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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的蔷薇[3部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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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
  刺耳的刮擦声,失控的黑色宾利惊险万状地冲过前面的一辆车!又挤过一辆车!“笛————”、“笛————!”一声声刺耳的鸣笛声撕破雨雾、前方的车辆惊恐地躲闪!鸣笛声、喊叫声、诅咒声响成一片!
  “砰————!”
  即使绑着安全带,即使叶婴已经弯下腰,将自己紧紧抱成一团,那巨大的冲力依旧使得她整个人如同被甩出去一样,重重撞在前面的座位上!血流满面,她痛得仿佛整个人被堵住了!
  “砰————!”
  又将堵住最前面的一辆车撞得斜滑出去,黑色宾利歪歪扭扭、惊险万状地冲向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
  远远的,最后一丝血色从越璨的唇上褪去!
  即使猜到了她可能会去哪里,即使已经看到了那辆黑色宾利,然而拥堵在前面混乱不堪的车辆却将他困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越璨颤抖着推开车门。
  像是一切都被按下了消音键,在混乱不堪的车阵中,他狂奔向那辆黑色宾利!白茫茫的雨雾里,黑色宾利仿佛狂海中的一叶小舟,在车流湍急的十字路口中,挣扎着试图闪过那一辆辆向它直冲过来的车辆!
  如同是黑白的默片。
  如同是怎样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雨雾中,越璨嘶吼着,冲向十字路口!
  绝望将他的心脏撕碎,这正是那一遍遍的噩梦,他狂奔在白茫茫湿润的密雨中,他看到了那片血腥,他看到了那将是地狱,他用全身的力量嘶吼着,想要阻止,想要拉住她,可是,他无法赶到她的身边,无法阻止她,无法保护她,甚至就连她身上的血,也无法帮她擦掉……六年前,他丢下了她。
  是他亲手将她推进血腥、推进地狱……
  六年后,他只想她能远离!
  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替她去做!他只想她能平静地、平安地生活,哪怕是在遥远的国度,哪怕她完全忘记他。复仇是恶魔,会把人的灵魂也吞噬,会像在泥潭中,越陷越深。他已留在那不见天日的最底层,他已无法挣脱,他只,但愿她能快乐……“砰——!”
  “砰——!”。
  “砰——!”
  惊险万状地擦闪过一辆辆迎面而来的车辆,鲜血流满叶婴的面颊,在车内连续地被撞来撞去,剧痛如同将她撕裂了般,用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她看见的却是——一辆重型卡车已近在咫尺!
  甚至可以看到卡车司机那惊恐大睁的双眼!
  “砰————————!!!!!”
  爆炸般的白光!
  在死亡的黑暗与剧痛彻底将她攫走之前,叶婴恍惚地记起,曾有一双手臂紧紧抱住过她,将她紧紧箍入那人清冷的怀抱,那人是病弱的,是比她还要不堪撞击的,却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她……而她……。
  好像还没有真正对他说过一声感谢……
  “砰————————!!!!!”
  重型卡车碾压过来!
 
  室外细雨密密,室内温暖如春。。
  盘膝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蔡娜同日本山口组的室长交换礼物。见女儿已接手了道上大部分的关系,蔡铁颇觉欣慰。。
  手机震动起来。
  蔡铁拿起它,拉开纸门,到室外去听。
  “知道了。”
  听完后,蔡铁挂掉手机,又按下另一个号码。。
  越瑄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的时候,救护车也刚刚抵达,车顶的灯声嘶力竭地尖叫着闪烁!等候着的医生护士们急冲过去,车门打开,先是鲜血满面的司机被抬出来,然后抬出的就是面孔苍白,昏迷不醒的叶婴。
  躺在雪白的担架床上。
  她双目紧闭,脸上满是血痕,仿佛已经被人小心翼翼地尽力擦拭过,但是从那狰狞的创口处,鲜血依旧止不住地流淌着。
  口鼻处压着氧气罩。
  她的一只手苍白无力地松松垂下,就像是……
  克制住心脏处传来的猛烈锐痛,越瑄死死握紧轮椅的扶手,试图再靠近些,医生护士们却已面色紧张地推着病床,从他身前经过,朝急救室疾奔而去!
  “快!”
  越瑄急声,命谢平立刻推他跟过去,这时,救护车里又出来一人,赫然是越璨!
  唇色苍白,神色有些恍惚,越璨竟似完全没有看到越瑄,朝叶婴病床消失的方向直直大步奔去!
  这样的越璨。
  跟平日的越璨判若两人。
  “哥。”
  在越璨视若无睹地经过他,向急救室奔去时,越瑄喊了一声!
  “……”
  转头看到越瑄,越璨的眼底蓦然闪过一阵凛厉的寒光!然而只是一秒而已,他面色阴沉地继续向急救室走,既没有同越瑄说话,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送来叶婴的救护车中。
  漫长的等待中。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刀锋缓缓划过,越瑄握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愈来愈白得发青,猛地冒出一阵咳嗽,他低头掩住唇,咳嗽一阵紧似一阵,咳得双颊潮红如血。
  “二少。”
  谢平担忧地上前一步。
  胸口升起一阵阵欲窒息的急喘,越瑄吃力地挥挥手,闭目硬撑了过去。越璨站在急救室的门口,看着护士们紧张地进进出出,他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十几分钟后。
  常年跟随在越璨身边的谢沣和谢青赶到了。
  又过了几分钟。。
  越瑄身边的谢浦也赶到了,低声同谢平询问了几句之后,他抬头对站在越璨身后的谢沣和谢青微微点头致意。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说:
  “病人还在昏迷中,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才会醒。目前病人的状态还算稳定,生命没有太大危险,但是脑部受到多次撞击,脑震荡情况比较严重,需要继续观察。病人的颈椎也受到了伤害,尽量不要移动她。”
  “谢谢您。”
  越瑄说着,正看到病床上的叶婴被推了出来。
  苍白没有血色,她昏迷着,睫毛虚弱无力地闭在面颊上,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雪白的枕上。心脏痛得紧缩,越瑄吃力地控制轮椅,随着她的病床一起向病房去。
  “越瑄,我要跟你谈一下。”
  身后响起越璨没有情绪的声音,越瑄一顿,轮椅慢慢缓了下来。
  “请你放过她。”
  病房隔壁的贵宾室,越璨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依旧飘着的绵绵细雨,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同有什么在紧绷着。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越璨动作僵硬地点燃一支烟,“但是,你放过她,让她走!”
  “哥。”
  轮椅中,越瑄怔住。
  “你想要同森明美结婚,对吗?”吐出一口香烟的浓雾,越璨嘲弄地说,“好,我不跟你争。我保证你可以娶到森明美,完成你爷爷的心愿。”
  越瑄沉默不语。。
  “怎么,不满意吗?你还想要什么?”越璨眯起眼睛,冷凛在眼底凝聚,“说出来,让我听一听。”
  “哥……”。
  双手在轮椅上握紧,越瑄的胸口处升出一股窒息。
  “哥?”越璨冷笑,“你把她带回谢家,用她来试探我,用她来威胁我,你还把我当做你哥吗?!好,我承认,你赢了!你到底想要什么,说!”
  胸腔的呼吸变得急促,越瑄闭目,勉力说:
  “……我没有。”。
  “你没有?”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越璨冷冷勾唇,眼神冰冷,盯着他,“在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谁了!所以,素来冰山一般的二少,才会容许她接近。她欺骗你,她引诱你,你便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那个傻瓜,她以为她的演技好得骗到了你,”重重吸一口烟,越璨涩声说,“她不知道,真正演技好的人,却是你。看着她处心积虑地做那些事情,努力想要引你喜欢她,你一定觉得很滑稽很可笑,是吗?”
  空气中弥散着烟草的呛人味道。
  演技……
  是的,他原本也知道……
  那只是演技……
  面色苍白,越瑄猛地低下头,激烈地咳嗽起来!一阵重似一阵,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他的身体咳得有些抽搐,两颊渐渐血一般的潮红!
  疼痛从双腿蔓延上来!
  抽搐着!
  一路蔓延上他的胸腔,与剧烈的咳意重叠翻搅在一起!
  “就是这幅模样,”越璨眼神幽深,漠然掐灭指间的香烟,“当年,你是身体虚弱又苍白孤独的少年,口口声声喊我‘哥’,你看起来真是可怜,竟让我以为你是无害的。”
  …………
  ……。
  第一次见到越瑄,是六年前那个冬日的午后,父亲眼神温暖地对他说:“这是小瑄,是你的弟弟。”
  轮椅中,苍白的少年略带腼腆地喊了声:。
  “哥。”
  他原以为弟弟不良于行,后来才知道,是自出生就体弱多病,又患有严重哮喘,故常以轮椅出行。弟弟的性格沉默寡言,却每每在看着他时,眼底都有轻柔向往的神色。
  弟弟上的是名校,距离他上的三流高中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于是,有时候在晚自习接她之前,他会先去跟弟弟见上一面。弟弟是乖巧温顺的孩子,即使自幼在豪门世家,有着优雅高贵的举止气质,但是路边摊上,无论他扔给他一罐啤酒,还是一只卤鸡爪,弟弟都会安静地接受并品尝。
  他喜欢这个弟弟。
  也从心底接纳了这个弟弟。
  那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思议的一段时间。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被人骂作野孩子、杂种的他,忽然间不仅有了她,有了父亲,还有了弟弟,世界圆满得无法再圆满,幸福得如同不真实。
  ……
  …………。0
  如果可以事先知晓……
  越璨苦涩地闭上眼睛,如果可以事先知晓,如果当时他对这个弟弟只是漠然地点一点头,没有任何的亲近。是不是,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呢?。
  。
  “……对不起。”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望着僵立在窗前痛郁满身的越璨,自一阵阵的剧咳中,越瑄死命遏制住喉口涌上的腥气,双颊潮红,唇色发紫地吃力说:
  “哥,对不起……”。
  自腿部蔓延上来的抽搐撅住他的全身,越瑄终于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剧痛令他的额头顷刻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声声尖锐可怖的哮鸣音也撕心裂肺地在房间内响起!
  越璨闻声回头!。
  见到轮椅中的越瑄这个模样,越璨咬了咬牙,一把扯开窗户,让混着雨丝的新鲜空气灌进来,然后冷硬着脸大步走过来。探手从越瑄身上摸出一管喷雾,越璨冰冷地捏开他紧闭颤抖的牙关——“吸气!”
  越璨冷声命道!
  痛苦的颤抖中,越瑄挣扎着望向面前的哥哥。好像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在哥哥面前发病,哥哥惊得有些失措,也是如此紧紧捏开他的下颌,喊着同样的话——“吸气!”
  越璨眼中有残酷的怒意!
  药物喷进他的喉咙,沁入他的气管,如是几次之后,哮喘得到了一些缓解,然而腿部的痉挛和抽搐依旧如恶魔般折磨着越瑄,他痛得面色惨白,一阵阵颤抖。
  瞥他一眼,越璨阴沉着脸,抬步向门口走去。
  “哥……”
  拉住他的手腕,越瑄苍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说:
  “哥……对不起……”
  
  “哥……”
  拉住他的手腕,越瑄苍白着脸,断断续续地说:
  “哥……对不起……”
  “又在施苦肉计吗?”越璨勾唇笑了笑,目光从那只紧抓住他的手,缓缓移到越瑄那满是痛汗的面孔,讥讽地说,“抱歉,我已经被骗过一次,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了。”
  “而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因为她吗?”越璨冷冷地看着他,“你没做错,如果你有弱点被我知道,我也会毫不留情!如果那是你爱过的女人,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跟她上床,而不是,仅仅看着你跟她接吻!”
  “……”
  越瑄痛得双唇微动,却说不出话。
  “毕竟——”越璨冷凛地逼视他,“当年是我自己将这个弱点讲给你听的,这不怨你,要怨,就怨我自己!”
  那样冰冷凛厉的眼神,恍若与他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越瑄的心脏愈来愈凉,疼痛却愈来愈剧。
  他还记得最初的那个越璨,脸上有尚未痊愈的淤青,微卷的黑发,略旧的黑色皮夹克,斜倚在紫红色的座椅中,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一脸狂野不羁地盯着他。
  如同隔壁街高中的那些不良少年。
  然而,在看似狂野的外表下,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竟有着一颗异常柔软的心,相处几次之后,就轻易接纳了他。
  …………
  ……
  星光闪烁,坐在斜坡的高处,哥哥手里握一罐啤酒,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一边目不转睛望向对面的那所女校。那正是晚自习的放学时间,一群群女生陆续走出来,当那个身影孤冷美丽的女生出现在校门时,哥哥的眼睛蓦地亮了,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站起身,对他说:
  “就是她。”
  将喝了一半的啤酒扔进他的手中,哥哥朗笑着,重重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改天,正式介绍她跟你认识。”
  夜风中,啤酒罐触手微凉。
  从斜坡的高处,远远的,他望到哥哥已经奔到了那个女生的身边。那个女生冷冷地甩开哥哥的手,径直向前走,哥哥追上去,心急地伸出胳膊箍住她的肩膀,然后紧张地、似乎陪着小心,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女生慢慢放松身体。
  哥哥笑着抵住她的额头,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堆积在哥哥的眼底唇角,对她宠溺心爱的神情。
  似乎察觉到来自远处的他的视线。
  哥哥抬头,咧嘴一笑,自夜色中遥遥向他挥了挥手。那个女生,也从哥哥的怀中,远远地向他望了一眼。
  那双漆黑的黑眸。
  恍如不见底的深潭,幽黑幽黑,隐约有细碎闪动的波光,又仿佛是能够将一切吞噬的黑色漩涡,映着她雪白美丽的面容,在黑夜里,像一朵白瓣黑蕊的冰蔷薇。
  剩余的啤酒在铝罐中晃动。
  夜风吹过高高的斜坡,轮椅中少年的他,漠然地久久望着那对渐渐走远,消失于巷子深处的背影。
  ……
  …………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现,越瑄缓缓闭上眼睛,心中生出寂寞的疲倦,连身体的疼痛都不再能感觉出来。
  “哥……”
  他喃喃地说,犹如耳语:。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哥,这些年,无论我做多少事,想要弥补……”唇片苍白,越瑄涩然地说,“你都觉得,我是在与你为敌。你想接手集团的哪部分,我就让你接手哪部分,你想要什么,我就让你拿什么。我一退再退,你却认为我是故作姿态。”
  “……”
  越璨冰冷地看着他。
  “你想要同明美在一起,我便同意与她解除婚约,你却觉得,我是在以退为进,让爷爷对你心生芥蒂。”越瑄黯然说,缓慢松开那只握住越璨的手,“如果我不同意,你又会觉得,我是在故意同你争明美。”
  “哥……”
  越瑄低低地、低低地问:
  “……你究竟想要我如何去做?”
  “越瑄,你以为我是什么?”越璨嗤笑了一声,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扔几根骨头给我,我就可以变成一条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吗?如果你所谓做了那么多,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心软,让我放弃,那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居高临下地站着,越璨冷硬地说: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想要我原谅你,对吗?那就给我,我真正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每次当面说些道貌岸然、示弱求软的话,却背后里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呆呆地坐在轮椅里,越瑄面色雪白,他沉默了良久良久,哑声说:“哥,对不起……即使她做的再不对……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吸一口气,越瑄仰面看向越璨:
  “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
  窗外的细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隔壁是叶婴的病房,谢浦和谢沣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倚墙站着。心电监视器有规律地跳动,昏迷中的叶婴,闭着双眼,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背过身去,越璨僵立半晌,沉声说:
  “那就放她走!”。
  当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重型卡车撞上黑色宾利,当他颤抖着打开车门,看到她满身是血地昏厥在车内,那如同世界毁灭般的绝望感,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再经历一次。
  “放叶婴离开谢家,远离这里。”
  一字一句地说,越璨握紧手指,望着窗外连绵的阴雨。
  “她不会离开的。”
  几声压抑的低咳,越瑄缓缓地说:
  “从巴黎那次找到我开始,她应该就已经拿定了主意。没有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不会离开。”
  越璨眼神冰冷,说:
  “那就让她什么也得不到,什么都做不成,把她从谢家赶走!”
  “哥,你还爱她吗?”
  望着越璨沉怒的背影,越瑄的声音轻若窗外无声的雨丝。听到这一句,越璨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越瑄才听到他毫无情绪地回答说——“不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意她在哪里呢?”掩唇低咳,越瑄疲倦地说,“她想要留在谢家,就让她留下吧。”
  “然后,让她去送死吗?”
  越璨冷然回头,嘲弄地说:
  “虽然六年过去,我对她再也没有任何感情,可是,当年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六年前,我眼睁睁地送她去死,今天,又看着她差点死掉,你觉得我应该是如何的铁石心肠,能看着我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去再死一次?”
  “她不会再有危险。”
  双腿疼痛疲倦得如同麻木了一般,越瑄吃力地呼吸一口混着雨水湿润的新鲜空气,回答说:
  “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周全。”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越璨逼视着他:
  “你说什么?!”
  “哥,你真的……”越瑄默默地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不再爱她了吗?”
  越璨面无表情地说:
  “对。”
  “那么,就由我来照顾她吧,”压抑地咳嗽着,越瑄望向窗外细密透明的雨丝,“我喜欢她。”
  阴云沉沉压在天空。
  雨雾中,万物模糊了轮廓
  “阿婴……”
  看着像孩子样逗趣可爱的她,越瑄的唇角有温柔的暖意,然而慢慢的,凝视着她,他的目光又变得晦涩难懂了起来。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他的声音很低。
  “嗯?”
  她收起了脸上玩笑的表情,同样郑重地回望着他。
  “你希望,”有些涩重,又是清晰的,越瑄眼底复杂地凝视她,缓缓说,“我同明美结婚吗?”
  “你再说一遍。”
  叶婴眨了眨眼睛。
  “……你希望,”越瑄暗哑地说,“我同明美……”
  “你居然真的敢重说一次!”叶婴咬牙切齿地扑上去,狠狠用双手捧住他的面颊,用力揉搓着,“你是我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的!从森明美放弃你的那一天,你就已经是我的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懂不懂?!”
  “我怎么可能会希望你同森明美结婚!”
  她瞪着他,带着几分怒火。
  “你说过你喜欢我,还是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亲口对你爷爷说的,所以你没有反悔的权利!如果你敢抛弃我,跑去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就——我就——”
  越瑄深深地望着她。
  好像在研究她究竟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在演戏。。
  “——我就一口一口咬死你!”埋下头,她咬住他的唇瓣,凶巴巴地用力一咬,将他的嘴唇咬破了一点。他低吟一声,温热的血液染上她的唇片。抬起头,她得意地笑,“怕了没?你再敢说一遍,我就再咬你一口!”
  唇上染着他的血。
  她笑得如同妖艳的血蔷薇。
  竟没有察觉。
  她自己的下唇也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却不是被他弄破的。
  “……好。”
  目光从她的下唇静静收回,越瑄轻声说:
  “我知道了。”
  如果他与明美结婚,那么,她或许就能够……
  但她拒绝了。
  虽然不知她的拒绝里有几分真意,然而,夜风吹来蔷薇的花香,望着她近在面前的笑颜,他什么都不愿意再去想。
  这一晚过得很漫长。
  等叶婴打着哈欠,也钻进薄被里的时候,墙壁上的静音时钟指到了夜里一点。关了灯,房间里黑暗一片,只有天花板影影绰绰映着窗外的花影,她很困,却睡不着。
  身边的越瑄也没有睡着。
  心中有某种酸软的感情涌动,她翻个了身,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挨近他的枕头。属于他的清越气息将她包围,她轻轻嗅了嗅鼻子,依旧闭着眼睛,偷偷伸出一只脚,在薄被下碰了碰他。
  黑暗中,她一边装睡,一边悄声问:
  “……这样会不会疼?”
  声音涌在喉咙里,越瑄貌似平静地躺着,黑暗中却仍然能隐约看出他的耳畔的晕红,半晌,他哑声回答她说:
  “不疼。”
  “有感觉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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