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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黑暗将至-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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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目光中流过了点点失落。
萨沃坎看到了这些,狠狠的一挥拳。
他没有料到帝都有这种东西,沃夫加也从未告诉过他。
也许沃夫加离开帝都的时候这种武器还没被发明出来。
“更多的弓箭手!”萨沃坎对身边的人说,“给我压制住城墙上的守军,我不要那种东西或者任何一根箭矢从上面再射出来!”
他身边的军官一点头,大队的骑兵从他的身侧奔向前线。
城墙上的肉搏战还在继续,弓箭手依旧一刻不停的向下无差别的发射着箭只,直到他们的手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弓弦的震颤。而城下修的部队也一直在用鲜血填补着时间的沟壑,无数人被落石砸得头破血流,却依旧顽强的向上攀爬。
而就在这样的拉锯之中,八座登城塔已经越来越近……
第十二章——血战(中)
遮天蔽日的箭矢向菲比斯飞来,他只来得及喊一声“盾牌队!”,就忙不迭的躲到了盾牌之后。
接下来,整个城墙上,就只听得到如冰雹砸在屋檐上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只不过那样的话也许还可以听得到孩子在屋里拍着手喧哗着,而此时盾牌之下的人只感到越来越冷,因为落在盾牌上的并不是雨点或冰块,而是从草原一路吹来的寒风。
一时间,不在有箭矢从城头射下。
在帝都的沉默中,八辆登城塔缓缓靠近。
盾牌之后的菲比斯都感觉到了上面敌军士兵的热血沸腾。
“弩机发射!”菲比斯不近人情的下达了这个命令。
北城墙东面的两台弩机旁的士兵是原来的北城门守卫,出身帝都禁卫军的他们一丝不苟的执行了菲比斯的命令,拼死冲出了盾牌保护的范围,在冲出十步之后倒在了箭雨之中。
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紧跟着冲了上去,在盾牌的掩护下,他们成功的冲到了弩机之后。
“向西5度,上抬15度。”
在报出了这一句话之后,抬头观察的士兵脖子被流矢击中,倒在了弩机旁边。
另一名士兵面无表情的转动着脚下的绞盘,没有时间去看一眼身旁倒下的战友,也许是因为他知道,不久之后他也会倒在他身边了。
一支箭头无情的穿过了他的身体,插在胸前的箭矢尾羽避无可避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美感,和帝国的制式箭矢整洁的白色尾羽截然不同。
他的嘴角**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的身体前倾着倒下,用自己最后一点意识按下了弩箭发射的机括。
沉默的帝都像是垂死挣扎一般的发出了反击,两只射出的弩箭就是它的獠牙,而那中间的钢丝就像是鳄鱼的一次致命的撕咬。
两枚弩箭呼啸着掠过最靠近东侧弩机的那个高耸的攻城塔的两侧,钢丝深深地勒进了它的脖子,让它窒息地向后翻倒,而随之翻到的还有塔顶近百名士兵绝望的惨叫。
攻城塔脚下,意识到大难临头的推着它前进的士兵们跑开了,只是几名骑士**未蒙眼的草原骏马由于恐惧跪倒在地,而他们的主人也只有绝望地等待灭顶之灾的来临。
他们并没等多久就解脱了。
西侧的弩机也在同时发射,使用的方法更加残忍些——两只弩箭在登城塔的腹部洞穿了两个大洞,木屑四溅,而登城塔也就此从中折断。就效果而言,两边并没有什么不同。
帝都的第一次回击,就折断了八根支撑着草原人美梦的支柱中的两个。似乎这样的过程重复四次草原人就只能灰溜溜的败走,但是战争并不是算数游戏,虽然此刻的菲比斯无比地希望战争只不过是算数游戏。
对于帝都人而言,时间并不站在他们这一方。
另外的六座登城塔更近了,他可以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到那些士兵的愤怒眼神,他甚至想,即便是他,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也可以先将燃油泼上去,然后再丢进一只火把。
可是漫天的箭雨不给他任何机会。
城墙上,一个士兵默默地倒下。
手中的盾牌落地,盾墙上霎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箭矢毒蛇般地窜进了这个缺口,又将更多的人咬死。
缺口扩大着,更多的后备部队涌进了缺口,在又丢下了四具尸体之后,才又将它堵住。
盾牌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箭矢,用不恰当的话形容就是——像发霉了的食物上长出了一层绒毛。
“该死,我们得压制住那些弓箭手!”菲比斯焦急地想着。
似乎是洞察了他的想法……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在最危急的时刻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
总之,一袭红色法师袍(此刻应该称为法师制服)的曼蒂翩然出现在菲比斯的身边:
“我来晚了吗?”
菲比斯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最友善的笑容:
“不,你来得正好。”
——————————
漫长而艰苦的攻城战让萨沃坎也有些烦躁了,虽然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将领而言,这样的血腥场景不过是必修课,而这样的攻城战也不过是最普通的程度而已,远远称不上惨烈。但是对于第一次面对攻城战的萨沃坎来说,动用了精锐的五千士兵,再倾尽全部弓箭部队作掩护,毫不吝啬的动用了一切的弹药和攻城武器,竟然还不能让这不到两千人的守军放弃抵抗。
“修究竟在想什么!”他甚至开始埋怨在前线浴血的年轻军官了,“他难道不知道帝都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吗?”
前线的修可以不想,可以只单纯地想着如何登上这座城,但是他作为草原人的王,却不能不考虑一个问题——他的臣民将整整一代的草原子弟交给了他,他要回报给草原什么?
“好在,胜利就在眼前了吧……”登城塔还有六座,当它们的铁门放下的一刻,就是草原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将帝都这只到嘴边的食物一口吞下的时候。
可是就在他认为胜利已经临近的时刻,战局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而逆转了。
两座攻城塔毫无征兆地被点燃了,像两个活动的柴堆。
红衣的法师像神灵一般出现在草原军队的上空。
绝美的容颜露出女神一般的微笑,似乎是随意地张开双手,而随着她目光所及,手持弓箭却早已忘记了如何拉弓的迷醉在她的美色下的士兵纷纷落马,太阳**出现一个隐约的血点。
从未有过如此优雅的屠杀,像是微风吹拂过麦田。
此刻的曼蒂想到了很多,她先想到的是维格菲和博得,之前两人那种毫不炫目却随心所欲的似乎可望而不可及的魔法境界,她终于也已经达到了——不需要繁复的咒语和首饰,也没有精确到毫克的魔法材料,只是单纯的一个眼神或是手指的跳动,传说中最高难的“空间之刃”就收去了一个人的生命,像是呼吸或眨眼一般简单。
接着,她想到了维格菲说的上古时期的那些法师,应该也是像现在这样吧——高高在上,众生仰望,尽管,他们的实力也许比以前的自己还不如。
她胡思乱想的后半部分的确是事实。
对于只听说过魔法却极少见到的草原人来说,曼蒂所展现出的强悍实力完全将他们震慑住了,此刻高高在上的曼蒂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
而苦苦挣扎于漫天箭雨之中守城部队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们战战兢兢地透过盾牌的缝隙向外看,看到的不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在为他们而战,也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在屠杀渺小的人类,而是一位他们所信仰的,无论那是什么的神灵派来的拯救他们的天使或者救世主。
不少人已经跪下开始祈祷。
而不少草原人也自觉地伏在马背上表示臣服,没有人妄图对抗神灵。
本来倒向这边的形式因为士气的逆转而倒向了帝都那一边——尽管从战力上看,他们只多损失了不足一百名士兵。
萨沃坎的脸色变的阴沉,随后变得狰狞,他终于忍不住大吼:
“你们这群胆小鬼,她只不过是个法师而已!”他也解下了腰间的弓箭,“给我把她射下来!”
——————————
“弓箭队自由射击!”菲比斯坚定地语气此刻在士兵们听起来不再代表着冷酷与不近人情,反而令士兵们感到一种热血上涌的激昂,这就是士气的作用。
箭矢准确的落在了云梯上的和攀着绳索挂在城上的士兵身上,带着弓箭手们的亢奋和似乎突然变的无穷无尽的力量。刚才手持盾牌的平民扔下了盾牌拔出了长剑,竟然将修的部队刚刚在城上占领的一个据点打落了。
刚刚被曼蒂点燃的两座攻城塔中的士兵在火焰中哀号着,只是这并不能逆转他们的命运,甚至,只能让他们死的更加痛苦和无意义——因为他们的惨叫会打击己方的士气。只是,这种情况,无论是多么坚强的士兵都会惨叫出声,甚至连并不身处其中的人也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没有任何语言可以描绘这种被关在一个铁笼中被活活烤焦的惨状。任何不在场的人都无法体会,而任何在场的人,无论是敌军还是友军,都不忍卒睹。
修可以感到敌军士气的突然高涨,虽然他没有看到曼蒂的出现,不知是因为什么,但那燃烧的登城塔中士兵的哀号毫无疑问影响了己方的士气。
坏消息是,支援的箭雨停止了;好消息是,攻城塔已经来到了城墙之前。
附近的攻城士兵也纷纷丢下了自己的武器,投入到了推这辆象征胜利的庞然**的行列之中。
这时,城头上传来噩梦一般的机械转动与绞盘绞紧的声音。
“呜——”的一声。
又是四支巨弩箭飞出。
攻城塔里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目的地近在眼前,然后无奈地随着这巨大的机械向后倾倒……
也有人徒劳的做出了努力,他们打开了铁门,用尽全力向城头跃去,却只能是从半途摔落。无从得知他们临死前心中的想法,他们也许在腹诽这种笨重的攻城机械让他们如此无意义的死去,也许在遗憾至死剑上都没有沾过敌人的鲜血,或者他们在怀念故乡的风与云。
恐怕在来到这里之前,没有人想过他们竟然不是像他们的前辈那样死在马背上的吧!
单是折断了四台举行登城塔的巨弩机,就已经令人不禁感慨,大陆第一坚城名副其实。没有参加过战争的菲比斯也好,或者是从未参加过攻城战的修和萨沃坎,此时心中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守城的士兵人数不是两千而是一万,十万草原人真的有可能攻下这座城么……
“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每个人的怀疑。
两座攻城塔终于靠上了帝都高高矗立的城墙,悬吊着的铁门放下,门外侧锋利的反向锯齿卡在了城墙上,草原人已经蓄积了整场战役的怒火,酝酿了几十年的愤怒和绵延了一百多年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杀!”在城门落下之前,菲比斯就已经大喊。
弓箭手撤离了那部分城墙,手持锋利长枪和长剑的士兵顶上。
针锋相对的肉搏即将开始。
铁门后的草原勇士摩挲着已经被怒火炙烤得滚烫的刀锋,而铁门外的帝国士兵,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们目不转睛注视的方向,滴滴冷汗从他们的脸颊淌落。
菲比斯的那声喊杀,被铁门落下的巨响淹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完了……”他想着。
肉搏战开始前两军的态度已经决定了结局——
攻城塔里的人士气正盛,而守城的部队只是被动地等待着敌人的进攻,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或者是群体性的恐惧压过了他们的常识——如果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据点拔掉,城下的敌人会源源不断的通过这个据点爬上城墙,而城上的两千士兵根本不足以挡住他们。
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个军官制服的人高喊着从菲比斯身后冲上去,将一桶燃油泼进了铁门。只是他手中的火把还来不及掷出,最先跃出门口的草原战士的弯刀就削下了他的头颅。
“杀!”近百名士兵疯狂的冲向了守城的士兵,似乎他们手中的长枪和长剑只是玩具。
在这样的气势下,守城的士兵们又退一步。
终于有人把火把掷出了,草原人前进的道路“呼”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守军中终于也爆出了一阵欢呼,帝国的战士们也挺身与敌人战在了一起。
如果有鹰飞过帝都北城墙的上空,它可以看到惨烈的战斗在城门的两侧爆发,棕色兽皮与长发的战士正将白衣和黑甲的部队打得节节后退,而更多的人沿着几条云梯爬上城墙,加入了城墙上攻城部队的行列。
“弓箭手。”菲比斯的长剑焦急地指向正挂在云梯上奋力攀爬着的敌人,“密集射击。”
诚然,无数身中数箭的敌人从云梯上坠了下去,可是又有无数的敌人补了上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城墙上,双方的士兵陷入了某种僵持,谁也无法将对方再逼退一步。
双方的士兵们都在流血,菲比斯的眼神突然发现了城下指挥着部队登城的修——他至少还有两千士兵,自己的部队挡不住了。
他不愿承认,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获胜的唯一希望都系在城外那一身红衣的曼蒂身上。
“说了要保护她,可是现在变成了她保护我。”他苦笑着。
又是这样的令人绝望的时刻,又是仿佛听到了他的祈祷一般,各色的火球和冰箭就这样如绚烂的流星一般划过了他的面前,也划过了激战中的双方士兵的头顶,将整个血腥的战场映照得色彩斑斓,甚至有了一些荒诞的浪漫感。
冰箭如同穿过纸张一般穿透了三四具草原人的**之后破碎成点点冰晶,而那些人被洞穿的伤口诡异的被冰封了起来,他们竟然还可以活动他们的肢体,只是他们无力控制冰冻的裂纹慢慢扩散,直到他们不再能感觉到什么。
而那枚火球则是直接飞进了登城塔,将塔顶的部分以及里面还没有来得及出来的士兵一通炸的粉碎。
硫磺的味道随着烟尘与血雾一同飘扬。
守城一方的士气大振——他们最强大的盟友来了……
瑞文戴尔的法师!
第十三章——血战(下)
法师们的出现是这场战役的一个转折。
不是说他们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破坏,甚至可以说,他们造成的心理影响,对士气的打击远远超过了他们在战斗中的作用。他们每个人杀死的敌人并不比站在城墙上的一名优秀的弓箭手多,而且,对于城墙上的草原勇士而言,他们并不是比对面手持刀剑的帝**人更可怕的敌人——
他们不是战士,不够勇敢,没有坚定的意志,恐惧总挂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法术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神奇,需要长时间的施法,繁复的手势,而且竟然还会因为他们的干扰,哪怕只是一声怒吼而施放失败;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实战经验,他们的法术,无论是火球还是冰箭还是其他的什么五彩斑斓的东西,速度慢的出奇,只要注意力集中就可以轻易躲过,而且他们不知道应该将这种东西丢向人群密集的地方;最后一点,他们很脆弱,即便在帝国士兵的保护之下依然脆弱,他们不知道应该找掩护,一支流矢就要了他们的命。
倾巢出动的四十多名瑞文戴尔的法师们瞬间就倒下了七个,剩下的那些开始畏缩起来。
他们从来就不是来战斗的,他们以为自己的作用只是放放魔法而已,他们从未预料过自己会死。
士气的天平再一次变动,世界上最差的盟友不是实力弱小的,而是怯懦的,因为怯懦这种情绪会像瘟疫一样传染,而且还会激起对方的勇气。
刚刚借助着瑞文戴尔法师之力在城上开始了攻势的帝国守军很快又回到了守御的状态,虽然他们未退一步,但是这种局势还能维持多久很令菲比斯怀疑,城下的敌人爬上城墙在城头聚集的势头他们已经无法控制,而城上士兵和法师的士气同样不容乐观。
可是当他将目光投向城外的时候,却发现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状况。
手持弓箭的骑兵们早已停止了放箭,而且,菲比斯甚至从他们的踯躅不前中看出了他们的畏惧。
他思考了一下,很快释然了——
他们没有见到城墙上发生的一切,而刚才曼蒂如神一样的法师形象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的心中。因此当他们看到了城墙上又出现了一群法师的时候,他们心中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他们觉得这次攻城战的胜利已经无望了,在心中已经承认了这次战役的失败。
城上的士兵们如果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一定会怒不可遏——在他们与敌人死战取得优势的时候,在他们在城头上用自己的血肉与身躯阻挡着一波又一波守军反扑的浪潮时,他们的大部队却已经放弃了他们。
不得不承认瑞文戴尔法师的出现对整个战局的影响,但是,如果这次战役他们失败了,总结经验的他们大概不会再重蹈这次的覆辙了,因为他们其实离胜利是如此之近……
——————————
萨沃坎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场战役的走向或者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了,草原的角弓被他拉的犹如满月,而他的神经也像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一样绷紧着。箭搭在弓弦上,箭头指向天空,尾羽则紧紧夹在食指和中指之中。
此刻的他,看不到,听不到,也感受不到身周的一切,他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苍茫的天幕——那里似乎是虚无,但是似乎有隐藏着什么危险而难以预料的东西。
在草原人的语言中“魔法”和“幻觉”来自同一个词源,因此当他看到无数的箭矢穿过空中曼蒂的身体而她却仍然能够从容不迫的用魔法让他身旁的英勇战士们一一落马时,他立刻想到了“幻象”这个词。
他没有看,但他知道自己身旁的战士正一个个倒下,他也知道这个笑的倾倒众生的女魔法师的最终目标一定是他。然而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这种坚定来源于他对自己的自信——他,草原人的王萨沃坎,注定要带领草原人开创一个新时代的人,是不会在这里,因为这种方式,死于一个女人的手里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种坚定的意志恰好贴近了魔法的本源,从而达到了他意料之外的效果。
——————————
与此同时,冷汗已经湿透了曼蒂的后背。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底下这个即便是在黑夜之中,混在千军万马里也依旧耀眼的男人就是这支军队的首领,而如果自己能杀了他,就代表着战争的结束。
这种念头无数次在她的心中涌起,她也希望自己能像杀死其他那些人那样,用简单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手势,心念一动,然后他就已经倒毙于马下……
可是她不能!
她不看去看这个人,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让它和他有任何交集。因为她感到对方似乎有一种超凡的能力,能捕捉到一种叫做“杀气”的东西,从而判断出自己藏匿的方位。曾经有那么几刻,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怀疑,她突然感到自己似乎失去了所有伪装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之下,而下一刻就是万箭穿心……
失去自己的伪装,或者被万箭穿心,也许前者更令她恐惧些。
而就在她想这些的时候,她发现她的施法越来越困难了,所扇起的杀戮之风也平息了下去。死里逃生的士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导致了这一切的萨沃坎隐约猜到了些缘故,但没有人会比曼蒂本人更清楚究竟发生这一切的原因。维格菲的话在她脑海中翻涌,那些曾经她不理解的语句在她脑中渐渐变得清晰,一个令她如堕冰窟的想法终于浮了起来——
魔法的本源是精神力,精神力是集中精神才能释放出的力量。维格菲说她不是一个魔法师,她曾经嗤之以鼻,而此刻,萨沃坎这种强烈的意志凝成的有如实质的目光几乎穿透了她,让她终于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死亡。她猛然理解到了维格菲隐藏在他的话语中没有说出的意思:她不是一个魔法师,是因为她的意志达不到一个真正魔法师的水准——
她太脆弱了,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
“不!”曼蒂在心中对自己大喊,“我很强,我是瑞文戴尔之主,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魔法天才!”
一阵若有若无的魔法波动在空间中闪现了霎那,然后曼蒂的幻象消失了,而她的真身就出现在附近的不远处。
无数的箭尖已经对准了她的身体。
而在那之前,萨沃坎似乎预料到了他的出现一般,已经松开了拉弓的手指。
在旁人的眼中,离弦的箭快得像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在他们眨眼的瞬间就会错过;而对于曼蒂和萨沃坎而言,这一瞬就如同一生一样漫长。
曼蒂的眼神坚定的望着萨沃坎,没有闪躲,没有动摇,因为她知道,两个人的性命正掌握在她一念之间。
这么说毫不夸张,真的……
只是一念而已。
在这一瞬间,在精神力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纷乱的战场,也没有了那些绚丽的魔法火焰,只是单纯两人意志的对决。
曼蒂死死的盯住萨沃坎,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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