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者的世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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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龄大概在50岁上下，身形不胖不瘦，额头和眼角开始出现岁月留下的痕迹。抛开他脸上挂着的单片眼镜来看，完全就是一副普通的中年大叔模样，还是被生活逼的不得不妥协的中年大叔。家有悍妻，孩子调皮，上司找碴，各种混的不如意的那种。
　　　　这副面孔丢进人群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难以想象他竟然是多元宇宙中搞风搞雨的幽影教团的老大。
　　　　此时，他注视着面前的一个特殊的装置。
　　　　装置名为位面晶孢观测仪。
　　　　这是传说中那位试图染指阿维斯的强大神祇的东西，自从他陨落，这件可以从中观测到多元宇宙的神器就落到幽影教团手中。
　　　　“把血拉住！我有盾墙”
　　　　“奶妈快上，DPS准备”
　　　　“注意走位！别给奶妈多加压力”
　　　　“圣水呢！快涂抹圣水！”
　　　　“老大我撑不住啦！”
　　　　“……”
　　　　画面中正是几个玩家组团刷boss的场面。
　　　　看了一会儿，‘幽影’选择关闭了位面晶孢观测仪。
　　　　这些异界来客和许多获得突然获得力量的凡人没什么区别，好勇斗狠，争强好胜，贪婪无度。虽然不排除其中也有一些品行高洁的正义使者，却也存在连下层位面的邪恶都自愧不如的罪恶之徒。
　　　　‘幽影’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自从他接手幽影教团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从当初的宏图壮志，到现在的垂垂老矣，时至今日总算看到一丝成功的曙光。
　　　　弑神武装收集近半，已经达到了发动计划的最后关头，只差关键的死者之书了。
　　　　想到死者之书的重要性，‘幽影’恨不得立刻使用位面晶孢观测仪查看星辰高塔，但理智阻止了他。
　　　　这件曾属于神明的神器并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如果用它观测某些特别的地方不仅任何东西都看不到，还很可能被被观测的强者察觉，反而暴漏幽影教团的所在。
　　　　不巧，杰斯柯德正是能察觉窥视的强者之一。
　　　　很快，他便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时光是最伟大的力量，这点谁也不能否认。曾经那个毛手毛脚的小盗贼，如今已然蜕变成了幽影教团的领袖，数百年的时光让他学会了最重要的技能——等待与耐心。
　　　　既然往事已成过眼云烟，哪怕时光可以倒流，他的选择依旧不会做出改变。
　　　　“幽影大人，您叫我？”
　　　　按下身边的一处按钮，听到传唤的下属进门来单膝跪地问道。
　　　　‘幽影’很想大声吐槽你特么跪错方向了啊，混蛋！但他也明白这不是下属的错。谁让他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变得存在感薄弱了呢。
　　　　往日里就算站在下属们面前说话，他人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幽影’根本就没刻意隐藏过，大大方方站在他们面前也全都视而不见，当了几百年的小透明，这实在让他心塞……
　　　　“人都到齐了吗？”
　　　　收拾好心情，杰斯柯德用颇为威严的声音问道。
　　　　“除了正在执行任务的人以外，所有待命的人员全部到齐”
　　　　“通知下去，最近这段时间让他们呆在总部里”
　　　　“是！”
　　　　邪恶生物们的入侵计划才刚刚开始，局势还保持着相对的稳定，单凭几只恶魔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浑水摸鱼也要等全面入侵开始后……
　　　　“另外，告知……”
　　　　‘幽影’思考着日后的对策，突然浑身一震，诧异的看向背后墙上的一大排蜡烛。
　　　　“附身魔……死了？”
　　　　属于附身魔的那支蜡烛陡然熄灭，不仅如此，连蜡烛本身也被莫名的力量碾成了齑粉。
　　　　旁人不清楚附身魔的本事，‘幽影’自是清楚的很。如果它想逃跑，就算‘幽影’本人想要抓住它也没那么容易。
　　　　‘幽影’甚至曾一度想着将来等他作古以后，将幽影之位交给附身魔，后来考虑到恶魔的心性难堪大用这才作罢，没想到被他看好的附身魔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是谁动的手！杰斯柯德？
　　　　第一怀疑对象当然是星辰高塔的主人，不过旋即‘幽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是杰斯柯德！
　　　　他十分清楚那位老友的脾气，看在多年朋友的面子上，杰斯柯德顶多也就是抓住附身魔玩玩，不可能下杀手。
　　　　正当‘幽影’思考凶手的时候，附身魔临死前传递回来的影像到了。
　　　　那是三张以第一人称视角记录的魔法影像，不可避免的有些失真，代表了附身魔死前正处于极大的惊恐之中。
　　　　第一张画面上站着一大堆人，显然这是施法者考试刚开始时的画面。
　　　　‘幽影’一下子就从人群中认出了那个屡次破坏教团谋划的安一指，难道附身魔的死与他有关？可凭他的实力……？
　　　　第二张则是附身魔此行试炼之塔的目的，一个黑檀木的匣子。
　　　　损失一员大将固然可惜，不过跟死者之书的书页比起来，附身魔的损失也就不算什么了。
　　　　别看只有一幅魔法影像，单靠这点线索就足以让幽影教团找到书页的真实所在，毕竟他们在多元宇宙中最富盛名的就是寻物本事。
　　　　至于第三张，居然出现了一个光着膀子穿白大褂的家伙。
　　　　尼古来？梅耶……
　　　　‘幽影’一惊，噗的吐出道血箭。
　　　　“大人！”
　　　　这可把等待命令的下属吓坏了，他看不到‘幽影’在哪，但看得到血迹。
　　　　“我没事……咳咳……”
　　　　刚刚猝不及防之下，‘幽影’吃了个暗亏。
　　　　老疯子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幽影’心生感慨，他与杰斯柯德、尼古来等人都曾经是同一个冒险小队的成员，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非要闯出个名堂来，探索过无数秘境，也遭遇过无数的危险。
　　　　没想到，老了老了，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关系了。
　　　　“动用那颗棋子，给我查明安一指到底是谁”
　　　　“是！”
　　　　“等等”
　　　　‘幽影’轻抚气闷的胸口，叫回得令而去的下属：
　　　　“算了，不要动用她，让她继续潜伏”
　　　　如果这个安一指真的‘那个人’有关系，死者之书的书页自然会落到他手里，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动用那颗棋子。
　　　　‘幽影’挥退了下属，自己孤独的呆在房间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在回忆年轻时的冒险吧……
　　　　–┅——–┅——
　　　　试炼之塔，第六层——
　　　　按照原本的流程，这里是考生们最后到达的目的地，也是考官们通过魔法影像暗中观察考生们出糗的地方。
　　　　现如今因为幽影教团的突然袭击，搞的考官们纷纷跑出去‘救火’，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星辰高塔的主人。
　　　　一道蓝色的传送门从他身后打开，杰斯柯德头也不回的说道：
　　　　“坐吧，孩子们”
　　　　两把带靠背的椅子分别落在安一指身边，他先把约翰放下，自己也毫不客气的坐稳。
　　　　“啧啧，感觉如何？爽不爽？”
　　　　安一指：“……”
　　　　“小小年纪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撇了撇嘴，杰斯柯德用较为郑重的语气道：
　　　　“恭喜二位通过了施法者资格测试，成为星辰高塔的法师，这是你们的凭证，拿好”
　　　　所谓的凭证其实是一枚用宝石打造的徽章，黑色底板，图案为一闪一闪的无数星辰。
　　　　安一指接住一看发现品质不过是装饰品，顿时没了兴趣，满不在乎的随手塞进次元口袋。
　　　　“我……我通过了？真的通过了！安一指你看，我真的通过了！”
　　　　约翰高兴坏了，兴奋的满脸通红。
　　　　“你们在考核中证明了施法者所具备的品质，这枚徽章毋庸置疑”
　　　　杰斯柯德露出微笑：“从今天开始，星辰高塔将成为你们最坚实的后盾，为你们扫清奥法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安一指闻言眼睛一亮：“可不可以……”
　　　　“不可以”
　　　　“……”
　　　　“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搞定找你麻烦的骷髅王，想都不要想，自己惹事自己摆平”
　　　　你这算毛坚强的后盾啊！
　　　　“不过……”人老成精的杰斯柯德怎么会猜不到安一指在想啥，口风一转：“我们星辰高塔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有人敢惹到头上，直接报我的名字，还不服就干，打不过喊我帮忙。我跟你们讲，干法师这行儿就是谁拳头大听谁的，听说过三塔联盟没？那是我亲自找翡翠奥秘两塔的老大揍出来的”
　　　　这台词……怎么感觉像开堂口的似的，痞气十足！
　　　　约翰觉得自己脑子里关于杰斯柯德的形象正在崩塌，从原本的世外高人变成了眼前这个喜欢‘一言不合就怼’的老流氓……
　　　　“咳……”轻咳一声，杰斯柯德换上一副正经的嘴脸：
　　　　“约翰？库克斯，你的才能并不适合星辰高塔，我这有一封写给奥秘高塔的推荐信，相信在那你能得到更充分的锻炼，当然，星辰高塔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信封凭空飞到约翰的手里，她看了看安一指，又看了看杰斯柯德，郑重的收起来。
　　　　“好了，接下来我还有些事要跟安一指谈谈，你先去处理下伤口”
　　　　“请等等，尊敬的杰斯柯德大师，我想请问您比利……”
　　　　“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你可以在医疗处见到他”
　　　　不等约翰说完，杰斯柯德挥手将她传送走，转脸面对安一指，露出猥琐的笑容：
　　　　“讲真的，一点都不爽？你该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安一指：“……”
　　　　不黑不吹，说实话34D贴后背的柔软感觉确实让人心猿意马，作为正常男人安一指同样也有些暗爽……
　　　　“不开玩笑了，让我们坦诚布公的谈谈吧。异界来客安一指，或者用你们更习惯的自称……玩家？”
　　　　杰斯柯德收起色坯的嘴脸，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第九十三章　一语双关




　　　　“怎么？你很惊讶吗？”
　　　　杰斯柯德目光直视，平静的像一抹湖光。
　　　　“有点……”
　　　　要说一点不惊讶那是骗人的，不过安一指对特殊NPC的出现已经感到麻木了。
　　　　细细算来，从最初的发牌人到幽影教团和黑暗侵略者以及现在的杰斯柯德，他确实见了不少知晓玩家存在的NPC。
　　　　这些特殊NPC之间貌似有些安一指并不清楚的规律存在，一开始他以为是实力，但生化危机副本中的影魔让他否决了这个想法。
　　　　别看现在的安一指对上影魔十有八九被虐到扑街，其实要不了多久就能兑现他曾经说过的话，等他30级左右时便可以吊打影魔。
　　　　后来他又考虑了特殊性，你看所有的特殊NPC不都是有名有姓的类型嘛……而古龙布莱德利克那边又说不通，它明显不清楚玩家是什么存在。
　　　　特殊NPC始终是安一指心中的一根刺，游戏公司如此设置实在让人费解。
　　　　“呵……”
　　　　杰斯柯德微微一笑，换上一副……猥琐的表情？
　　　　“惊讶程度还没知道约翰那孩子是女人时来的高吧？啧啧，她隐藏的真好，连我都看走眼了尺寸”
　　　　安一指：“……”
　　　　比起屡见不鲜的特殊NPC身份，更让安一指无语的是杰斯柯德多变的画风。一会儿像退居幕后的隐藏黑涩会扛把子，一会儿像一把年纪还盯着人家小姑娘胸口屁股猛瞧的老不休，还有时突然收起色痞嘴脸表现的十分睿智正经。
　　　　“人老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看到安一指郁闷的表情，杰斯柯德哈哈一笑：
　　　　“我以前也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无趣，整天板着个脸，跟谁说话都跟猜谜似的，好像把话说明白了就不够档次”
　　　　说罢，他拍拍手，凭空浮现出一个酒瓶和两支高脚杯：
　　　　“来点？我敢肯定你们的世界没有这种酒”
　　　　酒液翠绿，颜色有点像艾苦酒，气味带有一股特殊的香草芬芳……更可怕的是这玩意倒进杯子里以后竟然试图冲酒瓶爬回去！
　　　　安一指本身就不怎么好酒，再说这玩意也不怎么像酒的样子。比起这个，他更在意杰斯柯德话中‘你们的世界’这句。
　　　　“你不觉得奇怪？”
　　　　安一指忍不住问道。
　　　　“奇怪？Why？”
　　　　杰斯柯德晃了一下酒杯，刚刚爬到一半的‘酒液’跌回杯底，那股香草味更浓了：
　　　　“我活的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记不得多少年了，寿命长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走遍你想去地方”轻抿了一口，舒爽的叹出声，回味了一下这才说道：“你见过总是降下火雨的熔岩炼狱吗？你见过可以自由呼吸的海洋吗？你又见过生活在球体里的小人儿吗？”他比了个西瓜大小的手势：“他们的世界就这么大，他们依旧活的很幸福。呵呵，年轻人，对我来说，你们的出现还远远谈不上奇怪两个字”
　　　　“可……”
　　　　你们的世界是虚假的啊！
　　　　话到嘴边，又被安一指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虚构的对吧？”
　　　　都说人老成精，杰斯柯德一看安一指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虚假？其他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并不在意。对于你们而言这里不过是游乐场，你们来这追求冒险、刺激体验在从未体验过的兴奋，而对我们……嗯……你们叫NPC？好吧，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一直生活的世界，我们从出生到成长最后到死亡所有的经过全都历历在目，我问你，这样的世界难道不是‘真实’吗？”
　　　　安一指急道：“可都是被设定好的啊，我从未以前见过约翰，在他的记忆中我却是她最好的朋友，这难道不能说明……”
　　　　“不不不，你不清楚一点。你……”
　　　　杰斯柯德盯着安一指，深邃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直达安一指现实中的真身：
　　　　“安一指，你能肯定你从未见过约翰吗？我看不尽然，或许你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但你所用的‘身体’又是谁的？”
　　　　安一指闻言一震，难道……
　　　　“好像有个挺流行的词……穿越，对就是这个。原本的安一指不过是个默默无闻的路人，当你，现实世界中的安一指到来，便取代了他的存在”
　　　　“你们不会觉得毛骨悚然？”
　　　　要是安一指生活在一个随时都可能被人穿越上身的世界，那感觉……
　　　　“哈哈，你还真信了”
　　　　安一指：“……”
　　　　妈的，好想打人。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们称之为系统的存在，对于我们而言差不多就相当于命运的具现化，你们认为系统安排的一切，在我们看来其实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按照某个世界的修真者说辞，系统便是天道……不不不，这个比喻不太对，或者叫世界修正力或是规则法则更正确”
　　　　“你还知道修真者？”
　　　　奇幻背景的法师居然说出修真者三个字，安一指感觉自己在看玄幻……
　　　　“当然”杰斯柯德得意的笑笑：“孩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走过的路比你见过的还长，见识不少，自然跟修真者也打过一段时间交道，他们是很有意思的一群人。你知道，我们NPC学习法术是一件非常漫长的过程，对比修真者，我突然觉得修习法术很轻松了”
　　　　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杰斯柯德接着说道：
　　　　“修真者的进境非常缓慢，初学者的战斗力不强。正面战斗中，一个修习法术10年的小法师足以对付修行了百年的修真者。等对比到中层战斗力，修真者才略高一筹”
　　　　“这么说魔法更强？”
　　　　“不”杰斯柯德摇头道：“强的不是法，而是人，等你到了我这个层次就会明白，所谓万法归途，大家的终点其实是一样的。区别在于，修真者起步慢却根基扎实，身体法力双修，成长过程中很少出现一不留神被干掉的情况，法师却不然，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安一指点头赞同。
　　　　如果被人偷袭，在来不及释放防御的情况下，近战者随便一刀平砍都可能干掉他。
　　　　“最让人羡慕的是，凡人只有区区百年寿命，哪怕是长寿种的精灵和矮人最多也不过500年，而那些修真者随随便便拉出一个都有超过2000年以上的阳元，钻研法术的道路上，没有比时间更宝贵的财富了。你看，大家都知道通才法师最厉害，样样精通什么都会。可事实是一个个都只精修一两系，很多通才法师往往都是我这样的白胡子老头，更多的人还没等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就回归冥河了”
　　　　杰斯柯德感叹着，又灌了一大口酒，挤眉弄眼的好半天才咽下去：
　　　　“说起来你们玩家更让人羡慕，想学什么看一眼就会，还怎么都打不死，我年轻时要是有这本事，现在你看到的我应该很年轻才对，不是我吹，我上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可惜一个个都早早去世了”
　　　　安一指满脸黑线，说着说着这货的色坯本质就出来了。
　　　　“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刚才说到哪了？哦，修正力”
　　　　杰斯柯德一拍脑门想起了刚才的话茬：
　　　　“它类似于法则，你平时察觉不到它，但它切实存在。大多数人都不会察觉到，他们活的很无知，也很幸福。但总有些规则外的奇迹出现，能察觉到规则的存在，而这些‘奇迹’却又不想反抗它，因为那没有意义，这便是我们的选择……”
　　　　听着杰斯柯德诉说，安一指突然想到一个梗。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么？想真正的……活着吗？
　　　　智能生命到底算不算生命，这件事在安一指他们的年代早有论证，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却很少有人注意过一件事……人家当事人是怎么想的？
　　　　倘若这些NPC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多不好，为什么非要做出改变？
　　　　安一指是个自私的人。
　　　　别人对他的评价不论，他自己也知道。
　　　　他冷血，无利不起早，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无视其他人，尤其是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死活。
　　　　曾经有人说过，网络中人们会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没有说错，在游戏中安一指的性格比现实中更清晰。
　　　　他可以无视被丧尸围住啃食的幸存者，也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利用任何NPC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有必要的话更可以为了奖励肆意屠杀无辜者。
　　　　他不是勇者无敌那种好好先生，永远都不会是。
　　　　但……
　　　　或许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游戏态度？
　　　　“你不尝尝这杯酒吗？味道很不错的”
　　　　满怀心事的端起酒杯，翠绿色的酒液流入口腔，霎时间满布酒精的辛辣与青草的香味。轻呼一口气，安一指感觉全身都被洗涤了一般，清爽无比。
　　　　【警告：您饮用了未记录饮料，效果未知】
　　　　“看吧，就像我说的，味道很不错，有时候你只需要大胆的尝试一下”
　　　　一语双关！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这段时间安一指一直在考虑特殊NPC的存在意义，搞得他都有点想弃坑不玩了。
　　　　“你的疑惑解了，下面该我了吧，能跟我说说你们的世界吗？我听说你们都能上其他星球了？”
　　　　“呃……好吧，反正只是闲聊”
　　　　接下来安一指对杰斯柯德讲了讲现实世界中一些很平常的事，一老一少就这么唠起了家常。
　　　　期间杰斯柯德很惊讶的问‘你们有了不用魔法的行走的车辆？’‘无论多远都能用这种叫电话的东西联系吗？不用魔法？’‘电能？那是什么？闪电吗？真是天才一般的创意’
　　　　让安一指觉得自己正在给中世纪来的穿越者科普似的，当然，他也听到了不少杰斯柯德在多元宇宙冒险时的经历，并细细记下……这些都是将来在副本中可能用到的情报。
　　　　越聊越多，最后当酒瓶见底，二人这才打住话头。
　　　　“安一指，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单独把你留下来吗？”
　　　　“不知道”
　　　　杰斯柯德见过的玩家肯定不止安一指一个，这些话题他问任何一个玩家都可以，只要给点好处……
　　　　“你很特别”
　　　　这是第二次有NPC说安一指很特别了，上一次是个强大的魔鬼。
　　　　“又是灵魂吗？”
　　　　“嗯……这么说也没差，用你们玩家的话来说就是你的神秘力量数值比较高”
　　　　“……”
　　　　感情，‘你的灵魂很特别’就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我更欣赏你的执着”
　　　　收起酒具，杰斯柯德喝的有点多，打着舌头道：
　　　　“你在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里坚持自我，寻找魔法的痕迹，很多人觉得你脑子有病，可你并不气馁，依旧我行我素。其实并不是你的错，一般人追求梦想，社会群体多半交口称赞，你只是选了一个难以实现并不被理解的梦想。然而梦想就是梦想，不该受到苛责”
　　　　安一指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下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中二病形容的如此清新脱俗……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他和你差不多，直到现在也还说着炼金改变生活之类的话，像你们世界中常见的飞机，他也曾经与人侃侃而谈。同样的，旁人都觉得他在做梦，不用魔法加持一般人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呵呵，结果呢？你我都清楚。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他相同的执着，不顾任何流言蜚语，最终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越来越强，可笑的是变强并不是他的本愿，哈哈”
　　　　笑了一阵，杰斯柯德正色道：
　　　　“好啦，时间不早了，你还有更多的冒险可以经历，用不着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