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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恋]一婚二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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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年微微勾了勾唇,费力的推着轮椅走远。VExN。
依豆专注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渐渐勾出一丝弧度,却是心满意足的。
思年,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能将宋氏给楚安然,那么,我就能将生命给你!
****
木槿宸转身上了车,以飞快的速度向着城区开去,张沿见状也上了车,紧紧的跟在木槿宸身后。车速极快,咸涩的风从开开的窗户中倒灌进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车子停在了一栋灰白的小楼前,木槿宸抬头看着楚安然曾经住过的房间,她的隔壁。。。。。。
他的车刚停下,张沿的车也是一阵急刹,险险的停在了他的后面。从驾驶室出来的张沿脚下一软,赶紧拉着车门,才没有倒下去。
缓了一阵,才步伐虚浮的走到木槿宸身边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看向楼上。
楼道上,已经很久没有清理过了,扶手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一路走上五楼,木槿宸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斑驳的大门上,迟迟没有敲下去。
“宸,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居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的人来缅怀另一个男人。”张沿双手环胸,好奇的看着沉着脸没有任何情绪的木槿宸,“你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以他对木槿宸的了解,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反唇相讥!
可是,木槿宸居然只是无力的靠着一旁的墙壁低头点了一只烟,他微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的虚空,“那你让我将她绑回去?张沿,我现在除了纵容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张沿沉默,从来没看过木槿宸如此萧索颓败的模样,哪还有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邪肆。
“你帮我联系美国最权威的肾病科。”木槿宸深深的吸了口烟,看着那两扇相邻的门!
“好”,张沿点头,“我先走了,你别太激动。”
木槿宸靠在一旁抽烟,这种老式的大楼不隔音,一点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里面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心里突然闪过慌乱,手里的烟蒂也被他捏得变了形,手刚刚抬起,门便从里面拉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木槿宸,楚安然惊讶的张了张嘴,眼眶还很红,头发也有些凌乱,白色的衬衣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黑色的修身长裤上沾满了白色盐。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阿宸——”楚安然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木槿宸猛然间抱进了怀里。
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她能敏锐的感觉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沉重的呼吸声。
抱着她,心里的空荡才有了着落,手臂越收越紧。
楚安然几乎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在他怀里微微的挣扎,“阿宸,你弄痛我了。”
木槿宸充耳不闻,紧紧的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几乎将她拆了入腹。
“楚安然。”
他的手臂很用力的勒着她,用力之下能清晰的听到楚安然因为疼痛而猛然间压抑的呼吸,可是,他非但没松反而越握越紧,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也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痛!
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她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V章第五十九节:请你说服宋思年
“阿宸,我们回去吧。”楚安然抱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强忍下了心里不停翻腾的痛意。
木槿宸身子一僵,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子狂喜,将楚安然抱得更紧了,“好,我们回去。”
楚安然疲惫的倚在他的怀里,由着他半抱着出了昏暗阴冷的楼道。
在车上的时候,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她看到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男的风华绝地,眉尾有颗鲜红的朱砂痣,女的娇俏美丽,垂到背心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拉着他的手摇晃。
两个人一路走远,直到她再也追不上。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由着木槿宸将他抱上了楼。
她是真的累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然后将自己揽进了怀里,“睡醒了?”
木槿宸的声音里还有一丝没睡醒的朦胧,他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
“嗯。”楚安然模糊的应了一声,黑暗中,她的嘴巴张了张。
“哎。”木槿宸叹了口气,将楚安然抱得更紧,“安然,思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让张沿联系了美国最权威的肾病专家,你别胡思乱想。”
阴现槿疲。“嗯。”将头埋进木槿宸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薄荷味,低低哭泣。
接到依豆的电话是楚安然始料未及的,当时她正在网上查关于肾衰竭的事情,旁边堆了一大堆没完成的文件,依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楚安然,我能不能和你聊聊?”依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闷闷的。
拿着电话的楚安然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好,在哪?”
“在宋氏附近的咖啡厅。”
楚安然到咖啡厅的时候偌大的大厅里就只有依豆坐在角落里,音响里放着梁静茹的‘偶阵雨’,缠绵哀伤的曲调,现实的歌词。
她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那句‘谁能任性不认命’,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是啊,谁能任性不认命。
“小姐,需要点什么?”服务生手里托着托盘,微微欠身。
“果茶。”
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楚安然脸上满是倦怠,脸色有些苍白,捂着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楚安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依豆用勺子搅动着带着奶香味的咖啡,厚厚的齐刘海挡住了她眼睛里的情绪。
黑色的长发自然的垂下,更显得她的脸苍白消瘦!
楚安然端着果茶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来时眼睛里星星点点的水渍,像是黑夜上空闪烁的星辰,“说吧,我尽全力。”
依豆猛然间抬起头来,楚安然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红的骇人,血丝布满了白眼球,一根根尤为明显,“我要你劝服思年动手术,Mathieu教授说,只要他愿意配合治疗,还是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VExN。
“依豆,木槿宸已经在联系了,如果有合适的肾、源,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劝他,只是,在此之前我不想他有了希望又失望。”楚安然垂下眼帘,握着杯子的手在发抖。
她希望宋思年活着,甚至,她愿意将自己的肾移植给他,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依豆的眼里突然迸射出奇异的光,那种光亮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她双手紧紧的握着楚安然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进她的肉里。
“楚安然,两年前是我姐姐捐的肾给他,我和我姐姐是双生子,我会这就去法国做检查,如果符合移植条件,你就帮我把宋思年带去法国。”依豆哽咽了一下,眼里的光逐渐熄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别告诉他捐肾的是我,就说,是个车祸过世的人。”
“依豆。”楚安然震惊的看着她,想过无数种可能,独独这种,是她不能答应的。
“呵——”依豆苦笑,终于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萧瑟的看着面前的咖啡,“楚安然,你比我了解宋思年,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接受我的肾,他不肯欠我是因为他给不起我要的,可是安然,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呢?这比让我死还要难受,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你知道我看着他的身体一天天衰败下去,是怎样的感觉吗?那比拿刀凌迟还要让我绝望。”
楚安然的唇瓣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依豆第一次叫她安然,却让她绝望的想哭。
这是谁说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可是宋思年呢,依豆呢,他们从来没做过什么错事,却偏偏有这么坎坷的命运。
难怪,宋思年在圣母院前会露出那种憎恶的表情。
“依豆,你想过思年的感受吗?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玩偶,他应该有他选择的权利。”她想起了两年前,宋思年也曾这样不告而别,那时的自己是怎样的感受。
“楚安然,如果是两年前,你会怎么选择?”依豆看着她,唇角带着释然的笑,似乎已经知道她会如何选择。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句歌词,是的,如果是两年前,她也会像依豆这么选,就是今天,她也愿意将自己的一颗肾给宋思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替我照顾他,好吗?”依豆的祈求的望着她:“他最近老是头晕,恶心想吐,夜晚睡不好。”
依豆在一旁细细的叮咛,眉宇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像个远出的妻子,楚安然听着却想哭,她紧紧的咬着唇,用果茶的杯子挡住渐渐红透的眼眶。
从咖啡厅出来,依豆就直接去了机场,楚安然想送她,被她拒绝了。
楚安然一个人站在繁华拥堵的街道,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依豆给她的钥匙,那是以前她家的钥匙,如今却需要别人来转交给她。
时间,真是个残忍的东西。
一个人在街上乱晃,直到迷迷糊糊的撞到一个人了之后才踉跄的停下,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条纯白色的手帕递到楚安然面前,那么纤尘不染,他的声音悠扬而婉转,“擦擦吧,像只小花猫。”
熟悉的话让楚安然猛然间惊醒,那次在医院,也有一个人这么对自己说过,纯白的手帕,无框眼镜,皮肤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阳光似乎太刺眼,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那男人笑着将手帕放在她的手心,“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楚安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谢谢。”有些艰涩的说完,飞快的跳上了一辆刚停在路边下人的出租车上。
再去回到那栋破旧的小楼,楚安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手里提着刚买的菜,长久的仰望着曾近熟悉的窗口。以前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油烟将窗户糊了一层黑黑的颜色,上面沾满了蚊子的尸体,任她怎么弄也弄不干净,如今再看的时候,窗户洁净如新,干净透亮。
她不敢多看,怕宋思年的脸会突然出现在窗户边上。
楼道因为年久失修而有些破旧,两边的扶栏和地面却是纤尘不染的,楚安然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自己独住这里的时候,这些围栏上总是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周围的人都是早出晚归,连自己家都懒得打扫,更别说是这些公共场所。
也只有宋思年这种有洁癖的人才会那么注重这些细节吧。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拿着钥匙的手轻轻一顿,也正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让她听到了里面的人说话,让她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她没料到木槿宸会在这里。
身体已经在意识来临之前先一步躲在了旁边的阴暗处。
这种老式的房子隔音效果极差,声音稍微大些,外面就能听得真真切切。
“宋思年,你这是自私,放弃比什么都容易,可是你想过伯母吗?她先失去丈夫又即将失去儿子,你是要让她这么疯一辈子吗?”
楚安然从来没听过木槿宸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过一个人,纵然生气,他也只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
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没有一点声音,楚安然的心也高高的提起。
终于,良久的寂静过后传来了宋思年无起无波平淡的声音。
“宸,你身上也背负着一条命债,你比我更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看着别人为你而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下换做木槿宸沉默了。
楚安然也随着这一声沉默心里渐渐涌上了惆怅。
“宸,你回去吧,别告诉安然我现在的状况,我不想她知道我如今这么狼狈。”
她听不出宋思年的语气,心脏却因为他的这句话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紧紧的咬着唇,环抱着手臂的手十分用力的掐进肉里。
片刻之后,她紧紧的握了握手心里的钥匙,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个眼罩戴上!
V章第六十节:一天三次想念
她用钥匙摸着开了锁,这个锁她开了四年,就算是闭上眼睛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因为看不见,所以感官变得格外敏锐,门刚刚推开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两道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错愕的、惊讶的。
“思年,如果你不想我看到你,那么我不看你,但是请你别放弃,阿姨还需要你,宋氏也还需要你。”楚安然轻轻的说,她放在门上手在颤抖,一只手快速的握住了她的放在门把上的手,力道大的几乎能捏碎她的手骨。
这是木槿宸的手。
“思年,我没那么大的能力,我撑不起宋氏。”楚安然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沁透了眼罩划过脸颊,她微微侧头,却是准确的定格在了宋思年身上,“你不可以那么自私,将一切都推给我,我也不需要什么高贵的身份与木槿宸相配,哪怕木家永远不接受我,我也不想再内疚下去,宋思年,我欠你的又何止是一条命。”
室内,陷入了寂静。
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拉住她的眼罩,扯了下来。
突然的光线让她不自然的眯起了眼睛,宋思年就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很多,眼圈周围都是浅浅的黛青。
楚安然的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紧紧的捏住木槿宸的手!
“好,我不放弃。”宋思年微微的笑着,一如当年如莲一般的圣洁高贵。
木槿宸紧紧的拽着楚安然的手,唇瓣紧紧抿着,他不能计较,可是他却该死的难受,看见她哭,看见她情绪波动,而那种难受几乎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将楚安然拖走!
最后,理智战胜了情绪,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拖走,甚至自己也留了下来。
中午的时候,楚安然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她的厨艺算不得精,只能是过的去,平日里都挑剔的不行的两个男人破天荒的没有开口,动作优雅的将那两素一荤解决的差不多了!
“安然,你们回去吧。”宋思年将泡茶的杯子收进柜子里,“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走。”
“思年——”楚安然艰涩的喊他的名字!
“回去吧。”宋思年已经在开始收拾茶几上凌乱的茶叶,那是他下逐客令惯有的动作,“安然,你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最后,她和木槿宸还是被宋思年以坚定的语气赶了出来。
天上,星辰闪烁,远离了纷繁的城市,周围显得那么静逸。
“走吧。”木槿宸撑着她无力的身子,将她半搂半抱的送上了刚刚让司机开来的车上。
车子在黑夜里滑行,开出去很远后,宋思年才出现在窗户边上,静静的看着只剩下红色尾灯的车!
安然,你要幸福。
****
接到依豆的电话是在三天以后,她雀跃激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楚安然,我和思年哥哥符合。”
楚安然的手一抖,电话差点落进了正在炒菜的锅里,她急忙关了火,看了眼外面正在喝茶的两个男人。
“依豆,你考虑清楚了吗?”楚安然仰头望着厨房顶的天花板,呛人的烟味似乎钻进了眼睛里,弄得她不停的落泪。
“我考虑好了,安然,别告诉他。”
楚安然不知道自己在最后是怎么点头的,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的世界再一次有了眩晕的感觉,如果这么深沉的爱只是一场单恋,那么,最后痛的人会是谁。VExN。
宋思年,如果我自私的替你决定了人生,你会不会恨我。
挂上电话,楚安然有些浑浑噩噩的将菜端了出去,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没说。
一顿饭吃的颇不是滋味,这次没有等到宋思年下逐客令,洗好碗后她就提议有些累了要回去了!
“安然,有事?”车上,木槿宸稳稳的开车车,这段时间,他的眉头越蹙越紧。
“阿宸——”楚安然艰难的开口,张了张嘴,喉咙剧烈的滚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嗯?”木槿宸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车停在路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发抖。轻轻的环住楚安然的肩:“有事?”
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本想着回去再问,没想到她先开了口。
“有合适的肾、源吗?”楚安然的身体还是有些颤。
木槿宸眉心一蹙,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还要等多久。”楚安然的话已经有些急促,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的那种。
“这个谁也说不准,如果是直系亲属的话,配型会比较容易成功。”木槿宸将她更紧的拥住,“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阿宸。”楚安然拽住他的衣服,像抓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阿宸,现在有合适的肾、源,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思年。”
“谁的。”从楚安然的表情中,他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
“依豆。”
车厢里,两个人同时都沉默了下去,依豆的姐姐就是因为救宋思年才伤口感染去世的,他也因此内疚了三年,如果再让他知道依豆为他捐肾,他们都不敢想以宋思年的性子会怎么样!
不过,这样的两难并没有让他们纠结多久,宋思年的身体就再一次出现了问题,这一次,他直接被送进了加护病房,再多的犹豫也在这一刻变得坚定。
所以,等宋思年的病情稍微好转一点,就直接将他送上了飞机。
法国那头的医院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宋思年来,两年前他就做过一次手术,所以,对于他的一切医生都还是比较了解的。临入手术室的时候,宋思年一脸平静,生死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楚安然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甚至越过她看向了某个不知名的远处。
“安然,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幸福。”他的嘴角再次勾起了她所熟悉的微笑,楚安然却只能瞪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看到她逞强又倔强的模样,宋思年终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却透出一些无奈,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拍她的头,手刚伸出去,就僵硬停在了半空,“宸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了。”
木槿宸转身出去了,将病房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没多久,宋思年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楚安然急忙奔向另一头的病房,那里,依豆正一脸开心的坐在床头,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依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楚安然涩涩的开口,她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既害怕她会反悔,又希望着她反悔。
害怕她反悔是因为不想让宋思年出事,希望她反悔是因为不想再让宋思年背上的负担更加沉重。
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她也不会这么选择。宋思年住院的时候,她去配过型,只可惜,不符合!
依豆浅浅的笑,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那种典雅安静的气质,这是属于宋思年的气韵,那种安静宁和,“安然,我不后悔,答应我别告诉他,如果我死了,那就麻烦你替我料理一下身后事,至于骨灰就丢到海里吧,我想过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楚安然呆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在她头上看到了一个圣洁的光环!
依豆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楚安然走出了病房。
“阿宸,我想去一个地方,这里,你守着可以吗?”
木槿宸目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他知道她想去哪,可是,他无力阻止。
“好。”
“如果。。。。。。平安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楚安然艰涩的说着话,喉咙滚动的时候是像针扎一样的疼痛。
木槿宸沉默了半响,楚安然看见他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住,那一刻,她以为他会将她紧紧的拽住,不让她走。
而他,只是涩然的说了一个字:“好。”
从医院出来,外面的阳光灿烂耀眼,灼热的几乎要将她烘烤干,只是,这么炽热的阳光居然温暖不了她半分。
楚安然双手抱着肩,整个人都在涩涩发抖。
出门上了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的法国男人,他用亲切的法语问她‘要去哪’?甚至还回过头来对她笑。
她突然就想哭,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慈祥,让她想起了年迈独居的父亲。
母亲去世已经有三个月了,父亲却从来没接过她的电话,每一次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直接挂电话!
楚安然张了张嘴,却发现她不知道那个地名,以前,一直是宋思年开车,她从来没问过。
“先生,你知道这个镇上的种满向日葵的那个花圃吗?”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司机点头。
“小姐,那个地方是不对外开放的。”司机好心的提醒,“你如果想散心的话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为什么?”
“听说啊,那片向日葵是一位先生亲手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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