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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十七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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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阶段考试。我学号排在后头。”苏起忧愁道,“要很晚才放学。”
  “是天宇网吧吗?”林声说,“我放学了去找他。”
  “那太好了。他只会对我凶,你去的话,他说不定会听话呢。”苏起说,“要是不在网吧,就在桌球厅,没错的。”
  “好。”
  苏起回练功房换上衣服鞋子,压腿。练基本功,练跳舞。上完大半节课后,开始阶段小测。大家按学号一个接一个在老师面前展示基本功和舞蹈。
  苏起的学号靠后,留在墙边压腿。
  陈莎琳走过来,说:“你跟梁水很熟吗?”
  苏起不太想理她,“嗯”了一声。
  “你们家住在一起?”
  “嗯。”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关你什么事?”苏起说。
  陈莎琳瞪了她一眼,说:“我喜欢他,我要追他。”
  苏起不可思议:“你上上个月还喜欢初三那个呢?”
  “我移情别恋了。那个男的一点都不好,我觉得梁水比较酷,而且还很帅。”
  “水性杨花。”苏起脱口而出。
  要不是老师在,陈莎琳怕是要打苏起一巴掌了。
  苏起凶巴巴的:“他才不会喜欢你。”
  陈莎琳正要发作,听了这话,竟急切了:“为什么?”
  “你虽然有点儿漂亮,但不是最漂亮。你也不温柔,像个老巫婆。他喜欢温柔的,才不喜欢白雪公主的恶毒后妈。”苏起说。
  陈莎琳脸都绿了,半晌,自我安慰地说:“我可以追,女追男,隔层纱。”
  “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追不到。他是练短道速滑的,跑起来飞快。”
  “……”陈莎琳觉得她神经有点儿短路,说,“你这个人不讲道理。”
  “呵呵,你还跟我讲道理?”
  还要争执,老师叫陈莎琳的名字,该她考试了。
  苏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陈莎琳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但学习不认真,基本功样样不行,舞感也一般。不知怎么被录取的,可能只是因为长得好看。
  这种人真奇怪,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喜欢”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事情吗?
  苏起最后一个考试,其他同学早就放学了。测验完,范老师说她跳得不错,基本功有很大进步,居然会劈叉了。要她继续努力,还问她以后想不想考北京舞蹈学院。
  苏起说不知道。
  不知为何,小时候她每天都幻想自己当歌手,成舞蹈家,做明星,对未来有成千上万种幻想。现在她虽然也想些虚头巴脑的事,但她会醒。
  她会意识到现实——她的舞蹈功力只比普通人好些而已,而“专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过,没关系,她还能继续努力。而且,现在她觉得语文文言文很有趣,物理很神奇,英语也很好玩。
  她有很多条路可以走,未来是什么样子,一切都说不定呢。
  但梁水的未来,是一定可以得冠军的。
  她换好衣服收好书包,跑去网吧找梁水和林声,没找到,其他地方也没有。她又跑回学校自行车棚,发现梁水和林声的自行车都不在了。
  显然是回家了。
  她开心地骑了车,踏板踩得飞快。
  骑出城区,冲上堤坝的时候,她追上了他们。
  “水砸!声声!”
  梁水没搭理他,但林声停下来等她。她骑到林声身边时,梁水已到老远开外。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
  林声也很懵:“不知道啊。我一下课就去找他。他一见我,没过几分钟,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啊?”苏起羡慕道,“果然还是你灵验。”
  “不过我觉得他很烦我诶,都不跟我讲话。”林声说。
  “他在装酷。”苏起说,但还是很羡慕林声,看着柔柔软软的,谁都不忍心欺负她。
  “声声,我们队里要排练,水砸先交给你了,等演出完我再来抓他。哎,还是你好,我一去他就跟我犟,一点儿都不给我面子。”苏起抱怨说。
  “好吧。”林声说,“那以后我去揪他。”
  范老师要在市里表演节目,组织了半支舞蹈队排练。苏起每天都很忙,便放心把这事交给了林声。
  林声接了她的班,每天一放学就去堵梁水,说:“水子,你今天去训练呗?”
  梁水说:“苏七七给了你多少好处?”
  林声就按苏起交代的说:“她给了我一个条件作交换。”
  梁水:“你别烦我,我也给你个条件。”
  林声:“好呀,我的条件是你好好上课,不跟那些人混了。”
  梁水:“……”
  活脱脱一个苏起附身。
  他连白眼都懒得翻,走了。
  然后林声画完画了又去堵他。
  林声和苏起不一样。苏起看着可爱,但眼神很逞强,一副你要是打我我咬掉你耳朵的样子,没人会去惹她。但林声长得太好看了,看着又软,在那种环境下很容易招来一些眼光。
  梁水不愿给林声添麻烦,往往就会提前离开,带着一脸的烦躁。
  可林声终究还是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她又开始频繁收到情书,不少来自那些混混学生。她并不在意,像以往一样不予理会。
  但陈莎琳再次出现在她的课间,走廊里,楼道上,她总是被那帮人“不小心”撞倒。有次她穿着毛线裙,被她们掀下楼梯,腿都露出来了,路过的男生们全在起哄。
  紧接着,她开始收到一些字条,污言秽语,言语威胁和攻击。那些话让人羞于启齿,林声没脸跟路子灏讲。而苏起去演出了,几天不在学校,林声不知该去告诉谁。
  她整日精神恍惚,突然称病不肯上学了。
  沈卉兰一听她病了,着急忙慌去找李医生。林声害怕被拆穿,死活不肯去医院。
  这一闹,沈卉兰发现了她在装病。关切转变成愤怒,沈卉兰失望不已,将她狠狠训斥一道——
  家里出了那么多钱供她画画,跟烧钱一样地买画具买颜料,可这个不知感恩的女儿却只想着懈怠逃课。
  “我省吃俭用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结果呢!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沈卉兰痛斥,“你跟你爸爸一样不争气没出息,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连你都不听话,我活着一点儿指望都没了!”
  争吵引来了巷子里的人。
  梁水、苏起、路子灏惹妈妈生气训骂是常事儿,但林声从小到大都很乖,大人们都意外极了。
  程英英过去劝,说孩子年纪小,偶尔想逃课是正常的,好好说就行了。
  沈卉兰气不过:“她画画多烧钱啊,啊?可她想画,我是不是就想方设法随她的意?家里那么供着她,她倒好,学了一堆坏习惯,还撒谎,跟混子一样。我的心血全打水漂了!”
  林声不会吵架,说不过沈卉兰,哭着冲出了家门。
  其他孩子都在上学,李枫然比赛完,满身疲倦地回家,走到巷子口就碰上这场景,正发愣之际,追上来的陈燕叫他:“枫然啊,声声被妈妈骂了,你去劝劝。”
  李枫然点点头,揉了下困倦的脸,收下耳机线转身往堤坝上走。最近都是怎么了,水子在叛逆,连最乖的林声也有叛逆期?难道真像七七说的,拯救叛逆少女?
  他上了大堤,四处望,见林声往江边去了。他一愣,飞跑过去。
  秋冬季江水退潮,防洪坡和滩涂都显露出来。李枫然跑到江边,林声只是坐在石头上,埋头抱着自己。
  他落了一口气,这一跑,他更累了,轻声:“我以为你要跳江。”
  “我想跳!没有胆子。”林声呜咽道。
  李枫然觉得这个想法很严重,但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等。
  林声哭了不知多久,很伤心的感觉。
  李枫然不劝她,等她哭声渐渐停了,才说:“谁没跟爸妈吵过架?跳江不至于……”
  林声说:“我太讨厌我妈妈了,很讨厌。”
  “沈阿姨其实很好——”
  “她一点儿都不好!”林声失控道,“一天到晚就是钱钱钱。我从小就觉得家里穷,很穷很穷。我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都是因为她!”
  李枫然沉默半刻,说:“除了康提阿姨,大家都不是有钱人。”
  “不一样。”林声哭道。发泄过后,她声音又小了下去,仿佛那是最难于启齿的羞耻,“枫然……七七家也穷,但七七从来不觉得。英英妈妈把一切她想要的都给她了。可我妈妈只会跟爸爸抱怨。我不敢去别的同学家玩,也不敢带同学来我家玩,好怕她一开口又说钱钱钱。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再度呜呜哭起来。
  冬季的江风如狼嚎,似鬼哭,肆卷着他们的衣衫。
  李枫然的脸被江风刮得有些森白,他又默了会儿,说:“声声,每家都有每家的难处。你觉得,哪家是完美的?”
  林声埋着头不做声,只有长发被狂风扯得胡乱飞舞。
  “康提阿姨对水子,一没耐心就打他;我爸爸只管医院,妈妈只管学校。就连七七妈妈,也跟七七爸爸吵。我想,不能拿自己爸爸妈妈的缺点去比别人的优点,是不是?”
  林声抽泣着,不吭声。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林叔叔。”李枫然望着江面,任风吹乱头发,“林叔叔是所有爸爸里最耐心最贴心的,他从小就陪你玩,天天都陪你。你妈妈也是,给你做很多好吃的,做很多衣服。”
  林声缓缓抬头,她那些比商店里还好看的衣服,全是妈妈一针一线做的。而李枫然呢,有次冯老师给他买鞋尺码大了,结果送给了路子灏。
  想到这儿,她拿手背擦了下哭红的眼。
  李枫然仍是望着江水,眼神很淡:“沈阿姨嘴巴喜欢数落人,但该做的都做了。你别听她嘴上说什么,看她做了什么。”
  林声早已止了哭。
  是啊,妈妈爱抱怨,可画画这么耗钱的事儿。她嘴上说几句,却还是全力支持她。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两人就那样并肩坐着,望着江面。
  过了许久,李枫然猜测她已想通,终于开口:“你还要坐多久?”
  “啊?”
  “能回家吗?”他声音很低,嘴唇都白了,“我快冻死了。而且我很困,昨晚两点才睡。”
  ……
  两人刚走上防洪坡,就见陈燕站在斜坡上张望。
  走近了,陈燕赶上前来,神情焦急,说:“声声,你赶紧去学校。你妈妈冲到学校里去了。”
  林声没反应过来:“她去学校干什么?”
  “她看见你书包里那堆字条了。”陈燕心疼道,“你这傻孩子,受了那么些委屈,怎么都不跟家里讲的呀!你妈妈都气哭了,七七妈妈陪她去了,你赶紧追上!”
  林声一愣,跑回家搬了自行车就朝学校赶去。
  天气寒冷。教室里都关了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苏起歪头看着书本,昏昏欲睡。她刚结束演出回来,累死了,老师居然也不给她们放假。
  这个下午太无聊了。林声不在,生病请假了;梁水不在,被教导处叫走了;李枫然不在,参加比赛去了。
  她回头看了眼路子灏,那家伙埋头在做竞赛题。
  “苏起,把这段课文朗读一下。”英语老师说。
  苏起站起身,抱起课本,教室门突然被推开,狂风骤然涌进来,卷得书本稿纸哗啦啦响,打瞌睡的学生们一个激灵全醒了。
  是沈卉兰跟程英英。
  苏起愣住,沈卉兰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语气很克制,说:“老师你好,我找苏起有点儿事。”
  老师说:“行。苏起你出来一下——”
  话音没落,沈卉兰径自走进来,到她跟前,问:“七七啊,学校里有哪个人欺负过声声?”
  英语老师察觉到了不对:“这位家长——”
  苏起懵懵的,一扭头看向陈莎琳的方向。
  路子灏突然从竞赛题里抬头,人还没回神呢,条件反射般直接道:“陈莎琳!”
  陈莎琳正偷看小说,抬起头来,沈卉兰已走到她跟前,伸手,问:“这些纸条是你写的吗?”
  陈莎琳奚落一笑:“是又怎么样?她那个软蛋,自己没用就回去找妈——”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整个教室都吓了一大跳。
  陈莎琳脸上血红五个手指印,她目瞪口呆。
  英语老师冲下讲台:“这位家长,你怎么能打人呢——”
  沈卉兰“啪”一拍桌子,将一堆纸条拍在桌上,问:“您是老师,我请您好好看看。如果您的女儿收到这种字条,你会怎么办?老师你告诉我,你会怎么办?!”
  老师低头一看,
  “林声你是个贱婊子。”
  “回家路上小心点,我会找人轮奸你的。”
  “下次划烂你的脸,你个狗x”
  老师瞠目结舌,怒斥:“陈莎琳这是你写的?!”
  陈莎琳捂着脸,指着沈卉兰,叫道:“我爸爸不会放过你——”
  “叫你爸爸来!!”沈卉兰对吼道,“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了你这下三滥!你现在就叫他来!别说叫你爸爸,你把警察把市长把省长都叫来,我也要跟他们讲这个理!”
  陈莎琳被她吓到了,瑟瑟发抖。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老师也吓得缓了缓,说:“林声妈妈,有什么事好好说。学生没教好是家长和学校共同的责任,您可以好好反应情况,大家都是讲道理的是不是?我们会管的,但毕竟是孩子,您动手就不太……”
  “你们怎么教这个学生我不管。”沈卉兰说,“她是孩子,我家林声就不是孩子了?嗯?我家孩子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从小温和,心地善良。但如果这学校里面有谁觉得她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她有个天底下最蛮不讲理最粗暴又打人又骂人的妈妈!谁要是欺负林声,我就跟她拼命!我不管她是大人还是小孩!”
  苏起坐在位置上直发抖,一回头,看见林声站在教室门口,望着沈卉兰,两行眼泪挂在脸上。


第27章 拯救失足少年(3)
  初二(1)的教室乱成了一锅粥。班主任赶来了,他通知了林家民以及陈莎琳的父母,让他们赶快到校长办公室,又在教室里呵斥一声让大家自习,随即带着英语老师、沈卉兰、林声、陈莎琳去了校长办公室。
  老师一走,教室跟丢了炸弹一样轰然作响,同学们议论纷纷。程英英留在后边,冲苏起招了下手。
  苏起跑出教室:“妈妈?”
  程英英忧心忡忡的,说:“七七,声声是你的好朋友,你要保护她知道吗?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我保护了呀。可这次我不知道,我这几天演出,没上课呢。”
  “你以后记住就好。”她转身要走。
  “妈妈你去哪儿?”
  “声声爸爸还没来,我去帮着声声妈妈。”程英英说着,快步下楼了。
  苏起回到教室,同学们还在议论,付茜凑过来说:“声声妈妈好厉害!我跟我妈妈说有人欺负我,我妈就说,是不是你先招惹人家了?一点都不护着我,哼。”
  苏起不说话,趴在桌子想,如果她被欺负了,程英英肯定也会冲上来保护她。
  那节英语课在纷纷的议论声中下课了。
  课间苏起跑去校长办公室一看究竟,几个老师站在走廊上讲话,她不好靠近,只得返回教室。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说,陈莎琳的父母来了,但双方并没有吵起来,因为主要还是陈莎琳的错。她的爸爸不太服气,但她妈妈知道理亏。
  上课铃又响了,文艺委员发了一首歌:“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预备起——”
  苏起跟着全班同学一起唱歌,一边翻开数学课本,抬头就见梁水进了教室。他没看任何人,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睡觉了。
  苏起想跟他讲林声的事,但好不容易等到下课,放学铃还没响完,他就“哗”地起身出了教室。
  苏起心一横,对付茜说:“我不上舞蹈课了,你跟范老师请假,就说声声的事,我被我妈叫走了。”她拎上书包,冲出教室,但梁水早没影儿了。
  她趁机去校长办公室转了一圈,没人。看来林声的事已经解决,家长都回去了。
  她放了一半的心,又跑去桌球室逮梁水。他照例跟一帮狐朋狗友在打球,她来得太早,还没开球呢。
  那个叫黄原的大哥见苏起来了,笑道:“哟?今天来这么早?逃课了?”
  梁水抬了下眼皮,但没看苏起,他靠在桌前磨球杆,磨完了放下粉笔,伏在桌上瞄准白球,用力一击。白球飞速而出,堆在桌子另一侧的十个桌球烟花般炸开。
  开球了。
  黄原过来打球。
  另外一群兄弟有的在隔壁桌打,有的靠在一旁围观,还有几个女生,画着熊猫眼,披散着蓬蓬头,跟她们的男朋友们靠在一起。
  她们看向苏起的眼神奚落而讽刺。或许在她们眼里,苏起和林声都是厚着脸皮轮番来追求梁水却得不到的人。
  苏起不管他们,走到梁水跟前,说:“水砸,我有话跟你讲。”
  梁水看了她一眼,半刻后:“说。”
  “你跟我出去一下。”她拉他的手。
  他挥开她的手:“不说你就走。”
  旁边,黄原的女朋友笑起来:“苏起,有什么话你还怕我们听到吗?”
  苏起不搭理她。
  她又道:“人家不愿理你你就别来了,一天天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苏起还是不讲话。
  该梁水打了。黄原退到一边,梁水沿着桌沿走去对面找最佳位置,经过黄原身边时,盯着他那位女朋友看了一眼,眼神无声,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那女生愣了一下,笑容凝固,闭了嘴。
  梁水弯下腰击球,苏起尾巴一样跟上去,说:“今天声声请假没有来上课,声声妈妈来学校找陈莎琳了。”
  几个男生当即笑起来:“回去找妈妈告状?你们还是小学生吗?哈哈哈哈哈。”
  他们无情地嘲笑着,苏起的脸一度度变红,她握着拳站在原地,很羞耻,很懊悔,她不该在这里提声声,害声声被嘲笑。她很想反抗,骂回去。但此刻她孤零零站在这昏暗的烟雾缭绕的地方,她很害怕。
  她怂了。
  她一声也不吭,闭紧嘴巴,任他们嘲笑着。
  黄原过来打球,嫌她挡着位置了,拿球杆把她拨去一边。她退后几步,静静地看梁水。
  梁水走到球桌对面去了,他站在桌前观察着桌上的球,研究着如何打球入洞,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灯光灰朦,仿佛拢着一层烟雾,罩在他头顶上。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脸是那么冷漠。
  苏起就那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她觉得自己像站在冰窖里。
  她从未像那一刻那样觉得他那么陌生。
  林声不是他的朋友吗?她不是他的朋友吗?
  他怎么会对朋友遭遇的欺辱嘲笑无动于衷呢?
  他……真的变了吗?
  她像一个无人理睬的背景板一样杵在原地,只有几个男生还偶尔看笑话地瞟她一眼。
  苏起握紧的拳头忽然慢慢松开,她想,等打完这一盘球,我就走了。
  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水砸,打完这一盘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管你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酸极了,鼻子眼睛都一道酸了。她用力眨眼,拼命不让泪雾弥漫上来。
  她抽了下鼻子,用力揉了揉,好不容易缓和了泪意。
  再抬头时,“砰”的一声,最后一颗球入洞。梁水站起身,他赢了。
  苏起忽然全身都放松了。她要走了。
  梁水走到球袋边,低头弯腰,把袋子里的球掏出来扔桌上,就听身后轻轻一声:“水砸,我走了。”
  梁水的手在袋子里抓了两下空气,才想起球早就被拿出来了。
  他立即回头看她,隔壁桌却起了小风波。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球杆往哪儿捅呢?”黄原看了眼自己的腰,冲隔壁桌的两个男生嚷道。
  那两个男生似乎是下课了来打球放松的,桌子间隙太窄,拉球杆时不小心撞到了黄原。
  撞人的男生还没反应过来,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他朋友赶紧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位置太窄了,他不小心的。”
  黄原得理不饶人,声音更大:“道歉有用吗?啊?不小心就没事了?你当我什么人,啊?”
  撞人的男生也气了,说:“又不是故意的,你是留疤了还是淤青了?发这么大火你有病啊?”
  “你他妈再说一句?”黄原上前一步,手一推,那男生连连后退。
  一见这架势,旁边几桌打球的弟兄,围观的弟兄全围上来了。对方两个男生一见这么多人,知道碰上混子了。一时间变了脸色。
  那朋友求饶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他道歉——”
  “轮得到你开口?”黄原嚣张地叫道,手朝那人一指,“你给我跪下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不然——老子抽死你。”
  那男生顿时面颊血红,恐惧、羞辱、憋屈、愤怒全写在脸上。毕竟年纪小,愤懑最终转为恐慌,他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朋友。
  他朋友还在挣扎:“都是一个学校的,何必——”
  “你他妈闭嘴!”黄原又是一吼,指向那人,“我数一二三。一、二——”
  那男生咬着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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