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域神-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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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岂昌没有说话。

倒是马畏言身后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先开了口，淡淡地道：“你有梦？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梦，是个什么样子的？”

马畏言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身体骤然僵硬，脸上的血色顷刻退去，只留下纸一样的苍白。

这声音，他实在是太熟了。

这边，上演着一出背叛的戏码，东顶阁也不算很安生。

“爹，您还在犹豫什么？”东顶阁副阁主穆大书看着静坐在椅子上的一位老者，略带着点不耐地问道。

儿子死了，自己却无法报仇，更是被赵无极当枪使了都不知道，还是得了杀子仇人的提醒，穆大书感觉自己已经相当憋屈了，却没想到全力赶回来和父亲说了这些事之后，不但未曾得到父亲半点指示，反倒是被父亲晾了半天。

这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你孙子都被人害死了，你居然还能这么淡定！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的亲爷爷啊！”穆大书心里那叫一个愤恨啊。

就在穆大书看父亲又如过去的时间里一样不表态，气愤地想要挥袖离去的时候，穆大书的亲爹，穆大梁突然之间剧烈咳嗽起来。

穆大梁以手捂口，咳嗽得越发剧烈。

穆大书脸色顿变，闪身来到穆大梁身边，伸出手到穆大梁背后，轻轻地为穆大梁顺着气。

丝丝血迹，顺着穆大梁指缝流出。

“爹，您这是怎么了？”穆大书突然之间觉得无比心慌。

这些年来，他与赵无极一直都在明争暗斗。

赵无极因为身份的关系，一直处在绝对的上风，却也不敢把他往死里整。

为什么？

就是因为他爹是东顶阁两位尊者之一！

如果这个时候，他爹突然倒下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赵无极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不过，他好歹也是东顶阁副阁主，心志自然非一般人可比，瞬间便镇定了下来，没有做出什么心神一乱，手上突然加力，把自己老爹弄得更伤的事情。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所要想的，不是慌乱，而是今后该怎么办。

“咳咳咳……”也许是在穆大书的顺气起了些作用，穆大梁在又一连串咳嗽之后，渐渐挺直了身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满手满嘴的血之外，其他的看上去倒还好，只是这个还好，并不是穆大书想要的。

摆了摆手，穆大梁止住了穆大书的动作，道：“你以为我什么没有做么？那你就错了。”

脸上露出哀容，穆大梁道：“我孙子死了，我怎么可能会安心。所以……”

穆大梁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我就想要去杀了赵申冲那个老匹夫！可是没想到那个老匹夫戒心那么重！我刚一出现，就被他发现了！不过，嘿嘿，他那个时候刚刚跟闫斌山斗了一场，实力受损，被我打成了重伤。虽然我也被他打伤，但是，他伤得比我要重！我现在恢复了近半的修为，他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什么？”

穆大书是真的惊讶了。

本以为自己的父亲什么都没有做，心里还有怨恨呢，他却没有想到父亲比他可要直接多了，直接找赵无极背后那个老家伙动手了。

什么叫心动不如行动，穆大书算是明白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规矩（上）

眼看着闫斌山领着大批人马，轰轰烈烈地向着华风城而去，连十城月湮帮都不管了，只为了给儿子报仇，自己却是在见到了仇人之后，慑于柴慕容的力量，也顾忌于赵无极的心思，穆大书带着满肚子的憋屈和怨气回到了东顶阁，想要让穆大梁夫他出头，却又吃了闭口羹，怨气直接就上了几个档次，和穆大梁发了火。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穆大梁比他可霸气多了，直接单枪匹马干上去了。

依着穆大梁的这种做法，穆大书毫不怀疑穆大梁哪怕就是在赵申冲不是一个人的情况之下，也会挑上去。

暗暗对着穆大梁竖起了大拇指，穆大书对穆大梁再没有任何怨气。

有这样一个给力的老爹，穆大书真是觉得无比幸福。

穆大书那儿自我感觉良好呢，穆大梁却是看了穆大书一眼，恼怒而又无奈地道：“你爹我这辈子毁就毁在没读过多少书，被赵申冲那家伙抢了所有的风头，还让他把阁主之位也抢到手了。我就想着，让你多念念书，将来好争回一口气，才给你起了大书这么个名字。可是，你真是不争气啊！读了几年书，你就直接把书全都烧了，死活不肯再继续念。结果呢，赵无极得势了。如果不是这样，你至于什么事都跑过来让我替你出头吗？你至于让赵无极把儿子给坑没了吗？”

穆大书听着穆大梁的数落，感觉无比尴尬，却也有着自己的怨念，“你自己都念不好书，还逼着我去念，还是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我不好好念，你就打我一顿。我能对读书产生兴趣就怪了！还有，你自己没文化，也别向天下人宣传啊！我这名字，一拉出去，就是一块活字招牌！大书！还大叔呢！”

不知道穆大书心里那点小九九，穆大梁正了正身子，正色道：“明天，我们就去和赵无极好好把账算算清楚！”

穆大书眼睛一亮，“爹，您决定了？”

穆大梁露出郑重之色，道：“不决定能行吗！赵申冲和赵无极都已经把刀架在咱们脖子上了，如果我们再不反抗的话，可就真的让他们砍了脑袋了！到时候，这东顶阁，可就真的成了赵家一家的了！那我们穆家祖祖辈辈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穆家列祖列宗绝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爹，那我就先去准备了。您好好养伤。赵申冲那个老匹夫还得您来牵制。”穆大书道。

穆大梁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赵申冲，哼！明天，我定要他狗命！”

与此同时，在东顶阁阁主的房间之中，赵无极眉头紧皱，“二叔，您的伤怎么样？”

赵申冲，便是赵无极的二叔，此刻连去暗袭闫斌山所穿的黑衣都未曾换下，面色苍白，眼神微微有些黯淡，“还要不了命，不过，我现在最多只能发挥四成的实力！”

“穆大梁，该死的！这个时候，他突然抽什么疯！”赵无极恨恨地道。

赵申冲虽然受了重伤，但却十分淡然，“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把他们当枪使的事情了。”

“二叔，您是说，柴慕容摆了咱们一道？”赵无极不像穆大书，仅凭着赵申冲一句话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明显有所疑惑，“可是柴慕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赵申冲看着赵无极，道：“无极，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自信了，甚至有些自负。跟你说过多次，人可以自信，但绝对不能自负。可你总是在听，却没有往心里记。这天底下，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　？＇…99down＇你自以为做得干净，可是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有足以让你致命的漏洞！这一次，柴慕容就抓住了你布置上的瑕疵，直接反过来拿穆大书将了你一军！依穆大梁的行动来看，穆大梁和穆大书明显已经是准备对我们动手了！”

赵无极听了赵申冲的话，不由微现恼怒之色，不过不是怒赵申冲说他，而是怒柴慕容死了还要摆他一道，而他却还不能不受着。

这让一向自以为掌握着全局的赵无极感觉非常难受。

这就好像是连成竹在胸的慕容复都不能破的珍珑棋局，却让对棋一窍不通的虚竹给破了，而虚竹则因此得到了无崖子的功力传承。

慕容复又岂能好受得了。

赵申冲叹道：“这一次，其实也是一次教训，正好让你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至于穆大梁和穆大书，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两个莽夫而已。”

随即，赵申冲又道：“十城月湮帮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赵无极暂且放下了心中的恼怒，也不得不放下。

跟一个死人去置气，有意思吗？

赵无极觉得那样做等于是无端承认了柴慕容比他强，“至少，我活着，他死了，说明，我还是比他强。如果他够强，就不会死。”

心里想着，赵无极嘴上却是对赵申冲道：“都已经做好了。”

自信一笑，赵无极道：“这一次，我要让十城月湮分崩离析，让闫斌山一无所有！我真想看看闫斌山被自己最亲密的兄弟出卖时的表情。可惜，我们暂时还不能动。”

赵申冲道：“做事，不能太过急躁，否则自己会先方寸大乱。咱们只要等着十城月湮慢慢崩解，然后再狠狠地咬上一口就够了。”

由于传递消息不够及时，他们两人还不知道十城月湮帮已然发生了重大变故，做着一统下域的美梦呢。

而同样进入美梦的，还有吃了定心丸的穆大书。

第二天一大早，穆大书便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走出了房间，径自向着穆大梁的住处而去。

而穆大梁也是早早便起了床，等在了门口，见穆大书来了，当下便道：“走吧。”

穆大书点了点头，跟在穆大梁身侧，向着东顶阁主事大厅而去。

今日，正好是东顶阁每月议事的时间。

他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将赵无极挑落马下。

来到主事大厅，他们便见到东顶阁各主事者已经全部到齐，赵无极也正坐在主位之上。

他们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之上，而是就那么站在大厅中央。

赵无极和赵申冲暗自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而东顶阁各大主事早已收到消息，也都明白怎么回事，神色间各有不同。

赵无极微微一笑，道：“穆叔，二弟，你们怎么不坐啊？”

东顶阁莫大的基业，是由赵穆两家共同打下的。

赵穆两家的先祖也曾定下规矩，两家的男人，都要以岁数大小来结成义兄弟，以此来保证东顶阁内部的稳定。

可是，时间长了，虽然两家人一直都在按规矩做，但是他们的心思，却已然发生了变化。

毕竟，两家都想要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

穆大梁忽然冷哼一声，道：“我可当不起你一声叔！”

赵无极脸色不变，笑容之中带上了丝丝恭谨，道：“穆叔，这话从何说起？莫不是小侄什么时候惹得您老人家不开心了吗？如果是那样，小侄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说着，赵无极全然不顾自己东顶阁主人的身份，当场就起身向着穆大梁鞠了一躬。

还没搞清楚穆大梁怎么生气，赵无极就直接给穆大梁鞠了一躬，这可是当众就给了穆大梁一个天大的面子。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穆大梁可能也就这么就让它过去了。

可赵无极这次是玩儿阴的，把穆大梁的孙子给阴死了。

穆大梁能忍吗？

当然不能忍。

“别跟我来这一套！”穆大梁不耐烦地一挥手，道：“赵无极，咱们直接把话说白了！”

“请说。”赵无极起身道。

“我要让你给我孙子偿命！”穆大梁冷冷地道。

哗！

穆大梁一句话，直接就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东顶阁一众主事都知道今天穆大梁和穆大书就是来和赵无极对着干的，却怎么没有想到穆大梁居然这么彪悍，直接就扬言要赵无极的命！

这要是放在平时，穆大梁可是要被处死的！

因为穆大梁的这种行为，等于叛阁！

赵无极皱起眉，眼中满是焦急地看着穆大梁，不住地给穆大梁打眼色，让穆大梁收回刚才的话，好像一切都是在为穆大梁着想，嘴上道：“穆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赵无极的表情，及赵无极的话，无不在表示，赵无极在给穆大梁一个收回那大逆不道的话，保自己一命的机会。

这也全部落入了东顶阁一众主事的眼中，耳中。

“这戏演得还真是卖力啊！”这是一众主事共同的想法。

谁都明白赵无极不过是在为之后对穆大梁动手找个借口和由头，却没有人傻乎乎地说出来。

有些事，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多说无用，只需要继续往下去做。

都这个时候了，谁都懒得再废更多的口水。

穆大梁看着赵无极，厌恶地道：“赵无极，把你那张虚伪的面孔收起来！老子看着恶心！至于老子说什么，自己会不明白吗？你设计杀了我孙子，依着规矩，是要处死的！难道，我说要你给我孙子偿命，还说错了不成？”

第二百五十八章　规矩（下）

赵无极脸色一肃，眼底透着丝丝哀怨，像是受了莫大的冤枉，“穆叔，话可不能乱说。您的孙子，就是我的侄儿。而且我与二弟情同手足，一向将他的儿子视为己出，怎么可能会害他，更不可能害死他！穆叔，你莫不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误会我了吧？”

“误会？哼！”穆大梁冷笑道：“我倒是想看看等下你还怎么解释这是误会！”

穆大书恰到好处地对着大厅之外喝道：“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三个男人被人压了进来。

三个男人，身体消瘦得利害，颧骨高高隆起，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眼中布满了血丝，衣衫脏乱且残破不堪，只能堪堪遮住要害部位，其中一人手臂不自然地弯曲着，有一人则是双手各有两根指头上的指甲被人生生拔了去，余下一片让人惊心，还在渗着丝丝鲜血的血枷，最后一人虽然看着并无大碍，只是额头上有着明显的磕碰痕迹，但眼神却是极为呆滞，身上竟然透着一股子死气，如果不是还在喘气，肯定会让人以为他早已经死了。

这三人，就是当初柴慕容交给穆大书的三人。

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三人落到穆大书手中之后，每时每刻都如活在地狱之中。

虽然刑讯的过程极为短暂，但那痛苦却让其中两人直到现在想起都觉得不寒而栗，伤处痛楚大作。

穆大书的人不是一下子将他的手臂打断，而是控制着力量，一点点透过手臂肌肉，将里面的骨头一点点敲断，就像是伐木人在伐木时一下一下砍着树，最终将树砍倒。

断臂之人一想到这些，差点在没有人在身上施加任何刑罚的情况之下，被意想中的痛苦刺激得晕过去。

而最让他们恐惧的，反倒不是刑讯，而是那不知明天会怎么样的恐惧感。

这就是小人物陷入大人物们博弈时的悲哀了。

他们的命运，在一开始，就已经不由自己掌控了。

不知是因为恐惧，因为见到了太多人物而胆怯，还是因为在这冬日里却还穿得比乞丐都不如而感觉到了极寒，三人从一出现便瑟瑟发抖，一刻都没有停止过。

看着那三人，赵无极皱眉问道：“穆叔，这里可是东顶阁的主事大厅，您把这三个衣衫不整的闲杂人等带进来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吧。”

这三个人，赵无极一个都不认识。

只是，在见到这三个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原来，柴慕容不声不响地就抓了我三个人啊！”

这暗地里的情报人员，其实说白了，就是东顶阁安插在下域各方势力的间谍。

不单是东顶阁这么做，其他势力同样会这么做，只不过，收到成果不同而已。

一般来说，这些人一旦被抓，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每个势力在派出这些情报人员的时候，也早就做好了随时抛弃他们的准备。

也就只有柴慕容是个怪胎。

如果十三有事，柴慕容肯定会千里驰援。

话再说回到赵无极。

既然都已经等于是半个弃子，赵无极自然不会太多关注那些人，但多少也会了解一些。

至少，那三人脖子根部那一个极小，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的高山纹身，赵无极还是识得的。

赵无极不介意情报人员的背叛。

一个小蚊子，就是叮人一下，又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如果这只蚊子身上带着致使的病毒呢？

结果又会怎么样？

赵无极再看向三人时，目光之中已经带上了极为隐晦却又深沉似海的杀意。

穆大梁一直盯着赵无极，且凭着尊者敏锐的感知，轻易便捕捉到了赵无极眼中的杀意，心中冷笑一声，嘴上却是道：“这可不是什么闲杂人。这三个人，可是能够证明你害我孙子的证人！”

说着，穆大梁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淡漠地道：“你们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那样的后果，你们可是承受不起的。”

眼角瞥了赵无极一眼，穆大梁道：“我想，就是阁主大人也不希望听到你们敢说一句谎言！”

赵无极深深地看了穆大梁一眼，心道：“穆大梁虽然脑子不够好使，可是人老成精，阅历也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头脑不好的缺陷。现在一句话，就把他威胁那三个人可能带来的不利直接掐死了。”

不过，赵无极也只是想想而已，不会太过在乎穆大梁。

如果穆大梁的阅历完全弥补上了头脑上的不足，也就不会被人把孙子给阴死了。

那三个人听了穆大梁的话，浑身重重一颤，结结巴巴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壮年男子，原本身体极好，现在却是皮包骨，乌黑的头发也染上了死寂的灰色，脸色一片蜡黄，让人担心他随时都可能死过去，却也坚持着把话说完，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他是最早落入柴慕容手中的，也是最早开始受苦的。

这么长时间下来，又在穆大书手中饿了两天多，他早就受不住了，只不过因为穆大书派人时不时刺激他一下，才没有真个死过去。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看不到今后的出路，心神一松，再也挺不住了。

不过，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去关心壮年男子的死活。

他们都听了三人的话。

三人的话虽然各有不同，但也足以让人明白一件事——有人让他们对穆大书儿子的死保持缄默。

再结合穆大书儿子被派出去查盘华风城进出之人，所有人都已经明白，穆大书的儿子，确实是死于阴谋。

只是，赵无极会承认吗？

“穆叔……”赵无极眉头皱起，道：“依这三个人所说，好像确实有人暗中阴谋害了我的侄儿，可是，这事我确实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穆大梁一掀眉毛，哈哈大笑，却让人感觉到了他笑声之中对赵无极谎言的十万个不信任及鄙夷，“这三个人，可是东顶阁的情报人员！而且那个职位最高的人也说了，是受了阁里管理情报的最高主事的直接命令。而那位主事可是你赵无极的人。你说这事你不知道？放屁！”

东顶阁人都知道赵无极和穆大书关系非常不融洽，也知道两人一直都存了彻底灭了对方的心思。

只是，在场的主事们都没有想到赵无极居然动手这么快。

赵无极动手快，倒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权力的争斗，本来就是残酷的。

可是赵无极居然被人给抓到了把柄。

主事们无不是在看向赵无极时，透着些许怪异的目光。

赵无极心中顿时笼罩上一片阴云。

他怒了！

那些主事们的眼神，看在他的眼中，明显就是在说他们对他的能力感到十分怀疑。

对付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没什么脑子的穆大书，你赵无极都露出破绽，那是不是以后做别的事也会如此？

对于一向自信，甚至是自负的赵无极来说，别人对他能力和头脑的怀疑，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柴慕容！”赵无极心里狂吼。

现在赵无极真是恨不得把柴慕容的尸体抢过来，狠狠地鞭一通尸。

要不是柴慕容死前摆了他赵无极一道，他赵无极现在又岂会被人质疑。

有能力的印象不好竖立，但是没能力的印象，一瞬间便能立起来。

十分熟悉赵无极的赵申冲看着赵无极，无声一叹，刚要开口替赵无极开脱，同时把局面转过来，却听到有人先开了口。

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却极好的老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随即淡淡地开口道：“阁主，二长老，且听我说几句。”

赵无极淡淡地道：“三长老，有话请说。”

赵申冲听着赵无极的语气，眉头渐渐向着中间拧去。

白发老者，是东顶阁的三长老，地位仅在赵申冲叔侄及穆大梁父子之下，在东顶阁也是有着不小的话语权的。

他要说话，没有一个人会不重视。

三长老道：“这件事，说起来，看上去确实有阴谋。可是，单凭着那三个人的证言，很难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二长老的孙子。也许，只是某些人对二长老的孙子心存不满，假传消息出去，也有可能是某些势力想要从内部瓦解我们东顶阁而设下的恶毒圈套。而二长老因为孙子死了，做出些冲动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我们都是东顶阁的人，如果自家人先斗起来，不单伤了东顶阁的元气，还让外人看了笑话。我建议，我们要暗中把那个阴谋暗害二长老孙子的人找出来，依阁规论处。”

三长老的话，听上去很公道，是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事情，同时也是在为赵无极和穆大梁开脱。

但是，赵无极和穆大梁却很不满意。

三长老明面上是在息事宁人，实际上是在和稀泥。

赵无极和穆大梁都恨不得把对方掐死，自然是不会买三长老的账。

穆大梁怒喝道：“暗中去查？我呸！先不说那要查到什么时候，只要我们开始查，赵无极就绝对会把事情的真相给掩盖过去！而且，就算这事不是他赵无极做的，但他属下的情报人员见阁中之人将死而不救，依阁规当以谋害论处。属下如此，赵无极有管理不当之罪，依阁规，是要罢去阁主之职！你现在在这儿乱搅和，保了赵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