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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雪玄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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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道:“她们师姐师妹,一动手就形同拼命,对别人手段想必更是毒辣了,此时不来机会溜走,更待何时?”

他本动了挑拨两人相拼之意,及至两人已自行动上了手,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悄然向浮阁门口走会。

忽闻娇笑之声,起自身后道,“你也先别慌着走。”

声音出口,人已倒翻而退,抢到浮阁门边,拦住方兆南去路,拂尘横扫一招,“玉带围腰”,又把方兆南逼退回去。

转头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处,神态平静,若无其事一般。)

红衣少女逼退方兆南后,笑道:“师妹武功进境,实叫姐姐佩服,勿怪师父常在大师姐和我面前夸奖于你,看来我这做姐姐的只怕已打不过你了。”

白衣少女道:“师姐手下留情,小妹感激不尽。”

两人刚才打的激烈绝伦,但一转眼间,却又师姐、师妹叫的亲热异常,此等大背常情的变化,看的方兆南甚是困惑。

他暗道:“这一对师姐妹的性格,真是配的恰当无比,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口常开,说打就打,要停就停。”

红衣少女目光缓缓投在那横卧地上的黄衣赤足少年一眼,笑道,“师妹,这个人死了没有?”

白衣少女道:“我已点了他‘夭鼎’要穴,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红衣少女目光一转,移注在方兆南身上,问道:“这个人又是什么人,不如把他也一起杀了吧!”

白衣少女微一沉忖,道:“这人并非此地中人,而且武功也有限的很.留着他对我们也没损害,杀了他对咱们也无助益,那就不如放了他吧!”

红衣少女道:“你几时变得这等慈善了,你不杀他,我来杀给你瞧着玩吧!”

拂尘一抖,直向方兆南点击过去。

方兆南看她出手拂尘,散化出数尺大小,那极为柔软的马尾,竟然根根直立如针,心中暗吃一惊,侧身向旁边一让,躲过一击。

红衣少女笑道:“你还能跑得了么?”

双肩微动,人已直欺过去,王腕一翻,拂尘由上面下,疾点过去。”

方兆南已退到浮阁边缘,右、后西方都已无退让之路,只有向左侧跃避一途,但那白衣少女又横挡在左侧去路。

此人心狠手辣,方兆南早已亲目所赌,如向左侧跃避,她必然要出手拦阻,但情势所迫,只得横向左侧跃去,暗中运功戒备。

那知这次又出了他意料之外,白衣少女不但未出手拦阻于他,而且还一侧娇躯,玉腕缓扬,轻轻迎着他的来势,向旁边一拨,冷若冰霜的粉靥之上,绽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柔声问道:

“你伤着没有?”

左手轻轻一触方兆甫的额角,眉目间满是关怀惜爱之色,微一移步,挡在方兆南身前,拦住那红衣少女去路。

那红衣少女从小就和师妹一起长大,两人相处数年。但她却从未见过她这般柔媚娇甜的笑过,整日里寒着一张匀红的嫩脸,间有一笑,也似云化一现,樱唇微启即合,笑容一掠即逝。

这次竟然笑的如花盛开,娇媚横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问道:“你笑什么?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白衣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温柔,轻声说道:“不敢相瞒二师姐,他是我……”倏然而断,粉脸却泛起一片红霞。

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呢?让我几乎伤到了他。”

白衣少女忸怩一笑,道,“这些事怎么好随便出口。”

红衣少女道:“师妹平日庄严的有如观音菩萨一般,想不到竟然……”

她似乎觉到以下之言,太过不雅,抿嘴一笑而住。

白衣少女无限忸怩的说道:“二师姐,我求你别告诉大师姐好么?”

红衣少女道:“怕什么?大师姐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些闲事。”

白衣少女道:“大师姐那张嘴巴实在太利害,我怕她知道了取笑于我。”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闪开身子,让我仔细瞧瞧他。”

白衣少女道,“他还不是一个人,有什么好瞧的?”

红衣少女道:“我要看看他的长相,怎生有这等艳福。”

白衣少女道:“唉!情之所钟……”

红衣少女轻轻一拨白衣少女的娇躯,道:“好啦!别再文诌诌的假装正经了,我看看他有什么要紧,难道你还怕我横刀夺爱不成?”

白衣少女道:“只怕二师姐看不上眼。”随着红衣少女伸来玉手,白衣少女向旁侧横跨了两步。

方兆南已被那白衣少女闹的头晕脑胀,一时之间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站在那白衣少女身后出神。

只听那红衣少女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口中说着话,白玉般的右手亦随着伸了过来,缓缓向方兆南手腕上抓去。

方兆南右手一缩,向后退了两步。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都给了你。

我这做师姐的瞧瞧你都不成么?”

方兆南道:“那里有这等事,你……”

红衣少女格格娇笑着说道:“我这位师妹平日冷若冰霜一般,想看她笑一下,不知要耗去多少心血,你竟然得她垂膏,那可是大不平常之事,我这做师姐的岂能连小师妹夫……”

口中言笑盈盈,足下莲步款款,直向方兆南身前走去。

红衣少女相距方兆南还有四五步距离之时,突然一伸左手,快逾电奔般抓住了方兆南的右手腕。

这伸手一抓之势,不但出的奇快无比,而且手法十分怪异,方兆南心想闪身避让,已经是迟了一步。

只觉右腕一麻,一双柔软滑腻的玉手,已紧紧的扣在右碗之上。登时感到腕骨剧疼,全身劲力顿失,失去抗拒之能。

红衣少女一击得手,浮动在粉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暗中一加劲,五个嫩葱般的手指,忽然间变的坚似钢铁,有如一道铁箍般,而且还不停加劲收缩。

方兆南只觉右臂行血,返向内腑攻去,手腕疼痛欲裂,满头汗水滚滚而下,但他仍然咬牙苦忍,不肯出一句求饶之言和呻吟之声。·红衣少女一挥右手拂尘,先把门户封住,然后才冷冷的对那白衣少女说道:“师妹再不肯拿出‘血池图’来,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要摆布你的心上人了。”

白衣少女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惜爱,看了方兆南一眼,幽幽说道:“二师姐这般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就是杀了他。

我也不能无中生有,拿出一幅‘血池图’来。”

方兆南看那白衣少女装作的模样,心中大感气恼,暗道:

“此人这般可恶,不如把她身怀‘血池图’的秘密揭穿,让她们师姐妹为那‘血池图’先行拼个死活,我虽未必能坐收渔利,但至少可发泄胸中一股怨忿之气。”

心念一转,正待说出真相。

忽见那白衣少女向前欺进两步,正容接道:“二师姐如再为难他,可勿怪小妹以下犯上,和你作生死之搏了。”

这两句话说的意重情深,好像方兆南真的是她心上情郎一般。

红衣少女笑道:“咱们同门同师,学成的武功,师妹会的。

大概姐姐也都学过,真要自相残杀起来,很难知鹿死谁手。”

白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冷冷说道:“那倒未必,师姐可学过‘鬼手卯掌’么?要不要小妹用出来给你瞧瞧?”

红衣少女微一沉忖,放下脸笑道:“咱们谊属同门.岂能真的闹出阅墙相斗的笑话,姐姐不过是说几句玩笑之言,三妹怎么能够认真?”

口中说着话,左手却同时松了方兆南的右腕,转身向浮阁外面走去。

白衣少女微微一侧娇躯,红衣少女却一长腰,疾如流矢般由她身旁掠过,直跃人水,踏波而去。

方兆甫眼看着这两个诡异少女忽友忽敌,半真半假的闹了半晌,那红衣少女竟被她师妹一句话给惊走了。

心中既感奇怪,又感害怕,奇怪的是两人既属同门一师,而那红衣少女,又是师姐之尊,何以会对师妹这般畏(书)惧(网)。

害怕的是这白衣少女身怀“血池图”一事,举世间只有自己一人情楚,恐怕她要杀人灭日,死虽不足畏,但师妹被困抱犊岗密洞之事,也将随着成为一段千古疑案。

可怜她娇生惯养,纯洁无邪的红颜少女,将陪那怪妪同葬在一穴之中……

正自惶惶难安之际,忽闻那白衣少女幽幽的叹息一声,道:

“你还是快些逃命去吧!站在这里发什么愣?”

方兆甫转脸望去,只见那白衣少女脸上浮现一种从未有的幽怨之色,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中,满含着濡濡泪光。

这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坚强,看上去是那样文弱。

使人油然而生惜怜之情。

他茫然的回头望了那黄衣少年一眼,低声说道:“这人乃天生聋哑残缺,绝不会有碍姑娘之事,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时且饶人!”

这几句话,本非他事先想好之言,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一面随口说着,一面向浮阁外面走去。

突听那白衣少女娇喝一声“站住。”

方兆南早已料想到白衣少女不会放过于他,是以对她的这声大喝,倒未放在心上。

停下脚步,回过头,神态十分镇静的说道:“姑娘不会放过在下,早在我预料之中,我自知武功平常,但也不愿和你动手,杀剐任凭于你!”

白衣少女那经常冷如冰霜的脸上,俘现出一种极为幽怨的神色,说道,“我要真存了杀你之心,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早没有了,现在……”

她突然停下口,沉忖了良久,才又接着说道:“现在我也陷入了极度的危 fsktxt。cōm险之中,随时随地,我都有死的危 fsktxt。cōm险……”

方兆南惊愕的叹息一声,道:“什么?”

白衣少女冷凄一笑,道:“我即将变成自己师姐们追杀的对象,不过,哼哼!她们即是真的追寻到我,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最后,我仍将送命在她们手里。”

方兆南叹道:“姑娘可是为救在下……”

话刚出口,突然见月色之下,飞起了两道蓝色的火焰。

白衣少女脸色一变,道:“早要你走,你偏偏赖在这里不走,哼!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啦!”

方兆南也觉出那两道蓝色的火焰,出现的大是突兀,再要延误了时刻,只怕是真的难再脱避了。

当下一抱拳,道,“姑娘既不再留难于我,在下这就即刻动身。”

白衣少女道:“我二师姐已和我大师姐取得联系,两入即将赶到,连我亦难离此,你还能走得了么?”

方兆南怔了一怔,道:“这么说来,在下是还得留在这里了?”

白衣少女低首沉忖了一阵,突然抬起头来,两只朗澈的星目中,满是乞求之色,望着方兆南道:“一个人如到非死不可之时,是该死的轰轰烈烈,留给武林后辈敬仰怀慕,还是畏首畏尾,死的轻于鸿毛?”

这几句话,说的大出方兆南意料之外,饶是他聪明绝顶,一时间也难想出话中含意,呆了一呆道:“请恕在下愚拙,难解姑娘话中含意。”

白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既然还想不明白,我只好对你实说了吧!我两位师姐苦苦的追寻干我,目的在追查出‘血池图’,这一点想你定已看出了?”

方兆南道:“不错,这一点,在下倒是早已看出。”

白衣少女道:“你也许已经知道那‘血地图’隐示着一位前辈奇人的藏室之地,但却不知此图眼下即牵涉着一场武林的残酷劫运,只要‘血池图’一落入我两位师姐之手,不出一年,江湖即将掀起满天血雨。

唉!我不肯把此图交于她们,也就是不忍眼看武林道五千万生灵涂炭,但那‘血池图’现在我身上藏着,我两位师姐已到。

势必搜出此图不可。”

方兆甫看她满脸愁虑之色,忍不住接口说道:“此图既然牵涉这大惨杀浩劫。那就把它烧掉好啦!”

白衣少女道:“烧去‘血池图’虽可苟安一时,但杀劫祸源。

却是难以消饵,祸根一日不除,杀劫随时可起……”

她徽微一顿后,又道:“眼下倒是有一个两全办法,只是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方兆南奇道:“什么?在下这点武功,难道还有消弭祸源之能不成?”

白衣少女道:“有很多事,不一定要靠武功。”

方兆南道:“好吧!那你就说出来,如果在下能力所及,绝不推辞就是。”

白衣少女冷漠娇艳的粉颊上,绽开了一丝笑意道::“只要把‘血池图’藏在一处使她们无法寻找的所在,我两位师姐纵然对我疑心,但她们找不出我已寻得‘血池图’的证据,也是无可奈何!”

方兆南点点头,道:“这话不错。”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可是在这四面临水的浮阁之中,要想把图藏到让她们无法寻到之处。实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方兆南向四外望了一阵,道:“你把它暂时沉人水底之中。

等你两个师姐走后,再设法打捞起来。”

白衣少女摇摇头,道:“不行!如若被潭水冲走,再想要找它,那可是千难万难的事,我已用心想过了,只有你才能帮我这个大忙。”

方兆南道:“不知要我如何相助?”

白衣少女道,“你暂时把它吃下肚去,等我两位师姐走后,我再破开你的腹部,把图取出来。”

方兆南听得打了一个冷颤道:“真亏你想得出这等高明办法,不过……”

白衣少女不待方兆南再往下说,抢先接口说道:“不过什么?

你虽然因此而死,却救了千千万万的生灵,我也不愿沾你的光,在你未把‘血池图’吞入腹中之前,我愿意以身相许,破腹取图,只不过一时之痛,但我却要为你终身守节。

等我深入血池,取得罗玄遗物,再设法替你报仇,然后昭告天下英雄,把你舍身护图之事,宣扬出去,你人虽死了,但英名豪气却在武林中传诵不绝。

那时,我这身为你妻子之人,也可在你英名护佑之下,受天下武林人物尊仰,此乃大仁大勇之事,你何乐而下为呢?”

方兆南苦笑道:“这等荣耀之事,纵然以命相换,也算不得吃亏,不过,我眼下还有几椿大事未办,就此一死,心实难安。”

白衣少女道:“你有什么事,不妨交给我吧!你只答应了,咱们今后就是夫妻,你的事,我自然要很用心的去给你办。”

方兆南听她话说的十分坚决,心中暗暗忖道:“她武功比我高出很多,此事她既已决定,不答应也得答应,既是难逃一死,倒不如拿出丈夫气概,答应下来。”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之言,如果字字出自真心,在下以身护图,倒也值得,但有两件大事,我死之后,姑娘务必要替我完成。”

白衣少女匀红的嫩脸上,绽开了从未有过的笑容,柔声说道:“先别说你死后之事,咱们先对月缔盟结成夫妻,你再吩咐我后事不迟。”

说完,缓伸玉手,握着方兆南左腕,前行两步,一屈双膝。

跪在浮阁门外。

方兆南心知反抗也是没用,索性听她摆布。

只觉她紧握着自己左肮的右手,汗水如注,显然,她心中正有着无比的紧张,白衣少女的手向下一带,方兆南只好随势和她并肩跪在浮阁门外。

柔和的月光,照着这一对比翼而跪的少年男女,但两人的神情,却是大不相同。

白衣少女原已娇艳的双靥。更显得红若灿霞,眉梢眼角间。

娇羞盈盈,仰望月光,喃喃祷道:“月神在上,妾身梅蜂雪,籍隶苏州,年十八岁,现与方兆南公子缔盟终身,结为夫妇,海枯石烂,矢节不移,如有二心,天诛地灭,赤诚上告,天神共鉴。”

方兆南看她竟然若有其事一般,真的对月立下重誓,不禁一皱眉头。暗暗忖道:“你不过想利用我肉身藏图而已,又何苦这般的认真其事,立下重誓。”

白衣少女目睹方兆南望月呆想,一语不发,立时用手轻轻推他一下,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方兆南想到对月起誓后,就要把“血池图”吞入腹中等死,这等情形之下纵然梅蜂雪娇若春花,也难激起他半点惜怜之心。

只听他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月神在上,弟子方兆南在下,今与姑娘对月缔盟,结成夫妇,别无所求,只望我死之后,要她替我完成两件大事。

第一件,查出杀害我恩师周佩夫妇全家的仇人是谁,替我把仇人杀了。第二件,带着我身怀言老前辈相赠的一瓶九转生肌续命散。在一月之内。赶到抱犊岗下一座山腹密洞之中,以药换人,救出我师妹。

同时,要她到杭州西湖栖霞岭,去找垂钓逸翁林清啸,我虽死在九泉之下,也瞑目安心了。”

说完,转脸望着梅峰雪接道:“拿来吧!”

梅终雪从怀里摸出“血地图”,两颗晶莹的泪水顺腮而下,幽幽叹道:“你已经是我的丈夫啦!我要杀你取图之时,下是要变成谋害丈夫的凶手了么?”

方兆南笑道:“咱们事先已经说好,自然算不得谋杀丈夫。”

说完,伸手去拿手中图案。

梅绛雪突然缩回握着“血池图”的右手,道:“你别慌着要吃,让我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方兆南暗道:“事已至此,你还装什么假惺惺?”

但口里却笑着说道:“想你那俩师姐,目光何等锐利,如不把‘血地图’吞下腹去,绝难骗得过她们耳目。”

梅绛雪仰脸望月,却不回答方兆南的话。

月光照在她秀美绝伦的脸上,她脸上泛现着深沉的幽怨,一滴一滴的泪水,不停的从那清澈星目中涌了出来。

这位一向冷若冰霜的少女,似乎突然变的多愁善感起来。

突然——

夜风中飘来言陵甫大声喝叫的声音,道:“血池图,血池图……”

方兆南暗暗叹息一声,想道:“这位可怜的老人,竟因失图而疯,唉!如若我不送‘血池图’来给他,也不致害他发疯了。”

梅绛雪忽然一斜娇躯,粉颈偎在方兆南的肩上,笑道:“不要你吃啦!我已想到了别的办法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随着梅绛雪偎过来的粉脸,扑鼻袭来,如兰似日,醉人若酒。

方兆南慌忙别过脸去,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梅绛雪盈盈一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杀死自己的丈夫。”

方兆甫听他说的如此深情款款,心中甚感奇怪,暗道:“这女人当真是极善做作,喜怒之情,演来无不返夏,丝丝入扣,叫人难辨真假。”

当下微微一笑,道:“我既已经答应了你,绝不反悔,早吃一会,晚吃一会,都是一样,但这般迁延时刻,只怕会对你不利,万一你两位师姐在我未吞下‘血池图’之前到来,你岂不白费一场心机?”

梅绛雪是何等聪明之人,如何会听不懂方兆南弦外之音,幽幽一笑,道:“别说啦!看来今生今世,你是不会相信我的话了。”

方兆南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能力行承诺之言,我死的倒也心甘情愿。”

梅绛雪正容说道:“咱们别再谈这些事啦!反正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女人贞节岂容轻污?我今生已算为你所有,生是你们方家的人,死也为你们方家鬼。

本来我从小就在极冷酷的环境之中长大,耳懦目染,尽都是血腥残忍之事,伦常之态,对我应该没有一点约束之力,不知何故,我竟然觉得杀害自己丈夫一事,大为不该。”

话至此处,长叹一声,又道:“这其间什么道理,我一时间也想它不通,也许是我母亲砺节贞德对我的影响,不过你是否愿把我当作你妻子看待,却不放在我的心上了。”

方兆南听了淡淡一笑,没有答话,心中却在暗暗忖道:“你说的再好,反正我是不会相信。”

只听言陵甫大叫之声,愈来愈近,直向浮阁之上而来。

方兆南心头一凛,暗道:“此老人已有点疯疯癫癫,但他对我的形态,只怕尚未全忘,如被他缠上,那可是太难摆脱,倒不如早些避开他一步好些。”

转头望去,只见梅绛雪脸上,浮动着欢愉之色,凝神静听言陵甫叫唤之声,不时流目四外张望,似是对武功十分难斗的言陵甫,甚为欢迎一般。

方兆南心中大感困惑,暗道:“此女做事,实叫人无法揣测,不但性格变幻无常,喜怒叫人难以捉摸,就是她这对人忽敌忽友的态度,也叫人无法揣摸得准。”

正自付思之间,言陵甫已登水凌波而来,眨眼间便登上浮阁。

他登上浮阁之后,目光凝注在方兆南脸上呆呆的瞧了一阵。

陡然,一顿手中竹杖,大声喝道:“你见到我的‘血池图’了么?快些拿来还我。”左手一伸,向方兆南肩头上抓去。

方兆南暗道:“他不找梅姑娘,却先来问我,看来他是真的有点疯了。”挺身跃起,向一侧跃退过去。

但闻言陵甫大声叫道:“你要逃到那里去,不还我‘血池图’,你别想逃得性命。”抡动手中竹杖,呼的一招“横扫干军”

平扫过去。

他功力深厚,出手一杖扫击,威势非同小可,潜力激荡,杖风如啸。

梅绛雪突然疾跃而起,高声对方兆南道:“快些和他胡扯,分散他的精神,让我点住他的穴道。”

方兆南纵身一跃,让开言陵甫横扫的竹杖,叹息一声,答道:“他已是疯癫之人,你何苦还要伤他性命?”

言陵甫一看方兆南让避开横扫的杖势,大喝一声,追了过去,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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