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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情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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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时家唯一的嫡女,时眠,重生了。
时眠看着远处娉婷而来的表姐,差点泪如雨下。
重来一次,她只想好好护着家人,竭尽所能报答表姐,她便满足了。
可是,尔等凡人怎能如此欺。辱表姐!
表姐十八又如何,那也只有世间最好的男子才能与之般配。
这些个牛头神鬼,快些排队,报上家室良田,全部登记在册,挨个审核。
她要给表姐招婿!
时眠伸出她的爪子在他的xiong上拍了拍,还顺手揪了一下,痛惜道:“表姐,你才华样貌皆不凡,就是这x怎生的这般小。”
得找个不嫌x小的姐夫。
笪御:“……”
【一心报恩的女主×一心正身的男主】
笪御将长袍一扒,咬牙切齿:“不若你娶我!”
时眠:“!!!”
表姐,你的x呢!?
(1。甜宠架空文,莫考究!2。排雷:慢热,剧情有点烧脑。3。努力日更。4。更新时间改为21点。5。不喜勿喷。)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眠,笪御
第1章
“珠钗,你!”
时眠又惊又怒,纤细白皙的手指死死攥着纱裙,她被逼的后退了几步,踉跄了一下,脚下有些零星的碎石掉落悬崖,半点响声也未击起。
这里是大渝王朝最险峻的渝涯,传说凡是掉下渝涯的人,从未有过生还。
崖山上冷风呼呼的吹着,将时眠的衣裙吹得飞舞,有些碎石在她脚下翻滚,叮当砸在她的绣花鞋面上。
珠钗挑了一下涂得粉嫩的蔻丹,将时眠掉落在地上的巾帕踩在脚底,掐着嗓子斜眼看她:“姑娘这话说就不厚道了,我家主子不是一直是崔二姑娘,您不是一直知道的吗?”
时眠余光撇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压着心中的恐慌,又听见珠钗这般说,气的全身都在颤抖。
是的,她早就知道珠钗的主子是崔明媛!
一年前许儿死后她哀痛欲绝,就在这时与她交好的崔明媛心疼她,将自己身边的贴身婢女送给了她,她满心都是感激,也从未追究过珠钗的卖身契。
谁曾想,今日这珠钗竟成了她的催命之人!
与崔明媛一起!
想这崔明媛也是从未将她看作姐妹,珠钗更是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珠钗走到崔明媛身后,低眉顺眼,全不见方才的嚣张:“二姑娘,渝崖可是大渝最险峻的地方,四周更是群山环绕,根本无路可逃,咱们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啊。”
“我当然知晓。”崔明媛捏着巾帕抵住鼻尖,移动了两步,嫌弃的说道,“你离我远些,与这小贱人呆了两年,身上全是这贱人的狐媚味儿。”
“是是是,珠钗回府之后定会沐浴熏香,断然不会熏着二姑娘。”
时眠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崔明媛,肝胆欲碎,生生气出口血来。
时家只有一儿一女,母亲早逝之后父亲就没有再娶,家里就她一个女子,她是将崔明媛当做知心姐妹来相处的!
她咽下这口血,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对面的人。
她从小就被父亲和哥哥娇宠,性子养的温柔软嫩,天真无暇,那些个污秽之事从来都是听别人家说的,今日她才是真真的信了!
眼前不就是一个佛口蛇心,毒蝎心肠的人吗!
悬崖上吹过一阵冷风,却抵不过时眠心中的冷。
哥哥被扣押在宫中,崔明媛邀她上香,本着对她的信任,此次出行她就带了珠钗几个小厮,其余护卫一干人等皆是崔家的人,她已经走投无路,今日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崔明媛被婢女扶着走到一旁,轻声吩咐:“去,把她给我捉住。”
护卫齐拥而上,时眠眉眼冷峻,寒声呵道:“慢着!”
她同时往后退了一大步,半只脚架在悬崖边上,娇小的身子摇摇欲坠,看的人心惊胆战,护卫们顿时止住步子,纷纷看向自家姑娘。
时眠背挺得笔直,抬着下巴任凭崖风将她的青丝吹得乱舞,身为将军之女,她有她的骄傲,哪怕是此刻,她也依然傲骨凛凛硬如刀:“崔明媛,我且问你一句,为何要如此对我?”
崔明媛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就是这般!就是这般气势!明明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蠢货,气质中却又隐带着刚强,这是她如何都模仿不来的!
她尖声叫道:“亲生姐妹?若是亲生姐妹你就不该与我争抢时郎!”
“姑娘!”她旁边的婢女扯了扯她的袖子。
崔明媛轻撇婢女一眼,婢女低头一缩,退至一旁,她深吸一口气,平了语调:“只有你死了,时郎心里便从此只有我一人。”
时眠一愣,哥哥?
“我与他是兄妹!”
“兄妹?呵……是啊,你与他是兄妹他还想着你,宁愿逆天下之大忌也要将你囚于身边,你说可不可笑?”崔明媛仰头痴痴一笑,“如此看来,你就是一个祸水,死了岂不更好?”
时眠星目圆睁,惊愕失色,一下慌了神,脚下没站稳向后倒去!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给我杀无赦!”
同一时间天边传来一声狠厉的话语,时眠只看到许多黑影从坡下窜出,一把把大刀冒着冷光,晃得她挣不开眼睛。
然后她就坠落悬崖。
冷风如刀划过时眠的脸颊,她下坠的太快,喘不上气,胸中一阵恶心,突然耳边炸响:“眠儿!”
她艰难的睁开眼,就是这一眼,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一张脸。
时眠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没想到最后来救她的竟是表姐,还让表姐丢了性命。
表姐,若有来生,时眠定然结草衔环,报之以桃。
窗外惊雷乍响,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青砖瓦砾下。忽而雷声轰鸣,震碎了屋檐下的颗颗雨滴。
突然一道无声的电光闪过,将屋内照的清清楚楚。
精致的雕花床上一妙龄女子正眉头紧皱,脸色惨白,细细的汗珠晶莹玉透的附在她饱满的额头上。
又一声惊雷,她猛地坐起,一双桃花眼中溢满了惊恐和茫然,身上的香汗浸湿了里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一头青丝如墨,散落在她莹润的肩头,伴着屋内的熏香,泛着淡淡的甜味。
时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撑着床榻,睁着一双美目细细将房间打量了一翻。
屋内昏暗,只有一盏夜灯点着,她看不清这是何处,只是觉得很是熟悉。
时眠一阵恍惚,她方才不应该落下万丈悬崖了吗?那悬崖一眼望去,尽是层层的云雾,望不到底,可见之深,她如何还能活下来?
坠崖的失重感犹如跗骨之蛆,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残留着颤栗感。
对了,表姐!
表姐为救她,跟着一起跳了下来!
时眠闭眼的那刻,最后一眼是表姐惊艳的面容。
她耳边是表姐声嘶力竭的呼唤,穿透了云霄,悬崖之下,坠落之时,她的指腹和表姐的指腹一擦而过,那是她最后感觉到的温度。
她要去找表姐!
此时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时眠慌乱的起身,一不小心将床头案几上的玉瓷烛灯拂落,“啪嗒”一声,险些砸到了她的脚。
“嘎吱”一声过后门被推开。
婢女的声音传来:“姑娘,什么声音?”
时眠咽了咽口水,她虽然很慌张,但是情景尚不明朗,她不敢随意胡言:“只是一盏灯碎了。”她话音顿了顿:“你将烛灯点亮,我睡不着。”
“是。”
不多时灯具皆被点亮,屋内的布景清晰的展现在时眠眼前。
时眠眼中涌起不可置信。
这……这不是她在北都宣阳的闺房吗?!
婢女合上手中的火折子揣进衣兜里收好,然后取下木施上的披风,给时眠系上:“入秋了,夜深寒气袭人,姑娘多多注意身子,莫要着凉。”
时眠眼眶一热,泪珠顺着眼尾在她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泪痕。
这是许儿?
她自小没了母亲,父亲虽然疼她,但是日夜伴她左右的还是许儿,许儿长她十岁,待她如女,生活起居无不细细照料。
人都是将心比心的,她也将许儿当做亲人来看待。
一年前,她与许儿去赴卢家女儿的生日宴,许儿淹死在卢家后塘。
生日宴上死了一个时家婢女,对于卢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卢家小姐甚至还怨时眠触了她眉头。
时眠恨极,私下一直在查许儿的死因,她不相信许儿会是失足落水。
直到她掉下悬崖前几日,她方才查到一星半点,但还未来的及深究,就一命呜呼了。
时眠纤长的手指抚上许儿的脸颊,掌心下的温热感让她一惊!
她莫不是在做梦,又或是阎王爷可怜她,让她投胎前再见一次心中思念之人?不然这触感怎的如此真实!
美人落泪总是惹人疼的,更别说时眠不光容貌倾城,性子也是极其软的,现下柳眉细细弯弯的颤抖,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抿着樱桃小嘴泫然欲泣,就连许儿一女子都忍不住心疼:“姑娘怎的哭了,可是做了噩梦?”
时眠不语,只是无声落着泪。
想她芳龄才十六,死的时候朝堂动乱,她此时丧了命,也许几日之后,哥哥会带着府兵搜查悬崖,运气好些兴许能找到她的尸体,不过那时,她的尸身必然已经腐烂。
哥哥……她心里滋味难说,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崔明媛的话,若她说的是真的,哥哥的这份感情她也不可能给予回应,她从来只当他是哥哥的!
而表姐,她万万没想到消失了一年多的表姐会忽然出现在渝崖,就是表姐借宿在将军府的时候,她和表姐也是交集甚少,却没想到最后来救她的会是表姐,更是为了她一起跳了下去。
时眠一颗心就像被油火架着烹烤,愧疚难安。
她抽噎着:“许、许儿,表姐呢?我要找表姐!”
许儿看她哭的这般狠,急急忙忙掏出手帕帮她抹着眼泪,听她嘴里念叨着表姐,疑惑不解:“什么表姐?姑娘你哪来的表姐,莫不是梦魇了?”
时眠哭的狠了,打起嗝来,她现在惊魂未定,在自己熟悉的闺房内,身边又是最思念和亲近的人,什么气势和强硬都没了,就是个小女孩受了委屈在哭诉,还不知道自己在哭诉些什么,只是嘴里不停的絮叨:“表姐,我要找表姐……”
时眠胸口一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儿大惊失色:“姑娘!姑娘!来人!姑娘晕到了!”
第2章
秋日的清晨,暖阳从宣阳街头探出头来,菊花瓣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寒霜。
街上已经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玉安堂的大夫背着药箱,打着哈气从北街的时府里出来。
小厮恭敬的奉上这次出诊的费用,将人送走。
时府南边的不觉小筑里,三角梅开的正盛,细软的枝条爬上廊檐,一簇簇如玉一般的小花怒放在长廊下,独自生长,与世无争。
这个时间点,主人家才起床,时府里静悄悄的,只有枝头不知名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倒是给这院子添了一丝生气。
长廊的尽头厢房打开,蔓枝端着主人家梳洗的水盆,轻手轻脚往后院走去。
厢房内,时眠披着外袍坐在榻上,定定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
时南昌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眠儿,你吓死爹爹了。”
时眠用目光细细描绘时南昌的模样。
时南昌今年四十五岁,眉毛粗黑,鼻子高耸,黑黑的脸上唯一能看出俊俏的只有他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深邃有度。
上天垂怜,时眠最像时南昌的地方也只有一双透澈的眸子,其余的地方全部遗传了她那容貌绝世的母亲,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皮肤白如羊脂,吹弹可破,她算是尽挑好的生了。
时眠生的绝色,时南昌为此吹嘘了十四年。
现在是大渝王朝四十四年,爹爹还没去战场,爹爹还活着,能说话,能走动,眼睛是亮的,皮肤是热的,现在就在她眼前,还和她说话!
时眠鼻头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时眠哽咽了一下:“爹爹,我没事,你莫要担心了。”
时南昌眉毛一横:“不想让爹爹担心,你就好好照顾自己!”
时眠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生怕他下一刻就没影了,时南昌坐在塌边陪了她好一会,才离开。
兴许时南昌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时眠睡了一个踏实的回笼觉。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午时了,许儿看她醒了,才叫人下去安排膳食。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眠大约猜到自己遇见了神鬼之事,如今她能重来一世,她感恩上天,实在不敢再奢求其他,今后她只要好好活着,远离那些腌臜肮脏的人,护好身边待她好的人,以及报答上一世的恩人。
这便够了。
时眠挑了一根素净的玉钗:“就这支吧。”
许儿接过,调笑她:“姑娘今天怎的换口味了,这玉钗不如那绯红梅花钗好看。”
时眠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无论前世今生,她的脸皮都很薄。
她死的时候十六岁,十四岁的她喜爱粉嫩夸张的衣服首饰,当时觉得俏皮可爱,现在却觉得幼儿的紧。
午膳做的是她爱吃的桂花鲤鱼,许儿心疼她昨夜病了,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
时眠浅浅的尝了一口,水雾迷了她的双眼,在宣阳的时候,有一位厨房婆婆的手艺特别好,后来哥哥春闺中了进士,圣上给了官职,他们需要搬去凉安,这位婆婆身体不适就没跟去。
她就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桂花鲤鱼了。
饭后,时眠漱了漱口,她没有忘记表姐,屏退了下人,只留下许儿。
许儿今年二十四岁,很多话冒然问她,她一定会起疑的。
时眠重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许儿,现在是什么月份,天气若是好的话,我想出去游玩。”
许儿:“已经早秋了,外面一些菊花还没开全,姑娘若是想出去玩,不妨再晚个几日,到时候郊外定然有许多姑娘少爷,一定热闹。”
早秋,那就是农历七月了。
这个时候,哥哥应该去凉安探望好友。哥哥不在,她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还是不见的好。
她记得表姐入府的时候是七月底,距离月底约莫还有二十日。
时眠眼底有磷光闪烁,她抿了抿唇,嫣红的唇脂在唇上晕开来,小嘴粉嫩嫩的。
许儿呆了呆,自己照顾的姑娘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仅仅一个低眉抿唇的动作,就勾人的紧。
回神后,许儿小心的把绣屏架起来,时眠认出来是自己那幅莲花绣,她记得这幅莲花秀她从秋天绣到了明年,最后带到凉安的秀坊裱了起来,送给了崔明媛。
现在就画了个花样,还没开始。
时眠指腹拂过这幅绣样,轻声说:“许儿,扔了吧。”
许儿微微惊讶:“姑娘,这幅花样你可是画了整整一个月。”
时眠微笑:“现在不喜欢了,你给我换个绣绷,我想绣个荷包。”
虽然是笑着,时眠的话柔柔的却带着不容拒绝,许儿只能答应:“是。”
天渐渐暗下来,外面下起了小雨。
府中的婢女小厮们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雨来的突然,院中的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张开油布,将院中的月月红盖住。
月月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穿过雨幕飘到时眠的窗前。
时眠轻轻叹了口气:“许儿,叫他们别忙活了,这月月红不打紧,人若是淋生病就不好了。”
月月红养的比人还金贵,天热了遮阳,下雨了打伞,最后还是死了。
她记得有好几个人都生病了,她自己死过一次,自然认为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许儿下去吩咐,下人们一听,喜不自禁。
姑娘心善,就连他们这些不值钱的下人,也总是心系着,在宣阳城内,就没有一家姑娘有他们姑娘温和良善的,他们庆幸的同时,对姑娘也是感激不尽。
时眠养成这个性子,离不开特殊的环境。
她刚出生的时候,时眠的娘马惜玉就血崩离世,时南昌悲痛之下向圣上请辞告老还乡,那年他只有三十二岁。
圣上当然不同意,后来时南昌立下誓约,若是大渝需要他一天,他无论在哪,就必定快马加鞭,为大渝披荆斩棘,圣上这才肯放他离去。
时南昌是个武将,马惜玉离世后便没有再娶。家中一个大男人操持着难免力不从心。当时许儿还小,哥哥比她大七岁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小小的时眠无数次在夜晚告诉自己,要知礼,要懂事。
爹爹已经很辛苦了,她不能再给爹爹添麻烦了。
家里的仆人都是老人,也是疼爱时眠,渐渐地,时眠在这种环境下,就成了现在的时眠,
知礼懂事,温和良善。
宣阳城逐渐热闹起来,这个时候,郊外的菊园是最热闹的,菊园的老板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数着自己的荷包,高兴的眉眼都合不拢。
许儿将院中的屏风往后挪了挪,挡住石凳上的时眠。
虽然已经入秋,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灼人,时眠手中的荷包已经有了雏形,上面绣的不是花鸟,是一把寒光泠泠的宝剑。
许儿初次见到很是稀奇,顺嘴问了一句。
时眠当时愣了许久,这个荷包是准备送给表姐的,当时她脑中第一个想到的花样就是一把宝剑。
第一次见到表姐的时候,他带着面纱,入住时府后也是鲜少出门,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于是她也很少碰到表姐。
偶然一次,她见到面纱下的表姐,惊为天人。
不仅仅因为表姐的容貌,更是因为他浑身的气质,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
凛然正气。
势不可挡。
所以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设计了一把宝剑的花样。
准备绣在荷包上。
时眠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紧凑密集,显然很是用心。
许儿挪好屏风,站在时眠身旁,问道:“姑娘前些日子说想出去游玩,现下时节正好,要不要吩咐着准备起来。”
时眠低眉注视着荷包,手中没停:“不用,再过些时日。”
再过几日表姐就要来了,到那时和她一起去,岂不正好。
想起近日早出晚归的时南昌,时眠接着问道:“爹爹他回来了吗?”
许儿摇头:“还没回来,听前院的来话,老爷近日总是往庄子上跑。”
时眠手下一顿,银色的丝线绷得紧紧的。她轻轻皱眉,猜测爹爹的用意。
想了好一会,没什么结果,只能归咎于生意,便作罢了。
这几日又下了几场小雨,眼看着就要到月底了,时眠急了。
因为爹爹还没有带表姐进府。
她时而会梦到前世,每每梦到渝崖那一幕,她的心就揪的生疼,她时刻都记着表姐当时的奋不顾身。
时眠不明白为什么表姐会为了救她豁出性命,但是这份恩情和心意是真真实实,做不得假的。
毕竟,世上能有几个人会为了她豁出性命呢?
表姐这份恩情,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报答。
这日下午,许儿匆匆跑进不觉小筑,手里的端着明月楼的芙蓉糕,因为走得急,最上面一块掉在了地上,打了一个圈,瞬间粘上了尘土。
许儿顾不上这块糕点,连忙进了小院内。
她把糕点往桌上一放,气喘吁吁的说:“姑、姑娘……”
时眠放下手中的戏本,给她到了一杯茶水:“莫急,慢慢说。”
许儿喝下一杯,缓了过来:“姑娘,前院来了个女子。”
时眠一愣。
许儿看她的表情,不忍再接着说,但是想到一会老爷定会派人来叫,现在说了还能让姑娘做些心里准备,于是她还是开口:“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个头和老爷不相上下,带着面纱我也没瞧见什么模样。”
时眠沉默,她心里其实是激动的,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所以刻意隐瞒下,她的面部表情就有些难看了。
许儿心疼极了,不免对那女子生了厌恶:“姑娘,若是老爷娶、娶了她,你……”
“你说什么?”时眠反应过来,惊奇的问。
许儿更心疼她了:“姑娘,你莫要伤心,我瞧那女子也是个老实的。”
“噗……”
许儿不会以为爹爹要娶了表姐?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许儿还有说戏文的本事。
正巧这个时候前院来人:“姑娘,老爷叫你去书房。”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表姐了,时眠眼底都忍不住带着喜意。许儿跟在身后,心里担忧不已。
脚下忍不住加快,时眠看见椅子上的白衣女子,眼睛一亮:“表、爹爹!”
好险好险!
时南昌介绍道:“眠儿,这是你表姐,笪御。笪御,这是我女儿,时眠。”
一旁的许儿双目一睁,表、表姐?!
笪御起身,朝时眠生硬的一拜:“时眠妹妹好。”
时眠此时高兴的恨不得原地蹦三蹦,但是这里这么多人,她的举动也不好太过出格。
于是她连忙将笪御扶起,手碰到笪御胳膊的一瞬间,时眠明显感觉到他浑身一僵。
想起前世爹爹曾经说过,表姐以前是在乡下生活,这时候觉得不自在她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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