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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易推不易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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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借口与宋明几人分开,踱着步子绕到她跟前,驻足。
    是熟悉的声音。
    带着浓浓的无奈的意味,透着细微的鼻音。
    特别……性感。
    秦鹊吸了吸鼻子,从臂弯仰头,瓮声道,“能再问一遍么?”
    好在秦鹊飞快悬崖勒马,她有些想笑,觉得boss此刻望着她的神情就好像以前上学时班主任看问题学生的样子……
    然而——
    问题学生一直都最博班主任注意力的,不是么?

  ☆、第40章

在宁市又呆十日,团队工作基本结束。
    时值三月中,但宁市依然白雪纷飞,秦鹊窝在酒店收拾行李,她空手而来,压根没什么可整理的,大多都是些礼物。
    哼着一首简单的小曲儿,她侧眸看窗外团团絮絮的鹅雪,心情格外舒畅。
    回s市的机票皆头等舱,似乎是boss体恤大家此行的意外忙碌。
    唯有秦鹊——
    觉得有点儿受之有过的感觉。
    她嘛,更像是公费来旅游的!
    然后——
    厚脸皮再想一下靳鹤愿意让她跟过来,就是挽留她的意思,再往后说,便是不想以后看不见她,再往后说,可能对她有点儿好感,再往后说……
    捂住笑裂的脸,秦鹊趴在床上,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
    再想,她估计得跑到楼下雪地里打三个滚儿才能冷静下来。
    拖着行李箱下楼,正巧在电梯遇上林朝阳。
    “秦小姐,待会坐boss旁边没问题吧?”他打着商量的模样,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但眉梢透着点儿急切,好像很想把这个锅甩出去的样子。
    就算他不开口她也是要争取的。
    秦鹊轻咳一声,淡定的点头,出电梯前轻飘飘道,“其实老板并不可怕的。”
    林朝阳动作僵硬了下。
    心想,姑奶奶您不觉得boss周边三米范围内自带冷气压么?让人不由自主背挺直,像个备受拘束的小学生似的……
    当然了。
    林朝阳觑了眼她一马当先的窈窕背影,百炼钢与绕指柔这种区别对待,呵呵,咱还是得看对象。
    一路驰骋到机场,托运行李,检票登机,起飞。
    秦鹊得偿所愿的别头觑了boss一眼,他正在随意翻一本财经杂志,感觉有些意志阑珊。
    她绞尽脑汁的妄图博得他注意力。
    但——忒难了。
    只好慢慢慢慢蹭过去一点脑袋,就着他的手瞄了眼那本摊开的杂志。
    “想看?”靳鹤侧眸,却未料及这一低头下去,两人距离蓦地拉得极为接近。
    近到几乎可以数清她微微翘起的睫毛。
    她眼瞳是深褐色的,泛着水光,正一瞬不瞬的仰盯着他,毫无困难的,在她清澈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突然觉得呼吸有点急促。
    靳鹤蹙眉,抽身远离,将杂志塞给她,“你看。”
    语气莫名带些沉闷的感觉。
    秦鹊:“……”
    她看他又捡起一本全英文杂志,只得抑郁的“哦”一声。
    丧气的垮下肩,秦鹊认命的翻开第一页。
    想看才怪……
    文字枯燥,睥睨天下指点江山的风格最讨人厌了。
    秦鹊鼓嘴,歪头盯着boss的侧脸看。
    看着看着——
    他“哗”得翻下一页,声儿有点大,吓得秦鹊立刻惊醒般的缩回视线。
    她眨了眨眼,觉得boss理应不是故意的吧?
    殊不知,此刻靳鹤唇边却不易察觉的露出一抹浅淡笑意。
    秦鹊被成功吓到,不敢再偷窥,只好硬撑着翻了两页杂刊。
    本来不困的,硬生生被逼出了几分睡意。
    秦鹊晃了晃脑袋,忽的又生出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既然不给看,那给靠么?
    她小心翼翼的躺在靠背,杂志搁在膝盖,阖上有些坠重的眼皮。
    假寐,假作睡着了。
    嗯,她现在已经睡着了。
    所以——
    这可都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哦!
    脑袋一点点顺着靠背滑下去,缓缓地……
    然后终于寻觅到了一点柔软和温暖。
    她靠在了他肩上。
    秦鹊觉得,boss应该不会推开她。
    嗯,直觉而已。
    她不敢把全身重量全压在他身上,所以姿势保持起来怪吃力的,但却美好的让人甘之如饴。
    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余香,还有让人心脏砰砰乱跳的灼人温度,还有……
    忽的。
    他用手轻轻攘了攘她肩。
    秦鹊:“……”
    一切冒着粉红泡泡的氛围戛然而止。
    这发展是不是有些不对?
    秦鹊在心内给自己打气,默念,要hold住要hold住,你是一个睡得很熟的人,你是一个大义凛然舍脸撩boss的人,撑,硬撑下去!
    熟料一次不成,boss的动作力度竟加重两成,推了推她脑袋。
    秦鹊:“……”
    没事,脑袋弹走了可以自动弹回来的。
    所以,她超级不要脸的又靠到了他肩上。
    耳畔蓦地萦绕起一声轻笑,低沉而动听,性感而温柔。
    秦鹊觉得双颊遽然滚烫。
    完了,她已经突破不要脸境界的下限了。
    所以她都这么豁出去了,boss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终于。
    静了两秒。
    秦鹊松下一口气,觉得这个危机是过了,然而——
    不知该说她太年轻太天真,还是该怨boss太执着太认真。
    “秦鹊,秦鹊?”
    这次不止动作,他还直接准备叫醒她了。
    秦鹊:“……”此刻的心情,心如死灰,世界末日,海水倒流,哦,没有一个形容词将她此刻的想法表达一二……
    她能多不要脸才抵得住boss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秦鹊被逼到绝路,愤然睁开双眼。
    啊啊啊啊啊这剧情真的一点都不对!
    她蔫蔫扒拉了下头发挡住脸,无力的扳正身子坐好,语气活像吊着口气,“我、已、经、醒、了。”
    靳鹤看不清她被长发挡了个严实的脸,弯唇笑道,“醒了就好。”
    什么叫醒了就好?他还笑呢!
    秦鹊忍不住,她哀怨的侧头,他真的就感受不到一点旖旎温存么?一点都没有么?
    她眸中怨气太重。
    靳鹤觉得丝丝缕缕的目光化作一片片羽毛落在他身上,有些痒意,他触了触鼻尖,下意识解释,“飞机落地s市是夜间十一点左右,你若睡上一路,下机后怎么办?”
    我靠在你肩上睡一路回家自嗨后半夜行不行?
    秦鹊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吐槽了。
    她表面却是温顺的点了点头,努力勾出一点笑意,“老板说得对,谢谢老板体恤。”
    靳鹤:“……”
    莫名睨了她一眼,怎么有种强烈的扑面而来的口不对心的感觉?
    秦鹊又气了一路。
    她都搞不懂自己,怎么突然那么爱生气了!
    下机后,等到行李,秦鹊气鼓鼓的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s市的春天已经很暖和了,她把羽绒服搭在肩上,穿着当初从家里出来的那一身,绛紫色长款宽松毛衣,下/身牛仔裤,黑色短靴。
    相比于宁市大雪纷飞街上人迹难觅,s市真的算是一座不夜城,车水马龙,星灯璀璨,人来人往,毫无停歇……
    她站在路畔等空车。
    蓦地,一声喇叭响起,不急不重。
    黑色宾利霎时停在她跟前,车窗徐徐滑下,露出一张夜色也掩不住颜色的俊脸,尽管美人不拘言笑,但依然赏心悦目。
    “上车。”
    秦鹊焉有拒绝之理?
    她抿唇觑了驾驶座上的boss一眼,把行李放好,坐到副驾驶座。
    以免一厢情愿,秦鹊板着脸系安全带,佯装不明白的问,“老板这是?”
    嗯,她就不信,如此赤/裸/裸的行径难道不是送她回家?
    “这个点鲜少空车,我意识比林朝阳清醒。”
    中规中矩的回答。
    非要一句话十六个字囊括所有理由么?是不是林特助精神很好他一定就不管她了?
    虽然他是不用顾及她。
    但既然已经顾及了……
    反正,秦鹊气得肝疼。
    单手托腮脸朝窗外,秦鹊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她现在心态不端正情绪很暴躁,这样不好。
    在靳鹤看来——
    是生气了的样子。
    他开着车,趁绿灯睨了眼她正对着他的后脑勺一眼,觉得格外匪夷所思。
    为什么女人可以变幻莫测到这种地步?
    而且,生气时不看对象?
    还是她觉得她很适合对着他生气?
    想到最后,靳鹤都觉得可笑。
    他跟随导航指示转角,蓦地手机进了个电话,老式的叮铃铃铃声。
    秦鹊旋眸看过去。
    正好瞅见boss看着手机屏幕时眸中微微闪过的诧异。
    “许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靳鹤戴上耳机,是工作时的一板一眼腔调。
    秦鹊戛然一怔。
    许小姐?
    会是唐剑凛口中的那个联姻对象么?
    侧了侧耳朵,秦鹊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泛起紧张。
    不高兴两人原来私下是有联系的,这可太糟糕了。
    又庆幸他的语气一点儿都不柔软,算是不幸中的一点抚慰了吧……
    不过,眼见boss眉越蹙越深,薄唇抿成一条线,双眸猛地暗沉下去,秦鹊也跟着悬起一颗心。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嗯好,谢谢。”
    电话倏尔挂断,靳鹤瞄准契机,忽的一个急转弯,将车拐到逆向道上。

  ☆、第41章

夜色浓郁。
    跑车驰骋速度飞快,窗外璀璨灯火“唰”一下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点余影。
    秦鹊不敢惊扰他。
    等车“嗤”一下急转弯停在医院门口,靳鹤解安全带时不经意一怔,望着旁座同样正在解安全带的女人。
    或许是被他急促动作感染,她亦是十分惊慌,好像就怕速度比他慢上一拍似的。
    糟糕。
    靳鹤愧歉的蹙眉,不好意思说他心急之下把她给忘了,但眼下又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老板,不下车么?”
    秦鹊早猜着了缘由。
    他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但她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任何事情都要视情况而定,明显此刻让boss心绪大乱的事儿比她生闷气紧要多了。
    “嗯。”
    靳鹤见她率先下车,松下一口气,心下觉得她除却爱莫名其妙生气的小性子,还算明事理知分寸。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是很远的上vip电梯。
    靳鹤摁住按钮,等她步伐有些凌乱的跑进来,才关上电梯门,摁楼层键。
    “不好意思,老爷子年岁渐长,身子骨一直不太硬朗,刚接到电话说他前日高血压稳定后才出院,孰知今儿傍晚闲不住到花园给新得的几株蔷薇松土,上楼时却不小心眼花给摔了下来,骨折。”
    听罢,忙点头。
    秦鹊觑见他脸色不善,不好多说什么。
    只觉得除了以前实习期他训导她之外,真没一次性跟她还说过那么长的句子。果然公司传言确切,boss是被老董事长给带大的,所以爷孙之间的亲情才如此深厚。
    “叮”一声。
    出电梯。
    他脚程比之方才更快,秦鹊一时犹豫,就有些追不上。
    毕竟她跟着boss上来好像有点儿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更别说给boss报音讯的电话还是姓许的小姐打的,谁知道是不是那位呢……
    磨磨蹭蹭着,秦鹊一方面有些担忧老董事长的情况,一方面纠结的又想去探探虚实。她挪到高级病房门外,借着未关实的门往内瞥去。
    依稀听到boss语气透着浓烈的斥责和关切。
    无外乎爱之深责之切,譬如几株蔷薇而已,犯得上掌灯去松土,又譬如为何前阵子住院的事情要瞒着他,董叔爱姨呢?是不是上下全部串通好就瞒他一人?
    老董事长支支吾吾的应和着。
    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boss仍没消气,秦鹊瞄见他因气急松开了颈上衬衣的两颗扣子,“行,看来这个家还是您做主,我说话毫无震慑力是不是?”
    “你说话还没震慑力呢?”老爷子蓦地掀起眼皮,腆着笑脸疑似卖巧,“你爱姨知道你今儿回来,都已经愁眉苦脸的背了二十多遍检讨稿了。”
    “噗。”
    秦鹊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连忙双手捂住嘴,典型的欲掩弥彰。
    老爷子循着声响朝门口探去,就见一颗脑袋猛地藏到了墙后。
    他伸手指了指,像在问靳鹤,又像在和秦鹊说话,声音温和,“这哪家姑娘啊?怎么不进来?”
    如此,不进去反倒不美。
    秦鹊敲了敲额头,掩饰好尴尬,她弯起唇角,尽量仪态大方的从门后走进去,看了boss一眼,转而赧然冲病榻上的老董事长微笑。
    顺便打量了眼情况。
    老董事长右腿打了石膏,高高悬起,有点严重的样子,毕竟伤筋动骨养起来耗时日。
    “秦鹊。”靳鹤见老爷子眼神透着疑惑,他视线极快的落在她身上,移开,转而言简意赅道。
    “你这算什么介绍?”不满哼了一声,靳老爷子望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姑娘,心中诧异疑虑,面上却不显露的轻笑,“大晚上的,还劳烦小姑娘到医院,真是乖巧。”
    说得秦鹊实在有些脸红。
    她只是boss顺带捎过来的而已……
    “董事长您好,我叫秦鹊,建筑设计部的秦鹊。”出于礼貌,她一本正经的表明了身份。
    “哦?”靳老爷子眯了眯眼眸,浑浊中闪过一丝精明,有点意味深长,“设计部的啊!”
    “对。”
    正说着,门外兀然响起脚步声。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秦鹊旋眸随之看去。
    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体型偏胖,面向和善。
    至于正朝他们逼近的年轻女人……
    她一身藕粉色西装长裤,白衬衣,高跟鞋,手里还拎着果篮。因为在医院,走路非常轻盈,长卷发随走动微微拂起落下,五官精致,整体气质干练优雅。
    毋庸置疑,秦鹊凭直觉几乎一眼可以确定,就是boss上次的相亲对象。
    “怡然啊,连续麻烦你两次,真是多亏有你在。”靳老爷子朝她亲热的招了招手,面上笑容登时深了几分。
    许怡然目光自然的扫过屋里刚到的两人,颔首示意后走到病榻前,将果篮放下,熟稔的替靳老爷子掖了掖被角,“您太客气了,小时候,我爷爷健在那会儿经常带我到您庭院池塘捉鱼玩呢,我都还记得。如今我爷爷不在了,您就和我亲爷爷一样。”
    “你呀……”又感慨极了的叹,“哎,若老许不是走得那么早,你也不必这么辛苦。”
    “不辛苦。”许怡然笑起来眉眼弯弯,很讨人喜欢,与老爷子寒暄几句后,她就借口去洗几个果子把主场重新让了出来。
    秦鹊干杵在原地。
    她知道她应该过去帮忙,而不是像个傻子站在这,但是……
    浑身说不出的酸软无力。
    老董事长很喜欢许怡然,毫不掩饰。至于boss,他这个人的喜好她一向都辨不清。
    抬眸望向正认真听老董事长说话的靳鹤,秦鹊眸中无法抑制的透出几分黯然和失落,她好像没有胜算,她就连他的几分喜欢偏爱都争取不来。
    靳鹤似有所察觉的侧首。
    正对上她视线,不过半秒,见她蓦地垂下头去,靳鹤拧眉,觉得有些不对。
    他继续看着她,直至老爷子不悦道,“跟你说话呢?怎么三心二意的,有没有听清?”
    “听着。”靳鹤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对病榻上的老人道,“您说许小姐正在参加会议,当即打车赶过来照顾您,还有上次住院期间,她亦十分贴心的时常过来陪伴。”
    哼了声,靳老爷子点头,“还是女娃儿好,懂得疼人,你说怡然是不是挺好?”
    “她很好。”靳鹤面无表情道。
    余光中那道紫色身影依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许怡然将削好切成块的水果拼盘递给老爷子,靳鹤刚想开口带秦鹊走,不料却被抢先开口。
    老爷子赞了句水果真甜后,冲他道,“怡然没开车过来,她劳累了一整日,你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靳鹤闻言一怔。
    短短思索后,颔首,“应该的。”
    “小姑娘,那你就陪我这糟老头子说会儿话?”靳老爷子忽的看向秦鹊,眯眼笑道。
    秦鹊闻声抬头,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累了,和我刚一起从宁市出差回来,下次带她过来陪您解闷便是。再者,夜深了,您也该休息。”靳鹤旋即替秦鹊回答后,又似警告的觑了病榻上的靳老爷子一眼。
    尔后望向秦鹊,不容置疑道,“走。”
    “嗯,董事长您好生休息,下次再来看您。”秦鹊提起力气礼貌的弯腰拜别,转身见boss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她走过去。
    她不知这是不是该算作他一贯的绅士风度……
    等两位女士先行出门,靳鹤紧随而上,轻声阖好病房大门。
    病房顿时安静无声。
    靳老爷子把果盘搁到一旁,默默叹了声气。
    病房里仅剩下的另一个男人递过去帕子给他拭手,低笑道,“老爷怕是要竹篮打水咯!”
    “就你知道?”靳老爷子没好气斜去一眼,歪嘴继续叹气,“董健啊,你说年轻人的事情咱老家伙是不是插不上手了?”
    “您会插手?”董健接过用完的帕子,依旧唇畔带笑,“这短短一会儿功夫,您都试了好几次,以后的事儿不好说,可别阴差阳错真让未来孙媳妇儿给记恨上了。”
    “小姑娘瞧着不像这么小气的人。”靳老爷子立即紧张的绷着脸,转而又吹胡子瞪眼起来,不满的睨着榻边上站着的董健,“再者,不是八字都没一撇么?我看怡然和靳鹤也不是没戏。”
    “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哎唷您早些睡吧,免得少爷回头教训……”
    “他个小兔崽子还敢教训我?”
    董健赶紧配合的心口不一点头,“不敢不敢。”
    ……
    另一边,三人闷在电梯。
    难堪的缄默。
    出医院后,秦鹊勉强的笑了笑,低头盯着脚尖冲靳鹤告别,“老板,我先回家了。”
    说罢不等他应声,她就颓然转身,朝反向离开。
    “等等。”
    下一秒,身后蓦地响起一道不太柔软的声音。

  ☆、第42章

秦鹊驻足。
    回眸,有点不安的看站在身后的靳鹤,她不知他喊住她的目的。
    等他从后备箱拿下她的行李,又疑似站在车旁和许怡然简短说了两句话后朝她走来……
    秦鹊才恍然。
    原来,不过如此。
    滚轮碾压马路发出轱辘的声音,他踩着夜色而来,身披氤氲星光。
    小巧的行李箱衬在他脚边尤其显得格格不入,秦鹊惊醒的快步迎上去,欲从他手中接下,不料他竟微微错开她的动作,然后径自拎着率先往街畔走。
    秦鹊愣了下,追上去,“老板……”
    他没应声,冲迎面而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真是难言的幸运,是辆空车。
    他给她把行李放好,走到她面前,顺手拉开后座车门,叮嘱,“回去好好休息。”
    “嗯,谢谢。”
    对于他的体贴,秦鹊觉得难受又甜蜜,尤其在这个当口,她有些混乱,不知道对于他说,这算什么?风度还是关切照顾?
    秦鹊低头,矮身刚要钻进去,却被他忽的一把拽住手腕。
    动作静止。
    她有些讶异的仰头看他。
    靳鹤挑了挑眉,匪夷所思的盯着她眸子,“你眼眶怎么红了?”
    是么?
    秦鹊慌张的支吾了下,避不开的对上他视线,咕哝道,“进、进沙子了。”
    他似乎轻笑了下,“夜风好像不大。”
    虽然boss可能不过随口一说,但秦鹊为了增加谎言可信度,特地揉了揉眼睛,“不是风大才会进沙子的,听说眼睛大的人比较容易中招啊。”
    唇畔笑意不自觉加深,靳鹤把她正在揉搓眼睛的手腕拽下来,欺身逼近。
    距离猛地缩短。
    脸对脸,不过巴掌之距。
    他认真的借路灯看她略微红肿的眼睛,许是眸中染上了层水光,水光上又飘了点点星晕,靳鹤难得怔了两秒,然后压下失态道,“好像看不出来。”
    秦鹊忽的一笑。
    沙子那么小,自然是很难看见的,更何况,本来就没有沙子嘛!
    “要不要去医院?”靳鹤侧身,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身后耸立的大楼。
    呃……不用,去了岂不露馅?
    秦鹊摇了摇头,“它自己会跑出来的,实在不行我回去滴眼药水。”
    “嗯。”又问,“不难受?”
    方要再度摇头,秦鹊瞬间却觉着不妥,她迟疑的滞缓的点了下头,“是难受的。”
    “那我再帮你看看。”他紧眉,一手还抓着她手腕,右手为了图方便,顺势掌住她的后脑勺。
    距离不知不觉又短了几寸。
    呼吸不由自主乱了节奏。
    秦鹊勇敢的正视他的眼睛,他亦望着她,只望着她。
    漫长而又短促的几秒后,靳鹤语气中似有无奈,“或许是光线……”他戛然一顿,有些意外的触碰上她专注的视线,柔和的缱绻的,似容纳万千星海,璀璨而美好。
    “听说……”秦鹊打破突如其来的缄默,佯装不经意道,“听说进沙子后,吹吹就好了。”
    他眸中明显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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