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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无罪)-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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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剑痕构阵,以意胜。”

倪鹤年沉默了片刻,缓缓出声,“仙一学院的这一剑,果然是足以让见者荣幸。”

“只可惜,我走在你前面。”微微顿了顿之后,他看着贺白荷,又说了这一句。

贺白荷比任何人都明白倪鹤年都要明白这一句话的意思,倪鹤年成为修行者,成为圣师比他早出很多年,所以今日在遭遇他这一剑,自身最强大手段发挥不出的情况下,却是依旧以超出他的修为进境,破掉了他这一剑。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是年长者对于后辈修行者的最大赞扬。

贺白荷面露满意微笑,正待出声。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飞起,一名仙一学院的修行者以掷剑式,朝着倪鹤年发动了一击,剑光如流星,直击倪鹤年后心。

贺白荷面容微微一僵,心中一声叹息。

他虽然是此间学院之中,皇帝一方的最大对手,有能力阻挡皇帝意志的人,但并不代表着他能掌控所有学院中反对皇帝的势力。此刻这名出手的仙一学院中人,便是不受他影响的人。

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看出他和倪鹤年是两败俱伤之势,但倪鹤年即便剑光入里,遭受重创,他毕竟也是整个云秦唯一的大供奉,中州城中无敌的修行者,距离大圣师也只差一步的存在,即便是受伤,实力也依旧远在一般人的想象之外,也不是这场间任何人能够杀死的。

一声轻咳声响起。

倪鹤年反手弹了一弹。

叮的一声,那道流星般的剑光反弹而出,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狠狠刺入那名仙一学院修行者的胸口,将那名修行者带得倒飞而出。

“这剑,同样是属于云秦的……这剑已经有了传承没有?”弹指杀死一名刺杀自己的强大修行者,倪鹤年脸色平静的看着贺白荷,问道。

贺白荷真诚道:“尚且没有。”

倪鹤年感慨道:“只可惜这剑从此而折……到了你这样的修为进境,你也应该明白,即便你能施出这样强大的一剑,却依旧不太可能战胜我,阻止我。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么的意义。”

贺白荷莫名的笑了起来,“当然有很大的意义,原本如果不出意外,大供奉便应该是目前云秦所有圣师之中,寥寥数名有希望进阶大圣师,而且应该会是最快进阶大圣师的人。大供奉你这样的修为,这个世间,原本也只有夏副院长和炼狱山掌教这样的人物才能胜之。若是进阶大圣师,那这整个云秦,暂时便不存在能够压制住大供奉您的人物,这样便更加无人能够阻止圣上的一些意志……哪怕今日之战,让我此生无法进阶大圣师,让大供奉你也终究无法进阶大圣师,或者至少可以让你在接下来一二十年都无法突破到大圣师,这种代价,当然是值得……这是圣上发疯之后,世上的修行者和圣上意志之间的最重要一战了。”

倪鹤年在贺白荷的笑容里再度陷入沉默。

“我知道大供奉您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名一心求道的修行者,希望云秦和云秦立国前十年前一样,充斥各种各样强大的修行者,各种各样惊人的技艺,但晚辈我却是恳请大供奉您想一想,无论是钟城、夜莺,或者是我,都的确是云秦的修行者,但我们这些修行者,为什么却反而和皇城,和您为敌,反而成为一颗颗阻止您修为破镜的石头。”贺白荷肃穆道:“大供奉您身上的这件衣袍已经破了,何不如就此脱了这衣袍去?”

倪鹤年也笑了起来,笑得无限感慨,“修行者脱了自己的道,何以成圣?死在眼前,还想游说我?”

贺白荷摇了摇头,轻叹道:“你们今日是杀不了我的。”

“这名就应该是传说中皇城里面,圣上身边最强大的近侍,影子圣师邱寒影了。”贺白荷转头,看了一眼那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修行者,接着微笑道:“但除非大供奉你想伤得更无法收拾,否则他应该无法阻止我离开。”

倪鹤年的眉头深深的蹙起。

身穿灰袍的神秘修行者冷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被轻视,悬浮在他身前的那一柄枯黄色金属小剑顿时带起了剧烈的风声,挟带着磅礴的天地元气,朝着贺白荷疾飞而至。

今日仙一学院这种不寻常之地,注定有更多的不寻常之事发生。

平静的流瀑中陡然飞起了一片水花。

一条带着某种宁静之意的剑光,狠狠的斩击在了枯黄色的飞剑之上。

只是一剑,倪鹤年的眉头便皱得更深,如同脸上多了几条刀刻般的皱纹,皇帝身边最神秘的近侍邱寒影便发出了一声沉冷闷哼,枯黄色剑光飞回了自己身前。

贺白荷微微的一笑,从潭石上站了起来,径直从潭后山林离开。

平静的山林间,山道之中,骤然出现了一些先前没有展露身影的仙一学院修行者,发出一声声厉啸,朝着贺白荷截杀而去。

贺白荷微微叹息。

他并指为剑,剑光再现。

一道道极淡的剑意弥漫在他行经的一片片山林之间。

剑断、手断、身断……那些拦截他的一名名仙一学院的人,在凄厉的惨呼声中,被割裂成一块块的血肉碎块。

像贺白荷这种拥有仙一学院最强剑的圣师,和倪鹤年一样,即便是重伤,也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杀死的,更何况,在这整个山上,在这整个仙一学院之间,贺白荷不知道斩出了多少剑,这座山上,到处都是他预先埋好的符文一般,到处留着他一丝丝的剑意。

唯有倪鹤年和邱寒影这样的强者才有可能阻止已经完成在此处的使命的贺白荷的离开,然而倪鹤年和邱寒影,此刻却是被瀑布上的那一名剑师所阻。

“将军剑……你是东林叶家叶忘情。”

“昔日你修为连退,连圣师阶都恐怕终身无法达到,想不到今日剑中杀意如千军万马奔行,这修为,已经直逼昔日叶大将军。”

倪鹤年抬起了头,看着瀑布上那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剑师的身影,“只是圣上对你们叶家一向不薄,甚至你们叶家子弟如亲王世袭,始终坐享荣华安逸。你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家小而国大,昔日我困于情而丢弃将军剑,今日我能重拾将军剑,又岂能因小家之富贵、个人之生死而不济天下?”身穿月白长衫的东林行省第一剑师叶忘情眉宇之间似乎依旧有一种令人怜惜的淡淡忧伤,但是眼神却是已然说不出的明亮而坚毅。

“若一日东林行省都失守,我叶家安能有一间平静安逸的瓦屋?”

听到叶忘情这样的声音,倪鹤年不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叶忘情自去。

此时倪鹤年的脑海之中,不由得又想起了云秦前十年,他行走在中州城街巷之中,观看形形色色的修行者之决的时候,看来不管是换了何种的年代,即便现在因为一些学院的并起,使得修行者大多出自学院派而少了百花齐放,但现在看来,这修行者的世界,却始终有着各种各样坚持着自己信念的修行者,这修行者的世界,依旧精彩。

第五百九十七章 窃世盗名者和真正贤者

微风吹拂着金黄色的沙砾,轻轻的撞击在更为金黄的厚重铠甲上,沿着一些繁琐和细致的花纹滑落下来,堆砌起来。

然而堆砌了很久,却依旧无法将金甲掩埋。

因为这些金甲,都穿戴在白色巨象的身上。

这些庞大的唐藏神象,即便是死去,倒下了,依旧拥有着惊心动魄的震撼力。

林夕就站在这样的一具象尸的背风处,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一块皂膏。

即便身在帝国的最西端,此刻更是身在般若走廊之后,严格意义而言已经处于云秦帝国之外,站立于唐藏古国的版图之中,似乎远离中州城和南陵行省那诸多的风云变化,但来自青鸾学院、周首辅和大德祥三方面的消息,却还是始终让他和这个帝国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让他始终能够知道此刻整个帝国之中正在发生和即将要发生的一些大事。

高亚楠和边凌涵就站在林夕的身后,看着林夕将手中那块皂膏震成粉末之后,高亚楠才问道:“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这次主要是湛台浅唐和南宫未央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林夕应声了一句,却是有些感慨般说了一句废话,“真是有些遗憾不在中州城里。”

边凌涵也是十分了解林夕心性的人,听到林夕这么说,她顿时轻哼了一声:“肯定是觉得中州城如此风云变幻,如此精彩,你却不能亲身经历这种精彩。”

“这种时候……中州城的确是最符合我想象中的江湖的地方,这是一种平时不会看到也体会不到的气息……令人神往。”林夕点了点头,微笑了起来,“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世间第一雄城,感觉之中的江湖气息便更浓。”

“那的确是一座很大,很壮观的城。”已经不止一次进过中州城的高亚楠点了点头,想象着其间正在发生的剧变,她却是有些默然。

“湛台浅唐和南宫未央比我想得还要快,而且比我的想象还要胆大。”林夕看了高亚楠一眼,道:“他们为了找到足够的匠师和找到一些其余方面有用的人,他们居然直接就劫了刑司的一个又一个大牢。要人就直接从牢房里面去抢……竟然乘乱连皇城中的天牢都直接劫了。”

高亚楠好看的睫毛微微的跳动着,她居然也没有丝毫的吃惊,说道:“南宫未央就是一个小李苦,是想到什么就无视规则去做的人,只是她比李苦入世更深,更为懂得利用一些资源,估计李苦的死也会给她一些有用的经验。”

林夕看着两人,说道:“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她和湛台浅唐成功劫了天牢,最大的事情,是她乘乱进入了真龙山。”

高亚楠和边凌涵怔住。

“虽然在真龙山里遭遇了一个没死的真龙卫,接下来又有皇帝的那名影子圣师追来,她并没有能够在真龙山之中停留很久,但是她还是发现了一个真龙山的秘密。”林夕沉吟了一下,觉得目前只告诉高亚楠和边凌涵这些最好。于是他看着两人接着道:“南宫未央很肯定,真龙山中所谓的真龙宝石矿脉,只是来源于其中一具龙骸的身上,真龙宝石已经断绝。”

高亚楠和边凌涵的脸色微白,并不是因为惊恐而只是因为这消息有些震撼。

像她们这种级别的人,自然十分清楚真龙宝石除了是长孙氏起家的基石,相当于长孙氏的一个宝库之外,最为重要的,真龙宝石本身代表着便是强大的雷霆力量。很大程度上,也是整个云秦敬畏皇城的来源。

想象之中,如果长孙氏拥有惊人数量的真龙宝石,就意味着有许多恐怖级数的强大魂兵。但张秋玄身上的那种宝衣,其实最多也只有一件两件,甚至今后再也没有真龙宝石的话,那这种无形的敬畏,自然会大大的削减。

“这就像一个土财主,到了长孙锦瑟这代,钱却花光了。”林夕刻意的笑了笑,“这恐怕也是长孙锦瑟这些年为什么这么着急的真正原因之一。”

“可能这些年他即便对青鸾学院诸多压制,但雷霆学院没有能够达到他的预期,青鸾学院他也压不下,而今后雷霆学院恐怕又要走下坡路。所以他才做出了许多不能让人理解的事情。”边凌涵点了点头。

“他的性情是有些扭曲和疯狂,不计后果,但不能否认他的确是很聪明和很懂得玩弄权术的一个人。”林夕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气,缓声道:“其实真龙宝石只是相当于他的一个宝库,但长孙氏的真正底蕴,却是来自于云秦这几十年的盛世。这几十年里面,绝大多数云秦人都过得不错,尤其和云秦立国前相比更是过得非常好,所以所有云秦人都有很强烈的归属感和荣耀感,都觉得云秦好,皇帝圣明,哪怕最近有些不满,也只是不满,谁要是公开说将皇帝反了去,那却是不成的。”

“再拖个许多年下来,要是吏治和云秦因为和外敌的征战,弄得民怨越来越大,民心彻底失了,他就没有了本钱。”微微一顿后,林夕接着说道,“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么疯狂行事,的确也是个不错的机会,还是抓住了云秦最大的力量。”

“皇帝的最大力量,来自于云秦这几十年的盛世。”边凌涵有些恼怒的冷笑道:“但云秦这几十年的盛世,大多还不是因为张院长?”

“道理是这个道理。”林夕笑笑:“但皇帝借势而为,在他而言自然也没有什么错。”

边凌涵看着林夕,“那湛台浅唐和你是什么想法,要将这个秘密传播出去么?”

“湛台浅唐和南宫未央只是告诉我,我想他们的意思便也是不想。我也是这样觉得。”林夕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前庞大的象尸,微微沉吟道:“那批军械……我有些改变主意了。”

高亚楠和边凌涵同时蹙起了眉头,“你是想?……”

“对于我而言,目前最大的敌人,自然是闻人苍月。文玄枢也比皇帝要危险得多,皇帝最多只是想打乱了重整,他还是想将云秦帝国治理得更为强盛,自然不想云秦帝国分崩离析。但文玄枢呢,他的野心暂时只是坐上那张王位,即便坐上那张王位,他恐怕也镇不住整个云秦……所以谁知道他到底会打什么样的主意,云秦崩成几块,他只取其中一块,或者到时又和闻人苍月等人联手图谋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要对付,也是先对付闻人苍月,对付文玄枢。”林夕看着两人,他的嘴角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要对付皇帝一时也不一定对付得了……而且还有一个你们知道的小原因,我必须给他留一线。”

高亚楠和边凌涵都点了点头,她们都在碧落陵中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事情,当然知道林夕说的这个小原因,就是因为长孙无疆临死前的请求,就是因为长孙锦瑟是长孙无疆的父亲。

“你父亲前面那封密件讲述得特别详细,闻人苍月已经觉得机会来临,大举进攻,现在的云秦朝堂就是四处漏水的船,即便做出各种应对措施……但闻人苍月的能力,我们都很清楚,所以顾云静很危险。”林夕转头看着高亚楠,“你父亲应该就是通过这个,传递他请求学院对皇帝再行容忍的意思。”

“我父亲一直是保皇派。”高亚楠的睫毛跳动着,道:“但我明白他的心性,光是他走出来之时,杀死了皇城一些监管他的人,便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态度……他至少是开始对皇帝施压,应该不可能会站在皇帝一边了。”

“你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林夕摇了摇头,认真道:“学院先前传来的一些消息之中,就已明确指出钟家以及其余几家的一些势力能够撤出中州城,以及一些官员能够保全,就是他在其中出力。他已经表现出了站在那些老人一边的明确态度……这样做,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是那种将云秦和一些事情始终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担心我的老丈人的安危。”

听到林夕堂而皇之的吐出老丈人三字,高亚楠面色微微一红,但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羞涩,“你认为他会先安外?”

“他和顾云静是一类人,他当然不忍见到数个行省饿孵遍地、白骨累累的景象,所以他必定会将自己最大的力量砸到南陵行省去,如果局势实在险恶,他说不定都会去南陵行省。这也是皇帝和文玄枢对付他的机会。皇帝依旧放着文玄枢,就是想让文玄枢和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林夕深吸了一口气,道:“鳌角山有足够的时间,可南陵行省没有足够的时间。私军装备得再好,不对付敌人,也只是金属堆砌起来的废物。”

“所以你想设法把军械运送到顾云静那去?”边凌涵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时间上来不及。”

“能到哪里到哪里,就走那边路线,万一会用得到,我会让湛台浅唐和南宫未央去想办法和衡量。”林夕的目光转到了面前象尸身上的铠甲上,沉吟道:“这些铠甲的材质极佳,我也会设法运送出去,这些铠甲可以送去鳌角山,或许将来能派些大用。”

边凌涵看了林夕一眼,“所以你也和周首辅他们是一类人。”

林夕坚决的摇了摇头,“我怎么能和他们比……我比他们可是自私多了。东林行省距离那些个行省也并不算太远,我可是不想让闻人苍月能够打到东林行省去。”

高亚楠的脸色略白了一些,轻声道:“我要去南陵行省。”

林夕明白她的心思,当即也挺了挺胸:“妇唱夫随,我当然也去。”

高亚楠心中感动,但是却真是羞恼了,顿时踩了林夕脚板一脚,“你这人,面皮就不能稍微薄一些么?”

林夕雪雪呼痛,求助般看向边凌涵。

边凌涵却是面无表情,狠狠踩了林夕另外脚板一脚。

“你……”林夕目瞪口呆,欲哭无泪。

“能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要这么肉麻?”边凌涵一副你自作自受,少肉麻当有趣的样子,说道。

第五百九十八章 这季,你在名单上

八月中,在中州皇城的梧桐树开始落叶之时,大莽七路大军结束了先前的稳守,开始全线突击,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凶猛进攻。

云秦聚集在南陵行省境内的正规军已经超过了六十万众,在人数上比起连连增补的大莽军队反而有优势,且据守城池的一方本身占据地利,所以在数日之间,大莽军队的死伤就十分惨重。

但即便如此,大莽军队的攻势却不见减弱,南陵行省之内云秦所有将领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为冷峻和凝重。

中州皇城的剧变非但将军方已经开始酝酿的大反攻化为泡影,而且在大莽军队这种自伤一千,伤敌八百的情况下,南陵行省境内的所有云秦大军的后备补给都会成问题。

在大莽军队一日接着一日的凶猛进攻下,双方死伤都是十分惨重,恐怕用不了十余天,双方就将伤亡过半,那时云秦军队在南陵行省的布防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整,就像一张雨布被击穿了诸多孔洞。到时大莽军队就有能力进行一些穿插,战局就会彻底从以正合的阶段,过度到以奇胜的阶段。

到时大莽军队的数量虽然比云秦军队依旧少出许多,但是他们的补给没有问题,一些箭矢以及弩车等军械上面,会占有优势。而云秦方面的军粮,恐怕也会有问题,要是某些军队因为大莽军队的穿插和分割,甚至原有存粮粮仓被攻占或者焚毁的情况下,云秦其中的一些军队,肯定会出现饿肚子的情形,战力必定大减。

按照云秦军方自己的预估和对闻人苍月以往统帅记录的评估,没有特别的支持的话,南陵行省的战局,将会极其的危险。

最为关键的是,在闻人苍月目前完全是以光明正大的大集团军数路强攻作战的战法之下,云秦军方还尚且无力阻止战局朝着闻人苍月想要的那个方向发展。

……

坠星湖的南畔,闻人苍月骑着一匹战马,看着波光粼粼的坠星湖,在沉思之中。

他脸上先前一直有些若隐若现的蓝色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因为他本身是极强的圣师,即便是倪鹤年这种已近超脱出圣师概念的修行者,和他真正对敌时,真正谁会活着,谁会死去恐怕也不能光凭想象,也要真正生命相决之后才能知道,所以为了不阻止他的魂力喷涌,他身上穿着的只是没有完全密封的大统帅铠,防御力并不能说极其强横,但此刻他身上披着的一条长长的血红色披风,却是火焰山符文缭绕,分外的夺目和威武。

十数名大莽将军在他身后不远处,畏缩和有些心寒的看着他的背影,看着这条血红色披风。

这些大莽将领其实大多不忍见到大莽军队近日来的惊人死伤,但是他们对于闻人苍月的军令却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在先前闻人苍月给人以龟缩之感之时,面对一名斥责的炼狱山重要神官,闻人苍月就是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将那名炼狱山的重要神官杀死,而炼狱山掌教只是送来了一条这样的披风。

这一条如血夺目的披风,便代表着炼狱山掌教对于闻人苍月做事的满意和支持。

所以在这前线,若是有反对之意的大莽将领,便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直接杀死,二是被送回炼狱山,永世为奴。

……

在即将逝去的夏末和即将到来的秋之间,炼狱山中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少雨。

张平已经穿上了绣有炼狱山火焰符文的红色神官服,带着血红的高帽,他已经脱离了繁重的体力杂役,每日里做的事情已经是监管一些工坊,以及配合一些唯有像他这样身穿红色神官服的炼狱山弟子才有资格进入的工坊,进行一些对于一般匠师而言难度很大,很难保证成功率的魂兵制造。

同时一些炼狱山专门负责修行之事的老神官,也会按照炼狱山的惯例,开始传授他一些炼狱山的修行之法和战斗技巧。

即便已经完全就像是一名真正的炼狱山弟子,和云秦完全隔绝,没有任何的联系,但只是根据一些工坊越来越多的赶工数量,一些相对于普通军队高端的军械都开始大量制造,张平就知道闻人苍月已经在替炼狱山酝酿一场大风暴,或者说,这场大风暴已然开始,大莽军队和云秦军队,正在进行一场比南伐还要残酷的大决战。

每日里张平都已经尽量让自己忘记是云秦人的这个事实,这样他才是个合适的潜隐。

然而即便他已经能够做到见到密密麻麻的森冷兵刃,想到这些兵刃最终会洞穿云秦人的身体,而丝毫不再心颤,但他很多时候,却依旧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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