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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四季是清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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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在这时讪讪道了声:“二公子?”
梁怀洛将鱼叉上,递给了四千,对小厮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忙你的吧。”
小厮看了看他,点点头,拿着只鱼便退下了。
四千摩挲着下巴,问道:“你母亲和这个大夫人,道理来说应该合不来的吧?”
“怎么?”梁怀洛好笑的问道:“你又是从何得出此言的?”
“正房与侍妾合不来不都是家常便饭么?”四千想了想,咬了口鱼。
也是这么个道理,梁怀洛点点头,没说什么,继续聚精会神的烤他的鱼。
四千吃着吃着,又偷偷看了他一眼,感觉这人真是奇怪,就现在,这么平静的相当于没反应的反应,就让他觉得很奇怪。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会凭空生出这样的感觉来,怎么看这梁二仙哪哪都奇怪,就连他告诉自己的这个名字,在听见那瞬他都是怀疑的。
那时候梁怀洛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笑着跟他解释道:“不相信?方才那些巡兵还道我二公子呢。”
再奇怪的,就是他这个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还能理所当然的态度了。那天梁怀洛识破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后,他以为梁怀洛会再说什么。
人们都说这喜洲城犹如世外桃源,按理来说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应该不会存在在此的,本以为见了这稀奇东西,怎么也得有些惊讶的表情吧,结果此人只平淡的看了他一眼,啥也没说。
虽然看出这人/皮面/具也不是什么牛逼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四千就感觉自己在此人面前好像瞬间没了任何秘密,没了任何秘密的他莫名还有被看扁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是,明明自己戴着人/皮面/具更应该是做什么都无所畏惧,就算当时从牢房中出来那一刻他都有机会逃跑。
可梁怀洛那时看他的眼神,洞若观火般,就像在说:“别装了煞笔,我早已看透一切。”要么就是,“你要敢跑我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
越想,四千越觉得自己来喜洲是个错误,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挠了挠脸上的痒痒,问道:“提个问题,就你那天。。。。。。是怎么发现我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的?”
“你这劣质人皮也就那些巡兵和眼拙的禄明非看不出来。”梁怀洛懒声说道:“我之前有摸过,比你这更逼真的……不是,有件事我挺奇怪的,你为何总觉得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四千道:“因为你很闲。”
梁怀洛哼了哼:“可你被我这闲人所救,此时还在我这闲人的府上,嘴里边吃着我这闲人烤的小黄鱼。。。。。”
“好好好……”四千无奈:“我闲我闲。”
四千觉得自己其实不像是他的什么随从,反倒像他请客上门的贵客,白吃白喝成天除了睡和玩,就没有让他做什么活了,不过梁府怎么看也不像缺着干活的人……仔细想想,也有,就今天让他替他扛了一路的小黄鱼。
让四千奇怪的地方很多,比如这个府的两位夫人,比如方才,不过此人如何如何,他都懒得去探究,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走。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上回说这事的时候被梁怀洛给恍过去了,他立马问道:“哎,你还没说呢,我何时可以走?”四千怎么看,都觉得他根本不需要什么随从,这东西对他来说都算是个累赘。
“替我办完一件事吧。”梁怀洛终于把他自己的鱼烤好了,放嘴边吹了吹,“等需要到你的时候,替我办完,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人,我不会拦你。”
四千奇怪的问道:“什么事?”
梁怀洛眼不抬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四千不屑的哼了哼,就他这样的大闲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找江礼捷这事儿没头绪,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
他吐出鱼骨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吃穿不愁,何不先好好呆在这儿,调身养性混些时日。说不定江礼捷哪天从这儿路过了呢。
梁怀洛在火房里烤了一晚上的鱼,四千靠在旁边合眼假寐,醒来的时候,见他还在烤架前杵着下巴盯着星火,四千看了眼烤架和鱼盆,惊讶道:“你…你居然全都烤完了?!”
“嗯。”梁怀洛起身,端着盘,盘里是叠装满满的烤鱼,“这边你收拾一下,我回趟南厢房。”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四千打了个哈欠,随后又见梁怀洛退了回来,拿上他的随身物品三寸小断竹,闲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南厢房住的人除了梁怀洛和杜欢若,就只有伺候杜欢若的两个丫鬟,此时还多了个四千。绕过花院,一片漆黑,没一处房间亮着。
来到杜欢若的房门前,梁怀洛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没睡,蜡烛很快被人点亮,隔了会儿,杜欢若披着一件绸纱打开门。
杜欢若一看见来人,眼底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又笑起来,邀他进屋时看见了他手中端着一盘还散发着焦香的鱼,忽然笑道:“都这么晚了,洛儿怎么还不入睡,反倒烤鱼来给娘吃?”
“娘不是也没睡吗?”梁怀洛走进屋里,将鱼盘放到案几上,坐下后沏了两杯茶,拿起一杯喝了口,另一杯递给她,说道:“忽然想起前几日进膳时娘说我烤的小黄鱼好吃,今日刚好出了趟门,顺便买了些回来,都是鲜活的,明天这些鱼死了就不新鲜了,快尝尝吧。”
杜欢若接过鱼来,夹了块小小的鱼肉,低头红唇微启,小口尝了尝,点头称赞道:“好吃。”
梁怀洛在一边撑着脸,若有若无的笑着看她吃鱼。杜欢若不小心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很快闪躲开,有些尴尬道:“洛儿为何一直看着娘?是因为娘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梁怀洛浅笑了一下,并不打算跟母亲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我来除了给您送鱼,还有另外一件事,最近看娘身体虚弱,就是想问问,娘最近几日是不是睡不好?”
他这话一问出口,杜欢若拿着竹筷的手便是一顿,眼神瞬间淡了许多,她抚着自己的脸,扯起微笑:“最近是有些睡不好,娘的脸色已经差到如此明显的地步了?被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原本娘不想同你说呢。”
杜欢若刻意让自己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如往常,但偏偏她的刻意在他眼里全是破绽,梁怀洛沉下脸,说道:“娘在我面前,该如何便如何。难道娘不打算同我说什么?”
杜欢若装傻道:“嗯?”
梁怀洛说道:“您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想同我说,还是您最近每晚都来我的房间不想同我说,再或者,是大夫人又为难了您什么不想同我说?”
“……”
杜欢若低着头,盯着盘里的鱼,明明是母亲,此时却像个犯了错想隐瞒却被识破的孩子。
梁怀洛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子,心里既心疼又无奈,杜欢若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清楚,她若不想跟他说,她能将事情憋在心里一辈子。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
“娘。”梁怀洛将鱼拿到自己的面前,闲着没事,为她挑起了鱼刺,不紧不慢的说道:“您要是不喜欢在这府里住着,我可以陪您出去。你要是不想我走远,我便时刻陪着您,但如果有人欺负了你,你真的一定要同我说,别憋着,知道吗?”
杜欢若看着他挑出来的一根一根鱼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起。而他这些话也同鱼刺刺在她的心上。
从嫁来梁府的那一年起,她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留下来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因为梁怀洛是梁颤的儿子。她想给这个孩子有个完整的童年,父亲母亲,都缺一不可。
杜欢若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可她又不能抛下梁怀洛离开。
可如果有天,这其中有个因素或许要变了,那么她也没什么好再继续坚持的了,杜欢若抬头看着他,说道:“洛儿,打从你一生下来,娘就没为你做过什么,都是你爹派的奶娘在照顾你,所以娘想冒昧的问你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
“儿子在娘面前还能有什么隐私,”梁怀洛好笑道:“但是娘想问,便问吧。”
杜欢若欲言又止的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梁怀洛蹙蹙眉,说道:“没有。”
杜欢若道:“当真是一处也没有?身后呢?你看不见的那些地方……”
梁怀洛忍不住打断道:“娘,您不是在生我时就已经把我看光光了吗?怎么这十八年过去了,突然问起胎记来了,有没有这东西,怕是全世界再没有比您更清楚的人了吧?”
杜欢若看着他这张俊俏的脸,愣了愣,想要回想起当年那个人,她只剩下模糊的记忆,可现在看着梁怀洛的眉骨,倒真与那个人的眉骨如出一辙,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笑起来逗着他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今后啊,就是页儿比娘还要清楚了。”
“…………”
梁怀洛手里拿着竹筷正在将鱼肉从鱼骨上剔除,他盯着自己面前这条快要被扒光抹净的烤鱼,再听母亲这饶有深意的话,脑海里立马呈现出汤言页怒气满满的脸来,心下一股暖流从他身体快速划过。。。
杜欢若又说道:“其实娘也没有什么事想瞒着你,大夫人近日来待娘也很好,有日见你不在,她还特意来陪娘吃了顿饭呢。只是除了这些,为娘确实有点…想多出去外面走走,不过娘可不用你陪,你马上就要娶妻了,就得好好呆在这儿,娘就想自己去走走看看。”
“娘有想好去哪吗?”梁怀洛垂下眼眸问道。
杜欢若想也没想的道:“京城。”
第20章 清欢
20
梁怀洛抬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杜欢若说出京城之时,眼中含着的向往憧憬,不知道的都会以为那是个人极好之地,也让她长时间黯淡的神色都焕然几分。
他不忍去破灭她心中的向往,所以并不作何劝阻,只是将剔完鱼骨的鱼推回她的面前,淡淡道:“母亲想去哪,去便是,爹那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帮您说。”
先不说梁颤会不会同意,单是让她去提此事,梁怀洛知道她是连提的本事也没有的。
杜欢若心喜的看着他,能离开此地,是她这些年日日夜夜的期盼,可想没多久,心里又开始为另外一件事矛盾起来。说不定无论与梁怀洛说什么,他都不会多问一句更不会随意去与梁颤说,她觉得,这孩子看着对任何事漠不关心,但心里想的可比别人细多了。
杜欢若想着,便将他的手拿过来,心想着他定是知道自己不想说才不过问,可此事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虽然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但还是得告诉他的。
不过夏时,她摸着梁怀洛的手,同冰般冷,又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奇怪的说道:“洛儿的手为何时刻都这么冰?可是生病了?”
梁怀洛看了眼揉搓着自己手的母亲,心中生出一些小心绪来,他伸出另只手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笑道:“娘何时有见我生病过。”
回想起来,他确实病的少,杜欢若点头笑说道:“也是,你啊,从小身体就跟铁打似的。”
梁怀洛笑了笑,随手玩起了案几上的香炉,打开炉盖看了眼,说道:“这几日多亏了娘赐的木香,让我睡得都不省人事了,连娘来看我,我都毫无察觉。”杜欢若的手顿了顿,没等她多想,他继续问道:“娘还没告诉我呢,您近日每晚来我的房里,可是有事找我?”
“……”杜欢若松了松手,说道:“其实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想求证一些小事情罢了,娘也不瞒你说,你可记得,那天我带你去与一个老神婆算命一事?”
梁怀洛点头道:“记得。”
杜欢若犹豫了片刻,说道:“其实那日我……”
“等一下。”梁怀洛忽然打断道,看像她房屋门的方向,微微皱眉道:“有人来了。”
没等杜欢若反应过来,下秒,门便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人影在门外问道:“二夫人?您睡了吗?”
杜欢若看了梁怀洛一眼,不解的问道:“有何事?”
“打扰夫人了,是这样,大人有事找你…”小厮说道:“不对不对,是大人有事找二公子。请问二公子可有在您的屋里?属下见他不在屋里,便想他或许是看你来了,就想着来您这儿问一问。”
杜欢若看了梁怀洛一眼,奇怪道:“他这么晚找你做什么?你最近可是干了什么事了?”
“没干什么事,要说起来,他或许还会感谢我,娘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梁怀洛说着,便已经站了起来,对外头的人说道:“大人人此刻在哪?”
小厮说:“大人与禄前辈正在正屋等您呢。”
梁怀洛沉声道:“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先退下吧。”
小厮道:“是。”
待人走后,杜欢若站起身,梁怀洛扶着杜欢若回到床榻,见她靠下午并替她盖上了被子,才从房屋里出来。离开房屋的他没有立刻去正屋找梁颤,而是先回了趟自己的房里,走到案几边打开放于桌面上的小香炉看了一眼。
此时香炉里的香还发着淡淡的荧光,燃尽的香灰覆在周边。一缕淡淡的的炊烟飘着,里面的香很快就快燃尽了,他从柜中又拿了一小柱香,放进里面,让它继续散发出味道。
说起这淡木香,还是一年前杜欢若不知从哪儿买来的,说是有助眠的功效,所以他每晚都会点上一小炷香,也不在乎到底有无效果。只是想着既然是母亲拿来的,那他用便是。
他想过许多杜欢若半夜来看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他都能看出来母亲心里藏着事,还是因为这些事而睡不着,所以才想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来看看他,又或许是她怕打扰到自己,所以才私自多放了些香进去。
可是方才他故意同母亲说起香的事,也坦明了他知道了她近日每晚都会来看他,如果是母亲在香里做手脚,按杜欢若的性格,方才她定是不会继续藏着,而是会直接解释,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给他香里“加料”一事,不会是母亲做的。
既然确定了不是杜欢若所为,梁怀洛心下更有些烦躁了,因为他又要去费脑想,成林娇动他的香是为何,是,他能确定就是成林娇。
从那日小厮说的成林娇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出门时,他便感觉不对,可怎么想也没想到是香会有问题。小厮的话他能信八分,剩下两分,今晚便去寻一寻罢。
不过眼下,还有更烦的事情——神婆。这臭婆娘不知为何,自那日之后便老躲着他,方才杜欢若明明都要与他说神婆的事了,谁知……
他不耐的低啧了一声,心觉这小厮来的可真是时候。他将香炉放回原位后,便走了出去。
待梁怀洛来到正屋,梁颤和禄明非一坐一站的正说着什么,梁颤看见了他很快便止了声,微微皱了皱眉头。禄明非转过身来,看见他后,对他躬身道:“二公子。”
梁怀洛点点头,应了一声:“前辈。”
一边到梁颤打量的看着他半晌,不主动说一句找他为何,但梁怀洛心里多少能猜到,他们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牢房带走清欢渡一事。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反被动为主动的问道:“父亲找我来,想必是为了清欢渡一事吧?”
“。。。。。。”梁颤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但没继续惊讶,只一脸置疑的问道;“洛儿近日来是闲的开始逛牢房了吗?你轻易将人带走,不与爹提前汇报一声也罢,可是爹更想知道,你又是何时开始,对清欢渡有兴趣了?”
梁怀洛原本面无表情的东看西看,居然想不起来上一次来梁颤的正屋,是何时了,听见他的这个问题,居然有些熟悉感,想起之前汤言页也问过他这个问题,顿时好笑道:“我真对他没任何兴趣。”
“是吗?”梁颤看了眼禄明非,又半信半疑的问道:“那人呢?你带去哪儿了?”
梁怀洛也看了禄明非一眼,轻笑道:“爹真是会说笑,那日的事我想巡兵都跟您如实交代过,人都已经死了,爹为何还要特地问我一遍呢?”
“他真的。。。被你杀了?!”禄明非震惊道。
那可是他想抓了两年,好不容易抓回来的人!
比起禄明非,梁颤的反应就淡定许多了,只是微微皱起眉,问道:“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杀他的理由,那我真的不敢相信,清欢渡是否真的死了。”
“爹是又开始怀疑我了吗?”原本他想老老实实交代这人并不是清欢渡,可禄明非这反应,让梁怀洛奇怪起来;“你们不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吗,怎么如今我替你们杀了他,你们反而还舍不得起来了?”
梁颤提高了音量道:“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梁怀洛:“……”
梁颤问道:“你真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爹也知道,我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只是那日无事时正好听见清欢渡被前辈抓了,就想去看一看扰的咱们府里清静的人长得什么样而已。”
“所以呢?就这样?”梁颤继续逼问道:“可还有看出他其他什么,或者问出什么?”
梁怀洛想了想,“有吧,我看清欢渡他……长得真不错。至于问出什么,倒真没问出什么,这人长了张讨抽的嘴,我一个看不惯,失手赐了他一掌,谁知他那么不耐打。”他说这,看像禄明非,“前辈,这么垃圾的一个人,你们是如何抓了他两年才抓到的?”
禄明非解释说道:“二公子,大人原本并不想杀他,是因为我还有事情没问清楚。说要处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二公子下手,未免也太快了些。”
他又对梁颤说道:“大人,那小子嘴硬,属下挖不出一句其他,可眼下连人都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颤揉了揉眉头,问梁怀洛:“这么说,你是想替我排忧解难了?”
梁怀洛说道:“最多只能算帮爹除去个眼中钉而已。排忧解难说出来爹您自己可能都不信反而还觉得我心有图谋,不过洛儿还是恭喜爹,少了个让您烦忧的人了。”
梁颤不屑的哼了哼:“那尸体呢?”
梁怀洛道:“派人埋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梁颤看着他道:“派人去给我挖回来。”
“……”梁怀洛笑了笑,转身对禄明非微微低头,恭敬的说道:“那有劳前辈跑一趟了,也不知这几日过去,山上有没有什么豺狼虎豹的,还能不能捞到些尸骨回来,待我回去问问那巡兵将人丢哪去了,再告知你罢。”
禄明非抿抿唇,勉强接下了这破土挖尸的烂差事,说道:“那麻烦二公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好多事啊啊啊,不能日四,但也会努力日三!
剧情线好难写,我果然还是要学的太多了。
ㄟ( ▔, ▔ )ㄏ多有不足,请多担待。
第21章 清欢
21
子时过半,南厢院的虫鸣渐鸣渐弱,一轮月色被云雾包围,露出的隐隐月光照映在池塘中,薄凉的风带动着枝叶。
这时,一个漆黑鬼祟的身影潜行进来,停在一间房门前,微微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淡木香扑面而来,他嫌弃的扇了两下,待了不过片刻,便察觉有人过来,三两下翻身上了屋顶。
来人身着紫衫,面纱遮面是个女人身型,两手贴于腹前交叠至袖内,行色匆匆的来到那香烟缭绕的房门前,像是确定了睡在房内的人不会醒,不轻不重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藏匿于屋顶上的人贴身俯趴着,露出了半个脑袋看了眼,正想起身下去看看,谁知先前进门的那女人不过一分钟又出来了。
她轻步直径走到旁边另一侧的房门前,先是耳贴门听了听,伸手推开门,她手中握着的东西映着月光,闪了一瞬,让屋顶上藏起的人霎时蹙起了眉头。
不料,女人正要开门时,屋里头的人正好也从里打开了门,杜欢若见门前突然站着一个人,瞳孔登时放大,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双手下意识捂上嘴没让自己喊出来。
恍然间,屋顶的人便看清了女人手里拿着的是柄刀时,脸色骤然一变,足尖一点立马飞身跃起,想要去阻止。
下秒耳边又传来脆响的“噔叮”一声,女人手里的刀不知为何掉落了,随之他的身侧霎时刮过一瞬邪风,眼前的视线之觉晃过一道白影。待他看清楚时,只见脸色阴冷的梁怀洛早已快他前几步来到了那蒙面女人的身侧。
四千急忙刹住脚,愣在原地,四人当中便有三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千看着忽然闪现在自己面前的梁怀洛,结巴问道:“你你你怎么…不是,合着你是装睡的啊?”
“。。。。。。”这一惊一险,让杜欢若久久才回过神,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小刀,又抬眼看了看想杀自己的人,心下一时之间便想清了一切,无所感言,便没开口说什么。
梁怀洛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刀,微微垂首盯着刀面看了片刻,无视了四千,只对面前不知何时被点了穴道而站不能动的人说道:“成林娇,我上回是怎么跟你说的?还是你又忘了?”
被识破的成林娇在这时显得有些狼狈,动不得说不得更是跑不得,内心是又害怕又担心,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来,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杜欢若叹了口气,原本她想在今晚最后去梁怀洛的房里确认一回,他的左耳后到底有无胎记,前几晚去,他都是侧身睡的看不着。
岂料这门都还没出半步,就发生了这等糟心事儿,她对梁怀洛说道:“洛儿,算了吧。这天色也晚了,若是引来其他人,到时候大人那又要追问了。”
过了片刻,梁怀洛定定的注视着成林娇,也不作任何应答,喜怒不形于色,只摊着张脸,过了会儿,才沉声道:“这事算不了。”
这话让成林娇脚下一软,被定着身愣是没整个人白眼一番的倒下去,头脑一片空白,连连在心里默默念叨:“完了完了。”
四千咽了咽口水,也是难得一见梁怀洛这幅模样。杜欢若看着他,说道:“娘这不也没事儿吗?好着呢,快放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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