叔说的计划，从长计议一下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冷。。。。饿。。。睡！

☆、Chapter　36

　　Chapter36
　　网上有关于南安国的‘艳照门’一大波袭来的时候，他正在听南母的话用钱打发这次‘艳照门’的女主角；N大女学生冯欣。
　　“出国去吧；这些钱足够你很富足的在那边生活几年了。”冷冷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冯欣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然后露才一抹淡笑；“好；谢谢你……这么大方。”
　　南安国狼狈低头。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他站起来；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她，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
　　冯欣拿过桌子上的牛皮纸信封，里边只是一张卡；承载了他们所走过的所有时光，讽刺，却现实。
　　“他给我钱了。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三十分钟不到，冯欣已经乘车来到了机场，她定的去往法国的机票就在十五分钟后。
　　“你说什么？！”秦然正在帮离离做晚饭，惊得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
　　“小然，好好生活吧，好好爱离离。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冯欣笑着说，没有一点妆的脸上显出少有的清纯，“就当这是我的真心话吧，小然，再见。”
　　挂了电话冯欣直接把手机电池拔了，将卡掰断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冯欣了，她是去往法国的眉樱。
　　冯欣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拿着一个从来没有睡过她的男人的钱，开始新的人生。
　　她简直为这样的新生都要喜极而泣了，更对给了她一条活路的周锦南感恩戴德，可是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那个被她遗弃的冯欣‘风骚’了整个网络，甚至盖过了日本女优的火热程度。
　　周锦南带着陶陶回来的时候，天刚刚擦黑，老宅灯火辉煌，锦西和南安国都在，胡湖难得的也出现在周家，却不见老夫人。
　　“哥。”锦西先看见的周锦南，马上站了起来。
　　南安国脸色有些难看，没说一句话，唐嫂端了茶水上来，上楼通知老夫人。
　　“陶陶你去楼上我的房间。”周锦南坐下来之前，对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女佣招手，“带她上楼，今天你就负责照顾她。”
　　陶陶和锦西一脸黑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起来应该挺严重的，陶陶只好跟着女佣上楼，走廊处处雍容而华贵，百年基业的周家，树大根深。
　　前面的女佣突然停下来往边上站了站，陶陶也跟着停留下来，周母和唐嫂迎面而来，老人缓慢的走过，留了一瞥在陶陶身上。
　　陶陶背上全是冷汗。
　　“说吧，怎么回事？”周锦南在锦西和南安国对面坐下来，胡湖在他的右手边。
　　“我不知道。”一阵沉默，南安国无奈出声，“我没有做过。”
　　周锦南拿起支烟出来，点燃，眼睛眯了眯，“安国，你还想和锦西过下去吗？”
　　南安国抬头，锦西却低下头了。
　　一阵沉默。
　　“回来了？”周母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在为首的沙发上坐下来。
　　“嗯，妈。”周锦南把正要吸的烟转手按灭，起来帮唐嫂扶周母。
　　“这事儿……锦西你先来说吧。”听语气，老太太对此事颇为头疼也很慎重。
　　锦西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南安国，苦恼的思虑。
　　“锦西。”周锦南沉声，锦西那么期望的眼神，南安国却没能回应她一下。
　　“哥。”锦西苦笑，转头看周母，“还是问南安国吧，先听听他怎么说，这事儿……事前我一点都不知道。”
　　南安国双手握在一起反复了几次，才抬头开口，却是看着锦西。
　　“锦西，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周母与周锦南同时皱眉，胡湖于一边清楚的看着这母子两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好。”锦西倒答应的干脆利落，甚至微微笑了。
　　“对不起，妈，大哥。”南安国站起来，不去看那两个人的眼睛，“我只能说网上那些照片不是真的，但我无法否认我出轨的事实，对不起。”
　　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南安国上楼去了他和锦西的房间，留下已经微微恼火的周母，锦西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南安国在收拾东西，乱七八糟的一堆全都塞进了行李箱，锦西伸手拦住他有些狂躁的动作，帮他整理起来。
　　“我来吧。”
　　南安国只好停下来，默默站在锦西旁边，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声音涩涩的。
　　“对不起。”
　　“没关系，安国。”锦西几乎不加犹豫的脱口而出，细致入微的帮他收拾最后一次，“安国，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南安国不出声。
　　“我们都错了是不是？我的性格让你觉得无聊，所以你不喜欢，我的家庭给了你压力，所以你不爱经常回家，我的女儿让你有疑虑，所以你不怎么疼爱她。”
　　锦西转过身来，除了新婚之夜这是第一次她这般深情的看着他。
　　“我说的对吗？安国。”
　　南安国全身僵硬。
　　“所以，安国，对不起，婚后我没有努力的让我们都幸福起来。所以，安国，别觉得对不起我，羽思凡在西藏，你去找她吧。”
　　羽思凡是南安国的初恋情人，也是南安国在没结婚前唯一的恋人，他们在一起十八年，门第之见南母曾多次以死威胁，最终在差一点因吞服安眠药而亡的南母面前，两人下跪发誓永生再不相见。
　　“你……都知道？”南安国想周母一定知道他的历史，可不知道锦西也知道。
　　“她是我妈。”锦西轻松的笑，抓起他的一只手，“我们也是有夫妻缘分的，那么，好好的再见吧。”
　　“好。”这次轮到南安国单音节，他也笑了。
　　锦西没去送他出去，站在窗前看着他开车离开，泪如雨下，毕竟，是夫妻啊。
　　有戏文唱，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周锦南婚后这还是第一次与胡湖一同坐在周母面前，老人不起来他也没怎么好意思上楼，就那么坐着，三个人都不言不语。
　　“要上晚饭吗？”唐嫂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建议，也许吃饭的时候气氛可以轻松点。
　　“不用。”周母倒是先发言了，抬头看周锦南和胡湖，“什么时候生个继承人出来？过不久我估计得入土了，这之前是不是能看见我的孙子？”
　　周锦南喝水的节奏被呛了一下，连忙坐起来，这话可不像是老太太的style。
　　“妈。”
　　“怎么？周母眼角甩了过来，威严，”周家这么大，你要团子来继承？”
　　周锦南默默无语，因为这个话题……从来没遇到过，不知道怎么应付。
　　“我们在遵医嘱调理身体，得要个健康的宝宝嘛。”
　　胡湖轻柔慢声，温婉如同一个贤惠的妻子，笑着看周母又看了看周锦南。
　　“嗯。”周母对这个回答倒是挺满意的，站起来准备上楼，“你们也吃点晚饭再休息。
　　“对了，南安国的事，锦南你处理的低调点。”临走又交代了一句，才放心上楼。
　　剩下周锦南和胡湖两个人寂静无声了，周锦南率先站起来，招手佣人。
　　“准备晚饭。”
　　“想吃什么和厨房直接说。”周锦南对胡湖，很少这么温和。
　　“谢谢。”胡湖礼貌回笑，跟着女佣去厨房了。
　　唐嫂刚把周母送上房间，周母就吩咐她去把陶陶叫来，老太太的屋子里光线比较暗，只余壁灯的温暖，却因为心境而徒生诡异。
　　“坐。”周母端坐在那里，白色的头发尤其显眼。
　　陶陶听话的坐下来。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她们面前放置了一个煮茶的桌子，茶杯茶具一应俱全，小巧精致。
　　“……回兰。”陶陶停了一下，说了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
　　“蒋姓？”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周母煮茶居然还可以那么流畅，就好像可以不用眼睛，只用手就可以。
　　“是。”蒋回兰，温婉娴静，与程俊同是官二代，属于比较幸福的政治婚姻。
　　“你的长相并不像回兰。”回兰是周母的大学同学，陶陶不知道。
　　“我也不像爸爸。”问一句答一句，陶陶觉得自己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短短几分钟都脑仁疼。
　　“我看锦南和你处的很好，你在这边上学也没人照顾，不如来这里来住如何？”周母倒好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眼镜边框垂下来的银链子扫到了陶陶连忙抬起来的手臂，冰得她又是一背的凉汗。
　　“学校……也挺好的。”陶陶硬着头皮拒绝了，她知道这是周母在给她警告，周母既然知道她亲生母亲是谁，那基本上她在周母眼里已经算是透明的了，什么事都瞒不过，更何况是和周锦南有关的。
　　“嗯，那倒是。”周母慢条斯理的喝茶，没了后话。
　　两个人坐着直到陶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周母才又开口，却是道歉，冷漠的，极其讽刺的。
　　“锦南小的时候比较混蛋，陶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