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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新娘:老婆大人有点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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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中带刺,却被虚弱的话音拖累,因而失了气势。宁卿卿权当自己没听见,温声问:“感觉怎么样?还能动吗?你坚持一下,咱们去医院好不好?我这就让佣人去叫救护车——”
      “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吗?”南宫炎哑着声音冷斥,明显对被送去急救满心排斥。
      宁卿卿不敢强求,连忙让步:“那我叫司机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让家庭医生先来看看吧。”
      “我谁都不需要!”南宫炎做出不耐的样子,“你们就算把大夫请来,我也不想看。”
      他看着宁卿卿满脸的焦急无措,再也不复上午连门都不肯开的冷漠疏离,心头升起微妙的满足感,觉得自己还算没白折腾。
      只是到底余怒未消,南宫炎想都没仔细想,就随口乘胜追击道:“宁小姐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所以就别惺惺作态了!”
      宁卿卿如遭雷击,原本焦急的脸立刻惨白下去。南宫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冲动又把话说重了,不由也有些懊恼。
      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为了把关系弄得更僵。
      南宫炎有心补救,张了张嘴还没挤出话,宁卿卿突然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随即凑得更近弯下腰来。
      女人的柔顺长发拂在脸上,幽幽暗香紧跟着丝丝缕缕绕进鼻腔。南宫炎愣了愣,温软纤细的手掌便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你放松点。”宁卿卿温言劝道,动作轻柔而不容拒绝。南宫炎略一晃神,难得配合,被顺利地拨开手掌。
      宁卿卿紧贴着衬衫轻轻按住南宫炎的胃部,细心感受了会儿,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胃壁抽搐得不算厉害,应该不是胃痉挛。
      她冷静下来,观察力也慢慢恢复过来,一面轻缓地替南宫炎揉胃,一面观察他的脸色。
      脸色苍白,但还不算病态。汗出的也不多,鬓角边稍微濡湿了点,不过没到汗涔涔的程度。
      不是大发作。
      宁卿卿作出结论,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不禁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床上。她攥紧撑在床边的手,勉力挺住,坚持着盘算:如果就是这样,不去医院也不是不行。
      可是揉了一会儿,情况没继续恶化,却也不见好转,胃部的抽搐像是有规律,不紧不慢地在宁卿卿掌心下叫嚣挑衅。
      佣人在一旁偷眼看着,见南宫炎闭着眼不言不语,态度似乎缓和了些,大着胆子向宁卿卿汇报:“太太,先生还没有吃药。”
      “什么?”宁卿卿愕然地睁大眼,忍不住皱起眉来:“你怎么不早说?快点拿过来。”
      佣人连忙点头,没一分钟就把热水和药片拿了过来。
      “怎么都是餐前的?”宁卿卿狐疑,“你不是——”
      “先生还没吃饭。”佣人只管低着头,恭敬回答。
      “没吃饭?”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吃。”
      胃痛的根源在一瞬间被轻易确定,宁卿卿哭笑不得,刚刚恢复过来的胃,哪里禁得住闹绝食?
      她站起身来,低声说:“既然你不愿去医院,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南宫炎不回答,也不知道是默许了,还是无声抗议。宁卿卿也没空计较,连忙转身去了厨房。这时候熬粥太过费时,所幸桌上有现成的外卖。
      宁卿卿把里面乱七八糟的昂贵食材往外挑了挑,把半凉的粥倒进锅里,细细切了些蔬菜撒进去,重新滚了个开。
      直到香味溢出来,她熄了火,满满盛了一碗,不顾烫地亲手端了过去。
      香味儿隔着老远漫进主卧里,南宫炎净饿了整整一天,味蕾被瞬间唤醒,一时饥肠辘辘得厉害,不禁睁开眼来。
      所以在宁卿卿扶他坐起身,迟疑着把勺子递到他嘴边时,南宫炎也就失去了刁难的耐心。
      温热的米粒煮得软烂,携着粘稠晶莹的米汤一起,化在舌尖滚进胃里,化作满足的暖流抚平胃壁的抽动。
      南宫炎不由暗暗喟叹,明明还是寻常的清粥小菜,可只要经过宁卿卿之手,味道就会大不相同。
      而宁卿卿见南宫炎肯配合,也跟着松了口气。只是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递过去的勺子就没人接了。
      宁卿卿诧异抬头,见南宫炎狭长的凤眼正盯着自己,眼神不辨喜怒。她愣了愣,旋即无奈浅笑:“你要是想为难我,也要等自己身体好了,到时候你想倒掉就倒——”

      第96章 好事难成

      “宁小姐非要这样一身尖刺吗?”南宫炎挑眉,“我只是想邀请你共进晚餐而已。”
      黑曜石般的眼睛犹如深潭,眼底浮着薄薄一层的挑逗戏谑。宁卿卿惊讶于南宫炎态度的突然转变,不禁手足无措。
      已经递出去了的勺子僵到半空,进退两难。
      南宫炎看着对面小女人满脸的愕然神色,凤眼微眯,眸光渐渐深沉。他探身解围,舌尖轻巧地卷动,将芳香四溢的粥粒含进口里。
      勺子空了下来,宁卿卿愣了愣,慢吞吞地迟疑着收回手,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应对举措。就被猛地拢进一个气息清冽的怀抱里。
      她只来得及匆忙把粥碗放到一边,刚刚张开口,略显冰凉的菱形唇瓣便覆了上来,将所有的疑惑和驳斥都堵了回去。
      亲吻细腻温存,并不粗暴且留有余地,和往日没有任何分别。宁卿卿揣着满腔复杂难言的心思,本想要挣扎,但身体却早已习惯了,不由自主地仰头迎合,沉沦其中。
      唇齿相接,舌尖纠缠,**如同情丝牵连,而温热的粥也畅通无阻地度了进来,香稠的滋味分享在彼此的唇舌之间。
      一吻终了,宁卿卿气喘吁吁,更因为毫无准备,被粥液呛得连连咳嗽,她捂住嘴努力克制,直憋得眼眶通红。
      而南宫炎退回身,品咂着口中两相交融的甜美滋味,却着实是心情大好。他慵懒啧声,半是敲打半是撩拨:“宁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非要我用这种方式请你吃饭才肯配合。”
      宁卿卿好容易止住咳嗽的冲动,缓缓放下手来,抬起头来定定望着南宫炎。
      她眼睛里还蒙着刚才呛出来的水雾,是一副明显就软弱可欺的样子。可不知怎么,南宫炎还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挑起眉,还没开口,对面的女人抢先一步,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干涩的嘴唇勾起苍白笑意:“那你呢?”
      她轻轻巧巧地把对方的质问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南宫炎,你就非要这样戏弄我才开心吗?”
      南宫炎被宁卿卿的态度再次勾出心火来,皱起眉头:“在你眼里,亲吻就是戏弄?”
      尖刻话语涌到唇边难以自持,南宫炎眯起眼,锋利的短刃脱口而出:“可是我看宁小姐,明明一直都享受得很啊。”
      “是。你说的没错。”宁卿卿轻笑了声,干脆承认:“我的确很享受,因为我自甘下贱、不知自爱,哪怕是你的戏弄,我都甘之若饴。”
      这话说得太过尖锐,刺得南宫炎耳膜发疼,不但没有因为宁卿卿的顺从而产生一星半点的开心,反而莫名地不安起来。
      浓重的危机感从心底生成,原本盘旋在舌尖的恶意被强行咽了回去,南宫炎心思转动,终于不情不愿地先行让步。
      “宁小姐伶牙俐齿,我比不过你。”南宫炎咬牙切齿,主动把这场小小的争执揭过去,“不过你自己都不肯好好吃饭,又从哪里来的力气照顾我?”
      床边坐着的女人跟自己贴得很近,南宫炎甚至能嗅到宁卿卿清雅的发香,当然也能看清她苍白憔悴的脸色,疲惫不堪的眉眼,干燥起皮的嘴唇和勉力强撑、已经快要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宁卿卿同样也是水米未进。她一个纤细病弱的女人,身体精神都备受折磨,怕也早就到了强弩之末。
      心头不禁升起真情实意的关切来,南宫炎强硬命令:“你自己也信誓旦旦,要把我照顾好的。抱歉我这人挑剔得很,可没有你偷懒的余地。赶紧去吃饭!”
      宁卿卿被南宫炎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摸不着头脑,她满心空洞荒芜,却还是控制不住对南宫炎近乎本能的关心。
      这会儿怕再僵持下去会把粥放凉,便端起粥碗随口应付:“我知道了,你先吃完,我就去——”
      手里的碗还没端稳,就被劈手夺了过去,南宫炎靠着床头半坐起来,不耐道:“我还不至于连饭都不能自己吃。”
      旋即冷声命令:“宁小姐阳奉阴违的记录太多,没人监视着是不会老实听话的。自己去盛一碗端过来,我要亲眼看着。”
      他见宁卿卿还想反驳,随手将粥碗放回到床头柜上,轻描淡写道:“不然,你金贵的伺候,我也就承受不起了。”
      这是又以绝食威胁?宁卿卿虽然心情低落,现在也不禁被这经过重重包裹还是透出孩子气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
      不过南宫炎自然不是一般孩子,宁卿卿深知他的脾性,知道自己若是忤逆,他必然说到做到。
      这种威胁其实没什么力度,却依旧准确地掐在宁卿卿的软肋上。就算不知道南宫炎的意图,但还是顺从了他的指令,盛了碗粥坐在南宫炎床头食不知味地咽了下去。
      南宫炎达到目的,满意地看着女人的脸颊被热气腾腾的白粥暖出淡淡血色,只觉得嘴里的粥都更香甜了些。
      他这次胃病发作,本来就不严重,纯粹只是又饿又气导致身体跟着闹了个小别扭。现在肚子里有了饭食,心头郁结也纾解得差不多,病气也就跟着散了。
      而一碗粥见了底,原本存着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饱暖思**,何况他这次被宁卿卿气得够呛,又听不到一句软话。合该从别的方面索要报酬、增进感情。
      南宫炎盯着宁卿卿红润起来的脸颊,眸光逐渐深不见底。他并不克制,索性趁她不备一把拦过近在咫尺的柔韧腰肢。
      敏感的部位突然被人钳制,宁卿卿脱口惊叫了半声,又羞赧地咬住唇,在南宫炎酥痒扫在耳边的吐息间挣扎出语句:“你干什么……门还开着,有人……”
      今天不比平时,佣人怕是还在大厅里呢。宁卿卿心中羞窘,南宫炎却毫不理会,不在乎地低笑着说:“怕什么?她不敢进来。”
      紧贴着女人柔软的耳垂斯磨,南宫炎暧昧呢喃:“何况宁小姐不是我的妻子吗?我们履行夫妻义务,可用不着跟别人请示。”

      第97章 依米花风波

      宁卿卿被撩拨得目眩神迷。她心头太苦,哪怕南宫炎天翻地覆的态度只是一场甜蜜幻觉,也难以克制自己饮鸩止渴的欲望,于是也就半推半就了。
      南宫炎满意,将怀中娇小的女人慢慢推倒在宽敞的床上。居高临下地俯下身去。而宁卿卿含羞带怯的模样,宛如当年初次绽放。
      南宫炎勾起唇角,看着女人黑发如瀑,额前发饰晶莹闪亮……
      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宁卿卿的下巴,另一只手粗暴地将依米花从她头上拽下,南宫炎面沉如水,咬牙切齿:“宁小姐,麻烦跟我解释一下,我丢掉的脏东西,怎么又回到你头上来了?”
      空气中还浮动着淡淡饭香,卧室里暖黄色的灯光依旧,只是好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又被席卷而来的暴风骤雨淹没。
      宁卿卿仰躺在床上,全身都被钳制,连偏一下头都不能,只好羞辱地保持着任人宰割的姿势。
      掠食者的愤怒气息铺天盖地无处可躲,冻得宁卿卿如堕冰窟浑身发凉,也就失去了在别人指掌间挣扎的兴趣。
      她就这么漠然地躺在枕头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心绪漫无边际地编织成网,比起伤心绝望,更多的只是失落而已。遗憾甜蜜的幻象刚刚落到舌尖,还没品砸出滋味,就被再次无情地打破了。
      再多一分钟也好。宁卿卿想,下巴上的手指突然狠狠收紧。宁卿卿吃痛,旋即回过神来,对上南宫炎愤怒的眼睛。
      上挑的凤眼已经被滔天怒意占满,此刻漆黑如墨,犹如幽深寒潭。
      南宫炎一手捏着小小罪证,依米花尖锐的棱角嵌进肉里,他全然不顾,咬牙切齿地沉声质问:“宁小姐,回答我!这东西是哪来的?”
      他疾言厉色,心中却痛得厉害,只盼着宁卿卿向他挣扎反驳,冲他流泪解释,告诉他这种发饰她不只有一朵,或者舞会后她重新做了一枚,抑或是她自己回名都雅舍找到的。
      随便什么理由,哪怕是骗骗他也好,只要不是……
      “我昨晚是跟AVIAN一块儿吃的晚餐,至于这件发饰是怎么回到我头上的,你猜也应该猜到了吧。”
      轻描淡写的冷静话语打破了南宫炎最后的侥幸,钳制之下,宁卿卿轻声哼笑,继续坦然地和盘托出:“是AVIAN帮我找回了发饰,又帮我修好了,我很感激他。”
      “感激?”南宫炎不敢相信地提高声音,满腔怒意堵在心口,恨不得此刻便倾泻而出把身下的女人燃成灰烬。
      眉梢上扬,眼底卷起冷冽微光,南宫炎冷声嘲弄:“不知道宁小姐喜欢用什么方式表示感激?是投怀送抱,还是自荐枕席?”
      宁卿卿沉默无声,面对凌空压下的磅礴怒意浑若无觉,仿佛事不关己。
      南宫炎怒气更胜,新新旧旧的矛盾点层层累积,本就没有真正解决,不过是强行粗暴地暂且镇压下去而已。此刻屏障土崩瓦解,新仇旧恨翻卷而起,如浪滔天。
      “怪不得AVIAN会叫你‘于沙漠盛放的姑娘’!”早早刻在心底的短信被重新翻出来纠察字眼,南宫炎冷笑,声音里却没有笑意,字字句句愈发冰寒刺骨:“你们还真有情调!”
      “既然狼狈为奸牵扯不休,调情调得这么亲密,你还回来干什么?”唇角勾起冷峭弧度,南宫炎哼声:“是因为耍我愉快有趣,还是因为宁小姐天性本贱,非要这样才能感到刺激?”
      “那我只想问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肆意背叛的蠢货吗?当你惺惺作态,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愚弄我时,是不是心里开心得紧?”
      情绪终于失控,南宫炎收紧五指,看着女人因为剧痛终于变了脸色,报复的扭曲快意在心头一闪而过,终于又化作满腔的悲哀。
      南宫炎不愿泄露自己步步皆输,勉力重新戴上强硬面具,恨声道:“宁小姐打错算盘了,我对你也没那么在意。”
      “我知道。”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人终于轻声开口接话:“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我。”
      宁卿卿被压倒在床上动弹不得,整个人都处在完全被动的位置,下巴更是几乎快要被攥碎,疼得她眼睛里盈满生理性的泪水,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可泪光背后的眼神,却没了任何脆弱退怯的影子,反而冷静得可怕。
      南宫炎没来由地心慌,强自冷声道:“怎么,宁小姐现在还要装腔作势,倒打一耙吗?”
      他虚张声势,手下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点。宁卿卿只是轻笑,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她也不去接南宫炎的话,反而意味不明地抛出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收回这件发饰吗?”
      南宫炎一愣,不明白宁卿卿的意图,只随口抛售舌尖的恶意:“因为你对AVIAN余情未了?因为你对我口口声声的廉价爱意还不及你跟AVIAN几次把酒言欢得多?”
      激愤的话语助长心头的火势,南宫炎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话音:“否则你想要怎么解释,一件被我丢了的肮脏垃圾,你要这么宝贝地从我宿敌手中接过,再碍眼地带回到头上?”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宁卿卿低声说,声音平静好似娓娓道来:“这是我的处女作,你我都是珠宝设计师,应该清楚所谓处女作的意义。”
      “而它在还是设计底稿的时候被你赏识,更是从此成为我心头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在羞怯难言的心思中把它修饰细化,又在漫长无果的卑微暗恋中,将它真正精心雕琢成型。”
      “于我而言,它根本不是一件饰品,而是我卑微爱恋的原点……乃至于无望生命的寄托。”
      “而在你将它狠狠摔碎在地上时,在你现在拿着它质问我时,就是在向我宣称,你根本已经忘了。”
      一连串的话语轻描淡写地汇聚成海,将南宫炎逐渐没顶。他有些狼狈地挣扎出来,心中有复杂难辨的情绪飞快闪过。
      他想要反驳,向来灵巧的舌头却仿佛打了结,只挤出干涩话语:“你、你不要转移话题——”

      第98章 互诉衷肠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不在意我。”宁卿卿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却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南宫炎不由自主地收住话音,听着她自顾自地说下去。
      “所以你不会记得我的处女作,不会知道这件发饰对我的重要性,不会在意你口中吐出的尖锐话语会不会让我伤心,不会去管你的所作做为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宁卿卿看着南宫炎的神色渐渐不耐,旋即话锋一转,陡然道:“换个问题,你知道昨晚AVIAN找我干什么吗?”
      “无非是暗度陈仓……”话语说到一半,宁卿卿唇角微挑,精致柔和的脸庞上扬起违和的尖锐讽意,直直刺进南宫炎眼底。
      他一愣神,下一句话想要说什么,竟记不清晰了。
      耳边,一直平静无波的话音中终于裹进了情绪,宁卿卿冷声:“既然你一字不落地看了我和AVIAN的全部短信,为什么偏偏忘了……”
      不祥的预感在南宫炎心底生成,记忆飞快回溯,可是还未“看清”短信上的文字,宁卿卿已然宣布判决——
      “今天是我的生日。”
      话音落下,像按动了某个休止符,把剑拔弩张的架势冻在当场。
      四周寂寂无声,南宫炎张口结舌,那些原本亟待抒发的愤懑不平甚至嫉妒委屈,都在一瞬间暂时凝固在舌尖心底。
      而紧箍在纤弱女人苍白下颌上的五指,也不由自主地心虚松开,颓然垂到一侧。
      一切静止。只有宁卿卿从眼角流下的泪珠,连成晶莹细线,顺着脸颊一路滚落到颈间锁骨里。
      宁卿卿觉得奇怪,她并未觉得丝毫伤心,眼泪却不受控制,自顾自地下起滂沱泪雨,无止无息,将深深埋进心底的委屈宣泄出去。
      她试图把眼泪忍回去,但如同断线珍珠的咸涩液体大抵已经形成了自我意识,根本不服约束。
      宁卿卿索性由着它去,伸出暂获自由的手随意抹了一把,见头顶守着的猎食者没有横加阻拦,便趁着南宫炎愣神,狼狈地爬起身来。
      双腿发软,宁卿卿扶了一把床边的柜子,咬牙挺起脊背,直直站到床前,仿佛要靠双脚获取支撑下去的力气。
      她喘息了下,又抹了一把眼泪,抓住难得无人打断的时机,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是我的生日。”
      宁卿卿顿了顿,今天的经历在脑海中飞快闪现。不知怎么,她居然还有心思把这个生日和过去颠沛流离的每一个横加对比,并没有比较出到底哪一个相对更糟。
      唇角不由扬起嘲讽的弧度,宁卿卿继续漠然阐述:“AVIAN花了一番心思才查出我的生日,而我的员工档案,身份证……和结婚证上,都写着我的出生日期,但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你根本不在意。”
      “所以同理,AVIAN记得我的处女作,你不记得;AVIAN会替我解围,而你只会给我难堪;AVIAN会……”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找一个背叛的借口吗?”一连串的“AVIAN”像捆成一扎的火柴,点燃引线,将南宫炎的怒火再次引爆。
      “宁小姐不用这么煞费心思。”南宫炎冷声道,舌尖卷起双刃刀片,刃向两方,伤人伤己:“有什么肮脏龌龊的需求,直说出来就好,就算你不知廉耻,想要琵琶别抱和AVIAN双宿双飞,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但我只喜欢你啊。”宁卿卿坦然道,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实。她不顾南宫炎瞬间僵硬了的神色,平静吐出夹杂着浓浓泪意的话语。
      “我不需要你记得我的生日,不奢求你昂贵的爱情,也不巴望有朝一日你能平等地对待我。”
      宁卿卿唇边挂着浅笑,笑中带泪,被泪水反复洗过的双眸明亮,毫不怕惧地望进南宫炎阴郁的眼睛里:“爱情并不公平,这条规则我早就知道。”
      眼睫眨动,饱满的泪滴凌空摔下碎落在地,宁卿卿轻声补充,好似叹息:“而且我想通了,也再不会无理取闹地让你放我走了。”
      “怎么,坚贞不屈的雀儿不打算扑腾了?”南宫炎总算从恼人的被动里挣脱开,诧异抬眼,唇角冷冷翘起,又迅速回落成不近人情的残酷讽刺:“不过抱歉,我的牢笼里,不负责收留别人的囚鸟。”
      “不,这不在于你。”宁卿卿摇头否认,“是我终于懂了,我根本走不了。”
      她抹掉颊上的泪痕,笃定道:“南宫炎,我已经对你着魔。”
      “无论我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只要你随意勾勾手指,我都不能抵抗。你说得对,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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