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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的蔷薇[3部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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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清晰。”轮椅中,越瑄的手里还抱着半桶她吃剩的爆米花。
“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复仇者联盟》,里面打斗的场面很精彩很可爱,”叶婴期待地说,“有时间的话,咱们把前面的几部《绿巨人》、《钢铁侠》也都看了,好不好?”
“好。”
越瑄笑着回答。
“累吗?要不要上车?”
停下来,将他膝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叶婴有些担心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会不会累到他。“不累,我们再走一会儿吧。”繁星闪烁,路灯柔和,这是条繁华的街道,路旁有很多小店,行人熙熙攘攘,越瑄看到一个素描的摊位前围着不少人。画家是一个留着及肩头发的中年人,戴着鸭舌帽,颇有几分落拓气质,手中的笔“刷刷”画着面前的一对情侣。
情侣脸上有着甜蜜的笑意。
围观的人们好奇地看着画纸上渐渐完整起来的那张素描。
叶婴推着越瑄,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
“画得太好了!”
“真像!”
围观的人们发出啧啧赞叹,画家把画好的素描拿给那对情侣,情侣高兴地欣赏一番,付钱走了。另一对情侣立刻满怀期待地坐到画家面前。叶婴笑了笑,推着越瑄离开了。
“他没有你画得好。”夜风中,越瑄说,他的眼神悠远,想起在巴黎的街道上她拦住他的那幕场景。“那当然,差远了好吗,他画得人脸都扭曲了。”同司机一起将轮椅推入宾利车内,叶婴瞟越瑄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说,“可是当时你却昧着良心说我画的不好。”越瑄笑了,回忆说:“那时候你突然出现,拦在我的面前。你有着如同女王一般的气势,强烈又自信,好像你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好像你吃定了我。我当然必须把你的气势打下来。”“原来是这样!”叶婴恍然大悟,难怪她那么有自信的画却没有得到他的欣赏。眼波盈盈,她笑着说:“现在看来,我并没有错,不是吗?我就是吃定了你!”
黑色宾利平稳地行驶在回谢宅的路上。越瑄笑着咳了一阵。叶婴轻拍他的背脊,又为他倒了一杯水,他缓缓喝完,止住了胸口的咳意,说:“亚洲高级时装大赛,你不用准备参赛的作品吗?”“用啊,”接回水杯,叶婴回答说,“所以这些日子才天天黏着你,从你身上捕捉灵感!”越瑄笑了。“灵感不是闭门造车可以出来的,”叶婴偎着他的肩膀,“只要心情好,一草一木,一个电影,一顿晚餐,都可以迸发出很妙的灵感来。”“灵感已经有了,是吗?”“是的!”车窗外夜色皎洁,叶婴笑着对越瑄说:“而且这灵感正是你带给我的。”
Chapter 7
也许你不会懂。但是,我恨你。
短短十几天下来,森明美清瘦了整整一圈,皮肤的光泽也黯淡几分,但当她终于踌躇满志地将设计稿拿出来,看到廖修和琼安赞叹的神情,觉得一切辛苦都得到了回报。
“你们觉得如何?”
纵然非常自信,森明美依旧克制着,希望听到两人客观的评价。这次大赛她必须谨慎,要有必胜的把握才好。
“蕾丝的设计元素虽然一直都有,但像这样大面积的运用并不多见,”目光流连在设计稿上,琼安欣赏地说,“您的这一系列设计,以白色蕾丝为主,整体效果华丽、仙美、很具灵气,相信可以带动起蕾丝的复古浪潮。”
琼安最为喜欢的是设计图中的白色长筒蕾丝裤袜,花纹繁美,纯洁无暇,有了这个单品,足可以使得普通的穿搭立刻跳脱美丽起来。
看到琼安眼中对白色蕾丝长袜掩饰不住的赞叹,森明美垂下眼帘,啜了口咖啡。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那双有着繁复美丽花纹的白色长筒袜,是穿在“小公主”的身上。仿佛冰雪王国中走出的纯白小仙子,盈满令人不敢逼视的灵气,在场的所有女孩子全都惊住,简直无法想象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手指紧紧握住咖啡杯。森明美漠然一笑。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令她嫉妒不安的,最终都会被她踩在脚下。美丽的纯白蕾丝,就当做那位“小公主”补偿给她的礼物吧。
叶婴也画完了设计稿上的最后一笔。
映着窗外的阳光,心情也轻快得仿佛金色光芒,她微笑着审视那张图。半晌,她将它放入其他已经完成的图稿之中,锁进抽屉里。翠西恰好敲门进来,惊喜地问:“叶小姐,那是您准备参赛的图稿吗?”
“嗯,是的。”将钥匙装入包内,叶婴顺手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几条新的信息。“我、我可以欣赏一下吗?”翠西激动地说,“听说森小姐那里的设计稿也出来了。”叶婴笑了笑。神情却在看到其中一条手机信息时突然僵住,叶婴的瞳孔陡然紧缩,面色阴沉下来。翠西被她的这副神情吓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抓起外套和包,叶婴大步向门口走去,边走边拨通一个电话,强忍怒气说:“二十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依旧是那个地中海风情的私人会所。
清丽的白色花框落地窗前,叶婴胸口的怒火越烧越烈,她紧握双拳,听到一串男性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响起。门把一扭,那个浓丽嚣张的男人身影刚刚出现,她抓起手边的一只水晶烟灰缸,狠狠朝着他的头部掷去!
“砰—”
纵使越璨迅速避闪,烟灰缸仍是擦着他的额角而过,重重摔碎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水晶碎片四溅!
“蔷薇!”
越璨错愕,他的额角火辣辣的疼,手指拂过,上面染着血丝。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同重要的客户开会,立刻让特助接手主持,他匆匆赶来,没想到等待他的是她的满腔怒火。
“是我来迟了吗?”
越璨下意识地看一看腕表,可是,他一路飞车,赶到这里分明只用了十五分钟。这段日子,为了配合她的计划,他必须要陪着森明美,还要忍受每天看着她和越瑄出双入对,他甚至连她的一个眼神都无法得到。终于她今天想到要见他,他心中原本有难以抑制的喜悦。
“谢越璨!”
愤怒地眯起眼睛,叶婴冷笑一声:
“你好!你真的很好!你以为你可以瞒我多久?!你真是了不起!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感谢你,我会感动得痛哭流涕?!”越璨恍惚明白了。他不安地咳嗽一声:“你指的是……”“我说的是森洛朗!我说的是你在意大利做的那些事情!”怒视着越璨,叶婴逼近他,“难怪你一次次口口声声地让我放手,说你会替我完成复仇!这就是你的方式?!这就是你的手段?!找人绑架森洛朗、囚禁他、虐待他、杀了他!”
“你怎么……”越璨有些惊愕。
关于森洛朗的整件事情,他做得非常隐秘。从跟意大利的黑手党接触,到设计森洛朗与黑手党大哥的情妇有染,再到黑手党追杀、囚禁、折磨、最后处死森洛朗,知道内情的人非常少。
他可以肯定,森明美是不知道的。
越瑄也不知情。
叶婴应该更加无从得知。
“我是怎么知道的?!”叶婴冷笑,“谢越璨,你从头到尾都把我看做是一个傻瓜、当我是白痴!你以为你替我杀了森洛朗,我就该对你感激涕零,对你感恩戴德?!哪怕我告诉过你,我要自己报仇,我要亲眼看着森洛朗一步步完蛋,我要亲手把刀子捅进森洛朗的胸膛,你还是把我当成没有大脑的婴儿!你太自作主张!太自以为是!”
“叶婴!”
按住她的肩膀,越璨低喊:
“不管怎么说,森洛朗都已经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你要明白,他曾经那样对你,我对他的恨意并不比你少!早在你从监狱出来之前,整个报仇的计划我就已经在进行!我不知道你会回到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你也有你的计划!”
顿了顿,越璨摇头:“不,即使早知道,我也不想你插手进来!你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幸,我只希望,你未来的道路不要再被黑暗和鲜血纠缠。”
“不用我插手?你替我报仇?所以,这么简单,我的仇已经报了?”叶婴冷凛地说,扯唇诡异地一笑,“就这么简单?六年来,我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就这么简单,我就可以心满意足,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吗?!”
她的声音越发冰冷:“你知不知道,森洛朗都做过些什么?”“他偷了我父亲的设计图,他偷了我父亲的公司,他引诱我的母亲背叛我的父亲,他害得我的父亲自杀!”越璨胸口一窒。“我的父亲,最爱我的父亲,”冰冷的眼底没有泪痕,她面无表情地说,“是带着如深渊般的痛苦,放弃活着,离开人世。”“蔷薇……”越璨声音暗哑。“然后,”她继续面无表情,“他开始猥亵我,从我七岁开始,他经常晚上摸进我的房间,脱掉我的衣服,摸我尚未发育的乳房……”“不要再说了!”越璨痛苦地低吼!“十一岁的时候,森明美在我的水杯里下药,把我扔到森洛朗的床上,”抬起眼皮,叶婴讥讽地一笑,“就是那个你口中跟我的仇恨无关的森明美,使得森洛朗终于—正式地—
强暴了我!”“够了!”越璨无法再听下去,痛苦将他的全身都要撕裂!“不,森洛朗从来不会觉得够!”目视着他的痛苦,叶婴的恨意仿佛终于找到了出口,“他并不是只强暴了我一次,也不是两三次,他只要想,就会砸开我房间的门,将我的双手捆在床头……”
“不要、不要再说了!”
握紧她的肩膀,越璨哀求她!
“你还记得当年我身上的那些淤痕吗?这里、这里、这里、这里、”手指冰冷地一路滑过自己的脖颈、锁骨、胸口、小腹乃至更下,叶婴诡异的笑容愈加像淬毒的罂粟,阴森森,华丽丽,“还有这里、这里,全都是被森洛朗用他的……”
“唔!”
越璨痛苦极了,他猛地用自己的双唇封住她仍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巴!她拼命挣扎,左躲右闪!他死死箍紧她,用颤抖嘴唇封掉她有可能漏出的任何一点声音!
他不愿意去想,他不敢去想,虽然早就明白事情的真相可能是怎样,可是,这样赤裸裸地从她的口中听到,依然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只是听到就痛苦得难以承受,那么,那些年,那样的日子她是怎样度过的呢?!
有冰凉的液体流淌在叶婴的脸上。
但她知道自己没哭。
她早就不会因为这些而哭泣了。
终于,越璨似乎平静了一些,他狼狈地扭过头去,不让叶婴看到他的面容。叶婴的心底也仿佛漏了一个洞,缓缓流淌走那些如燃烧般的恨意与愤怒。
“在遇到你之前,我虽然心中深藏着对森洛朗的恨意,却可以麻木地、甚至近乎平静地生活、学习。”木然地闭上眼睛,叶婴回忆起在雨中初遇的那丛绯红蔷薇花下的他,“可是,我遇到了你。你就像是一团火,强烈地、嚣张地,硬是要闯入我的世界。你让那些原本我可以忍受的,变得再也无法忍受。”
越璨紧紧抱住她。
“那时候,我给房门多加了好几道锁,好几次跳窗逃走,我无法再忍耐,哪怕后果是被他打死……”颤抖的睫毛缓缓抬起,她失神地望着他,“所以,你说要带我逃离那里,去别的国家,生活在一起,我答应了。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哪怕暂时放下替父亲报仇,我以为父亲会原谅我,父亲不会希望看到他的女儿始终生活在森洛朗的阴影下。”
“对不起……”
在她的头顶,他颤栗地说,双臂的力量简直想把她嵌入他的骨骼。
“你一定不知道,那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好不好?”失神地一笑,她的眼瞳变得异常幽深,“那一晚,窗外的蔷薇花恰好绽放了……”
那一晚,她推开窗户。细雨飘进来。蔷薇的纯白花苞在夜色中有静静绽放的声音。它是那个夏天第一夜的蔷薇,晶莹雨珠滚在初绽的The。rose。of。the。first。night白色花瓣上,宁静得让空气有些不安。下雨的夜晚,气温出奇地低,母亲睡着了,她已经将收拾好的行李箱从衣柜深处拿了出来,又检查了一遍母亲的药,血液在耳膜处轰轰作响,她紧紧盯着时钟—
滴答。
长长的指针。
八点整。
窗外细雨霏霏,昏黄的路灯在雨雾中变得模糊,她踮脚朝窗外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阿璨竟然会没有在约定好的时刻出现!
心越坠越沉!
阿璨和她准备了那么久,一切都在等这一刻,她竟开始害怕,害怕只要出现一点闪失,那些眼看伸手可及的未来就会……夜色中,雨越下越大,昏黄的路灯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而时钟上的指针仍旧在滴答、滴答地走,她的手指死死抠住窗棂,期待下一秒就可以看到巷口出现那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砰—”
大门被粗鲁地一脚踹开!
她惊恐战栗地扭过头,赫然看到居然是醉醺醺的森洛朗破门而入,浓重的酒气熏人欲呕,看到放在地上的她的行李箱,摇摇晃晃的他狞笑着,逼近她:
“我的小公主,你想逃?!”
长久以来的恐惧使她忍不住瑟缩后退,整个人紧贴在窗户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异想天开了!”酒气熏得她一阵阵恶心,森洛朗的脸几乎趴到她的脸上,猥琐地狞笑,“美丽的蔷薇小公主,请你牢牢地记住,从里到外,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每一丁点的灵魂都是属于我的!不要才对你放松了那么一下下,你就以为可以长出翅膀来了!”
伸出舌头,他侮辱般地极之缓慢地舔向她的面颊。
“滚开—”
她忍不住尖叫着崩溃,死命地推搡他!
“砰—”
她的脑袋被他用力撞向窗棂,“轰”的一声,黑暗和鲜血的腥气将她笼罩,天旋地转,睁不开眼,巨大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变得麻痹,腥红的血液弥漫了她的视线!
“说!那个臭小子是谁!”
凶恶地将她的脑袋又一次用力撞向窗棂,鲜血喷溅出来,溅在窗畔刚刚绽放的蔷薇花上,纯白的花瓣瞬时被染成带着腥气的血红,森洛朗的咆哮声在她耳边轰鸣:
“你居然敢跟他私奔!贱人!是不是太久没有尝到我的滋味了,才变得这么饥渴难耐,啊?!”说着,带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他如野兽般撕碎她的衣服,一头趴向她蜿蜒淌下鲜血的胸脯!
“滚开—”
恐惧如倾盆的黑暗,她崩溃地大叫,迸发出全身的力气,用双手的指甲狠狠抓打他的脸!她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挥出的双手指甲里甚至可以感觉到皮肉的热度!
森洛朗痛得惨叫一声!
“贱人!”
他暴怒地将她从窗口踢到桌前,那力量重得可怖,她整个人飞出去,额头重重撞上锋利的桌角,“砰——”,就像撞上了一把匕首,暗红的,浓稠的,鲜血如瀑般飞涌!蜷缩在地上,她痛得连呻吟都无法发出,胸口翻涌作呕,整个身体一阵阵地抽搐!
浓稠的鲜血如一道腥红的血幕,在似乎短暂的昏迷之后,她幽幽醒转,尚未来得及用手抹开那些黏住眼皮的血,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竟是赤裸裸的凉意,而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正试图掰开她的双腿!
“阿璨—”
如同一尾濒临死亡的鱼,她死命地挣扎,然而那啃咬着她的男人像一座万钧的大山,她的四肢如同被钉死在地上,猩红猩红的血在她的脸上奔淌!
“阿璨——”
昏黄的路灯,飘摇的雨丝,染血的蔷薇,那个少年会来拯救她,下一刻,少年就会狂奔着出现在巷口,会冲上来,会救她,会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那已经种满蔷薇花的美丽国度!
冰冷的地上。
赤裸着。
她绝望地嘶吼—
“阿璨——”
模糊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浑身的血液凝固,她瞪大眼睛,下一秒,狂喜令她的血液如万马奔腾!
“阿璨—”
浑身酒气的森洛朗从她的胸口抬起头,突然肆声大笑,将她的头猛地一推:“我的小公主,看清楚那是谁!”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她的心脏瞬时沉下去!“妈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妈不肯随她逃走,所以她在妈妈的水杯了放了安眠药,准备当阿璨赶到时,推着昏睡的妈妈一同离开。原本应该在睡梦中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此时从房间里走出来!
呆滞的双眼如幽幽的黑洞,午后的清风从窗户吹进来,窗外喷泉飞溅、鲜花绿草,而脸色苍白的叶婴被噩梦般的回忆深深魇住,她恍若听不到越璨焦急心痛的任何声音。那一夜的每一个片段都如同淬了血的碎玻璃,在她脑海中锋利地划过!
“……他拿起墙壁上的那条皮鞭,”木然地说着,她缓缓地打了个寒战,眼神依旧空洞无神:“开始抽打我的母亲……”
那是属于那一晚,最痛的记忆。
当森洛朗抡起鞭子,一鞭鞭抽打她的妈妈,当她的妈妈被鞭打得衣服碎裂、鞭痕纹身、血迹淋漓,当她的妈妈被鞭打得惨叫痛哭,抱头到处乱躲……
她扑上去,疯狂地同森洛朗厮打!她知道被那条鞭子抽打会有多疼,那是皮肉绽开的酷刑!那一刻!
她宁可森洛朗杀了她!
宁可森洛朗强暴她!
哪怕再被森洛朗强暴一百次、一千次!只要森洛朗能放了她的妈妈,哪怕跪下来向森洛朗磕头,她也愿意!
森洛朗的狞笑也越来越疯狂,他似乎很清楚,这样的做法比任何惩罚都更加令她撕心裂肺。他一次次将扑上来试图护住妈妈的她一脚踹开,手中的鞭子依旧用力抽打在惨叫哀求的妈妈身上,而那最后的重重一鞭,竟是朝妈妈的脸抽去!
妈妈惨叫着!血红的鞭痕仿佛将妈妈的脸抽成了两半!她惊骇无比!妈妈的身体被那一鞭抽得向后倒下,直直倒向那尚自染着刚才她的鲜血的,那锋利的桌角!砰——妈妈的身体剧烈地抽搐弹跳了几下!然后,变得静止。当她战栗着爬过去时,妈妈的后脑淌出汩汩的鲜血,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像一条血河。世界仿佛毁灭般的眩晕,她战栗地摸向妈妈的口鼻。妈妈瞪大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嘴角也缓缓涌出血流。疯狂地、绝望地,她趴向妈妈的胸口,用耳朵去听妈妈的心跳……
那么。
静。
那么。
那么的。
静。
静得如同窗畔染上了鲜血的白色蔷薇花瓣,静得如同雨雾中昏黄路灯下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影,静得如同妈妈瞪大的双眼和满目猩红的血泊。缓缓地,她的视线离开妈妈,看到了从桌上摔落下来的一把水果刀。一切都像慢动作,当她抓起水果刀,站起来时,手中依旧握着皮鞭的森洛朗还没有反应过来。
杀了他。
当她冲过去,将第一刀刺入他的胸口时,她居然是麻木而平静的。当她将刀拔出来,又狠狠地刺入第二刀,当他的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她才开始感觉到毁灭般的快意。
杀了他!
她要杀了他!
于是,是第三刀!
第四刀!
猩红色将整个世界染红!
“咯咯,”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叶婴的眼珠缓缓转了转,诡异地说,“你知道杀人的感觉是什么吗?就像是,一切都可以了结了,一切都终于可以结束了。”
“叶婴!”心痛地将她拥紧在怀中,越璨右手颤抖地抚摸她的长发:“对不起,如果我在,如果当时我在……”“可惜,那只是一把水果刀,”她的声音从越璨的胸前幽幽飘出,“当我听说,他只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就完好无缺地出院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吗?我恨,为什么我只捅了四刀,为什么没有继续捅下去!”“对不起!”越璨能说的似乎只剩下这一句。“我的爸爸死了,我的妈妈死了,”她幽幽地推开他,“为了他那一个月的伤,我坐了六年的牢。不,越璨,不够。杀了他,并不够。我要一点一点地摧毁他,我要一步一步地折磨他,我要血债血偿,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也许你不会懂。但是,我恨你。”
黑瞳漆冷漆冷,她对他说:
“越璨,我恨你!”
凌乱的梦境,在雨雾街道上的狂奔,深夜细雨中的小路又黑又长,不知将会发生什么的恐惧,白茫茫的雨雾,伸手不见五指的尽头,心脏仿佛要迸裂的奔跑,那种恐慌,那种害怕……
那种不知名。却真实得如同预感般的恐惧。妈妈。妈妈—混乱的人影,交叠的责骂,那些推来搡去,他怒极地奔跑着,他能看到那高高的楼梯上……如一只飞燕。摔落下来。
冷汗涔涔,枕头上的越璨呻吟着、喘息着,心脏一阵紧似一阵,他深陷在噩梦中。梦里细密的雨雾,那落地的巨大闷响声,血泊被雨水冲洗,向着四面八方流淌……
“啊—”
惊喘一声,越璨腾地从床上惊坐起来,冷汗一层一层,身体阵阵发抖。良久,他闭了闭眼睛,心知是白天时叶婴的讲述使他重又做起了这个噩梦。
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沉默地,越璨将头重重倚在窗框,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她错了,他懂。那一晚,他的母亲也死了。已经等候在她家窗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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