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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四季是清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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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咽了咽口水,也是难得一见梁怀洛这幅模样。杜欢若看着他,说道:“娘这不也没事儿吗?好着呢,快放了大夫人,早些回去休息吧。”
“四千。”梁怀洛冷不丁地唤道:“你扶我娘先进屋里歇着,外面风大,别让她染了风寒。”
“哦。”四千此时倒是乖巧的应了一声,走过去搀扶着杜欢若,面无表情的说道:“夫人,你先进去吧,他自有分寸,会妥善处理的。”
妥善处理?
“。。。。。。。。。”
杜欢若觉得这位新面孔的少年对她儿子或许有些误解,她儿子什么事都能妥善,但是处理还是清理,还真说不准。
不过杜欢若虽然嘴上说着算了,但也是不想管此事,怎么说都是刚从鬼门关回来的,提起来的心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只是在进门前,又看了成林娇一眼,而成林娇早已经急的双眼泛泪,那眼神似求助又似求饶,生怕自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忽然,久久不做声的梁怀洛在一旁轻轻的笑了一声,对她说道:“原来如此,我一开始还想不明白,你动我屋的香炉是为何,原来你是想趁我昏睡之时,去杀了我母亲?”
成林娇眨巴两下眼睛,只听梁怀洛嗤笑道:“大夫人啊大夫人,你的心应当在狠一些,杀人得果断,拖泥带水的人,只会害了自己,知道吗?你真就该在第一晚果断杀了我,杀了我,再转头对付我的母亲,难道不是会更简单吗?”
成林娇:“。。。。。。”
“但是我想,你其实早就想动手了,只是每次行刺时,发现我母亲都不在屋中,你就想啊奇怪啊,这几晚她能去了哪呢?”梁怀洛笑道,“但是你想不出来,所以昨晚你便是提早了一回,过来一看,发现她原来是到了我的屋里。所以你今夜,比昨晚来的更早了,是这样吗?”
成林娇:“。。。。。。。。。。。。”
梁怀洛说道:“这么多年了,大夫人的妒忌心,还真是一点没变,连藏也懒的藏,不过也是怪我,对夫人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还以为夫人会多少长点记性。”
四千没一会儿便从房里走了出来,关上了门,就听梁怀洛板着脸说道:“不过算夫人运气好,近来我婚期将至,杀了人招晦气,就勉强做个好人,给你两条路吧。不如你亲自去我爹那儿,道出此事,不过我想这事儿必然会让他休了你,但也还好,毕竟是条活路。”
四千:“。。。。。。”
成林娇:“。。。。。。”
另一条路他没明说,但听见此言的二人都清楚,这是条活路,那另外一条,便是死路了。
成林娇内心顿时后悔万分,怪自己太心急,一想到梁颤居然直接略过了长子,将汤言页许给了庶子,她再也忍不了了。
她原本以为,梁怀洛再如何得梁颤重用,在女儿婚嫁之事上,怎么也得按老祖宗们留下的礼俗,有个先来后到,这汤言页怎么想都该是自己的儿媳妇。
梁颤心属杜欢若,她这个正房这么多年来都不受宠,一想到倘若到时梁怀洛又给梁颤添了乖孙儿,那她和梁怀阳此后在这梁府,更是没得一星半点的地位了。
所以她想早早计划起来,梁怀洛她是万万不敢惹的,十几年前这少年初长成时,发现她处处针对杜欢若,便以梁怀阳要挟过她一次,起初她哪会将这一个毛豆没长成的孩子的话放心上。
直到有次,她想方设法在杜欢若送给梁颤的汤药里下了些“料”,能引得梁颤误会杜欢若心怀不轨就行,可最后不知这事怎么就让梁怀洛发现了,一声不吭的将药换了,反倒是梁怀阳足足闹了一月的肚子下不了床。
成林娇并不信这个邪,之后又三番两次作妖,结果发现苦的人最后都成了自己的儿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手脚这才放干净了些,安慰着自己,同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收收坏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这么过了。
只是联姻这事,一旦传了出去,那整个喜洲城都知道,自己这正房过的不如一个妾室,这以后出门,连脸面都没得了。
光是想到此,她那刚压下没多久的妒忌小魔鬼就在心口上挠痒痒。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有天上街,恰巧就闻见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就是梁怀洛身上那股味儿。
那是一间卖香坊,她走进去问了问,才知道梁怀洛原来每晚都会点香。也就想出了这么一记蠢招,对付杜欢若这种没脾气又好欺负的人很简单,可梁怀洛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与其鸡蛋撞石头,不如蒙了这石头,她便买了这店家推荐的能加强淡木**效的漆罗香,趁着梁怀洛不在时,偷偷将这漆罗香放入他的香炉中。
观察了三夜,发现在梁怀洛倒真是睡得死死的,可那晚真如梁怀洛所说的,不够果断,拿刀更是连手都抖。
可第二天又见梁怀洛带了个陌生少年回府,那少年成日也是没个正行,成林娇便想着可以借刀杀人,将漆罗香放进这少年屋内,待杀了杜欢若,嫁祸给这少年。
可是这少年每日不是睡在屋里,就是在屋外头晒太阳,根本没给她机会潜进去。
前日梁怀洛出了门,她便抓紧了机会去探望了回杜欢若,顺便潜进了梁怀洛的房内,今日更是天助,梁怀洛直接带着少年出了门。
她将证物放进了少年的房间后,便想等到晚上一切就绪,杀了杜欢若从此断了这些年来的怨和恨。万事难料,最终还是落入了此人手里。
她死命眨巴着眼睛,四千看着怪难受的,对梁怀洛说道:“你怎么也得将她的穴解了吧?话都说不出来,让人家怎么选。”
梁怀洛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她选不选,怎么选,又不是我的事,不选就当她选第二条路,还方便。这臭婆娘哭的,解了穴还不得吵死?”
成林娇:“。。。。。。”
“罢了。”四千无奈的对成林娇说道:“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大夫人是吧?不然就这样,你若是想讨条命活呢,就眨巴两下眼睛,不想活了,就眨巴三下眼睛。”
闻言,成林娇立马眨了两下眼睛,为了不多眨一下,眨巴两下完眼睛便瞪得大大的,四千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就说吧,正房和妾室向来都是合不来的。”
梁怀洛阴沉着脸,看着成林娇说道,“夫人,我懒得再同你废话,你就当为了我那好哥哥,明日便离开吧,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在我爹面前说了什么,那么晚辈也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房,四千在后头又问道:“哎!那她怎么办?就这么让她杵在你母亲门前守门?”
梁怀洛懒声道:“送她去梁颤的房门前守。”
四千皱皱眉;“我送?”
梁怀洛好笑道:“那就劳烦四千了。”
“……”
四千转头看向成林娇,叹了口气,“大夫人,你想我拖你走,还是扛着你去?拖就眨巴几下眼睛,扛着…就眨巴个几百下吧,你选你选。”
成林娇无语:“。。。。。。”
这哪是人选的?
但她还是很努力又快速的眨了十几下,便眼睛要瞎了,四千耸耸肩,“我给你机会选了的,那就得罪了。”
说完,他拎起她的衣领,飞跃上了屋檐,没拖着也没扛着,四千自言自语道:“哎,我还是要比那人有良心些,再如何,也不能让女人如此狼狈的拖在地上。”
成林娇被衣领勒的十分难受,加上在这房檐上一起一落,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但还不忘在心想:“不能拖,这不是还能扛吗?”
四千立马又自言自语道:“你也该感谢我还会些轻功,能带你飞一飞,主要还是因为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妇人,实在配不上我这伟岸的肩膀。”
成林娇:“……”
第22章 清欢
22
第二天清晨,西厢院的丫鬟小厮便开始忙不迭地忙上忙下,清扫完里屋又扫院儿,院落中央有间房屋此刻房门正开着,路过的人望去,只看见里头一层不染的桌椅被打扫的十分干净,就是给人感觉有些空唠唠的。
梁怀洛打着哈欠从自己屋里头走出来,路过时,也往西厢那瞥了眼,耷拉着脑袋正准备去找点东西吃。下一秒,肩膀被人狠狠的往后攮了一下,来不及转身,那人已经走到他身前,二话不说揪起他的衣领。
梁怀阳原本想将人拎起来,奈何梁怀洛的身高并不比他低,若是将他拎起来,反而变成自己俯瞰了他,便将人往自己面前一扯,双眼怒目圆瞪,就是面潮微红有些让梁怀洛出戏。
忽然被人这么一扯,梁怀洛一个踉跄站定,没让自己往梁怀阳胸膛撞去,懒洋洋的立着身子,毫不在意梁怀阳这么揪着自己的领子,撩起眼皮对上他愤怒的视线,看着他的一时间,又想打哈欠了。
想着,他便当着梁怀阳的面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笑着开口问道:“兄长今日回来的挺早啊?弟弟难得能在早上见你一回……”
梁怀阳狠戾打断道:“我问你,我娘人呢?”
“嗯?”梁怀洛装傻道:“大夫人?”
“废话!”
梁怀洛扬了扬下巴:“不是在你后头吗?”
梁怀阳回头望了一眼,哪有成林娇的影子,他只看见西厢院里的来来往往的下人,他回头瞪道:“你他妈一大早的给我装什么傻?我问的是,我娘去哪了?为何突然就离开?!是不是你给逼的??”
“……”
他说话时,一股酒气朝梁怀洛的脸上扑面而来,这味道嚷他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梁怀阳的衣袖,就像是捏着肮脏东西似的,把他的手从自己的领子上拿开,懒散道:“兄长可是酒还没醒?大夫人不是好好的在西厢房里吗?若是不在,想必是上哪儿玩去了,没跟你说而已,可别冤枉了我。”
梁怀阳气的口无遮拦:“放你的狗屁,她屋里的东西都搬空了!上哪儿玩需要将自己的东西都搬走?她犯了什么错爹将她休了?若不是你和你娘,爹为何无缘无故的休了她?不是你们母女两逼的还能是谁?”
“既然兄长都问过爹了,那还来找我做什么?”梁怀洛原本耷拉着脑袋,听了这话,也懒得与他假惺惺了,轻笑道:“你每日每夜在外头莺歌艳舞的潇洒,可还记得家里还有个娘?不是我这个弟弟说什么,你自己不把你娘看好,此时人没了,反倒来问我要人,讲讲道理啊好兄长。”
“你!”梁怀阳气的抬手指着他,可是被说的又一时说不出任何反驳他的话来。
梁怀洛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今日他一回来,快活累了一晚,本想舒舒服服的回府睡个好觉,谁知路过母亲的房门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问了丫鬟才知道,她今晨去讨了份休书后,便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梁府。
梁怀洛把梁怀阳指着自己的手压下,神情懒散,漫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兄长其实今早不该回来,大夫人有可能去你逍遥快活的地方找你了也说不定。弟弟我有些饿了。你要是看见了她,记得替我道声好罢。”他说着,绕过了梁怀阳,迈步离去。
“对了,近来温夫人身体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
“那便好。”汤言页随口说着,伸着脖子探出雅阁外瞧了一眼,见那中堂还是空无一人,在此等了也有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说书先生出来,她叹了口气,“这老头该不会是今天不来了吧?怎还偷起懒来了呢。”
“或许是告病了吧。”温子秧双手拿着杯沿,轻轻抿了口苦荞茶,说道:“页儿啊,你们的婚事当真定下了?我觉得你若是实在不愿,真得找个好时机,再好好跟公爷说一说,他那么疼你。”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汤言页恹恹道:“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锦华庄里头了,前阵子还因为梁颤接了庄大生意,整天忙活的见不着人影,哪还顾得上他女儿和女儿的幸福生活?”
温子秧摇摇头说道:“其实也就只有你了,兴许是你从小看腻了二公子,才觉得他哪哪儿都不好,你有所不知,放眼整个洲城,但凡能被二公子看上两眼,姑娘们都能开心上几夜,这毫不夸张。还有啊,你还是别随意唤了梁大人的名,这里可是他的底盘,被人听去可不好。”
“是是是,温大小姐教育的是。”汤言页笑了笑,这些年她没少听过梁大公子的浪迹风评,但二公子的,着实听得少之又少,她奇怪道:“子秧,这些你都是往哪儿听来的?为何我从没听闻过他梁怀洛还有这等魅力?”
“……”
温子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当然没心思听进这些了,毕竟这些年啊,你这个小女侠是身在桃源心却在江湖,早就无法自拔了,不仅如此,还要忙着救济百姓。。。。。。”
汤言页愣了愣,温子秧的话倒是真真让她想起几年前的自己,忽而也笑了出来,也不知是在笑自己几年前的无能,还是那微不足道的无知。
温子秧每当回想起汤言页几年前那模样,便觉得好笑,如往常一样回忆着:“我特别记得前年,你偷偷将梁大人送往汤府的那些新鲜蔬菜和牛羊肉,转手又瓜分给了百姓们,结果被你爹发现,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是。”汤言页想起这事儿就来气,那时候她还小,搬这些东西给了不少劲儿,本想着做了好事能讨一顿舒心,结果一回府上,就发现梁怀洛将自己给告了,害得汤沈元将她关了三个月不许出门。
汤言页道:“要不是那二公子,我哪能被关这么久,我看他就是整天闲的慌,不找我爹告状心里就痒痒似的。这个人就是成天故意与我过不去!”
温子秧笑道:“若不是此次汤梁两府联姻,我想你此时都还沉迷在那女侠英雄梦里呢。二公子如此好的样貌,别人想多看几眼都难,你倒是将人家全身上下都嫌弃个遍,虽然我也不能说你生在福中不知福,除去其他,这男人生的好呐,看着都能舒心一些。”
汤言页想象不到与梁怀洛成亲之后,看着他的脸能有多舒心,耸耸肩,闷闷不乐的说道:“哪有那么神奇的事,要真有,那也是烙心,他只要别时时刻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温子秧叹了口气,想起去年自己同陈疯子的婚事,心里也生出了万千感慨,说道:“其实成亲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恐怖,原本我也是打死不愿嫁,外头又传谣陈公子是个疯子,我当时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可是后来发现,陈公子并不像外头说的只会疯言疯语,他不仅正常的很,对我也很好。所以我想,二公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了你。”
喝了近半壶清酒,汤言页的脸色微微红润起来,但没醉,说道,“咱们别说他了。子秧,最近你有再遇到那个神婆吗?这些天我的右眼皮时不时会跳两下,总感觉这是个不祥之兆。回回出府,却再没遇见过那个神婆。”
“没遇见过,我今日出府时还听几人说,连姜刘二近日来都少见了,你说,会不会是清欢渡又出现了?”温子秧又摇摇头,道:“不过你何时也迷信起这些来了?”
“姜刘二?咱别说此人来污染耳朵。我这不叫迷信,”汤言页想了下,道:“你别说,有时候还真挺准的,哪回你也试试,左吉右凶,记着这四字就行。”
上回她的右眼皮跳是因为忽然要与梁怀洛成亲的事。但这回。。。。。。最近也没什么事再能让她跳眼皮了吧,刚想完,就瞥见一楼靠窗有一个身影,那身影有些眼熟,似乎刚坐下没多久,连茶水都没来得及上,她的四周,有许多个大包小包的家当将她的身子围着,十分引人注目。
温子秧还在一旁说道:“我好像还没有跳过右眼的眼皮子呢,要跳也是跳左眼,这左吉右凶是真的吗。不过咱还是少信信这些,说不定连那神婆都是半猜半蒙的,上回只是恰巧帮我蒙对了而已。”
“哎。”汤言页冲外头一楼扬了扬下巴,说道:“子秧你瞧,楼底下靠窗坐着的那人,你瞧着是不是也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家的夫人。
温子秧顺其看过去,立马就识出来了:“那不是知府大人的大夫人嘛,她这么在这儿?我当真是好久没见她了……咦?她这是做什么,梁府是要迁移了吗?怎带了那么多东西。”
汤言页看了一眼,便回过头低嘲的哼道:“我看着倒像是被人赶了出来,一时没地儿去了才来到这里的,谁让这里的人都认识她。”
“咱们用不用下去问候一声?”温子秧若有所思道。
汤言页摇摇头,道:“不去不去,我现在看见他们梁府人都心烦不得。”说完,她一口干了茶杯里的酒,站起身道:“子秧,咱们回去吧,昨日汤珧拉着我看了一晚上的月亮,今日起的又早,此时我有些困了,想回去睡个午觉。”
温子秧点了点头,同她一道站起身。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梯,汤言页随意的往成林娇那儿看了眼,成林娇跟脑后头长了眼睛似的,毫无预兆的回过头,跟她的视线碰上,两人皆是一愣。
沉默片刻,走在后头的温子秧正奇怪,抬头便看见二人在打眼神交流,她圆滑的打破尴尬道,“子秧见过成夫人。”汤言页无奈,为了不失汤府脸面她只好随着温子秧行了礼,笑得十分牵强:“成夫人。”
成林娇对温子秧印象不太深,与温府没什么交情,不过也有见过两面,眼下这落魄模样被温子秧见了也没什么,也不怕她乱说,反而怕的是被汤言页看见。
她扯起嘴角,起身立马向汤言页身前迎了去,“页儿啊!真是太巧了!来来来,快过来坐,没想到我们两个真是巧,能在这里遇见。”
汤言页干呵呵两声,婉拒道:“成夫人,实在不好意思了,我此时还有些事,爹爹让我帮忙买的东西还没买,可能陪不了你了,改日,改日我上府看望你。”
成林娇笑着的脸顿时一僵,酝酿了一会儿,下秒立马装腔作势的低泣起来:“今日与页儿再见,恐怕是再难见到了。页儿不知,我这次可是被奸恶小人算计了赶出来的,你上了府,也是看不见我的了。”说着,挤了几滴眼泪出来,抓着汤言页的双手,哭诉道:“页儿啊,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好吗?”
这怎么梁府的夫人找她来哭诉了?汤言页惊的后退了半步,不想听她继续说,更对梁府的家事不感兴趣,她将自己的双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恕页儿愚钝,实在听不懂梁夫人说什么,但页儿确实有事,实在久留不得。”
成林娇见她要走,忙去拦住去路,不死心道:“页儿!你不能嫁给梁怀洛!他昨日冤枉了我!以为我要杀他母亲。你讲讲理,无凭无据凭什么这么说我?仗着我打不过他,就设计一出戏想利用他父亲休了我!可是,我和杜欢若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为何我要突然在这时候害杜欢若讨没趣?我想页儿自是清楚他的为人!这样的人你是万万嫁不得!”
汤言页看着她,微微皱起眉:“……”
过了半晌,她才好笑道:“梁夫人,你这话说的,真是让页儿好奇怪。他这样的人万万嫁不得,那晚辈想知道,在夫人心里,什么人是能嫁的?梁怀阳吗?”
成林娇愣了愣,顿时急道:“页儿,你不是不想跟他梁怀洛成亲吗,我可以帮你取消这婚约!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怀阳,我更不会逼你嫁他,就怕怀阳离了我,往后他独自在梁府的日子会被人欺负了。”
汤言页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
成林娇有些不敢相信,面露出微微惊喜之色,但还没等她喜多久,汤言页继续说道:“眼下我已经相信你了,这下夫人能让我走了吗?”
“。。。。。。。。。”
第23章 清欢
23
汤言页懒得再与成林娇多费口舌,拉着温子秧一同道了别,便快步离开了酒楼。门外的黄杨树已经开始落叶,温子秧要回夫家,与她不同路,又聊了两句,才各自回府。
温子秧一离开,步储便现了身,十分自然的走到汤言页身侧。汤言页习惯了他的一声不吭,说道:“成夫人方才说能帮我取消婚约,步储你聪明,替我分析看看,她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从何而来的自信可以这么肯定的说出这番话?”
步储一手拿剑,负于身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想也不想的说道:“她手里或许有梁府的把柄,既是取消婚约,那这个把柄一定能威胁到有关这桩婚姻里的人,所以属下猜测,成夫人手上的把柄,要么是梁大人的,再要么,就是二公子的了。”
这个成林娇,汤言页并没有与她有多次的接触,但她觉得,成林娇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胆大到会去杀人,所以成林娇说的梁怀洛冤枉一事,她其实更信前者。
原本以为,指不定是梁怀洛又想搞什么名堂。但此刻听了步储的话,她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一会儿,步储又说道:“还有另一种可能:成夫人或许为了想让小主帮忙,随口谎扯的一个诱惑罢了。”
“步储,你可真是会说话啊。”这诱惑二字着实让汤言页笑了出来,真是神奇,这年头居然有人拿取消婚约来诱惑人,看来她在梁府人的眼里,哦不,或许是在世人眼里,都以为汤二姑娘十分厌恶梁二公子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汤言页立马打断了自己脑中的任何想法,头脑放空的感受身边的人事。忽而她便闻见股甜香,四下定眼一瞧,原来他们刚路过了甜果坊,汤言页犹豫了一下,折了回去,让步储在甜果坊外等。
步储一手拿着剑,环胸抱臂站着,冷这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路人,有一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从他的身前走过,抬起头胆怯又好奇的盯着他看,女孩母亲随之看了一眼,立马弯下腰来,蒙上孩子的双眼,拖着人走,“别乱看!小心眼珠子让人挖了去!”
“……”
步储无语的斜了那一老一小的背影一眼,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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