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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几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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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好了,我权当你听到了,待你好了,你自个儿去寻你母亲说去。”她想了想,嗤地笑出声来,“怎么,觉得我耍赖?是又如何?你又能奈我何?”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那个叫白汐的女子吗?那次我隐瞒了不少,今晚便一并说与你听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白汐的苦命女子……”
  她算计他吞下依依的那晚,为了让他分神,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前世的事情,但隐去了叶咏青的那一段,这一次却不再隐去。
  她的思绪飞到了从前,将自己和叶咏青如何相遇,如何分开,各自经历坎坷的命途,之后又如何再次相遇,最终魂归天国的往事娓娓道来。大概是明知赫连玥昏迷着,她说了很多,连叶咏青喜欢画竹、设计瑶台仙筑等细微的事情都一一说了,与其说她是说给他听,不如说她要说给自己听,牵挂一个人太久太久,她唯有以这样的方式缅怀。
  “他就那样看着我……明明有许多话要和我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我……我好后悔,那日我不该出去的,若我那日没有离开他,他又怎会……怎会连遗言也来不及说,带着遗憾离世……”
  说到后来,她把头埋在双臂,呜呜地哭出声来,哭着哭着,竟沉沉睡了过去。阿虎低低地呜了一声,脑袋往她身子蹭了蹭,也趴在她身侧闭眼睡着了。
  帐中一时静谧下来,昏暗的烛火轻轻摇曳,灯蕊啪地一声轻响,赫连玥缓缓睁开双眼,“骗骗,你又骗我……灵犀圭的秘密,到底还是没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不是不惊秫诧异的,赫连玥细细回想她当时的话,心里既震撼又五味陈杂,她虽没直接明说,但故事里的“白汐”俨然是她自己,叶咏青便是她一直爱着的,深埋在她心里的男子。
  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世的记忆?活这么大,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他一直坚信所有的神怪之说,不过是懦弱的人遇到了自己无能为力的事,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可这一次,他并不认为钱翩翩是故意编了个故事来骗他,她用淡淡的,毫无波澜的语气诉说着那一切,可那切肤之痛又岂是能装出来的?何况当时她还以为自己昏迷着,根本没必要装。
  他没想到贵为大司马府的千金,前世的她竟曾沦落为青楼女子,他终于明白了当初她失身于自己时,为何没有要生要死,并非她不看重贞洁,只是曾经沧海。也明白了为何她跟着他这一路颠沛流离从不抱怨一句,原来再苦的日子,她也曾挨过。
  他既好奇她后来的经历,又对她坎坷的前世心生怜悯,还隐隐对那个叫叶咏青的男子有种莫名的厌恶。可惜那故事没说完整,只说到叶咏青死了便戛然而止,灵犀圭还未来得及出现在故事里。他事后追问了她几次,可她却一直装傻,反说是他烧糊涂了。他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没办法,她不肯说,他总不能掐着她的脖子逼她说。
  “你那日明明说了要把灵犀圭的秘密告诉我的!你想反悔?”
  “我当时以为你死了,谁想你是装死。”
  “你、你、你爹爹没教你何为君子一诺吗?”
  “有!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你是骗子!”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错过了最合适的契机,便再也回不到那条道上。钱翩翩事后确实后悔了,当时的赫连玥似只垂死的野兽,无助地躺在那儿,她的心不知怎地一软,险些将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她事后回想,将那一时心软归结为自己太过想念叶咏青的缘故。
  她一直认为灵犀圭的秘密和别人毫无关系,也不明白赫连玥的母亲为何想知道,那是她和叶咏青之间的秘密,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愿意将自己剥光了,赤/裸/裸地展露在人前。
  赫连玥的伤势逐渐好转,但这半个月来日子并不太平,飞鹄军抢走了邑人留作过冬的粮食,邑人发了疯似的反扑,不分昼夜地偷袭,常常是十几拨人马东来一下,西来一下,主力军却一直躲在背后隐忍不发,让飞鹄军烦不胜烦。赫连玥和景牧商议后,决定来个请君入瓮,在大雪来临之前速战速决。
  已是十二月,草原渐渐入冬,一早一晚寒气逼人,原本青翠的草开始发黄,毫无生气地耷拉着,目之所及一片荒芜寂寥,唯有那天幕是一如既往的蓝。
  钱翩翩将小笼子打开,拎着小灰兔的耳朵将它放出来吃草,自己则坐在地上,眺望一望无垠的碧空。
  一声鹰唳划破长空,小灰兔一个瑟缩,咻地跳回笼子里,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一只鹰隼展翅在碧空翱翔,马蹄声自远处传来,钱翩翩手搭凉棚回头张望,赫连玥骑着马,挺拔轩昂的身姿在晨曦中越来越清晰。
  “你怎么躲在这儿,叫我好找。”
  他来到她跟前翻身下马,动作利索,身上的伤应是无碍了,脸色虽不及以前红润,精神却是抖擞,尤其是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似雨过后尤带着露水的葡萄。
  钱翩翩不由愣了愣,自己大概是在这慌蛮之地待久了,不然怎会无端想起葡萄来了?她撇撇嘴,伸手将小灰兔又从笼子里拎了出来,“没出息,不就一只鸟么,看你吓得。”
  “啧啧,可怜见的,鹰和兔子天生就是死敌,它能不怕么,你又何必逼它?”赫连玥笑嘻嘻地在她身边坐下,将小灰兔丢回笼子里,用肩膀顶了顶她,故意压低了声揶揄道:“天下事物,本就该顺应天命,遵循其规律,就像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是一对,就该做男女之间该做的事,繁衍后代。”
  他不怀好意地斜睨着她,目光灼灼,清了清嗓子又道:“我说骗骗,你千方百计诱使我中了依依,我现在已是你的人了,你却把我凉在一边,这算是什么意思?”见她翘着下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从鼻子里底底哼了一声,嘟囔道:“别人买了东西回家,自己不喜欢了还会送给别人呢,你倒好,不待见我,又要霸占着我。”
  钱翩翩回过头挑眉望他,“呵呵,我的东西,我爱怎样就怎样,想起来时翻出来用用,不喜欢时爱搁哪就搁哪,就算我不喜欢了,我扔了它也不要便宜了别人。如今我就喜欢霸占着你,却又不……什么你,你奈我如何?”
  赫连玥顿时噎住,气哼哼地瞪了她一会儿才道:“你把我气坏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钱翩翩本想回他一句,“是啊,要把你气死了才好。”但转念一想,她如今还要靠他护着,和他置气确实没有好处,况且这大清早的,又何苦坏了自己心情。遂将那句话吞回肚子里,笑眯眯地看他,“那我不气你,看看有何好处。”
  赫连玥这才哼了一声,把脸别开,卖关子道:“你若乖乖的,好处自然有。”
  见她脸上果然有点期盼的样子,他满意地抬了抬下巴,伸手便要去解马鞍旁的包袱,忽然又觉得自己这么巴巴的把东西给人家,也不见得人家就会欢喜和珍惜,又硬生生将手缩回。
  钱翩翩见他刚才还一副得瑟的样子,只一瞬间又神色古怪,不由奇怪地望着他,“不是说有好处吗?好处在哪里?”
  “嗤,就知道要好处,我一大早找你,是有要事和你说。”赫连玥扳着脸咳了两声,“邑人狡诈,近半月来总是派出小队人马不时骚扰我军,不肯让主力军和我军正面较量,无非是在拖延时间,欲将我们困在这里,只要大雪一下,飞鹄军将会变得被动,只有挨打的份。”
  他侧过头来,见她正认真地听自己说,心里有点满意,又道:“我和景将军商议过了,这么耗着不是办法,不如主动出击,过两日必有一场恶战。我虽有心护你,但我是主将,并不能时时分心,所以,你要做好自保的准备。”
  钱翩翩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她如何,舞刀耍剑她不是不会,但以前只在自家校场里练过,裴珉、顾隽和方笙三人为了讨好她,往往故意输给她,她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自己那点斤两不足以应付战场上真刀实剑的凶险,但他所谓的要她自保,是怎么个自保法?
  他斜斜地睨了她一眼,“我看你手无缚鸡之力,真的遇上敌军时,怕是吓得腿都软了。你知道邑人是怎么对负抓来的异族女子吗?他们不会杀了她们,只将她们充作军妓直到死,昼夜供邑人取乐,如果怀孕,待孩子生下来,女娃儿当场拿去炖汤补身,男娃儿会集中在一起教养,不听话的杀了烤了吃,听话的留着,将他们训练成杀人不眨眼的利器……”
  钱翩翩打了个寒颤,赫连玥忽而一笑,伸手抚了抚她鬓角,“怎么,知道怕了?不如这样,我送你一只蜘蛛,你将它从小养大,我教你驯化它?”
  他从她鬓角缩回手时,月姬已安静地伏在他掌心,钱翩翩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头摆手,“不要不要,我最怕毛茸茸的虫子!”
  赫连玥有点失望地啊了一声,低喃道:“不喜欢毛茸茸的……咦,有了!”他似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手掌一翻,月姬不见了,一条小青蛇变戏法似的盘踞在他手心,吐着猩红的蛇信,“我把青青送你吧,它的肌肤可是光滑细腻,比你的好多了。”
  钱翩翩啊地尖叫一声,拼命用手往后撑,想离他远点,“拿开拿开!谁稀罕你这些毒物了?”
  赫连玥见她吓得脸色发白,指着她哈哈大笑,“没胆色的家伙!一只蜘蛛一条小蛇就将你吓成这样,哈哈哈……”
  钱翩翩气极,正要发作,赫连玥扯着她袖子笑道:“罢了,我也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喜欢它们,我这当夫君的,总要替你想个周全之法。”
  钱翩翩忍着气,一声不吭地望他,要看看他今日到底是想做什么,便见他自马鞍上解下一个包袱,朝她扔了过来。
  “给你,若再不喜欢,我也无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钱翩翩瞪了他一眼,隔着布摸了摸,确定里面包着的不是什么小动物,这才狐疑地将包袱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做工精巧的弓/弩。这把弓/弩有别于一般的弓/弩,小巧精美,弩臂和弩翼上还分别嵌镶了红宝石。
  她诧异地摩挲着那把弓/弩,“这是……给我的?”
  赫连玥看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留意她的表情,见她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有点欢喜,这才得意地道:“如何?这可是好东西,那个该死的女人是邑州王的小女儿,也是燕九的表妹,那日我若不是为了抢这把弩,又怎会追了那么远,差点把命丢了。”
  劫粮那晚,赫连玥被那女人射了一箭,肩上虽痛,心里却诧异那女人手中弓/弩的强大,明明隔了那么远,那弓/弩的精确度和力度却一点不失,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钱翩翩若是得了这把弓/弩,便是最好的防身利器。念头一起,他顾不得肩上的伤,带着月影司的人便追了过去。
  钱翩翩睁大眼睛,“你那晚追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替我抢这把弓/弩?”
作者有话要说:  偶回来啦!!!
  谢谢你们的鼓励,我用十七爷的节操保证,本文绝不会坑!至于十七爷的节操有多少……呵呵……

☆、暗算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上一章被和谐掉的两个字是弓/弩,已经改过来了。
  赫连玥怔了怔,随即脸色一变,“你少自作多情,那个女人用这弓/弩伤我在先,我赫连玥是睚眦必报的人,别人伤我一分,我便还他十分,那该死的女人射我一箭,我会放她走?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翻出来剐了!”
  他说得满脸愤恨,心里却有些懊恼,还有几分烦躁,却又说不清这几分懊恼和烦躁从何而来。见钱翩翩仍是睁大眼睛看他,他有些不耐烦,“看你这笨样子,不用会是不是?笨死,我只教你一遍,你记好了。”
  他不由分说拿过她手中的弩,在胸前平举,指着弩上的机关,语气不耐,“看好了,此弩可单发一箭,也可三箭连发,这是望山,瞄准用,这是悬刀,瞄准目标后,扣下悬刀……”
  他沉下脸,将弓/弩瞄准两百步开外的一株野金莲,手指轻扣悬刀,箭矢嗖地飞出,那株野金莲瞬间折断。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将弓/弩递给钱翩翩,抬抬下巴,“你且试试。”
  “哦。”钱翩翩顺从地接过弓弩,学着他的样子将箭矢扣到矢道上,动作有点笨拙,脸上表情还有点茫然。
  赫连玥冷眼看着,若她开口请教,自己少不了嘲笑她一翻。他正打着小九九,却见钱翩翩突然将弓/弩对着他,眨着眼睛问他:“是这样吗?”
  她的拇指已按在悬刀上,眼看着就要发力扣下。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那弓/弩正对着赫连玥的胸膛,若是一箭发出,他连躲都没处躲。
  赫连玥霎时惊出一身冷汗,脸上血色瞬间退去,心里暗骂这个愚蠢的女人害人不浅,却见钱翩翩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随即将弓/弩收起,哈哈大笑着上了马,策马扬长而去,“赫连玥,谢谢你的礼物!”
  她是将门之后,又怎会连弓/弩都没见过?即使他不教她,她也会用,她是故意吓唬他,报复他刚才用月姬和青青吓她。
  “可恶!该死的骗子!你别跑,看我不教训你!”赫连玥骂了一声,也跟着飞身上马,扬起鞭子狠狠一甩,一夹马腹追了上去,“死骗骗,有种别跑……”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嘻嘻哈哈地逃,一个骂骂咧咧地追,眨眼跑出营地数里外。钱翩翩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赫连玥怒气冲冲的脸渐渐放松,两眼追逐着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眼角眉梢含着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钱翩翩在马背上回头,抛下一个挑衅的眼神,一扬马鞭又跑出一段距离。赫连玥嗤地一笑,不知好歹的丫头,还以为他真的追不上她。他正待追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却听巫师在碧空中一声长鸣,拍着翅膀在两人头上盘旋。
  这是巫师给出的信号,赫连玥将马勒停,“骗骗,回来,有情况!”
  他撅起嘴一声轻哨,巫师从半空中滑翔落下,稳稳地战在他肩上。两人刚将马停下,便见苏宇带着一支百人小队正往这边飞驰而来。
  “主子,九王爷派了信使来,说欲和您商议求和之事,他在前面月牙坡等您。”
  赫连玥接过那信看了看,燕九在信上说他将只带十名随从,在月牙坡等他。月牙坡离此处只有三里地,飞鹄军大营近在咫尺,况且苏宇已带了百人小队来,倒不怕他翻腾出什么花样,赫连玥当即决定前往一会。
  小半个时辰后,月牙坡上,钱翩翩终于见到了那个敢公然揭竿,骂新燕王是乱臣贼子的燕九。他年约三十开外,面容清俊,气质雍容,生得一表人才,听闻还能文善武,难怪老燕王喜欢他。
  寒风凛冽,吹得旌旗哗哗作响,双方人马在坡上分列两队,燕九和赫连玥分别策马上前。燕九果然只带了十名随从,坐在马背上遥遥向赫连玥揖手,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十七弟,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赫连玥笑容可掬地回了他一礼,“九哥的风采倒是更胜从前了,只是九哥在燕国有福不享,偏要到这苦寒之地受苦受累,真真让人费解。”
  燕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声音依旧平静,“十七弟,我晓得你从小和燕六感情甚笃,心里自然也是向着他的,但感情好归感情好,我们做儿子的,岂能罔顾父王君命,颠倒黑白,欺瞒天下。燕六私藏父王遗召,偷天换日,他以为骗得了朝中臣子,就能骗得全天下吗?父王临终前,曾召见三公,欲传位于我,三公皆可作证。燕六手段卑鄙,父王一薨,便将三公囚禁,趁乱夺位,我不服。”
  看来这位九王爷并不知道老燕王的遗召正是被他这位十七弟偷走的。钱翩翩望向赫连玥,见他已收敛了笑意,玄黑色的紧身胄甲衬得他的脸皎如白玉,巫师依然站在他肩上,一动不动,犀利的鹰目盯着前方,一人一鹰,均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平时看多了他嘻皮笑脸的模样,这般严肃冷峻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赫连玥冷冷开口,“九哥服与不服与我何干?我燕十七一向只认强者,自古成王败寇,谁够手段,谁够强大,这天下便该握在谁的手里。至于你方才说的遗召……”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除了你,谁会在乎?”
  狂妄的家伙,钱翩翩心里虽有些不以为然,却认同他成王败寇的说法,就算燕九当初手中有老燕王的遗召,燕六一样可以反污他纂改遗召欺瞒天下,而世人不管谁真谁假,谁最后站到高台上,谁便是王。
  燕九的脸色难看至极,正要再说,赫连玥已不耐烦地道:“方才信上说你欲求和,不知是怎么个求和法,九哥且说来听听。”
  燕九极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策马上前走了几步,“十七弟仍是直爽的性子,快人快语,既如此,我就直说了吧,你劫了他们过冬的粮食,邑人急了,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如这样,你还我一半粮食,我领着邑人退守千里,如何?”
  赫连玥下巴微抬,狐疑地看向燕九,“还你一半粮食,换你退守千里?”
  “正是。”燕九态度诚恳,又道:“还有半月便要下雪,大雪一下,这片草原便是冰天雪地的一片,人畜难活。我刚来邑州,实在不愿意看到邑人为了我受此无妄之灾。这是求和书,十七弟可和景将军商议后再作决定。”
  他再次策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绢布,递向赫连玥。赫连玥自持身后有百名将士护着,不疑有它,也策马上前,伸手欲接那绢布。他的手堪堪伸出,燕九忽然一扬手,一团白色粉雾从绢布上扬起,直扑赫连玥脸面。
  “小心有诈!”
  苏宇在后方大叫,却已迟了,赫连玥只觉双眼一阵刺痛,痛得他根本睁不开眼,心中大惊,知道自己中计了。
  燕九见计谋得逞,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抽出腰间佩刀便向赫连玥当头砍去。苏宇大急,奈何他身处百步之外,马跑得再快也赶不及营救。电光火石之间,三根箭矢破空而出,呼啸着飞向燕九。
  燕九眼看着就要得手,奈何箭矢已到,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抽刀回防,险险避开两箭,第三箭却怎么也避不开,正中大腿。他忍着剧痛,咬牙欲再挥刀,方才赫连玥肩上的鹰隼却忽然从天而降,伴着一声唳叫,一阵阴风自他脸上刮过。燕九惨叫一声,淋淋鲜血自他眼中冒出。
  “撤!快撤!”那十名邑人随从见燕九捂着双眼,慌忙上前护着他,狂风扫落叶一般,飞快地撤走了。
  新月升起,四野寂静。飞鹄军大营里,景牧加强了守卫,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又亲自带着一队精锐在营外巡逻,以防邑人趁机偷袭。
  帐中,赫连玥静静地躺在榻上,眼上蒙了一圈纱布,此时正迷迷糊糊醒来,正欲睁眼,却发现睁不开,四周漆黑,一片静谧,仿佛天地万物已不复存在。
  他一惊,猛然坐直身子,“骗骗……”
  伏在榻边的阿虎呜呜唤了两声,将脑袋蹭到他胸前,又往他脸上舔了几下,赫连玥摸到阿虎的脑袋,这才稍稍安心,正要张嘴喊人,便听帐帘被人揭起,钱翩翩的声音在帐中回响,“赫连玥,你又欠我一条命。”
  那声音带着点嘲讽,听在赫连玥耳中却如天籁一般动听,他大大的舒了口气,全身放松,昂头又倒到榻上,“又?说来听听,为何要加个又字?”
  钱翩翩在他榻前坐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到一边,塞了根空心的草杆到他嘴里,动作粗鲁之极,“喝水。”
  赫连玥全不计较,顺从地将水喝光,“现在能告诉我了?”
  他被燕九用石灰暗算后,两眼根本看不见,苏宇怕他忍受不了疼痛用手挠眼睛,干脆点了他穴道,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凶险。
  钱翩翩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送我弓/弩没安好心,哪里是要我自保,是我保护你才对。今日燕九的大刀只差了那么一寸,若不是我够机智冷静,及时扣下弓/弩,你的脑袋便像甜瓜一样被他削飞了……哎,你别说,那把弓/弩看着小巧,力度却是惊人,他躲了两箭,却躲不过第三箭,他那条腿怕是被我废了。你说,加上上一次,我是不是救了你两次?”
  不待他回答,她又自顾道:“对了,巫师可真利害,啧啧,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不对,巫师是鹰,它像你一样,睚眦必报小气得很,燕九暗算你眼睛,巫师竟也将他的眼睛抓瞎了……”
  她在他耳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活像只聒噪的鹩哥,赫连玥的嘴角逐渐弯起,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狭路

  “少来恶心人。”钱翩翩把手缩回,打了他一下,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掳走她时曾威胁过她,她若想逃走,会让巫师啄瞎她的眼睛,心里不由一阵恶寒,又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赫连玥还以为她恼他的玩笑话,一阵哀嚎,“夫人饶命……夫人有何怨气,且看在为夫拼了性命为你夺弓/弩的份上,绕了我这一次。”
  钱翩翩不屑地道:“少来,你自己说的,你追那女人不过是为了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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