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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在白天,爱在黑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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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受伤了,怎可以到处乱跑呢?
  她可知,这一路自己有多担心她?
  生怕她磕到了,饿到了,颈椎又发作了。
  该死的杨贺,等回去还要再抽他!
  明知她是许霆坚的女人,可,就是做不来洒脱。她的身上有着眸中致命的诱哄,忧记得第一次见面,她那明亮的眼睛在阴沉的天气下居然瓒瓒发亮,犹如星光,恐惧中却带着一丝倔强的坚定,这是邬贤胜从来没有见过的目光。
  百慕伶的后背已全是汗水,而,许霆坚还没有出来。她觉得再等下去只怕会痛晕过去,便睁开眼睛,想叫守候在车外的郑晳贤去催催许霆坚。
  “郑先生………”百慕伶拉开车门,忍痛从车上下来,看了看透明的玻璃旋转门,似乎酒店大厅内围了好多人,也不知道许霆坚在做些什么。
  见百慕伶下了车,整个人虚弱地靠着车子而站,邬贤胜马上箭步上去,一把箍住了她的手腕,扯臂时,强劲的力道令百慕伶轻呼了一声,目光错愕地看过来。
  “邬贤胜?”
  “是不是很痛?很痛对不对?知道么,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对不起,我替杨贺跟你说对不起………”
  “没事,我不碍事儿。”
  “走,跟我走。”
  “走哪?”
  “医院,或者我家。”
  “我不去!”
  “为什么?”
  “我是许霆坚的老婆,理论上你是我舅舅,而其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
  怎么就过分了?
  见百慕伶把手抽回去,大受刺激邬贤胜非但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更加疯狂地把她往怀里扯。
  “邬贤胜你干嘛!”
  百慕伶的低嗤,邬贤胜根本就没听进去,炽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冷淡的容颜,那些毫不掩饰的拒绝和不屑,让他一阵心痛。
  “你颈椎又伤了,必须要去医院。”
  “不去。”
  百慕伶着急的想与邬贤胜撇清距离,但腰部实在太痛,又被邬贤胜死死地扣住手腕,挣脱不开,她只能腾出一只手挡在xiong前,不让彼此之间的身体有过多的挨擦。
  俩人几乎没有缝隙的距离,她身上阵阵清香熏染在鼻尖,撩拨得邬贤胜xiong口发热,享受着这难道的酥软娇躯,邬贤胜已经顾不得周围是不是有狗仔埋伏,也顾不得明天会不会再有什么劲爆新闻出现,事实上,就算全国暴风雨,他也不想错过这个酥软的娇躯。
  邬贤胜真的越来越不洒脱了,明知一靠近百慕伶便是无底洞,但他克制不了心里的那只魔兽,他不断说服自己,接近她只是一场报复许霆坚的游戏,可,越来越发现这个借口太牵强。
  正当神游之时,眼角忽见许霆坚的身影从旋转门出来,邬贤胜脑子有片刻的混淆,说不上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就这么低头吻住了百慕伶的嘴唇。
  “我操……………”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式的一碰,但许霆坚可是气坏了,随着一声叫骂,人箭步上前,出拳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邬贤胜捂住脸闷哼一声,双脚往后退了几步。
  许霆坚还不解气,冲上去抬脚再跺:“你他妈再不收敛点,老子明儿让你喝西北风去信不信!”
  在百慕伶膛目结舌时,一只大掌突然从身后伸了出来,霸道而冷冽的许霆坚,牢牢的把她锁进自己的怀里。
  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令百慕伶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颈椎剧痛,她软软地挨到许霆坚的xiong口:“你怎么才来?”
  “怎么,嫌我碍你们的事了?”许霆坚咬牙切齿地冷哼,知道他怒了,百慕伶索性闭嘴。
  看着百慕伶腰上的那只手,邬贤胜觉得刺眼,他甩开了杨贺的搀扶,自儿慢慢爬起来:“呵,原来是阿坚啊!好巧。”
  许霆坚讥诮的目光把狼狈的邬贤胜扫了个遍,面无表情的道:“是很巧,真是太巧了!”
  不给百慕伶任何解释的机会,许霆坚粗暴地把她塞进车内,刚要甩上门,邬贤胜已经扑过来了,伸手拦在许霆坚的跟前:“许霆坚你住手……………”
  邬贤胜凌乱的前刘海在微风中轻飘,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即便样子很狼狈,但一双深邃的黑眸却异常的亮,好看的嘴角也挂着柔和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问:“你问她,是否愿意跟你回去?”
  许霆坚眼眸微眯,黑着俊容,转头望向百慕伶。
  百慕伶快痛晕了,不想懒得跟这俩男人再啰嗦下去,便说道:“我很累。”
  “听见没有?”邬贤胜唇角的笑很是得意:“她说跟你在一起,她很累!她不乐意!”
  百慕伶暗暗叫苦,这邬贤胜是哪根筋搭错了,偏要把她话的意思理解错误。
  不用看,百慕伶也知道许霆坚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贴在她腰际的手先前还是温热的,瞬间却隔着层布料化成冰冻三尺的寒。
  旁边的杨贺再也耐不住,赶忙上前强行把邬贤胜拖出一米之外,那修饰得当的笑脸掩饰住内心的焦虑:“坚少,您请原谅,呵呵,我家贤胜今天有点喝多了,呵呵,坚少,您先走………”
  许霆坚一言不发,猛力甩上车门,一脚踩底油门。知道他现在挠不得也说不得更激不得,百慕伶冷静地摇下玻璃窗,安静地瞧着一闪而过的风景。
  她难得的乖巧,许霆坚冷哼一声,心底的火渐渐消退,可,当锐利的黑眸扫过那片娇嫩白皙的脖颈时,阴沉寒漠的表情刹那间凝住。
  他眼底的刺骨光芒,让百慕伶受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明所以的低下头,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射,她看到脖颈里有几片红晕,想必是刚才刚才和邬贤胜推攘着留下的,可,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你让他碰你了?”冰冷的嗓音,让人不由得心悸。
  “就一点点。”知道他生气,百慕伶索性低着头,不去迎视他的目光。
  “就一点点?”那暧昧的红痕,寸着那片雪白的肌肤,怎么看怎么刺眼。而,这个女人居然说才一点点?
  腰部剧痛,把她快要折磨晕了,在忍过一波痛楚后,百慕伶轻点了下头。无奈,暴怒的许霆坚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他猛地踩住刹车,只手霸道地将她脑袋抬起来,对上他冷嘲的视线。
  “百慕伶,什么叫一点点?我亲眼目睹他亲你,此刻又看见他留下的这些痕迹,你别对我说,他和你没什么。”
  百慕伶黑白分明的清澈美眸闪着无辜,咽了口口水,说道:“真的没什么。”
  “这么急着撇清,你什么意思?”许霆坚一把扯掉百慕伶xiong前的衣服,看着脖颈上整片的红痕,幽深的眸子剧烈地收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肃杀的冷冽之气!
  百慕伶真的很痛,而其忍耐性快到了极限,急性子也上来了,一把挥开许霆坚的手:“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许霆坚嘴角一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许霆坚,你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我都没说什么,你现在凭什么管我?”
  “你这是在对我宣战吗?”
  “没那兴趣!”
  “那你什么意思?”
  “想管我,先管好你自个吧!”
  百慕伶的语气激动,说话的同时一直紧握拳头,许霆坚瞧过来的视线,令百慕伶心弦一颤,那双眸子,仿佛快要爆炸了似得,百慕伶心里顿时不安,索性再次低下了头。
  这个只手遮天的霸道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等着,看我回家怎么削你!”冷冷的语气夹带着闷骚,然后听打引擎发动的声音,许霆坚视线注视着前方,时间已近傍晚,凉风拂过,路旁树叶沙沙作响,静寂微凉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沉寂气息。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依山靠水的别墅,虽然不是常住地,但各种设施齐全,应有尽有,许霆坚是那种去哪都要享受之人,出去众星捧月,归家似个皇帝。
  十几位看护别墅的佣人知道主人要来,一早便守候在大门口,眼角瞥见见从车内探出来的黑亮皮鞋,便齐刷刷地喊:“坚少好!”
  “许夫人好!”
  百慕伶有些尴尬,面色微红。跟这男人结婚到现在,还没有被人这么正儿八经的称呼过,还在如此隆重场面。
  百慕伶有伤在身,许霆坚虽然脸色人就一派冰寒,但还是以不太温柔的举止强行抱起软绵绵的老婆,大步走进大厅。
  “喂,你放我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许霆坚的抱发又很暧昧,一只手搂着百慕伶的屁股,另一只罩上她的xiong,令面子薄的百慕伶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用手去推他,可,他的手反而越收越紧。
  “坚哥,您回来了?”吕妍汐笑魇如花地跑过来开门,当瞅着许霆坚怀里的女人时,那笑容僵在脸上。
  “她饿了,给准备点吃的。”许霆坚瞧也不瞧吕妍汐,冲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然后直接上楼。
  吕妍汐仍不放弃,脚步紧随其后:“坚哥,我有事要对你说………”
  “你回去吧。”
  “可是………”
  “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霆坚进了房间,右脚勾起门“嘭”地一声关严,那冷酷阵势令吕妍汐热情的心陡然沉底。吕妍汐非常委屈,为何同样是替身,百慕伶受到的待遇要比自己好上一百倍?吕妍汐不解,在门外站了足足5分钟,待佣人上前叫的时候,才恍然自己已是泪流满脸。
  把百慕伶放在偌大的真丝床上,许霆坚随意解了衣服摔在床上,一步一步向百慕伶靠近,百慕伶吓了一跳,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你干嘛?”
  此刻的许霆坚倒是不气了,眼睛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灯下竟然显得波光潋滟,当真是目泛桃花。百慕伶扭过头,颇为厌恶地拒绝再去看他,也不禁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妖孽!
  其实心里又有些不甘心,凭什么一个大男人能长得这样好看?倘若性格温良点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个霸道又腹黑的闷骚男,这种人生到世上来简直就是祸害。
  谁知一念未歇,那祸害却已一步欺了上来,将嘴轻附在她的耳畔:“帮你脱衣服。”
  “不需要!”百慕伶紧紧地拽着xiong前的衣服,正想生气,结果他下一句话让她成功地妥协。
  “想多了吧,我是在帮你查看伤势。虽然我风流倜傥,但不至于饥不择食,就你这干瘪的身材,摸半天也没反应。”
  百慕伶皱眉,低头俯视了下xiong前的饱满,哪里干瘪了?这个男人,嘴里吐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白了许霆坚一眼,她把头转到一边,哼道:“不用,我自己来。”
  许霆坚不怒反笑:“动得了么你?”
  他是存心报复。
  百慕伶再度转过头,瞪着他:“那,我要管家帮我。”
  “管家那么忙,我不忍心催她。”许霆坚正儿八经的说,大手已抢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一扯,运动服便被扯掉,甩到床底。
  百慕伶隐忍不住,扬起手来,尖利指甲刺入他手腕:“混蛋!”
  “老公帮老婆脱衣,天经地义的事。”许霆坚巧妙地躲了过去,性感的突然贴进她的耳畔;“再说了,你跟邬贤胜上了床,害我这些天憋屈的,咋能这么轻易饶过你?”
  百慕伶气极,她如此看中贞洁的身子,怎么可能会跟邬贤胜上床?当时虽然她昏迷,可隐约还是记得是一个女的在替自己脱衣,只不过这个证据被邬贤胜给否认了,非得说是自己帮她脱的衣裳,害她也开始犹豫不决。但,自己不是那种女人,而身为自己的男人的许霆坚,他应该清楚这一点!
  百慕伶真的生气了,小脸苍白,双眸微含泪光,就那么死瞪着许霆坚。
  殊不知,自己xiong前已经是**一片,白得如雪的肌肤,似乎可以掐出水分来,脖颈处性感的锁骨,怎么看怎么诱惑。
  百慕伶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立马惊觉,用手护住xiong前裸露的大片肌肤,怒叱:“流氓!”
  “大惊小怪。”
  “什么?”
  百慕伶瞪着他。
  对女同胞做出这等下流龌龊的事情,可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呵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玷污’,暂且先不要忙着为女同胞们愤愤,倒是自己,跟一个色魔同住一屋檐下,是要时刻警觉提防着点。
  可,在心思阴沉骇人的许霆坚面前,她终究是嫩了点。
  许霆坚一手就扣住了百慕伶的腰,往床上那么一按,百慕伶防不胜防,高高扎起来的柔发松掉,瞬时闪过微漾的圈,倾泻于她脑后。
  许霆坚大手顺势插入她的发丝内,她头皮一紧,紧接着上半身向前攻去,哪知却是更亲密的接触,许霆坚xiong肌紧绷,滚烫的温度如烧开的水,混合着剧烈的水雾泼向百慕伶。
  这男人的劲太大,就算百慕伶是练过功夫的人,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就这么个暧昧的姿势,僵着。
  脸,越来越热,百慕伶熬不住了。这男人脸皮子比墙还厚,自己跟他学不来。正当欲再度挣扎时,许霆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语气:“当真想就此残废?”
  “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介于烟草和体味之间。而这些,让百慕伶脑袋有些昏晕。她几乎透不过去,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得贴住他的xiong肌。
  许霆坚俯下身,瞬间,那如精心勾勒的五官逐步逼近,百慕伶吓得闭上双眼,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薄唇挽成yi道浅弧:“难道你想要?”
  “不想要。”
  “那你闭眼干嘛?”他的嗓音低沉,有种沁人心扉的诱惑:“脑子纯洁点行不?我是要帮你擦药,没别的龌龊想法。”
  百慕伶眼睛猛地睁开,瞧着放大在眼帘的那张类似妖孽的脸庞,直恨得牙痒痒。原来以为这位爷要要自己,没成想,他周旋的手段竟是一流。
  “转过去。”随着一声闷哼,百慕伶已经被翻过去,背对着许霆坚。
  许霆坚垂首,她晶莹剔透的背部呈现一道道醒目红迹,四周全是晶莹的汗液,他愕然皱眉,像盯着罕见的稀有动物:“受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跟人打架?”
  “难道等着被打吗?”忧记得上次被何璐母亲扇了耳光,他还啧啧摇头嘲讽自己为何不懂还手,此刻倒又怪起自己来了。
  想一想也是,几乎自己做什么,许霆坚都是嗤之以鼻。
  百慕伶生闷气,手肘支于床面,侧起身要走,许霆坚按住她左肩:“去哪?”
  “不需要你擦药。”
  许霆坚冷唇瓣弯出不怀好意的笑:“真不要?你可得想清楚咯,一踏出这个门,管家跟佣人们会蜂拥而至将你捉回来,再不乖,我必然当着众人的面,把你剥光然后擦药,你信不信?”
  想起这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百慕伶不信都难。
  许霆坚俊眸浅眯,似在得意的笑,顺手从床头柜上拿出由郑晳贤帮忙准备的膏药,捏开盖子取出一点点,一边为她轻柔的按摩颈椎,一边问:“那天晚上我满城找你,你知道的吧?”
  百慕伶心下一颤,但嘴上却不做声。
  许霆坚狭长眼芒睇向她,啧啧摇头:“脾气还挺大,我不过说了你几句,怎么着?玩失踪?结果呢,搞得一身伤。老婆,不是我说你,就这你嫉恶如仇的性子得收敛收敛,你说你要在外面惹事,而我又不在你身边,谁保护你?”
  百慕伶静静听着,黄昏已至,夜凉如水,许霆坚的手轻柔着她细腻动人的后背肌肤,虽然按摩水平不专业,但百慕伶觉得疼痛缓解了不少,心绪也渐渐飘出去老远,待到收回时她听到许霆坚软了声音,话语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显得格外轻柔:“你也别怪我袒护许霆婷,小时候她身体不好,经常吃药,八岁那年肾脏衰竭,医生下达最后通牒,必须要换一颗健康的肾,当时寻不到合适人选,而妹妹命在旦夕,大人们便自作主张把许霆婷哄进手术台,她现在还未知自己的肾被摘除。”
  “摘肾?”那玩意也能随意摘除,不伤性命?
  “对。”
  …………
  …………
  那些清晰的画面,纵然已过了十五年,依然挥之不去。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寒风徐徐,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整个许府上,闪着寒冷的银光。
  一辆黑色的轿车风尘仆仆驱来,停车后,许泰华和郭洁相续搀扶着进入客厅。郭洁已没了往日的风姿卓卓,面容憔悴的犹如一不小心就倒,对着许霆婷再也摆不出那高高在上的姿势,而是神色小心翼翼,甚至带了讨好。
  “霆婷,希望你帮助妍妍,全家人都查过了,只有你的血型符合,只有你能救得了妍妍,霆婷………这次请你一定要救救妍妍,我就只有她一个女儿,绝对不能没有她,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问题,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你别计较。”
  许霆坚淡淡地看着母亲:“妈,霆婷跟妍妍毫无血缘关系,骨髓怎么符合?”
  “是真的!”郭洁已经急得含了泪,不带妆容的脸上爬满了细纹,这么几天仿佛已经老了许多岁。
  许泰华拍了拍郭洁的肩膀,随后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10来岁的孩子,道:“医生多番验过了,霆婷和妍妍的血型一样,适合做移植。”
  “可是………”
  “阿坚,妈知道你疼霆婷,可是妍妍是你亲妹妹,咋不能眼珠子看着她死啊。”郭洁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影响呢?”
  “不会有太大影响,之后好好休养就很快恢复过来。你妹妹命在旦夕,这骨髓一时半会找不到匹配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霆婷帮忙了。”
  说真的,这样的请求,似乎只要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毫无理由拒绝,许霆坚不再说话,把决定权交给12岁的许霆婷。
  许泰华望了一眼一直不啃声的许霆婷,慈祥的笑了笑,问:“霆婷,你愿意吗?”
  许霆婷望了望在座的众人,最后神色定在郭洁身上:“捐个骨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有个要求。”
  许泰华眯了眯眼,郭洁急问:“你说。”
  “我想和大哥一起去英国念书。”
  这话一出,大厅内的所有人有片刻的沉寂。郭洁是知道的,这丫头从小崇拜自己儿子,儿子一向对这丫头也无限关怀,只怕再呆一块,两人会产生男女情愫。
  别看这丫头唯唯诺诺的,实际上心机可重,刚进许府时不受邬慈的待见,岂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邬慈已把她当做亲闺女来养。
  郭洁心里担忧,怕将来许家全部财产全落到邬慈和这丫头手中,但女儿命在旦夕,也不好得拒绝。
  郭洁思前想后,最终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好半晌才看向许霆婷,缓缓点头,声音咸涩道:“好,我答应你!”
  两日后,许霆婷被推进手术室。
  许霆坚还未来得及跟许霆婷说话,人就已经进去了,其他人都站在走廊上等着,许霆坚蹙着眉,好一会走到母亲面前:“妈,捐献需要进手术室吗?”
  沉默了一会,许霆坚又问:“妍妍呢?怎么不见经手术室?”
  这段时间妍妍是高度隔离病人,许霆坚已经三日没见过她了。
  “妈,骨髓移植不是直接进无菌室吗?为什么是手术室?”
  许泰华挑了下眉,言简意赅道:“每个医院都有自己的流程。”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虽然许霆坚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闭嘴不再问,依靠着墙壁等候。
  走廊里安静得不像话,窗外,北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许霆坚抬头盯着天花板出神,期间偶尔有护士进出,但妍妍和霆婷一点消息都没有。
  十分钟。
  一小时。呆扑司弟。
  两小时。
  四小时。
  许泰华来到郭洁身边,安抚道:“老婆,妍妍出来了也得要观察一个月,我看你还是先随管家回去,等有消息了我再电话告诉你。”
  郭洁摇头:“不行,我哪也不想去。”
  许泰华也是一脸的疲倦之色,转身时突然对上儿子难看的脸色,“爸,进去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许泰华看了眼手腕的手表,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儿子,还是安慰自己:“急也没办法,现在也进不去,再等等吧。”
  旁边的管家把一瓶水递过来,被许霆坚一把拍掉,脸上的表情很是暴躁。
  手术灯终于灭了,手术室门开的时候,走廊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走上去,郭洁拉住医生急问:“王院长,我女儿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现在就看彼此排不排斥。”
  许霆坚闻言,更急了:“不是骨髓移植吗?什么排斥不排斥的?爸,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你们到底把霆婷怎么了?”
  真质问之时,许霆婷被推了出来,挂着氧气,脸色白得无血色,手背上挂着针水。进去的时候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女,怎么才几个小时,就变成这副垂死的模样了?许霆坚怒了,眼都红了,奋力的一把拽起医生的衣领,额角青筋凸显,俨然到了暴怒的顶点:“说啊!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们没有告诉他?”医生摘下口罩,皱着眉头看着许泰华以及郭洁。
  心知儿子心疼许霆婷,也深知儿子的火爆脾气,郭洁忙低下头,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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