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新娘:老婆大人有点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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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小南总还有力气和女人调情啊。”付明坤说，声音里的猥亵透过听筒传过来。在宁卿卿“你别胡说！”的冷斥中悠悠住口，付明坤的语气轻飘飘地打了个旋，轻描淡写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有人出了更高的价码，所以原料嘛，我打算给他了。”
　　　　　　“这笔原料单是我们先谈的，我们先签了协议！你不能这么做生意！”宁卿卿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和怒火，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怎么做生意不用你教，宁小姐，像你这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乖乖躺在男人怀里就好。”不知道是那句话触碰了付明坤的敏感神经，电话里的声音愈发阴沉干冷，“再说这单子本来就是我赏你的，现在我不过是收回了而已，宁小姐你从哪来的勇气和脸面，还来跟我争？”
　　　　　　颜面被狠狠扫在地上，宁卿卿羞愤欲死，气得几乎抓不住手机，只想要挂断电话了事，却又强忍了下来，耐着性子据理力争，“付明坤！你别欺人太甚，你怎么不说说，当初是怎么哄骗我去‘温柔湘’，又被我录到了什么轻薄话语？现在录音还在我手里！”
　　　　　　“宁小姐，你太天真了。”付明坤毫不留情地打碎宁卿卿的全部希望，“我能让你把所谓的录音和云端记录带走，就表明我一点也不怕，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至于单子，我还是要给一个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的熟人。”
　　　　　　熟人？宁卿卿一愣，一张脸在电光火石间窜入到脑海里，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电话对面的付明坤却好像能看到宁卿卿的脸读出宁卿卿的心声似的，不紧不慢地跟上一句：“相比宁小姐心中已经有人选了吧。”
　　　　　　“……蔡勇？”宁卿卿试探。
　　　　　　“宁小姐真聪明。”电话里响起杂音，仿佛付明坤正在抚掌大笑，而宁卿卿的心，却随着猜想被证实而迅速沉下来。
　　　　　　如果真是蔡勇，事情就麻烦了。他的上一批原料被南宫炎截断，商场如战场，无论是出于原料紧缺的逼迫，还是单纯的报复心，蔡勇高价抢夺原料都不是不可能的。
　　　　　　而付明坤，也在听筒那头幸灾乐祸地补充，“这笔生意，就是他不加价我都愿意做，毕竟看着人们为了蝇头小利互相撕咬，可比什么都有趣得多。”
　　　　　　“付老板您也是生意人，犯不着把自己也贬低进去。”话说到这份上，宁卿卿反而平静了许多，只冷笑着问，“您肯跟我打这么久的电话，一定不是仅仅为了炫耀的，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吧。”
　　　　　　“宁小姐是个明白人，付某真是越来越喜欢了。”付明坤顿了顿，终于撕开伪装，露出狰狞嶙峋的不怀好意，“既然有人出了更高的价码，你要是还想拿下这笔生意，就要付出更多的诚意才行……”
　　　　　　等宁卿卿挂断了电话，只觉得脸颊滚烫浑身发冷，冰火两重天里，喝下去的甜腻液体也在喉头翻搅个不休，终于逼得她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干净。宁卿卿仰起头，镜子里的女人满脸都是冷汗。她笑了一下，顺手把龙头拧开，捧起凉水漱口洗脸，水珠和冷汗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下去。
　　　　　　怕什么？宁卿卿喃喃自语，心中的恐惧冻结麻木。
　　　　　　不过是又一场鸿门宴而已。
　　　　　　星期五晚上，宁卿卿准时赴约，付明坤早已在“帝兰”门口等着，宁卿卿远远看见他，脚步顿了一下，又咬住颊边的软肉一步步走上前，迎着对方贪婪赤裸的目光，把手递了过去。

　　　　　　第51章　杯酒千万

　　　　　　陌生的手掌粗糙黏热，在双手交握的同时轻佻揉捏，掌心的热汗沾染在宁卿卿手上，如同毒蛇的毒液，顺着每一个毛孔渗进去，让她手臂麻痹心中恶心，“温柔湘”里的恐怖记忆裹挟着浓浓厌恶一同袭上心头，宁卿卿终于维持不住唇角上的礼貌弧度，近乎惶恐地用力挣脱出来。
　　　　　　付明坤面上一冷，大概碍于两人是站在“帝兰”的门口而没有发作，只是张口刺了一句：“宁小姐这是干什么？连握一个手都不肯，付某原本还打算牵着宁小姐的手，在这‘帝兰’的礼堂里共舞一曲呢。”
　　　　　　宁卿卿不知道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假，只觉得付明坤语气中的惋惜实在真切得让她害怕，她面上又不敢显露，只是暗暗将双手在手包带上紧握成拳，扬起脸来强笑：“付老板说笑了。我到底是南宫炎的太太，这次作为您的女伴出席已经不太合适，但好歹还能用生意伙伴解释，其他逾矩越界的事，我是一概不能做的，这样对你我都好——”
　　　　　　“够了！”付明坤提高声音不耐烦地打断她，宁卿卿浑身一震，索性噤声，只把脊背挺直，撑起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而付明坤似乎被宁卿卿苍白失措又倔强硬撑的样子再次取悦，反倒收起冷里狰狞起来的脸色，挤出一个浮在脸皮表面的笑容来，“不过宁小姐向来伶牙俐齿，付某不计较，你不愿意牵手跳舞，我也满足你，宁小姐请吧！”
　　　　　　付明坤说罢，弯腰伸手，摆出一个不伦不类的邀请动作，宁卿卿迟疑了一下，狠下心来往“帝兰”里走去，付明坤就紧紧跟在她身后半步不到的位置，宁卿卿几乎能感觉到中年男人不是喷在自己颈间的灼热气息。尽管“帝兰”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没等进门就有袅袅的钢琴曲送出来，但宁卿卿的心情，却沉重得跟当初踏入“温柔湘”时一样，如同赴刑。
　　　　　　踏进“帝兰”的礼堂，跟“名都雅舍”相仿的高贵典雅气息几乎充盈在每一方空气里：高高的欧式立体天花板、造型别致的水晶吊灯、触脚绵软的天鹅绒地毯、灯光下掩映着的华美长桌。觥筹交错间，无数招待默默立在人群里，随时等待着为与会者提供服务。
　　　　　　同样作为本城闻名的高档会所，“帝兰”不仅仅针对于珠宝界的精英，而是面向各界的名流开放，筛选难度也更强，能够进出这里，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尽管潜意识里便觉得付明坤是不怀好意，但宁卿卿的心中，仍存在着卑微的希望，希望付明坤只是像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只是身边没有能让得了台面的女伴，邀请自己跟他来“帝兰”周旋应酬一番，再以原料的合同作为此次互利共惠的合作报酬。
　　　　　　然而哪怕真是如此，宁卿卿依旧满心不安，算起来这只是她第二次参与应酬，而上一次虽然最后不欢而散，但在会场上南宫炎还是处处照应她的，不像这一次，不仅身处孤岛，周边更是危机四伏群狼环伺。
　　　　　　端着酒杯与付明坤周旋于宾客之间，不能希图从身边人那里获得任何帮助，宁卿卿只能将神经绷成张满的弓弦，谨小慎微小心应付，酒水慢慢凑成一杯一杯灌进肚里，而笑容已经成了石膏面具僵在脸上，终于，付明坤边在她耳垂间呵气边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宁小姐，你表现得不错，可以上楼了。”
　　　　　　宁卿卿厌恶地退开半步，微醺的头脑振奋了一下，又猛地响起警铃：“你说了只需要我陪你应酬。”
　　　　　　“没错，不过合同难道还能在礼堂里签署不成？”付明坤轻飘飘地说。
　　　　　　道理似乎是这个道理。但宁卿卿总是觉得不对，不动声色地应道：“那好，合作愉快。只是我得先去个洗手间，酒水喝得有点多。”
　　　　　　付明坤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倒没有阻拦，宁宁当他默认了，转进卫生间里，尽可能地把喝进去的酒都吐了出来。这种强迫式的行为并不好受，不单胃部搅得生疼，脸上也全是狼狈的泪水。宁卿卿咳了几声，喉管烧灼疼痛，神志却清明了许多。她鞠起一把冷水扑扑脸，又简单补了个妆，在脸上套上镇静自若的面具，才缓步走出卫生间。
　　　　　　这么折腾了一番，时间花的不少，宁卿卿回到付明坤身边，盘算该怎么解释，付明坤却没问什么，端着一杯威士忌就引着宁卿卿上了楼。宁卿卿默默跟在后面，一双眼睛不住地偷偷观察周围的形势，心思百转。
　　　　　　“帝兰”上下三层，一楼是大厅礼堂，二楼三楼是各种大大小小、主题不同的包厢，以应对不同人士的不同需求。走廊里，每个不远就会站上一个衣着笔挺的招待，给宁卿卿砰砰乱跳的心脏些微安慰。
　　　　　　付明坤一直把宁卿卿带到三楼，一个侍者走上前来，替他们打开一扇黄花梨木门。包厢不小，宽阔的圆桌旁坐了不下十个人，而蔡勇更是赫然在列。
　　　　　　宁卿卿猛退了半步，厉声质问：“付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要进去了吗？”付明坤半垂着眼，嘬着他的威士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已经走到这一步，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了。贝齿轻咬，宁卿卿看了看恭敬站在门口的侍者和包厢壁角运转正常的摄像头，毅然踏进包厢大门。
　　　　　　付明坤慢悠悠地跟上，随手毫无修养地甩上大门，发出重重的闷响。巨大的响声如同撞在宁卿卿心上，轻微哆嗦了一下，宁卿卿努力控制住自己，心头却忍不住发寒，就像希望和自由也随着这声巨响被截断在外了似的。
　　　　　　席间，蔡勇面色难看地站了起来，“付老板，您这就不地道了，我在这儿等了您这么长时间，您怎么把她也领来了？”
　　　　　　“别急嘛，都是竞争对手，让你们碰个面。”付明坤慢条斯理地说，顺手把喝空的威士忌杯子随手丢在垃圾桶里。
　　　　　　蔡勇忍不过，低声怒喝：“你这是出尔反尔。”
　　　　　　“我就是出尔反尔了，你有意见可以出去。”付明坤的声音森冷起来，又转过头对宁卿卿说，“这位蔡先生比小南总阔气，出价六千万，你们公司间的竞争价码相差一千万。”
　　　　　　“席间的各位都是我的朋友，现在我给你一个稳赚不赔的机会，敬他们一人一杯酒，这次的原料就是你的了。”
　　　　　　“十杯酒换一千万，怎么样？”
　　　　　　“选择权在你手里，宁小姐，就看你要怎么选了。”

　　　　　　第52章　AVIAN解围

　　　　　　席间的气氛冷凝了一瞬，下一秒，好容易坐下的蔡勇拍案而起：“付老板，你欺人太甚！”
　　　　　　“嘘。”手指在唇间威胁地晃了晃，付明坤警告，“原料在我手里，我说的算，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这笔生意我就直接给宁小姐了。”
　　　　　　听了这话，宁卿卿几乎可笑地期盼好运降临，但蔡勇大概也为原料的事焦头烂额了许久，不肯轻易放弃。他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还是压住了怒火，闭上嘴恨恨坐下了。
　　　　　　宁卿卿无法，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付老板，我们签临时协定在先，我又陪您应酬在后，现在你又要我喝酒……谁知道喝酒以后您会不会又有了新的安排？您不能这样言而无信。”
　　　　　　“宁小姐，我就是喜欢你的天真。”付明坤哈哈一笑，声音中却只有冷意，“临时协定不具备法律效益，应酬换合约更只是我随口说说，宁小姐，像你这样的金丝雀，就应该装进宝石笼子里锦衣玉食的养着，外面残酷世界可不适合你。不过可惜了，看来小南总并没有这种能力。”
　　　　　　“付老板！谈生意就好好谈，不要污蔑我的人格！”宁卿卿握紧拳，仰起头向付明坤投出愤怒的目光。
　　　　　　付明坤满不在乎，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宁小姐好骨气，不过我时间紧迫不想在这单原料上再说纠缠，这酒你肯不肯喝，给我个痛快话。”
　　　　　　他抓过桌上的酒瓶，将一寸高的精致琉璃杯倒满，一脸不耐烦地塞过去，“宁小姐，脸面我给你递到这了，你要是不要，尽可以走，付某绝不阻拦。”
　　　　　　酒杯几乎戳到鼻尖上来，宁卿卿难堪地退开半步，而付明坤的目光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盘旋游走在她周围，粘腻难缠，让她退无可退。电光火石间，宁卿卿的脑海中有无数个念头闪过，最终汇成一股义无反顾的执念，推着她劈手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付老板抬爱。”宁卿卿说，竭力憋住剧烈咳嗽的冲动。
　　　　　　付明坤眯起眼来，令人不舒服的阴冷笑意重新挂上嘴角：“宁小姐好气魄。”顺手又把酒杯倒满，付明坤示意：“那就开始吧，我的朋友都等急了。”
　　　　　　宁卿卿攥住冰凉的酒杯，迈步转向酒桌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面前。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真是付明坤所谓的朋友，还是也是被他挟制来充数的。不过宁卿卿心中早已木然，也不在乎，也不吭声，把酒灌进肚子里了事。
　　　　　　烈酒顺着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里，如同一团火焰烧得胃壁生疼，宁卿卿咬牙忍住痛呼，脸色迅速白了下来。南宫炎他在应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携着破败不堪的胃，身不由己，还要谈笑风生？
　　　　　　会适应的。宁卿卿安慰自己，一面忍痛接过倒满的酒杯，所有南宫炎能做的事，她都要适应，以便在需要的时候，顶替他的位置，慷慨牺牲。
　　　　　　小小的琉璃盏做工精细，在灯下闪动着五光十色的微光，杯中酒液晶莹剔透，酒香四溢。而对宁卿卿来说，什么琼浆玉液，金盏银杯，都抵不过其中掺杂盛放的是穿肠毒药的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酒劲儿又上来了的缘故，不过是七八杯酒下去，宁卿卿的头就跟着越来越昏沉，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结果眼睛也跟着花了起来，面前人影交叠影影绰绰。这种晕眩感越来越重，以一种危险诡谲的速度成番增长。
　　　　　　宁卿卿本能地觉得不对劲，脚下一个踉跄，她扶在酒桌边上，惊惧愤怒地扭过头，“付老板？！”随着话说出口，宁卿卿惊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意识迅速飘走，拢上厚厚的黑纱。她挣扎着发出最后的警告：“这里可是‘帝兰’！”
　　　　　　视线所及的范围，付明坤的身影忽近忽远，阴沉的声音穿过重重屏障隐隐约约地传进耳朵里：“宁小姐和小南总好相配，都这么不胜酒力。真是扫兴。”
　　　　　　“可惜了这笔单子。不过付某怜香惜玉，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就送宁小姐回家。”
　　　　　　宁卿卿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越来越软，几乎撑不住身体。几双粗鲁的手臂伸过来，替她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推推搡搡地往外面走。
　　　　　　她还是大意了！谁想到付明坤这个畜生如此胆大妄为，在“帝兰”也敢出手。宁卿卿心生绝望，不顾一切地挣扎，然而强烈的意念转化成动作却绵软无力，起不到半分威胁。被拖离大门的一刻，宁卿卿拼命把求助的目光递给门口的侍者，而侍者只是客客气气地站在门口弯腰鞠躬，任凭付明坤一面嘟囔着“宁小姐喝醉了”一面将自己毫不顾忌地带走，似乎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完了。
　　　　　　宁卿卿绝望地闭上眼睛。
　　　　　　是她心存侥幸狂妄自大，第二次踏进龙潭虎穴，结果折进泥淖里，怨不得旁人。
　　　　　　宁卿卿心中一片死寂，终于放弃了挣扎，行尸走肉般地任凭身边人将自己拖走。
　　　　　　身体被人提着，脚下磕磕绊绊，不知道下了多少台阶，走到一个转角，挟制着自己的队伍突然停了。
　　　　　　睫毛颤动了几下，宁卿卿使劲睁开眼睛，失焦的瞳孔费力地集中在挡在面前的人影上。
　　　　　　身材高大挺拔……笔挺西装……栗金色……
　　　　　　是南宫炎吗？昏乱的脑海里跳出最后的渴盼，费力撑开的眼皮如重千钧，缓缓粘合在一起，宁卿卿颤抖的嘴唇嗡动开合了几下，最后的意识终于沉进重重黑雾里。
　　　　　　娇俏的女人头垂下去，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无依无着地被人提着，如同风中浮萍，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毁灭撕碎。
　　　　　　付明坤瞥了宁卿卿一眼，心中的凌虐欲暴起滋长，几乎片刻也不想再忍下去。他沉着脸，不客气地质问前方挡住去路的人：“AVIAN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AVIAN敷衍地勾勾嘴角，偏头挑眉，深栗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哦？我还想问问付老板，你这是要带着我的朋友去做什么？”
　　　　　　他冷声，素来温暖阳光的脸庞上没有半分温度。

　　　　　　第53章　英雄救美

　　　　　　剑拔弩张。
　　　　　　气氛凝重异常。付明坤目光森冷，阴鸷地逼视着AVIAN，一脸几欲发作的样子。而AVIAN双臂环胸，毫不在意地挺身站在对方威胁逼迫的漩涡当中，并没有任何想要让开的意思。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付明坤嘴角抽搐了两下，挤出个难看的笑来：“我跟宁小姐谈生意，看她不胜酒力，好心要送她回家。怎么，AVIAN小少爷，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不敢。”AVIAN轻描淡写地应道，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诚意，敷衍地牵起客套的笑容，“真是辛苦付老板了，我和宁卿卿是至交好友，您把她交给我照顾就行。”
　　　　　　“宁小姐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送佛送到西。怎敢麻烦小少爷您呢？”付明坤挂着虚情假意的笑容，心头邪火翻涌，他眼睛一眯，原本阴阳怪气的语气更加难听起来，“还是说？你是不信任我？”
　　　　　　“抱歉，我的确不信任你。”反正也差不多要扯破脸了，AVIAN索性添了把火，毫不留情地挑眉冷声道：“付老板谈的好生意，前段时间就有传言说你把南总裁灌进了医院，现在就连南宫太太也不放过了？酒桌上贵在留度，你这样对女人都下得去狠手的人，我确实不放心你。”
　　　　　　付明坤彻底冷下脸来，恨声道：“所以你这是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了？”
　　　　　　“付老板哪里的话？我只是想送朋友回家，你犯得着三番五次的阻拦吗？”AVIAN说，常年盈满笑意的眼睛里晦涩不明，“你再这样子，我可就不得不猜想，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企图了？”
　　　　　　“胡说！”从牙缝里挤出恼羞成怒的低吼，付明坤握紧拳头，脸上尽是狰狞。旁边的人想要上前，又被他打着手势拦下了，只自己愤怒瞪视对方泰然自若的身姿。心中恨恨：怎么偏偏碰上了这位？
　　　　　　在珠宝设计圈子里，付明坤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咬人鲨。他早年赚的钱不少，又没多大拓宽生意的野心，手里的钱足够他几辈子喝酒泡妞的花销。他不以赚钱为目的，反倒只喜欢猎食厮杀的血腥味儿，平生最喜欢抓住别人弱势的时候坐地起价，哪怕做不成生意，也要到处刁难人，把所有人都得罪遍才开心。再加上生意做得不干净，黑白两道均有涉猎，珠宝界有点身段的人都自觉避开他免得沾自己一身腥味儿，刚起步、或者事业受阻的人为了翻身也只能忍受屈辱从他这换取原料，长久以来，竟也成了个在一定阶层里横行无阻的异类。
　　　　　　但付明坤可以招惹的范畴里，可没有这个AVIAN。
　　　　　　不说AVIAN是顶级设计师，人脉广阔门路畅通，且背靠“亚当”这种大型珠宝设计行的背景，AVIAN本身的出身就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他的父母均出自中外家族历史悠久的珠宝世家，其中幽深难言的东西多着了。坊间秘闻说AVIAN可能有法国贵族血统和黑道关系也不只是一天两天。
　　　　　　不过据说这位很少出席聚会应酬，更鲜少与人深交，怎么就偏偏跟这个宁卿卿扯上了关系，还死缠着他不放了？
　　　　　　付明坤在心里掂量了几遍，终于还是恨恨放弃了即将到口的猎物。他鲜少受挫，且最近接连数日精心铺网，结果都因为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白白浪费，不由又狠狠瞪了AVIAN一眼，一边没好气地命令手下：“既然AVIAN小少爷这么急着把宁小姐弄到手，我也拦不住，把人给他吧。”
　　　　　　AVIAN搀过宁卿卿，觉得手里的身体毫无力气，几乎已经昏迷了过去，神色更冷，开口便拦住了准备一走了之的付明坤一行人，不客气道：“付老板打算就这么完了吗？你不是说宁卿卿被灌成这样是因为跟你谈生意吗？生意呢？合同签了吗？”
　　　　　　付明坤被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的质问当头砸中，心中的阴鸷再难压制，“AVIAN，我给你留了脸面，你别得寸进尺！”
　　　　　　“那就是合同还没签？付老板既然已经卖我面子了，不如索性再卖我一个，老老实实签字走人。”AVIAN揽着宁卿卿，深栗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隐住眼底滔天巨浪：“再说得寸进尺的是付老板才对，我给你留面子配合着没戳穿你，你就当我傻吗？”
　　　　　　手指拨过额前碎发，AVIAN从包里找出合同，又顺便为宁卿卿挪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目光冷冽如同霜雪：“什么酒能把人喝成这样，付老板在谈判桌上下药，你这种败类，根本不配在珠宝界混下去！”
　　　　　　话说到最后，已经成了愤怒的低吼，周围早看见这边气氛不对，有不少人已经投来了打量的目光，付明坤心头一紧正烦躁着，AVIAN又轻飘飘补了一句：“看来付老板也还记得这里是‘帝兰’，你为了享受被当做上流人士捧着的感觉，弄到这里的VIP资格花了不少力气吧？”
　　　　　　AVIAN伸手递出合同，语气里的威胁昭然若揭。
　　　　　　从来用着习惯的威逼利诱被别人施展在自己身上，付明坤气炸了肺，恨不得就此把AVIAN也捉了，让这胆大妄为的小少爷有来无回！却又只得忍下来，示意旁边人拿过合同，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把签字笔直接摔在手下身上，扭头扬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