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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无罪)-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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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这密密麻麻的魂兵重铠身上的魂力震荡得支离破碎的潮湿空气里,她一时无法感知到这柄飞剑。

她的心中,寒意骤生。

……

“铮”的一声轻响。

这是林夕面前的一尊夜魔重铠后颈处铠甲内里的锁片被箭光刺透时的声音。

这尊夜魔重铠的颈椎被切断,如同一滩烂泥般倒下。

然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间,那柄蓝色的小剑,贴着他的后背铠甲,飞滑而出,挑向林夕的喉结!

对于萧惠海而言,林夕始终是最大的威胁。

杀死林夕,接下来重铠军自然也可以逼得夜莺出手,将这几人全部磨死……哪怕只要杀死林夕,他便退走,林夕的死亡,或许也能彻底决定整个东景陵的战局。

夜莺没有很快感知到这柄飞剑。

所以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应对。

这一瞬间,她的苍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绝然的神色,手指再次狠狠的敲击在刀尖上。

她手中这柄已经布满无数蛛网般裂纹的长刀骤然分解,每一条裂开处,都发出了一道凄厉的音浪。

蓝色飞剑像飞蝉的翅膀一般急速震颤,往后飞退。

“噗!”“噗!”“噗!”……数声,蓝色飞剑的退路上,林夕正前方的数尊夜魔重铠中的军士,全部肠穿肚烂而死。

萧惠海的身体晃了晃。

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连续灌输了多少道魂力,才削减掉了飞剑的震颤,令得自己的飞剑没有损毁。他的双手酸麻得都令他自己有种想要扯掉自己双手的冲动,然而远远的看着夜莺,他的眼神之中却是闪现出了一丝欣喜。

“江家的音震之法的确很强,甚至可以隐隐克制飞剑……但可惜的是,你原本就带着伤。”他看着夜莺,遥遥的出声。

此刻的夜莺,已经拔起了插在她面前的另外一柄刀,只是她脸上的每条皱纹中,都在渗出血水,看上去异常的惨烈和凄厉。

林夕和姜笑依、高亚楠击杀这些夜魔重铠军士的速度很快,此时依旧没有一尊夜魔重铠能够对他们造成真正的威胁,但就算是动用大黑,使用起魂力来最为节省的林夕,魂力的消耗速度也是十分迅速……更何况林夕体内的魂力本来所余不多。接下来林夕等人的死亡,最多也只是半停之内的事情。

“虽然我很擅长装酷这种事情,但这种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装酷装冷漠装玄虚。”然而神色疲惫的林夕,却是反而平静的笑了笑,“可惜是可惜,只是可惜的是你们……你们的动作太慢了一些。因为你们的没有信心和一些废话,不敢决然一战,所以你们自己浪费了一些决定胜负的时间。你是圣师,你仔细听听的话,便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了。”

萧惠海的脸色大变。

飞回他身前的蓝色小剑倏然一低,差些直接落地。

他耳中充斥得最多的,依旧是魂兵铠甲的震鸣声,然而此时,他终于听到了一些截然不同的震鸣声,不属于夜魔重铠的震鸣声。

他的呼吸停顿了。

一声声厉吼声和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下一刻就轰然响起。就像整个天地都变成了金属,在他的脑海之中撞击、轰鸣。

“咳……”

他发出了一声轻咳,咳出了些血丝。

此时,就如当天和谷心音战斗一般,他的斗志和信心已经全部瓦解。他的身体往外飘飞而出,直接不管这里的大莽夜魔重铠军,直接乘着夜色,往外逃离。

第六百二十八章 第二件东西

前赴后继,几乎要将林夕等人淹没的夜魔重铠军士也发现了这种异音,这种异音就像巨大的浪潮,反而从数个方向要将他们淹没。

在终于弥漫到全军的惊恐之中,这些大莽军士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尊尊比他们的身躯更为庞大的青色金属身影。

云秦的制式重铠中,比夜魔重铠一眼就看上去庞大的重铠,便唯有青王重铠。

青王重铠的重量本身要比夜魔重铠沉重许多,平时夜魔重铠还有比较轻灵和节省魂力的优势,但此时在这种密集冲撞厮杀之中,青王重铠却绝对是夜魔重铠的克星。

此时青王重铠的数量虽然不明,但光听外围的声音,都绝不会少,且自己一方的圣师都已经开始逃跑,中心区域的军士早就已经被杀得怕了,往外翻涌退却的军士,便很快占据了主流,这支在整个大莽前军都可以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强大魂兵重铠军变成了互相挤压的金属潮水,然后彻底开始散乱,混乱,溃败。

此刻的萧惠海强迫自己根本不想这一战的过程,因为他在逃跑前的那一瞬间,便已觉得,如果自己仔细去想的话,便会觉得这整个世间都欺骗和背叛了自己,他便或许逃都不想逃了。

现在,他唯一的想法便是不想死,想活着逃离这个让他绝望和觉得毫无道理的地方。

只是有些人不想让他逃。

因为他毕竟是圣师。

即便再落魄的御剑圣师,哪怕再被押着上战场,一柄剑也依旧可以杀死许多人。

在他开始逃入黑夜之中时,夜莺便已经提着刀,开始追击。

在混乱轰鸣的无数金色身影中,脸上的皱纹里全是血水的夜莺像最快的风一样穿行。

她就像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夜莺。

景物在萧惠海的视线中飞速倒退,全部都是黑色的流影,他根本不管是哪条街巷,只往城墙方位逃离。

厮杀的重铠军的滚滚声浪都被他甩在了后面。

夜莺的身影在云秦重铠军的外围便停了下来,她身体微晃,但没有倒下,然后她一指,敲击在手中的长刀上。

这一指落下,她的手指震得粉碎,她手中的长刀,也震得粉碎。

萧惠海一声惊骇的大喝。

他袖中的蓝色飞剑再度飞起,在身后一瞬间不知划出了多少道剑影,形成了一片蓝色的流瀑。

蓝色的流瀑上瞬间出现无数条白色的丝痕。

然后他这柄蓝色飞剑上的光华彻底黯淡,蓝色飞剑上的符文之中掉落出不少细微的金属粉末。

这柄飞剑,就如变成了一截锈铁,就此掉落在地。

萧惠海喷出了一口血,冲得他前面的土墙上如有无数朵红梅开放。

他想要继续跑,想要跃过面前的土墙和宅院。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土墙上出现了一个洞。

一双比铁还硬的双手从洞中伸出,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身体还在往上跃出,但是咔嚓一声,他听到了自己颈骨的碎裂,他看到了自己原先看不到的身后的夜空。

这名唐藏御剑圣师最后的意识,便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脖颈被人扭得连头颅都翻转到了后面。

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死在了云秦人的手中,死在了云秦的土地上。

……

姜笑依和林夕、高亚楠都停留在了原地,没有追击那些溃散的,或在逃离的过程中和云秦的青王重铠厮杀的夜魔重铠,在连续不断的急剧喷涌魂力下,他们身体的每一条经络和每一块肌肉也在抽搐。

时间虽短,但三人的身外,也已经躺下了近两百具夜魔重铠。

这种每一击都要面对数名扑上来,近乎大魂师战力,且身体比大魂师还要强大的重铠的战斗,也让他们很快接近了极限。

“这世间果然没有任何一名修行者是无敌的。”

林夕将大黑装回木箱,忍不住轻声说道。

就在此时,满是血水的乱石间,突然站起了一个人。

他是和钟城两败俱伤的唐藏第一剑师韩胥子。

他显然已经伤重到没有极佳的药物就会很快恶化死去的地步,连站起来都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持,也不知道在方才那些夜魔重铠的溃败中,是如何才不被那些沉重的金属身影踩中、撞中而活下来的。

林夕揉捏着自己酸疼发麻的手指,平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城,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那些青王重铠会及时赶到。那些青王铠甲的魂力也所剩无几,分明是长途奔袭,直冲这里……唯有早就知道这里会有夜魔重铠军和这样的战斗发生,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韩胥子突然身体又矮了下去,他是对着林夕跪倒了下去,想要在临死前,乞求获得一些解答:“为什么,为什么钟城能知道我那一柄假剑……这根本是不合道理,没有道理的事情。”

林夕有些怜悯的看着这名跪倒在地的唐藏第一剑师,摇了摇头,轻叹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能预知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又会相信么?”

韩胥子摇了摇头,他依旧乞求般的看着林夕,他依旧认为必定有别的原因。哪怕林夕告诉他,他的感知天生比别人奇特,能够感知到这里所有人的气息,他也还能够勉强觉得这有些道理。

“我选择尊重你,至少尊重你的修为和成就,所以我也不想欺骗你。”林夕看着他,认真道:“这个世界的人不能飞出这个世界,但不代表着不存在这样的道理,不代表着不合道理……只是这个世界的人无法理解,不理解,不是不存在道理。”

“不理解,不是不存在道理?”韩胥子惨笑了起来,又很快的哭了起来,“这让我怎么理解?”他哭着,声音越见低落了下来,垂下了头,慢慢再也没有声息。

看着这名圣师最后犹如精神失常般死去,林夕摇了摇头,心想,即便我对亚楠说了那么多,解释了那么多,她都不能理解电视电脑是什么,都只能理解为我和张院长做了同样一个梦,你又怎么会能够理解什么叫做能量,更怎么可能理解什么平行世界平行宇宙,时间空间的概念呢?

更何况,这些东西,那个叫爱因斯坦的老头都未必全部搞得懂,自己和张院长都懒得去想,你又怎么会明白?

……

……

细雨又有些停歇。

申屠念站在东景陵西南侧的一片街区前,他面前的街区已然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之前,更深处的街巷之中,却是各种兵刃声音如同潮水一般翻涌,甚至超出夜魔重铠军和青王重铠军交战的烟火气。

这片街巷本身是一些挑夫、租住户聚集之地,但在战斗爆发之后,大莽军方将领敏锐的察觉出这一带云秦军方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多少布置。

诺大一个城池,在大莽的一些战略意图明确至今,唐初晴的时间并不宽裕,当然不可能将整个城池都布置得固若金汤。

这西南侧,方圆数里的地方,便相当于就是云秦军方的一个软肋。

大莽军队自然想从这个可以损伤较小的地方切入,云秦军队自然要设法封堵,在双方的调集之下,大莽军队总共砸入东景陵的七万大军,倒是有一万六七千聚集在了这里,云秦军队投入在这里的军队,恐怕也和大莽军队的数量相差无几。

所以这一带的街巷,反倒像是成了东景陵的主战场之一。

厮杀十分惨烈。

大片大片的街巷在来回的抢夺和战斗之中彻底变成废墟。

往往要街巷彻底变成废墟,无法藏匿和阻碍大规模军队穿插和阵型推进之下,云秦军队才会放弃这些地带的争夺。

照这样下去,双方目前投入的超过三万的总军力,倒是有可能在这里到城中心的地带耗光,但在耗光之前,却恐怕无法推进到一定深度,让后继的大莽军队形成有意义的穿插分割。

数名骑者从夜色中冲出,在距离申屠念还有百步之时,其中一名骑者便扬手开弓一箭,射向了申屠念。

申屠念伸手,如捉一片树叶般,捉住这枝没有多少力量的箭矢,扯下箭杆上缚着的羊皮小卷。

只是看了一眼,申屠念身外的空气,便骤然炙热了数分。

“有何大变?”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发出。

他的身后,便是七名宫廷剑师环卫着的那辆马车。

申屠念转身,缓声道:“韩胥子和萧惠海这两柄剑折了,夜魔重铠军被城中青王重铠军击溃。”

七名面容俊逸的剑师闻声面色都是更加苍白,马车中人一声轻微叹息,不再出声。

申屠念对这马车中人的态度,却依旧保持着尊敬。

他身上的气息炙热,但心中却是寒冷……这两名原本承担着突袭打通那条要道的重任的御剑圣师的死去,以及最为强力的夜魔重铠军的溃败,已经让大莽这一方陷入了劣势之中。

现在,只有看他手中的第二股决定性的力量,能否彻底扳回这样的劣势。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申屠念伸出了手,对着后方等待着的军队发出了一道军令。

第六百二十九章 生化危机

十几辆马车从申屠念一直没有投入战斗的大莽军队中行驶而出,这支大多由骑军组成的大莽后军之中,绝大多数将领看着这些马车,心中都开始弥漫十分异样的气氛。

粮草等物资、尤其是军械和一些修行者,是一支军队的机密,唯有军中一些最高阶的将领,才会知道整个全军的机密。

军中的中低阶将领,也绝对不会去管不属于自己部属的事情。

先前看着这些都用黑雨布蒙着的马车,所有这些大莽将领自然认为也是一些强力军械,然而在先前的攻城战中没有动用,到此时寸土必争的雨夜巷战之中受命而出。而且所有大莽将领看到,赶着这十几架马车的,都是身穿血样神官袍的炼狱山神官……这便让这些用黑雨布蒙着的马车,显得分外的诡异和神秘。

马车在街巷废墟中前行,接近大莽军队和云秦军队的交战处,周围已经偶有流矢落下的地方,才在一列大莽箭军后停了下来。

这一列数百名大莽军士在药力的作用下,丝毫不见疲惫,十分亢奋,且没有多少恐惧,然而见到一名名身穿神官袍,头戴着高帽的炼狱山神官,这些亢奋中的大莽军士还是都陡然紧张起来。

这些炼狱山神官冷漠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这些军士,然后掀开沉重的黑雨布,进入了车厢。

位于最前的一辆马车车厢内里的,是一名面色雪白的年轻炼狱山神官,他缓缓的打开了车厢中唯一一个长方形赤红色金属箱子的锁扣,然后手指一弹,弹入了一些药末。

这个赤红色金属箱子内里原本十分平静,但这些药末飘洒进去的瞬间,便响起了沉重的喘息声。

只是两三息的时间,整个沉重的赤红色金属箱子轰然一震,两个黑色兽头从箱口探出,雪白森森的牙齿直接就往这名炼狱山神官的腿部噬去。

这名炼狱山神官没有任何的动作。

然而这两个兽头却似嗅到了某种令其不敢触碰的气息,猛的一僵,然后蓬的一声,一团黑影掠过这名炼狱山神官的身侧,撞在车帘和车帘外的雨布上,发出一声大响,冲撞了出去。

……

所有这十几辆马车前方的大莽军人不知道车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只是看到这些炼狱山神官掀开雨布,进入马车之中后,这些马车之中,便响起了一些令人心悸的沉重呼吸声。

接着,蓬蓬蓬的声音连起,一道道显得强健至极的身影,便如电般从这些马车中射出!

一名大莽校官瞬间惊呼失声。

他看到,这一道道黑影,全部都是一头头身上皮毛黑得近乎流油的黑犬。

这些黑犬的身体只有普通土狗的一半大小,但身上的肌肉,却是一条条鼓起,如同钢筋一般,最为关键的是,每一条黑犬,都有两个头颅……两个极其狰狞,犬牙如同雪白锯齿,眼睛是血红色的头颅!

只是那雪白锯齿上流淌的长长唾液,和那血红色的目光,这名大莽校官就直觉说不出的恐惧。

也只在这一瞬间,距离他最近的这头双头黑犬便已经从他的身旁掠过,他只觉得身体一晃,腿上一麻,差点摔倒在地,低头看时,只见自己左腿覆着的皮甲已经被咬掉了一块,小腿上血肉模糊,已经被咬掉了一块血肉。

一阵阵惊骇的呼声之中,十几头狰狞黑犬从这一支大莽箭军中如电穿过,一路低吼着消失在前方夜色笼罩的街巷之中,更远处,很快一声声惊骇的叫声不断响起。

“传令下去……传令至全军。我军凡有被咬伤者,立时撤退,以最快速度到达此处,到我等这里准备接受药物治疗,否则必死无疑。”

为首那名面色雪白的年轻炼狱山神官,看着面前惊恐和慌乱的这支箭军,看着数十名军士腿上或是臂上淋漓的鲜血,冷漠的对着身旁一直在等候着的数名大莽将领出声说道。

……

……

雨夜凄冷。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

数十名身穿黑甲的云秦军士藏匿在一间杂货铺里,听着外面越来越为安静的声音,其中一名眉毛很浓的冷峻中年军人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忍不住低声道:“怎么这些大莽军队退了?”

“我出去看看。”一名云秦军人低声道。

浓眉中年军人摇了摇头,“再等等。”

再等得片刻,这间杂货铺后门处悉索一响,一名云秦军人猫腰轻步进入了这间已经显得有些拥挤的杂货铺。

“敌方陡然全线撤退了。”这名云秦军人喘息着,但极快的说道。

浓眉中年军人眉头依旧不松,看着这名专门负责传递军情的侦察卫:“知道原因么?”

这名侦察卫摇了摇头,“原因不明……但有确切消息,就在半个时辰不到之前,虫鸣巷处,我方杀死了对方两名圣师,且重创了对方的一支夜魔重铠军!”

“轰!”

因为敌军已然撤退,隐匿在此间的云秦军士也不必刻意不发出声音,一时间这间拥挤的屋子里顿时一阵沸腾。

圣师、重铠军,这都是整场大战中决定性的力量,这的确是一个极其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你受伤了?”在这欢腾之中,浓眉中年军人看到这名侦察卫的一条腿上绑着的厚厚黑布,依旧在渗出血来。

“没什么事情,被大莽放出的狗咬了。”这名年轻的侦察卫毫不在意道:“你们到时当心一些……对方放出的黑狗动作快得很,且都是两个头颅,十分凶恶。”

“两个头的狗?”屋内云秦军人都是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跑得的确快,一刀砍下去都跑得影都没了。”年轻侦察卫笑了笑,“牙也特别利,估计一口得少半两肉……不过我看也很胆小,只敢腿上咬一口就跑有什么用,我看这些大莽蛮子也是技穷了,人不敢来打,居然放点狗出来,真是人不如狗。”

“说的是,居然人往后跑了,弄出放狗这种把戏。”浓眉中年军人忍不住也笑了笑。

“怎么回事?”同一时间,林夕正站在距离他们这些军人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之中,问着面前一名身穿黑色锁子甲的云秦将领。

姜笑依和高亚楠,以及神木飞鹤和李五都在他身后,而他面前这条街道两侧,至少聚集着数千云秦军士,且一些屋顶上、院落间,隐隐可见弩车及旋刃车等重型军械的影子。

这条街道,就是东景陵西南侧挑夫里的一条主街,这方圆数里的地方,就是云秦军方的一个软肋,就是双方之前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超过三万。

然而在六七停之前开始,大莽军队在这一带却是骤然停止了进攻,且各处侦察卫传来确切消息,大莽先前投入的军力,都在这片地区全线撤退。

这种诡异的情况,使得林夕等人没有过多休憩,便到了这里。

“这些军队似乎只是后退重整集结,还没有马上调集到别处的意图。”身穿锁子甲的云秦将领尊敬而快速的说道:“只是有些不对劲的是……之前他们放出了十几头黑犬,且那些黑犬都是双头,动作如风,咬伤了不少军士。”

“这种时候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就在此时,一个沉稳冷静的声音从一侧传了出来。

在一些云秦军士纷纷让路的衣甲和手中兵刃的震动声中,唐初晴从那条窄巷之中走了出来。

看似缓慢,但只是数步,便走到了林夕等人的面前。

他的手中,提着一头黑色双头犬的尸身。

即便是已经死亡,但这头黑色双头犬身上如钢条般的肌肉,和口中如锯刀般的雪白利齿,还是让人直觉强壮有力和凶残。

“这其中必定有联系。”

唐初晴看着林夕,凝重道:“申屠念是七军统帅中,唯一一名出身于炼狱山的统帅,且是申屠氏嫡系,抛开闻人苍月的关系,他都能得到甚至比大莽皇宫还多的支持。这种犬类,是炼狱山双头烈狱犬,但炼狱山双头烈狱犬,只是炼狱山用来守山,示警的犬类,外表虽凶,平素却是连最低等的妖兽都算不上。连魂士的战力都根本不如。”

林夕的眉头微微的蹙起,他听明白了唐初晴的意思,看着那显得异常壮硕和有力的黑色小犬的尸身,他忍不住问道:“现在这种狗的战力比平时强?”

“速度、力量,堪比大魂师,且体积比人身小,四肢灵动,和人战斗方式不同,按战力而言,恐怕比起大魂师更难对付。”唐初晴看着林夕,点了点头,“这肯定是加诸了某些手段的烈狱犬,已经是强大的妖兽,只是明明这些烈狱犬有着杀死普通修行者的能力,为什么只是轻微咬伤些人,便马上离开?”

“这只可能是平时训练得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高亚楠沉吟着,语气微寒:“会不会有毒?”

“我已经查检过了,不像是有毒,但我的感知很奇怪,连我也不敢轻易让这样一头烈狱犬咬上一口试试。”唐初晴看了她一眼,道。

高亚楠的呼吸骤然一顿。

圣师的感知世界,和普通的修行者有截然的不同。感知到一些危险的时候,即便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必定不会出错。

林夕的身体在此时也骤然僵硬。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连嘴唇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他看了唐初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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