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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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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之时未尝没有惊为天人。她虽名红若,却永远着最素淡的颜色,淡烟急雨中,撑一把油伞缓缓走来,行到近了,方抬高了伞,露出明媚晴好的容颜。唯有素色才可以把炽烈逼人的美丽稍稍调和。无疑的,她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只不过,上天另有安排。
门吱呀开了,赵靖不动声色的往后一退,微笑着问从房内走出来的米政:“情况如何?”米政摸了摸胡子:“我施了针,应该没有大碍。我再写个方子吧。”红若问:“那么现在煎的药还用不用呢?”米政凑过去,嗅了嗅:“这方子中规中矩,养神定气的,喝了也好。下午起再用我的方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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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哈,我憋了很久的亲密接触终于下章就到了:P
另外,真的写的比较乱吗?因为有点侦破性质,所以把线索都埋伏进去,可能造成了一些困扰。大家多提意见吧。已经写了7,8万字啦,好像还米有人真的拍砖评论呢,是不是与读者共鸣比较少?
最近也有在看碧甃沉,女皇神慧,北落师门,和斛珠夫人,确实羞愧的感到了差距。只是希望,还是有一点点不同和自己的风格的
再另外,在旧作集里放了几篇以前写的古代文,也许可以看到自己的进步。以前好像有时太注重文字有时情节太诡异。
再次深深的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打分,晋江现在打分不容易呢:)
正文 涉江寒(十二)
更新时间:2009…12…14 14:35:51 本章字数:5481
(十二)
何冲安排赵靖所居住的院落,正是郡守府最好的听潮园,临湖而建,景色极佳。尤其月圆之时,更是赏月的绝妙之地。
那一夜还未到十五,赵靖却颇有兴致,命人拿了几壶酒,与米政一起坐在亭中对酌。
亭子所处地势甚高,视野开阔。左右伺候的人退了下去,米政方笑道:“可便宜了老夫,听说马大人藏的酒都是极品。”赵靖哈哈一笑,将酒壶推到他面前。原来赵靖平时从不饮酒,只有统军作战的时候为鼓士气才与众将痛饮。这番假意安排,不过是避开郡守府众多耳目罢了。
“郡守大人这次吓得真不轻,决不可能是假装。”米政饮了一杯之后慢悠悠的进入正题。
赵靖毫不惊讶,只是调侃般笑道:“何至于此?”
“从他手上的老茧可以推断,他从前必定练过剑。至于武功深浅,只有将军您自己才试得出了。”米政接着道。
“你施针之时有没有看过他左臂内侧?”
“大人只脱了一半衣服,我也不好勉强。”
赵靖站起来,凭栏眺望,神态甚是悠闲。倒是米政问道:“要不要派人保护?”赵靖一笑:“我是来调查宋湘刘春月的案子,并非来保护郡守大人。郡守府高手众多,何须你我操心。”
他深黑的眼眸沉静无波,米政立刻醒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悠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子若此,幸甚。”幸甚两字里包含着多少复杂的情绪,竟要今日才体会得出来。
赵靖转头微笑:“先生的酒凉了。”说着亲自从炉上倒了热水替米政温上酒。却听见远远传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婉转清雅,令人悠然神往。米政听了半晌,赞道:“红若姑娘的箫真是越吹越好了。”赵靖沉吟片刻,起身道:“我过去瞧瞧。”
他顺着箫声一路缓缓走过去,只听那曲调先是低回婉转,而后渐渐升高,激越中偏带着一股排解不去的郁结压抑之意,两股力量互相牵制,本来一首朗阔清旷的出塞明月,被她吹得暗涌流动,不由暗自皱眉。
箫声越来越近,他见到红若独自坐在水榭前,对着一池幽光,脸上神情看不真切。他走过去,红若听到脚步声,并未抬头,只是停止了吹奏,将箫放到身边的石块上,低声道:“是我吵的将军睡不着么?”
“姑娘的箫声妙绝天下,即使赵靖是个粗人,也深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红若抬起脸来,展颜微笑,脸上有种温润的光泽,那是全心全意的喜悦和信赖。
“姑娘可是为了郡守大人的病情而烦恼?”赵靖温和的问。
红若凝视着他,笑容仍在,眼眸里却涌起凄伤之情:“我知道伯父这次的病非比寻常,他一直睡不好,康复得就更加慢。红若只恨自己无法为伯父分担。”
“姑娘如此悉心照顾,已是尽心。不过,喝了米大人的药,仍是睡不安稳么?”
红若站起身,仰望天上半枚月亮:“好是好些了,不过仍然不能听到任何响动,什么茶盏相碰之声,水盆触地之声,都会让他烦躁好久,方才才睡着。”
赵靖暗暗一笑,这些声音都颇清脆,与琵琶声有些类似,难怪马原会害怕。
问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赵靖点头:“夜深了,姑娘早些休息吧。”
红若恍若未闻,幽幽的问:“将军,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鬼么?”赵靖微笑:“我是从来不信的。纵有恶鬼,也逃不过我手中这把剑。”
红若轻叹:“要是我有将军半分本事就好了,可惜我身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说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月祝祷:“求上苍垂怜,保佑我伯父早日康复。若有恶鬼怨灵相缠,红若愿为伯父顶受一切。”
赵靖见她说得诚挚,心中不免一软。红若祝祷完毕,放下手来,长长得呼了口气,象是卸下心头一事,轻松了几分,转头正要对赵靖说句什么,脚下踩到青苔,登时向池中跌去。
赵靖一惊,立刻跃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臂往回一带,顺势扶住她的腰,后退两步,站得稳了,方问道:“姑娘没有受惊吧?”
红若自他怀中抬起头,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大为羞涩,脸涨得通红,又窘又惊,猛地把他推开,又觉自己行止太过无礼,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夜风暗送,一股极微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涌动,赵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红若此刻含羞带怯,如芙蓉带露的样子,心中怜惜,低低的咳嗽一声,欲出言劝慰,突然止住。红若望到他眼睛里去,见一丝奇异的情绪不经意流露,转瞬即逝,正讶异时,见他拱了拱手道:“赵某先走一步,姑娘保重。”转身离去。
赵靖一路回去一路暗自心惊,方才情形正是旖旎,自己却为何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不安?他猛地收住脚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迟迟出事了?”也顾不得掩饰行踪,即刻命人牵马过来。那小厮刚把马拉出马厩,还没来得及牵到他面前,眼前就一花,原来他已经跃到马鞍上,双腿一夹,打马狂奔。
夜已经深了,客栈周围一片安静。赵靖翻身下马,并没有立刻进去,黑暗里已经有人走出来:“将军。”赵靖沉声问:“骆姑娘呢?”那人恭敬答道:“早就歇息了。”
赵靖稍觉心安,又问:“今天她做了什么?”
“骆姑娘整日都在寻访柔木城的乐师,似乎并无收获。”
赵靖一时踌躇,迟迟奔波一整天,一定是累了,本想悄悄上去看看她,但是她极为警觉,只怕还未靠近窗户冷虹剑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他历来果断,此刻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却见手下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后,露出极为吃惊的样子,赵靖猛地转过身去,只见迟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却又好像没有看见自己,眼神茫然而散乱,脸色苍白,发簪斜斜的插着,一把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赵靖大骇,上前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冰凉。“迟迟,迟迟。”他不敢摇晃她,只能焦急的低声呼唤,伸手替她把腮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脸庞,那温度令他前所未有的惊惧。
“我见到他了。”她突然幽幽的开口。
赵靖一凛,低头打量,见她并无受伤的迹象,松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用双臂紧紧搂住。
“你慢慢说。”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迟迟闭上眼睛,赵靖坚实而宽厚的怀抱似有某种镇定的力量,她梦呓一般开始回忆:“我今天去找全城的乐师,问他们是否知道那古怪的曲调。”
“嗯,这个我知道。”赵靖的唇轻轻触到她的秀发。
“但是没有一个人认出那曲子是什么。我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听见街边有人在拉胡琴,原来是一个瞎了眼的乞丐。”
迟迟的眼前浮现那个全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老者。“老伯伯,我有一事相求。”迟迟蹲下去,看见他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有泛着血丝的眼白,吓了一大跳,偏过头去。
老者嘿嘿冷笑两声道:“我只是一个乞丐,姑娘求(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我做什么?”迟迟一愣,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中,他用手摸了摸,又用牙咬了两下,心满意足的放下胡琴,咧嘴一笑:“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曲子。”迟迟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哪知那老者在听完她哼的曲调之后并没有露出其他人那种茫然的神情,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时间隔得久啦,我记不太清楚。不过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
迟迟狐疑的看着他,拿不准他是为了再多要一锭银子才说这话还是真的想不起来,更没把握他是否真的听过这曲子。抬头瞧见天色已晚,眼下又没有别的路子可走,只好点点头:“那好,明日你到这里给我消息,我再给你一锭银子当作酬谢。”
哪知老头却冷冷的说:“我已经收了一锭银子,不会再要了。我虽然是个要饭的,可还没有这么无赖。”
迟迟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正要辩解,老头已经站起来,拿着胡琴和手杖,颤颤巍巍的走了。
回到客栈之后,骆何因为受了伤,很早就歇息了。迟迟也乏了,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总觉得有桩心事放不下。她翻了个身,脑海里突然闪现刘春月那张惨白的脸,微张着嘴,仿佛在控诉什么。她猛地坐起来,握紧冷虹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定了定神,将长发束紧,推开了窗户,纵身投入夜色。
随手抓个更夫一问就知,老乞丐住在城边的破庙里。迟迟来到破庙门口,找了棵树跃上去,伏在暗处,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夜气渐渐侵袭过来,迟迟听见自己牙齿轻轻相碰的声音,忙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捂住嘴。也不知趴了多久,身子已经渐渐麻木,头脑却分外清醒起来。远处露水自树叶上滴落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而那脚步声,轻到不能再轻,宛若一阵微风,在她耳中却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响亮。她浑身绷紧,心跳极快,手心滚烫。果然看见一条身影迅疾无伦的扑来,就要接近庙门口的刹那,身形突然顿住,往后急退。
迟迟早已认出来人亦是个女子,暗自冷笑,手腕一沉,冰影绡丝兜转回去,眼看就要缠住那人脖颈,却被什么东西绞住。不知为何,迟迟竟有种棋逢对手的快感,指尖灵巧的翻动,手中的冰影绡丝与那人的冰影绡丝交接进退,如两条蛇的信子在嘶吐。而冷虹剑已经按捺不住,化做一道光影,插向那人咽喉。
那人冷哼一声,偏头避过剑锋,反手拔出一把雪亮的刀子。迟迟一面与之缠斗一面心惊,那人步法与自己完全一样,虽然用的是刀,却一眼可以认出是从骆何所教剑法变幻而出,只不过当中少了飘逸灵动的美感,多了几分阴森冷厉的气息,而那人面纱之后的那双眼睛,更让她觉得诡异莫测。
虽然心中无限惊疑,迟迟反而沉住了气,冷虹剑与冰影绡丝相辅相成,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人眼中闪过诧异之色,迟迟微微一笑,举手投足愈发大气雍容,要知道骆何自己也不能同时施展剑术与冰影绡丝,迟迟天分奇高,自创了这套配合之术,虽然仍未出神入化,但假以时日,定可独步天下,难怪这人眼中露出骇异的神色,步法渐乱,开始落于下风。
迟迟听到那人呼吸紊乱,嘴角一挑,冷虹剑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切下,那人侧头,却听嗤的一声,面纱已经被撕开一半。迟迟扬声畅笑,目光一触到那人的脸,笑声顿时停住,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手足竟好像被定住,一动不能动。
风低啸着穿过树林,明月清辉洒下来,如水影般微微晃动,让人头脑微微发晕。那人看着迟迟,眼神里有怨愤,有伤心,还有种说不出的自怜凄苦,笑了几声,声音低沉嘶哑。迟迟偏过脸去,那人一拉面纱,奔入树林,瞬间就消失了影踪。
“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赵靖听到此处,终于忍不住问。
迟迟微微颤抖,把脸伏在他的怀里:“那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半张脸。不可能是人的脸,上面布满了伤痕,五官都分不清。”
赵靖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一手轻轻抚摸她散在腰间如缎子一般的青丝:“原来这个人受过很重的伤。”
迟迟并不说话,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赵靖的衣襟。
赵靖觉察到不妥,握住她的肩:“怎么了?”
“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怎么了?”
迟迟猛然抱紧赵靖,带着哭声低喊道:“跟我的一模一样啊。”
赵靖被她勒得几乎透不过气,却不愿推开她,只是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低声痛哭。过了很久,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他:“你说,她到底是谁?”
“或许,你爹爹知道。”赵靖平静的回答。
“我爹爹?他不跟我说总是有他的道理。现在,我不想问啦,我不敢问。我说过我要替宋姑娘和刘姑娘报仇的,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下不了手呢?”她的眼泪再次滴落在他胸口。
“我且问你,你们交手的时候,她有没有手下容情?”
迟迟睁大眼睛,努力的回想,然而越是想记得清楚,那半张脸越是逼压过来,那些可怖的伤口,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她痛楚的阖上眼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要再想了。”赵靖抬起她的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信我,我一定会替你找到答案。”
迟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进赵靖的眼睛里去,那里面的坚定,冷静,和自信说服了她。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胸口湿乎乎的一片,抽了抽鼻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是他的手臂如此有力,近乎于霸道的将她圈在怀里。她低下头去,好像身处惊涛骇浪之中,头脑中一片晕眩,分不清自己渴望什么,害怕什么,怀念什么,只是无意识的抓住手边的浮木。
迷糊里,她喃喃的道:“你身上也这么香啊。”好像是有人在极黑的屋子里刷的点燃了烛火,因为突然见到光亮和周围的事物,眼睛有些微痛的感觉。她的身子因为这句话猛然一僵,对方也是同样的反应,她趁机挣脱,后退了两步。
赵靖无从分辩,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正为自己的反应而感到惊恐,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
她背过去,不肯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神情:“我,我回去歇息。”
“迟迟。”赵靖终于忍不住叫道。
她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来,那懵懂茫然而又极力自持的样子让赵靖的心猛然收缩,突然间觉得不能呼吸。她笑了笑:“嗯?你还要说什么?啊,是不是我没有告诉你那个瞎老伯跟我说的话?”
“不是这个。”他上前一步,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迟迟却背过去,低低的笑了一声:“其实那支曲子是鄞南一带的古曲,名字叫做涉江寒。所思在远道,嘻嘻,你听过么?”
他猛地止住脚步:“鄞南?涉江寒?”分神之际,迟迟的背影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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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真不好意思,有时象个小孩那样。大家不要笑我。送给大家我最喜欢的这一章。
回ann;北落是侧侧轻寒的作品,斛珠是萧如瑟的作品,另外再推荐萧如瑟的妖言惑众,非常好看:)
回feeling;线索还在那里哪。不太会是国恨家仇,我这个人,一向喜欢讲小我的故事:)
但是赵靖的身世,估计要留到后面再说了。
现在说慎入是不是晚了?因为突然发现好像按照自己的构思,没个几十万字打不住,所以估计是个千年大坑。
正文 涉江寒(十三)
更新时间:2009…12…14 14:36:18 本章字数:3789
(十三)
米政走出房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赵靖坐在廊下,好像一夜没有睡过的样子,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神色倒不见疲倦,“疾”剑横在膝上,双手按住剑身。清晨淡淡的雾气缭绕,只显得他五官愈发硬朗如刻,整个人的姿势,如正在瞄准的弓,力道贯满,一触即发,却又沉稳蓄势,不到最好的时机不发箭。
“将军。”他快步走过去。
赵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先生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游戏?将一幅画撕碎,然后一片一片的拼回去。谁最快谁就赢了。”
米政点头:“从前我曾经用这个法子记地图。”
赵靖望着他,却意外的转了个话题:“有没有一种药,能够让一个虚弱的人突然精神健旺起来?”
米政眉头一跳:“有。”
赵靖嘴角笑意渐浓:“一只猫捉了耗子,一定要用爪子拨弄戏耍够了才吃掉。如果它发现这只耗子突然不害怕不发抖了,这只猫会怎么样?”
米政拊掌而笑:“那就让我们瞧瞧这只被激怒的猫儿。”
赵靖起身:“一切拜托先生了。”
“将军这么早就出去?”
“我去把最后一张碎片找回来。”他朗声大笑,人已经去得远了。
迟迟在湖边等待赵靖,见他走近,笑盈盈的道:“你来晚了。”赵靖笑道:“你来了很久了么?”“嗯。简直都要睡着了。”迟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挑着话题。不着痕迹。云淡风轻。
“昨天那人当真厉害。我才找了那个瞎老伯,她居然就知道了。”迟迟轻快的走在他身边道。
“说不定她在柔木城也布满了眼线。”赵靖漫不经心的应她,话音未落,方才醒觉,两人都是一怔,看向对方,自见面起第一次视线相碰。
“难道,是郡守自己?”迟迟转过头去,小声嘟囔。
“不可能。他受惊的样子不像是假装。除非他真的心机深沉,骗过了我和米先生。”
“要不,就是郡守府里的人。”
赵靖凛然:“难道是何冲?”
迟迟一拍手:“一定是的。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柔木城中除了郡守就是他说话最有分量了。”
“何冲有这样的能耐请动这个人么?如果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不定他想除掉郡守,所以三番四次的用鬼魂来吓唬他,其中还连累了几个无辜。”
“你太小看马原了。寻常的鬼魂如何能吓到他?其中必有隐情。”
迟迟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事情越来越复杂。”
“世间哪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往往你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赵靖平静的回答。
迟迟飞快的看他一眼,垂下头去,轻轻一笑:“其实有时真不真都没有必要计较,不是么?”
赵靖默然。
也不知走了多久,赵靖指着前面:“到了。”
“积善堂。”迟迟仰头看着匾额上三个大字,心头没来由的泛起凉意。
偌大的院落悄无声息。迟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一扇扇门,骇然道:“屋子这么小,只够转身吧?”
一个老头脚步蹒跚的自后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两桶饭,见到两人,不由一愣,张开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了笑,竟比哭还难看,只听他自言自语的道:“这积善堂都要发霉了,还总有人来。”
迟迟追上去:“老伯伯,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老头翻了翻白眼:“可不是么?”
“这里住着多少人哪?”
老头皱眉,放下饭桶,扳着指头算了算:“十一人。”
“这十一人的饮食起居就老伯伯你一个人照顾?”
“我就负责送饭。”
赵靖皱眉,想到一些难堪的问题,因为迟迟在场,又不便问出口。“最近还有人来过么?”他一面淡淡的问,一面从怀里掏出银子递过去。老头眉开眼笑的接过:“可不是?我认得的,郡守府里的曹参军来过。”
“他找的人是谁?”
老头努了努嘴:“喏,左边第三间那个。从前也是郡守府里的参军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撞了鬼成了疯子。”
迟迟不耐烦与他罗嗦,三步并两步的跨到回廊上,只见每扇门都关的死死的,只露出上下各一个小洞,一股恶臭从洞里传出来。
她听见低声喘息,嘶哑而紧张,好像是某种动物濒临死亡前的呼吸,稍稍往里一看,突然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啊的叫出声来,已经有人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别乱看。”
迟迟稍稍与他拉开距离:“没事。没事。”
赵靖见她乌黑的睫毛不住扇动,显然还是吓到了,想伸(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手去握她的手,停在半空,终于收回来。
“左数第三间,就是这间了。”赵靖站定,回头唤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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