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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游戏(人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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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攻击无效后，火力全部被集中到了怪物的双腿上。
几十米外的移动靶对这些士兵来说毫无难度。最前方的三只怪物在奔跑中腿部受到重创，翻滚着摔倒在一旁。
不过这也是常规武器唯一的独立收获……如果说人类有着特别优秀的存在，那么怪物中有优秀者也不奇怪。可是当看到所有的怪物在同一时间放慢步伐，将整个身体都藏在防御惊人的头部之后时，所有士兵的呼吸还是为之一窒。这种快速而统一的反应，光是用野兽的本能已经不足以解释。这是系统化训练后才会具有的战斗素质。
在意识到这些怪兽不是凭借身体优势和本能战斗的野兽，而是身后有着优秀的操控者，甚至它们本身就有可能是智慧生物后，士兵们无法再指望站着射击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趁着怪物由骑兵式的冲锋变为了重盾兵式的缓慢挪动，士兵队伍默契的分为了三队。一队继续原地牵制射击，另外两队向两侧包抄。
即使在秋羽看来，这也是当前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战术。
可是这些怪物的聪明程度远远超越了所有人的相象。
见到人类从试图移动到侧面发起攻击。怪物群以和人类包抄部队平行的位置向两侧展开，始终把人类置于正前方。反倒是一点点把人类压回到通道处。
以现在这样的力量和武器装备，恐怕即使是拼上性命也无法阻止怪物的前进。每个士兵心中说不出的压抑。无论是个人还是群体，站于地球力量顶端的武装力量，在这场游戏中竟然脆弱得找不到任何超越对手的优势。
但更让他们压抑的却是本该受他们保护的“平民”此刻正担负着保护他们的工作。
奥多尼奥在一只怪物身上浪费了三秒的时间后，收回枪口，以点射的形式攻击着最接近队伍的怪物。这样虽然不足以打破怪物的防御，但子弹的强大的动能却能有效的遏制住怪物的行进速度，为武器生物的激活争取时间。
李凝风虽然看起来鲁莽，但鲁莽和傻瓜完全是两回事。预料到这些士兵会用枪射击怪物，所以没有冒着他们的枪林弹雨冲上去和怪物肉搏。等到第一轮射击平息下来，才抬脚向前走了几步，背对身后士兵竖起拇指，侧露出一排闪亮的牙齿，“你们做得很不错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然后在士兵们膛目结舌的注视下，电射而出，冲向了一只刚刚被奥多尼逼退的怪物。
“别用法则能力。”
李凝风刚要聚光成拳，用最吸引人目光的方式，轰杀这只被自己盯上的倒霉怪物，却被秋羽突然叫出的话弄得动作停滞。如果不是他本就是靠敏捷和反应吃饭，迅速偏转了身体，差点被主动向前冲出的怪物挑个正着。
“为什么？”
李凝风压身一个侧旋，重重踢在了已经冲到自己身侧的怪物双腿上。
怪物仰面翻倒在地，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士兵用上百发子弹终结了它再站起来的可能。
完成这次算得上漂亮的攻击以后，李凝风静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秋羽的解释。但真实的原因却是，他踢中怪物的腿出现了麻痹感。虽然没有对上蜥蜴人指挥官那次那么离谱，但几秒内行动的话，多半会出洋相。
“等等，我找个理由先……哦，这个怎么样——后面路战斗还很多，不能浪费在小怪身上。”
“嗯，有道理。”面对秋羽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答案，李凝风居然一本正经的点头赞同，“可是有些不好办啊，明明电影里看起来这些家伙也不是太厉害，居然真的接触了会这么麻烦。”
“那是我们的那两个文明太强了，两相对比下才显得它们容易对付……用着个吧。”秋羽抽出了巴掌长的幽蓝色匕首扔给了李凝风。
李凝风反手接住匕首，突然转身，自下而上挥出一道蓝色长影，刀枪不入的怪物头部在与这一刀交错而过之后，血液如同被高压水枪喷出一般，溅射出四五米远。在怪物的痛苦扭动中，给周围一大片浇洒起猩红的血雨。
秋羽悠悠道，“分子刃实用型。虽然刃口还是极易损坏，但已经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如果突然砍不动了，别硬来就行。”
李凝风轻晃着身体，悉数让过如暴雨般密集的血液，俯身突进，将分子刃送进了怪物的头颈部，手腕用力上挑后，迅速退开。
因为创口比刚才大得多，流出的血液在一瞬间的喷发后就变成了如水代破口般的流动，拼命挣扎着的怪物仅仅在几个踉跄之后，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九尾一直以来比秋羽更平静的表情出现了少许的波动，李凝风这一手完全是学自自己，而且并不比自己差多少。不过……李凝风所学到的仅仅是技术而非经验，如果是自己在进行战斗，没有足够的观察前是不会进行进身战，而即使了解了对方的力量，能远程攻击也绝不会往前冲。
枪口连续转动，最先完成了武器生物激活的九尾，将三发酸液弹送向了奥多尼奥照顾不过来的三只怪物。
在全力攻击前，要先了解手中力量的程度，所以九尾的这三枪一枪击向怪物防御惊人的头部，一枪以刁钻的角度射向怪物移动中露出不到两厘米空隙的腿部，最后一枪则是打到了怪物脚边的地面上。
可是事实证明，这三枪最后达到的效果完全一样。
比起对墙壁的效果，这些酸液似乎完全是为克制生物体而存在。第一只被击中头部的怪物，那种让子弹无力的惊人防御被瞬间瓦解，在酸液的腐蚀下，宛若钢铁的表层变得比激光融化的蜡烛还要脆弱。几乎在眨眼间，怪物的整个脑袋便完全消失。而这些绿色的酸液还继续像是附骨之蛆般，顺着怪物的身体继续向下蚕食，直到将其大半个身体都吞噬后，才化为看起来毫无危害的果冻状物体，依附在怪物没有一滴血液渗出的巨大断口上。
被击中腿步的怪物更倒霉，酸液在腿部绽开，又溅射向地面和大半个身体。腿部，头部位和腹部几乎在同时开始消失，巨大的痛苦袭身，却有无法很快死掉。当腿部被腐蚀殆尽后，扑倒在了地面的酸液中。身体大面积的与酸液接触，带来了更加巨大的痛楚，直到几秒后，果冻出现的一刻，怪物的身体机能才在无以复加的痛苦中停止。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眠之战4
最后击于地面的酸液弹大多数威力都被浪费。但即使溅射起的一小部分酸液，在接触到旁边的怪物后，也如同丢于冰块上的烙铁般瞬间腐蚀进了怪物体内。没有先前两只的情况那么夸张，但同样轻易带走了这只怪物的生命。
其他部分士兵也先后完成了激活，一发发威力远远超越他们相象的酸液弹被发射了出去。前后不到5秒的时间，十多只一度让他们绝望的强大怪物便化为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尸骸。
“这东西还真好用。”明明是所有人中，最先激活武器生物的秋羽却一枪未发，故意拉长的语调，与其说是在感叹武器生物的威力，还不如过是在庆幸自己节约下了珍贵的弹药。
秋羽如有魔力的语言，让士兵们突然意识到，这些武器是自己缴获的，并且拥有着比一层的人更强大的力量——不管是不是事实，但这样的心态已经让二层的士兵们士气开始变得高昂。不用苏昊开口，已经进入了个各自的角色。
身手敏捷的到自发到周围进行侦察。有着某些古怪器材的则对怪物尸骸进行样本收集，还有的试图将果冻状的物体收集起来，似乎打算作发射小虫时的辅助武器。
现在这个位置是在一处被某种力量砸出的大坑之中，虽然从投影上看，到处都被怪物占满，但这里因为没有第三第四文明的吸引，更没有什么食物、宝贝之类的存在，也就没有什么怪物愿意在这里发呆。所以，说这里是蜜蜂人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出口倒也名副其实。
可是出口是安全了，但是出来之后如何和其他文明汇合，仍然是一个大问题。唯一能指望的，大概就是秋羽所说的“命运的相逢”了。只是，同时面对着善意和恶意的两种命运，没人能说清楚最先与之相逢的是哪一个。
秋羽一行出来的通道口是在大坑无法攀爬的一面峭壁上，所以进行侦察的士兵选择的是另外几个方向。
正前方，辛苦爬到坑壁边缘的士兵支出头，小心的向坑外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用头部遭受重击的速度把脑袋缩了回来，定了定神，连忙用火烧屁股般的夸张手势，让其他也打算往坑外看的士兵停止动作。
就在他不停比划着的同时，一只钻头般的脑袋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似有所觉的士兵头也不回的就地向下跳去。
哗——慢了一瞬的钻头扎在了他刚刚停留的位置，一片碎石崩裂开来，想四周弹去。
出于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明明比枪声小上很多的碎石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九尾抬手射出一发酸液弹，巧妙的攻击角度让这只头都还没有拔出来的怪物，连同立足的石块一起在无声无息中跌了进来。只是九尾的快速应变并没能阻止命运的相逢。
“一，二，三，四，五，六。”李凝风数着肯沿出现的怪物，数字终结在了六上。不过他的单位并不是“个”，而是“十”。
钱笑本想赞美下李凝风这种天然的幽默，但发颤的牙齿让他没办法顺利说出话来。
“六十只就能把你吓成这样？”奥多尼奥鄙夷的看着钱笑，“我们这里一人一只也能轻松解决。”
“你能看到六十只，是因为那里只能挤下六十只，在看不到的地方恐怕还有很多。”九尾的生物武器里还有十二发子弹，但这个数量似乎已经让他觉得并不足够，说话的同时，还将没用完的试制型分子刃和包里一大堆希奇古怪的武器，全都取出来放到了称手的地方。
出现的怪物并没有给其他人更多的备战时间。九尾的话都还没来得急说完，便纷纷扑食般，从七八米高的坑沿一跃而下。
不需要什么命令，激活了武器生物的士兵立刻发起了攻击。翠绿的酸液球如同烟花般，划过不长的距离后，撞击在跃于空中的怪物身上，向着四周绽放出绿色的死亡光焰。
被直接命中的怪物在落到坑中以前便成为了一具狰狞的尸体，而以它为中心，在爆散开的酸液之雨覆盖下，大片大片的怪物因突然而至的巨大痛苦，在地上剧烈的翻滚着，想把这种如同火焰般烧灼自己的东西熄灭。但是火焰燃烧于体表，而这些酸液却在接触到它们身体后便渗透到了体内。翻滚不但无法消除酸液带来的痛苦，反而让被腐蚀的伤口破裂，涌出的大片鲜血，与破碎的内脏混合在一起，缓缓向前流淌。短短十多秒时间，怪物跃下的位置已经变得如同血肉地狱。
虽然都是士兵，并且是最优秀的士兵，但是眼前的血腥景象，仍然让他们的攻击出现了失误，好几发酸液弹被打空向了不知何处。
“想死吗？”苏昊大吼着唤他们的注意力。
实际上苏昊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对于某些被放大的事物，人很容易产生代入感。一些杀猪的人总会在下刀之前念叨几句。在电影看到恐怖的地方，总会转头看看周围。见到有人受伤，自己会出现咧嘴的动作。都是因为把自己带入到了对方的角度，下意识的想着，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在见到现在这些酸液近乎残忍的攻击方式后，手中的武器已经让一些士兵产生了恐惧感。这不是说多强大的人就会没有，而是一种产生自本能的情绪。用稍微简单点的说法就是物理的防御，和对魔法防御的差别。但稍微不同的是，这种代入感觉能很快进入，也能很快用其他的情绪消除。
如果说苏昊的大叫还不足以让他们摆脱被代入感带来的恐惧情绪，那么死亡的危机却足以让他们回到正常状态中来。
在前方的怪物被武器生物强大杀伤力暂时阻拦之时，其他几个方向的坑沿也相继出现了怪物群的身影。本来先前的优势也只是依靠武器生物有限的弹药所营造，算是在赌怪物先被杀光，还是弹药先被耗尽。可新出现在周围几个方向的怪物，即使总数没变，但是防守的压力和酸液的效果发挥都被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小心。”
钱笑猛然向前撞去，一只从众人身后位置跳下来，试图偷袭秋羽的怪物，被钱笑撞得侧翻在地。九尾正对怪物的头部补了上一发酸液弹，让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身后的坑沿也出现了怪物，说明众人已经被彻底包围，要么选择到大坑的正中央对四周进行全方位防守，要么立刻退进蜜蜂人挖的通道中。
这个决定对任何人都是艰难的，何况第一只怪物已经跃了下来，第二只第三只乃至第一百只都随时可能下饺子般从天而降，没有人知道留给自己思考的机会能有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先不论结果，最坏的情况是队伍分成两半。最好的情况是因为都想着进入通道的生存几率更大，所以大部分人都往通道里跑，只留下几个脑袋不好使，或者来不急进入的人在外面等死。
从后方跃下的怪物会先攻击秋羽倒不是偶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秋羽身处的位置刚好是在众人最后方，几乎就在通道口上，只要稍微后退一步就能完全退入通道中。
而要说对事情的应变能力，这里绝对没有人比秋羽更强，可是此刻的秋羽却像被吓呆了一般，既没有退进通道，也没有冲向大坑的中央。
对钱笑几人来说，秋羽的行动就是他们的参考，即使秋羽想要在这里硬抗他们也会奉陪。毕竟对具有强大法则能力的他们来说，即使不能依靠法则能力杀光这里的所有怪物，但是在需要的时候，杀出一条路跑掉，还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事。反倒是秋羽现在什么也不做，让他们陷入了同样无法动作的窘境。
至于其他的，如果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根据本能的选择跑进通道。可是苏昊的手下都是些自制力极强的士兵，因为没得到命令，并且还在激烈的战斗中，导致他们的中也没人往通道移动。
“大师……”
急切情况下的钱笑刚刚大叫出声，一阵巨响便将他的大叫彻底压了下去。
“妈的，妈的，那些蜜蜂说的不够坚固就是这样的？”一直紧跟秋羽的奥多尼奥吓出一身冷汗。
整条通道可以看见的部分已经全部垮塌，看起来像是经受不住坑沿怪物的重量，不过，这种解释也只能在完全找不到其他答案的情况下，勉强用来敷衍自己……维护这个空间的纳米机器人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不但没有发挥改变环境的力量，甚至连祛除烟尘的功能都没有发挥。垮塌的烟尘让垮塌通道周围的视野无限接境于零，但不停传来的石块碰撞声清楚提示着，这一片看不见的范围中，隐藏着无数随时可能冲出，进行杀戮的怪物。
奥多尼奥抱怨归抱怨，但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总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手中的武器生物以扇形连连射出酸液弹，然后按下了第二个扳机。
数十只小虫在枪口盘旋了数秒，然后涌入烟尘中已经凝结成果冻状的绿色物质。
几秒后，灼人的高温猛烈袭来，刚刚才要平静下来的烟尘化作橙红色的蒙胧光雾，再次被吹飞向四周。
第二百一十九章 无眠之战5
唯一的退路被断，所有人全都向着大坑的中央处跑去。一只又一只的小虫被从武器生物中放出，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般，向着四面八方的绿色果冻飞去。
这些怪物的聪明早已展示过。在吃了酸液弹的亏后，已经由密集的冲锋变成了以消耗为目的的稀疏队形。而现在才刚刚见识了一次这些小虫的威力后，已经有了极大的防范。身边有绿色果冻物体的，全都迅速远离。而已经无法退避的，则以大炮打蚊子的姿态挥动着脑袋撞向这些飞行途中的小虫。
看到怪物拦截小虫的举动，不少士兵没有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还去想节约的问题，酸液弹和小虫都被成批的射出。
小虫的智慧并不高，只会往认定的路线直线飞行，近半数都在缓慢的飞行中被杀死。
不过，即使有半数的小虫被拦截，但在上千只的总数面前，近半的数量也足以让点燃周围一圈的所有绿色燃料。
虽然已经往后退，但是怪物的数量已经压上来太多，根本没有足够的后退空间。而说小虫速度慢，也只是针对子弹的速度，其实际飞行速度和一个普通人全力奔跑相仿。所以不到十秒时间，百米直径的大坑一周被全部点燃。
血腥的屠宰场瞬间变成了一场香气四逸的豪华烧烤，只是，这个味道带给所有人的是巨大的恶心感，也许就因为这次的遭遇，这里大半的人以后再也不敢吃烤肉了。
肉香味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乎是才刚刚出现，就被让人窒息的焦糊味所取代。接着，连碳化的过程也在瞬间便结束，焦黑迅速变为白色灰烬，然后被热气冲得四散翻飞，如同下雪般笼罩出了不知多远的距离。
在坑沿处是酸液攻击的重点位置，也是现在高温的核心处。陡峭的岩壁被融化成了岩浆般的状态，形成了一道四十度的陡坡。以这个陡坡为界，内部只剩下了满身都被汗水湿透的人类。
坡外是三圈层次分明的怪物群。第一圈是一具具没到达灰化程度，如黑碳般被烧融在一起的尸体。
中间一圈是成灼伤状态，不停向后退去的大批怪物。不过受伤不严重的，在几秒前已经退到了足够远的位置，现在剩下的，都是些几近死亡的重伤程度。
最外面一圈的怪物因为本身距离就远，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面对还处于融化状态的地面，暂时没有攻击的打算，只是试探着自己所能承受的温度，一点一点向前收缩包围圈。似乎只要温度低到不足以杀死他们的程度，就会立刻发起攻击。
因为坑沿的融化，视野已经看可以看出很远。但对现在被包围的地球文明游戏参与者来说，倒情愿还是刚才那种视野受限的状态，至少那样还可以有个杀光怪物的期望。而现在，举目望去全是怪山怪海。再结合在投影上看到的景象，就是不去刻意的自己吓自己，脑海里出现的也是无边无际的怪物海洋。
刚才为了保证在中间集合的安全，并且是要作三百六十度的防御，酸液弹的消耗惊人，剩余弹药已经不足一半……不，这并不是主要的问题，面对如同无限的敌人，就是弹药再多也没有胜利的可能。实际上，比起消耗了一半的酸液弹，士兵的战斗意志或许消耗得更快，短短几分钟的超高强度战斗已经让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出现了极大的疲劳。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看似放松的短暂安全，更是让他们为战斗鼓起的一口气被迅速消耗。
人都是为着明确目的而行动的生物。几乎每一场战争都是因为可以看到胜利的希望才会进行。特定状况下的人类，可以在看不胜利希望的时候，将情绪转化为对对方的怨恨或者效果的期望，以此谱写出武器折断用石头砸，找不到石头空手上，双手折断用牙咬的英勇故事。
可是现在被怪物包围在这里的人类，没有国仇，没有家恨，更不认为自己临死前拖上两只怪物就会削弱对方一分力量，或者让己方多跑掉两个人。这种情况下，就是想对自己做化身英雄的催眠，也根本找不到任何达到催眠效果的借口。
来自二层的三个普通人最先忍受不住等待死亡的压力，连连对着怪物群开起了枪。这些怪物比先前更加聪明了，仅仅是看到枪口对准了自己便迅速散开。
在刚才，一发酸液弹至少可以杀死四五只，而现在，如果不是因为拥挤导致两只怪物闪避不急，十多发酸液弹或许一只都杀不死。
士兵们还比较克制，在得到明确的命令前没有浪费酸液弹，但也纷纷用地球上的武器射击起来。虽然知道这样做的效果近乎于零，但反正留着也没用，索性当作了对压力的宣泄道具。
钢铁的脆响和高热，倒是让这里有了几分钢铁熔炉的味道。多少冲淡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恐惧感。
“大师……”钱笑抹着不知是冷出来，还是热出来的汗水，“要是这么多东西都冲上来，我可没信心保护好您。”
“大危机啊，别说保护人了，现在这样的数量，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法则能力用到极限以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李凝风用不知道哪找的一条破布，反复擦拭着分子刃，颇有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对自己能力认识的不同，导致着每个人思维的不同。钱笑，李凝风之流想着的是战斗的方法，而司马天智想着的，却是如何安全的离开。
“能看看通道垮塌了多长距离吗？要是不长的话，可以试试能不能法则能力打通。只要进去后让蜜蜂人一封，我们就安全了。”
“我刚才已经用感知蔓延看过了，垮了至少有二十米。”
听到秋羽的回答，司马天智只感觉心中一沉。二十米就是在地球上有重型机器的情况下，也不是说挖就能挖开的，何况还是在怪物环视，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情况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一层的这些人法则能力足够强大了。
可是……“二十米？不行啊，我的能力就是好看一点，用尽全力最多开个二十厘米。”
还不等司马天智询问，李凝风就主动开口终结了他的希望。
见司马天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九尾摇头道，“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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