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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域神-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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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牢的最深处,也即是看管最为严厉之所,一个苍老而又瘦弱的身影正虚弱地喘息着,偶尔抽动之际,不时传出让人心忧的呻吟声,让人担心那个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去见了死神。
“开门。”
大牢之外,柴慕轻沉着一张脸,命令道。
目前,这大牢的看守还是柴家人,不过,主事者,却是尚隐的一个手下。
看着走进大牢的柴慕轻,那个将者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走在大牢冰冷而又显得阴森黑暗的路上,柴慕轻脸色越来越阴沉,偶尔还是透出些许悲意。
越向着最深处那间牢房靠近,柴慕轻便越觉得脚步沉重。
嗒嗒嗒嗒……
柴家的牢房,本就没有关压着多少人。
柴慕轻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而随着脚步声,柴慕轻心脏也随之跳动着。
不知是柴慕轻的心脏随着脚步的频率而动,还是脚步依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而行。
嗒!
站定,柴慕轻透过牢门,看着里面处在弥留之际,而且已经完全不成人形,倒像是一具披着一张干枯人皮的骷髅的柴宁远,眼角重重一跳,轻声唤道:“爷爷。”
这一声爷爷喊完,柴慕轻心脏猛地一抽。
他还配叫里面那个人一声爷爷吗?
他的父亲走得早,因此,将他抚养成人的责任全都担在了他爷爷一个人身上。
以一个老男人的身份,柴宁远真可以说是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他拉扯大,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柴慕轻赤裸裸的背叛!
咔嚓!
本来还在呻吟之中的柴宁远忽然止住了呻吟,猛地一个挺身,却又重新重重地躺倒回去。
柴慕轻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跳骤然成倍数加快。
那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当初,他在将柴宁远全身的经脉和骨骼打断打碎的时候,那样的声音,就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无孔不入的魔音,直灌入他的耳中,脑中。
直到现在,柴慕轻夜里也经常会被梦中不时响起的骨骼碎裂声惊醒。
而现在,柴宁远刚刚接续了一点点的骨骼,却因为柴宁远突然之间的动作重新断裂。
而更让柴慕轻感到心惊的是柴宁远的眼神。
冰冷!
无情!
怨恨!
悲哀!
绝望!
几乎所有极端的负面情绪,都融进了那一个眼神之中。
曾经的亲人,如今居然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柴慕轻只觉心头酸涩难当,差点落下泪来。
他不断在心里提醒,或者说是麻痹着自己,“我是有苦衷的!我是有苦衷的!爷爷,我真的是有苦衷的!难道你不希望看着你的孙子成为人上之人吗?”
只不过,每当柴宁远那令他感到无比陌生和恐惧的眼神自脑海之中闪过,柴慕轻本就脆弱的意志和心彻底崩溃和瓦解,所有安慰自己的谎言,变成了泡沫,纷纷碎裂。
扑通!
柴慕轻一下子瘫跪在牢门之前,哽咽地道:“爷爷……爷爷,我……我错了。”
自亲手废了柴宁远之后,柴慕轻总要到这里来看一看。
每次,他都跪下认错。
每次,他都在看到柴宁远时提醒自己,“将来,我一定要让东顶阁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每次,他离开之后,却又将自己的狠戾收起来,收得严严实实,不曾露出半点。
不是因为他心计深沉,而是因为,他怕。
与自己的命比起来,与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比起来,什么报仇,什么爷爷,都不过只是空谈和过眼云烟。
“呵呵……”
忽然,柴宁远无力地笑起来。
只不过,这无力的笑声,听在柴慕轻的耳中,却是那般刺耳。
他分明听出这笑声之中浓得让他感到窒息的嘲讽和冰冷。
“你会认错?”
前几次柴慕轻来的时候,柴宁远一句话都没曾说过,也可能是因为伤势太重,无法说出口,但是这一次,也许感觉到了大限将至,或者已经开始回光返照,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却是如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扎进了柴慕轻的心里。
你会认错?
如果你知道错,那当初为何还要那般做事?
这就是柴慕轻听出的含义。
柴宁远挣扎着,费尽了刚刚才提聚起的全部力量,将头偏过一丝,眼睛恰好可以看到柴慕轻,嘴角一阵阵抽搐,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势而感觉到了无比的剧痛,但偏偏,脸上还要挂着嘲讽,“你以为,你这个家主可以长久下去?”
柴慕轻张了张嘴,但在看到柴宁远的神情之后,嘴角重重地一抽,紧紧地闭上了嘴。
柴宁远冷笑道:“先不说东顶阁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只有你这个被野心彻底蒙蔽了双眼的家伙才没有看清。就是将来,你就是得到了东顶阁的信任,坐稳了家主之位又如何?你以为,柴慕天会放过你?而且将来,你必然会对柴辰绍下手。到时,你以为神秘消失的柴慕云若活着回来,发现你的所做所为,会放过你?如今的你,别说是柴慕天,就是与柴慕云相比都远远不如!哈哈哈哈!你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一场空而已!”
声音嘶哑而又无力,但柴宁远却是把自己的绝望和及对柴慕轻未来的不屑和悲哀表达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柴慕轻豁然起身,脸色狰狞,眼中夹杂着悲凉和狠毒交杂在一起的复杂神色,猛地一挥手臂,暴吼道:“柴慕天进了武圣堂,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回来!就算很久之后他回来了又如何?我早已经是柴家名正言顺的家主!难不成他还要不念家族之情,把我这个家主给杀了,让柴家渐渐消逝于历史之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嘴上说着不可能,柴慕轻脸上却是渐渐爬上了浓浓的恐惧。
不可能吗?
真的不可能吗?
柴慕天是个什么性子,柴家没有一人不知!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就是柴慕天!
他柴慕轻敢于投靠东顶阁,等于是彻底背叛了柴辰绍,就等于是背叛了柴慕天,等于背叛了柴慕容,等于背叛了所有柴家人!
柴慕天根本不会顾念半点家族同胞之情!
这一点,柴慕轻非常清楚!
柴慕天归来之日,便是他柴慕轻身亡之时!
可是,他还有希望活下去,那个希望,便是来自东顶阁!
“只要我得到东顶阁的信任,柴慕天就算是不念旧情,不念家族,也会有来无回!东顶阁见我有难,绝对不会视而不见!”柴慕轻歇斯底里地大吼道:“还有什么狗屁柴慕云!他过去就是被我们当枪使的家伙!你以为他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他敢回来,我就敢让他到时去见他那个死鬼老爹!”
“哈哈哈哈!”柴慕轻有着神经质地大笑道:“到时候,整个柴家,不,也许还有下域东方的一部分,都将是我柴慕轻的!未来,我就是柴家开疆扩土的大功臣!哪怕是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我柴慕轻都可自豪地说一声,老祖宗们,你们的子孙,将柴家领向了巅峰!”
忽然,柴慕轻脸色一变,变得无比地哀怨,带着哭腔,一把死死地抓住牢门的铁杆,道:“爷爷,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能做到?我是您的亲孙子啊!为什么您就是觉得柴慕云那个废物好,也不愿意承认我做得对呢?我也是柴家的嫡系血脉,为什么就不能做家主?难道就因为我不是老大,不是嫡长子?或者说是因为我没有一个做家主的老爹?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我们家在柴家地位更高啊!到时,爷爷您走到哪里都会觉得面上有光啊!可是,为什么您拼死也要阻止我?如果不是您阻止我,我又怎么会在那些人的威逼之下将您伤成这样?”
柴宁远一怔,怔怔地看着柴慕轻好半晌,随即忍着剧痛,缓缓地转过头去,淡淡地道:“你走吧。”
柴宁远的话语间,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情绪,有的,只有淡漠,淡然。
之前,他说那些话,其实还是对柴慕轻存一些希望,希望可以唤醒执迷不悟,被人死死地抓着命脉而不自知的柴慕轻。
他还会嘲讽柴慕轻,就证明他还在乎自己的孙子。
虽然柴慕轻对他做下了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再怎么说,柴慕轻还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孙子,他唯一的血脉延续。
现在,他真的绝望了。
什么时候起,谋害亲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了?
眼神空洞地看着牢房屋顶,柴宁远流下了泪水,心里疯狂大吼着,“报应!这都是报应啊!大哥!辰宇!你们看到了吗?当初我对你们不孝不敬,如今我终于遭到报应了!哈哈哈哈!我终于体会到你们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疼啊!真特么地疼啊!原来人的心,真的可以这么疼的!哈哈哈哈!”
飞快地,柴宁远身上的气息在衰弱着,减退着。
柴慕轻身为武者,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感受到了柴宁远的变化,微微一怔,随即惊恐地大吼道:“爷爷!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爷爷!”
忽然,一声轻叹响起,如闷雷一般让柴慕轻身子一僵,“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柴宁远,后悔了吗,有用吗?俗话时常告诫人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你和柴慕轻的报应,同时到来了。”
第二百九十章 夺!(下)
“谁?”柴慕轻一惊,豁然转头,却只是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身后,将大牢之中所有灯火的光辉全部遮挡了去。
柴慕轻即便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但也明白一点,来人,肯定是要对他不利的。
这从来人的话语之间已经表露无疑。
更让柴慕轻惊恐的是,来人居然就这么进来了,就这么毫发无伤的进来了!
这大牢现在的管事,可是东顶阁的强者啊!
这是柴慕轻非常清楚的一件事。
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来人还是没有任何伤势且无声无息地进来了!
那外面那个东顶阁的强者又如何了?
随即,柴慕轻便看到一双手出现在眼前,之后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来人看着瘫软在脚边,气息沉稳却人事不省的柴慕轻,淡淡地道:“我自然是来让你应下报应之人。”
像是一个信号般,当那个人说完话之后,一些人,开始行动了。
轰!
柴家一处房屋屋顶轰然炸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柴慕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尚隐像是一头被逼入了死路的野兽,大吼着冲出房屋,转身便欲离开柴家。
他的脸上,此刻不再是温和,也不再是隐隐忧虑,而是浓浓的惊恐。
刷!
自腰间取出一块牌子,尚隐颤抖着手,慌乱地飞快弹动了几下,真气注入牌子之中。
可是尚隐却发现牌子依如两天前一般,根本没有丝毫回应。
尚隐心飞速地往下沉。
这块牌子,即便在中域都是只有一些高手才能拥有的东西,整个下域绝对不超过十块。
而他尚隐的手中,正有一块,是赵无极给他用来即时传讯之用。
由此也可以看出赵无极对尚隐是何等地信任,是何等地看重。
而尚隐,自然有着足以让赵无极看重的资本,至少,头脑上不会很差。
只是片刻,尚隐便想到了一个让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的可能,“不可能!阁主一定会没事的!柴慕容就是算是诈死,也不可能动得了东顶阁分毫!”
可是,无论他如何疯狂地传递着消息,另一边却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刷!
心虽慌,但尚隐脚下却依旧很稳。
他明白,一旦自己倒下,将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所以,他强自逼迫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只有五十米了!只要再有五十米,我就能离开柴家了!只要出了柴家,我往民区里一钻,柴慕容就再也找不到我了!”尚隐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不过……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柴家什么时候成你们东顶阁的了?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道满含着不屑和戏谑,但更多的却是无尽杀意的声音贴着尚隐的耳根,狠狠地砸进了尚隐的耳中,脑中。
“不!”尚隐惊恐地大吼一声,脚下猛然用力。
前几天,华风城刚迎来一场大雪。
这场大雪,积下的厚度足可以没过人的膝盖。
柴家之中,虽然有人已经将积雪清理了一番,但因为柴家下人个个人心惶惶,却没有将积雪清理得十分干净。
这留下的一些积雪,在人长时间的踩踏之下,已经变得极为坚实与光滑。
尚隐好巧不巧,一脚踩在了那已经变得有如冰面的积雪之上。
惊慌之下,尚隐没能掌控好平衡,脚下一滑,顿时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了上。
嘭!
下巴狠狠地撞在了冻得极为坚实的地面之上,顿时血流如注,尚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随即一片空白,随之便感觉到了脑袋一阵发晕且有些胀痛,口中牙根部位更是一阵阵剧烈地刺痛。
“完了!”这是尚隐在清醒的第一瞬间的第一个念头。
“嗤!”柴慕容不屑地看着自地面上挣扎着起身的尚隐,鄙夷地道:“东顶阁的人一个个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赵无极如此,不自量力,妄想要吞下十城月湮帮和穆家,独掌下域东南两方大权,如今却身首异处,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已死!现在你一条赵无极的狗倒是把赵无极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哼!”
“不!不会的!”尚隐挣扎着站起身来,狼狈地向前蹿了两步,双眼无神地喃喃道:“阁主那么强大,那么聪明,不可能死的!不可能的!”
柴慕容见这尚隐明显已经崩溃了,连点下手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尚隐,明显就是平时就久居高位,没有受到过多少压力,更因为恃宠而骄,对所有困难和人都不看眼里,渐渐地也就眼高于顶,难听一点就是眼高手低,如今在生死之前,已经全然没了一点样子。
柴慕容淡淡地挥了挥手,道:“小二,处理了他。”
“是!”小二如影子一般从暗处钻了出来,二话不说,冲着继续向着柴家之外踉跄地跑去的尚隐就是一拳。
轰!
一声闷响。
大地,多了一个深坑。
深坑之中,尚隐后背以一个惊人的弧度弯折着,眼睛已经翻了白,只是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帅者,就这么轻易地让一个将者击垮了。
小二轻轻一跃,跳至尚隐身边,将尚隐一把提了起来,拎在手中,随即回到了柴慕容身边。
柴慕容问道:“那边都怎么样了?”
小二恭敬地道:“回小少爷,小少奶奶们那边已经全部处理完毕。白家大少爷正带着白家人向着柴家赶来。小七也都已经处理完了。那些人现正在家族议事大厅中,等待着小少爷发落。”
“嗯。”柴慕容点了点头,眼中寒光一闪,道:“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明白,惹到我柴慕容的人,惹得我柴家不得安宁的人,敢于背叛我柴家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小二咧嘴一笑,只是笑容却是那般冷酷,若不是样貌不同,倒是感觉与柴慕容的冷笑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一次,我想某些人会吓得尿裤子!”
柴慕容耸了耸肩,道:“那是他们活该。走吧。很多人都在等我们呢。”
言罢,柴慕容向着议事大厅而去。
此时,议事大厅正上方的主座之上,不再是前几天仗着东顶阁护身而耀武扬威的柴慕轻,而是再次换成了柴辰风。
看着大厅之中或跪或躺的人,柴辰风一脸的淡然,只有当目光扫过全身如没了骨头般瘫在一副下人特意抬进来的软椅上的柴慕文,脸上才会闪过明显的关切、自责和心痛。
而当看向柴宁远的时候,柴辰风目光极为复杂。
不远处,被人请来,身上伤势依然沉重,气息波动剧烈的柴宁致恰好注意到了柴辰风的目光,无声地一叹。
虽然在柴慕轻事件发生之前柴家已经逐渐步入稳定,但是柴宁致却明白,自己兄弟二人与柴辰风之间的矛盾,却是无法化解的。
毕竟,那是杀父弑兄之仇,又岂是那般容易说过就能过去的。
不过,再看到虽然整个人筋骨尽断,却依然坚强如往昔的柴慕文,柴宁致又是心痛又是欣慰。
他明白,今日这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柴慕容,那个现在柴家真正的主人,活着回来了!
若非如此,柴辰风断然不可能有那等力量,也没那个胆气冒着整个柴家都被人毁了危险将东顶阁人拿下的。
只要柴慕容回来,那么,柴慕文就还有得救。
柴慕云身上发生的奇迹,对,是属于下域的奇迹,一一看在柴宁致的眼中。
“虽然我这一生犯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至少,我有一个好孙子!今生,我虽有愧,但却无憾了。”柴宁致感慨地想到。
这时,两道极为清晰的脚步声落入了人们的耳中。
大厅之中,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柴家主脉的所有人,柴家支脉的所有人,以及柴家外姓高级管事,如今都已经在这里了。
所有人,在听到脚步声之后,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大厅入口处。
他们也如柴宁致一样,猜到了些什么,只不过,他们还需要进一步证明。
嗒!
脚步声顿止。
除了柴辰风以外,所有人无不是呼吸一窒,随即表情和神色皆不一。
有人,欣喜着。
有人,忐忑着。
有人,则是彻底地恐惧了。
扑通!
原本还挺着身子而跪的柴慕端,在见到进来的两个人之后,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哆嗦着嘴唇,瘫坐在了地上。
他,本来还抱着某种希望的。
可是现在,他,彻底绝望了。
他明白,今天,自己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柴慕容借着略显得有些昏暗的灯光,四下扫了一眼,随即双眼一眯,嘿嘿笑了起来,“大家,都想我了吧?”
话音刚落,柴慕文眼中满是惊喜,但因为筋骨尽断,身子无比虚弱,只能勉强扯了扯脸部肌肉,算是笑过了,操着满是嘶哑干涩及虚弱的语气,道:“慕容,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要死,你也不先通知八哥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我差点让人去给你在家族陵墓中给你立个衣冠冢了。”
明明已经筋骨尽断,但是柴慕文这一开口,却全然没有让人听出半点痛苦。
这等心志,这等意志,这等坚毅,无不深深地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判决(上)
走到柴慕文身边,看着身体如烂泥一般瘫在软椅上的柴慕文,柴慕容轻叹一声,真挚而又关切地道:“八哥,苦了你了。”
听到柴慕容的话,坐在柴慕文身边,以便随时照料柴慕文的柴宁致忽然感到鼻子一酸,居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苦?
何止是苦啊!
平常人别说是断骨了,哪怕只是骨裂都会感到疼痛难忍,彻夜难眠,如今,柴慕文却是被人生生断去了全身的骨骼,又将断去的骨骼寸寸敲碎,更是被人将全身的筋挑断了去。
这样的残酷,又岂是用一个痛字,一个苦字能够说得清楚,能够表达得明白的!
每当看到柴慕文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能说能吃能喝,一双眼睛能看,一双耳朵能听,柴宁致就觉得心里非常痛,像是千万把抹了辣椒水的刀子不断地擢着他的心。
可是,他又很骄傲。
哪怕是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柴慕文从头至尾没有讨过一声饶,没有说过一句柴慕容和柴辰绍又或是柴家的坏话。
为了保全柴家,为了不让柴辰绍这个一家之主因为听到他的惨叫声而忍不住,给柴慕轻和东顶阁人落下口实,柴慕文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即便因为痛入骨髓而晕过去无数次,即便冷汗一次又一次地将衣衫打湿,在地面上留下一大滩混着血水的水渍。
也许有人会觉得柴慕文真的很傻,甚至连柴宁致都如此想过。
可是,现在,听到柴家目前真正的掌权人第一时间就去认可柴慕文,柴宁致忽然之间有种自己被认可的自豪感。
“呵呵。”柴慕文虚弱地一笑,道:“什么苦不苦的。我就觉得浑身都疼,最重要的是,心疼。”
眼睛一转,柴慕文看着大厅之中那些被铁血卫抓来的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冷厉,“我没想到,柴家,居然已经腐朽到了这等地步!”
柴慕容轻轻一拍柴慕文的肩膀。
柴慕文下意识地咧了咧嘴。
在敌人面前,他可以忍下所有的痛楚,但在自己人面前,他不介意流露出自己稍显软弱的一面。
而且,随着柴慕容的归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对痛的感觉比前些日子被柴慕端折磨的时候要强烈了许多,动一动就会感觉到比死还要可怕的痛楚。
男人蛋疼的疼,让许多男人记忆犹新,且印象无比深刻。
那绝对称得上是人间最痛之一。
柴慕文虽然没有蛋疼那般疼,但也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处处都疼。
这身上所有痛楚加在一起,让柴慕文觉得自己还不如蛋疼一阵子呢。
因此,当柴慕容拍下手的时候,柴慕文已经做好了随时迎接那确实已经堪称生不如死的剧痛。
但是,出乎柴慕文意料的是,柴慕容这一拍,并未让他感觉到半点疼痛,非但如此,他还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从柴慕容的手掌之中传出,进入了他的体内。
只是瞬间,柴慕文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痛楚正在飞快地消退着。
痛得久了,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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